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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扣杀人案 之番外,一号歹徒-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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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丽好像觉得他的问题很无聊。
“他当然很伤心,我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自从那女人出事后,他吃不好睡不好,”她白了岳程一眼,随后又叹了口气,“我看他这辈子就毁在这女人身上了,本来是多潇洒的人哪……唉,自从他碰到了这个女人,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整天都围着她转,只要她说什么,他都是那句话,别担心,我来处理。唉,亚安,真的很可怜。”说到这儿,容丽好像又意识到自己失言了,马上又笑了笑说,“当然,我是个外人,我只是说一个外人的看法。亚安自己可一点都不觉得他的选择有多傻。”
“你好像很不喜欢他太太。“岳程觉得容丽像在吃醋。
“嗯,我承认。”容丽点了点头,忽然又扯开嗓门嚷道,“我真看不出来,那个女人有哪点讨人喜欢!长得一般,也不是什么绝代佳人!不过就是眼睛大点!嘴小点!说话做事笨得要死。除了会缠在亚安身后,一个劲地叫亚安亚安,其它的什么都不会!亚安也不知道看上了她什么!我看她除了年轻,什么优点也没有!”
“他太太很年轻吗?”
“比他小十几岁!”容丽没好气地答道。
岳程想,除了赵天文之外,容丽喜欢的男人都比她小,而她中意的男人却都喜欢更年轻的女孩,这一点,一定让她感到愤愤不平。
“你那天在他家呆了多久?”他问容丽。
“我10点出门,到他家大概10点45分,然后吃了顿午饭就回来了,回到家大概是1点多。之后,我就一直在家睡觉,一直睡到晚上7点,才出去吃晚饭。”容丽对答如流,但话音刚落,她又扯上了李太太,“那女人说感谢我去看她,要请我吃饭,我当然也不好意思拒绝。但结果呢,等了半天,一锅汤还烧糊了。最后还是李亚安出去买的外卖。她什么都不会做!笨得要死,真不知道亚安看上她什么!还对她好得要命!”
“我觉得这个容丽好像对李亚安很有点意思啊。她一说起那个李亚安的太太就好像就完全失控了。”岳程一边开车一边说。
陆劲回头看了他一眼,笑起来。
“容丽,她对谁都有点意思。如果你跟她接触多了,她对你也会有点意思的。说不定她会说,那个女人笨死了!长得真难看,不知道可爱的岳程到底看上了她什么!哈哈。”
这句话马上让岳程联想到,刚刚容丽倒在陆劲臂膀上的娇羞模样,如果把当时的陆劲换成自己……他禁不住哆嗦了一下,怒道:
“喂!我在开车!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陆劲笑笑。
“不过,你说得对,我也觉得容丽今天谈起李亚安的老婆时有点情绪失控,在我眼里,她一直属于比较理智的那种人,按理说不该这么口不择言。”
“当然,会偷偷把舒云亮的犯罪证据藏这么多年的女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岳程道。
“所以,我现在对这个让容丽妒忌成这样的李太太更加好奇了。”陆劲道。
岳程拨通了下属罗小兵的电话。
“头儿,什么事?”
“前几天让你去找那个报案的清洁工找到了没有?”岳程指的是,当初发现罗秀娟尸体后打电话报警的清洁工,他一直觉得有必要找这个人谈一下。
“头儿,我正想向你汇报这事,我到环卫公司查过了,那个时间那个路段的清洁工说他没报过警。”
“他没报过警?”岳程心里咯噔一下,他想了想道,“这样吧,你把那个清洁工找来再谈一次,问他几点上班,有没有看见过什么。”话虽这么说,但是岳程对此并没有抱太大的信心。
“是。”罗小兵答道。
“还有一件事。”岳程道,“马上帮我查一下李亚安的结婚记录。我要他老婆的名字、年龄和职业和档案资料。”
“是。”
岳程挂了电话。
“动作很快啊。”陆劲赞许道。
“大眼睛,小嘴巴,比李亚安小十几岁……我也很好奇。”岳程从口袋里掏出支烟塞在嘴里,点上了,“我现在很迫切想见到两个女人,一个是元元,另一个就是李太太。”
陆劲沉默了一会儿,道:
“你问问元元,她昨天有没有闻过那束花。我觉得只有女人才会作这个动作,所以简东平才没事。”
“嗯,有点道理。”岳程吐了一口烟,觉得很惬意,他已经好几天没抽烟了。
“我们去哪儿?”陆劲问道。
“当然是去元元家。我已经通知其他人去报社了。”岳程回头看了陆劲一眼,“你要不要来根烟?”
“不用。”
“你觉得容丽被袭击是谁干的?真的会是舒云亮?”
陆劲想了想道:
“我发现舒云亮做事有时候是不计后果的,他很容易一时冲动做出点什么来。刚刚容丽说的一句话,我非常同意,我也认为,他当年是一时情绪失控才摔死那个孩子的,他当时很可能只是为了泄愤,而不是想杀了那孩子。”陆劲朝窗外望去,“就好像他上次开枪向我射击一样,他只要觉得是个好机会,就不会多想会马上付诸行动,他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很难说是不是他派人来害容丽的,如果真的是他,我觉得也不吃惊。”
日期:2008…7…17 10:49:00
“但是也有可能是容丽自己在演戏。”岳程道。
“她演戏的目的何在?”陆劲问。
“想让我们把焦点转向舒云亮。”岳程把香烟灰弹出窗外,“也许她是怕单说那个证据,我们不信她,所以才导演了这场戏。也许她就是一号歹徒,所以才这么做……当然,现在下结论还太早,明天先陪她去银行把录音带拿回来再说。”
陆劲没搭腔。
车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陆劲,你早上问李亚安的接待员,她是不是个专业护士是什么意思?”岳程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其实他还想问,陆劲,你当年是不是就是这样诱骗16岁涉世未深的少女元元的?!想想火就上来了。
陆劲一点都没看出他的愤怒,自顾自说:
“如果没有专业背景,而是从社会上随意招聘的话,那么就有可能会混进来不少来历不明,身份模糊的人。这些人来去自由,学历背景和工作背景都可能是假的。”
岳程想,回答的还真他妈的有理。
陆劲道:
“坦白说,我觉得金小慧的包裹早就寄给李亚安了。”
岳程吃了一惊,他忙问:
“为什么?”
“因为信是好久以前写的。所以,我怀疑包裹早就寄给李亚安了,但先被别人拿走了。这个人在3月10日,金小慧被杀的当天,把包裹再次寄给李亚安,是为了把警方的视线引向容丽。所以,李亚安应该收到过两个内容相同的包裹。”
岳程没有答话,仔细一想,他发现这种可能性很大。金小慧有的是时间寄那个包裹,好像是没必要非在旅途中寄。
陆劲继续说:
“昨晚,当我听说李亚安是在精神病院收到那个包裹时,我就觉得很奇怪。金小慧住在市区,她跟李亚安的日常交往也多半发生在市区,按理说,她对他的市区办公室应该更熟悉,那她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把包裹寄到精神病院?其实,我都怀疑金小慧是否知道精神病院的地址。我相信包裹里的东西被寄了两次。第一次应该是金小慧本人寄的,时间是她从银行提出15万之前,收件地址应该就是我们今天去的李亚安的市区办公室。第二次,是另一个人,收件地址是精神病院。”
有道理,不过,
“昨晚,你为什么不说?”岳程没好气地质问道。
“因为我还没看到那封信和那个邮戳,我不敢肯定。”陆劲一点不把他的怒气当一回事,,“我觉得偷走包裹的人。应该就是有机会经常出入S市精神卫生中心李亚安办公室的人。如果有包裹寄给李亚安,那个接待员不会不知道,除非包裹寄到时,她一时粗心或被人支走了,离开了工作岗位……这就让某人可乘之机,所以还可以查一下,这栋楼里有没有人忽然离职。”
岳程腾出一只手,拍了下陆劲的肩膀,赞许地点了点头。
“说得好。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第二次寄包裹的人,要把包裹寄到精神病院,而不是李亚安市区的办公室?”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他是怕寄到精神卫生中心后,会有人提醒李亚安,不久前他还收到过一个同一个人寄来的包裹。而这个能发现包裹重复寄来的人,很可能就是那个接待员。……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所以,我们有必要,跟她再见一次面。我们。”陆劲很严肃地强调最后两个字,倒让岳程笑了起来。
“ok。”岳程点了点头,“今晚就给她打电话。你打。”
“可以。”陆劲好像不太乐意。
这是你自找的。岳程心里想说,又是这副表情,为什么每次你给人家灌完迷魂汤后都要后悔?但是他决定不再为这事笑他了。
“我还想问你个问题。”岳程道。
“问。”
“布朗尼是什么?”
“一种美式的巧克力蛋糕。在S市,有好几家咖啡馆以做这种蛋糕出名。我请你吧?晚饭就吃布朗尼怎么样?再来杯热咖啡。”陆劲的情绪好了起来。
“谢谢你。我情愿吃大排面。经济实惠又好吃。”岳程笑道。
“他没来。”岳程道。
元元脸上失望的表情让他感觉非常不忍,但他也无能为力。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没有说话,样子有点憔悴。
她“嗯”了一声算是答复。
“对不起。”岳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元元看着他,笑着说:
“你不用道歉,岳程,这跟你没关系。这是他的问题,我知道。”她从茶几下面拿出一盒烟来,抖出一支来塞在嘴里,然后点上了。
岳程也勉强笑了笑。
“那我就不多说了。”
她朝空气中呼了一个烟圈,但岳程觉得她好像是在把心中的怨气朝外吐。
“你只要告诉他,以后我的事他不要管就行了。”她道。
“我知道了。这句话我会带到。”岳程称心诚意地保证。
元元扭头看了他一眼,眯起眼睛勉强一笑道:“谢谢你。”
“没什么。应该的。我们是朋友嘛。”
“嗯。”她点点头,把身子往沙发上一靠,说,“岳程,我知道你是来问我昨晚的事的。我如实相告。”
她今天心情不好,但却很合作,这让岳程感到既难过又欣慰。
“听说你昨晚吐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天早上有没有去过医院?”
“没有。我后来就好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出她家,就感觉头晕,然后就吐了,吐的时候当然很难受,吐完还觉得浑身乏力,但过了一会儿后,就完全恢复了,看来我的身体素质还是很棒的。”
“你在容丽家有没有碰过什么东西?吃过什么东西?”
“我没吃过任何东西。我翻抽屉的时候还戴着手套,所以,即使碰到了什么应该也没关系。”元元的眼珠左右移动了两下,“我吐了,但James没吐,我后来回想了一下,我只做过一事James没做的事。”
“是什么?”岳程连忙问。
“在容丽家客厅的桌上,有一束新送来的玫瑰花,我想看看是谁送来的,就在花里面翻卡片,那张卡片好像没插好,掉在花里面了,我把它翻出来后,觉得卡片很香,于是就放在鼻子下面找闻了一闻。”元元道。
“新送来的玫瑰花?”
“因为我白天去的时候,还没有那束花。而且那束花就放在桌上,包装纸还在。”
“花是谁送的?卡片上怎么说?”
“卡片上面写着,香喷喷的祝福送给容丽,下面署名是舒云亮。”
这句话写得可真聪明。女人看见这句话,十有八九是会去闻的。
可是,舒云亮真的会那么明目张胆地给容丽下毒吗?假设真的是他干的?他又是怎么干的?岳程在心里盘算,会不会是有这样:早晨,在没有去元元家之前,先买好花,写完卡片,然后托快递公司送到容丽处,为了避免送货人吸到毒气,他还专门把卡片塞到最里面,这样只有接触到卡片,闻过它的人才会中毒:然后,他晚上到容丽家时,把容丽收到的快递接货单处理掉,最后第二天早晨,派人来抢花。岳程觉得,前半部还算说得过去,但派人抢花这一节实在太……而且,卡片上的毒如果根本不致命,他干吗要这么做?
对了,除非是这样。舒云亮是想先把容丽迷晕,然后再杀她,利用她失去知觉,打开煤气或者把她从楼上扔下去……舒云亮可能原来是准备杀了容丽后,把卡片和花拿回去的,但昨晚很不巧,他跟容丽一起在超市的场面被逮个正着,他怕到时候容丽的死牵涉到自己,所以临时改变了主意。既然是他送给容丽的花,他当然没理由拿走,所以第二天雇用了一个人上门抢花……上门抢花,警方一般不会受理,因为数额太小……
日期:2008…7…17 14:03:00
“岳程,你在想什么?”元元问道。
“元元,你有没有把那张卡片拿回来?”
元元摇了摇头。
“我当时没觉得这很重要,现在想想可真失策。”她懊恼地说。
这也正常,谁会想到那束花里的卡片会是重要的证据?他决定派人去快递公司调查一下,看有没有人昨天早上送过这个快递。
“元元,昨天你在容丽家还找到了什么?”他问元元。
“就知道你要问这个,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元元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个小信封来递给他。
他本来以为打开信封又会看到某些对舒云亮不利的证据,谁只得信封里放着的却是金小慧的验伤照片、几张发票、以及一封看笔迹像是金小慧寄给容丽的短信。
又是金小慧的信,金小慧还真喜欢写信。看看她这次写了些什么。
容姐:
我听你的话去验伤了。我觉得真丢人。
当然,我不是怪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我怕我做不到你说的这些——用这些照片要挟正义,要他赔偿——我觉得,这不是我想做的事。我知道,我很傻,没脑子,但是我毕竟对他还是有感情的,我不想不想让他认为我是一个心里只有钱的女人,我不想让他对我有这样的印象。即使分手,我也希望能在他心里有个美好的形象。
你让我把照片寄给你,你说如果以后他再欺负我,你就帮我做恶人。容姐,我承认我有点犹豫,但是想来想去,还是寄给你吧。就像你说的,我太软弱了,我不知道该怎么维护自己的权益,好吧,我相信你。不过,你千万不要给别人看,不然,我会生气的。
关于跟他分手的事,我已经决定了,但我有点怕他,我很怕在他面前说些不中听的话,把他激怒。他的脾气说变就变,刚才还在笑,过一会儿,就抡拳打过来了。他后来自己向我透露,他就是因为把她女朋友打到流产,她才坚持要离开他的。他还告诉我,他们分手后,他还曾经威胁过那个女朋友,说要杀了她。他不喜欢别人违背他的意愿。我知道他不想分手,但我心里很清楚,跟他分手是最明智的。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我想我还是不要当面跟他说了。我很怕他发火。
但是,人还真是很矛盾。有时候,当他对我甜言蜜语的时候,我又觉得他很有魅力,又有点舍不得。
嘲笑我吧,容姐。我知道你会笑我的。好吧,我不说了,我的手还在痛。
小慧。
“别忘了这几张发票。”元元提醒道,“那是我在容丽的垃圾桶里找到的。”
岳程看了一下,发票都是市中心某商场的,日期是2008年3月,购买的物品有貂皮大衣、翡翠手链、摄像机、皮鞋和各种食物,仅仅三次,消费了大约12万元。
“够奢侈的。”他道。
“这些如果都是容丽购买的话,那这个女人的开销也太大了,跟她的收入完全不成比例。除非舒云亮每个月给她相当数额的补贴,否则,她根本没法承担这些开销。”元元烦躁地把香烟从嘴里拿下来,掐灭在烟缸里,“但是我觉得舒云亮不会对她那么慷慨,因为他已经向她求婚了,像舒云亮这样的人一定会这样想,我愿意娶你,就是你天大的福分,你可别再要求更多了,你年纪那么大了,也不能给我生孩子,就知足吧……哼,恶心的贱男人!……”
她心情非常坏,岳程决定问一个能转移她注意力的问题。
“能跟我谈谈郑小优吗?”他岔开了话题。
“郑小优?”
果然,她回过头来看着他,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是说我们总编室的秘书郑小优?收到一号歹徒来信的那个?”
“是的。”
“为什么问起她?”
岳程不答反问:
“她是李亚安的妻子。”
“啊?!真的?”元元大为意外,但她马上就说服了自己,“怪不得李亚安会来当嘉宾呢!”
日期:2008…7…17 14:12:00
离开容丽家不久,岳程就让下属罗小兵调来了李亚安的结婚记录,他很惊讶地发现,这位神秘的李太太的大名,其实他早就听说过了。当初,一号歹徒就是把信寄给了广播电台的她,总编室秘书郑小优。只不过,信寄到时,她已经请了病假,当时这封信是被负责整理信件的另一位工作人员发现的,所以,后来警方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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