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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仇战想了想说道：“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逼出来的，当时我们从上海一起逃出来的时候一直被鬼子赶着跑。

　　　　我的枪法也是在第一次杀鬼子时悟出来的，到现在为止我在开枪时都只想着那个被我在额头上射出一个洞的鬼子，想着那个血洞会出现在目标的额头上。

　　　　在逃命的过程之中，我结合了弟兄们的优点和逃命的技巧总结出这套战术。为了更好的杀鬼子，我也有意识地研究了鬼子。”

第199章：移师湖南（）　
仇战端起杯子干了一杯酒说道：“然而我发现我并不了解鬼子。他们的行为根本就不能用人的思维去考虑。我的两个弟兄死在了他们的枪下。在那里我就暗中发誓，我们必须都要活着看见鬼子失败。

　　　　我们要活着杀更多的鬼子，所以我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杀鬼子，让自己活下来杀鬼子。先要做到让自己活着……

　　　　我想了很多，我的训练也是围绕这个主题展开的。很残酷，为了让自己活下来就得对自己狠。但我进入司令部之后发现我很难做到这一点。很矛盾，杀鬼子与让自己活下来本来就是一种矛盾。

　　　　特别是杀更多的鬼子还要让自己活下来更矛盾。从星德线到磨溪，我们是活下来了，但并不是说我们就没有遇到危险，每一次都让我心惊胆颤。我不怕死，我是烂命一条，早死早见父母妹妹。但我担心我的弟兄们会死，他们都有家小。”

　　　　薛岳和吴逸志看着他都没有说话，他们都与仇战有过同样的经历。仇战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灌到嘴里。薛岳和吴逸志没有阻止他，这小家伙如果没有喝酒是不会跟他们说这些话的。

　　　　“但保家卫国，奋勇杀敌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仇战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说道：“我想好了，先不说我们需要执行什么任务，我的训练就是要弟兄们懂得如何在战场上活下来，如何能杀更多的鬼子。这总不会错。

　　　　我暂时分两种地形进行训练：其一、山地作战。其二、村镇作战。训练包括两个方面防御和进攻。战斗类型训练分为阵地作战和野外渗透作战，阵地作战时要训练与友军的配合，这一次在南田铺突袭中差点就回不来了。

　　　　训练内容分为：体能科目、武器枪械科目、炮兵科目、工兵科目、医疗科目、通信科目、侦察科目。战术训练分为：枪法、刺杀、搏击、野外生存、战斗队形、潜伏、渗透、突袭、战术协同。”

　　　　“仇战，你是想打造一支什么部队呀！”薛岳惊讶地问道。简直就是全能部队，而且还有很多的新名词。如果把这些训练集中到一个人身上还真是一个怪物。

　　　　“仇战，你想过没有。你这种训练对士兵的要求有多高吗？对士兵的素质要求有多高吗？”吴逸志直指问题的关键：“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

　　　　他们还是习惯于术有专精的训练方式，习惯于循序渐进的训练方式。像仇战这样难免让人感觉到有急于求成的问题。

　　　　“为了提高我们的生存能力，我曾经在泾县的训练中使用实弹狙击对抗。也就是进行实弹狙击枪战。”仇战说道：“打靶是提高不了实力的。”

　　　　“什么？你疯……你疯了……”吴逸志激动地站了起来说道。

　　　　“我没疯。我们能有今天都是因为在极限条件下生存给逼出来的。”仇战说道：“当然也得要讲究科学。”

　　　　“看来我交给你五百人估计通过你的训练活下来的人不足一成。难怪你把战斗小组取名死神，你简直就是一个死神！”吴逸志说道。

　　　　“放心吧，淘汰下来的他不会再接受后面的训练。”仇战说道：“如果一个都不合格，那么我的死神小组仍然保留十人。”

　　　　吴逸志看着薛岳，听到仇战的计划他都有点蒙了。如果各部队选派的精英在训练场上出了问题，这个责任他可担不起。

　　　　“仇战，我相信你。”薛岳说道：“好钢是千锤百炼出来的，人呀的确只有在极限条件下训练过才能突破。不过你的淘汰体制要合理，最好是把不合格的人全部先筛出去。以免减少非战斗伤亡。”薛岳与吴逸志对待此事的态度截然不同。

　　　　“是。”仇战应道。

　　　　“如果仇战的理想实现了，我可是拥有了一张好底牌。”薛岳看着吴逸志说道。

　　　　“仇战，我要全程掌握你的训练过程。”吴逸志说道：“如果士兵不能接受这种强度的训练我会选择减少一些科目。还有一些特殊的科目你不必要每一个人都接受训练。”

　　　　“好。”仇战想了想说道，毕竟他对自己的想法也不能肯定，有一个人替他把关参谋也是一件好事：“炮兵、工兵、医疗、通迅、侦察四个科目只是选修或只学习一部分，如果有现成的职业士兵参加选拔更好。”

　　　　“嗯。”吴逸志点了点头说道：“刚才还真把我吓住了。这么说你的重点放在了体能、武器枪械和战术训练上了？然后再做地形和战斗类型训练？”

　　　　“对，我是这样设想的。”仇战点了点头说道：“然后根据特长再选修其他科目。这样有些文化低的人也可以入选。”

　　　　“估计能通过你考核的人并不多。”薛岳说道：“不急，慢慢来。我十多万部队可以常常让你筛选一次。总能选出一支符合人数要求的队伍来。

　　　　这仗还得有段时间打，有时间让你训练。那个什么狙击实弹训练就不要搞了，拉出去杀鬼子就行。这样弟兄们死也是死在战场上，不冤。”他是巴不得训练得多一些，就算是淘汰出去的士兵也将是各部队的精英。

　　　　“嗯。”仇战点了点头。

　　　　“另外……仇战呀，战场上死伤是难免的，这就是战争的残酷性。”薛岳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也不要把这些看得太重了。不管是弟兄们还是自己，随时做好死的准备，为国家、为兄弟、为人民死得其所。只有随时做好这种准备，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军人。

　　　　唉，经历了生死才知道生命的重要性，才会有你这种想法。见惯了生死，就知道牺牲的必要性，你就不会再有这种想法。久了，就象杯子里的酒一样，放了几天酒味就淡了没了……”

　　　　“这是军人的宿命。”吴逸志说道：“成为军人就一种奉献，就要面对牺牲。特别是在这种战争时代。对于军人来说牺牲是神圣的，是一种荣耀！

　　　　仇战，对死去的弟兄要尊敬，尊敬他们的选择，尊敬他们的牺牲和付出。那么就不要替他们伤感，应该去继续他们还没有完成的使命，去继续他们还没有完成的遗志。这才是尊敬他们，伤感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

　　　　军人呀，这两个字非常沉重！一场战役就在我们指挥下十多万人上战场赴死，死去的弟兄相当于我们是间接推手的，如果没有一个信念支撑谁受得了。”

　　　　“喝酒吧。没有必要纠结于这么沉重的话题。”薛岳回避这个话题道。将领有将领的心思，正因为他们这种心态，所以谁也不愿提及当年战场上的往事，也不想去回忆那段沉重的往事。越惨烈的战争越不想去回忆。

　　　　三人干了一杯。吴逸志示意仇战吃菜。仇战微笑地点了点头夹了些蔬菜放到碗里。桌上只有一份荤菜，他那好意思再动筷子。

　　　　他们开始讨论一些国际时局的问题，仇战只能旁听。不过却是他学习的好机会。什么分析从他们的嘴里出来就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高度。这些知识对于仇战来说是最有‘营养’的东西。

　　　　仇战喝爬下了，吴逸志示意警卫把他扶到一个临时架好的行军床上，继续与薛岳商量战事……

　　　　第二天一早，仇战坐起来就看到穿戴整齐的吴逸志，忙敬礼道：“参谋长，新年好。”

　　　　“新年好。”吴逸志点头象个孩子一样说道：“快洗漱一下，去将军那里讨红包。”

　　　　“好呀！”仇战一听红包也兴奋起来。

　　　　没有想到薛岳的红包并不大，不过对于仇战来说非常有意义。随后向司令部各部门拜年。中午在薛岳的住处吃饭。比昨天好一点，两个荤菜。酒却是名酒，进口货。

　　　　仇战第一次尝到了酒味，也喝出了酒中的味道。他天生酒量就不错，居然能配合得上薛岳和吴逸志。

　　　　大年初一司令部并没有放假，这里马上就会改为前敌司令部，但出于习惯薛岳还是与他们团拜。已经得到了鬼子进攻南昌的计划。都在紧张的调度和布置着。仇战见到了罗卓英，看上去文质彬彬，典型的儒将。给人一种亲和的感觉。

　　　　罗卓英对仇战并不了解，只是对这个出现在薛岳和吴逸志身边的少校感觉到好奇。以一个职业将军的习惯应该会很快去打听仇战的情报。

　　　　初二仇战就随薛岳转到长沙。一直到很晚的时候进入到到长沙。连日大雨道路非常泥泞。整个长沙一片焦土，一路上百姓仍然在整理和重建被烧毁的家园。1938年11月13日凌晨一场大火把长沙烧为焦土，史称“文夕大火”。

　　　　进入到作战指挥官仇战呆了呆，这里比南昌要气派多了。作战室还配有专门的休息间和会客室。薛岳并没有休息直接站在了地图前。仇战也看着地图。这幅图是整个第九战区的作战地图。

　　　　“将军。”一个三十来岁的少将走了进来叫道。

　　　　“子立。介绍一下。”薛岳指着仇战说道：“参谋部第四处少校处长仇战。赵子立第九战区参谋处副处长。”

　　　　“赵处长。”仇战敬礼道。赵子立点了点头他对仇战并不陌生，司令部都知道有仇战这个人，他不可能没有打听过，只是没有想到仇战这么年轻。

　　　　他并没有很看重仇战，他可是三十岁的少将处长，又得到薛岳的重视。算是国民军中的少壮派，前途无量。自然眼界就高得多。

　　　　仇战见他的态度一般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看来这个同事并不好相处，给人一种自视很高的感觉。看上去与张（灵甫）旅长属于一样的人，但却比张灵甫多了一份世故，少了一份英气和彪悍气势，缺少那种果断杀伐气势。

第200章：文夕大火（）　
但在为人上却有很大的差别。张灵甫脸寒心热，对部下非常关心。对作战部队的人也很关心，只是在同僚面前显得有点高傲。而赵子立给人的感觉拒人千里之外。至于缺少那种英气这就怪不得了。

　　　　赵子立少年得志，一直在参谋的位置上，从来没有担任过一线作战部队的指战员。这参谋与指战员是两回事，这参谋做久了就会越来越象文职。

　　　　“子立，你对日军进攻南昌有什么看法？”薛岳问道。吴逸志发现了仇战冷遇的事情，他看着仇战微笑了一下，然后看着赵子立。

　　　　“将军，日军进攻我部其必从两个方向。以一部主力进攻我南昌，再以一部进攻武宁以牵制我军幕阜山区部队。”赵子立走到地图前拿起讲解棒指着地图说道：

　　　　“其进攻武宁之敌应为一个师团。进攻南昌为两个师团。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进攻南昌会以101和106师团。他们想通过占领我南昌来洗刷他们在德安会战中的耻辱。

　　　　以南昌的地形我们主要采取下面防御和侧击相结合的办法来阻敌进攻。布置重兵于武宁到奉新和高安一线。予以侧击。”

　　　　“嗯。这么说日军至少应该有三个师团参战。”薛岳点了点头。赵子立的思路正合他的作战意图。虽然他内心中已经做好南昌失守的准备，但仍然想要借助赣北地形给日军以重创。他看向仇战问道：“仇战，你有什么想法？”

　　　　仇战迟疑了一下，感觉到赵子立在盯着他，了解一些官场上道道的仇战并不想说得过于直白。吴逸志低头笑了笑，好象很理解仇战的顾虑。

　　　　赵子立一直在南昌司令部，不过给了薛岳几个很好的建议，特别是在留下第74军上他非常坚持，这几点建议都被薛岳采纳。所以才被薛岳重视，把他从第一兵团参谋部调到了第九战区司令部参谋处。

　　　　吴逸志对此人并不非常喜欢，认为他没有带兵上过战场，引经据典有点纸上谈兵的味道，说得不好听一点象三国时期的马谡。

　　　　“将军，如果日本人使用第101师团和106师团进攻南昌，其战术一定会有调整。”仇战想了想说道：“我认为我们必须要对他们的新战术有充分的准备，同时要关注鬼子从鄱阳湖的水上进攻。”

　　　　听到仇战的话赵子立的表情有点不高兴，这本应是他想要说的话却被仇战抢了先。他没有想到薛岳在他还没有说完的情况之下就问仇战。

　　　　“不错，从已经得到的情报分析，日军将大量使用坦克和毒气弹。”薛岳点了点头说道：“目前日军正在九江集结坦克和炮群。他们是想发挥火炮之优势。这么说鬼子有可能会使用四个师团进攻南昌了？”

　　　　“冈村宁次是被将军打怕了，所以才这么小心。”赵子立意气风发地说道。

　　　　“他不是怕了，而是在试用他研究出来的新战术。”吴逸志笑了笑说道：“这是德式战法，以坦克和火炮集群结合步兵作战。可惜日本远没有德国富裕，坦克部队和火炮部队没有德国那么多。而且中国的地形不同于欧洲，山地不利于火炮群和坦克部队的展开。

　　　　因为日军在我国的后期作战主要面对的是山地作战。他是想通过试验来探索出坦克部队和火炮部队在山地作战中的使用方法。”

　　　　“纯步兵作战他们在德安战役中吃了亏。如果长时间这样作战下去，日军明显占不了便宜。他们试验新战术也在情理之中。”薛岳笑道，然后摇了摇头看着吴逸志说道：

　　　　“学行，你要尽快组织兵力投入到长沙重建工作中去。战事就全部交给尤青去处理吧，唉，多了一摊子的地方事务……”

　　　　“是，将军。”吴逸志点了点头。

　　　　“仇战，你有什么打算？”薛岳问道。

　　　　“我想马上去训练基地。”仇战想了想说道。他也不想呆在司令部。他越来越发现呆在司令部他什么忙也帮不上。还不如训练部队去前线战斗。

　　　　“好。”薛岳点了点头。战区司令部与兵团司令部是有差别的。兵团司令主抓军事，还可以上前线指挥战斗，而成为第九战区代司令员可以说是军政大员，他根本就不会再有上前线的机会。他当然也不想看着仇战老是呆在司令部象做一个文职一样。

　　　　而且他更希望仇战象他的一双眼睛一样盯着前线的战事。更希望仇战象他的一个替身从另一个角度观察战场。

　　　　“将军，参谋长。告辞。”仇战敬了一个军礼离开。走的时候他看了一眼赵子立，刚好赵子立也看向他。两人的目光碰在了一起，仇战笑了笑转身离开，赵子立的眼睛里有一丝失落。好象仇战抢了他什么东西一样。

　　　　“仇老，文夕大火把长沙烧得很惨吧？”赵政国找到一个空隙问道。

　　　　“非常惨。”仇老叹了一口气说道：“整个长沙一片断垣残壁。我们去长沙时军队和政府正在组织重建。街道已经清理，正在重建房屋。这对于长沙来说，毁灭才刚刚开始……”

　　　　“老蒋这事做得不地道。”李家豪摇了摇头说明道。

　　　　“虽然命令是委员长下达的。但实际上还是办事的人误解了委员长的意思。”仇老说道：“当时国民军的主力全部集中在赣北地区和鄂南地区。长沙可以说是无兵可守。

　　　　委员长想把第74军调防长沙又被薛将军给强留下来。第二兵团在鄂南接连失利，各部损失惨重根本就无力再战，虽然部分军队守于新墙河和汨罗江，但却难以阻挡日军的攻势。他是逼不得已才想出了焦土政策。

　　　　当时的命令是日军进至长沙三十里外再开始火烧长沙，张治中将军的命令是在我军从汨罗江撤退时开始实施计划，然而日军进占岳州（岳阳）后长沙的军政要员就组织火烧长沙。

　　　　因为武汉退守，大量的物资和人员被疏散到了长沙。而长沙又是一座商业名城，积累了大量的财富。根本就没有时间把这些物资转移，为了不让这些物资落在日本人手中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这种局面还是地方军政官员对形势误判而造成的，也是他们怕死想逃命而造成的。他们认为岳州的鬼子会乘虚南下，在准备逃亡的慌乱中执行这道命令，能不出错吗？

　　　　实际上我们当时已经充分地估计日军攻占武汉之后再也无力南下，另一方面日军受到兵力的限制，不敢孤军悬于长沙。”

　　　　“做出火烧长沙的决定就是一个错误。”李家豪说道。

　　　　“对，这是一个错误。谁也没有意识到后果会这么严重。烧毁那些军需物资也没有必要把整个长沙城给烧了！”仇老点了点头肯定了李家豪的说法：

　　　　“不过焦土政策不仅仅只在长沙使用过，当初九江留给日本人的就是一片焦土，在九江将要失守时放了一把火把九江化为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