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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扣杀人案 之番外,一号歹徒-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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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现场,扔下纸条。看得出来,罗秀娟如此打扮去舞厅,原本就是为了吸引异性,所以如果有个男人上前搭讪,她一定不会抗拒,如果有人约她到小巷去亲热,她应该也不会拒绝。
一号歹徒的留条,虽然笔迹幼稚,但全文工整干净,没有涂抹的痕迹,这大致可以说明一,歹徒先生希望警方能看明白他在写些什么,二,他写留条的时候,并不匆忙,是在一个安静并对他来说非常安全的地方写的。也许他还回过家!岳程蓦然想到。
“110接几点到的报警电话?”
“大概是凌晨4点刚过一点,四点一刻。”
报警很晚,罗秀娟是夜里11点至1点被杀的。
“是谁报的警?”他随口问。
“一个路过的清洁工。”王东海道。
“你们跟这个人接触过吗?”
“噢,接警的是A区警署的人,他们到现场后,没看见这个人。”
这很正常,因为怕麻烦。
“他用公用电话报的警?”
“是的。”
岳程想了想,道:“小王,找一下这个清洁工,问一下环卫公司,在那个时段,是谁负责那个路段,我想找这个人谈谈。”
“好的。我今天就去办。”王东海把他的指示记录了下来。
“小王,不好意思,让你饭都没吃好,你继续。”岳程笑着说,随后把脸转向了罗小兵,他知道罗小兵和另一个下属负责调查昨天刚刚发生的金小慧谋杀案。
“头儿,你想知道什么?”罗小兵把筷子放下,问道。
“头儿,你想知道什么?”罗小兵把筷子放下了。
“金小慧的案子现在调查到哪里了?”岳程问道。
“我们现在只知道她是A银行的职员,未婚,父母都健在。”
“她是不是还有个弟弟?”
罗小兵也掏出了笔记本,岳程朝本子上瞄了一眼,发现上面乱七八糟地写了一大堆,他真佩服罗小兵能看明白。
“对,她是有个弟弟,不过2002年在监狱里自杀了。”罗小兵道。
“他是因为什么坐的牢?”岳程夹了个蒸饺吃起来。
“盗窃学校财物,案发的时候,他弟弟是个在校大学生。”
看来,金小慧对陆劲说的关于自己弟弟的事,基本属实。
“她有没有男朋友?”他继续问道。
“据她的父母说,是有一个男朋友,但就在金小慧被杀的前一个星期,她跟父母说,她要跟这个男人分手。”
“什么原因?”
“她没说。”
“她跟父母住在一起吗?”
“她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住。她父母家房子很小,是D区的老城区,属于旧区改造范围,煤气卫生一样都没有。”罗小兵咬了一口烧麦。
“案发前她有没有跟父母说过些什么?”
“她给父母打过一个电话,说要到外面散散心。她父母问她跟谁一起去,她说跟朋友一起,但她没有说明是哪个朋友,她的父母也没问,就让她路上小心点。”
“她是几号离开S市的?”
“是3月9日,邻居说她是上午提着箱子离开的。”罗小兵说。
“有没有车来接她?或者,她自己有没有车?”
“这还没来得及查。”
“那么,邻居有没有看见过她的男朋友?”
罗小兵又摇了摇头:
“这也还没来得及查,我们到现在为止,只去过她的单位和她父母家。”
“不错,不错,小兵,效率已经很高啊,案子毕竟才发生一天而已。”岳程马上鼓励道。
罗小兵呵呵笑道,指指岳程对王东海说:“头儿,最喜欢开玩笑了。”
“那么,他父母还说什么,金小慧有没有带她的男朋友来见过家长?”
“还没有,金小慧只是说,到时候就能看见了。她这个男朋友好像还挺神秘的,不过据她父母说,有个邻居曾看见她跟一个男人在思南路喝咖啡,那个邻居跟金小慧的父母说,对方是个中年人,好像蛮有风度的,穿得很讲究,还说当时金小慧在哭。”
在哭?有意思。
“还有什么?”岳程问道。
“按照惯例,调查了下她的财务情况,她的存款是22万元,另外有10万左右的证券。但是在被杀前一个星期左右,她一次性从银行提走了15万元现金。”
岳程吃了一惊,忙问:
“这些钱都用在哪儿了?”
“我们问过她父母,他们不知道。”
“你们还没对金小慧家进行搜查是不是?”
“对,下午去。”
“好,去的时候,留意一下有没有备忘录、信件、日记和借条。”岳程叮嘱道。
“没问题,你就放心吧,头儿。”罗小兵拍拍本子,笑着说道。
岳程忽然想到了罗秀娟的财务情况,于是转头问王东海:“罗秀娟的遗产由谁继承?”
“她的表妹。这是她唯一的亲属。”
“罗秀娟有多少遗产?”
“她的银行存款很少,只有一万多块。但那套房子很值钱,按现在的市价大概值一百多万。她的表妹情况跟她很相似,也是下岗的纺织女工,也离了婚,所不同的是,她的表妹还带一个上初中的孩子。两人关系不错。对了,在罗秀娟被害时,这个表妹被证明在家给孩子复习功课,有不在场证明。”
王东海说得很全面,岳程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把这个表妹的联系方式给我。”
王东海重新拿出记事本,翻到了岳程需要的那一页。
“她跟罗秀娟住得很近,在同一条路上,地址是同丰路827弄39号。”
岳程用迅速记下了这个地址。
“好吧,最后我要问一下,童雨的事查得怎么样了?”他问罗小兵。
“这个啊,头儿,我早就查到了,正等着你问呢。”罗小兵好像也想表现一下自己,他翻着本子,说道,“我查过了,本市一共有4个童雨。如果你说的那个童雨1999年进入精神病院时是18岁的话,那么算下来她应该是1981年出生的。本市1981年出生的童雨只有一个,但她在2001年12月5日自杀了。”
“死了?”岳程一惊。
“是的。”
童雨是2001年8月离开精神病院的,如此说来,她出院仅4个月就死了。
早晨10点左右,邱元元提着自己的行李,从家里返回前一晚的住处。开门的时候,她心里有些紧张,她很担心一开门发现屋子是空的,面对她的是一张措辞冷淡的便条,诸如“我走了,勿念”之类的。昨晚的“变故”,很有可能让他做出这样的事来,尽管她已经竭尽所能在安慰他,但她明白,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昨晚的打击是致命的。
不过还好,她进屋后发现他还在,并且已经梳洗完毕,坐在桌前边吃早餐,边看一号歹徒的信了。他今天的早餐是昨晚从便利店里买的甜面包和前一天从家乡带回来的熟鸡蛋,外加一瓶奶茶饮料。
她把行李拿到屋子的角落里放下,见他仍自顾自在那里吃面包,不禁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
“嗨,怎么不问我上哪儿去了?”
“你回去过了。”他眼皮也不抬。
对,她提着箱子呢,他一看便知。不过问一声并不一定代表想知道答案,有时候,也证明你想跟这个人说话。他不想。
她观察了下他的神色,很平静,但她知道这平静的表面下面可一点都不平静。今天早晨她起床时,他还在睡,她很想碰碰他,但想了想又收回了手,她怕把他惊醒,也怕又出现跟前一晚相同的事,再次让他蒙羞,所以她给他盖好被子后,就匆匆离开了。现在想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否对,也许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对着瓶口,喝了一口奶茶,感觉她仍盯着自己看,眼波朝她这边一溜。
“怎么了?”他问。
她摇摇头,假装若无其事地耸耸肩道:“没什么。你说得没错,我回家了一趟,去拿了点替换的衣服。我想我会在这里住好多天,所以,拿了很多平时要用的东西、衣服、化妆品,还有……”他仍在低头看信,她的声音渐渐轻了下来,最后停了下来。
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这回转过头来了。
“怎么了?”他朝她温柔地一笑。
“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怎么了?”她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我很好啊。”他朝椅背上一靠,双手一摊,道。
看起来是这样。
“早上起来后,你量过体温了吗?”她问。
“38度。不算高烧吧。”他看着她,目光向下移,问道,“那是什么?”
她这才意识到,她手里正拿着一件男式棉衣。
“对了,这是我在附近服装店买的,James给你的那件滑雪衫,已经没法穿了。你试试吧。”她道。
“谢谢。”他瞄了一眼那件衣服,没有动弹。
“你不试试吗?”她问。
“等我吃完了再试好吗?”他温和地说了一句,随后继续看起歹徒的信来。
她感觉好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在那里愣了一秒钟,她把衣服朝沙发上一扔,向他走了过去。
他刚想说什么,她就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信,扔在桌上,然后,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坐到了他的腿上。
日期:2008…6…16 14:22:00
“看着我。”她命令道。
他转过脸来,看着她。
“亲爱的,虽然你是个杀过8个人的凶手,但我并不怕你。”
他望着她,语气里带点轻蔑。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亲眼看过我杀人。”他说
“这不是主要原因。没亲眼见过你杀人的人多了,但怕你的人并不在少数,只要听说过你那段历史的人,多半都会很害怕。不是吗?”她的眉毛向上一挑。
“你说的对,我就是那种人人都怕的禽兽。”他冷笑道,她觉得他的口气好像在威胁她,但她并不害怕,一点也不。
“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怕你吗?”
“你说。”
“因为我掌握了你的弱点。”
“弱点?”他的眼神很迷惑,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你需要爱。”她轻声说。
他下意识地朝后躲了一下,并且别过脸去看另一个方向,她用右手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又转了过来,接着,她缓缓地说:“我爱你,陆劲,我很爱你。”
他眼睛里的笑意渐渐消失了,但没有说话。
“瞧,为了爱你,我一大早都跟我爸闹翻了。他知道我要跟你在一起都快气疯了,骂了很多难听的话,我没办法为你辩解,但我可以选择跟你在一起。我离家出走了,这是我的选择,陆劲。”
“你不该……”他看着她,没说下去。
“我们现在能在一起不容易,我不想离开你。”
他轻轻摸了摸她的手臂,低声说:
“我也不想。”
“那好,亲亲我。”她仰起了脸。
他吻住她的嘴唇,给了她一个温柔的长吻。
“噢,好甜的面包味儿。”她笑道。
他看着她,不说话。
这时候,她很想说,亲爱的,忘了昨天的事吧,你会好的。但是想了想又改变了主意,因为她觉得要让他自然而然地忘记那件事,就该从此绝口不提。所以她说:“你试试我给你买的衣服好吗?我觉得你穿了会很帅。”
他站起身试了衣服,果然很合身。这件黑色外套式样很新,一穿在他身上,马上让他年轻了好几岁。她兴高采烈地望着他,笑着说:“嗯,嗯,我的眼光真不错。”
“嗯,谢谢。”他回眸朝她一笑,把她拉过来,搂在了怀里,“元元,元元……”他喃喃说着,双手在她背上摩挲着,她的身体禁不住热起来,他的衣襟敞开着,她把手伸进去回抱住了他,然后她故意将腹部紧紧贴在他的腹部上。他今天早上,会不会……?她的脑筋不安分地动了起来。
“叮咚”——
就在这时,门铃声大作,瞬间把两人从意乱情迷中惊醒!谁啊!真讨厌!邱元元心里恼火地骂道,但随即又害怕起来,是谁?谁会来这里?只有简东平知道这个地方,他应该不报警,那还会有谁?难道是邻居?
“你先进卧室,我去开门。”她轻声说。
“你先进卧室,我去开门。”她轻声说。
“不,我躲在门背后。”他机警地朝门那边看了一眼,说道。
“门背后?”
“如果是警察的话,你一开门,他们就会闯进来,他们会先去卧室、卫生间和阳台,我躲在门背后,可以猝不及防抓住你把你当人质,这样我们两个都比较容易逃脱。”
这几句话说得她手心直冒冷汗,同时又觉得有些兴奋。
她看见他转身进了厨房,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把锃亮的冷冻刀。
“叮咚”“叮咚”“叮咚”……来人好像有点急了,不断地按门铃。
他拍了下她的肩,说:“去吧,别怕。”说着,他快步走到了门背后。
邱元元看见他贴墙站定,才心神不宁地向门边走去。是谁?真的是警察吗?她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心突突直跳……
可让她意外的是,一开门,竟然是她的父亲邱源站在门口。
“爸。”她叫了一声,忍不住朝父亲身后瞧了一眼。
“就我一个人,没人跟踪。”邱源冷冷地说了一句,推开她,进了屋。
邱元元关上门后,不耐烦地说:“爸,你来干什么!”
邱源没理会她,径直走到卧室门口,朝里面望了望,问道:“我不是来找你的,他人呢?”
他一回头,看见陆劲站在客厅中央,似乎吃了一惊,随后一边打量陆劲,一边幸灾乐祸地说:“嗬!头发都白了。看来监狱的日子不好过吧,小陆。”
“爸!”
“闭嘴!”邱源呵斥道。
“好久不见,邱源。”陆劲一手插在口袋里,平静地跟他打招呼。
邱源又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对女儿说:“元元,我要跟这个人说几句话。”
“你要跟他说什么?”她走过去,站在父亲和陆劲中间,充满防卫地对父亲说,“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他的。”
邱源叹了口气,问她:“难道你希望我现在去报警?”
“爸!”她惊叫了一声。
虽然她知道老父亲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她好,但是她一点都不觉得好。
“爸!如果你报警,我就永远不理你,恨你一辈子!”她恶狠狠地威胁道。
邱源不理她,转头对陆劲说:“我要跟你单独谈谈。”
“好。”陆劲点了点头。他把手搭在她肩上说:“元元,也许我们会谈很长时间,你要不先去上班吧,”
很长时间?这是什么意思?她迷惑地望着他。
“谈完我给你打电话。”他道。
“也好,元元,你还是先去上班吧。”邱源也这么说。
看起来,父亲好像不止是来跟陆劲谈她和他的关系的。她忽然有些害怕,她知道以父亲的智慧和口才,完全有可能最终说服陆劲离开她。陆劲明白自己的处境,也希望她好,他也曾经想过不再打扰她的,再加上昨晚的事,所以他会不会最终决定“成全”她,这还很难说。她好怕自己的那番表白敌不过父亲的大道理。
另外,她还担心如果父亲说话太过分,陆劲会情绪失控做出什么对父亲不利的事来。虽然她很爱陆劲,但她也知道今天的他,跟昨天已经不一样了。在昨天晚上以前,他还对很多事有着美好的憧憬,但现在,他仅剩的那点希望都破灭了,虽然她刚才安慰了他,但她明白他根本还没缓过来。所以,在陆劲把她送到门口时,她禁不住握住他的手提醒道:
“陆劲,我爸老了,如果他说了什么过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陆劲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放心,我知道他是谁。”
她拥抱了他一下,轻声在他耳边说:“答应我,不管怎样,你都会等我回来。我们今晚还一起过,好吗?”
他看了她一会儿,才“嗯”了一声作为回答。
她听出他的声音有些压抑,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他立刻说:“元元,你快去上班吧。”
接着,他关上了门。
日期:2008…6…17 10:18:00
12。嫌疑人
下午一点左右,邱元元在广播电台附近的Twenty Pub请简东平吃饭。一见面,她就发现简东平神情倦怠,精神萎靡,刚坐下,他就打了个哈欠。
“怎么啦?昨晚没睡好?”她问他。
“嗯,半夜在看足球赛,凌晨才睡的。”他揉揉眼睛,忽然朝她一笑,道“你昨晚一定也没睡好吧?”
她白了他一眼,招手叫来服务员。
“给我一杯冰摩卡,一份意式海鲜饭。你呢?”她问简东平。
“给我英式鲑鱼套餐,我要杯黑咖啡。”他道。
“好,再来一份甜甜圈。”她把菜单还给服务员,服务员应声而去。
简东平拉拉她的袖子,轻声问:
“昨晚怎么样?”。
“关你什么事?”她又白了他一眼。
“随便问问嘛,不肯说就算了。”简东平露出失望的表情,他嘀咕道。“还以为你很豪放的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真想劈头盖脸把简东平大骂一顿,但又一想,如果不是眼前这个朋友,她和陆劲还不知道能在哪里安身呢。所以不管怎么说还是得感谢他。
“好吧,说就说。你听好了。”她道。
简东平抬起头很认真地等着她的回答。
“他很美。”她道。
“很美?”他好像没听懂她的话。
她掏出烟盒,问:“可以吗?”
“请便。”
她从里面抽出一支烟来塞在嘴里,然后用酒吧的火柴“喳”地一下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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