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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辽同志兴衰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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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木克,你不了解我。对很多现象我经常这样深入地探讨……”居辽同志说。
  他站起来,把手伸进兜里,掏出几张没写过字的白净净的卡片纸,垫在膝盖上写起什么东西来。然后转过身对我说:
  “戴木克,你让我单独地待着好了!我想待在这儿思考些问题,前面只留下这个漂亮的小马驹和它的母亲……我脑子里出现了几个念头,不能不把这些念头在纸上记下来。你到那边去吧,见见那些人,到玉米地里溜达溜达,吃个西瓜或香瓜,过几个钟头再回来。我要深刻地思考些事情,我说戴木克,想深刻地想一想!”
  我离开了居辽同志,为的是不打扰他的思绪。
  2
  过了三四个小时,我回到了居辽同志身边,看见他俯卧在地上,身边摆着卡片纸,为了防止纸被风吹走,他在上面压上了一块石头。骒马领着小马驹在离他大约三米远的地方吃草,它们不怕居辽同志,看样子它们与居辽同志相识已经有些时间了。
  他一看见我,就离开原地,站了起来。
  “我没跟你讲可以晚回来这么长时间!”他说。
  “我怕妨碍您。”我说。
  居辽同志把石头挪开,将卡片纸拿到手里,然后又冲着我转过身来。
  “戴木克,我来给你念几段我新写的评论、格言和速写。”
  小马驹又在三叶草的田地里撒起欢来。居辽同志念道:
  评论1
  鼻子是嗅觉器官,我们能说增加鼻子的数量吗?不,应当说通过我们掌管的鼻子,提高嗅觉的水平和嗅觉的质量。
  评论2
  清真寺高塔是物理学的敌手,同时它也能呼叫救助,让人们保卫自己,免除雷电的灾难。它在塔尖上安装一个避雷针。
  评论3
  评论家扎依姆·阿瓦吉对我说:
  “我要写一部性格丰富的话剧。”
  “如果你本身很有性格,你就会给你众多的人物各自不同的性格。”我对他说。
  评论4
  诬蔑就是:小鱼吃大鱼。
  评论5
  保守主义者就是:罐头瓶里加工的鱼。
  自由主义者就是:大海中的鱼,可是,它在渔网中挣扎,最后的结果还是要装进罐头瓶里。
  评论6
  编辑就是:切碎鸵鸟蛋的人,可是,用麻雀蛋就能使他心满意足。
  评论7
  官僚主义者就是:吃纸的公山羊,可是,并不排除有时它连耳朵都吃。
  评论8
  牧人如果在狗还很小的时候就打它,那他就不能把它养成一条勇敢的狗,而是养成一条胆小怕人的狗。
  评论9
  耳朵就是:首先就要听从负责人的听觉器官。
  评论10
  形式主义者:内部无仁儿的核桃。
  评论11
  不是每一次牙齿发白都是微笑的。
  评论12
  谁没有牙齿,谁就不怕吃李子倒牙。最好你还是有牙齿,倒牙可以忍受。
  评论一对话:
  “我是一堵高墙。”
  “你是很高的,可是,我要给你把底下的石头去掉。”
  两个词组成的思想:
  朋友、无花果。
  速写:
  我和一个农民待在“地拉那”咖啡馆前面,农民嘴里叼着一个烟斗,我头上戴着一顶共和国帽。农民走进咖啡馆,又走了出来。
  “他们跟你说什么?”我问他。
  “他们说我是个守旧的人。”农民回答。
  我把农民的烟斗拿过来叼在嘴里,走进咖啡馆,头上还依然戴着共和国帽。我走出了咖啡馆……
  “他们跟你说什么了?”农民问我。
  “他们说我是个现代人。”我对他回答。
  奇怪!同样一个烟斗给予我和农民两种意义。

居辽同志写起评论和速写来(3)
评论13
  狗是忠诚的动物。可是,当人们说我们是狗的时候,我们为什么生气呢?
  评论14
  不长胡子的人:是没有尝到刮胡子人的快慰的人。
  评论15
  眼泪:美好的时刻流出的泪水,恶劣的时刻流出的泪水。这两种泪水具有具体的同样的味道,但是却具有抽象的不同的味道。
  评论16
  根须就是:树木的传略。根须毁灭了,传略也就毁灭了。
  评论17
  面颊和脸是为身体相同的一部分起的名字,但它们并不具有共同的理念。
  速写
  我们家里有一只猫。我的一个亲戚领着他的小男孩来了。小男孩逗猫玩。
  “不要逗猫!”父亲说。
  “哎,我说爸爸,好像我们是亲戚呢!”儿子说。
  速写
  我的亲戚有两个小孩子: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一天,他们打闹起来,声音很大。他斥责孩子,对他们说:
  “我要把你们分开,因为你们太闹了。我要把阿丽阿娜送到纪诺卡斯特去,你,阿基姆,我要把你留在这里,要你们各自单独地待在一个地方,因为你们闹得太厉害,我的耳朵都要给震聋了。”
  阿基姆大声地哭了,阿丽阿娜对他说:
  “你哭什么呀?你要留在地拉那呢……”
  速写
  我的一个朋友翻开一本书,正在他的房间里读着。一个邻居来了,在房间里见到了他,对他说:
  “只有你单独一个在屋里。”
  我的朋友合上书本,说:
  “现在是只有我一个人单独留在屋里。”
  孩子的比喻
  一个三岁的孩子看见月亮带着几朵淡淡的云彩,于是对妈妈说:
  “妈妈,月亮变脏了,身上有脏东西了。”
  3
  读完了写在卡片纸上的评论,居辽同志冲着我凝视了很长时间,想要探明我是否喜欢那些评论。
  “相当中肯,有说服力。”我说。
  他深有所感地感叹道:
  “戴木克,每一件富有思想的事情,都让我感兴趣。我不忘记感情,把思想置于一切之上。我为什么有了要写‘评论4’即‘诬蔑就是:小鱼吃大鱼’的想法呢?难道这是某种预感?潜意识,就是说,意识之下的意识是很奇怪的,莫非说预感存在于我的潜意识之中?”
  居辽同志的这一想法让我感到糊涂不清。我不明白他要说什么,糊里糊涂地待在那里。
  “阿拉尼特,我觉得他是在把一点儿忧郁而糟糕的事情隐藏起来。难道说这条小鱼,就是说阿拉尼特力图用其诬蔑人的把戏吃掉大鱼,就是吃掉我?呃?写成评论4不是偶然的,有一点儿事儿总是围着我打转转,我事前已经感觉到了。”居辽同志说。
  于是我明白了,他是惧怕我们那个严厉的阿拉尼特,在这片三叶草耕地当中,他痛苦地回想起他同阿拉尼特吵架的事情。现在,离办公室很远,他想,阿拉尼特正在说他的坏话,竭力想为居辽同志制造一种黑色舆论叫居辽同志惶惶不安。舆论是无情的、严酷的……阿拉尼特并没有沉默哑言,为了“吃掉”居辽同志,他在用锄头工作,精心地控制着舆论的钟点。也许他写材料一直送到了Q同志那里。不过,Q同志并不会那么轻率、幼稚,轻易地就听从、信任阿拉尼特。尽管如此,成百上千发话语的子弹是不能白白地发射出去的,一发小小的子弹,就能把什么地方击中呢。咳,在充满抒情意味的三叶草的田地里,在诗意浓郁的小马驹身边,居辽同志沉浸在深思冥想之中!
  “阿拉尼特是一个有头脑,而且相当严肃的小伙子。”我说。
  “我很愿意相信这一想法。”居辽同志说。
  这时候,我们看见有一个农民正朝着我们走来。看得出来,他因为跑了很多路,所以显得很累。
  “居辽同志,”他说,“塞姆塞丁同志来了。”
  居辽同志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什么时候到的?”
  “到了有半个钟头了。”农民说。
  居辽同志抖抖裤子,以便让自己显得整齐些、精神些,他对我点头示意,要马上有所行动。于是,我们俩便离开了抒情意味浓郁的三叶草耕地,抒情意味浓郁的小马驹和诗情丰颖的骒马。
   。。

有人要求居辽同志紧急回地拉那(1)
居辽同志正处在诗情满杯,特别是沉思冥想的境域里,甚至当人家告诉他塞姆塞丁同志来到村里,并且还要同他见面的时候,这种心态也没有改变,长着三叶草的耕地、骒马、头顶上带着三角形的白脑门的小马驹,统统都不能被他从脑海里赶走,用塞姆塞丁取而代之,尽管塞姆塞丁还是他的老朋友。
  他的这种诗情满怀、醉心于沉思冥想的心态,是在他同从前的朋友见面之后改变的。居辽同志诗情满怀、醉心于沉思冥想的心态,改变的原因,是塞姆塞丁对他冷若冰霜的接待。塞姆塞丁从椅子上稍微欠了一下身子,懒洋洋地伸出手跟他握了一握,小声地支支吾吾地说了几句平淡无味的话。对我也是以同一种音调相待。然后,好像跟我们从来就不认识似的,继续与农业社社长以及两名乡村老师谈他们扔下一半没谈完的话。居辽同志感觉到了这种冷淡,脸色变得阴沉沉的,开始摆弄起放在桌子上的火柴盒来。
  “一句话,社长,从我的那一小块试验田的情况来看,每公顷小麦的产量可以达到40公担。”塞姆塞丁说。
  “40多公担。”社长说。
  “谁的产量更高些,是我还是执行委员会主席?”塞姆塞丁又问道。
  “我想是您……”他说。
  居辽同志以很大的注意力倾听着这一交谈。这一交谈,或者说用文学和文化术语来讲,就是对话,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像塞姆塞丁这样的干部,向社长询问只有他的试验田才能达到的那种生产产量,而不关心整个农业社的单位面积产量!这有点儿异乎寻常。他,就是说居辽同志只听到塞姆塞丁关心他自己的试验田。这是一个例外,任何一个干部都不是对自身感兴趣。
  在这一事实的激发下,也因为出于生气恼火,居辽同志决定对塞姆塞丁回击一下。他插嘴说:
  “这不是我在我的试验田里获得的产量比我的同事多的问题。咱们比方说,我一公顷获得40公担,而我的同事获得35公担。这个40公担和35公担是在很小很小的巴掌那么大的一块地上打出来的。塞姆塞丁,对农业社的两千公顷土地,你是怎么想的?咱们为在咱们的小块土地上每公顷收获45公担而欢喜,那我要问社长,昨天我也问过他,他的农业社每公顷产多少公担小麦。连20公担都没产!我说亲爱的塞姆塞丁,你能对我说什么?村里为每公顷产20公担小麦而欢喜,咱们干部为在咱们的试验田里取得每公顷45公担的小麦而欢喜!我在地拉那,你在N市,咱们能提供什么经验呢?为了提供经验,你就应当生活在开展活动的现场里才是。”居辽同志总结说。
  塞姆塞丁同志踩了一下居辽同志的脚,不是一般地踩在脚上,而是用力踹,力气是那么大,以至于居辽同志都感到疼了。
  “噢!”居辽同志叫了起来。
  塞姆塞丁同志在交谈中仍然还是很冷淡,他没有转过身面对居辽同志说话。
  “我听说在你们村里,在有宴请和婚礼的时候,常常要办酒席,大吃大喝一通。办酒席大吃大喝,作为宗法主义的标志应该清除。”塞姆塞丁同志越过试验田的问题,与交谈者说。
  我被居辽同志钢铁般的逻辑性惊得目瞪口呆,对塞姆塞丁关于宴请和婚礼的意见不以为然。
  “噢,塞姆塞丁!噢,朋友老弟!跟你,跟你,跟你真是……”居辽同志突然喊叫起来。
  农业社社长和老师们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不出话来。。 最好的txt下载网

有人要求居辽同志紧急回地拉那(2)
“村里作物的问题有一点,小麦还没灌浆。”塞姆塞丁同志冷静地说,以为居辽同志是喝醉了酒。“不过,我要去看看我的试验田。你们要看到麦子……”他补充说。
  居辽同志虽然对小块试验田提出了严厉的批评,可是,他像区里的领导者一样,也希望有一小块试验田。归根结底,居辽同志也是领导者,为什么不能有一小块可以做试验的土地?这个塞姆塞丁是个什么东西?瞧瞧:居辽同志的推理之网是如何地抓住了他?
  “天气太热了!”居辽同志为了参与到对话中来,小声地说道。
  “学生们读上带有新课文的教科书了吗?”塞姆塞丁询问其中一个老师,根本不听居辽同志讲话。这种姿态使居辽同志的脸色变得更加阴郁难看。塞姆塞丁是有目的地这样干的,为了降低居辽同志的威信,假装着没听到他的话。
  “读上带有新课文的教科书了。”教师说。
  “新课文写得好吗?”塞姆塞丁问道。
  “好。”教师说,“动物课昆虫一章里缺少点儿内容。”
  在此处,居辽同志决定干预他们的交谈。
  “说得对,对,昆虫的章节写得差劲儿,让我们举个例子,对昆虫的处理就能说明问题。这个昆虫问题解放前教科书的课文中曾经讲过,那时候,蚊子在我国造成过很大灾难。今天,蚊子已经根除了,为什么还要学习蚊子?我们这不是白学吗?”他说。
  “我国连大象也没有,尽管如此,在动物学里我们还是要学习有关大象的知识。”教师说。
  居辽同志的脸色一下子变红了,塞姆塞丁苦溜溜地笑了笑。
  “农业社里鸡蛋多少钱一个?”塞姆塞丁问社长。
  “70个钦达尔卡。”社长回答。
  “那很好!”居辽同志说,“可是,我想……”
  塞姆塞丁打断他的话:
  “社员们栽培木瓜吗?”
  这是愚蠢的行为。居辽同志谈一些想法,塞姆塞丁却去扯别的事情。在这个村子里,当着社长的面,居辽同志没有受到过这样一种公开的侮辱。他同社长有过交锋,把社长降服过。这个塞姆塞丁想什么,想他是一个多么重要的人物吗?
  塞姆塞丁伸手打死一只在桌子上爬动的苍蝇。
  “您是从城里弄来的灭蝇药?”他问社长。
  “是的,是的。”社长说。
  “那好吧,我们走吧?”塞姆塞丁同志说。
  但是,他并没有站起来,坐在那儿,凝望夜空中的星星,然后又望望服务员和啤酒瓶子,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务实的人。
  他的脸干巴巴的,没有水分,每块颧骨中部各有一个挺大的凹陷下去的坑。具有这种长相的人,给你留下似乎整个一生都吸烟、受过煎熬的印象。看上去他们的脸是用尼古丁做出来的。由于尼古丁的熏染,食指和中指都黄得有些发红了。后来他们离开了那里,朝前走着,吸着烟。也许他们并不是出自某种很强烈的需求而吸烟,之所以要吸,那是他们已经养成了这种习惯。这些人即使离开办公室(在准确的正规的作息时间里),如果在工作中心的大门口碰上你,也要叫住你,对你讲上一件他们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碰到的事情。他们说,他们在某个地方的时候,把某一位不懂事理的人整了一通……他们那发黄的鼻子两侧流着津津的汗水,有几滴流出的汗珠还聚集成行往下滴。脸上别的部位没有流汗,腋下在流汗。大部分这种人就像演员一样,他们能扮演逗你玩的种种角色。他们斥骂你,好像还带着笑容,似乎跟你又特别亲近,甚至他们还说你是“畜生”,“丝毫不要为我们劳心分神”,“狗儿子”。他们用这些招数迷惑你,避免你争吵变脸,叫你跟他们所说的话妥协。当你同他们散步的时候,你会面对这样的困难:一起说着话,他打你一拳头,不让你朝前走。假如你说出一个想法,他们就大声地反驳你,不让你把话说完,还有,他们这种举止行为已经成为积习,甚至和大人物在一起的时候,还能驳斥、责骂他人。不过,驳斥他人的时候,似乎还带有亲昵的味道,于是,大人物便说:“我说,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居辽同志对塞姆塞丁同志就有这样一些想法,后来当我们一起前往地拉那的时候,他把那些想法告诉了我。一开始,我听到这些尖刻的舆论的时候,觉得挺不舒服。可是,后来我想应该客观一些才是,因为他对塞姆塞丁同志有很好的了解。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们不要忘记居辽同志是一个很细心的心理学家,能够很精确地判断许许多多人的心理。当然了,应该从这一舆论中去掉一些客观主义的成分。因为塞姆塞丁同志和居辽同志之间没有更多的从属关系,所以后者在我面前的剖析便具有公正性。在使用的话语方面,我们也采用简单的计算方法算了一下,从总体舆论中将舆论的主观部分去掉,剩下的那一部分则适合对塞姆塞丁同志的评价。

有人要求居辽同志紧急回地拉那(3)
就这样,当居辽同志对人们性格的研究作深入的分析的时候,塞姆塞丁同志拉着农业社社长的胳膊,走到我们前面去了。
  居辽同志和我走在后面,走到台阶时,社长让塞姆寒丁同志在前边走,他自己则跟随其后。而老师们却站在一边,等着我和居辽同志俩走过去他们再走。
  怎么回事儿?难道是社长和塞姆塞丁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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