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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天王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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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究,你我当须快行啊!否则,日落之时若是到不了石碣村,咱们可就只得在这冰天雪地里挨上一宿喽!”
晁盖望着那当空的太阳,阳光普照但却并不能驱散这丝丝寒意。整个世界若千里冰封,尽是一片银装素裹。
“哥哥说的甚是”,吴用哈哈一笑:“今日权且叫着马匹溜溜膘!”
一边说笑着,晁盖、吴用,并两个庄客四人顿时跃马扬鞭,纵马驰骋起来。马蹄过处,带起片片残雪。
四人一路疾行,到黄昏时分,便已近石碣村。吴用原本识得去路,也不消打听,来到石碣村中,径直前往阮小二家中。
晁盖等人到了门前,只见门前的积雪却是打扫的干干净净。门户紧闭着,门外枯树桩上揽着数只小渔船,一旁载着满是岁月痕迹的篱笆,篱笆那头挂着几只破破烂烂的渔网。
在往远处,十数间茅屋不规则地排列着,茅屋一旁的路面临近便是早已结冰的湖面,积雪覆盖,一直延续到更远一些的山崖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此处的景致,晁盖不禁赞叹道:
“依山傍水,倒是一处逍遥福地!”
正待此时,吴用却叫开了门。有些陈旧的伴随着沉重的摩擦声,却见一个高个汉子出里面出来。
晁盖看去,却见那汉子一双浓眉大眼,眼中精光连闪,头上包着些破旧的头巾,身体却是兀的壮实,端的是那立地太岁阮小二。
“喝呀”,阮小二见识吴用前来,又是惊喜,又是意外,慌忙一脸高兴地说道:“却是教授!今日却是什么风将教授吹了来?”
说着便一手拉住吴用的胳膊,便是一脸兴奋地拉着吴用进门。
“二郎请慢”,吴用急忙用手拖住眼前的汉子,继而转身笑着说道:“今日学究可是另邀贵客前来,二郎岂可如此怠慢!”
闻言,那阮小二方才打量起吴用身后的晁盖。这时方才看到此时一身英气逼人,目若朗星,脸色虽有些苍白,却不畏自怒。此时立在眼前,却犹如一尊山岳在彼,隐隐令人有着膜拜之感。
“二郎可识得这位哥哥否?”,吴用见眼前的阮小二微微有些发愣,继而失笑道。
“二郎眼拙,却是不知这位好汉尊姓大名”,阮小二顿时朝着眼前的晁盖沉沉一抱拳。
“怎的”,吴用闻言,不由哑然失笑:“昔日屡次与学究说起仰慕晁天王,如今天王哥哥真人在前,二郎怎的却不识得了?”
阮小二听到此言,顿时一个激灵,看着眼前的晁盖,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却却正是托塔天王晁盖哥哥?”
晁盖见状,轻笑着抱拳道:“晁盖仰慕阮氏三雄已久,今日特来拜会!”
噗通!
晁盖话音落下,那眼前壮硕的汉子一双膝盖瞬间着地,霎时推金山倒玉柱般地拜了下去。
“不想却是天王哥哥登门。阮小二有眼无珠,不识天王哥哥金面,却是羞煞人也!”
晁盖急忙将阮小二扶起,后众人虽阮小二入得门去。
“今早听得门外那树上喜鹊叫个不休,我便觉得许是有贵客登门。偏是我那婆娘没见识,直说如此天寒地冻,何来喜鹊,还埋怨我做了白日梦。不想此番,却是令二郎怠慢了晁天王与教授”。
一进屋,阮小二急忙让晁盖与吴用落座,自己一边沏茶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许久不见,二郎却怎生这般客气了”。
见阮小二这般说,吴用不禁打趣说道:“学究与二郎早已相识。晁天王亦不是外人。二郎何须如此见外”。
“哈哈”,阮小二莞尔一笑,给自己再添一碗茶:“学究说的是”。
“二郎”,吴用喝了一口热茶,再次开口直奔主题说道:“五郎、七郎却在何处?此番天王哥哥前来,却是特意拜会你三兄弟”。
“二郎且先休忙,可速去将五郎、七郎一并唤来。晁盖也想一睹阮氏三雄的风采”,见阮小二搬出一小罐酒,晁盖适时说道。
“如此天寒地冻,渔又打不得,也无甚好去处。既如此,两位哥哥稍待,我速去寻他二人前来”。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阮小二便返回了,另有两人随阮小二依次走进屋来。
晁盖放眼看去,前者卧蚕眉,丹凤眼,膀大腰圆,眉宇中却又隐隐透着些杀气。
后者虽然消瘦许多,但两只眼似铜铃,眼中透着慑人的精光,身披腰间系着一条生布裙,双臂上却是有着鬼面刺青。
显然,这两人便是短命二郎阮小五和活阎罗阮小七。
“五郎、七郎也到了”,吴用见得来人,笑着点点头。
“教授!”
两人先是对着吴用抱拳致意,继而猛然直挺挺地朝着眼前的晁盖拜了下去。
“阮小五、阮小七拜见晁天王!”
“五郎、七郎快快请起”,晁盖见状,急忙一个箭步走过去,扶起两人落座。众人落座,自不免一阵寒暄。
“阮氏三雄大名,如雷贯耳。各个义胆包身,一声武艺,更难得皆是义气为先的英雄好汉。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晁盖看着眼前的三人,朗声笑道。
“晁天王哪里话”,阮小七放下茶碗说道,有些唏嘘:“天王哥哥之名,方是如雷贯耳,江湖上哪个不知,哪个不晓。我等三兄弟,不过寻常渔人,也就承蒙教授与天王哥哥看得起。至于江湖之上,谁人晓得”。
“不错”,阮小五接过话头,也直爽地说道:“其实天王之名,我等兄弟也早有耳闻。前者也曾想前去拜会,但转念想来我三兄弟不过一介渔夫,在江湖上也没什么名头,就是在那梁山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又有何颜面前去拜见晁天王”。
“哎,如今这世道”,阮小七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也就两位哥哥当我三兄弟是条汉子,肯屈身前来”。
“你等两个好不晓事!”
此时,却是阮小二坐不住了:“两位哥哥前来,本是天大的喜事,怎滴在此唉声叹息扫了哥哥兴致”。
“教我说来,前者相识了学究哥哥,今番又蒙天王哥哥亲临,咱兄弟三人也不枉了。”
“二哥说的是”,阮小七最是直爽,一拍大腿,朗声叫道:“咱却理会那些作甚。世间若只二位哥哥看得起咱们,咱也只敬重二位哥哥。至于别人,俺小七还看不起他们哩!”
阮小七越说越兴奋,大叫一声:“二哥,怎么不上酒?今日俺小七要好好敬两位几碗!”
第7章 拜会阮氏三雄(二)()
“二郎、七郎且慢”。
吴用见阮小七张罗着就要倒酒,鹅毛羽扇指着抱起酒坛的阮小二,轻摇着头说道:“今日这酒却饮不得。”
闻言,阮小二与阮小七却是愣在当地,阮小五也是一头雾水。
如今大雪封山,打不得鱼,他们手中又无余钱,日子穷苦得紧。这坛酒还是阮小二早先存下的,一直舍不得喝,若不是晁盖与吴用前来,还舍不得拿出。而且如今天气严寒,喝点酒不正好暖暖身子。
“教授,这却是为何?”
“来来来,且坐下再说”。吴用站起身来,将酒坛从阮小二手中夺回放下,并将两人摁在座位上。
“难道三位不知,前些日子,江湖上有件大事发生在我郓城县?”
“嗯?”
见吴用这般说,三人倒是有些沉思起来。却是阮小二反应最快,猛然看到眼前的晁盖,顿时恍然大悟地拍着脑门说道:
“哎呀呀,你瞧我等只顾着自己高兴了,却是怠慢了天王哥哥”。
“日前听闻天王哥哥乍染恶疾,于殡天之际却又起死回生。我等皆以为是外界谣传,想来竟是真有其事?”
说着,阮小二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晁盖与吴用,随即便是看到吴用微微点了点头。
“确有其事。各哥哥前番骤生恶疾,一连数日不醒,连小弟也被吓坏了,只以为哥哥已去。却是那庸医误人,好在哥哥之前修了诸般善果,上天眷顾,终于令哥哥起死回生。”
“今番哥哥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元气,故而饮不得酒”。
“诸天菩萨!”
阮小五双手合十,一脸震撼之色:“天王哥哥逢此大难,却起死回生。看来那传言倒是不假,哥哥必是上天眷顾之人,费若如此,凡夫俗子,哪个却闻得他有这般仙缘奇遇?”
“天王哥哥恕罪”,闻言,阮小七顿时对晁盖拜了下去:“哥哥突逢大难,我却等不前去探望。如今却又劳天王哥哥抱病之躯前来寻我三人,还险些以酒损了哥哥身子。真是羞煞小七了。”
话音落下,阮小二与阮小五也一同对着晁盖拜了下去。
“还请天王哥哥恕罪”。
见状,晁盖与吴用急忙扶起三人。吴用随即说道:“你们呀,怎滴如此多的客套,哥哥岂是不明事理之人?此番哥哥,前来便是要真心结交三位兄弟,共图大事”。
三人闻言,随即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些疑惑。继而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吴用和晁盖。似是等着下文。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晁盖看着眼前的阮氏三雄,倾吐一口气,悠悠地道出来意:
“晁某与学究贤弟商议,决议取那梁山泊作一去处,专收天下英雄好汉,也做些造福百姓之事。未知三位好汉尊意如何?”
晁盖话音落下,眼前的阮氏三雄却稍稍有些发愣。
见状,吴用补充说道:“此番天王哥哥抱病前来,其一,是要结识三位兄弟。其二,便是要邀三位英雄共图大事!想三位兄弟一身本领,若是久在这石碣村,岂不是空负了一身本领?”
阮氏三人闻言,皆暗自沉吟。
晁盖与吴用两人一边吃茶,一边静待眼前三人的回应。对于拉阮氏三雄入伙,实际上晁盖与吴用各自心中都有着不小的把握。
晁盖自是凭着前世的记忆,知晓这三人郁郁不得其志。而吴用则是对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有着十足的把握。
蓦地,阮小七一拍桌子,一脸激昂之色,像是下了偌大恒心:“今天王哥哥如此待我,小七便拿着这条性命托付与哥哥又何妨!”
“小七说得是”,阮小五与阮小二也是异口同声说道:“便也只两位哥哥看得起我兄弟三个。若有差遣,哥哥尽管吩咐。若是皱皱眉头,便算不得真好汉!”
吴用听得此话,却是一笑,右手轻摇鹅毛羽扇对着眼前的三人再度说道:“三位却是英雄好汉。但古人又云:民不与官斗。此番若是入伙,即便拿下梁山,恐怕三位兄弟身上也要背一个落草为寇之名”。
说到此处,吴用盯着眼前三人,若有其意地反问道:“三位果真不介意?”
“教授说得哪里话”,这下却是阮小五攥着拳头说道:“我等三兄弟虽是白丁,并无半点文墨,但好歹也算是在这世上走了一遭。如今世道黑白几分,我等又岂会全然不晓”。
“五郎说的不假”,阮小二有些恨恨地说道:“如今这世道,哪里还分得清什么官与匪。若说官,有几个不是披着官衣的豺狼虎豹。”
“要俺说”,阮小七瞪大了双眼:“官字两张口,还不得由得他们去说!俺自理他做甚!便是落草为寇,也是教他们逼得!”
见三人如此说,晁盖与吴用便彻底放心了。
“好”,晁盖笑着站起身来,双手端起眼前的茶碗,一脸豪气地说道:
“晁盖果然没有看错阮氏兄弟。今日晁某权且以茶代酒,敬三位兄弟一碗。他日梁山之上,我等兄弟齐聚,晁某定当与诸位兄弟痛饮一番!”
见得晁盖如此,吴用,阮氏三兄弟也都纷纷站起身来,端起茶碗:
“敬哥哥!”
“干了!”
霎时,众人便将碗中热茶一饮而尽。
“两位哥哥”,软小七放下茶碗说道:“便只告诉俺们兄弟如何行事!俺们兄弟早看王伦那厮不顺眼了。如此遇上,教他好好认认俺们三个可不是好欺的!”
虽然阮小七并未细说与王伦的嫌隙,但晁盖却也猜得出,必是那王伦占了梁山之后,不许三阮去梁山附近打渔之事。
“小七莫急”,吴用笑笑,一服劳神在在的样子:“天王哥哥曾言:那王伦不过土鸡瓦狗之辈,无甚本领,不过是占了地利之优。此事哥哥已有计较,料不难为。不多时,小七这口恶气便可出了!”
晁盖笑着示意众人都落座:“如今晁某既得三位兄弟相帮,想来此时已有七八分胜算。”
“只是若要十分把握,还需待一位英雄好汉前来。若得此人,此事必成!”
“哦?”
见晁盖如此说,阮氏三兄弟相顾而视,都是一脸疑惑的神色:
“天王哥哥所言何人?”
“八十万禁军教头”。
“林冲!”
第8章 豹子头林冲()
郓城县。晁家庄。
自十日前,晁盖便开始坚持练拳。在前世,他每次练武,从未有一日中断。到这水浒的世界来,却因为身体的原因,却搁置了许久。
辗转腾挪,意收劲敛。
晁盖试了试,方才暗暗放心。
他用如今这具身体练武,倒与前世并无二致。只是这太极功夫,倒是在老和尚圆寂之后,他前往武当山,随一个老道学习的。这功夫以柔见长,倒是正合适现在修习。
须臾,一人驾马飞奔至庄门前,下马后快步朝着庭院内走去。
“禀庄主,我等一路留心,果不出庄主所料,那林教头被派往看管大军草料场”。
“时逢天降大雪,竟有两个差官趁林教头外出,纵火烧了草料场,嫁祸林冲。不想却被林冲撞见,那林教头一怒之下,杀了那两人,随后却往沧州,去了那小旋风柴大官人府上。只此我便先来禀报。”
听得眼前庄客的话语,晁盖满意地点点头。看来他赌对了,等了一个月,终于有林冲的消息了。而且,似乎林冲的际遇并没有丝毫改变。
哥哥真乃神人!
吴用闻言,一脸震撼之色,不由在心中说道。
想来他自负颇有才学,运筹帷幄之中,绝不输与他人。不想,眼下晁盖所做的一切,却让吴用也自叹弗如。他实在难以置信,尚在病床之上的晁盖,是如何得知林冲落难的消息,又是如何断定林冲的行踪。毕竟这些,连他都是最近才听说的。
吴用看着眼前的晁盖,隐隐间,他更加发觉眼前这个晁盖有些不一样了,身上不单有一种如渊的气势,更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胆识与魄力。可是他又敢肯定,眼前的晁盖,依旧是原来那位豪气干云的晁天王。
晁盖自然知晓吴用此时心里的不解与诧异,不过他却是没法给予解释。
“以我所料,那林教头恐不会长留在柴大官人府上。学究贤弟以为如何?”
吴用稍稍沉吟,继而轻摇着鹅毛羽扇说道:“哥哥所言甚是。小生听闻那林教头忠义非常,此番虽落了难,但毕竟是获罪之身。未免累及柴大官人,那林教头应该不会长留”。
“只是如此一来”,吴用顿了顿,脸色却又稍微凝重了些:“林教头行踪却是难以料定。若是如此,则须前往沧州柴大官人府上拜会一番了”。
“小旋风柴进闻名江湖”,晁盖右手一挥,不置可否地笑道:“该当前去拜访。不过据我所知,那柴进似乎与梁山王伦有些交情,我料若是林教头执意离开,想必柴大官人多半会推荐林教头前往梁山。故而我等若此时前去,却不是好时机”。
吴用见说,倒是点点头。他自然知道晁盖的意思,眼下他们正商议要对梁山动手,此时若是前去拜访柴进,倘若柴进说起梁山,自己反倒不好应对了。
“既是如此,我等便多遣人手打探消息。林教头若果真朝梁山而来,倒是好办,我等便只需半路前往迎接便是”。
却说林冲在柴大官人府上住了四五日,果如晁盖所料,未免累及柴进,执意提出告辞。柴进苦留不住,念林冲已无处安身,便只得修书一封,推荐林冲前往梁山王伦处安身。
林冲辞别柴进后,上路行了十数日,念及此番遭遇,不由嗟呼哀叹。一路纵马而行,把酒浇愁。
时遇初春天气,忽逢彤云密布,朔风骤起,路边杨树冒出的新芽随风摇曳。须臾,便闻天雷阵阵,闪电霹雳,一发不可收拾。不多时,空中纷纷扬扬,却是一阵大雨袭来。虽是春雨,却是泛着透心的凉意。
便是这贼老天也不与我安生!
见天气突变,又无处可躲闪,林冲顿时猛地将手中的酒待抛向空中,依旧左手持着缰绳,右手往后一抄,便将一杆长枪游刃有余地握在手中。
唰!
一杆长枪直指风雷。
林冲怒目圆睁地大喝道:“贼老天,我林冲如今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已沦落到这般田地,却还惧你作甚!”
“便如今,看你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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