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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乱 未离妖精-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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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两把锈迹斑斑的大刀,只能算是他们主子小气,装备上差了点,不过,谁又能说生锈的刀不是好刀呢!
诡异的组合,黑线在酒楼大堂里蔓延,店小二抬手擦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半弓着身子跟在三人身后,瞄见掌柜的黑沉的面色,店小二一哆嗦,笑得比哭还难看。
俩壮汉左右护驾,走的是大刀阔斧,恨不能地动山摇。走在 最前面的少年突然停下,一双凤眼向左下45度一书生的小白脸,嘿笑两声,毛骨悚然。白面书生一惊,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这恶霸似的人物,怯懦地往左边挪挪,虽然你很有钱,虽然你长得似乎也不错,但是,那么多人看着呢,要调戏也等到他一个人的时候啊。
靠白面书生较近的那名壮汉接受到命令的撸撸袖子,啐了一口,凶神恶煞地将大刀抡下,‘铿’地一声,锈迹斑斑的大刀折了,壮汉豹眼一瞪,揪住白面书生的衣襟拖到自己面前,骂骂咧咧道:“看什么看,见不到老子有胸肌啊。”
“壮汉一吼,众人的视线移向壮汉胸前的两块健硕的肌肉。很厚实的两块,形状和颜色都算得上极品,壮汉扫过众人,很是骄傲地那么一挺胸,一对胸肌有节奏地震动起来,靠得最近的白面书生一阵眼花,眼角不自觉地随着节奏抽搐。
“啊哼,你那脑子前两天进的水还没干透吗?”少年飞过去一冷眼,忘了让他俩擦油,真失败。
名唤啊哼的壮汉嘻嘻一笑,面目狰狞如鬼,被他揪在手里的白面书生死鱼眼一翻,装死。无论是四书,还是五经,终究有一本书教过我们,装死是最好的逃避方式,白面书生脑袋一耷拉,暗自庆幸自己有个不错的脑子。店堂里的食客反应过来地当什么都没看见,不想惹事地闷头,各吃各饭。也有人想趁机吃霸王餐,跪爬着穿过桌底,沿着墙壁想要逃跑。另一名壮汉反手一甩,肩上的大刀飞出,直插入门楣中,吓得那人瘫软在地,缩成一团地哆嗦,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少年瞄了一眼瘫软在地的人,没太多感觉地将视线转向掌柜的,一个媚眼抛过去,少年笑言:“掌柜的,那个人想吃霸王餐。”看我多好,还帮着你处理政务。
掌柜的干笑两声,心里早把这少年祖宗八代骂了个彻底。
“爷,定做。”
少年姿势优雅地撩袍落座,扇不离脸:“啊哈,把家里前十八代祖宗的名字印一份送给掌柜的,骂错了,我可负不了责。”
“爷放心。”啊哼得令转头朝掌柜的暧昧一笑,千娇百媚,吓傻一片。
“小二啊,这酒楼的好酒好菜都速速端上来。”
“是。”店小二点头哈腰顺便起步往后厨跑,他要解脱。
“等一下。”少年不悦地敛眉,他还没说完哪。
店小二很技术性地撞上一处桌角,这回真的直不起腰来了。
“三分。”少年再次对店小二竖起三个手指。店小二忙不迭地点头,捂着被撞到的腰侧忙不迭地跑了。
“爷,为什么我们要点三方。”被少年瞪了一眼的啊哈,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台词。
凤眼观天,无奈至极:“一份用来看,一份用来吃,一份用来勾引对面街的旺财。”别看他,他也很心疼的。
“啊。”一声杀猪叫再次吸引众人的目光,装死的白面书生砸啊哼不抛弃不放弃的抢救过程中真的昏了过去,啊哼坐在白面书生的肚子上,使劲地摇晃着书生的肩膀,声泪俱下地叫魂:“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活啊,你让我怎么安心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啊。”
“啊哼,你确定那书生死了?”很怀疑,很怀疑你把人弄死了。
啊哼颤抖着伸出短小的一指,在n多次思想斗争之后终于将手指伸到了书生鼻下。五秒钟过去了,啊哼的脸色越来越差,少年的眼睛越瞪越圆,食客们的神经越揪越紧。
“啊。”啊哼猛地跳开,抱住一根立柱,扯着嗓子哭喊道:“不好啦,出人命啦,有人被我的胸肌电死了。”
“啊哈。”少年眉峰一挑,忽视啊哼生锈的脑壳,看来那书生挺好的。
啊哈想了想,挥手从裤裆里掏出一大沓,厚厚的一大沓,冥币。扬手往空中一撒,嗓子一吊,哭丧:“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两三岁啊,死了娘啊——”得,连丧事也一起办了。
啊哈长得很动情,具有哭丧人的专业素质修养,可惜音如破锣,声如锯木。坐中也只有少年面部改色,眯眼欣赏,顺便和着节奏得瑟他那金银丝错绣的高档软靴。
“不错,不错,很消魂!啊哈啊你的歌艺又有进步啦。”血淋淋的大实话啊。没影没边了,以为自己跑得
啊哼一听,唱得更起劲, 还算沾边的调一下就飙上了青藏高原,到了才发现地陷了。
“爷,我我我我怎么办。”啊哼抱着柱子,死不下来,眼角瞄着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的书生,很善良地为他难过,他不想地,他不是有意地,他好冤枉地,孰不知人家根本是被他摇晕的。
“不就是条人命吗。”玉骨雀扇翎小弧度地摇动着,少年不在乎地掏出一张银票扔在桌上,嚣张的不可一世:“二爷我买了。”该发作了吧,他都做到这份上了,妨碍社会和谐,有碍风化,欺凌弱小,草菅人命,浪费粮食,还踩死两只螳螂,还要他怎么地。
‘哗啦’二人眼睛发亮地转向声源处,很兴奋地看见一只应声而碎的酒壶,和他们期待多时的目标人物。
“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等事,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男子拍案而起,面目正义凛然,很光辉。
嘻嘻,来了!三人很暧昧地传递了下暧昧的眼神,但凡看到的,都吐了。少年幽幽一叹,凤目挑衅:“哪里来的小子,二爷我都穷得只剩钱了,别说人命,就你说的那什么王法,二爷我用钱也能买到。小子哎,告诉你,这世道,看的就是银子。”我抖我抖我抖抖抖。
男子脸色一白,怒斥道:“败类。”
少年作势挖挖耳朵,鄙视的眼神。
“坐吃山空的废物。”男子也回以鄙夷的眼神,就是杠上了。
少年挑了眼酒楼二层,很没郑朝德一跃而起,指着男子吼道:“你,你,你,你竟敢骂我,我,我,我,我打死你,啊哼,啊哈,上。”
啊哼,啊哈抖着胸肌向男子袭去,白面书生诈尸般跃起,一边喊着‘打架啦,闹事啦。一边向外奔去,众食客尾随,撞翻桌椅无数,杯盘碎裂声不绝于耳。太阳啊,蓝天啊,白云啊,他们终于逃出生天啦!
二对一的战斗仍在继续,面对男子的花拳绣腿,啊哼啊哈很郁闷地没事还要被踢一脚,捶一拳,好吧,什么都可以忍,就是别打到他们的胸肌,那可是吃饭的家伙。男子处于招架的住和招架不住的中间点,自以为还不错的功夫带着锄强扶弱的正义之气。
“看招。”什么少年很不给面子的将一只茶杯扔了过去,充当暗器。
“卑鄙。”男子躲过,更加看不起这一行三人。
有人从二楼而降,一身锦袍舒展,一枚孔雀蓝耳钉倾世,有人二楼撒花,点点粉色花瓣,洋洋洒洒,好不炫目。男子怔愣,好隆重的登场,啊哼啊哈暗自运气,等着被打,少年连看都省了,他哥哪一次登场都比这个隆重十倍不止,说好听点是他比较会省钱,说难听点,他就是抠门抠死了。
“你地,什么地干活?”大爷很没职业精神地背台词。
林释风扬唇一笑,颇有大侠风范:“青天白日,小公子不觉得做得有点过份了吗。”其实再过分一点他也无所谓。
“我们爷问你做什么,你瞎打岔什么!”啊哼挺起胸脯,不过没敢得瑟那对胸肌。
“就是,快说,什么地干活。”啊哈边说边往男子身后躲,拜托,千万别先打他。
“两个打一个,似乎不太公平,不如,在下也活动活动筋骨。”
“你当打麻将呢,还三缺一。”少年鄙夷的不加掩饰,站着别动,鄙视的就是你,要打快打,人家酝酿情绪很久了。
林释风突然出手,一记直拳一记摆腿,和男子周旋了好一会的俩壮汉轻易地被放倒了,抱着各自的伤处哀叫连连,少年暗里拍手叫好,不错,很逼真,回去给这俩孩子加工资。
“哎呀,怎么这么不经打。”林释风揉着自己美丽的手腕骨,脸上是意犹未尽地恶魔笑容。
“你你你你,算你有种,我们走。”少年念完最后一句台词,很怂地退场了,啊哼啊哈幽怨地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地瞪了眼林释风,说好不玩真的,怎么下这么重的手,有病吧,变态吧,脑残吧,智障吧。
“站住。”男子还想逞英雄,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轻易地走了,他们要走了,酒楼掌柜的…还不是找自己赔钱,要走,留下银子。
林释风很江湖地拦住男子,劝慰道:“兄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君子何以与小人一般见识。”
男子看着跑得没影的三人,肉疼地看向林释风,他怎么那么倒霉。
“在下姓林,单名一个风字,敢问公子——”
“在下复姓慕容,单名一个心字,多谢兄台仗义相救。”
“慕容公子严重了。”
“林公子客气了。”
掌故的拿着算盘出现在两人面前,笑得很欠抽。慕容心看眼算盘上的数字,半天摸不出一张银票。林释风理解地笑笑,手腕一转,一张银票落子算盘上,姿势优雅至极,钱不是他的,他一点都不心疼,要知道,拿着别人的银子耍帅乃是人生中的一大乐事。
“掌柜的,您看这够了吗?”不够还有啊。
“够了,够了。”掌柜的忙不迭地收好银票,笑如菊花般灿烂:“欢迎几位爷经常光顾本店。”
慕容心看着林释风,眼里多了一丝崇拜,林释风笑道:“钱财乃身外之物。”
街对面的角落里,少年暗骂了两个字‘我呸’,啊哼啊哈等在地上画圈圈,诅咒姓林的,生儿子没p眼。
99 序
白:我想这或许便是轮回的开始,你的血染红了我的裙摆,仿若盛开的玫瑰,你用你的今生讨要了一个飘渺的来世,只是,我没有力气告诉不我们的来世也是以类似的结局收场。
弱水阁的天一生水,位于八楼的雅室,永远不对外开放的专属。白虎皮铺地,夜明珠为灯,还不对外出售的海幕水帘安静地垂挂在室中,帘上的水纹映照在墙上的水纹呼应,整个雅室仿若建于水底一般,波光潋滟。
宽大的窗户依照我的习惯摆着一方千年古藤编制的软塌,自太阳升起到落下,都能享受到阳光的特等户型。我窝在软塌里,全身因为阳光的笼罩,暖洋洋地懒散,连脚尖都能感觉到的绵软。弱水阁的阁主阎王亲自为我弹曲解闷,弱水阁的几位头牌走在门外侯着,随时等待召见,我的关于面首的想法很不自觉的形成了n个版本,其中不乏很黄很暴力的,只可惜黄的是别人,暴的也是别人。
手里的羊脂白玉环杯中盛着高档的菩提血,一泓鲜艳如宝石般透澈耀眼。最近很闲,曲洛和二爷都没消息,端木家的男人们也默契地什么动静也没有,天下楼快改行卖菜了,丞相府的那帮说书的集体放年假了,连对面街那条八公都不叫了。多平静,多和谐,多适合养老,我是不是也该考虑养只狗狗,安度晚年了。
享受吧,聪明人都知道这种时间不多,谁又知道下一刻就不是山河破碎,家破人亡。只不过我们就像对老百姓进行消息的政府,知道那个时刻终究要来,早晚的问题而已,或者说是人的问题而已。我沉默地看着杯中的血色天空,云朵很像航迹线扩散后的模样,小小的喧哗声自楼下的街市传上来,谈论的都是忘川弱水为七夕节准备的那条夜市小街。七月七日,七夕乞巧,我就看见两个字‘商机’。
“阎王。”
“在。”阎王慢条斯理地捻着琴弦,嘴角的弧度似乎天生就携带着的。
“阎火那时是十八岁吧。”
阎王现是疑惑,随即了然,轻道:“白主子说的是阎火第一次去杀白主子的时候吗?”
“恩,我记得那天遇见他的时候,也是七月初七。”手持一柄黑色弯刀的红衣少年,红与黑对撞出惊艳的效果,我依稀记得他的脸,左眼角有一颗黑痣。
“三年前了吧,我还记得那是阎火入鬼域以来,第一次失手。”阎王停止了琴音,踱步到软塌边,望着窗外的眼一片沉思:“那一次,阎火带着一支小分队南下。当时,阎火他们是为了去做另一笔更大的生意,杀白主子只是顺带,我们都没把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当一回事。只是,就是我们当一回事的人,却覆灭鬼域一个小分队的势力,伤了阎火,成了鬼域有史以来最不可思议地一桩死案。当时我也不理解,为什么那么困难的任务阎火他们都漂亮的完成了,却栽在一个十五岁的女孩手里,况且——”阎王的一张笑颜转向我的方向,促狭的笑,继续道:“况且——,这个女孩一点武功都不会。”
抬腕,如血液慢慢滑入口腔,流过咽喉,融进血液。
“当时,我想派其他杀手去继续这桩生意,阎火却告诉我,无论去多少人都没有用,我第一次在阎火眼里看见恐惧的神色,还真是让我好奇了好一阵子,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到底是多大的本事让鬼域的阎火如此惧怕。”阎王执起玉壶,就着杯沿将我见底的 酒杯斟满,又为自己斟了一杯。
我懒散地睨着他,淡道:“你还真听他的呀,我能有多大的本事,鬼域的小分队是死在药王谷外的奇门遁甲里,与我无关。”被乱给人扣人命,真正在我手里死的可没几个。
阎王在我对面坐下,笑得恣意:“可是现在我真的很庆幸我当时听了阎火的话,没有再派人去杀人,去多少都是送死。”
“我能当这是夸奖吗?”眼里一闪而过的黑影,我无奈却也没有资格。
“不过,白主子的命似乎一直都很值钱。”
“三年前要杀我的那位,阎王知道是谁吗?”实话说,我不是没有仇家,只是有钱置我于死地的还真的不多。
阎王两指扣着杯沿,摇头:“鬼域做事你知道的,只看银子,金主不愿意透露身份也是常有的事,不过,我倒是可以肯定那位要杀白主子的金主是个女人。”
“真是歹命啊,惹上什么都比惹上女人好。”况且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惹上的。
“这句话放在白主子身上更恰当些。”还是你比较恐怖。
这话倒是一点没错,别说惹,遇见我这种人都已经是很多人的噩梦了。
“阎火在那次任务之后就开始喜欢一种花,我想白主子应该知道那是什么花,还这是奇怪的品位。”
花?我看向阎王含笑的眼,慢慢的倒带着记忆。一刻,了然地微笑着叹息,的确是奇怪的品位。“希望他没有尝试去种。”
“事实是他的确尝试去种了。”阎王耸耸肩,以表无奈。
一秒的惊讶,手指点上太阳穴,轻轻按摩,阎火,还真是个可爱的男人。那年的七月,谷外的曼珠沙华开得异常放肆,我对阎火说的第一句话似乎是‘喂,弯刀借来用一下。’阎火就很听话地把手里还在滴血的弯刀递给了我,现在想想,我们俩当时还真是不怕死。
“阎火也是从那时开始以半面面具示人,白主子知道是为什么吗?”
“好奇心杀死猫,鬼域之王想知道的事需要用问的吗?”抬高你,再摔死你。
“是啊,可是在白主子面前,阎王那点雕虫小技有何必拿出来献丑。”他很记仇的,当初被诓的那一幕他可是每天都有温习一遍。阎王细细地品味着杯中的美酒,很清楚对面坐着的女人随时可以变身恶魔。
“现在给你个机会杀我,飞天不会拦你,我不会反抗。”接受到飞天大大的白眼,就当我闲得无聊。
阎王斜靠进软塌,姿势是照搬书本的正规。酝酿了半刻,阎王摇摇头,视线飞向窗外的晴空。“如果我杀了你,有人会恨你很久。”
“你喜欢曲洛!”别在姐姐面前装,姐姐很开明的,一点都不排斥断袖。
“可他爱你。”他的确喜欢他,她是他见过的最美的人,可是他的眼神永远只随你而动,他的笑颜永远只为你温柔,他的情绪也只因你而变化,除了你之外的人都被他当成了空气中的尘埃,可有可无。
“我知道。”
知道?原来你知道。阎王凝住那张淡漠的颜,突然觉得白菡萏这个名字,取的一点都不好,缺失的太多,污浊也纯白的交界,如此狭小的地带,苟延残喘。一时的厌恶,其实厌恶一个人要比喜欢一个来的更简单,太太特殊,太与众不同,所以厌恶。觉得她没有资格,没有资格让阎火失败两次,没有资格让曲洛的世界里全部都是她,没有资格让大家为了她的需要而忙碌。他亲眼看着曲洛怎么将千百根毒针扎入那男人的身体,如何用烧红的烙铁碾碎男子已近残破的容颜,那么美丽的脸因为她变得狰狞可怖。暗无天日的密室,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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