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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园-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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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斌的突然翻脸反目,让她对李超兰心怀怨恨,她认定李超兰在她面前的做好说好只不过是心虚,全都为了掩饰对她的伤害,她比旁人更清楚郭洪斌的心眼,上学期她在与曾明武去家里的路上就说过“郭洪斌很不正经,是个色鬼”的话,当然,这只是就郭洪斌爬倪老师窗户的事发几句议论,并没有说及自己就遭遇过郭洪斌动手动脚的*。

  这期开学,面对郭洪斌的淫威,陈灿英敢怒而不敢言,她对李超兰也只能假意奉迎,她向李超兰诉说自己的委屈,说仇道民并不信任她,说自己从内心真正感激的是郭洪斌,还讨好地对李超兰说,一定要帮助她加入团组织,可是,这一切并没有得到期盼的效果,相反,上个星期三,郭洪斌还以期中考试政治成绩不及格为由撤掉了她的政治课代表职务,宣布让李超兰接任。郭洪斌用一根牛毛等于一头牛的逻辑,把政治思想与政治考试分数等同起来,说陈灿英不够当政治课代表的资格。不过,李超兰当即表示,她不能接受这个工作,而且,至今也不肯履行职责,陈灿英却认为这是一种做作。当李超兰亲亲热热拉着她来到学校小松岗后的一棵大树下,把入团申请书交给她时,陈灿英再也忍耐不住内心的愤慨了,她把申请书掷还给李超兰:“我不管,我没资格,我管不了这些事,这团组织委员让政治分数高的人来当好了!”

  她这话是冲着李超兰来的。

  “灿姐,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李超兰受了这当头一捧,却还想劝慰几句,“我这分数是偶然碰上的,不能光看这一次,你往后考好不就行了?”

  “我没人家长得漂亮,休想得到高分数!”陈灿英很冲动,又补上一句,“你去告我好了,我这话说了就说了!”

  陈灿英十分气恼,眼睛含着泪花气冲冲地走下了小松岗,她是有气无处发泄,恰巧让李超兰撞了个满怀。可这对李超兰来说,也是大大出乎意料,她呆坐在那棵大松树下,感到十分地委屈,感到受了极大的凌辱,她同样无法诉说,也难过得哭了。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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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洪斌确实坏。那天,他宣布让李超兰接任政治课代表,下课后,李超兰追着他;想说明自己不能接受这项工作,郭洪斌根本不予理睬,一直走到教学楼尽头的拐弯处才站住,他回头冷冷地说:“怎么?你不想进步了?真不听话!”李超兰见到郭洪斌眼里闪着凶狠的光,她说不出不能干这课代表的理由,只是低声重复了一句:“反正我当不了。。。 ”郭洪斌一下又变过脸来,满脸露出鸡爪似的折纹,笑着:“当得了,当得了,我说你当得了就当得了,以后还可以当团干部──我让你写张入团申请书,你就大胆写吧,听话!”没等李超兰想出该说的话来,郭洪斌转身走了。

  政治课代表的第一项职责是收发同学们的政治作业本。任课老师郭洪斌在自己的住房办公,他要求课代表每天晚自习之后把作业本送去他那里,这就是李超兰犹疑着不肯接任这课代表的原因所在,这个星期的政治作业本至今还堆放在讲台上,一直没人去送,这一点陈灿英本应该知道,然而,她却把愤恨倾泄到了李超兰头上。

  以前,郭洪斌当着一些同学称陈灿英为胖婆,那是庸俗却也还带着些亲热的意味,现在,他背地里说“非给那烂冬瓜点颜色看不可”时,不仅是一种侮辱,也是一种下流,李超兰知道郭洪斌不满意陈灿英,但这决不是她造成的,她从没有在郭洪斌面前说过陈灿英的坏话,相反,她在心里还有些同情陈灿英,可是,陈灿英却说她的政治高分是用漂亮换来的,这话是在明明白白地作贱人。老师给学生的试卷评分本有随意性,一松一紧之间相差几分十来分是完全可能的,如果老师带有好恶,甚至别有用心,那计分的差别就更大了,李超兰对陈灿英的话很反感,很不服气,因为,她就知道,以前陈灿英的政治分数许多次是郭洪斌凭空加上去的,不管这次政治期中考试的成绩究竟怎样,李超兰自信不会比陈灿英差,难道你陈灿英当课代表就真是比别人够格?

  李超兰认为自己问心无愧,而陈灿英竟打赌让她去向郭洪斌反映情况,这是什么意思?真要去反应情况也没有什么不敢的,只是她不愿意去罢了。这时,李超兰不觉埋怨起郭红鼻子来,真讨厌,有他在,想争取入团也让人觉得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了!

  “可我没有错,”李超兰坐在大树下近半个钟头没有动弹,她是按正常手续送交申请书,为什么团支书与组织委员都不肯收?“你们欺侮人!”

  李超兰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如果不是她,兴许早就入团了,她怎样啦?说家庭出身不好,说人长得漂亮,这些难道也是她的错么!

  “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李超兰一个人坐在哪儿,竟把这句话说出了声,她一抹眼泪站起来,她还有做人的尊严与自信,她明白,现在自己承受着同伴的误解与歧视,如果不想向郭洪斌求助,她就会更加孤立。但她又设想,假如一旦发生一个单刀赴宴式的惊险故事,并且又能让这个故事有个战胜邪恶的结局,那末,她就可以用来证明自己的纯洁与高尚,让人刮目相看了。

  李超兰从松岗上回到教室里,马上把放在讲台上的政治作业本进行清查整理,随后将拖交作业者的学号写在黑板上,以示催收。

  这是政治课代表的职责,六名拖欠者中有彭石贤和陈灿英,彭石贤是因为近几天无人催交作业便懒得去做,这时见李超兰已经上任理事,便赶忙拿出书来赶抄赶作,在他向李超兰送去的撇嘴一笑中还带着表示支持的意味。陈灿英的作业早已作好压在课桌里,一直待到下晚自习,李超兰准备去送时才丢到讲台上。她表露出明显的懊丧情绪,她担心李超兰真会把她们今天发生的冲突告诉郭洪斌,不知郭洪斌在明天的课堂上又会怎样地辱骂她。

  但是,李超兰没有告陈灿英的状,她去送作业本时根本没有惊动郭洪斌,只将作业本悄悄放在门口就转身走了。

  一连三个星期,李超兰都是这样做的。她记住了青姑妈的嘱咐,冷静下来之后,她觉得还是谨慎些好,去招惹郭洪斌毕竟是很危险的事。而这时候,陈灿英的态度已发生了转变,并找她认了错,说打击了她入团的热情不对,让她把申请书交上去。李超兰当时没有回话,后来把入团的事也拖下了,她认为陈灿英不是真正关心她,而郭洪斌也无这种善意。

  郭洪斌却了解到了这一情况,那天晚自习后,李超兰照例去送交作业本,见郭洪斌的房门敞开着,脚步便有点迟疑,她探头向门里一望,灯亮着,没人,便轻手轻脚将作业本放在了郭洪斌的书案上,随即转身,却遇上郭洪斌从门外进来,挡住了她:

  “作业情况都检查登记了吗?”

  “登记了。”

  “你怎么能把作业本丢在门外一走了事?这不行!”

  “。。。 不是丢,我每次都放得好好的,作业情况也都认真清查登记了。”

  “你近来有什么事不高兴吗?别瞒着我!”

  “没,没有。”

  李超兰背靠着门扇,有点儿紧张,像准备着随时夺路而逃似的。郭洪斌却笑了。

  “没有?陈灿英给我写来了检讨,你过来看看。”  

  “我不──我没有资格看她的检讨。。。 ”

  “嗬嗬,倒会说,怎么没资格,有,有,我说有便有,你不想来我这里──那好,你拿去看吧,小精怪!”

  郭洪斌去书案的抽屉里寻找陈灿英写的那份检讨,李超兰退到房门边,但并没有离去。

  “你看这检讨写得深刻不深刻。。。 ”郭洪斌抓起李超兰的一只手,把那份检讨书塞给她。

  “真不是个好东西!”李超兰在心里骂郭洪斌,因为她的手被抓痛了。

  李超兰在去厕所的路灯下看完了陈灿英的那份检讨,在检讨里,陈灿英把那天她们两人发生的冲突都写上了,并承担了全部责任,保证今后一定改正错误。检讨书的后面还有这样的话:“我没有站稳立场,与右派分子仇道民打得火热,把重要机密告诉了他,背叛了组织,辜负了您的培养教育,现在内心十分痛苦,后悔之余,恳求您能原谅,让我重新做人。”

  学生写检讨是常有的事,而且一写就得写深刻,不然过不了关。但陈灿英说她与仇道民打得火热,泄露了组织机密,这是指什么事呢?检讨书上有两个地方被墨水涂划掉了,李超兰在灯下反复照着看,怎么也看不出原来的字迹来,她猜想这机密可能是与她有关才被划掉的。仇老师曾经说过,郭洪斌对她与彭石贤谈恋爱的事情特别注意,让她当心,还随口骂了一句,“姓郭的是个很卑鄙的人!”现在看来,这个消息有可能是陈灿英向仇老师提供的,但这就叫做打得火热,泄露了组织机密么?如果不是指这件事,那又会是件什么了不得的事呢?陈灿英这人向来就爱找大树靠,这会儿准是忍受不住郭洪斌的冷落了。因此,李超兰更看不起陈灿英,便把那检讨书揉成一团,准备拿它当手纸,再一想,还是把它留下了。第二天,把它抹抹平整,夹在政治作业里,退还给了郭洪斌。她已无意去寻找战胜邪恶的机会,能让这件事平静地过去就行了。

  对陈灿英的情绪变化,李超兰的推测判断基本上是正确的,但她没有把另一个重要的背景情况联系起来。那就是前天学校召开了全校学生大会,校长作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报告,在说到加强学校政治思想教育时,搬出了一组统计材料,即县中学每届有多少毕业生,后来出了多少右派,占多大的百分比,校长说,这有如工厂产品的报废率,他分析来分析去,反复强调这些数字是多么的惊人,进而得出结论,如此忽视政治思想教育是教师的犯罪行为,他号召学生一定要走又红又专的道路,与此相应的是要求学生展开一场对白专道路的批判,接着他列举了许多典型的事例。其中有这样的话:“有些人在大风大浪中立场不稳,是非不明,有那么一个团干部,学校对她一向十分信任,她却认敌为友,不但不完成领导交予的任务,还从中捣鬼,大耍两面派作风。”又说:“我们学校不是也有人闹什么诗社学社?当时许多大学生就是这样闹成大右派的,这正是走白专道路产生的严重后果!”

  当时,李超兰对这段话听得并不认真,她见彭石贤正与猴头班上的同学在互抛纸团,玩小动作,只担心如果他们让老师发觉就非受批评不可。最后,校长部署了开展政治学习和整团的工作,这在她听来,似乎也不是特别要紧的事。

  但是,对于陈灿英,校长这报告就具有强大的震撼力,让她有些坐立不安,报告所指的那个团干部就是影射她,原先,她之所以与李超兰冲突,还敢于对郭洪斌的指斥表示不服,是因为她认为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的错处,逼急了她时,她可以去找校长评理,作为团工作的积极分子,她平时与校长也经常有所接近,可现在从这报告听来,郭洪斌已是恶人先告状,而更要命的是形势于她大为不利,有理也变得没理了,何况以前郭洪斌还在她面前说过,校长跟他是把兄把弟一般,果真是这样,那整团一展开,她肯定只有挨批挨整的份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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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灿英的见风使舵并非向来如此。开头,她对郭洪斌的卑鄙龌龊也很讨厌,她把郭洪斌在背后中伤人的话向仇道民讲了,这并非是认为班主任比团委书记能给她更多的好处,尽管当时的郭洪斌处在难堪中。实在的情形却是,郭洪斌在她面前已经表现的下流*言行让她生厌,现在,她认为郭洪斌之所以如此冷落她,如此打压她的真正原因也只在这里。因此,当她听了校长的报告之后,她感到下一步该如何选择对策十分为难。第二天,她鼓起勇气约曾明武去青草地说话。自从曾明武表明无法接受她的那份情爱之后,她难过了,他们近几个月来的接近少了许多。假期中,曾明武又婉言谢绝了再次去她家作社会调查的邀请,这就更加使她失望。

  好在曾明武还是应约去了青草地,陈灿英以团支部组织委员找团支书商讨工作的口吻开始了这场谈话:

  “整团的事如何进行,你是支书,你说该怎么办?”

  “学校怎么布置就怎么办吧,不是说第一阶段是学文件?文件还没发下来,郭老师也没召*议,你何必那么急?”  

  “我倒不急什么,反正我这组织委员当不了几天,就等着挨整好了,你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你有什么问题呢?别胡猜乱想吧,你怎么会觉得我可能轻松? 。。。 反正,我这个团支书让当便当下去,不让当便不当,听安排就是了。”

  “郭书记不是没有说你什么吗?可我。。。 你不是已经听到他经常批评我了?今天校长的报告也说到了我。。。 你说我能怎么办?”

  “校长没有点你的名,你何必往自己身上揽?我才不会像你一样,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你那用得着那么──老实!”

  这是怂恿对方不要老实,曾明武朝陈灿英一笑,等待着她如何反映。

  “可你不知道。。。”陈灿英似有怨愤,“你只顾自己!”

  “我只顾自己?”曾明武不知这话的由来:“我怎么会?我没有什么事,有事也绝对不会向谁推责任,这一点,你是完全可以相信我的。”

  “推与不推全由你了!”陈灿英想,如果你真对我好,你就该了解我,陈灿英暗示了郭洪斌的为人,说他要糊乱指责人就不容你揽与不揽,“真的,郭洪斌这人太不对劲,也太厉害了,你让我老实,可你让我在他面前该如何老实或者不老实呢?你真是一点也不明白我心里。。。 ”

  “你究竟怎么啦?”曾明武不由得提出一个问题,“是郭洪斌说你与仇老师打得火热吗?你任他去瞎说不就是了!”

  “他那是鬼话!”陈灿英气愤地说,“你不知道他骂人怎么痛快就怎么骂?他有几句话是有根由的?他自己才是那种人,你没见他与李超兰在一起的样子?那才叫打得火热!我可明白他们。。。 他是想让李超兰当组织委员,难道你还看不出来?”

  “那也该先让李超兰入了团才行吧,”曾明武开导陈灿英,“我们先挡着这件事,到时实在不行,让李超兰真入了团也无所谓──你是说李超兰的入团申请书交给你了,不好办?”

  “我把它扔了,反正我这组织委员当不了几天──我就等着挨整好了──郭洪斌肯定向校长反映了我的情况,不然,校长怎么会在大会上批我?”陈灿英忍不住要哭,“到那时候,我就听随你们去整好了。。。 ”

  曾明武听陈灿英讲了那天与李超兰冲突的经过之后,说:“这没有什么要紧,怎么也算不上政治问题,万一要你检讨你就检讨好了──还用着吝惜几张纸么?”

  曾明武是关心陈灿英,但是,他不能了解陈灿英的难处,那就是她一旦向郭洪斌的淫威屈服,她要付出的代价就绝对不会小,不可能仅在检讨书上止步,因为郭洪斌正在等着她入彀,陈灿英正是处在这个十字关口才来找曾明武的,但曾明武与她并不知心,更不同志,他没有鼓舞陈灿英去与邪恶抗争,而是劝导她退却,陈灿英在低头思量了久久之后,认定曾明武既无情(她要的是爱情)也无义(英雄救美人两肋插刀式的侠义),一点也靠不住了,她睁着眼盯着曾明武足有好几分钟,终于拿定了倒戈的主意,却说:“你就只知道让我作检讨,那好吧。检讨就检讨──是你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啊!”

  曾明武朝陈灿英勉强一笑,他已经记不得在什么情况下说过这句话,更不清楚陈灿英引出他这话来的用意,便进一步说:“有关政治性的问题,比如诗社之类的事你千万不要随便检讨,至于生活上的事则多说几句不要紧。”

  “都一样,反正是检讨。”陈灿英的思考角度有所不同,“整团肯定不会是轻松事,就看如何过得了关。”

  这样,当天晚上,陈灿英就把一份检讨书送到了郭洪斌的房子里。

  “就你鬼!”郭洪斌看着那份检讨,拿起笔来涂去了其中的两行,“这些话不用写上去──你把这话跟李超兰说了?”

  “没有,”陈灿英赶忙否定,被涂去的两行字正是那个所谓不该泄露的机密:郭洪斌让她去监视仇道民与倪老师,李超兰与彭石贤,“我哪会再出错呢。”

  “你说李超兰怎么不上我这里来?”郭洪斌见陈灿英无法答话,又掩饰说,“不来不利于工作,不利于对她的帮助教育。”

  “你是说该让她入团吗?”陈灿英问,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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