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乱世情缘-第10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
“圣上,自太昌元年至天保十三年的谋逆案一共有两宗,分别是荀济案和彭乐案。”闻此,高纬直接问道:“哪宗案子牵连得更广?”
“回禀圣上,荀济案中文襄帝是只杀了荀济和元瑾几个主谋,就结案了。而彭乐案牵连者却甚广,不仅彭府上下皆连坐,连王府属官及其家眷也都被严惩了。”
对于彭乐谋逆案,高纬也不算陌生,高廓养母彭太妃就是彭乐之女,在父亲死后,她被迫充任为宫人,后来被即将出宫开府的高湛看中,纳为了侧妃。
而她前世深信不疑的乳母陆令萱也是在担任王府属官的丈夫被斩首后,才和儿子一起入掖庭为奴的。
至于荀济案则就有些尴尬:东魏孝静帝当年不愿意继续做傀儡皇帝,便与荀济和元瑾等人密谋想要除掉当时掌握朝政的高澄,不料中途事情暴露。
盛怒之下的高澄入宫叱问孝静帝为何造反,并且要诛杀孝静帝宠爱的嫔御。
自古至今,能说出皇帝造反的,也只有高纬的大伯父文襄帝了。
孝静帝更是以“齐王自己欲造反,又何必指责我?我连自身都不在乎,更何况嫔御!”堵得高澄哑口无言,之后高澄只能将孝静帝幽禁于含章堂,并烹杀了荀济等人了事。
“你将彭乐案的卷宗呈上来。”“是。”
荀士逊依言将卷宗放到御案,他怀中立刻空出了一大部分。
高纬随手将帛轴全部展开,快速浏览了一遍,抬头问道:“这么一宗大案,卷宗中最完整的居然是按律处置的男子成员名单,而案件的经过更是只有一句‘天保二年,太尉彭乐谋逆,伏诛,废黜陈留王爵。’,这是怎么回事?”
荀士逊也看得出高纬的不悦,但他也很委屈,实话实说道:“此案至今已有二十四年之久,其中详情大概是只有文宣帝与当时的查案官员知晓了,便是刑部,也是等案子结束后,按照审案官署提供的案件细节,撰写于卷宗上,再归档文库。”
“查案官署?”高纬低下头,又细细看了一遍,很快便看到了对她来说并不陌生的一个官署名字:大理寺。
高纬的手指顺势左移,果然看到了主审官员当时的官职——大理寺卿,但在看到名字时,她终还是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大理寺卿是正三品的实权高官,许多人登上这官位时已是四五十岁,在此官位上致仕或者病逝都属常事。
彭乐案的这位已故大理寺卿宋世轨也是如此,他已于河清二年病逝,现任的大理寺卿和两名少卿都是在那一年升上来的。
高纬之所以对其记忆深刻,也是因为此人委实是能臣,天保元年至河清二年的十几年间,少卿之位虽然无人担任,但大理寺效率一如既往。
文宣帝高洋原先只是对宋世轨之兄,判案循吏宋世良青眼有加,才将宋世轨升任大理寺卿,在发现宋世轨才能不亚于其兄后,也就不管大理寺中的空缺之事了。
而后诸帝也好似忘了这事,直到宋世轨病逝,高湛带着高纬亲往宋府,厚赐了其妻儿后,又按照他的遗嘱将苏琼升任为大理寺卿。
荀士逊兀自惴惴不安,只听皇帝问道:“难道被处置的属官家眷名单刑部也没有?”
“此案的家眷名单卷宗应该是在大理寺中,若是陛下想要查看,可以让秦国公帮忙。”
“秦国公?”“当年的大理正(主职审议归档卷宗)就是秦国公,而且宋开府在世时素来与他交好,说不准能告诉陛下彭乐案原委。”宋世轨死后被追赠为从一品的开府仪同三司。
高纬默默记在心中,又听荀士逊建议自己去查看掖庭宫当年的罪官家眷名单,心中叹息一声,敷衍地嗯了一声。
实际上她早就看过掖庭宫中历年的奴婢名单,名单中凡是胡姓女子她都详细查过,但都和她的生母胡氏不符。
若不是胡曦岚肯定胡氏是掖庭奴婢出身,高纬甚至想要去查看掖庭奴婢之外的宫人名单。
荀士逊原以为皇帝会让自己退下,却不料皇帝忽然毫无预兆地问道:“魏先生有没有找刑部帮忙?”
高纬让魏宁私下炼丹之事,两都官员几乎都知道,荀士逊摸不清皇帝对魏宁到底有多少信任,索性老实回答道:“魏道长三个月前曾向臣要供御囚,臣记得陛下的吩咐,便挑了几个给他。”
文宣帝高洋在位中期性情开始变得暴虐,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宫中虐杀臣子,两都人心惶惶,时任左仆射的杨愔为了朝政考虑,想出了供御囚的主意。
即将牢中死囚分成数批,关于天牢最里面,名曰:供御囚,只要皇帝一有想要杀人的意向,刑部立刻将一批供御囚送进宫。
高洋当时身体已经大不如前,没有精力杀光这些人,剩余的供御囚居然熬到了高纬这时,因为这十余人罪行实在难赦,高纬便想让他们牢中老死。
“爱卿可清楚朕今日召你所为何事?”高纬似乎只是简单询问,很快又换了一个问题。
“臣升任刑部尚书不久,圣上出于政事考虑,便宣臣来询问交接诸事是否已经处理完毕。”“那就退下吧。”“遵旨。”
荀士逊一走,赵书庸马上进殿,发现高纬正低头摩挲着内藏丹药的木匣。
“赵书庸,依你看魏宁是否真心想为朕炼丹?”高纬将木匣扔回御案,淡淡问道。
赵书庸谨慎回答道:“按照太医院查出的结果来看,丹药原料很正常。”
高纬得到丹药的第二日,就在三粒各切了一小部分,并将其送到太医院,让他们验出其中成分,随后得知是朱砂、曾青这类寻常的炼丹材料,另外还有一些名贵中药。
总的来说与寻常丹药原料差不多,只是这三粒丹药药壳颜色诡异,连他们也无法轻易断定是什么。
高纬喜怒不明道:“就是因为原料正常才让朕介怀。”
在她想象中,魏宁这样的人炼制丹药所用的原料定是奇异又难得,结果发现原料如此寻常后,心中自然不免失望。
高纬面色一冷,吩咐道:“你替朕再找个侍女,为朕试药。”“是。”
距离前世寿终那年越来越短的时间加之感觉到身体已经不如从前,使得高纬心中非常焦急,她甚至于决定若是试药的侍女和宦官都无事,就开始服药。
但她没想到赵书庸竟然会想到某人作为试药侍女的人选。
※※※
胡长仁今日下朝被宦官拦住,之后被带到了宣政殿,由于无法得知皇帝外甥的目的,他的内心惴惴不安。
恍惚之际,听到皇帝问道:“舅舅,听说你于天保二年曾经担任过大理正,那么你应该清楚彭乐案的卷宗吧?”“是。”
“朕想问。。。”高纬举起一份卷宗,一字一句问道:“这个叫胡循的王府长史的家眷处何故空空如也?”
胡长仁低下头,回答道:“想来是此人家贫,无力娶妻。”
“胡说八道!”高纬骤然暴怒,将卷宗拍到御案上:“担任着王府长史这样的职务,而且刑部卷宗中还记载了他出自安定胡氏,你与朕说他家贫?!”
高纬快步走到胡长仁面前,揪起他的衣领,突然笑道:“舅舅,你为什么对这卷宗这么紧张?”
胡长仁已经满头是汗,身上的汗让衣领也有些湿。
王府长史总管王府事务,并且可以直接劝谏诸王改过,虽然是和御史中丞一样的从三品高官,却不用上朝。
前魏胡太后死后的几十年间,安定胡氏式微,除了胡曦岚他们的父亲胡延之外,几乎就没有高官了,直到高湛登基,才恢复了满门清贵的荣耀。
好不容易在天保年间出了一名担任过王府长史的族人,而胡长仁却表现得一点都不了解,高纬委实难以相信。
“你知道他的是不是?你还知道我不是你的亲外甥对吧?你真当朕不知道你当年你暗地里支持先帝改立皇帝吗?”
此言一出,胡长仁膝盖一软,跪到了地上。
“宋世轨临终时是不是将完整的卷宗交给你了。”胡长仁没有回话,只是低着头。
高纬心中却冷笑:看来宋世轨儿子说的是真的。
宋世轨治家无方,独子宋祁被妻妾宠得好逸恶劳,不仅被伯父一家厌弃,就连凭借其父功勋得到的荫官也被罢免,只能依靠宋士轨至交胡长仁的资助来维持宋家。
前日高纬将宋祁接进宫,向他透露私下正在彻查胡长仁贪污一事,查到他父亲宋世轨在世时与胡长仁时常私相授受,银钱数目庞大到足以将宋胡二人斩首。
由于宋世轨已死,便有人建议由其子代父受刑。
宋祁果然被吓坏了,为了能免于一死,立刻透露了宋世轨曾将一个卷轴交给胡长仁,全然不顾故去的父亲和胡长仁。
“舅舅,朕知道你素来守诺,一时之间很难让你开口,不过朕也不急。”高纬微微一笑:“来人!把他押下去!”
话音未落,两名內侍推门而入,把面如死灰的胡长仁带了下去。
高纬朝刚才趁势走入大殿的赵书庸吩咐道:“即日起,不准胡氏任何人进宫探望左娥英,尤其是胡长仁的妻女。”“是。”
“对了,爷,这是那两位姑娘的答案。”赵书庸从袖袋中拿出一封小笺。
高纬来晋阳的同时,也将那两名自称术士的女子带来了,可由于朝政繁多便忘记了。
最近想了起来,就传话让她们算出近期会发生的大事,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答复。
高纬拿来一看,想不到上面的字虽不多,却颇有风骨,也很齐整。
高纬的直觉告诉她:这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时那名着男装的女子所写。
小笺上只有两行字:第一行秦国公将死,胡庄袭爵。
第二行则是:南阳、东平二王外放。
高纬微微眯眼,又对赵书庸说道:“立刻去告诉胡长粲,所有前去看望胡长仁的人都要向朕禀报,并让他派人悄悄观察来人对胡长仁是否有危险举动。”
胡长粲是胡曦岚的远房堂兄,在朝中甚有声望,为人也是精明干练,不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高纬都对他颇有好感。
不过由于胡长仁对这个堂弟很不喜欢,使得胡长粲仕途不算顺畅,半年前才升任为正三品的并州刺史(晋阳所属之州,地位仅次于邺都隶属的司州)。
让此人审理胡长仁,也是为了折磨胡长仁,让他尽快屈服。
武平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秦国公胡长仁因受贿贪污无度惹得皇帝震怒,被投入晋阳天牢。
次日,皇帝下诏由并州刺史胡长粲主审此案。
第137章 开导()
晋阳城外,天龙山下
十一月末的晋阳城内外皆是一片银装素裹,区别大概只是地面上白雪的数量。
正在策马奔驰的一行人在一片纯白中显得异常醒目,为首的青年更是身着华贵夺目的雪狐皮斗篷。
俊逸挺拔的大宛马被缰绳拉住,高高扬起双蹄,止步于天龙寺大门前。
为首的青年抬头看了看匾额上的“敕造天龙寺”这五个金漆的魏碑体大字,翻身下马。
青年拦住身后的护卫,上前敲响朱漆大门,很快门就被打开,走出一位少年沙弥。
在看清青年貂帽下的容貌后,他恍惚一会儿,等回过神,不由尴尬得羞红脸颊,结结巴巴地问道:“请请问,施施。。。主何事?”
“在下齐元,求见慧可禅师。”“好的,请施主稍稍。。。等。”沙弥说完,慌张地关上门,清晰的脚步声从门内传出来。
约莫一刻后,大门再次开启,裹着斗篷的慧可缓步走出天龙寺。
青年抬目看了一眼恭敬站在门口的少年沙弥,默默举步追上慧可。
在感受到有人跟在身边后,慧可侧首,微笑道:“陛下今日所为何事?”
得知求见的人名叫齐元,他便清楚了来人的身份。
本朝国号为齐,元又有首之意,如今的齐朝第一人是谁,不言而喻。
高纬正欲开口,却见慧可正不怎么自在地拿着袖炉,眼珠一转,解下腰带上的酒囊,并拿掉囊塞,笑眯眯地举到慧可眼前。
慧可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毫不见外地将黄铜小袖炉交给小皇帝,之后用完好的右手接过酒囊。
在慧可畅饮了一口酒后,她才开口道:“大和尚,我心中颇多困惑,想请你帮我。”
“将心来,与汝安。”慧可依然是一派澹然的样子,让人看了内心不自觉地安定下来。
“近来我常做梦,梦中我虽然依然是高齐的皇帝,但却将朝政交由奸佞,任其倒行逆施,因我在梦中也作了无愁曲,百姓便讥笑我为无愁天子。”
顿了顿,她又说道:“因为这梦太过清晰,我便有些恍惚,真实的我到底是无愁天子还是您面前这个?”
“庄周曾梦见自己化为蝴蝶,醒后疑惑到底是庄周于梦中成了蝴蝶,还是蝴蝶梦中成了庄周。”
慧可又喝了一口酒,继续道:“陛下既然能梦见无愁天子,无愁天子说不定也会梦见陛下。”
“可是陛下。。。”慧可侧首对上她的眼睛:“您现在并不是无愁天子,无愁天子自有自己的命运,梦,并不能让你们成为一个人。”
看着含笑而立的慧可,高纬甚至怀疑他知道自己重生之事。
心虚之下,她连忙转移话题:“除此之外,我心中还有一件事。”
慧可微微挑眉,露出愿闻其详的神色。
“数月前,我遇到两名术士,她们自称能卜算未来之事,为此,我就让她们算出近期大事用以测验。”
慧可听完,淡淡道:“世事难测,老衲觉得陛下可静观其变,若真如那两位术士所言,陛下可适当与其来往。”
高纬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余光却看到不远处的一袭石青。
在看清来人的样子后,高纬很惊讶:“你怎么来了?”
穆宁雪拉住缰绳,迫使身下突厥马驻步于两人面前,有些气喘地说道:“快去掖庭,不然冯小怜说不准就要出事了!”
高纬闻言,立刻踩上马镫,翻身坐到穆宁雪身后。
经过一名护卫身边时,高纬将袖炉扔给他,吩咐道:“护送大和尚回寺。”“遵旨。”
慧可从头看到尾,直到护卫将送到他禅房外,他才似是感慨地说道:“年轻人啊。”
说完,微微一笑,推开房门,没想到里面已经多了一名正在看丝帛佛经的老道。
慧可径直进屋,先将酒囊随手放在老道面前的案几上,接着解下斗篷置于衣架上,然后才坐到坐榻另一侧询问老道这次何故下山。
老道抬起眼,叹息道:“我算到近有异数,紫微星也有异动,明年必是多事之秋,加上我那徒儿也到了皇帝身边,我担心他对皇帝不利,只能重新入世。”
老道一身洁净的鸦青道袍,鹤发童颜,举手投足竟如谪仙一般,居然是高纬两次遇到的那名道人。
慧可望着他,问道:“若魏宁真的害了皇帝,你当如何?”
老道一抖拂尘,淡淡道:“本来在四十多年前他就已经不在世上了。”
大明宫,掖庭宫
尚未换衣的高纬直接骑马进了庭院,拦住一名路过的健壮宦官:“今日是不是来了一行青年内侍?”
宦官抬起满是横肉的脸,乜了高纬一眼:“你这胆大妄为的奴才,赶快下马,不然就用鞭子教你尊卑。”
高纬低头一看,果然有一条粗劣的皮鞭拴在宦官腰间,鞭子四周已经开裂,不知已经鞭打过多少次。
掖庭宫是宫中最卑贱的地方,可又偏偏关着许多出身高贵的罪臣家眷,使得里面的内侍在外面虽然举止很卑微,但在掖庭宫里却异常傲慢。
何况以往来掖庭宫中的都是受命而来的小内侍,赵书庸和两位长秋卿不屑于来此,更不用说宫中的主子们了。
再加上高纬的着装虽然华贵,但因她在马上,阳光照射之下,整个人都不太清晰,让健壮宦官误以为她只是穿了一件普通的白斗篷。
因此,身为掖庭小头目的健壮宦官,才敢这么有恃无恐地威胁高纬。
尽管高纬对他的态度有些惊讶,但她还是问道:“你到底有没有看见?”
“我有没有看到,得看你给我什么好处?”健壮宦官放弃了逼她下马,直白说道。
高纬挑起左眉,毫无预兆地将健壮宦官踹倒在地。
“狗奴才,敢对朕要好处,不要命了吗?”健壮宦官怒火刚升,就被这句话吓得心中冰冷。
这时,附近的宦官宫人也被刚才的动静吸引了过来,有人曾见过高纬,连忙下跪行礼,其余人随之下跪。
“你们今日可有看到过一行青年内侍进来?”“奴才看到他们去了西北角最末的屋子里。”人群中的一名宦官回答道。
“那他们身边有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