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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宋-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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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指石碑下面,众人这才看见,石碑下压着一条线,一条用青石铺就,与码头黑石截然不同的线。
纵贯南北,向两方延伸。
“这条线,就是你们六分仪上的0度!”
“名曰:本初子午线。”
“你们从这里出发,再回到这里。这就是你们回家的方向!”
“有一天,你们再从这里出发,一路向前悍不回头,如果还能回到这里,那这就不光是你们回家的方向,同时也是大宋前进的方向!”
唐奕也不管众人能不能听懂,只是面对这样一个场合,面对这样一群勇士,他忍不住要抒发,忍不住要把这些都说出来。
至于“本初子午线”。。。。。。
其实,唐奕原本是想直接叫“玫瑰线”来着。可惜,大宋还没有“玫瑰”这个称谓,就算叫了也没人懂。
直接叫“月季线”。。。。。。好吧,想想还是算了,有点别扭。
再指高耸的石碑:
“这块碑会永远立在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
“这条线,将永远见证汉人的勇士们是怎样探索未知,见证你们是怎样征服大海!”
王则海闻之,面色潮红,“唐哥儿放心!我发誓,一定把最详细的海图给唐哥儿带回来。”
唐奕一笑,“那就拜托诸位了!”深吸一口气。
“登船。”
“起锚。”
“出航!!!”
。。。。。。
此时,吴育、王绎眼见着唐奕带头登上那一艘艘的巨舟,王绎忍不住撇嘴,“这个癫王,真是。。。。。。”
“真是什么?”吴育轻笑出声,偏头看向这位亲家。
“真是不应该给船工立碑?”
王绎不愤,“难道不对吗?有辱斯文!”
吴育摇头不语,欲言又止。从前的他可能也这么想,立碑这是殊荣!到了大宋,恨不得就是专属于士大夫的殊荣。文人不想与百姓分享这分殊荣。
可是现在,吴育真不这样觉得。也许他这个曾经的老顽固,已经被唐奕所影响了吧。
犹记得庆历八年,黄龙起舞,唐奕在宣德门前,当着官家与百官与开封万民的那次盛举。那一次唐奕触动了文彦博,同时也给百官提出了一个命题,如何引导民心民意?
而这就是唐奕厉害的地方,别看他疯,但是吴育知道这小子有多聪明。立碑,或有七分真情,但是其中必有三分是拉拢人心。煽动群情的意思在里面。
不说别的,只这一块碑能有什么?可是看在那些船工眼中却是不一样了。很多人为了这一块碑,会把命都卖给唐疯子。
可是也就是这么一块碑,多少人又死抱着不想给?
满脸笑意的看着王绎,却是不提碑的事情了。
“听说恪之与大郎关系不睦?”
王绎一听,立时眉头一拧,“不睦?老夫巴不得他离我远点!”
说着,还扫了一眼唐奕的背影,嫌弃道:“不识好歹、目无礼教的疯子!”
这两人是对着看不顺眼,唐奕不待见王绎,王绎这个儒家正统又何尝瞧得上癫王这个没规矩的浑人?
“恪之啊!”吴育憋不住笑。“劝你一句。”
“什么!?”
“别惹唐子浩!”
“嗯?”王绎颇为诧异。“连你也这么说?”
在王绎看来,吴育可不是亲礼不分的人。他和唐奕是亲,但是因为亲就纵容这浑人,任他废礼忘典,那就是小人行径了。
吴育大笑,却不与他争辩,这里面太多事情不能与王绎明说。
“大郎不容易。。。。。。”
“再不容易,他也不能至法度于不顾吧?”
王绎来了精神,“远的不说,就说汝南王府那件事。我也听说了,那一家子心存不轨。可是,忤逆之事有国法,有刑律,他私刑妄为,这算怎么回事?”
“若是人人学他,看谁不对,就私刑处之,那朝廷还不乱套?”
“唉!”吴育一叹。“事情没有恪之想的那么简单。”
“怎么不简单?”
“这么说吧。”吴育只得道。“他的功比他的过要大,这件事的利也比它的害要重!”
“。。。。。。”
王绎还是不愤,但也听出,吴春卿有些事儿不愿意和他说。
横了吴育一眼,“我看你啊,是被这疯子哄开心了,失了君子之德。”
“嘿!”吴育上来了脾气,这老伙计越说越过份了。
“还非要与恪之辩上一辩了,看看到底是育失了德行,还是恪之眼盲。”
“辩就辩!他不就是收了一个燕云吗?只此一功,还要受用千年不成?”
吴育暗自鄙夷,“一功?这一功还不够大?再说了,唐奕何止一功?他的功多了。”
很多东西,并不像燕云那么明显,可是,这并不代表唐奕没有做别的,或者说这十年他只做了燕云这一件事。
事实上,除了燕云,西北盐改、宋燕大道,还有通济渠,哪一件不是千秋功业?
这些大的不说,很多细微之处的小改变,大家只是没发现,可是其意义却是一点都不比前面的大功来得轻。比如,黑板和粉笔。
这看似微末的两样东西,却是彻底改变了师教的传统方式。
此法从观澜传出,几年就风靡大宋。教书先生从原来的口传讲学,到现在的板书与讲教结合,让多少儒生受益?
再比如,拼音。
大宋的读书人相较从前倒是没有因此而发生变化,可是,经过十年的努力,大宋拼音的普及程度却是已经过了半数。
也就是说,百姓虽然不知书,不通学,可是却可以实现基本的识字。只这一点,绝对是功在千秋。
。。。。。
唐奕可不知道吴老头正在帮他卖力推销,其实就算知道,他肯定也不领情。
就那个老顽固,你跟他废什么话啊?王曾老相公也是,给他取字“恪之”。。。。。。
恪:格物、穷理。可是王绎倒好,整个就是一腐儒,连他老子的十分之一都没学到。
此时,船已经,一路航向东北,渐渐地远离海岸线。
一百多艘海船编队航行啊,别说是大宋,唐奕上辈子也没有亲眼见过呀。
浩浩荡荡的一大片,在首舰恨不得都看不见尾舰的样子。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感受到那是多么的震撼、多么的壮观。
。。。。。。
船行一日,无风无浪。
第二天一早,唐奕刚起来,上到甲板上,就不由一怔。
“嗯?那是什么?”
只见船舷左侧,隐见一海岛掩映在晨雾之中。
“琉球群岛?好像没这么快吧?”
王则海上前指给他看,“那是一无名孤岛,看到它,正向东北,就可到琉球了。”
“咱们的海船一般都用它来导航。”
“孤岛?”唐奕拧着眉头,几乎趴在船梆上猛看。
“怎么瞅着这么眼熟呢?”
想了半天,猛的瞪圆了眼睛,“靠,老子想起来了。。。。。。”
“停船停船!”
“号令船队停船,我要登岛!!”
所有人一惊,这癫王又起什么幺蛾子?
王则海更是劝道:“那就是个无人荒岛,既无水源,也无驻民。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
“让你停船就停船,废什么话!?”
唐奕根本就不解释,霸道地非要上岛不可。
“可是。。。。。。”王则海无语哀嚎。“岛边都是浅滩,咱们的大船根本靠不了岸啊!”
“这。。。。。。”唐奕沉吟片刻。“放小船。”
“登岛!!”
得,这是上来疯劲儿了。
大伙儿知道,谁也拦不住他了,无奈之下,只得大船落锚,放出几艘小舟载着唐奕,还有十几个海员,向小岛划去。
祁雪峰、宋楷、曹佾等一众随行之人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心下好奇,跟着唐奕一起上岛。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踏上孤岛,果然如王则海所言,这岛上除了一座半高不高的石山,再无它物。
可唐奕却是满脸潮红,兴奋异常。
先是好好看了一圈荒岛,然后下了一个更疯的决定:
“就地取材,找块大石给我凿一块碑出来。”
祁雪峰一翻白眼,你立碑上瘾啊?又立碑?
还是宋楷了解唐奕,凑了上去,“你到底要干啥?”
唐奕恶趣味地一乐,“没事儿,就是想立块祖宗碑!”
。。。。。。
这块石碑,船队的船员整整凿了三天才算完工。多亏为了万全,船上什么手艺人都有,石匠的活也能干。
总之,这碑着实不小,比海州那块碑还大。
唐奕看后,十分满意,甚是自得。
曹佾都无语了,“你是不是真疯了?耽误三日船期就为这么一块破碑,有这个必要吗?”
“有!”唐奕梗着脖子。“当然有,功在万世呢!”
曹佾气得直翻白眼,“就算有用,那你特么能不能刻点好词儿?”
仰天哀嚎:“你可是状元之材,就想出这么一句破词?”
只见,碑上刻着七个无比显眼的大字
“钓、鱼、岛、是、汉、人、的”。
下现有落款:
嘉佑三年戊戌,四月初一,唐奕。
。。。。。。
第734章 做人要有原则
感谢“苍生梦寐”的十万飘红,同时成为《调教大宋》的第44位盟主,谢了兄弟!
“钓鱼岛是汉人的”,看着这几个大字,大伙脸都绿了。特么在这破岛上折腾了三天,就为这么一块破碑!?
也就宋楷记住了唐奕的那句
祖宗碑。
。。。。。。
但是,不管怎样,这里唐奕最大,他说什么是什么。说在这儿立碑就立碑;说这个无名孤岛叫“钓鱼岛”,那就叫钓鱼岛。
大伙儿庆幸的是,终于可以继续成行了。这破地方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能活活把人憋死,是一刻都不想多留了。
唐奕见众人的表情不由苦叹,环视全岛,除了那孤零零的石峰,再无它物。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破“石头堆”,像扎在华夏喉头的一根刺,咽不下,也吐不出。
忍不住喃喃念叨:
“嫌弃这个,嫌弃那个,总以天朝上邦自许,常以地大物博自傲。”
“什么边边角角、蛮夷荒地,说扔就扔,说不要就不要。”
“有钱、富庶,就是他妈的败家,岂知。。。。。。”
“岂知什么?”
宋楷又贴上了来。他明白唐奕为什么要立这个碑,但也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兴师动众,不过就是一个无人荒岛嘛。
唐奕看了他一眼,“一寸山河,一寸血!”
“今人弃之、轻之,岂知后世子孙却要用百倍、千倍的代价再夺回来。”
别说是这个破荒岛,早前的广南侬族,再之前的吕宋、琉球。再往前数,至汉唐起,除了中原之地,外邦番夷凡有内附提请,咱们好像都兴趣不大。就算圣允也都是敷衍了事,从没有深入渗透,进一步巩固。
殊不知,就算这么一个破荒岛,千年之后,有心之国依旧可以大作文章,牵制汉儿崛起,扼住中华之喉。
。。。。。。
宋楷不知道唐奕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怨气,但也深以为意地点头,有那么点道理。
正好刻碑了石匠从旁经过,唐奕一把拉住。
“你,还有你,你们以后跟我一条船。”
上船之前,宋为庸又从岛上弄了几块大石上船。
“呆着也是呆着,都别闲着,就凿碑吧。”
几个石匠一苦,没事凿什么碑?
“可是,宋侍郎。。。。。。”
“凿碑不难,刻些什么啊?”
“就刻。。。。。。”宋楷略一沉吟。“就刻:大宋疆域圣界,敢犯者,虽远必诛!”
宋楷是个懂事儿的孩子,他是要把唐奕的思想贯彻到底。
。。。。。。
离开钓鱼岛,向东即是琉球群岛。只不过,大宋船队并不想到琉球停靠,取道东北,直奔东瀛四岛。
直到东北方向逐渐出现零星岛屿,王则海说,再继续向前就是东瀛大岛。
这时,船队转向,取道正北,继续航行。
其实,在这里只要航向不变,继续东北直航,到时沿着海岸线航行,只需要三天,祁雪峰等人就可改道向东深入太平洋了。
可是,唐奕却制定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航线。
他不走东瀛以东,而是要在东瀛西海岸航行,穿过后世的朝鲜海峡,进入日本海。再由北海道与本州岛之间的津轻海峡,深入太平洋。
这条航路虽然绕远了一些,可是后世的日本海,还有朝鲜海峡,可以说是一条连通朝鲜半岛、东瀛,还有北太平洋的重要航道。早些开辟,绝非坏事。
一路沿着东瀛的西海岸航行数日,待前方出前一座大岛,王则海便给唐奕介绍:
“这是东瀛的佐渡岛,孤悬海外,贫瘠异常,几乎没什么人烟。”
“岛南水深,是为天然深港。”
“咱们要在这里停靠几日,最后一次补充淡水。”
“佐渡岛”,唐奕听着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想了半天才算忆起,佐渡岛那不就是除东瀛四岛之外,最大的一个岛吗?
后又听王则海提到,这个佐渡岛有点类似于大宋的岭外,是专门的流放之地。
除了流亡至此的政治犯,岛上几乎没有原住民,正符合唐奕的要求。
“需要在东瀛补充给养,但要避开东瀛城镇,至于交易,更是想都别想。”
这事儿唐奕有点小心眼儿,他想的是:这条通往美洲的航路一开,可就跟丝绸之路差不多,不但大宋会有获利,沿路所经也必会受益。
但是,说特么什么也不让鬼子沾光。
别问老子为什么,就是这么任性,就这么小心眼儿。
不灭了它,是因为“和谐神兽”震慑四方,不代表老子心慈手软。
可惜,唐奕慈悲为怀,有人却是比他愣得多。
。。。。。。
宋楷一听王则海说这岛上没什么人,船一靠岸,就立刻招呼他那几个“手下”干活。
唐奕随便在岛上溜达了一会儿回来,宋楷把碑都立起来了。
“大宋疆域圣界,敢犯者,虽远必诛!?”
唐奕眼珠子瞪得溜圆,“你特么要干啥?”
“立碑啊!”宋楷忙得满头大汗,愣愣地回着。
见唐奕一副听傻了的样子,更是来劲。
“你放心,这一路走到哪儿,咱就把碑插到哪儿。什么边边角角,咱不挑嘴,全给你划拉回来!”
咕噜。。。。。。
唐奕只觉喉头发紧,狠咽了一下口水。
走到哪儿,立到哪儿?那还不把美洲大陆都圈下了?
“赶紧拆了,别给老子丢人!”
“为啥!?”宋楷不干了。“钓鱼岛屁大点儿个地方你都不放过,这么大个岛又没人,凭啥不要?”
“为庸啊,做人要有原则啊!”唐奕决定教育教育他。
“是咱的,谁来也拿不走;不是咱的,抢来也是麻烦。懂不?“
“你出去代表的是大宋,别跟个土匪似的。”
“原则!!”
“原则懂不?得有个天朝上邦的样子。”
“你能不装吗?”
宋楷听着就牙碜,唐疯子开始讲原则了?真特么新鲜。在钓鱼岛的时候,这孙子还像个无赖呢,这就原则了?
眼睛一立,还就和唐奕杠上了。
“老子看上了,那就是老子的!”
唐奕这个无语啊,话虽这么说,可这都占到人家家门口了,不合适吧?欺负人了吧?
“这特么是有主儿。。。。。。”
刚扯着脖子嚷到一半儿,就听有人叫他,“大郎!”
却是曹佾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手里还抱着一块石头。
“你看这是什么!?”
唐奕一怔,接过一看,“你大爷的,这是金矿石!?”
。。。。。。
唐奕瞬间石化。
曹国舅拿回来的是一块灰中带黄的石头,他从十几岁就开始玩石头,哪能认不出来?一眼就看出是金矿石,而且成色极好,含金量还不低。
“哪儿来的!?”
曹佾急道:“就在前面一座塌了半边的小山包儿下捡的。”
“还有吗?”
曹佾摇头,“就看见这一块。”
“不过。。。。。。”曹佾盯着唐奕。“这么大块的矿石,成色又这么好,说明这岛上一定有金矿脉。就算不在那个小山包,别处也一定能找到。”
唐奕点头,深以为意。
这块石头足有篮球大小,成色极佳,绝非偶然。这岛上一定有金矿,而且弄不好储量惊人。
影影绰绰地回忆起前世,印象中,好像东瀛那破地方确实有产黄金的地方,而且储量好像还不小。
“不会就是这个佐渡岛吧?”
猛然间反应过来,调头就冲宋楷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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