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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侠凌渡宇系列-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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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女子插中凌渡宇左胸,但叫的却是她而不是凌渡宇。凌渡宇双手握拳,就在她掌尖碰上他左胸的刹那,同时轰在她双耳上左右脑际。当蓝芒在凌渡宇左胸处爆作一团悦目美丽的同时,她也颓然往地上倒去,就在她双膝下弯时,凌渡宇转到她身后,一伸猿臂,穿入她双胁里,将她从昏倒的势子里提了起来,跟着往后拖曳,缩入了一个草丛里。

刚避到草丛后,那几名以色列士兵高谈阔论地走出来,若非凌渡宇的机警,一定难以逃过他们的目光,那就难免节外生枝了。直到以色列士兵走出花园外,凌渡宇才发觉一双手不自觉地紧拖着对方高耸而充满弹性的胸部。他绝不是乘人之危的好色之徒,待要改变搂抱的位置时,女子动了一动,凌渡宇大吃一惊,手再伸前,紧抓着她那双能放射能量的手腕。女子在将醒未醒之间。

凌渡宇暗叫侥幸,刚才她向他胸前插来时,人急智生下将左胸迎向对方,让他插中外衣左内袋里放着的高布的那本记事册,果然隔断了热能,就是那下缓冲,使他反败为胜。凌渡宇正要将右手抽回,拔出腰带将对方困缚,女子用力一挣,蓝得像天空的美目张了开来。

凌渡宇低喝道:“不要动!”

女子急速地呼吸了几下,低喝道:“给我!”

凌渡宇奇道:“给你什么?”

女子道:“那书……书……高布写……的书,我看到。”刚才短短的“给我”两个字,她说得字正腔圆,但一说到较长的句子,她立刻变得结结巴巴,像初学英语的人在运用英语。

凌渡宇心中一震,除非当她的指尖碰到隔了一层衣物的记事册时,“看”到了内中的东西,否则她是不应如此说的。他沉声道:“你在哪里看到?”

她急促地道:“在……在你衣服内。”

凌渡宇脑际轰然一震,他的估计没有错,这美女的手不但能放出克制别人神经的能量,还有隔物阅读的能力。他道:“我为何要给你?”女子叹息一声,整人向后挨来,坐进他的怀里,丰满而富有弹性的美臀,紧贴着凌渡宇的胸前、小腹和大腿,软玉温香,但凌渡宇却无福消受,偏又不敢放开对方双手,一时变成极亲热的“两人世界”。

女子头往后仰,乌黑的秀发轻拂他俯下的脸庞,樱唇凑往他耳旁,出奇温柔地道:“假设……我……假设发出‘时空流能’,无……无论你如何……强壮,必然当场……死亡,死亡!”

凌渡宇大感头痛,就像抱着了个计时炸弹,一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的厄运。他冷静地分析,她可能只是虚言恫吓,因为假设她身体任何一部分都可发射那什么“时空流能”,那他早已躺在地上昏死或真死,但当然,她也可能是怜惜他,或因其他原因,才和他打个商量。外表看去,两人既在外表上旗鼓相当,态度也说不尽的郎情妾意,但其实内里钩心斗角,危机悬于一发之上。

凌渡宇压下内心的恐惧,淡淡道:“我和你非亲非故,刚才你还凶狠地攻击我,现在为何又要与我商量,而不干脆发出那什么流能,将我击倒,那时你不是可为所欲为吗?”他故意将话说长,借机筹谋反击之道。

女子在他怀里挤了一下,幽幽道:“你……你不是我的……敌人,若我用身体……发……发放流能,连……我也不能控制……你……你只有死……求你相信。”她的英语每说一次,便流利了少许,使人感到她是初次将这语言运用在实际的应对上,而且进步神速。

嗅着她秀发传来的淡淡幽香,凌渡宇心中填满的却是惊涛骇浪,目下他只有速下决定:冒险推开她,还是从她所言。一时间两人都默不作声。静默中剑拔弩张,亲密的拥抱里藏着的是生与死的抉择。

凌渡宇心中一动,抬头往花园的入口处望去。三名头戴小圆帽、留着盖至胸前长胡、身穿黑袍的犹太教士,正步入通往犹太庙的碎石路上。这本是个非常平常的景象,但他怀中的女子蓦地全身一震,柔软的玉体刹那间转为僵硬。那三名犹太教士也像感应到什么似的,向他们隐蔽的草丛望过来,六只眼,就像六道电光,使人知道绝不好惹。

女子在他怀里猛弹而起,一挣已离开了凌渡宇,当然凌渡宇亦是巴不得这计时炸弹离开怀抱。那三名教士手探入袍里,抽出来的是三支大口径装上灭音器的手枪,同一时间凌渡宇眼角捕捉到美女迅速往另一端逃去的背影。凌渡宇反应何等快捷,倒地一滚,退往一棵大树之后,子弹呼啸而来,击中他刚才藏身的草丛,一时间枝叶碎飞。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凌渡宇飞身跃过另一道草丛,再滚落草地上,来到另一棵树后。子弹雨点般追来。凌渡宇一闪再闪,疾飊至犹太庙的后侧,立时全速往庙后奔去,在长满攀爬植物的高墙处,发现了一道敞开了的小铁门,那女子破开了锁,先他一步离开了。他冲出后门,切过公路,往对正后门的一道斜坡奔下去,转左走了百来码后,才转入商店林立、人来人往的大道。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咿唉!”一辆奔驰大房车在他面前停下,车内坐了几名大汉。凌渡宇的神经立时绷紧。独坐车后的大汉探头出来叫道:“凌先生!别来可好?”

凌渡宇紧拉的神经再次放松,叹道:“见到你真好,尊柏申爵士。”一拉车门,着实不客气地坐了进去,道:“快走!”奔驰车风驰电掣往前开出。

坐前座的正是那两名保镖。凌渡宇敲敲车身,道:“希望这是防弹的。”

第五章 曙光再现

在耶路撒冷旧城,一所普通现代建筑物底层的一个小型博物馆里,每个角落都有一根“罗马柱”,粗可合抱,像天神般镇压着四方,空洞的博物馆里,只有四个展览柜,展出的有古罗马人时折断的箭镞,以至乎四十年代遗留下来破烂的卡宾枪,无言地倾诉着无休止地添增的战争遗痕。

尊柏申和凌渡宇站在场馆的中心,两名保镖守在门外,今天是这迷你博物馆的休息日,没有其他游客。凌渡宇知道尊柏申带他到这里来,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和他说。

尊柏申微喟道:“对犹太人来说,耶路撒冷是犹大先知亚伯拉罕准备杀子祭献上帝的地方,连上帝也是在这城内的萨赫拉石地上‘捏土为人’,创造了世界,每一个来到耶路撒冷的犹太人,都会到‘哭墙’下,抚今追昔,为他们辛酸的血泪史而悲泣。”凌渡宇听出他语调中的苍凉,尊柏申这类对文化历史有深刻认识的人,比任何人更易触景生情,这亦是一种美丽的情绪,使人能超越时空的狭窄囚笼,沐浴在时间历史无有始终的长河里。

凌渡宇叹了一口气道:“基督徒也是在这里找寻他们主耶稣的十字架圣迹,回教徒则在穆罕默德得到可兰经的第三圆房做礼拜。上帝或者是无处不在,但他最可能出现的地方,却是耶路撒冷。”

尊柏申深深望凌渡宇一眼,颇有给凌渡宇说中心事的神态,微笑地指着博物馆的地面道:“在中世纪时,这地面是一个十字路口,以几何学的形式代表着将地面分成四个象限,标志着宇宙的中心,现在十字路已给水泥覆盖了,只剩下这四根柱子。”

凌渡宇恍然,自己原来正站在宇宙的核心处。尊柏申道:“十年前我来到这里,这宇宙的核心处放的是几台弹球机,我一怒之下将它买了下来,改成这所小小的博物馆。”

凌渡宇也陪着苦笑起来,尊柏申又怎能容人随意藐视神圣的古迹。凌渡宇道:“刚认识你时,你并不友善,为何态度转得这么快?”

尊柏申淡淡道:“和你在发掘场分手后,我何曾有一分半秒闲下来,其中一项工作,就是调查你的来历背景,才知悉你显赫的历史,只是你过去干过的事,已足使凌渡宇成为一个活着的传奇。”

凌渡宇淡淡一笑,话锋一转道:“不要告诉我,刚才你只是凑巧碰上了我。”

尊柏申道:“当然,原本我是要来赴夏能的约,另一个客人便是你。”

凌渡宇愕然道:“夏能并没有告诉我你会来。”

尊柏申道:“是我请求他这样做的,如果你知道埃及和以色列的和约,我也曾起着穿针引线的作用时,便不会奇怪夏能对我的合作态度。”

凌渡宇道:“想不到你倒是和平的爱好者。”

尊柏申呆了一呆,莞尔笑道:“对不起,我关心的只是和平乃保存文物的唯一方法。”

凌渡宇哂道:“我对文物虽然没有成见,但总觉得苦苦保留文物只像希望沙制成的堡垒永不崩倒,在宇宙里整个人类文明只像一下无足轻重的闪耀,任何事物终有一天会被埋葬在时间的急流里,那是不能逆转的命运,我的重点却放在生命的本身上,放在人上。”这几句是暗讽尊柏申重物轻人的态度。

尊柏申哪会听不出弦外之音,却毫不动气,淡然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何找你吗?”

凌渡宇对他虽说不上有好感,但恶感却在进一步接触后大幅削减,答道:“假若没有兴趣的话,我也不会来到这最有可能听到上帝说话的宇宙核心。”

尊柏申对这旗鼓相当的谈话对手,首次露出友善的笑意,道:“和你分手后,我做了两件事,首先在巴黎警方的协助下,我们对高布的遇害做了最彻底的调查,答案是整个刺杀完全没有可供根寻的线索,除了凶手留在路上的血液样本。”

凌渡宇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几下,血是人类最普通的一样东西,尽管血型可根据红细胞的抗原特性,分成不同类别,最流行的是A型、B型、0型和AB型,以及从动物身上发现的MN型、P型、RH型及其他类型,但若只是得到某人的血液样本,而无其他如指纹等的数据,实难有多大意义,尊柏申的话大有文章。

尊柏申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沉声道:“你猜得对,凶手留下的血液的确大有问题。”顿了一顿,续道:“那是无论在红细胞或血清里,都完全没有任何抗原的。”

凌渡宇叫起来道:“这怎么可能?任何血型都有抗原,否则便不能分类,尽管0型在红细胞里没有抗原,但在其血清里却有抗原,没有抗原在血内的人,只能是个死人。”他心中不期然想起那双没有生命线的手掌。

尊柏申露出凝重的神色道:“你有没有听过十三年前发生在以色列一宗名为‘奇连悬案’的凶案?”

凌渡宇道:“愿闻其详。”

尊柏申眼中闪过惊慌的神色道:“奇连是以色列著名的考古学家,专注于中东区的文物考古,被人发现刺了九十一刀,倒毙在后花园里,他养的七头狼狗也给残酷地刺死,这理应成为轰动的事件,却给以色列强压下去,你知道是什么原因?”

凌渡宇冷冷道:“因为以色列发现了同一类没有抗原的血液样本。”这是最合理的推测。

尊柏申道:“在其中两只狼狗爪上,分别发现了染血的碎布,都是这种没法分类的血型,一种不可能属于任何人或动物的血型。而他家中同时发生了一场大火,将他多年研究的心得完全毁去。”

凌渡宇全身一震道:“不要告诉我他也在研究亚特兰提斯。”

尊柏申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他是我们国际考古学会一个成员白非教授的朋友,在惨剧发生前,奇连写了一封信给白非,信中提及他对亚特兰提斯有了新的发现,要求在我们的年报上发表论文。”

凌渡宇眉心打结,沉吟不语,奇连和高布这相差十三年的两件事,岔子都是出在亚特兰提斯上,是什么人不惜任何手段,阻止有关亚特兰提斯的真相大白于世?没有抗原的血液,没有生命线的手掌,那代表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是否同一个原因,使高布在他的著述里只字不提这失落了的文明?

尊柏申长长吁出一口气,续道:“其次就是我特地请来了一批专家,在曾经参加过这次考古发掘而中途退出了的团员指示下,对毁坏了的发掘场地底做了一个全面的探勘,他们动用了红外线探测仪、地震探测仪……”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眼中闪动着难言的震骇。是什么东西对尊柏申造成困扰?

尊柏申急速地喘了两口气,待情绪平复了点才道:“探测的结果没有人明白,地底大约两百五十米的深处,有一股强大的能量体,影响着所有探测的仪器,这现象现在还没有人能给出一个满意的解释。”

凌渡宇也深吸了一口气,令尊柏申恐惧的是“未知”的某一事物,人害怕死亡,因为死亡本身亦超出了人能理解的范畴。凌渡宇道:“国际考古学会准备怎么做?”

尊柏申道:“本来什么也不想做,直至有人将这张相片交到我们手里。”他从外衣内袋掏出一个长方形的公文袋,递给凌渡宇。当凌渡宇打开公文袋时,尊柏申进一步解释道:“这是其中一个遇难成员,在遇难前托运载饮水和粮食的直升机师,带离沙漠在附近城镇投寄的一张相片,收件人是他的女友,这成为了唯一有关高布重大发现的珍贵资料。你手上这张只是复制品。”

相片的质量并不好,但却清楚看到一道石碑似的东西雕满奇怪的图形和近似楔形文字的东西,门两旁发掘人员的脸孔都洋溢着兴奋的神采,其中一个就是高布,那时谁能想到苦待两年的发现,只为他们带来杀身之祸。

尊柏申道:“我利用先进的仪器,将这姑且被称为‘门’的东西的每一个细节放大,最有意思的是门中央数排并列的楔形文字,和高布玄武石板上的文字,均属最早期的楔形铭文。”

凌渡宇目闪异光,沉声问道:“铭文说的是什么?”

尊柏申眼中再射出奇异的神采,喃喃念道:“当永恒消失在永恒里时,太阳从西方升起来,永恒之殿仍因永恒的神物永恒地存在,沉没的岛屿将重现人间。”

凌渡宇全身一震道:“这几句完全不合理的话,和那七块玄武石板上的铭文如出一辙,重复提到‘永恒的神物’,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尊柏申长长地再吁出一口气,沉声道:“告诉我,高布凭什么由这个发现宣布找到了阿特兰提斯?最早的楔形文字出现在公元前四千年间,而亚特兰提斯据柏拉图说则是在公元前九千年。”

凌渡宇当然答不了他的问题,无数意念从脑海浮起,但都是支离破碎,难以串联,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打算怎样?”

尊柏申道:“我决定召开国际考古学会的特别会议,研究是否应进行第二轮的发掘,我来找你,便是邀你参加。”

凌渡宇恍然道:“我明白了,你要我站在高布的立场,来说服委员会其他成员,以进行发掘工作。”

尊柏申摇头笑道:“你很聪明,不过还差了一点点,你不但要说服其他成员,提出发掘下去的理由,还要说服我,说服我地底下的东西未被彻底破坏,说服我在下面可以找到亚特兰提斯,因为如无其他有力原因,我是会投反对票的,但总该给死去的人一个机会,是吗?”

凌渡宇沉声道:“会议什么时候举行?”

尊柏中道:“五天后,即是十月八日早上九时整,就在发掘场旁的营地举行。”

凌渡宇笑道:“只要我尚有一口气在,会来参加会议。好了,告诉我最近的咖啡馆在什么地方?”

尊柏申道:“博物馆正门左方百码外,有间露天的餐馆,那处的咖啡在旧城是数一数二的。”

凌渡宇从容走往正门,边行边道:“请代我通知夏能,我在那里等待他喝刚才仍未喝完的咖啡。”

对街处,一位穿着艳丽衣服的女子,头上顶着水罐子,以优雅动人的姿态盈盈步过,走进一间犹太人开的鞋店里,鞋店的招牌上还有一行小字,写着“专修乐器”,使人感到有点啼笑皆非。

凌渡宇坐在店门外的台子前,悠闲地呷着香浓的咖啡,眼光转到已去远的一队日本旅行团,四十多人乱哄哄地拍照,只不知是否除了通过摄影机的镜头外,他们再无其他观光的方式。这是个热闹的日子,凌渡宇坐的是最后一张空台子。

蓦地身后有人欺身上来,凌渡宇刚要回头,香风迫来,纤长柔软的玉手从颈后伸过来,紧紧地搂着他,高耸的胸脯贴在他背上,无可抗拒地带来一阵火辣辣的刺激。樱唇凑到他耳边,温柔地道:“拿来。”乌黑的秀发,在微风的吹拂下,扫上他的脸上,使他脸上麻痒痒的,是难受的舒服。

凌渡宇一手拍在她的手背上,正要将这能发出奇异能量的手拉开,以免心脏的部位受到威胁,她已先一步警告道:“你一动,我便发……发出时空流能。”正是那在高布家中出现的神秘女子,这次她的英语虽仍生硬,但已流利了很多。

猝不及防下,凌渡宇落入她的掌握里,她怎能如此精确地把握他的行踪?要跟踪凌渡宇这种具有心灵修养的人,就像进入一间屋内时要不被屋内的猎犬发觉那样困难。凌渡宇极少处在这么窝囊的境地里,无奈苦笑道:“我的外衣又没有上锁,你的手又不是残废的,不会自己动手吗?”

她性感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柔声道:“我不想伤害你,我就算拿到东西,只要一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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