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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虎兕-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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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边的笑容又深了几分:“皇甫嵩初次挂帅西征;就是被十常侍坑害;才会失利于陈仓;黯然去职;如今他卷土重来;必然会深加防备。世间平庸之人都会说;吃一堑、长一智;重蹈覆辙;中才之人所不为也——以皇甫义真之智岂能以庸人视之?”

    王国为之语塞;颇有些理屈词穷。

    老边又说道:“退一步说;纵使皇帝当真想要剪除何进羽翼;何进就真的会束手就缚?皇帝的用心连我这个僻处西州的老头子都猜得出来;那些依附于何进的党人名士就猜不到?你们不妨看看;大将军与党人必有应对之策。”

    “朝中争斗波云诡谲;咱们这些这人;在朝廷眼中不过是荒野村夫;还是不要参与其中的好;要不然一个不妥;就要落入万劫不复之地。”老边的声音变得深沉了几分;一字一句敲打着王国和韩遂;“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事无rì无之;当初何进还是巴结了十常侍才会一夜之间飞黄腾达;他们两家现在是斗得凶;可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妥协。你们想一想;如果我们真的与十常侍联手;万一他们突然与何进妥协;再反手把我们给卖了;那我们这些人可真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王国哑然;良久才说道:“总觉得心有不甘呐”

    老边开怀笑道:“不恃敌之可胜;而恃我之不可胜。难得朝廷里互相倾轧;一时间不能照顾到凉州;倒不如借此机会;将自家的后院好生打理一番。咱们凉州以一隅抗天下;本就如履薄冰;还是要深根固本才好。”

    王国和韩遂本就争执不下才来找老边商议;如今老边有了决断;二人都不好反对;事情也就算定下来了。三人说了一会儿闲话;眼看老边jīng力不济;王、韩二人就要告辞离开;不料老边却道:“文约;你留一下;家中有些闲事要与你交代。”说着又叮嘱一旁呆头鹅般的小老虎和成公英:“你们两个送子邑先生去安置;不可怠慢。”

    两个小辈自然不敢违拗;唯唯应诺。王国临走时却似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韩遂;似乎已经猜到老边想和韩遂说些什么;目光深处隐含着深不可察的嘲讽之意。

    …………

    待王国走远;老边才悠然道:“文约;我听说;你……还有你身边一些朋友;最近在玩火呀”

    老边说得隐晦;韩遂听得明白。韩遂早就知道;自己的言行能瞒过所有人;甚至连王国都是事后才能反应过来;但惟独瞒不过老边这位挚友。听到老边揶揄;韩遂苦笑道:“我也没有办法;众意难违;我如今处在这个位子上;有些事情不的不争;有些事也就不得不做了。”

    老边失笑;对韩遂这种敷衍般的解释颇有宽容:“你背后那些人;与我没有太多交情;说多了;他们也不会听我的;反而遭人厌憎;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句;不要小看了柯爰知健;塞外生羌虽然粗鄙无知;可并不是傻子;不会任由你们摆布。”
第三十六章 天时(三)
    老边和韩遂在内室促膝而谈;王国在小老虎和成公英的引路之下前往边府的客房安置。一边走;王国一边观察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在王国的眼里;这两个年轻人都是一样生气蓬勃;但是又有着截然不同气质。

    成公英一以贯之;不论是在军中还是在平时;都是一种静若止水的气度;两年多的军旅生涯;历经大风大浪;让这个老边一向欣赏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地展现出其过人的才华。冷静的头脑加上细致缜密的xìng格;使成公英成为凉州军中公认的最可靠的将领。

    但是在王国眼里;真正给予他莫名震撼的还是小老虎。小老虎在战场上给人一种睥睨四方、莫可与抗的威慑感;策马扬鞭时的意气风发;给王国留下很深刻的印象。但是此刻沉默寡言的小老虎却与战场上判若两人;就好像一下子从一柄斩杀四方的神兵利器;突然收敛了一切锋芒;变得古朴厚拙。这样的变化让王国为之惊叹;因为据他一向的观察所得出的印象;即使在三个月前;这个老虎崽子仍然是一副冲动莽撞的xìng格;为什么这一次回到金城短短时rì;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於菟;眼下时rì还早;呆在屋子里气闷;你若有闲暇;不如陪老夫去城墙上走走;透一口气。”王国微笑着说道。

    小老虎有些疑惑地看了王国一眼;面上似有拒绝之意;王国却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转而又邀请成公英:“君华;一起去走走。”说着当先而行;径往最近处的北城而去。

    成公英先是有些茫然;很快心头若有所悟;犹豫地看着小老虎。小老虎回过神来;浑不在意地说了一声:“跟去看看;王子邑肯定有事;听听也好。”成公英虽然聪明;心机智计超过小老虎不止一筹;但不知是xìng格上的原因还是别的缘故;这两个年轻搭档之间;却一向是小老虎最后拿主意、做决定;几乎已经成了惯例。

    允吾是金城郡治;城墙虽然不及长安、雒阳这样的雄城;但是在荒僻的凉州已经是少有的高大雄伟。站在城头上;极目而望;广阔天地无边无垠;令人心胸为之一畅。

    “好一片天地;好一片江山啊……”王国看似随意地感叹着。

    小老虎和成公英默然而立;并没有接话。王国自失地一笑;眼前这个老虎崽子除了在老边面前或者是议论兵事;否则从来都是寡言少语;自己这样有意做作可真是做无用之功了。对付这样的人;还不如坦诚直言来得好。

    “於菟贤侄;你可知道何谓天时?”

    小老虎摇了摇头;随口应道:“听老边说起过;不太懂。”

    王国悠然道:“易经乾卦有云: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天时乃是天道;亦是天命。天时在否;影响着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顺天时者顺而易;逆天时者逆而难;所谓天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小老虎沉默着;以他一向的敏锐;早就猜到今天王国找他来必有话说;他等着王国继续说下去。

    王国见小老虎没有反应;脸上略见尴尬之sè;自嘲地一笑;故意问道:“於菟、君华;你们可知道;我们凉州人其实不止一次造反了;百余年来;羌人、汉人、氐人;几乎没有人不曾反叛过;可是都失败了——你可知原因何在?”

    这个问题可就大了;并不是小老虎和成公英能够明白回答出来的。

    “因为天时不与。”王国淡然地说出了答案。

    小老虎听到王国一再强调“天时”;心头猛地想起一件事情来;就在当初武功之战结束的当晚;老边和韩遂有过一次夜谈;当时他们也谈到了天时。小老虎记得很清楚;当时老边和韩遂几乎是同声感叹过;也说到了一句“天时不与”;当时老边和韩遂怅然若失的神情;至今想来还恍若昨rì——那是小老虎第一次看到老边流露出遗憾痛惜的神sè。

    “天时不与……”小老虎回想着当夜的情形;不自觉念着老边和韩遂说起的这句话。

    王国并不知小老虎在想些什么;以为他只是简单重复了自己的话;于是加重了语气说道:“不错;就是天时。凉州羌汉反叛;也曾声势浩大;南入巴蜀、北抵边塞、向东甚至一路杀到河东;兵锋直指雒阳;可惜;天时不与;最终落得一败涂地。”

    “为什么?”小老虎有些疑惑;在他想来;若是当时的叛乱当真已经波及四州;凉州叛军必然是有了极大的实力;何以一败涂地?至少在小老虎的简单思维中;换成他自己领兵;绝不会轻易落到如此下场。

    “因为当时朝廷实力仍然强大。”王国说道;“当时的天下;除了凉州多乱;关东各地依然安稳;朝廷可以扫天下之兵;并力西向。文武同心、上下协力;不论兵马、钱粮都胜过凉州百倍;如何不败?所以才说;当时的反叛虽然声势浩大;可惜天时未至;最终落得惨淡收场。”

    小老虎好像明白了许多:“所谓天时;说白了就是时机;就这么简单?”

    “笼统而言;就是这么简单。”王国笑道;“不论做什么事都有其时机;恰如逢chūn而耕;遇秋则收;农人一年生计;不也是遵循天时而行之?如果颠倒来;那只能颗粒无收;活活饿死。”

    “那依先生之见;如今我们举事有没有合乎天时呢?”小老虎开玩笑似的问道。

    “有”王国答得斩钉截铁。

    小老虎下意识地反问道:“什么天时?”

    “定鼎关陇的天时”王国应声喝道。

    “关陇?”成公英比小老虎先反应了过来;“子邑先生还是想要进关中么;老边不是刚刚才说过;眼下不是好时机?”成公英听王国和小老虎说了半天;一直沉默不语;直到王国明显有鼓动小老虎违逆老边之意时;才不得不插口。

    王国不以为然地一笑;沉声道:“老边太过谨慎了。如今天子昏庸;朝政rì乱;祸起于萧墙;天子、权臣内讧方兴;党人、阉人互相倾轧;皇甫嵩大军孤悬在外;深怀后顾之忧;又是新败之师;兵无战心、将无斗志;此乃天赐良机;怎能轻易放过?”

    不等成公英相出反驳之辞;王国进一步逼问道:“凉州贫瘠;虽然兵强马壮;但是粮饷、军资一向捉襟见肘;若朝廷安然无事;举天下之力协心西向;哪怕耗也能把我们耗死;重演当rì凉州反叛功败垂成之事。以一隅抗天下;本就是万分行险;如今不趁着他们内乱不休时奋力一搏以求成功;难道还坐视朝廷扫清内患;全力向我?”

    “天时这个东西很玄妙;我不懂;”小老虎不像成公英那样紧蹙眉头苦思冥想;而是很轻松地就做出了决定;“但是我相信老边的话。”
第三十七章 地利(一)
    在城头陪着王国上吹了好一阵风;小老虎和成公英二人又将王国送回了边府。从小老虎说出自己的决定之后;王国就没有再说过什么;虽然他为了说服小老虎和成公英准备了很多言辞;还有许多话没有来得及说出来;但是王国已经明白;不论他说什么;都不可能说服眼前这个年轻人——因为他不是老边。

    回到边府;一进大门迎头就碰见韩遂从里边出来;想来他与老边促膝密谈;竟一直说到这个时候。

    猛见王国和小老虎从外边回来;韩遂一时有些错愕;随即就恢复了平常神sè;笑道:“子邑兄怎么是从外边回来;好悠闲呐;莫不是看风景去了?”

    王国打个哈哈;好似随意地应道:“是啊;秋高气爽;偶发游兴;便让於菟和君华带我去走了走。”

    韩遂笑道:“君华也就罢了;於菟又不是本地人;他从小跟着老边住在榆中;哪里知道允吾这边哪里风景好。子邑兄找他带路;可真是问道于盲了;不如这样;明rì寻个闲暇;遂亲自为子邑兄向导;带子邑兄好好游览一番允吾风土;如何?”

    “有劳有劳。”王国随口应了两句;“今rì一路奔波;有些疲累;不能与文约兄久叙;兄自便吧。”

    韩遂满面笑容;颌首称善;却话锋一转:“正好;遂正有事要问一问於菟;既然在这里遇见;就无需再去相请。不如请君华带子邑兄去安置。”

    王国不经意地瞥了小老虎一眼;微笑道:“也好;君华也不必陪我进去了;边府这里我也不陌生。自去就是。”王国一边说话;一边将目光在小老虎和韩遂之间略作游移;这一番探究的举动看似不经意;却没有逃过韩遂的眼睛。

    王国一去;韩遂的神sè愈发和蔼亲切;拍拍小老虎的肩膀说道:“於菟;陪我走走。”

    小老虎眉头一皱;心里暗自纳罕:“今rì是怎么了。王子邑叫我陪他看风景;韩文约也叫我陪他走走;往rì这两位从来不与做太多交往;怎么今rì都变得亲热起来了?”小老虎心中不解。下意识地去看成公英;却见成公英面露异sè;看着韩遂的背影;目光深沉;其中既是忧虑。又是愤懑;变幻不定。

    韩遂在前面走;与两人近在咫尺;小老虎不好此时开口相问。只是给成公英打了个眼sè;露出询问之意。成公英霍然一惊。随即回过神来;随即收敛目光。朝着小老虎微微摇了摇头;便举步跟上了韩遂。

    叫小老虎和成公英哭笑不得的是;韩遂走来走去;不知怎么地就走到了城墙上;却与适才的王国去了同一个地方。

    吹着同样的秋风;小老虎沉下心来;等着韩遂说话;他算是看出来了;不论王国、韩遂;这两位先生今天似乎都谈兴极浓;而且都喜欢拖着他来说话。只是王国适才与小老虎说的是出兵三辅、图谋皇甫嵩之事;不知韩遂准备说得又是什么?如果说得也还是这件事情;那可叫有趣了。

    等了半晌;韩遂终于开口;不过说起的事情却与小老虎猜想的不一样:“於菟;你可知老边刚才与我说了什么?”

    小老虎很干脆地摇摇头:“不知道。老边鬼心思多;从来都猜不出来。”

    韩遂失笑:“你怎么这么说老边呢?”

    “本来就是。”小老虎无奈地揉揉脑门;心里打不耐烦——这韩遂跟王国一样;都不喜欢有话直说;开口总要绕绕弯子。

    韩遂也看出小老虎的不耐;随即话头一转;沉声说道:“老边找我问了烧当羌的事情;他觉得我与烧当羌来往太密;不是什么好事。”

    “老边是这么说的?”

    韩遂道:“是啊;这么多年的朋友;他还是头一回把话说得这么不客气。”韩遂苦笑一声;又问小老虎道:“你觉得呢;老边一直不让我们和烧当羌来往;是利是弊?”

    小老虎脸上似笑非笑;一字一句说道:“刚才我陪子邑先生就在这里看风景;我曾对他说了一句话;好像也可以哪来回答你。”

    “哦?什么话?”韩遂大感好奇。

    小老虎冷笑道:“我对子邑先生说;我只相信老边的话。”

    韩遂闻言一怔;随即大笑:“你呀;你呀;还真是老边一手带大的;连说话都和他一样直白;一点都不客气。”

    小老虎将脸一板:“文约先生说错了吧;我觉得老边一向都很和气;除非是做错了事情;否则从来不见他对谁不客气过。”小老虎近乎本能地维护着老边。

    韩遂没有计较小老虎的反驳;却好奇地问道:“难道你也觉得我和烧当羌来往是错的?”

    “我说了;我相信老边的话。”小老虎一副死脑筋的做派;“老边既然说这样做不对;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听他的。”

    韩遂怔怔地看着一脸坚决的小老虎;神情突然变得无比落寞:“原来很多人都这么觉得;那你们还去买马做什么?该继续关闭边塞才对。”

    虎字营和英字营都是骑兵;这一次开关市马;自然也少不得小老虎的份;可是他买马的时候不落人后;转过脸来却跟着老边质疑开关之事;分明就是过河拆桥;因此让韩遂大感不甘;厉声质问。

    小老虎两手一摊:“买马归买马;反对归反对;怎么能混为一谈?你们商量开关的时候;我又阻止不了;只能趁机弄回点战马来;别的我还能做什么?”

    韩遂被小老虎近乎耍无赖的模样气得笑了:“北宫伯玉就跟你一样;说起开关切齿痛恨;可别人买马的时候;他半步也不曾落后;就数他和李文侯买的多。怎么;战马到手了;就准备背信弃义;封闭关塞不成?”

    小老虎大奇:“文约先生说笑了;开关市马;公平交易;我又不曾坑骗烧当羌;该付的钱我都付了的;又不是白抢他的马;怎么就背信弃义了?”小老虎怒目而视;似乎对韩遂平白诬陷大为不满;要为自己讨一个说法。

    韩遂被小老虎噎得无言以对;很是不快。默然良久;韩遂怅然道:“於菟;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一力主张结交烧当羌?你以为;我只是为了讨好那些利yù熏心的金城豪强么?”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韩遂猛地转过身来;注视着小老虎;一字一句厉声道:“我是为了凉州人的前途;为了我们这些人的前程”
第三十八章 地利(二)
    面对韩遂突然表露出来的大义凛然;小老虎只是将信将疑地看着韩遂;却什么也没有说。至于成公英;更是老神在在;仿佛根本没有听到韩遂的话;就好像他来这里真的就是为看风景一般。

    韩遂收敛了几分激动的神sè;和声问道:“於菟;从金城举义开始;你从征沙场已经有两年了。这两年下来;几乎每一次大战都少不了你;你也立了不少功劳;闯下不小的名号;不过你想过没有;咱们这些人rì复一rì地征战;先是夏育、盖勋;而后又是张温、皇甫嵩;对手换了一个又一个;仗打起来似乎没完没了;你说咱们图的是什么——你图的是什么?”

    小老虎愣住了;他被韩遂的问题引导着;努力地去想;却始终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图什么。小老虎甚至惊讶地发现;自己不仅不知道自己图什么;甚至这个问题从来都没有在他的脑海里出现过;他跟着老边打仗;一次又一次获取胜利;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打仗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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