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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贵妻(完结)-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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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她也是在暗示,可能她并没有主动打听,而是福王妃主动暗示的。知道脚的大小,才好做鞋,偏偏她有自信福王妃能穿上,这也算得上是私密之事了。无论是打听还是收到暗示,都分明是在向她挑衅。沈紫言暗暗笑了笑,若是一般争宠的姨娘,她或许还会敲打敲打,可是如今,杜怀瑾说得十分明确,两个月之内,朝堂必将大变,大皇子势必会出事。
到那时候,姚非鱼也不过是拔了刺的蔷薇,任人拿捏罢了。按照杜怀瑾的性子,多半不会手下留情。说白了,姚非鱼是害死七皇子之人派来的奸细,杜怀瑾本就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姚非鱼的结局,已经不必多说。
来来去去,沈紫言的确没有什么可在意的地方。
可是她也不能叫姚非鱼瞧出什么端倪。
沈紫言也就不懂声色的笑道:“原本这鞋子,我是可以替你送的,只是你有所不知,自我有了身子以来,王妃已经免了晨昏定省,现在也极少出门,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当着面,明明白白的拒绝了。
姚非鱼微微一愣,她没有想到沈紫言竟然有这个底气,能如此痛快的拒绝。
沈紫言也不怕她知道别的,不错,她昨日才陪着福王妃出了门,可是现在,她就是不愿意替她送鞋子,仅此而已。也正好让姚非鱼误解一番,只当她是那等善妒之人,却无甚头脑。
殊不知,沈紫言不是无法整治她,而是懒怠了,根本没有这个必要眼前是一个两个月之内便会消失的人,不用她动手,她的人生已经一团黑。沈紫言根本没有插手的打算,仅仅是想牢牢看着她,免得她做出什么不利于福王府的事情来罢了。
姚非鱼就笑了笑,“夫人说得也是,现在六个多月的身子,的确是不好多奔走。”顿了顿,话锋一转,“只是这鞋子也不劳夫人亲自动手,只消让列位姐姐们去一趟,便好了。”说着,语气里竟多了几分低声下气,“夫人是知道的,我初进府,万事不知,只求能好好服侍夫人和王妃”沈紫言眉梢微挑。
不过是念头一转过,便和善的笑道:“那便送去好了。”话音刚落,朝着秋水使了个眼色,“你将这鞋子拿去交给林妈妈好了。”秋水会意,忙揣着鞋子出了门。
姚非鱼大喜过望,忙谢道:“多谢夫人成全。”沈紫言暗自只觉得可笑之际,面上却是丝毫不露,淡淡说道:“举手之劳罢了。”姚非鱼似是无心的问道:“也不知三少爷这几日在忙些什么,也有几日未见踪影了”她和杜怀瑾相识也不过几日罢了此话一出,活脱脱她和杜怀瑾认识了许久一般。
沈紫言心里微微一跳,暗自生了警惕之意,笑道:“这是爷们的事情,我们妇道人家,哪里知道呢。”姚非鱼微微有些气馁,似乎不管她说些什么,都如同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总是消散得无影无踪。也不知这沈紫言到底是真正糊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管哪一面,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鞋子?”福王妃愣了一愣,“是那姚氏做的?”林妈妈点点头,“三夫人身边的丫鬟,的确是这么说的。说是那姚氏求到了三夫人跟前,三夫人不好出门,才让丫鬟送来了。”福王妃微微一怔,随即笑着摇头,“不好出门?我们三夫人也是个促狭鬼!”林妈妈含笑问道:“您可要看看那鞋子?”
“自然要看。”福王妃嘴角噙了一抹冷笑,“既然是她求了三夫人送来的,那又如何能不看!”林妈妈忙将鞋子递了上去,福王妃只看了一眼,四处扫了扫,招了招璎珞,“你看着我们府上哪个婆子缺鞋子,只管将这鞋子送给她罢了。”
璎珞将来龙去脉看在眼里,此刻哪里不知道,忙应了一声。
林妈妈扑哧一声笑,“这鞋子做工倒是精细”福王妃冷哼了一声,“这姚氏若是个知道分寸的,安安分分的,也就罢了。偏偏要卖弄手段,这可就怨不得别人了。”林妈妈听着,眼底眉梢也没有动一下。
服侍福王妃几十年,哪里不知道她一向不喜欢妾室。
福王妃顿了顿,又轻笑道:“只是紫言也是个懒怠的,眼前这麻烦不想处置,就推到我头上来了。”
林妈妈忙笑道:“三夫人正怀着身子,哪里有余暇管这些事情!”“倒不是此事。”福王妃摇了摇头,“我瞧着她的神色,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一般。”
林妈妈心念一动,下意识的问:“您是说,这事是三少爷和三夫人商量过的?”福王妃点了点头,“瑾儿这孩子,我也是知道些的,他又不是那不知道轻重的孩子,更何况和紫言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这时候带了姚氏回来,分明就是在闹腾什么。”
“也不知是为了何事。”福王妃笑着端了茶盏,“我们暂且就这样看着吧。我看,用不了多久,这姚氏也就无立足之地了。”林妈妈笑了笑,“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福王妃抿着嘴笑,“我现在只想着紫言生个大胖小子,云儿再出嫁了,我也就能安枕无忧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粉墨(四)
林妈妈圆润的面上堆满了笑,“郡主出嫁是迟早的事情,看三夫人的样子,或许真如郡主所说,是双生子也未可知”福王妃含笑点头,随即隐隐露出几分忧色,“毕竟是头胎,身子一向不好,若真是双生子,却也是喜忧参半”女人生子,和死亡不过是隔着一层薄纱。福王妃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林妈妈就说道:“当日为大夫人接生的几个产婆,我看着都是不错的,不如再去寻几个有经验的婆子,到了三夫人生产的时候,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你说的不错。”福王妃面色微凛,“若真是有个三长两短,不光光是瑾儿,就是我,心里也不安生。”想了想,说道:
“你和赵管事说一声,让他去市井上探寻探寻,看有没有可靠的婆子,宫里的几位接生的妈妈虽好,可有些时候,民间也是卧虎藏龙。”林妈妈忙应了一声。
福王妃突然沉默了下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才缓缓问:“王爷,这些日子在做什么?”林妈妈面上的笑意就浅了些,低声答道:“这些日子一直在书房里,偶尔和三少爷说说话,甚少出门。”
福王妃暗暗叹了一口气,眼里渐渐泛起了水光,“自瑜儿过世以后,他心里就憋着一口气,总是不痛快”不管怎么说,福王对杜怀瑜的一顿打,给了他重重的一击,或间接或直接的导致了他的死亡。
林妈妈心中唏嘘不已,忙岔开了话头:“三少爷回来以后,王爷立刻就召见了他,看起来该是有什么事情才是。”福王妃微微颔首,“他们爷俩总是神神叨叨的,也不知在商量些什么。”林妈妈就说道:
“您若是有心知道,不如让三夫人去问问三少爷?”福王妃摇了摇头,目光微闪,“既然瞒着我,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只不过瑾儿虽瞒着我,可不见得会瞒着紫言”
林妈妈微微一愣。福王妃又绽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他们小俩口之间,似乎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还未等林妈妈接话,福王妃已笑道:“再将单子拿过来我看看,云儿的陪嫁,我得好好计量计量才是。”
林妈妈忙递上了手里的账册,“您看我们在苏州还有三千亩的庄子,年年收成都不错,在西面虽有不少田庄,可那里土地不好,也只能种些花生罢了。”
“都卖了吧。”福王妃回答的很爽朗,“也趁着这机会,好好整整陈年旧账,将那些没有什么收益的田庄,也都卖了,若是还有那不错的庄子,也花钱盘下来。还有绣坊,油坊,商铺这些,也都好好盘点盘点”
福王妃在金陵这些年,积下了不少资产。林妈妈默默听着,忍不住问:“王妃,您这是要”福王妃眉梢微挑,端着茶盏,淡淡说道:“我也渐渐上了年纪,是时候放手了”
“您”林妈妈目瞪口呆,“您还是精力正好的时候”福王妃笑着摇头,“立世子的折子,王爷已经呈上去了,用不了多久,瑾儿就是我们府上的世子了。到时候我收下的东西,自然是要全部交给他,瑾儿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如何处置。紫言虽然年轻,可也行事稳妥,日后身为宗妇,迟早也要担此大任。”这样说来,福王妃是打算将内院大权,全部交给沈紫言了。
内院权力交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林妈妈没有想到,福王妃这么早就要交付大权了。从前一直以为是大夫人挑起担子,悉心培养,想不到事到如今,这担子竟会落在福王妃唯一亲自挑选的儿媳身上。
真真是天意弄人。
福王妃想着,心里也是感慨万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不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好像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一般。瑾儿长到十五岁,一直不肯松口娶妻,偏偏在慈济寺遇见了紫言,又偏偏一眼就看中了,她嫁进门来,又偏偏得了瑾儿的喜欢,这金陵城变了不知多少,那小俩口却还是从从容容,这日子不知道多让人称羡”
林妈妈忙陪笑道:“那也是您一开始眼光好,万里挑一,就看中了三夫人,不然,哪里来的今日?”福王妃笑了笑,叹道:“今时不比往日,一年又一年,我也渐渐精力不济,出了这些事情,我已经心力交瘁,也想有个人能分担分担。等到紫言生产后,过上半年,我便将慢慢将这后院的事物,交与她打理吧。”林妈妈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
福王妃微微一笑,“说起来也真是巧合,我记得当初墨书和你家侄儿的亲事,还是我说起的。看着样子,墨书多半就是紫言屋子里的管事妈妈了,你侄儿日后也得了恩典,放出去做个掌柜,也算是光耀了。”
林妈妈连连自谦了一番,笑着嗔道:“您如何就笃定,这墨书定然会做了管事妈妈呢?”福王妃抿着嘴笑,过了片刻,才说道:“我瞧着墨书倒有你年轻时候的几分风采”林妈妈掌不住笑了,“您可真是折杀奴婢了。”福王妃笑着摇头,端了茶盏。
姚非鱼却是寻着由头,不住的和沈紫言搭讪。初时沈紫言还能应答上几句,渐渐就露出了几分不耐之色。沈紫言身边的人,从来不曾有谁,这样絮絮叨叨的。她本就是喜好清净之人,而杜怀瑾也是不喜人多言,是以这院子里,人人都学会了慎言慎行,多说少做。
姚非鱼似乎浑然不觉,犹自滔滔不绝的说着些客套话,过了片刻,突然神色一黯,说道:“我小时候,家徒四壁,父母没有活路了,就将我送给了亲戚家养活”这可真是自揭伤疤。可是沈紫言对于她的过去,没有半点兴趣。
姚非鱼眼眶微红,楚楚可怜的说道:“夫人出身大户人家,想来是没有经历过这种生活”沈紫言揉了揉眉心,胡乱嗯了一声。姚非鱼眼里已有了盈盈水光,“那时候只求有一口饭吃,便别无所求了。”
沈紫言实在有些费解,她长篇大论的在自己面前哭艰难,难道是指望自己生出一番侧隐之心?可是先暂且不说她的话真真假假,根本无法叫人信服。就是她的过去属实,那也的确是可怜,可这并不能成为接纳她的理由。
从她进府开始,就被刻上了大皇子的烙印,这一点,沈紫言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的。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尤其是现如今和大皇子的关系如此敏感,一不小心,可能就被反咬一一口。
“夫人,少爷回来了!”沈紫言正依依呀呀的敷衍着,就听见外间小丫鬟来报。
话音刚落,杜怀瑾已大步走了进来,衣带飘扬,带着几分风风火火,见了沈紫言,眼中一亮,“紫言,我跟你说”话未说完,被沈紫言一声咳嗽打断,“才将将回府,也乏了吧。”说着,便欲起身斟茶,却被杜怀瑾按住了肩膀,“别乱动,我来。”一句话的功夫,杜怀瑾顺手拿了案几上的茶盅,斟了两盏茶,一盏端在了手心,另一盏就信手推给了沈紫言,用手轻轻拭了拭杯面的温度,才柔声说道:“吃茶。”姚非鱼愣在了当场。
这屋子里的人早已见多不怪,习以为常,反而是姚非鱼,第一次见到杜怀瑾亲自替夫人斟茶,吓了一大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沈紫言眼角余光见得分明,不动声色的端着茶盏,浅浅抿了一口。
杜怀瑾顺势就坐在了沈紫言身边,下意识的双手就抚上了她的肚子。秋水几个见机都忙退了下去,姚非鱼趁机上前一步,深深看了杜怀瑾一眼。
偏偏杜怀瑾眼里心间都唯有沈紫言一人,哪里容得下旁人,姚非鱼直直盯着他看了好一阵,也未引起什么注意。
“少爷!”姚非鱼落落大方的上前几步,半跪着问安。杜怀瑾这时才注意到她的存在,微微一愣,茫然的看了沈紫言一眼,“这是新来的丫鬟?”
沈紫言嘴里含着的茶水差点喷出口来,难以置信的瞅着杜怀瑾,确认他不是玩笑,才慢悠悠放下茶盏,轻咳了一声,“这是姚姑娘,三少爷想来是眼花了,连人也认不清了。”语气里有着几分玩笑的意味。
杜怀瑾怔了一怔,上下打量了姚非鱼一眼,摆了摆手,“你下去吧,我和夫人有话要说。”姚非鱼眼里闪过一道不甘之意,而后半蹲着身子,对沈紫言笑道:“夫人,您身边也没有一个服侍的,我服侍您吃茶。”说着,便欲伸手去端茶盏。
“不用了。”沈紫言赶在她前面端起了茶盏,“你先下去吧。”姚非鱼磨磨蹭蹭的,过了好一阵才出了门。杜怀瑾望着她的背影,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眼里闪烁着若有似无的冷意。
沈紫言转过头,支着下巴,笑吟吟的看着他,“你当真是不记得了?”
第三百章粉墨(五)
杜怀瑾眉梢微挑,“自然是当真。”说话间,就伸手斟了满满一盏茶。
沈紫言扑哧一声笑,“上好的庐山雨雾,竟让你如此牛饮,岂不是糟蹋?”杜怀瑾眯着眼,一饮而尽,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游离,“美人在前,吃什么茶,都是一样的口味。”
沈紫言白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问:“姚非鱼是你带回来的,难不成你是一点印象也无?”杜怀瑾满脸的理所当然,“也不过是见过一面,这几日事情繁多,我哪里记得。”
沈紫言满眼的不相信,上上下下扫视着他,不置可否。杜怀瑾慢悠悠放下手里的茶盏,探过头来,吐气如兰,“难道紫言是吃干醋了?”
不可否认,沈紫言心里的确是有些不舒坦,明知杜怀瑾和姚非鱼之间不可能有些什么韵事,可心里有一处还是觉得隔应。
也不反驳,点点头,“确实如此,有什么不妥之处?”杜怀瑾吃吃的笑,伸手就抚上了她的面颊,“紫言如今胆子愈发大了”话里虽是嗔怪之意,可眼里却盛满了宠溺,笑着直摇头,“也不知是哪里惯出来的性子,如今是连我也不怕了。”
沈紫言瞪着他,蓦地一垂首,再抬又时,面上充满了诚惶诚恐之色,弱声弱气的赔罪:“三少爷如此说,妾身惶恐。”前后转变之快,实在叫人应接不暇。
杜怀瑾一口茶水险些喷洒而出,忙咽了下去,轻咳了一声强忍着笑意,说道:“紫言无需如此,你我夫妻之间,本来不应有嫌隙。”装模作样的,叫人见了就暗自好笑。
沈紫言正儿八经的站起身来,正欲行礼,却被杜怀瑾一把拉住,“玩笑归玩笑不要动了胎气。”见着他满脸紧张,沈紫言心中微动,随即白了他一眼,“三少爷方才不是嫌弃妾身不知礼数?”“好了好了。”杜怀瑾笑着赔笑:“都是我的不是紫言不要动怒。”
沈紫言哪里是真恼了,不过是夫妻之间闹着玩罢了见他如此小心赔不是,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忙笑道:“也不过是玩笑”杜怀瑾就摸了摸她的头双手下滑,顺手摩挲养她高高隆起的小腹,嘴角绽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今儿有没有闹你呀?”
“或许是懒怠了。”沈紫言笑着摇头,“这几日都是安安静静的,没叫人操心。”杜怀瑾眼里就有了浅浅流动的笑意,“看来我们的孩子也是个孝顺的。”
随着夏日的到来,天气渐渐炎热沈紫言身子一日比一日痴肥,在这炎夏里更是苦不堪言。偏偏又不敢在屋子里放冰,连吃茶也只敢用井水浸泡片刻。到了晚间,更是大汗淋漓,累得秋水几个连夜轮流扇扇子,几乎是人仰马翻。
杜怀瑾心疼不已也几乎是一夜未眠,只拿着帕子替她拭汗。腹中孩子若是闹将起来,也是个不消停的,时而在左,时而在右,似乎在和父母捉迷藏一般。杜怀瑾一面追逐着孩子的小脚,一面又担忧沈紫言无法安眠,总是忧心不已。
听得这孩子安静了下来,杜怀瑾松了一口气,笑道:“前些日子我在军中偶尔也想过名字,只是始终没有满意的,你看,我们孩子该起什么名字好?”沈紫言略略一思忖,露出了为难之色,“一时之间,倒也没有好名字。”
沈紫言自三岁启蒙,这些年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这些年也不知念过多少书,吟过多少诗词。然而却依然未寻出令她满意的字,或许正是初为人母,才想要给孩子这世上最动听的名字,也想要给他最为美丽的含义,可惜不是这里不妥,便是那里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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