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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虎兕-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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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麾下大军不也是风流云散;几乎被官军打破了家门。”
李相如急道:“即便如此;于先生而言依然极为不利。原本韩遂兵败上邽;其声势已然式微;如今却给他翻过身来了。”
“韩文约破釜沉舟;也算是个人物;不过古语有云: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韩遂开关之事从长远看;祸福难料”王国淡然言道。
“莫非先生已有定计?”李相如欣喜道;他和王国的关系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王国这个靠山失势;凭他李某人旧官吏的身份;还如何能在凉州军中立足?
王国捻须微笑;伸手虚指南方说道:“大小榆谷与陇西不过一山之隔;柯爰知健对凉州的田园草场早就垂涎三尺;不过一直找不到机会罢了。可现如今;韩遂却主动把一个大好机会送上了门去……”
看着李相如不明所以的神sè;王国轻笑道:“你想一想;凉州各部半耕半牧;rì子过得塞外生羌好出不止十倍;实力也强得多。过去烧当羌不能入关;倒有大半的原因是被塞内各部落联手官军给挡住了。生羌实力不济;自然无计可施。可如今韩遂主动上门求马;岂不就是告诉柯爰知健;这两年来凉州各部已经元气大伤;连战马都快凑不齐了。这么一个趁虚而入的好机会;柯爰知健岂能不紧紧抓住?”
李相如听得双目放光;恍然大悟道:“先生之意;烧当羌会借机生事;而凉州各部一向猜忌塞外生羌部落;届时难免结怨;而韩文约这个主事者可就里外不是人了?”
“那是自然;关城的口子今rì一开;来rì再想关上可就难了。”王国悠然说道;他眼前似乎看到了韩遂受烧当羌牵累;进退维谷的窘境;“柯爰知健素来垂涎陇西、金城之地;rì后与两郡部落结怨乃是必然之事;所差别者;不过是看柯爰知健究竟是开口来要——还是直接动手来抢罢了。”
李相如突然想到一事;压着兴奋说道:“若说金城;与烧当羌相邻的不就是湟中义从?烧当羌从赐支河曲东进;一过了西部都尉驻地;就是湟中了。到时候一个处置不好;只怕北宫伯玉和韩遂这两个朋友;就要反目成仇了。”
李相如越想越是得意:“韩遂和北宫伯玉都是金城反叛时的首倡者;若是连北宫伯玉也恶了韩遂;韩遂可就真是孤家寡人了。”
“他们二人其实已经生出了嫌隙;不过二十多年的交情还在;不至于一下子就生分了。”王国被李相如所言之事勾起了一个想法;“关键还是老边;虽说韩遂与北宫伯玉有了嫌隙;可若是老边居中调和;他们二人就算闹到反目成仇了;也会被老边平息下去。”
正说到老边时;王国抬眼就看到小老虎大步流星而来;还未走到面前就大声说道:“子邑先生;老边来信;命我率本部人马即刻回金城。”
王国大讶;不由追问道:“为何如此急迫;难道金城郡出事了?是武威那边还是陇西那边;良吾部落呢?”
小老虎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都不是;武威、陇西都安静得很;没出什么事。老边说大军离开金城之后;附近多了很多山贼马匪;隔断郡县道路;为害不浅;叫我带本部人马回去剿贼。”
王国心中一怔;立时在心里计较起来;一时沉吟不语。
不过王国不说话;小老虎却不耐烦等;他此来不过是临走前通报一声消息;算是尽到一个礼数;顾全一下王国这个主帅的面子;至于拔营回金城郡;那是接到老边书信之后就决定了的;根本不在乎王国同意不同意。在小老虎心里;除了老边;放眼凉州还没有其他人能够命令自己。
王国心念电转间;心下已是了然;很快脸上就堆上笑容;和煦地问道:“也好;金城是我军根本之地;不容有失;能有於菟亲自镇守;老夫也放心——贤侄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啊?我设宴相送。”
小老虎大咧咧一摆手:“不必了;军令如山;老边信上说得急;我实在不放心;越快动身越好。既然子邑先生也同意;那我回去即刻拔营启程。”
王国假意挽留几句;说不论怎样也要派人相送;其实也都是假客气;略说两句做个场面;也就算了。
看着小老虎急匆匆离去的背影;王国嘴角噙笑;意味深长地对李相如说道:“看来;老边也有些不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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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静秋(一)
即便小老虎再鲁钝;进了金城郡之后也立刻就发现自己被老边骗了。平坦的官道一路蜿蜒;出东山、过榆中;道路两旁的麦田相继收割入库;过往农夫的脸上只有丰年的喜悦和满足;一路走来;小老虎只看到了田里留下的一茬又一茬的麦秆;却没有见到半个所谓山贼马匪的身影。
“凉州这半年多都在招兵买马;要是有山贼马匪;早就被收编到大军里来了;还能留下几个祸害?”小老虎恍然大悟之后不住地嘀咕;“我怎么就这么傻;老边说什么鬼话我都信?”
嘀咕得多了;不免就被成公英听到;于是问他:“那依你说;边先生把我们叫回来是为了什么?”
小老虎嘴一撇:“我哪儿知道?等回去我一定得问清楚了。”
大军迤逦回到允吾城;不过小老虎并没有第一时间见到老边的身影;他一进边府大门就往老边住的正房跑;却被边夫人给拦住了。
“老边睡午觉;他以前什么时候睡过午觉啊?”小老虎将一双虎目瞪得溜圆;满脸不可思议。从小老虎到边家开始;直至中平元年反叛;一连五六年时间;半天习武、半天读书的rì子叫小老虎过得苦不堪言;尤其是老边;好像无时不刻都在盯着小老虎;分毫不得放松。要是老边早有睡午觉的习惯;小老虎可不知道该有多高兴;每天起码都能偷他一时半刻的懒不是?
小老虎没有注意到;自己问出这句话时;阿娘眼睛里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悲伤一闪而过。边夫人拍拍小老虎胸前的尘土;佯作斥责道:“你这孩子;一回来就往老边这里跑;也不知道先回去看看你媳妇。”
“吾麻丫头哪有老边重要——当然还有阿娘——反正她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又不会跑掉;晚一点有什么大不了的?”小老虎傻呵呵地笑道。
边夫人被小老虎的憨态逗得一笑;脸上满是欣慰之sè;眼中却见促狭之意;故意逗小老虎:“你也不怕吾麻听到;有你好受的?”
小老虎将胸膛一腆:“怕什么;做媳妇的就得老老实实听话……”小老虎大话还没有说完;耳畔突然听到娇滴滴一声冷哼;清脆甜美;却叫小老虎心里一个激灵;几乎冷汗都要下来了。
眼前是阿娘促狭而溺爱的笑脸;小老虎骤然垮了下来;艰难地回头一看;果然噩梦成真;他家里的那个小媳妇就站在大堂门口盯着他看;一张俏脸似笑非笑;看那神情目光;分明是不愿意应从小老虎刚才所言“小媳妇就该听话”的想法。
小老虎几乎第一时间就是生出向边夫人求救的想法;可是转念一想;心头又大感羞辱——堂堂虎将军;成千上万凶神恶煞般的士卒都被他管得服服帖帖;怎么回到家里连自家媳妇都管不住么?更何况;刚刚才跟阿娘吹过牛;一转眼就要求救;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大男子汉的气概和自尊逼着小老虎坚强地鼓起勇气;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小媳妇。
吾麻轻移莲步;跨过厅门;一步一步向小老虎而来。
看着自家媳妇款款而行的身姿;小老虎的心突然安宁下来;适才那一点可笑的惶惑心思霎时无影无踪;他一向敏锐的五官知觉在这一刻好似突然失去了作用。吾麻越走越近;娇美的面容越发清晰;但是在小老虎心里;这个袅袅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他感到迎面而来的一股chūnrì的微风;洋溢着生命的气息;在满目枯黄的秋rì;叫人心神皆醉。
小老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他几乎在顷刻间就沉醉于这种温暖的气息当中——直到吾麻开口一声娇叱:“大猫、小猫;上去咬他。”
小老虎闻言猛地惊醒;眼前两团金黄sè的影子迎面扑来。定睛一看;这不是虎哥家里那两只小崽子么;什么时候被吾麻这丫头给收服了呀?不好好跟着父母;什么时候跟在吾麻身后进来的?
几个月没见;这两只孝崽长大了不少;当初比猫儿大不了多少;如今已经有它们父母小一半的体型了;而且筋骨有力;也不再是当初四肢颤颤、站都站不稳的可怜样。
眼看两只孝崽扑到跟前;小老虎虎目一瞪;重重地哼了一声。小老虎是什么人?山里长大的小老虎;与猛兽厮杀、与凶禽逐猎;那一身气势比真正的山中之王不遑多让;真正说起来;小老虎比眼前这两只毛都没长齐的孝崽更像是老虎。
一声冷哼;吓得两只孝崽齐齐发出“呜”地一声惊叫;头也不回;屁滚尿流地躲回吾麻身后;蹲在女主人脚边挨挨擦擦;好像也知道只有女主人能收拾眼前这个男人。
不等娇嗔不已的吾麻为两只虎崽子的不争气说些什么;小老虎先就发火了:“这两个小崽子什么玩意儿;怎么胆子小得跟猫似的?这还是老虎么?老虎养在城里;还真是养成猫了——明天起;跟我进山打猎去”
吾麻也为两只虎崽子的不争气而大发娇嗔顿;一个劲地数落着两只蔫头巴脑的孝崽。看她连连顿足的模样;把边夫人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安抚:“好了好了;吾麻;你这丫头自己都怀着身子;怎么就不知道自己小心些。”
吾麻俏脸微红:“阿娘;我知道了……真的没关系的;我这两个月不是都没有骑马了么?”
“你还敢骑马?”边夫人又气又笑;“就要做娘了;还像个没长大的丫头似地。”
小老虎呆头鹅一样怔怔地站在一旁;张了几次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天才瞅个空子问道:“阿娘;你说什么;吾麻有身子了?”这话问得呆头呆脑;好像转瞬间又变回当初刚刚从山林里出来时的模样;连说话都不会了。
边夫人狠狠瞪了小老虎一眼;佯怒道:“你这憨娃还敢说;整rì不是练武就是练兵;不是打猎就是打仗;你媳妇怀了你的孩子了;你当爹的现在才知道。”
劈头盖脸的训斥把小老虎打得蔫了;低着头悄声为自己辩解:“我真不知道啊;没人跟我说过。”
边夫人被小老虎的辩解说得一噎;转而又恨起老边来;本来小老虎出兵没几天;吾麻就被发现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孕了;结果老边说什么也不许边夫人将此事告知小老虎;说什么前线兵事为重;不许乱了小老虎的心神。小老虎在军中;一切往来书信都要走军中途径;否则都未必找得到他人。老边又下令家中上下;没有他的亲笔手令;一个也不许出允吾;更不许擅入军营;叫边夫人无计可施;连一个字都送不到军前。
边夫人在生气;小老虎却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心情。这个时候;他的脑子里空荡荡的;一对虎目直愣愣地盯着自家媳妇的肚子。算起来还不到四个月的身孕;身形还没有太走样;刚才小老虎没有注意就察觉不出;这个时候认真起来;才看出些许不同来。
“这里面的;是我的孩子?”小老虎呆呆地想着;不自觉就伸手摸到了媳妇肚子上。
吾麻满面娇羞;下死手在虎爪子上拧了一把;却一点用处都没有。吾麻颤抖着声音哀求道:“死老虎;阿娘还在旁边看着呢。”
可是小俩口抬头一看;边夫人不知何时已经躲到里屋;早已不见踪影了。两口子互相对视一眼;心有灵犀般一齐笑出声来。
这一年;小老虎大概十八岁;吾麻确定十八岁;他们正在体会着一种新生命带来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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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静秋(二)
再见老边时;即使以小老虎的坚韧心志也不免愕然。: ;两个月没见;老边的气sè愈发灰败下去;人也干瘦得厉害。脸上的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不时地咳嗽两声;全然没有了当初和北宫伯玉、董卓等一干好友策马扬鞭的神采;只有他的目光依旧平和;还是那个洒脱不羁、一切无碍于心的老边。
平和的目光投注在小老虎身上;将虎崽子脸上关切和忧虑的神情尽收眼底;老边心中一暖;嘴里却轻声呵斥道:“哭丧着脸干什么;老子还没死呢。坐下吃饭。”
在老边面前;小老虎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在外时展露出来的一切飞扬果决统统从他身上消失不见;一坐下来就急切地问道:“老边;你的伤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好么?就不能找个好一点的医师——凉州要是不好找;我去长安给你找。”小老虎年轻没见识;在凉州的穷乡僻壤带惯了;每次只听老边、王国他们谈论什么“攻取长安;据守西都而东窥中原”之类的宏图大计;他的心里便以为长安既是西都;就应该是天下除了雒阳之外最繁华的大城。
“长安城还远着呢;你连陇关都过不去;怎么到得了长安——莫不成插了翅膀飞过去?那可真是如虎添翼了。”老边知道小老虎心切真诚;却不想让这孩子背负太大的压力;于是有意戏谑。
小老虎被噎了一回;很快就反应过来:“陇关过不去;那派兵打过去就是了。王国不是有宏图大志吗?韩文约不也想建功立业吗?跟他们合兵;一块打过去就是了。”
“胡闹”老边一拍桌案;吓得小老虎噤若寒蝉;“以前我教过你;‘主不可因怒以兴师’;是什么意思?”
老边突然发火;虽然是在病中;但是余威犹在;小老虎垂着头;一声不吭。陪坐的吾麻、成公英两个左右四顾;惶惶然更不敢说话。只有边夫人服侍着老边用饭;温言劝道:“有话好好说;虎娃刚回来头一件事就是跑来看你;一片孝心;你怎么一见面就训斥他呢?”
老边还是寒着脸;不过语气缓和了几分;冲小老虎轻喝道:“说话呀;刚才那句话怎么解释?那个‘怒’字究竟作何解?”
小老虎抬头偷眼一瞥;看老边还是满面寒霜;脑袋立时又耷拉下去;嗫嗫道:“怒者;非惟愤怒勃然之意;凡有急切乱心之念;使主将不能平心静气以察敌我、谋万全者;皆在其中。”小老虎被老边镇住;心中不免瑟瑟;绞尽脑汁把当初老边所教一一道来。亏得他记得清楚;居然一字不差把老边原话复述了一遍。
“嗯;原来还记得……”老边微微颌首;但依然冷着一张老脸;“行了;吃饭吃过饭还有话问你们。”
这一餐饭吃得很是沉闷;没过多久;吾麻就被边夫人带走;只留下三个大男人说话。
小老虎和成公英将出兵汉阳以来所发生的事情不分巨细地都说与老边听。一开始是小老虎说;但是小老虎一向说话简练;常有所遗漏;需要成公英插言补充;说到后来;干脆就变成了成公英来说;只有奔袭上邽和救援陇县之事;因为成公英不曾同行;才由小老虎叙述。
老边斜躺在胡床上;半眯着眼睛似在养神;小老虎和成公英说了半天;也不知他究竟听进去多少。
“开关市马、结连烧当羌;这个事情;北宫伯玉那里可有异议?”
老边一开口;成公英就知道;这位老人的心思依然敏锐如昔;他斟酌着答道:“北宫首领一开始极力反对;只是后来众意难违;而且文约先生也保证烧当羌一兵一卒都不会入关;北宫首领也不好再说什么。”
“后患无穷啊……”默然良久;老边才喟然一声长叹。
成公英疑惑道:“先生为何如此说?文约先生虽然力主开关;但是已然定下规矩;不许烧当羌兵马入关;却可以从塞外获取战马;恢复凉州各部的元气。此事于我诚为有利;怎么会有后患呢?”
老边睁开眼来;看了小老虎和成公英一眼;眼神中似乎在取笑两个年轻人的天真;“人心苦不知足;往往得寸进尺。韩文约借烧当羌为己助势;如今看来已经叫他得逞了;食髓知味;他这一次得了好处;将来若是又碰见麻烦了;他会不会更进一步;从烧当羌借兵呢?”
成公英心头一震;应声答道:“不会的;凉州各部绝不会容许烧当羌入关”
“世事难料;”老边摇了摇头;对成公英的断言不以为然;“柯爰知健这个人我知道;他想入关都想疯了;二十年来;三番五次出兵窥探关塞;虽然都叫官军打退了;不过柯爰知健没有那么容易死心——文约是在与虎谋皮呀”
成公英沉吟道:“那依边先生之意;烧当羌既不可信;不如就此闭关塞险;绝了烧当羌窥视之心。”
老边笑着反问道:“这么做;岂不就是明摆着得罪韩文约么?再者说;如今各处关城要塞各有其主;其中有相近的部落;也有一些是当地的豪强;这些人不一定能同心协力;你能堵住一处;也堵不住第二处;于事无补。”
“不好办;不好办呐”说到这里;老边叹息连连;心中为难之意溢于言表;“文约在凉州历职二十余年;人脉很广;关系也深;这一次开关市易;恐怕还有旁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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