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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大唐-第7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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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宝觉得豆子和鱼更顺眼,点下头,表示明白,又问道:“若是打听消息呢?比如哪个地方好玩,家长里短的事情,怎么算钱?”
“你已经给完钱了,打听事情,请人喝茶,你大方,一下子请了我们所有的人,想问什么你问,我不知道的叫别人过来告诉你。”
这人指指自己的茶,对张小宝笑着说道。
张小宝也笑出声,喝口不知道什么品种的茶:“原来如此,我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要打听,就是想着晚上的时候,乘夜船看看彭蠡湖的景色,想来会不错,这位大哥你就说说县中好玩的事情吧。
随便说,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什么,当平常闲聊了,呆着也是呆着,不如说说话,老黄,还有什么就嘴的东西,谁吃什么,你帮着送送。”
张小宝又掏出来一张纸币,马上收回去,重新掏,这回掏对了,大面额,一百文,刚才掏出来的是小面额的一百贯,这种钱通常不能在小摊子拿出来,容易遭人骂,就像拿一百美圆去买几美粉的东西一样,纯粹是耍人呢,破零钱也不能这么破。
张小宝速度快,说话的人没看清楚那一百贯的钱,估计看到了也不认识,五十贯往上的钱,一般不在普通人群中流通。
一听有人请吃东西了,周围再次传来叫好声和感谢声,老黄也是红光满面,今天能多赚不少钱。
与张小宝说话的人看看又摆到桌子上的几样东西,再看看张小宝,就这么来回地看了好次,终于说话了。
“没想到,看走眼了,兄弟果然有点身家,谢了,要说县里的事情,那就得说说有钱的几个大户,他们的事情可比寻常的人多,就说县东头的梁家院子,那可不一般……。”
他说着话,张小宝就边喝茶边听,什么哪个大户人家办了席了,什么荒了的房子闹鬼了,半夜有人哭了,等等等等,跟听神话故事似的。
不仅仅他说,还有几个人凑过来,也帮着补充,有人说累了,马上有人接过来话继续说,似乎他们的资源共享了。
听了一个时辰,张小宝终于是听到了自己想要了解的事情,对着刚刚一个说完井里发现一只鞋的故事的人点头说道:“多谢,果然有意思,天色不早了,我去水边看看,估摸着走到地方,天也就黑了,正好乘船。”
说完话,张小宝起身离开,连老黄找回来的十一文钱也不要了,潇洒地离去,而喝了他茶水,吃了他东西,又给他讲了故事的人从今天开始,便多了另外一个故事,或许能发展出不同的版本流传。
离开茶摊子,张小宝又走了两刻钟,身子一转,并没有去城外,而是向着县的东边寻去。
刚才听故事的时候,他听到一个人说东边的徐家也是一个大户人家,以前有不少田地,还有买卖,但最近半年来,买卖关了几乎一半,田也卖了不少,而且经常能听到徐家的家主说疯话,说是成了仙什么的,很多人以为是中邪了。
但张小宝却认为,徐家的家主不是什么中邪了,而是抽了大烟,抽大烟要钱,抽多了产生幻觉了,既然如此,自是应该去瞧瞧,徐家的大烟是否抽完了,谁给他提供的。
等着找到了徐家的宅院,天还没有黑下来,张小宝只好在旁边找了一个客栈,要了一个房间,又让伙计送上去一份酒菜,边吃边等,先前喝了不少茶水,肚子已经涮空了。
等着夜色降临,张小宝也吃完了,和着衣服躺下睡觉,这个时间人家大院子的人,估计还没有吃晚饭,更不用说其他的娱乐了。
如是过了大概有一个时辰,张小宝这才翻身而起,推开门出去,在伙计殷勤的话语声中离开客栈,他押了五天的钱,他不知道今天晚上是否有收获,不行的话还要回来,万一没地方了呢。
徐家的宅院外面的墙不矮,有一‘人’来高,准确地说是有两米出头的样子,上面还有个小檐儿,怕别人跳墙进去使坏。
但这墙对张小宝来说没什么作用,寻了个角落,看看周围没有人,跳起来直接翻进去,落地几乎没有什么动静。
四进的院落,张小宝没管旁边屋子中是否有灯,有的话也无非是徐家的下人住,家主才不会住在最前面靠边的房子中。
顺着院子里的路,张小宝很轻松地找到了徐家家主住的房间,路上没有巡逻的人,更不用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了。
主人家的灯亮着,里面隐隐有声音传出去,但隔的远,听不清楚,张小宝又翻身上房,耳朵贴在瓦上听听,依旧是听不清楚,看样子人家的房子修的比较好。
从房子的角落顺下来,张小宝最后选择了听窗户,躲在阴影当中,则着耳朵听,他到是没有用手沾上吐沫把人家的窗户给弄湿了点个窟窿往里看。
不是因为张小宝怕被发现,纸窗户要是多个洞,一般人以为是什么东西碰的,主要是人家的窗户是玻璃的,张小宝没带玻璃刀,想看的话,得在玻璃上划个洞,然后把里面人家的窗帘给弄起来才行。
真这么做了,除非是别人是傻子,否则绝对能发现玻璃不正常。
张小宝听着,里面是有人说话,准确地说是唱曲,也不知道是谁作的诗,被一个女子唱出来,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偶尔跟着附和一下。
这一听就没有完了,里面是一首接一首的唱,张小宝一首也没听过,不知道是谁作了这么多的破诗。
直到张小宝站躲在那里快要睡着了,里面的歌声终于是停了下来,又变成了哼哼唧唧的动静,张小宝明显能听出来那个女人是装的。
用了大概有三分钟吧,哼哼唧唧的声音变得尖锐,然后只剩下喘息声,看样子‘持久’战结束了。
张小宝腹诽着,怎么跟以前看的片子中的日本人似的,一共十分钟的片子,结果前面乱七八糟的又用手又用别的东西,最后剩了三十秒,留给片子中的男主角,还没等看过瘾呢,一切结束了。
难道是跟当地人合作的日本人的卧底在屋子中?不像,听动静是本地人。
用这种方法让自己精神起来的张小宝正打算再想想其他方面的事情时,里面的动静变了。
“老爷,家中的家产已经卖出去六成了,还剩下四成,不好卖了,即使卖也卖不上价,县中官府的人管的严到是不怕,主要是还有外来的人不停地找人查问,您想想办法才好。”
女人声音,刚才那个唱两种曲子的女人。
“卖不出去也要卖,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留在这里给谁?旁人还以为我家中落败,说是我鬼上身,其实他们懂什么,我的钱财不仅仅没少,反而多了一倍有余。
若不是他们查的严,我也不会着急卖,官府那里不用担心,到时候跟我一起走的,可不仅仅是你们,也有县中的官员,大唐呆不下去了,再继续呆着,说不定就让人找上门来。”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张小宝理解了,为什么只有三分钟,听说话的声音,男的年岁应该不小了,明显是底气不足,或许也是抽大烟抽的。
同时明白了对方家中的固定资产少了,并不是买大烟膏买的,而是转移了,想要离开大唐,至于是去日本,还是别的地方,就不知道了。
“老爷,我给您点烟,这烟啊是好东西,可惜,识货的人少,也是贵,寻常人家想抽也抽不起,老爷,您说张王两家会不会发现了事情之后,不放过我们,一直追着我们出大唐?
现在浔阳还封着,我真担心那里知道我们事情的人把我们出卖了,实在不行,剩下的家产不要了,万一晚了,会让他们抓住,他们还不得剥了我们的皮?”
屋子里响起了一声划火柴的动静,接着便是那个女人说话。
抽烟的声音,还有享受的时候缓缓吐出去的动静又传了出来,随后老男人,或者说是老头说话了。
“不怕,若是那边抓到了,我们早被抓起来了,路程还没有说好,明天我再去问问,看看怎么走,尽量避开别人,而且最后这个宅院不能卖,家中的下人也不能遣散,以免被人察觉出来。
最后几天了,他们就会有更大的动作,以后我们的好日子也跟着来了,与其在大唐当一个寻常有钱的人,不如到外面当个大富大贵的人,你说是吧。”
“是,是,老爷说是一定是,可我还是怕张王两家的人不甘心,当初那个王鹃可是一直杀到吐蕃,我们跑到外面,她也杀来怎么办?”
女人看样子依旧是害怕。
“杀?杀谁?她能杀到吐蕃是路好走,他还能杀到万里之外的地方?我们一路走着也得半年,她不做别的事情了,专门杀我们?等过几天,他们就没有心思管我们了,管他们自己吧,哼。
别人都说张小宝精于算计,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这回我看看他还如何算计?这就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仙外也有仙啊,他的本事比起神仙来说差远来,可惜,神仙现在功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不然一巴掌就能把大唐的皇宫给拍碎了。
再来一口,明天一早我就去,估计要三天后才能回来,你尽量卖吧,哪怕便宜点,等我回来,或许就要离开了,一路上要用的东西你先准备妥当。”
老头这会说话的时候显得有底气了,想来是药物的作用,短时间内让他精神精神。
随后就是说起别的事情,张小宝又听了一会儿,觉得不需要了,转身找到角落,又翻了出去,重新回到客栈,躺下来休息。
至于徐家的人说的官府中也有人参与,张小宝没去管,官府可不像外面这么好进,一般的情况下,在地方官府中的头头,都要在后面的房子中住,里面有巡逻的人。
还有就是,官府中进去的话,也听不到别人说话的声音,房子中还有一个间隔的房子,现在的官府房子都这么修,就是怕别人听墙根。
想进,到不是很难,可真要是进去了,难道还要把人家的门打开,接着进到里间?万一被发现了,自己出来,人家也会怕,说不定这条线就断了。
还是明天跟着徐家的老头走,看看他去什么地方,估计是去那个一直隐藏起来,自己家的谍报系统都找不到的游船。
翌日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张小宝起来了,喊着伙计给弄了点吃的,匆匆吃完出去。
到了徐家宅院的外面,张小宝又犯愁了,因为徐家不只是一个前面,还有后门,对方究竟是从什么地方离开呢。
按理说,徐家的老头做的是隐蔽的事情,应该走后门,但人家觉得自己没危险,从前面大大方方地离开也无所谓。
就在张小宝犹豫的时候,前门开了,出来一辆马车,朝着西边的方向而去,西边一直走就走到鄱阳湖了。
张小宝马上跟着走出去,走了一会儿,发现不对,因为那马车只有一个赶车的人,而没有任何的护卫,同时还挡着帘子。
正常的话,要是一个徐家的家主出去,怎么也得有个下人跟着吧,难道就一个车夫?而且既然是不怕别人,那么为什么一大早的就把帘子挡住,早上起来正是阳光斜照舒服的时候。
只要是正常的人,一般都要把帘子挑开,看看外面早晨的景色。
更主要的是,张小宝认为,对方既然知道查的严,还有自己家的人在盘问,那么就不可能直接去要去的地方,凭借那个背后的人的谨慎,他难道能让与他接触的人如此过去,开玩笑嘛。
如是一想,张小宝蹿过一条街,加快脚步,来到了徐家宅院的后面,离着还有百十来米的距离,便看到从后面出来一个老头,只一个人,头上戴着斗笠,一副怕早上的阳光照到的样子,腿脚还算灵便地朝着东边而去。
张小宝站在原地纳闷了,东边是山啊,徐家的宅院就离着东边很近,老头从东边出去做什么?难道是绕个远?
带着心中的疑惑,张小宝开始跟踪起来,他不仅仅要跟住老头,同时还要防备是否有人也一样盯着老头,在暗处监视,当然,不是监视老头,而是看有没有人跟踪老头。
很常用的手段,张小宝非常熟悉,以前也总用,在不确定是否有人跟踪他的时候,他便安排人。
小心的前进,张小宝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正常一些,还不时地停下来在刚刚开门营业的店门口看看,偶尔要进去转一圈。
如是跟早老头快要出城门了,张小宝果然发现了有人在盯着,就是一个摆摊子的人,这人的眼睛不看着往摊子上放的东西,却总在别人的身上打量。
摊子上卖的是文房四宝,纯粹是傻,谁早上起来,露水还没有完全散去的时候把纸铺出来,等着受潮呢?
张小宝装着要出门的样子,从这个人的摊子前面走过去,同时还嘀咕一句‘早上卖纸容易受潮,真有傻人’。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摆摊子的人听到,原本摆摊子的人还在怀疑每一个人,结果听到了张小宝的声音,反而忘了怀疑张小宝,而是低头看自己的摊子,发现自己确实有了纰漏。
等着回过神来,见无法更改摊子,只能硬着头皮摆,又重新盯着别人的时候,他早把张小宝归在正常人的范畴之内了,并不再去琢磨。
张小宝则是继续跟踪,他也不认为摆摊子的人会怀疑他,人的心理就这样,在认为别人每个都有怀疑的时候,有人突然接近并且主动出声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最容易被忽略的。
当然,要是换成张小宝摆摊子,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跟了有半刻钟,老头出城门了,张小宝同样跟了出去,外面是山,离着有段距离,出城之后是官道,绕一圈,再向外没有外郭。
继续走的话便是上山了,有同样出来要去山上打柴的樵夫,也有早上从这里绕过去赶路的人。
江州以及鄱阳湖旁边各州的地形就这样,庐山也在江州,只不过是在另一边,离着浔阳近。
属于三面环山,一面临江,中间还有个湖,来旅游不错,跟踪人就不好办法了,因为老头真要上山,与张小宝想的不一样。
看着老头向山上走,张小宝刚要继续跟踪,却突然改变了路线,朝旁边一条路走,同时心中暗骂,那个组织的人太恶心人了,至于如此谨慎么,在前面有个摆摊子的人了,后又跟出来个打柴的人。
打柴没有错,错的是斧子太新了,根本就没有用过的样子,一看便知道上刚买来的。
张小宝绝对不相信打柴的人是真的樵夫,太假了,哪个打柴的人会没事换个新斧子,好吧,就当是你以前的斧子坏了,你换一个新的,可你的绳子为什么是旧的?
而且那个绳子上面还有别人打的水手结没有解开,明明是用在船上的,谁上山打柴先在绳子上面打个水手结?
更大的漏洞是,打柴的人腰不弯,经常打柴火的人需要背柴火,无论平时怎么保养,也会留下痕迹。
所以张小宝认定对方还是背后想搞破坏的组织安排的人,自己绝对不可以再按照原来的路跟。
走过去之后,张小宝加快速度,然后从旁边朝着山上跑去,他要把跟住了才行,既然不能走原来的路,只好从林中穿了。
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脚步,不发出更大的声音,张小宝终于是重新见到了徐家的老头,也看到了那个打柴的人,那人正随便找一个棵住,挥舞着斧头,一下一下地砍,却不用多少力气。
他正好站在了老头上山的小路上,应该是还不放心,继续监视后面是否有人跟上来。
张小宝摇摇头,依旧在林中走,同时观察老头,保持着一个相对平行的样子。
如是又走了一刻钟,在张小宝担心老头会不会累死的时候,老头与人汇合了,三个人等在山上,还有一个滑竿放在一旁。
“终于是到了,可把我累死了,你们也太过小心了。”老头呼呼连续使劲地喘了两口气儿,坐到了滑竿的上面,对着三个人说道。
三个人却没有一个人应声,有两个人一前一后抬起滑竿,脚步加快,另一个人则是站在原地,四下里看着。
张小宝开始打心里佩服起对方,是个好对手,怪不得家中的谍报人员找不到人家,此次若不是自己跟来,估计一直等到对方动手,都无法知晓。
感叹了一番,张小宝也加快脚步,现在他不担心了,因为有滑竿的声音,上面坐了人,两个人走路的时候,滑竿一颤一颤的,不可避免出现声音。
走着走着,半个时辰过去了,张小宝从背着的包中拿出水喝一口,调整了一下呼吸,暗骂了一句,又继续跟随。
再过一刻钟,抬滑竿的人进到了岔路,下山的岔路,张小宝若是直接向前走的话,正好能够穿过小路,见人家下山,他只好继续于林中穿梭下山。
好不容易来到山脚之下,张小宝以为抬滑竿的人会继续抬着老头绕别的路的时候,山脚下的了路上停了一辆推车,一辆装了柴火的两轮推车,旁边还有两个人樵夫打扮的人。
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把眼睛给蒙上了,不是用一条布蒙的那种,而是一个头套,滑竿停下来,抬滑竿的两个人放下老头,转身又上了山。
老头则是被人领着来到推车的地方,一个人掀开推车最上面的柴火,露出下面好象棺材一样的箱子,把老头给装了进去,随后二人,一前一后,一拉一推,朝西南方向的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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