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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情缘-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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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和高瑞炘都打算过几年再考虑此事,毕竟二人年岁尚轻。
没曾想成婚不到半年,自己和高瑞炘居然就平白无故地得到了一个养子,而且这个养子还是高齐的皇长孙。
胡棽是个谨慎的人,不习惯在计划之外横生枝节。
胡棽作为抚养者都有些不愿意,更不用说初为父母的太子夫妻。
高晟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在他身上,他们倾注了许多感情,现在突然让他们将儿子交予胡棽、高瑞炘抚养,这如何能让人心甘情愿地办到!
看众人脸上都是一副为难的神情,魏宁眉头更紧,毫无预兆地说了一句:“若怀侥幸心态,必会酿成惨祸!”
斛律雨一愣,想起了高恒儿时定婚的往事。
当时就是抱着侥幸的心态,结果差点害得河东王孙女因此夭亡,如若这次依然听之任之,说不定。。。。。。
想到未来可能会发生的后果,斛律雨不由得打了寒颤。
于是不顾在场其他人,当即拍板同意:“自今日起,皇长孙就送至公主府,由梁国公、魏国公主抚养。皇太子、太子妃可随时前往公主府,看望皇长孙。”
事实上,尽管已经继承了梁国府,但胡棽和高瑞炘的大部分时间依旧是居住在后者的公主府中。
高彻病逝之后,名义上为高彻、元韶二人后代的东西二府多次到梁国府哭闹,指责胡棽肆意谋夺梁国府家产,哭诉自己只得到寥寥无几的家产。
但看胡棽仍然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淡然姿态,西府当家人心下一狠,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污蔑胡棽是以见不得人的手段,哄得高彻将她选为继承人,东府当家人也在一旁随声附和。
胡棽可能没想过他们居然能造出这样谣言,一时间竟然愣在当场,反倒是正巧从宫中回府的高瑞炘闻言大怒,命人锁拿了东府、西府当家人,直接送往大理寺,亲自状告他们诽谤皇亲以及蔑视皇室之罪。
大理寺不敢办理此案,将此案奏于皇帝,请皇帝裁决。
高纬本身就看不惯频繁生事的二府,原先碍于高彻、元韶,对二府尚留几分薄面。
现今二人已死,二府又得罪了高瑞炘,高纬决定新账老账一起算。
二府男女老幼皆贬为庶人,家产充归府库,并在之后将二府众人全部逐出京城,命他们终生不得返回两都。
但经此一事,也让高瑞炘对梁国府的印象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直言不愿多住,胡棽便将梁国府改成了别院,只作宴饮之用。
回去路上,胡棽忍了忍,但最终还是没忍住,对正在拍哄小高晟的高瑞炘建议道:“炘儿,我常听老人说,养育孩子非常劳累,你身子一向单薄,要是因此累着了,陛下又要担心。依我看,我们何不把皇长孙送到梁国府,便免了夜间烦扰之苦,而且梁国府与公主府相距不远,也方便我们往返。”
“阿棽,你说什么呢!”高瑞炘蹙眉看向她,嗔道:“晟儿离开父母已经够可怜了,我们怎么还能把他孤零零地丢在梁国府呢?”
“不是孤零零,还有乳母、宫人。。。。。。”胡棽下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高瑞炘打断:“再说了,就算是住在公主府,也不是只有我一人照顾他,不是还有你和那些乳母、宫人吗?你无须太过担忧我。”
高瑞炘理所当然的态度,逼得胡棽在心中大呼:我就是因为不想照顾他,才提议送到梁国府的!
胡棽儿时因家境缘故,照料过一段时间的幼儿。
饱尝育儿所带来的折磨和痛苦,心中至今还有因此事而留下深刻的阴影。
所以胡棽一看到小高晟,就觉得头痛。
虽然内心恨不得亲自把小高晟送到梁国府,但她面上还是一派温和,佯装平静地点头:“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就随你吧。”
余光瞥到在姑姑怀中睡得分外香甜的小高晟,再联想到之后的日子里,高瑞炘的注意力就要分一半到这个孩子身上。
胡棽倍觉前途一片黑暗,有气无力将头放到高瑞炘肩膀上,心中哀叹呜呼哀哉。
※※※
高晟被交由胡棽、高瑞炘抚养后,宫中众人又过了四五年相对风平浪静的日子。
皇太子高恒与杨妙瑜在这期间又生育了两个儿子,取名高显、高昭。
皇三子高忱也利用这段时间,屡立奇功,不但让自己在朝野名声大噪,还借此回绝了父皇和家家的赐婚。
高纬原以为照此情形,高忱起码要到二十岁方愿意成婚。
然而就在她慢慢接受这一可能的事实时,事情却又发生了变化。
高忱十六岁那年,他奉命率军前往燕都东南的泾州屯田戍边,为期一年半。
但出人意料的是,穆宁雪这次的慈母心理倒是格外强烈,高忱刚离京半年,她便想着让儿子回京。
穆宁雪素来善于揣测高纬的心态,只两三次的明示暗示过后,她便使高纬也生出了思儿之情。
于是就在当年仲秋,高纬下诏召回了三儿子高忱,改任他人前往泾州屯田戍边。
但谁都没想到,高忱这次居然不是原模原样回来的,准确来说,他还带回了一名少女,一名和他私定终身的少女。
高纬闻此大怒,下令高忱立即前往太庙罚跪,每日不跪到黄昏时分,不准回宫。
那名少女则被斛律雨等人带回内廷,由她们轮流盘问。
少女涉世未深,心思极其单纯,自然不是即使是面对残酷无常的宫廷纷争,也依旧应对自如的斛律雨等人的对手。
因而只经过了一盏茶的耐心交谈,少女便将她和高忱之间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都说了出来。
少女是泾州人氏,乃猎户之女,高忱某次围猎时,不慎落入捕兽陷阱,左脚差点被铁质的捕兽夹夹断,幸被少女所救。
少女为人诚恳直率,觉得高忱既是落于自家的捕兽陷阱中,自己便有责任治好他的伤。
少女父母已亡,又生活在山野之中,丝毫不懂男女授受不亲的俗礼。
养伤期间,频频令高忱羞赧到无地自容的同时,也让高忱颇觉新奇有趣,遂产生喜爱之情,最后更是有了求娶之心。
少女虽然不常接触世人,但也看得出高忱家世非富即贵,只道高忱是富贵子弟的一时兴起,随口应了一句,并未放在心上。
没想到高忱回去之后,居然真的率领属下前来提亲。
少女娘亲教过她,凡事言出必行,加之高忱也没到让她讨厌的地步,便跟着高忱一起回了府邸。
正好遇到带来召高忱回京的诏书的使者,高忱自认为自己找了位好妻子,便想给宫中家人一个惊喜,因此直至进入幽州境内时,他才遣人禀报高纬,声称自己已经有了妻子。
随后穆宁雪将少女所说的事情转述给了高纬,不出所料地看到了高纬越来越黑的脸色。
穆宁雪也认为自己儿子行事荒唐,应当受罚。
听完少女所讲的故事,她只觉得自己儿子行事、思考都太过主观,贸然让他们成婚,极有可能会造就一对怨偶。
幸亏高忱还懂得谨守礼节,没有借故轻薄少女,否则不要说穆宁雪,便是高纬也会狠狠打他一顿。
高纬曾问过少女,可懂成婚意味着什么。
少女对世间俗礼了解不多,因此对高高在上的皇帝并没有多少畏惧,目光清澈地回答道:“就像我阿爹和阿娘一样!一起过一辈子!”
高纬指着自己的其他三个儿子,问少女可愿和他们成婚。
少女摇头,诚实地回答道:“我只愿和漂亮哥哥成亲,他们不是漂亮哥哥。”
初见之时,高忱不乐意理睬作为某种程度上的“罪魁祸首”的少女,少女问他名字,他也是置若罔闻,不予回应。
少女毫不气馁,自顾自地称呼他为漂亮哥哥,即便之后告知了她自己的名字,她也仍旧习惯喊他为漂亮哥哥。
高纬原以为少女是看中了高忱的相貌,如今一测,倒是高纬想差了。
因为尽管高忱相貌清隽,但和兄弟姊妹一比,便显得没那么出众了。
高忱跪了一旬后,高纬见他成婚的态度依旧坚决,也没了继续和儿子僵持下去的心思。
当日就下了赐婚的诏书,同时告诫高忱和少女:需记牢成婚之不易,正因为成婚不易,才更应好生对待彼此,切勿轻贱双方感情。
高纬也是在那时,才知道自己的三儿媳叫什么名字,郑宝儿,名字很朴实,可也能看出父母爱女之心。
婚后的高忱与妻子相处融洽,但少女终究出身乡野,无论是才貌,还是教养,都与永昌王妃这一头衔颇不相配,又兼之高忱此前多次回绝两都贵女的婚事。
导致郑宝儿与高忱成婚将近一年,却依旧无法融入两都贵族之中。
高忱也察觉到了郑宝儿的心态变化,便时常陪伴郑宝儿出府游猎,捕捉猛兽,总算让郑宝儿开心了一些。
二人的长女长子也分别于雍熙十二年与雍熙十三年诞生。
而身为高纬幺女的高瑞煜的情路,与姊姊哥哥相比,也是不逞多让。
因自幼就被父母姊兄宠爱,使她养成了肆意妄为的性格。
十岁时,居然在乐安王(因高怿封爵清河王,高劢遂改封乐安王)嫡女高明佑的婚礼看上了一名随同长辈参加婚礼的小盲女。
随后又不顾三哥、四哥阻拦,强行将其带回宫中。
高纬听闻此事险些气晕,本身三个孩子就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偷溜出宫的,结果小女儿丝毫不知道收敛低调,竟然还明目张胆地从别人府上抢人。
高纬亲自前往高瑞煜寝宫,想将小女孩送回去,但架不住小女儿的哭闹,只能松口,允许小女孩暂时住在宫中。
后来得知小女孩父母早亡,被其叔父收养。
可因自幼瞎盲,令其非但得不到应有的照顾,反而受尽欺凌。
小女孩只比高瑞煜大一岁,却活得异常艰辛。
高瑞煜生怕高纬中途反悔送走小女孩,竟主动立下保证,只要准许小女孩住在宫中治眼睛,她便老老实实地在宫学中读书。
高纬自然大喜过望,顺势应允了小女儿的请求。
之后三年,高瑞煜也算是说到做到,只要不涉及小女孩的事情,她都愿意心平气和地处理。
小女孩的眼睛也在元玉等人的努力下,渐渐复明,也因此对医术产生兴趣。
受到阿姊的影响,高瑞煜自十四岁起便想迎娶小女孩。
无奈相比于做公主的伴侣,小女孩更想做一位医师。
高瑞煜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做起小女孩的药童,整日在药庐中捣药制丸,还解嘲自己这是妻唱妇随。
把高纬惊得目瞪口呆,甚至于有一些嫉妒。
比起高忱、高瑞煜来,高恂、高怿就显得“懂事”许多。
高恂由于身上有慧可所说的不宜过早定婚的谶语,所以直到他十五岁那年,高纬才开始为其挑选王妃。
但在正式挑选人选的第三日,皇帝便忽然下令罢停此事。
很多人猜测皇帝之所以罢选晋陵王妃,可能与皇帝和高恂在开始选妃后的一次深谈有关。
但没人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什么,只知道高恂至今无妻,膝下子嗣皆为妾侍所出。
而皇四子高怿的妻子则是秦国公胡庄的幺女,二人自幼定婚,但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两个人婚前是出了名的不对盘,成婚之后没有丝毫好转,依旧互相看不惯对方,这也导致二人至今无嗣。
高纬本以为日子会继续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下去,然而变故却在雍熙十四年的年中猝然到来。
向来身体强健的高俨在这一年的年中患上了重疾,经过太医两个月耐心的治疗,高俨才勉强痊愈。
病愈后的高俨想要舒缓心情,也为了给尚在病中的王妃一些宽慰,便带着王府侍卫出城狩猎,想要抓一双兔子或是狐狸送与王妃,以作日常逗趣之用。
谁料,狩猎开始不久,王府便传来王妃病逝的消息。
高俨闻讯,心神大震,当场摔马落地,并在重重地呕出几口血后,陷入昏迷。
※※※
高纬静静坐在高俨身边,沉默地端详已经面目大变的弟弟。
这几个月来,高俨被这场病折磨得不轻,往昔魁梧的身躯也有了弱不胜衣的趋势。
高俨面容与高纬相似,之前高俨身形壮硕,无形中削弱了两人的相似感。
现在高俨清减了不少,才终于展露出那份相似感。
高纬一边端详弟弟,一边忍不住联想猜测:自己病重之时,是否也是这般模样?
“皇兄。。。。。。”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高纬的神游,她循声看去,惊喜地发现高俨苏醒了。
“醒了就好,快喝药。”高俨摇头拒绝,高纬见此,也不逼着他一定要喝药,转而询问起他如今的身体感受。
高俨淡淡道:“臣弟这一次恐怕是熬不过去了。”“阿俨。。。。。。”
“皇兄,我说的是真的。杨清、雪薇这一死,等于夺走了臣弟的一条命。臣弟心中已无生志。”高俨神情释然地说道。
今年仲夏,杨清因病而亡,高俨因此大受打击;而李雪薇随后的病情加重,更成为打垮高俨身心的最后一击。
高俨正是在这期间染上了那场差点要了他命的重病。
高俨停顿了一下,迅速回顾了一遍自己的人生,然后说道:“但臣弟此时心中尚有一事挂怀,如若不得解惑,臣弟虽死难安。”
高纬以为他是在担心身后之事,忙说道:“你为朕为国殚精竭虑数十年,足可世袭罔替三世。”
“臣弟想问不是这个。”说着,高俨猛地抓住高纬的手臂,一字一句地问:“臣弟想问,娥英胡氏到底是不是。。。。。。”
“不是。”高纬一听此话,便敛下了脸上的种种神情,眼神微冷地打断他:“高俨,她永远都不会是你认为的那个人。”
高俨苦笑:“皇兄的反应恰恰说明,她是。”
高纬深呼吸了一下,随后沉声警告他:“高俨,不要挑战一个帝王的容忍底线。挑战的后果,你承受不起。”
言罢,振衣而起:“好好养病吧,朕改日再来看你。”
高俨挣扎着爬起来,朝着高纬深深一拜:“臣弟高俨,恭送陛下。”言罢,泪湿锦褥。
※※※
之后几日,高俨的身体依然每况愈下,逐渐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
这一次,高俨昏迷了大半日方苏醒,一醒来,便看到了坐在榻边的女子。
高俨脸上显出满满的惊喜神情,又揉了揉眼,唯恐是自己久病而产生的幻觉。
所幸,反复揉了数下,女子依然在眼前,高俨这才放下心来。
他虚弱的身体带得声音也十分低哑:“娥英为何至此?”
胡曦岚眼睑微敛,沉静地回答:“楚王乃国家股肱之臣,陛下的至亲兄弟,又是本宫的表亲兄弟。你患病,于情于理,我都该来看望。”
胡曦岚是高俨大舅舅胡长仁名义上的女儿,按照辈分,和高俨确实是表姊弟。
高俨心中苦涩,暗暗苦嘲:好一个表亲兄弟!
他深深望向胡曦岚,轻轻道:“娥英,我快死了。”
胡曦岚默然点头,喉间哽涩,这件事如今已经成了楚王府心照不宣的秘密。
“但在我死前,我还是想斗胆向您问一个问题:您之前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胡曦岚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之色,她踌躇了许久,最后回答道:“不论我此前的身份是什么,我现在的身份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当朝的胡娥英。”
高俨的瞳孔立时一震,紧接着他大力而急促地艰难喘息,仿佛是被人狠狠掐住了脖子。
与此同时,手也朝着前方边抖边移,似乎是想触碰胡曦岚。
但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这一想法,他撇过头,平缓了气息后,长叹一声:“多谢娥英解答,我明白了。”
胡曦岚心知自己和高俨已无话可说,便取来帷帽戴上,从容地用帷纱遮住自己的面容。
然而在起身的刹那,她飞快拭去了眼眶中溢出的泪水。
临出门之际,她语重心长地告诫高俨:“哪怕是为了楚王府上下,你也不要再犯糊涂了。”
床榻上的高俨惨然一笑:“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犯糊涂了。”
雍熙十四年九月二十四日,楚王高俨病逝,终年三十七岁,追谥襄烈,赐三世世袭罔替,其子高章嗣爵。
※※※
高纬望着楚王府内外的满目白缟,心中泛起悲怆之情,忍不住对身侧的太子高恒叹道:“楚王自幼伴在朕身旁,帮朕斩尽无数风浪,于朕亦臣亦弟。如今他一死,这帝位,朕恐怕也坐不了几日了。”
雍熙十五年二月十五日,皇帝下诏将皇长孙接回东宫,三日后册为皇太孙。
雍熙十五年三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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