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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天王传-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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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一出来,顿时便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此时,却见得在那文官队伍中央位置,悠悠走出一道人影。继而站出来,对着眼前的赵佶一抱拳,沉沉说道:“陛下,微臣有异议!“。

    “哦,是陈爱卿啊。爱卿有何一役,不妨直说!”,赵佶看着眼前的人影,继而眼中露出些许复杂的神色。

    赵佶看着眼前那人,却不正是那陈禾。

    对于别人,赵佶到可能没有那么深的印象,但是对于这陈禾,赵佶想没有深刻的印象都难。

    赵佶可是记得,先前这赵佶任左正言给事中之时,公然在大殿之中上述弹劾童贯与黄经臣弄权,御史中丞卢航跟他们内外呼应,操权谋私利。

    当时,这厮一激动,自己觉得他完全是信口开河,直接将自己的肱骨之臣童贯说成是祸国殃民的巨贼一般。自己禁不住,便直接要走,但却不曾想,这陈禾居然直接追上来,一把将自己的衣袍给拽住。甚至,这厮蛮劲儿上来,居然生生便扯掉了自己衣袖!

    本来,当时自己大怒,便要治罪于他。在朝堂之上公然如此没有礼数,绝对是大不敬之罪。

    而且,这厮当时还说:“陛下不惜被撕破衣服,我难道敢吝惜用砍头来报答陛下吗?这些奸臣如今因为受皇上宠信而享受到富贵的好处,陛下将来会因为宠信他们而遭受危亡的祸患“。

    对方既然都说道这地步了,一者是表明了其忠心,二者若是此时治罪,免不得呼寒了忠臣之心,随即没有追究,只是出言抚慰一番方才便罢。

    后来自己因为嫌这厮吵得慌,随即便在童贯等人上奏弹劾之时,乘机将这厮给贬去了信州任信州监酒,也算是教自己磨练磨练那张嘴。

    后来听黄经臣说这厮牵扯到了陈瓘的案子,倒是因为自己大赦天下,方才被赦免。

    随后自己将其用知广德军,移知和州。因为其母病故,眼下丁忧刚刚结束,方才奉诏前来。

    居然又是这厮。虽然先前自己都有些烦这陈禾的一张嘴了,但是眼下,见得这陈禾跳出来,赵佶也不由暗暗点头。想着自己都是没有看走眼,这厮到确实是一个人才,看来自己还真得给他找个适合的位置。

    而且,不论如何,总算是有人提出异议了。这至少说明,在这朝堂之上,还有人敢与于蔡京与高秋等人据理力争。且不管他说的对不对,至少此人此时站出来,赵佶便觉得心头微微舒畅了一些。

    “陛下,微臣认为,眼下出兵剿灭梁山非是我朝廷的重点!”

    陈禾对着徽宗盈盈拜下,沉沉说道:“想我大宋一朝长期处于和平环境之中,武备已显松弛,东南一带尤甚。眼下在南方,那江南方腊蠢蠢欲动,据下官所知,那方腊已经积极筹划,不断在暗中蚕食我江南之地。“

    ”相较之下,那梁山不过只是纤芥之疾。故而,下官恳请陛下增加江南守备的士卒、修补城墙堡垒,用来防备意外事件的发生。当然,若是能够派兵出征江南方腊,则更是上上之选!“

    “放肆!”

    见得这陈禾居然刚一回京便跳出来坏自己的大事,那蔡京顿时冷冷说道:“你这厮眼下还未正式履职,有何资格在此大呼小叫,妄论朝廷国政?”

    “太师莫非忘了,依着我大宋律令,眼下陈禾丁忧完毕,自当要回京面圣。再说,我陈禾却是接到了圣上的旨意,方才回京的”,陈禾见得高俅这般说,不由淡淡回击说道。

    “按你你所说,我朝廷便放任那梁山贼寇不管,任由他攻州掠府了?”,高俅冷冷说道:“你这厮分明是为梁山贼寇说话,莫不是你这厮与那梁山反贼有着什么瓜葛不成?”

    ”陛下!“,高俅顿时对着眼前的官家再度说道:”微臣怀疑这陈禾与梁山反贼有染,不妨陛下下令彻查!“

    听得高俅这般说,陈禾不由冷哼一声:“高太尉何必这么心急!”

    “不过,我劝太尉大人还是勿要如此心急。免得到时候查出来与梁山反贼有勾结的,只怕是高太尉,而非是我陈禾!到时候都,高太尉可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你胡说什么”,高俅闻言,顿时大怒,继而指着一旁的陈禾冷喝道:“你这厮居然在紫宸殿中胡言乱语,信口雌黄,混淆视听。别以为如此,你便能够蒙混过关!”

    而此时,陈禾的话语却是引得众人不由议论纷纷。先前那高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绝对不是假装的,高衙内被梁山所杀,这高俅居然会与梁山有着瓜葛?

    究竟是这陈禾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还是那高俅想要一石二鸟,将套路玩得深:比如那高俅有些不满意自己这个便宜儿子,想要除之而后快,又怕背上杀子的恶名,便借着梁山之刀杀了那高衙内,随后再状告梁山,教朝廷兵马征讨梁山。

    若真是这般,那这高俅绝对是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城府极深的阴谋家,便是连蔡京,都难以与其比肩了。

    瞬间,满朝文武议论纷纷,便是连那官家赵佶眼中,都是露出一丝好奇之色。

    “看来你高太尉真是贵人多忘事!”

    陈禾先是看了一眼高俅,继而冷笑一声:”那请问高太尉,则东京城原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与林冲两位教头,如今何在?“

    “你你你胡说什么”。

    高俅闻言,顿时一愣,继而脸色节日不自然地说道:“这二人皆犯了重罪,早已被我依着军法处置了!“

    ”犯了重罪?军法处置?“

    陈禾闻言,顿时冷哼一声:“那请问高太尉,你这处置,便是将那豹子头林冲林教头送上梁山泊么?”

    “你你什么意思?”,高俅闻言,一脸惊愕之色:“你胡说!”

    “怎么”,陈禾反笑一声:“太尉大人不知道,如今江湖之上,谁人不知,那豹子头林冲,乃是水泊梁山之上的要害人物。”

    见状,那官家顿时脸色稍稍有些阴沉,继而看着陈禾说道:“陈禾,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禀陛下,这林冲与王进原是京城八十万禁军教头,而且那王进更是原来王升之子,因为武艺超群,担任禁军总教头”。

    先前,那林冲的妻子被高衙内调戏,随后这林冲便被以一个带到误入白虎堂的罪名给流放了。但是,眼下江湖之上,人尽皆知,那豹子头林冲其人却是在梁山之上“。

    “至于那王进王教头,在高太尉上任之初的第一天,便将其重重责打一番,随后不知何故,这王进便下落不明。甚至,下官先前听得风闻,貌似此次那高衙内前去押解的犯人,便是那王进!”

    “高爱卿,可有此事?”,听得这话,那赵官家顿时眼神一冷,不想这高俅居然如此作为。

    “禀陛下,确有此事!”

    高俅见得此时官家问起,也知道纸里包不住火,毕竟这两件事情在京城早已是人尽皆知了,只是在深宫之内的官家等人不知道而已。

    高俅硬着头皮说道:“但是,这二人犯法,也是事实。那林冲私自带刀进入白虎节堂,妄图行凶,却被微臣抓个正着。而那王进在微臣上任第一天,便故意托病不起,还满口污言秽语,辱骂微臣。微臣只是小小的教训了一番,施以惩戒,那厮便逃官不知所踪了!”

    听着高俅这般说,那赵官家索性不再追问。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着猫腻,但是鉴于要给高俅留点面子,故而赵官家便没有再追究下去。

    而且,对于两个小小的武夫,赵官家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来。而此时,更加重要的大事,乃是要不要出兵的问题。

    “陈禾,你说江南的之祸尤甚,何以见得?”,赵佶随即话题一转,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陛下,微臣的意思,绝不是不出兵征讨梁山。实在那梁山眼下只是纤芥之疾,而江南方腊,却是心腹大患啊。虽然眼下方腊未又大动作,但是这厮谋划多年,眼下已经成了气候,若是朝廷不加以重视,江南难免有着祸端呐!”

    陈禾顿时抱拳说道:“微臣乃是明州鄞县人氏,此次回乡丁忧,自然了解更是切实。况且,小人先前曾知和州,见得那方腊实乃有着狼子野心。眼下那方腊以‘摩尼教’的民间邪教蛊惑人心,自封为教主,实力委实不小。眼下,虽然这摩尼教没有公开与我大宋作对,但是那厮一旦暴露其实力,恐怕会为祸不浅!还望陛下早早严查才是!“

    “陛下,休听这陈禾胡言乱语!”

    此时,那蔡京抢先对着官家一抱拳,沉沉说道:“那方腊下官也有耳闻,本是歙州人氏,后逃到睦州,实乃一个佣工出身。此人贪财好利,虽然只聚齐了一伙强盗,但是却绝不敢与官府对抗。更何况,此人在那江南山岭之地藏匿,便是发病前去,一时之间,却也难以寻觅其踪影!”

    “眼下正是太平盛世,那方腊不过一介宵小之徒,只需教地方州县出马剿灭即可,安能用得着动用朝廷大军?”

    “这陈禾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欺蒙圣心,不知安得什么心?还望陛下教有司严查此人才是!”

    “陛下,那方腊理应速速发兵剿灭,免得后患啊!”

    “好了,不要吵了!”

    那赵官家顿时感觉脑袋都有些大了:“大殿之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话音落下,那赵官家顿时甩袖而去,只留下一干文武在紫宸殿大眼瞪小眼。

第426章 陈禾秀州遇知音() 
不得不说,满朝文武,都是对着陈禾有着一股敬意,不为别的,就为他敢于公然与那蔡太师及高太尉据理力争。

    这陈禾先前最好的级别也不过只是一个区区四品的给事中,随后更是被贬为了和州知州。居然有着如此胆魄,单单是这一点,便是令众人暗暗翘起了大拇指。

    不过,这等敬佩,在大部分眼中,则是一种迂腐,是一种不识时务,是一种看不清朝廷大势而固执己见。

    数日之后,那陈禾便被传来旨意,教他权知秀州。陈禾便知道,这厮官家又烦自己了。官家眼前,还是容不下自己。

    罢了,陈禾接到旨意,倒是也没有耽搁。半日之后,便轻车简从,一人准备前往秀州。

    陈禾叹息良久,便出了驿站。刚刚出了京城不远,却见一辆马车在道路之旁停歇着。

    陈禾也没有在意,直接背着自己的行囊便要催马离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他也委实有些不想留。

    “秀实兄稍待!”

    便在陈禾刚刚来到近前,准备继续前行时,那一旁马车之内,却是有着一道身影传来。继而,那马车后方的车帘被掀开,却是幽幽有着一道人影从马车中出来。

    “秀实兄,为兄在此等候你多时了!”

    陈禾见得有人叫住自己,顿时勒住马。见得此时这马车之上下来的人影却是那殿前太尉宿元景,顿时一愣。

    “宿太尉何故来此?”

    听得则宿元景居然在此处等着自己,便是陈禾,也是有着惊讶。说起来,他陈禾因为这脾气,虽然做了多任官,但是上级下级,却是没几个与他关系不错的。故而,此时看着这平日里交往也不多的宿元景前来,他倒是惊愕不已。

    只是,此时陈禾肚子里也是一脸气呼呼,故而却也不给这宿太尉见礼。若不是这宿元景还算一个难得的忠臣的话,陈禾甚至连勒住马与他说话都不愿意。

    见得此时陈禾冷淡的神色,宿元景便知道自己猜对了。此时的陈禾,心头定然是有着一肚子不满的。

    “秀实兄,为兄知晓你要前往秀州赴任,故而特地前来相送!”,宿元景不由笑笑说道。

    “什么赴任?”,陈禾不由说道:”不过是官家有些受不得我陈禾了,想赶紧将我远远踢开罢了!眼不见,心不烦!“

    “秀实兄当真是快人快语”,宿元景闻言,不由有些愕然,继而却是一笑。这陈禾倒真是一个直肠子:“只是,秀实兄,此话万万再不可多说,免得引起是非,给某些人留下把柄”。

    “喔?”,陈禾闻言,这免得引起是非他倒是懂,至于说给某些人留下把柄,他倒是有些不太明白。

    莫不是那蔡京与高俅还要设计陷害自己?

    “这也是为兄前来的目的”,宿元景继而解释说道:“一者,宿某实在佩服秀实兄在天子面前那方慷慨激昂的陈词,不得不说,秀实兄这一番胆识与魄力,实在教宿元景惭愧不已!”

    “二者,宿某在前来相送秀实兄的同时,还是想要劝秀实兄稍稍收敛一些锋芒。毕竟眼下秀实兄得罪了那蔡太师与高太尉,秀实兄辞去路途遥遥,千万要担心!”

    ”怎么?难不成堂堂当朝太师与当朝太尉,居然还容不下朝堂之上这一点争执?我便不信,那蔡京与高俅还敢公然叫人坏了我陈禾的性命不成?“,陈禾不由沉沉说道。

    但是,虽然嘴上这般说,但是他心头却是很清楚,自己这个秀州知州,若是对方要找点麻烦,还真是简单至极。

    “秀实兄言重了,某些人眼下便是要对付你,估计匆忙之间,也不敢如此。只是,毕竟秀实兄还是要小心为上啊!”,宿元景再度语重心长地说道。

    陈禾闻言,当即明白了。先前那朝堂之上的一幕,人尽皆知,眼下若是他陈禾出了什么事情,任何人,包括官家都自然会首先怀疑是那高俅与蔡京做的手脚。

    陈禾料定,对方两人肯定不会这么蠢。但是,宿元景这下子倒也是提醒了自己,一个胳膊还是拧不过大腿,若是对方想要高一点阴谋诡计,给自己下个套,这倒真是对方的拿手好戏。

    想到这里,陈禾顿时对着宿元景一抱拳,沉沉说道:“陈禾多谢宿太尉提醒!”

    宿元景见得陈禾明白过来,当即点点头:“秀实兄,辞去一路保重,遇事还是要三思才是,切莫再如此冲动”

    “宿太尉不必再劝!”

    听得宿太尉的话,陈禾顿时伸手止住宿太尉的话语说道:“陈禾感谢宿太尉一番好意,但是陈禾此人,性情本是如此,若是刻意收敛,恐怕还会生活地束手束脚,那简直要比死了还难受!人生在世,谁难逃一死,且逍遥过一天,是一天吧!“

    闻言,宿元景不由摇摇头,他虽然也想到,自己即便是劝阻这陈禾也没有什么用,但是却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固执。不过这也到正是宿元景欣赏陈禾之处。

    陈禾这个人一身正气,若是说此人有什么特点,还真就是有些不怕死。就是这一番骨气,却是令人钦佩。

    但是,也正是他这一番骨气,却是实在教他吃尽了苦头。

    想到这里,宿元景也不知道,如何再去劝他了。

    “敢问宿太尉,不知陛下有何决断?”,陈禾看着宿元景,沉沉问道。

    “这”,宿元景闻言,顿时一脸踟蹰之色。

    见状,陈禾便已经懂了,大笑一声说道:”想必是那蔡京与高俅又频频在官家面前念叨着出兵梁山之事吧!如此下去,官家岂能不会动摇”,说道最后,陈禾却是又发出沉沉一句无奈地叹息:“只是那江南方腊,哎“

    “这倒也未必!”

    宿元景见状,不由说道:“宿某也知晓江南方腊之祸远甚于山东梁山泊,秀实兄放心,宿某也定会在陛下面前再度奏陈!”

    闻言,陈禾不由无奈地自嘲一句:“我等只是尽人事,但天命如何,岂是我等能够决定的?”

    “秀实兄,一路珍重!”,宿元景闻言,叹息一声,对着陈禾拱手作别。

    “多谢!”

    陈禾一抱拳,继而再度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看着那陈禾远去的背影,宿元景不由连连叹息。看得出,官家能够意识到这个陈禾是一个人才,但是,官家就是在左右摇摆。

    良久,宿元景心头做了一个决定,脸色也是变得刚毅无比,继而转身进了马车:“回府!”

    秀州。

    本来陈禾便感觉,这次因为惹恼了官家,也得罪了蔡京与高俅,自己肯定轮不到什么好地方。

    不想这秀州,却是一块好地方。

    这秀州罕习军旅,尤慕文儒,不忧冻馁,颇务农务。介于苏杭二大府之间,旁接三江,擅湖海鱼盐之利,号泽国秔稻之乡,风俗淳秀。文贤人物之盛,前后相望。百工众技,与苏杭等。有太伯辞逊之遗风,也有夏禹勤俭之余习。

    继而,陈禾便知道,这是官家无声地告诉自己,既然自己那么书呆子气,那么爱钻牛角尖,那他便叫自己前来秀州这个爱好文儒之地,好好叫自己一展所能。

    当然,到了秀州之后,陈禾却是有了一种处江湖之远的感觉。陈禾到了这里,却是一反常态地真正务起了耕读之事。

    陈禾叫人在州府外面不远处开了一块菜地,每日都精心耕种了一些菜蔬,却是照料得极是殷勤,全然不想先前那个忧国忧民的陈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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