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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宋杀手日志-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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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安久戴了人皮面具,朱翩跹此刻没有认出来,安久见到她时却是眼睛一亮
——这个说哭就能哭的有趣女子。
马车再次行了起来,车厢里安静的冷风飕飕。
一个时辰过去,朱翩跹耐不住,干咳一声道,“两位娘子是……”
“……”楼明月闭眼养神,眼皮没有抬一下。
“……”安久好奇的看了她一眼,也没有接话。
不过安久的回应给了朱翩跹鼓励,她没有气馁,“两位娘子是楚大侠的妹子吧?一看就是兄妹,长得……”
还真是一点都不像!
“都是如此气度番茄。”朱翩跹朝安久微微垂首施礼,“奴家夫家姓朱,闺名翩跹,应楚大侠所邀一同去汴京。”
“他邀你?”安久道。
安久脖子重伤未痊愈,不能用力说话,只好轻声轻气,倒也十分符合她此刻的模样。
朱翩跹得到回应,心中一喜,连忙道,“是呀,说是为他朋友找个伴儿,他朋友是个小少年,娘子应当认识他吧?”
安久表情微妙。
“哎呦,呵呵呵。”朱翩跹连忙掩嘴笑道,“不是那种伴儿,只是说说话。”
安久从后面拖出一个包袱,胡乱翻了一会儿,从里面扯出一张人皮面具,在朱翩跹面前展开。
“你、你……”朱翩跹声音颤抖,连唇色都白了,“你杀了他?”
朱翩跹做消息买卖,她知道江湖中有人专门杀人剥取人面,如此做成的人皮面具十分逼真,不是假造能比。安久手里的面具是陆丹之得意之作,精细程度可媲美真人。
安久瞧着她惊骇的表情,突然又起了捉弄的心思,仔细打量着她的面庞,“你的脸,很好。”
“呵呵呵,娘子真是很风趣。”朱翩跹眼里泪花花的挣扎开车门。
正在行驶中,突然噗通一声,整个车队都停了一下。
楚定江驱马靠近,看了灰头土脸的朱翩跹一眼,抬手敲敲车壁,“莫要顽皮。”
安久推开车窗,探头出来,冲他咧嘴。
那漆黑幽深的眸子宛如落入了星子,一下子明亮起来,本就极美的容颜被渲染出明丽的色彩,周遭一切刹那失色。
活色生香,不外如是。
楚定江怔住。
朱翩跹瞧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爬起来揉着腰,哼哼唧唧的道,“也不知是谁义正言辞的说:再美的颜色也误不了楚某。”
楚定江回过神来,沉声道,“上车。”
“我能坐后面那架车么?”朱翩跹问。
楚定江看了那马车一眼,扯起嘴角,“你确定?”
朱翩跹连忙点头,她和那两个女的坐在一起,首先身为女子的自信心被打击了,其次那个“画中仙”看起来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禽兽。
“去吧。”楚定江松口。
那辆马车中只有莫思归一人,他最近心情很糟糕,除了车夫之外,有人靠近方圆一丈之内便不管不顾的用毒招呼。
至于他心情不好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楚定江揍人的手法太可怕了,那一脸的青青紫紫居然在敷了药膏之后没有好!
没!有!好!
这是对他莫思归医术**裸的藐视和侮辱!
朱翩跹走了几步,想到楚定江的表情,又想到方才安久吓唬的她的事情,这幼稚,怎么有点熟悉感?
对了!就是那个少年,当时他们要攻打缥缈山庄,那个少年故意提议带上她,把她吓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反应过来之后,朱翩跹转身蹿回了安久的车内,皱眉盯着她。
“朱骗钱。”安久心情明朗。
“你是……”朱翩跹凑近,伸手去拽她的脸。(未完待续。。)
ps: ; ;祝大家双节快乐!!!!!!!!!各种快乐!!!!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兔子和老鼠(一更)
第一百九十二章
安久目光一厉,反握住她的手腕。
朱翩跹本身算是高手,但她的精神力遭到强势威压,脑海中有一瞬的空白,却是让安久反制。
楚定江从窗缝里看见这一幕,眼里浮上笑意,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安久随即松手了,反伸手去捏朱翩跹的脸颊,好似很有趣一般,捏捏揉揉了半晌才意犹未尽的撒手。
精神力威压一撤,朱翩跹嗷的一声捂住脸。
她刚才看见安久笑起来傻里傻气,眼里亮晶晶的好似很单纯一般,于是才敢上手去捏捏她的脸,看看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谁知这姑娘一转眼又变脸了!
“我是阿久。”安久望着她道。
楚定江险些从马上摔下来,这厮什么时候会跟别人主动自我介绍了!
楼明月也睁开了眼睛,她觉得自己与安久气息相似,连遭遇也很像,所以心中有结交之意,对安久总与旁人有几分不同,可是从始至终,安久都不曾对她释放善意。
楼明月看向朱翩跹,想仔细看看,这个女子身上有什么值得安久如此!
安久倾身扯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
楚定江皱眉,沉吟了许久,翻身下马,上了莫思归的马车。
他刚刚上车,嗖嗖几声,各色烟气弥漫,却在楚定江身周五寸静止,不能近身。
两只小老虎扑上来,用小奶牙撕扯他的衣角,圆滚滚的身子在车板上滚来滚去,发出表示凶狠的呜呜声。
莫思归一脸苦大仇深的盯着他,“你来做什么!”
“你不觉得阿久最近有些不正常吗?”楚定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
莫思归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她正常过吗?”
楚定江脸色沉了下来。
“行行,她正常。全天下没有比她再正常的了!”莫思归有点怵他,这厮下手歹毒,打人的伤痕不容易消退不说,还专门挑脸打。
“我虽然并不认可你的人品,但是并不否认你医术的确很强。”楚定江道。
你一个为了红薯就大打出手的地痞无赖有什么资格认可老子的人品!莫思归大怒。
但是楚定江后半句又实在骚到了他的痒处,不知怎么的,这句话听起来比那些纯粹的恭维拍马屁要更让人舒坦。
“咳。”莫思归清了清嗓子,道,“她怎么了?”
“她在这次任务中有一次失控,我当时以为她是被逼到绝境之后爆发潜能。因此并未太过在意,可是以我这几日的观察,总觉得她……”楚定江仔细想了一下措辞,“有些精神失常,我想确认一下。”
这几日,安久突然爱笑了,偶然显露的纯真都让楚定江觉得有些陌生。
“如何失常?”莫思归问道。
“她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性格似乎温顺许多,还常常会笑。”
“我去瞧瞧。”听了楚定江的描述。莫思归蹭的蹿了起来。
自从梅久消失之后,他虽打算用一生弥补,但心里总是压着一块重石。他的感情很少也很淡,对梅久谈不上什么亲情。只是不能接受自己欠了别人的命。
如果,如果是梅久复活了,他心里能好受很多。
莫思归跳下车,唰的展开折扇遮住还有点青紫痕迹的脸。飞身上了安久的马车。
“咦?”莫思归瞧见一个陌生女子。
朱翩跹看清他的面容,和他手里的折扇,惊喜道。“莫神医!”
莫思归不记得自己认识此女。
朱翩跹敛衽施礼,“神医不认识奴家,但是奴家可是久闻大名,今日能得见神医风采,真是奴家三生有幸!”
她是做消息买卖,自是对莫思归的容貌、装束都很清楚,生着一双风流桃花眼并手中执冰龙脑扇的人可不多。
“有幸。”莫思归笑了笑,盘膝坐下,转向安久道,“阿久,我来给你复诊。”
安久伸出手。
莫思归捏住她脉搏,垂眼凝神把脉。
丝丝缕缕的真气透过血脉渗入安久体内。莫思归经络属风,不在五行之内,少量真气不会引起任何属性经络的排斥,比起启长老,他更适合施展此术。
莫思归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一番仔细探查,并未发现两个精神力,只是安久的身体的确有些不正常。
莫思归松开手,“等中途停靠的时候我为你施一次针。”
“为何施针?”安久问。
安久身体许多地方都有要崩坏的迹象,之前把脉的时候还没有这种状况,莫思归却不曾多说,只道,“你的两条手臂受创,需要好好调养。”
安久点头。
朱翩跹见缝插针的问,“神医,外面传闻你为了秋家娘子发誓终身不娶,可有此事?”
楼明月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
“嗯。”莫思归实际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但是当着本人的面,他自然要顺势表达一下自己的情深意重,“在下此生只有一妻,便是宁玉。”
“果然情深似海,唉!”朱翩跹有些惆怅。为什么别的男人看着都好,偏她的死鬼夫君那么次呢?当年还在新婚,夫君就猝死在了妓馆里,还是光着腚正在跟一个风尘女子颠鸾倒凤,出事时那场面,简直轰动了整个扬州城。
朱翩跹穿上那身素缟,心里一下子解脱了,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穿着素衣,旁人以为她是个节妇,一直记挂夫君,天晓得她有开心。
傍晚,车队到了驿站。
莫思归立刻去准备给安久的汤药。
安久和楚定江坐在驿站后的枯树上,冬季苍白的阳光落在两人身上。
“阿久。”楚定江问道,“为何喜欢朱翩跹?楼明月不也挺好吗?”
安久眯着眼睛眺望天边,想了一会道,“朱翩跹像太阳还像兔子,楼明月像月亮像蝙蝠也像老鼠。”
“嗯?”楚定江第一次这样形容别人,而且明明看起来各个方面都强过朱翩跹的楼明月竟被她说像老鼠?
安久扣着枯树皮,喃喃道,“我也是老鼠。”
楚定江想来想去,说朱翩跹像太阳,可以解释为光明温暖,说楼明月像月亮,可是解释为冰冷苍凉,但是这兔子、老鼠怎么解释?
“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活在阴暗里。我和楼明月是一样的,可我不喜欢。”安久偏头看他,“朱翩跹不一样,她像狡兔,很狡猾,但我从她身上感觉不到危险性。”(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我像什么(二更)
第一百九十三章
安久不知道朱翩跹身上发生过什么故事,但是见她和娘家的关系,还有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便能猜到她的生活中有不幸,可她依旧活的很开心。
安久也想变成这样的人,不管经历什么,都不会对生活绝望。
梅久,也是这样,纵然她很不识时务,在梅氏那种环境中显得很无能,可是从始至终,她没有想过轻生,没有想过杀人,甚至还偷偷在心里勾勒美好的未来。
又想起她了,安久叹了口气,轻声道,“有个女孩,我一直想杀了她,这她都知道。可她死的时候却让我找个地方种几亩葡萄,养一群羊,嫁个好人家。”
楚定江没有接话。
隔了片刻,他忽然问,“你觉得,我像什么?”
“你……”安久陷入沉思。
楚定江素知安久言辞犀利,所以已经做好充分心理准备,无论她把自己比喻成什么,他都能欣然接受,于是满怀期待的笑着等候答案。
安久道,“像母亲。”
母亲!?
楚定江的笑容僵在脸上。
哪怕说像父亲也好接受一点啊!怎么会是母亲!他堂堂八尺大汉,怎么能像母亲!
他不知道,这个形容在安久心里是最高的评价了,楚定江给她的感觉就像母亲一样能够依靠,像母亲一样值得珍惜。
楚定江想到自己表明身份的那日,她也说她叫“安久”。
“你以前读过书吗?”楚定江想了解她的过去,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常常用错词,还有那些比喻……真是没有水平的让人不忍听。
“当然读过!”安久对这方面很自信,“我以前在组织里各科都是第一名,枪械、军事、通信这类的数看了无数。”
严格算来,安久只在八岁以前接受过正常的教育。后来被检查出有暴力倾向和狂躁症,并且因为法庭判定她杀了自己父亲,后来所接触的东西都很有针对性,大都是一些积极向上、美好、单纯的内容,不以教授知识为目的,而是为了净化心灵,为了缓解病症。再后来她所学一切都是为了杀人。
仔细计较起来,在文学方面,尤其是中国文学,有三个字能够很完美的概括她——没文化!
然而。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不是没有文化,而是没文化却不自知,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不是没文化却不自知,而是没有文化还自以为很有文化!
楚定江瞧着她自信满满的模样,笑着道,“除了这些,没读过别的?譬如四书五经,再不然《女戒》之类。”
这些书,安久听都没听说过。但是梅久读过,可惜她只得到了残缺不全的记忆。
于是她诚实的摇摇头。
“阿九,我为何不像父亲,却像母亲?”楚定江道。
“父亲?”安久声线突然上扬。
耀白的阳光的照在她脸上。显得脸色很苍白,楚定江从中看见了掩藏不住的惊恐。
他突然什么也不想问了,捉住她的手,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黑色的披风将安久包裹。楚定江身上特有的温热缓缓平复她的情绪。
此刻,楚定江已经确定安久最近精神有异样,若是在寻常。她绝不会露出这种表情,她总是很冷漠,好好的话也能说的满是刺,哪怕是笑都让人觉得是讥讽。
“阿久。”楚定江觉得自己越来越蠢了,总是做一些自找麻烦的事情,然而他还是说出了口,“你可以放心依靠我,我对上苍发誓,永生不会害你。”
这对于楚定江来说,是很重的誓言。
他不知道怎么会走到这一步,记得,刚开始他只是觉得很孤独,觉得安久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是他能控制在手里随时可以毁灭的弱者。
可是惊疑迷茫的同时,他又觉得这样很好。
能痛快的爱恨,一生也不失畅快。
楚定江察觉怀里之人的情绪渐渐归于平静,眼里有了笑意。
“喂!”莫思归站在墙头上对那两人吼道,“老子来了有一刻了,想冻死人啊!”
楚定江和安久都是化境精神力,有人靠近立刻就能感应到,不可能不知道他来了。
“抱完没有?抱完就快点下来针灸!老子还要烤红薯!”莫思归催促道。
话音刚落,他脚下的墙轰然坍塌。
楚定江的手拢入斗篷,携安久一并落入院中。
“怎么回事?有敌袭吗?”盛长缨从灶房探出头。
朱翩跹正在附近偷窥,眼见楚定江神态不善,急急按着盛长缨的脑袋一把将他塞进去,紧接着也钻进了灶房。
“这位娘子……”盛长缨没见过她。
朱翩跹正从门后偷窥,闻声连忙伸手把他的头夹在臂弯,紧紧捂住他的嘴,“莫吵,不然宰了你。”
盛长缨当真不再出声,跟着她一并偷窥。
外面,三人的身影浸在暮色里。
“走吧。”莫思归没有发飙。
三个人一同进了屋,紧接着传来楚定江拔高的声音,“要脱衣!”
朱翩跹拽着盛长缨悄悄凑过去。
“不脱怎么针?”莫思归淡淡道。
朱翩跹激动的握拳头,忘记右手捂在别人脸上,指甲深深刺到盛长缨肉里,疼的他直打颤。
朱翩跹恍然不觉,还以为盛长缨和她一样激动。
“嗯。”屋里传出楚定江醇厚的声音,“你尽管施针,我不是小气之人。”
“请楚大人出去,你在这里妨碍我施针。”莫思归语气清淡,但让人觉得很冷漠。
“好。”楚定江干脆的开门出来。
朱翩跹没来得及逃,被撞个正着。她讪讪笑道,“我……我……”
盛长缨趁机拉开她的手,喘了口气道,“我们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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