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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虎兕-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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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学子一般无二;一番话说得自然得体;叫人挑不出半点毛病;轻轻一推;就把韩遂的问题推开了去。
韩遂一连碰了两颗钉子;脸sè就有些不好。北宫伯玉趁机嚷道:“这一仗本来就不该急着打。张温虽然跑了;但是还有两万官军驻扎在陇关上。谁敢说我们攻打冀城的时候;官军就没有援兵来?”
韩遂正憋着气;闻言勃然作sè;反驳道:“冀城是汉阳郡治;又是凉州刺史部所在;此城在凉州可谓举足轻重;岂能不取?再者;正是因为官军驻守陇关;随时都有可能杀回凉州;才更应该尽早拿下冀城;让官军在凉州没有立足之地。”
北宫伯玉怒道:“若是攻打冀城时;官军来援怎么办?”
“官军新逢大败;士气低迷;其主帅张温也被解职;槛车递解雒阳;如今官军正是群龙无首;短时间里不会有援兵来。”韩遂自信满满地分析道。
李文侯颇有些担忧地说道:“可我听说;朝廷刚刚起复了皇甫嵩;命他回三辅统领大军。若真是皇甫嵩来了;他用兵可是不凡;能眼看着咱们打冀城而不动手?”
韩遂昂然道:“那就更应该及早动手;赶在皇甫嵩重整旗鼓之前;拿下冀城;以绝后患。”
“冀城城防严密;岂是说打就能打下来的?”北宫伯玉不以为然;“当初老边领着我们出金城的时候;不是照样不敢硬打冀城?你怎么就敢说;你一定能拿得下城池来?”
韩遂被逼问得一时无辞以对。老边的本事;大家伙都是知道的;韩遂也不敢厚着脸皮说自己就比老边厉害。即便他真的厚着脸皮说了;别人也未必信——当初武功城下一战;韩遂是犯过大错的;此事人尽皆知。只是叫北宫伯玉如此不留情面地抢白;韩遂心头亦大为不满。
韩遂说不出话;一旁的滇吾有些着急;他是极力支持韩遂出兵冀城的;如今眼见闹得有些僵;他只好出来打个圆场;温言道:“都是自家兄弟;不要着急么……”滇吾不善言辞;说了两句便卡了壳;不知从何劝起;就觉得有些焦头烂额了;四周看了看;除了正在争论的双方;其余的人里边;小老虎、吾诃子两个是明言不肯参与其中的;黄衍、李相如那是事不关己;怕是也不会出头的;至于马腾等人;即便开口;分量也稍嫌不够。看来看去;只剩下一个王国。
“子邑先生;你是凉州名士;又是边帅的朋友;想必眼光才学也都是高人一等的……这个事情……先生怎么看呢?”滇吾求救般看着王国。
一直遵照老边嘱咐;注意观察着众人的小老虎突然发现;王国脸上的神情起了微妙的变化;一抹常人难以察觉的笑意;在王国眼角眉间浮现;一闪即逝。
缓缓睁开眼来;王国微微一笑;淡然道:“老夫以为;文约与北宫首领;说的都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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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变化(三)
王国的话一说出口;众人不约而同地齐声叹气;“哄”地一声;心中都泛起同一个念头:“子邑先生这是要和稀泥呀。”
王国面不改sè;微笑着继续说下去:“冀城横亘汉阳郡腹心;乃是陇西、金城、武威、安定四郡通衢之地;若是任由官军占据;与我军而言;可谓如鲠在喉;再者;汉阳乃是从三辅入凉州最便捷的一条路;若是有朝一rì;官军卷土重来;十之;还是会走汉阳郡;到那个时候;冀城就成了官军在凉州的踏脚石;不仅汉阳诸部身受其害;汉阳周边各郡;也将受制。”
韩遂越听目光越亮;忍不住问道:“依子邑之见;冀城必须取之?”
“当然该取。”王国不动声sè;捻须颌首。
韩遂大喜:“子邑高明;所谓天下高见;多有相合;此言说得岂不就是子邑与韩某?”
北宫伯玉冷哼道:“合你的意;就是高见;不合你的意;就是蠢见。韩文约;你倒是分得明白。”
韩遂面sè一寒;怒瞪着北宫伯玉;就要反唇相讥;却被王国打断了。
“北宫首领稍安勿躁;王某还有话说。”王国的涵养很好;对北宫伯玉话中的讥讽之意毫不挂怀。韩遂也只好装出一副高姿态;将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神sè间颇有些勉强。
北宫伯玉瞪着王国瞧了半晌;冷哼一声;坐了回去;算是默许了王国继续说下去。毕竟王国也是凉州名士;前番劝降李相如;为湟中部打通了追击董卓的道路;也是有功之人;而且他本人又是老边的至交好友;总还要看老边的面子。
“文约主张攻取冀城;一则平定汉阳全郡;扫除威胁;二则破坏官军在凉州的立足之地。的确是高论——只是有些事情却难免疏忽了。”王国悠然道。
韩遂的脸sè越发难看;勉强按捺着火气问道:“还请子邑兄指点。”心里不痛快;韩遂的语气不免有些生硬。
对韩遂的不满;王国不以为意;淡然说道:“凉州诸部;此前征讨三辅;兵事不利;受挫而回;而朝廷大军蜂拥而入凉州;虽说被我们给打回去了;还杀死一个将军;一个刺史;可以说大伤筋骨;可是凉州诸部的损失也是不小啊。”
“於菟贤侄;你是虎字营主将;这一次征战;你是从头到尾都参加了的;战功彪炳;可谓凉州第一;你应该也清楚部下虎字营的损失?”王国和善地问小老虎道。
“虎字营……折损近半。”小老虎心下不免沉痛。一年多的血战;虎字营屡建战功;威风赫赫;但是风光背后;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原先五千jīng骑;现在只剩下约略三千人上下——其中还包括了许多伤愈归队的伤兵。更惨的其实是英字营;原先的老卒;如今只剩下一千出头;所幸大胜之余;抓获官军俘虏不少;还可以从中抽调填补;但是比起过去指挥那些老卒时的如臂使指;填补之后的两营;将士的默契和实力不免要下降几分。
王国没有小老虎那么多感伤;而是继续慷慨陈词;声音比之前略高了几分:“各位都明白了?虎字营屡战屡胜;仍不免损兵折将;耗损近半;那其他各部各营;损失又该有多大?”
被王国当面一问;众人不禁为之默然。诚如所言;这一仗凉州军虽然歼灭官军主力;大获全胜;可是自身的损失也是极大的。湟中部、句就吾、河关部都是出征三辅的主力;损失也是最大;其余一些小部落;虽然在官军入凉州之后明智地投降;没有和官军死磕;但是也不免被逼供给军需;征调青壮;他们本身实力就弱;更加承受不起损失。
“如今咱们元气未复;冀城又是凉州有数的坚城;贸然出兵;未必能胜;即便取胜;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而若是不胜;不仅白白损耗自身实力;更会挫伤诸部军心士气。”
这个时候;韩遂的脸sè已经不像刚才那么难看;或许心中依旧不满;但是从神sè间已经看不出来他的真实心境;他沉声问道:“那依子邑兄之见;这冀城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打终究是要打的;不过现在还不行。”王国话语平和;但是满怀自信;“我们还需要时间;整治兵马粮饷;恢复各部实力;待准备充分;冀城不难一鼓而下。”
韩遂冷笑道:“子邑兄说需要时间;可是我们恰恰没有时间。朝廷起复皇甫义真;克rì到任。此人可不是张温之流;不会坐视冀城不理的。等子邑兄准备充分了;皇甫嵩也该准备好了;到时候;冀城依然难免一场苦战;反而失去兵力上的优势。”韩遂的神sè依然能保持平静;但是说话的语气严厉;咄咄逼人。
韩遂话音刚落;堂中诸人皆有所触动;座间窃窃私语;赞同与不以为然者;各执一词。
王国面对韩遂的反驳;依然笑容不改;胸有成竹;悠然道:“文约身在凉州rì久;恐怕于雒阳的旧相识不免生疏;想必还不知道;朝廷上上下下;其实有许多人恨不得傅南容去死。”
此言一出;不仅韩遂sè变;连小老虎也为之动容;更不用提沙东连;此前一直独坐一隅不说话;此时却满是关切地盯着王国;等他说个分明。
“傅南容为人耿直;xìng情刚烈;在朝廷为议郎时;每有大事;必定直言切谏;深得天子器重;但是却为权贵所嫉恨。年前边帅统领诸部;计败皇甫嵩;深入三辅;京师震动。司徒崔烈建议朝廷放弃凉州;保守三辅;以节省军费。”王国娓娓道来;说起傅燮时不乏赞许之sè;说起崔烈却是满面鄙夷。
“傅南容当时亦在朝堂;当堂驳斥崔烈;历数其过失;有理有据;说得崔烈无言以对。说到激烈处;傅南容甚至当堂高呼;杀司徒;天下乃安一时朝堂震动;却也把崔烈得罪惨了。后来中常侍赵忠意yù招揽南容;又为其严词拒绝。”王国说到这里;神sè间满是叹息之意;“崔烈是关东名门;又与大将军何进走得近;而赵忠乃是十常侍首领;傅南容刚烈正直固然令人起敬;却把朝中士人、宦官都给得罪了;如何还有容身之地?这一次出任汉阳郡守;其实是被朝堂各方势力联手排挤出来的;少不得;那些人心里或许还存着借刀杀人之意;想借我们的手;除掉傅南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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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议论(一)
这是今天第一更;今天一定有三更;写到下半夜也会写完的
屋里青烟袅袅;炉内炭火通红;散发炙热的温度。老边斜倚在胡床上;面无表情;盯着通红的炭火出神;因为冬rì时的连番大战;耗费了他极大的心神;连累身上的箭伤始终不能痊愈;整整一个冬天;伤势反反复复;身体也因此虚弱下来。也正因老边身体虚弱;虽然已经入chūn;但是寒cháo尚未退尽;老边的房里依然需要烧炭取暖。
小老虎与成公英坐在榻边;你一言我一语;将议事堂上的纷争一一道来。老边安静地听着两人的叙说;不插一言;他的神sè有些疲倦;原本苍白的面颊上;因为炭火的温度而泛起一片cháo红sè。
议事堂上吵了大半天;但是事情其实并不复杂;小老虎和成公英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明白了;归结起来;就是三派意见的争吵;一派韩遂、一派北宫伯玉、最后一派是王国。
事情说完;老边依然没有开口;反而陷入长久的沉思;小老虎和成公英也乖乖地不敢说话;屋内一片沉静。
过的许久;老边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问面前的两个小子道:“这么说来;最后大家是依从了王子邑的建议;那韩遂和北宫伯玉都没有异议么?”
小老虎和成公英对视一眼;都回想着议事堂上看到的情形;成公英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文约先生和北宫首领看着有些不甘;但是都不曾反对。其他各部首领都是赞成的。”
“那你们呢?你们觉得;王子邑的建议;可行否?”老边神sè平静;甚至让对面的小老虎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这不是在议论军国大事;而是老边随意在考较自己功课;就好像当初在边家庄的书房里一样。
对于小老虎而言;要他议论军国大事;反而比应付老边考较功课更简单;若此刻是在议事堂上老边作此问;小老虎估计就将答案脱口而出了;但是此刻静室问对;反而让他踟蹰起来。对面的成公英也在蹙眉苦思。
议事堂上;王国提出的建议其实很简单;说白了就是让诸军暂时休养生息;等待回复元气之后;再行攻打冀城。听起来;很像是在韩遂的速攻与北宫伯玉的保守之间和稀泥;但是王子邑同时也提出了一条旁人不曾想过的见解——整编各路大军。
依王国的说法;凉州诸部都不乏悍勇敢战之士;但是面对官军时;却常常有力难施;即便兵力占据优势;也很难占据上风;纵观凉州军历次大战;都仰赖老边奇谋诡计;才能艰难地取胜;而且万一一时不察;很快就会形势逆转。王国认为;其中原因有二;一则凉州军军械简陋;不及官军;兵力上的优势往往被器械的劣势所抵消——这一条也是人尽皆知的;但是更重要的是;凉州军法令不行;队伍混杂;一部一军之内;都不能做到顺畅指挥;大大妨碍了各军的战斗力。因此王国建议;各军仿效官军;自上而下订立军中法令;设官定职;使得军中上下层次分明;各部各营军令森严;指挥起来才能如臂使指。
王国的建议;在议事堂上引起轩然大波。
能进入议事堂的人;不论是各部首领;还是投降过来的朝廷文武官吏;手中至少都有一定的实力;要说起来;这些人都是经历过不少阵仗;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地干过的;自然都明白;王国说的话确实是有道理。不少人甚至都尝试过效仿官军来整编自家军队;例如吾诃子、滇吾;甚至北宫伯玉也曾经这么试过;但无一例外;都不是很成功。最大的难题;在于军官。
一支军队;能否在战场上令行禁止;将领的指挥能否如臂使指;很大程度上;要依靠下面的军官。从小小的伍长、什长;到伯长、乃至一营一屯;各级军官才是一支军队的骨干。没有足够的合格军官;任何一支军队都只能是一盘散沙;哪怕孙武、吴起再世;也不可能指挥得了这样的军队。
凉州各部虽然大多依附朝廷rì久;但到底是边荒蛮夷;不可能完全得到朝廷的信任;哪怕他们反叛之前;曾多年与朝廷军队并肩作战;也学到不少将略兵法;却始终不能学到军队编制方面的真正jīng髓。因此;凉州各部落的临阵指挥;依然显得简陋而粗放;大首领之下;各部小头目独自成军;有的多;有的少;实力也是参差不齐;并不利于主将的指挥。
这样的军队;依靠兵力上的优势和兵卒的勇悍;或许能逞一时之威;但是遇到兵力相当的官军队伍;就必败无疑。即便以老边指挥下的凉州军为例;美阳城下对峙之际;官军兵力逐步占据优势;当时指挥官军的若不是威望不足;不知兵事的张温;换做皇甫嵩、朱儁等任何一个汉庭名将;老边一干人恐怕都难活着回到凉州。
如果是过去;王国的提议可能仍然是一场空;因为凉州军始终不能找到足够有经验的军官;那么效仿官军整编;只能是东施效颦;到头来惹人笑话;即便是当初的虎字营;之所以能够顺利成军;也是因为边家庄中有一个边伍;老边自己也是久历军旅;在家中以军法治事;十几二十年坚持下来;才勉强整治出那么点军队的架子。也正是依靠这么一支不怎么正规的队伍;才让虎字营在凉州诸部联军中成为佼佼者;号称诸部之中严整第一。
但是现在形势又有所不同;因为有许多官军人马投降了过来;这些兵马战斗力如何姑且不论;但是各级军官都是在官军中呆过的;熟悉汉军军法条令;通过他们来整编军队;成功的机会就大多了。
议事堂上争议最大的;恰恰就是要不要让投降官军的军官协助各部落编练军队——而老边所问的重点;也正是这一条。
小老虎和成公英都明白;王国在议事堂上说了那么多;关于攻打冀城之事;说到底就是在韩遂和北宫伯玉之间和稀泥;没什么稀奇的;唯一要紧的;只是编练军队这一条。
“你们觉得;利用官军的军官来编练军队;可行么?”老边淡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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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议论(二)
第二更
屋里的烟气变得浓重了些。chūnrì湿重;烟气遇到空气中的水汽;越发呛人。老边咳嗽了几声;小老虎忙站起来;打开了窗子;清新的空气从外流入;吹散了烟尘中的迷茫。
“君华;你来说说。”老边随意地点了成公英的名字;那架势;完完全全就是先生在考较学生的功课。
成公英斟酌着用词;慢慢说道:“要说整编兵马;的确于兵事有利;之前的几次大战;我也发现了;我军在交战之时;若不能一击破敌;一旦陷入缠斗;就会越打越乱;虎字营和英字营还好一些;其他各部;投入的兵马越多;就乱的越厉害。若是能效仿官军体例;编练兵马;别的不说;至少方便指挥这一条;是不会有错的。”
“可是你们也说;议事堂上;各部首领都不太赞成此议。”老边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追问。
成公英点头应道:“是;各部首领都有疑虑;一来不知成效如何;害怕越练越乱;二来;也有些信不过新投降官军的意思;担心他们借编练之机;谋夺兵权。说来也好笑;各部首领担心降将谋夺兵权;而李相如、黄衍、马腾等人;却担心自家的部下派出去;各部落来个有借无还;被强行留下不放回来。”
老边不置可否地一笑;又问道:“那你觉得呢?”
“编练之事;虽然有利;但是;如今各部之间还不能互相信任;此事还有些勉强……”成公英沉吟道;“子邑先生;有些心急了。”
小老虎突然插口道:“不但是他心急了;我看韩文约比他更急躁得多。”
老边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但是小老虎插口说的话时;目中jīng光一闪即逝。
“你这小崽子;说话怎么还是不知轻重?”老边带着斥责的语气对小老虎说道;“他们都是你的长辈;也是你可以随意指摘的么?”
小老虎撇了撇嘴;心有不甘地嘟囔道:“本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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