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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辽同志兴衰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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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水锅里的螃蟹一样的时候为止。昨天晚上你们在社长家里睡的吧?我本来是要去的,可是,我犯懒了……”他说道。
  “农民们来澡堂洗澡吗?”居辽同志习以为常地问道。
  “暂时洗的人还不是那么多,不过,还是有人洗的。姑娘们洗的多,你若是星期天到这儿来,能震聋你的耳朵。这些人都说了些什么,都是些祈天念地的话!有一个星期天,我和我老太婆进了一个洗澡间,真是有点儿叫我发疯,这些人把一些胡乱譬喻、歪七扭八的话甩给了我的老太婆哟!” txt小说上传分享

居辽同志与人交锋(3)
“呃!”居辽同志接着又问,“妇女主任洗吗?”
  “她也洗,不过,在家里洗的时候更多些。有一次我对她说,要她跟我到一个洗澡间洗,可她不愿意。”留着山羊胡子的男子说道。
  我哈哈大笑起来。居辽同志没笑,他凑到我跟前,慢慢地说道:
  “这是一个道德败坏的人!”
  “为什么她不洗澡?她是妇女主任,我是主席。”他说。
  居辽同志挪开地方,用惊奇的目光凝视着这个留着长长的山羊胡的男人。
  “我是*阵线主席,我的名字叫阿斯兰·戈伊塔尼!”
  “噢,原来你就是啊!”居辽同志笑着说。
  “听从你的吩咐!”
  “今天晚上我们和你们村干部有个见面会。社长没对你说?”居辽同志问道。
  “这事儿我不知道。”他说。
  居辽同志的脸色又来了个晴转阴。事情很清楚:社长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在居辽同志看来,社长应当是一个不可救药的狂傲者。肯定无疑,狂傲的人都忘事儿。忘事儿,别人说话时,他们心思就不在那儿,因此就听不清指令。
  “我们要交锋的!”居辽同志粗声粗气地说。
  留着长长的山羊胡子的老头什么也不懂。
  过了一会儿,澡堂女服务员喊了我们,于是我们便进了洗澡间。
  3
  我们头发湿淋淋,脸色有点儿红扑扑的坐在农业生产合作社俱乐部的阳台上,每人面前摆着一瓶新鲜的啤酒。我们闷着头不做声地吸烟,在柔和的晚风吹拂下,阳台前面的槐树叶轻轻地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稍远处的场地里传来孩子们踢球的喧闹声。居辽同志在一个劲儿地想着心事,从地拉那出发时,他就没想将会与这样一些突如其来的事情交锋。噢,农村生活充满了矛盾,这些矛盾都堵到嗓子眼儿了!一方面,这里有美丽的自然风光,纯洁的好客风俗,生产工具的机械化;另一方面,这里也存在着偏见、狂妄傲慢和藐视文化的现象!居辽同志如何帮助解决这些矛盾呢?一时间,你觉得这些矛盾将会得到解决……可是,当居辽同志离开村子的时候,矛盾将继续凸现。噢,矛盾的凸现,你是多么无情!……然而,居辽同志在你面前,却不能展开双臂。
  “矛盾!”他说。
  “真理存在于有矛盾的地方,存在于把矛盾揭露出来的地方。”我说。
  “这些话是人们所熟悉的:矛盾的一个方面如果没有与其对立的一面,是不能存在的。正如一个苹果吃了一半之后就不可能把一个完整的苹果拿在手里一样。”居辽同志思忖着说,整个身心都沉浸在哲学中,沉浸在对立统一的伟*则中。
  “我们糟糕的是,在矛盾面前我们茫然不知所措。”我说。
  居辽同志将酒杯贴在唇边,抿了一小口,微笑着说:
  “在基本矛盾面前,我们并不茫然无策,面对几方面的矛盾,或者是它们一同出现的时候,我们才不知如何是好。那是必然的,我们将会茫然失措的,或者说得更恰当些,面对社长用手枪杀死老太婆的驴子这件事儿,我们感到惊奇,这是矛盾的一种突如其来的不可想象的现象……懂吗,戴木克?”
  如果不是从槐树后面的大院子里传来农业生产合作社社长的声音,打断思路,我们将更深入地投入到对立面斗争的哲学法则中。
  “过得好吗?”社长他老远就向我们喊道。
  “喂,社长,你干啥去了!”居辽同志说。
  “对不起,我没在村里,塞姆塞丁同志把我叫到城里去了。”社长说。

居辽同志与人交锋(4)
居辽同志在座位上动了动,他把轮换到戴佩莱那市的塞姆塞丁给忘了。奇怪得很,相处那么多年的同志,居然给忘了!从前不是他把守过今日居辽同志正在把守的位置吗?
  我想起了在地拉那召开的大会,当时居辽同志作了一个报告,那个报告本来是塞姆塞丁想要作的。居辽同志也会想起这件事儿的。
  社长和我们一起在桌子旁边坐下了。
  “塞姆塞丁怎么样啊?”
  “他嘱告我特别向您问好。他对我说,有机会的话,他要来见您。我还把夜里咱们一起亲密而愉快的聊天告诉了他,他对没有到场一起聊聊挺在意,心里惦记着这件事儿。这个家伙,他不知道,知道的话也会来的。”社长说。
  忧伤与烦恼捕捉了居辽同志的心,他回想起夜里喝醉酒的情景。他心里琢磨,这个恬不知耻的家伙,肯定把这事儿对塞姆塞丁说了。
  “不管走到哪儿,到处都有人指责我们当社长的不是!农业生产中要求高产量,文化事业方面要求有进步!”社长感叹地说。
  “那就是说塞姆塞丁也指责你喽。”居辽同志说。
  “为使用好这些社会文化设施:澡堂子、文化之家、理发馆,把我们召集到一起开会。”社长说。
  “一句话,涉及的内容就是我们夜里谈的那些。”居辽同志的眼睛闪闪发亮。
  “差不多吧。”
  “社长,咱们要交锋的啊!”居辽同志说,眼睛盯着社长胡子拉碴的面颊。
  “我已经习以为常,练出来了……有一个事实:夜里咱们谈好要一起去洗澡,完了再看一看这项社会文化设施,还要洗澡,亲自做个榜样。可你没有通知村干部,阿洛!我们如何来理解这种做法呢?”他说。
  社长用吹号一般的节奏用手指敲着桌面,他不愿意看上居辽同志一眼,而是唇边叼着烟,在俱乐部阳台的一个角落里观望着。
  “您说的这些事儿,我觉得全都是开玩笑,我说居辽同志。”他说道,打破了沉寂。
  社长嘡嘡地放出的这些话,居辽同志觉得好像是从树丛后边突然发出的一声枪响。这时候,一头骒驴下了个小驴崽,发出长长的粗声粗气的叫声。
  “这头驴下崽子你也觉得是开玩笑吗?”居辽同志问道。
  “这个?”社长奇怪地一愣。
  “若不是有你的手枪在,可能还有另一头驴下崽子。”居辽同志严厉地说。
  对于我来说,这种严厉真是好笑,所以我咧着嘴一笑,把头转向院子那边,以免被居辽同志看见。
  “简短地说,你为什么要打死一头驴?为了这头驴你居然动用国家给你的手枪?”居辽同志像一个检察官似的严厉地讲话。
  社长脸红了。他呆板地用手摸了一下腰带,看看手枪是否套在套子里。
  “我火气一来就把驴子给打死了。这是农业社正当劳动与干经商倒卖这些非正当的事情之间的一个矛盾。我打死的那头驴的主人装着一肚子商贩心肠,进城贩卖木柴,在社里不出工干活儿。”社长说。
  “农村生活中现今的矛盾不能用手枪解决。你的行为会引起恐慌,同时还会让人民群众生气恼火。这是些什么事儿啊!”居辽同志说。
  一种紧张的悄然无声的气氛笼罩着我们的桌子,不论是居辽同志,还是社长,统统都不讲话。这种沉寂对居辽同志有利,他让社长陷于窘迫的境地,而自己却眨巴眼睛自得其乐,毫不顾及受伤的反对者有何希望。在这一沉寂中间,传来躲避在什么地方的猫头鹰哭叫的歌声。居辽同志忍受不了这种歌声,不过,虽然如此,他还是决定要利用它做点儿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居辽同志与人交锋(5)
“瞧,你应该用手枪去打猫头鹰,而不是亲自去打死一只可怜的牲畜!”他说道,还伸手指了指传来猫头鹰哭叫声的院子。
  社长和我哈哈大笑起来,居辽同志也像我们一样地笑了。
  泪影中我们看到胖乎乎的僧侣走进俱乐部。他站在阳台中间,弯腰向居辽同志来了一个土耳其式的敬礼。
  “这个僧侣应当是有点儿什么为难的事儿。”居辽同志说道,对他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叫他到跟前来。
  僧侣走过来,跟我们握了手。
  “有什么为难的事儿吗?我看你是有难心事儿。”居辽同志说。
  “先生,您算说对了。您说,他们不吸收我加入那些小组,他们怎么说的,说那都是有相当水平的业余演员。我吹祖尔纳管吹得很好,四弦琴弹得也不错。有个人什么都没讲,他们就把他吸收了。人与人说点儿好话就成。可他们就是不爱吸收我。为什么?戴木克,因为我曾经是个僧侣!既然先生您来了,那我就请您说服一下社长,让他的思想改变改变。”僧侣说。
  “你不要担心。”居辽同志说。
  僧侣满意地走了,社长气哼哼地盯着他。是什么激发他这个僧侣学会了弹四弦琴?!
  “保守主义者!”居辽同志冲着社长的脸喊叫,“你到哪里能找到一个会弹四弦琴的人!你可以丰富村里的乐队嘛!可是,你不会做人的工作,你藐视艺术和文化,就像猫头鹰藐视光线一样……”
  “不能叫一个僧侣到舞台上亮相啊,我说居辽同志。”
  “他不是敌人。”
  “不是敌人,可他是个笑料。他一上台,人们就会笑得前仰后合。”社长说。
  “那就让大家笑好喽!笑是健康人的一种本能。你见过病人笑吗?僧侣在生活中应该有一种激情,否则他就会沉沦到宗教的激情中。对音乐的激情应该战胜对宗教的激情!”居辽同志说道。
  这一回社长可是把眼睛睁大了,他未曾动脑子想过这样一种推理。这一推理使他受到震动,他想居辽同志是正确的。僧侣应该被吸收到文艺业余小组里。“真实情况如何?这个调皮的僧侣,祖尔纳管吹得很好,四弦琴弹得也不错。真是这样吗?”社长思忖着。
  “我想听一听这个僧侣吹祖尔纳管。”若有所思的居辽同志说道。
  “今天晚上可以叫他来吃晚饭。”社长说。
  “把僧侣的事情放一放再说。明天我想叫你把村里人给我召集到一起,我要开一个座谈会,谈一谈关于提高生活文化水平问题。”居辽同志说。
  他是在刺我的心,我又得去为他准备讲话稿。在乡间这般美好的日子里,我要耗在农业生产合作社领导的办公室里去写东西。他跟不去澡堂洗澡的农民一起座谈一下,可比召开内容宽泛的正式会议要好得多。到了这里,在田地当中,报告和讲话的影子,也还是追着我不放。
  “我不能召集村里的人开会,当前我们正处在夏收的风口浪尖上。要扔下婚礼去打干树枝吗?”社长说。他皱着眉头,脸上流露出很不满意的表情。看得出来,他是一个不愿意同我们这样的人交往的人。从他的表情来看,组织毫无价值的座谈,我们是要白白地消耗时间。他甚至敢把居辽同志的建议叫做开玩笑,把它列入玩笑的层次。
  居辽同志脸上不满意的神色并不比社长差,甚至这种不满意竟以公开生气的表情表露出来了。
  “啊哈,您不愿意召*议?我要抗议,我的抗议要送到区执行委员会副主席,也就是要领导您这个社长的塞姆塞丁那里。我的声音还要往更高层的领导那里送。这个村里的村民们向我表述了他们对您的不满,他们是对的嘛。您昨天用手枪打死了一头驴,谁能向我保证一周之后您不会打死一个比驴更重要的生命呢?”
  在这些话之后,不能不引起一阵哈哈大笑。可是,一阵笑声意味着交谈的严肃性、论战的尖锐性遭到了破坏。所以,我得到居辽同志的允许之后,便站了起来。他向我点头示意,这样,我就让他单独地和社长一起说话。
  他们俩互相吵得很厉害,我再也没到桌旁坐下来。我在路边一块不大的苜蓿已经割过的地里等候居辽同志。
  他来了,见到我说:
  “我把他给治趴下了。”
  “会还要开吗?”我问他。
  “会要化整为零地开,一个队一个队地开。”
  “今天晚上我们在哪里睡觉?”
  “在区执行委员会主席那里。”居辽同志说。
  “就是到每天晚上和他老婆去村里澡堂子洗澡的那个人家里睡觉?”我问。
  “是的,实在是太好了。他们很干净。”居辽同志说。
  我们坐在一块高地上,苜蓿和三叶草的清香气让我们心醉。在那样一些时刻,居辽同志希望自己融化在大自然里,并把一切事情深深地苦思冥想。
  为了排忧解难,
  

居辽同志写起评论和速写来(1)
1
  噢,刚刚割倒的三叶草!你的清香味,只有先辈的根子留在乡村里的人,才能那样深深地感受到。它让你心醉,还你一个农民的青年之心的诗情充沛的世界!思想、推理、冥想在被太阳晒得发干、蕴涵着清香味道的三叶草上面飞翔着。青草全部的汁浆,离开了草茎,浸入心灵,然后变成思想的食粮,居辽同志……仰面朝天躺在已经割完了的三叶草地旁边的一棵大橡树下边,洗耳静听草丛中、野花中、树叶上、水渠里和三叶草正被晒干的耕地里传来的陌生难测的声音;三叶草耕地里的草割倒了,摊在地上晒太阳,准备给新出土的一批新草腾出地方。我和居辽同志挨着肩膀坐着,我嘴里嚼着一根三叶草茎。
  “喂,我说戴木克,我就像这种三叶草似的,体内还残留一点儿汁浆。可是,这点儿汁浆我愿意奉献给别人。这种汁浆一直要流到新的三叶草长起来的时候,当新的三叶草的茎干像我这样奉献出新的汁浆的时候,我将感到很荣幸。”他在那棵大橡树的繁茂的叶子下边,头上顶着一团刚割下来的三叶草说道。
  我聚精会神地一边点头,一边听他讲话,在三叶草割倒了的田地中间,一匹骒马领着小马驹在安闲地吃草。小马驹很漂亮:长长的腿,软软的油光闪亮的鬃毛,犹如天鹅绒一样。居辽同志转一下身,端详着骒马和枣红色的小马驹。小马驹开始奔跑起来,在妈妈身前身后撒欢,然后站在那儿,一边摇晃长着三角形白脑门的漂亮脑袋,一边迎面望着居辽同志。
  “过来,到我们跟前来,噢,你这个象征健康和真诚的小家伙,不要被我这样的官僚主义者吓着你!到跟前来,让我吸收你身上散发出的乳汁和草浆的香味!”居辽同志对小马驹说话,然后又冲着我说,“你不要以为我说的这些话表达某种无神论思想或泛神论思想,我说戴木克。你非常熟悉不同时期学者和思想家们著述的理论。但是,任何时候也不要力图把在某一固定场合所表述的一切都纳入理论的范围。我既不是无神论者,也不是泛神论者,我是一个被大自然陶醉的人,一时间想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寻找真诚和完美健康的身体。说到底,咱们是大自然所生的。你看见了,那边的那匹小马驹,是咱们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亲戚,这匹马的祖先也是咱们的祖先,我说戴木克。可是,当大自然发现咱们的祖先——那些美好的动物因为不能支配最高级的器官脑子——改变它的时候,便呼唤咱们去改变它。戴木克,活动是螺旋式的,进步的方式是螺旋式的。”
  在居辽同志的生活中,这种深思冥想的时刻是经常有的。我已经注意到了,当他处于大自然怀抱中的时候,这种时刻一般显得最为打眼。唯独一件事儿我弄不明白,一个非常晓得很好地表达思想的人,为什么总是让我给他写报告和发言稿?我经常思考这个问题,但总也没能剥下这一隐藏的外衣,这件事儿我跟别人也说过。唯独巴基里说过一句聪明的话,但是,那个话我也不相信。他对我说居辽同志是懒得动脑筋自己去写报告和发言稿。从前,他什么都写过。也许现在他觉得报告和发言稿都太官样化,于是便写起格言及评论来。只是不排除人们会想到的东西,但人们不会写报告。
  “戴木克,你看看那个小马驹是怎样地在妈妈的怀里吃奶。我也希望自己变得小一点儿,像那个小马驹一样地在这块三叶草的田地里吃奶。噢,戴木克,我觉得咱们太快地长大了,尽管人在母亲的怀抱里吃奶的时间要比动物吃奶的时间长得多,如与小马驹、小牛犊、小羊羔等相比就是如此,但哺乳一年,时间仍然是不够的……”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居辽同志写起评论和速写来(2)
“居辽同志,您今天对大自然和生命的探讨太深刻了。”我笑着说。
  “戴木克,你不了解我。对很多现象我经常这样深入地探讨……”居辽同志说。
  他站起来,把手伸进兜里,掏出几张没写过字的白净净的卡片纸,垫在膝盖上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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