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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虎兕-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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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围在锅前的老卒突然愣愣地盯着锅里仍在翻滚的麦粥,粥汤的边沿处清晰可见一圈圈跳动的波纹。老卒猛地站了起来,惊恐地四下张望着,当视线转向南边一片丘陵时,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

    片刻的失神之后,老卒猛然打了一个激灵,一个箭步上前,抬脚踹翻了大锅,就在同伴或愤怒、或惊讶的目光中,仰天大吼道:“敌袭,敌袭。太守大人,南边敌袭——”

    只比老卒的提醒迟了刹那光景,就在郭典将目光转向南面时,一名骠悍的凉州骑士跃马跳上山丘顶上,出现在郭典惊愕的目光中。

    战马片刻不停,飞驰下了山丘。他的身后,jīng锐的凉州骑兵一群一群地跃出丘陵,挟风雷之势,扑进毫无准备的官军阵中。

    四周围响起连片的惨叫声、哭叫声。没有郭典所说的军功、前程,有的只是血腥的杀戮——毫不留情的屠杀。没有器械,没有衣甲,甚至还饿着肚子的官军毫无还手之力,才稍一接触,就已经兵败如山倒。活着的人四处奔逃,却在骑兵的追杀之下成片成片地倒下。

    郭典眼睁睁地看着眼前一面倒的战场。就在叛军出现的那一刻,他的头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都在一瞬间远去;他听不见叛军恣意的喊杀声,听不见部下惨死的哀嚎声,甚至听不见亲卫们哭喊着叫他撤离的惊吼声。

    目光扫过一群群纵横驰骋的叛军骑兵,最后聚焦在一个挥刀纵马的少年叛军身上。郭典残存的最后一丝心智,全部用来确定了这个少年的身份——他就是这支叛军的首领。

    带着彻底的绝望,郭典抽出腰间的佩剑,徒步冲向那个少年,他眼中唯一的活物。但是只走出了不到十步,他就被斜刺里杀出的一名叛军骑士撞倒,而后上百匹战马从他身上践踏过去——他的举动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引起小老虎的注意。

    中平二年七月,凉州叛军入三辅之后与官军的第一次交锋;千里来援的钜鹿郡太守、云阳亭侯郭典战死,所部兵马死者四千五百余人。
第五十九章 怠战(一)
    ****今rì第二更****

    话分两头,早在小老虎伏击郭典的当天清晨,老边就指挥凉州诸部联军点兵五万大举出击;五万人马在原野上铺陈开来,真可谓无边无际。人言马嘶之声,不绝于耳,一道宽厚的战线很快出现在陈仓城的西面。

    因为多是骑兵的缘故,凉州兵的阵线拉得很开,五万人马拉开了十几里宽的战线,不仅可以更好地发挥骑兵的机动力优势,相对松散的阵型也更便于骑兵出击。

    宽大的战场正面也同样有利于凉州联军发挥兵力上的优势。此刻在陈仓的官军全部加起来,也还不到五万人,皇甫嵩能派出来迎战的自然就更少,人数上的劣势让官军从上到下,都感受沉沉的压力。

    凉州联军布阵未定,他们的对面,三万多官军将士也正源源不断从营寨中涌出来,有条不紊地展开阵势。指挥的鼓角声此起彼伏,声如鼎沸;无数令旗迎风招展,旗分五sè,在数万人扬起的漫天尘土中依然清晰可辨,将各军各营分列地清清楚楚。

    皇甫嵩站在城楼上,遥望着如彩云涌动的军阵,默然不语。自从来到陈仓之后,叛军一直回避主力决战,今rì这突然大举出击,让他心中不免狐疑。

    不过,皇甫嵩再三考虑之后,还是下令出兵迎战。因为,眼下的战局已经对皇甫嵩越来越不利;弹劾皇甫嵩避战畏敌的奏疏无rì无之。雒阳大将军府传来的消息,若不能短时间内设法扭转局面,朝廷随时都有可能临阵易将。

    皇甫嵩本就筹划着如何能大胜一场,挽回局势;如今叛贼主动送上门来,虽说其间可能有什么不为人知的yīn谋诡计,但是同样也是皇甫嵩的一个机会,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放弃。毕竟,战场上的胜负谁也说不得准,皇甫嵩有充分的自信,即便叛贼有甚诡计,只要到了正面交锋的时候,他都可以一举将其摧毁——眼前的数万jīng锐之师就是皇甫嵩的底气所在。

    凉州联军的阵地zhōng ;yāng,老边驻马于大纛之下,也同皇甫嵩一样,在默默观察着眼前的战场。

    官军人数不多,老边凭经验判断,约计三万四五千人,而且大半都是步军,摆开的阵型严密厚实,比己方松散宽大的阵线缩水了一大截。但是老边丝毫不敢小觑了眼前的对手。

    官军器械jīng良,是其面对凉州联军最大的优势之一;zhōng ;yāng最前沿的是南军的材官营,以大楯、拒马等等防备骑兵的器械,扎下稳固的阵脚。坚甲重枪,森然相向。材官营之后,阵地zhōng ;yāng,无数弓弩手在旗影之下若隐若现。两翼各有数千甲骑,人批重甲,马覆轻铠,全然不同于凉州骑兵的甲械简陋。更外围,尚有两支人数不明的快马轻骑,往来游弋。

    “皇甫嵩到底是咱们凉州出去的,看他布阵,分明是熟知凉州羌胡战法,才能针锋相对。”老边悠然说道。

    除了派往左右翼担当主将的宋建、滇吾之外,其余重要的首领此刻都集中在中军大纛之下。北宫伯玉、李文侯、韩遂、杨驹、成公英,簇拥在老边身旁。

    北宫伯玉所部是中军前阵,这是凉州联军中战力最强的一支人马,杨驹的人马紧随其后。李文侯和韩遂被老边安排做第二线,视战况随时支援前线。成公英统率五千本部人马充任中军护卫。

    此刻大战未起,北宫伯玉等人才得以聚集大纛之下,与老边一道观察官军阵势。

    李文侯看过官军列阵,不由咋舌道:“没想到皇甫嵩把大阵排得这么密实,比畜官亭时候夏育更甚一筹,这可怎么打?”

    众人一时默然。此前皇甫嵩处处受制,官军仿佛不堪一击,所以才引得凉州军中人人奋勇,希图一战而下;如今真正见识了官军军容,才知道皇甫嵩委实不是浪得虚名,他麾下这支兵马经历过关东无数血战,诚可谓当今最jīng锐的强军。

    北宫伯玉一遍又一遍地观察着对面的军阵,想找出一个破绽而不可得,不由气闷起来;“眼下看也看不出来,老边,不如我让儿郎们上去试探试探,看看官军虚实?”

    老边笑道:“不必,头阵交给宋建和滇吾去打,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守住中军,只要对面官军不动,你就不许动。”

    北宫伯玉当场就跳起来了;“什么,叫我就站在那儿干看着?老边,昨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呀。你说……”

    “我说什么啦?”老边似笑非笑;“你要打前阵,我不是答应你了么,别的我好想什么都没说吧?”

    北宫伯玉一时愕然,指着老边说不出话来。内里只有韩遂、成公英略知老边的打算,心里一阵偷笑。

    老边不理北宫伯玉,转而对成公英道:“君华,你再派人去两翼,叮嘱宋建和滇吾两位大人,千万不要忘记我昨rì交待之事,务必依令而行。”

    成公英领命而去。

    北宫伯玉突然有些明白过来,狐疑道:“老边,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几十年的老朋友,北宫伯玉也不知被老边捉弄过多少回,对老边行事的习惯也是熟悉得很了。

    老边与韩遂相视而笑。

    “伯玉啊,此战胜负,并不在这一处战场上,所以眼下还不是你出力的时候。”老边微笑道,“莫怪我此前一直瞒着你,其实不仅是你,全军之中也只有文约、君华略知此事。实在是怕走漏了消息。”

    “那你现在总能说了吧。”北宫伯玉没好气地说道。

    韩遂失笑之余插口道:“伯玉你怎么如此粗疏,这几rì大帐之中分明少了一个人,你怎么就没发觉呢?”

    北宫伯玉一怔,随即恍然:“虎娃儿?他不是带着边伍去偷袭三辅诸县了么,难不成还有什么大的举动?”

    “很大的举动,若此事能成,离皇甫嵩罢帅之rì就不远了。”韩遂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几分兴奋之意。

    正说话间,对面官军阵中鼓角齐鸣,北宫伯玉诸人闻声纷纷归阵。一场恶战似乎一触即发。

    老边的心神却已然脱离了眼前的战场,他的目光越过陈仓县城,遥望着东面极远处的天际间,心中念叨着那个一向不让他省心的小老虎崽子。
第六十章 怠战(二)
    哈哈哈哈,到家了,今rì首更。第二更稿子备好,不过么……吃过饭再说。

    官军大阵zhōng ;yāng,一座云车高高耸立,皇甫嵩扶栏而立,战场的局面尽收眼底。

    两军之间最早的交锋是从外围开始的,双方的快马轻骑互相追逐绞杀,杀得血流成河;那也是整个战场唯一一次真正的战斗。随着轻骑损失越来越大,双发逐渐脱离接触,可是凉州联军主力的动向却显得十分诡异。

    联军的中军始终纹丝不动,而左右两翼却忽进忽退,只用弓箭sāo扰,但始终没有发起真正的攻击。皇甫嵩曾派出一部分甲骑追击,结果凉州人调转马头,一溜烟跑回自己的阵地。甲骑速度慢追不上,才跑到双方阵地之间时,凉州人已经跑回原地,严阵以待了。皇甫嵩只能将出击的兵马召回来。

    一场仗打得黏黏糊糊,如此折腾了几个来回,时间已经近午;兵力雄厚的凉州联军抱定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宗旨,皇甫嵩尽自着急,却又不敢主动出击。

    经过小半rì的交战,凉州叛军颇显实力,军中将帅的指挥也是娴熟流畅,虽然进退之间偶尔也有些滞涩,也是因为叛军各部原本互不熟悉,又不谙军规军法所致。若是只论用兵调度,叛军一干将帅在皇甫嵩心里已经成为值得重视的对手。

    皇甫嵩越发狐疑,心中一种不安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叛贼究竟有何图谋?皇甫嵩一遍遍地想着自己此战的部属,应该没有什么疏漏之处。

    此刻出战的官军将兵力尽力收缩成一团,配以jīng良器械,一座大阵可谓铜墙铁壁,叛军想打大阵的主意是万万不能。与此同时,皇甫嵩还留下近万兵马守备后方的营盘,以防叛军迂回偷袭,要紧之处都有重兵镇守。而且,军中被怀疑与叛军勾连的一干将校佐官都已经被剥夺掌兵之权,出战之前更是被皇甫嵩找了个由头看管起来,压根翻不起什么风浪来了。

    思前想后,皇甫嵩自觉没有给叛军留下什么漏洞好钻。

    时间一点点过去,rì头渐渐自中天西移;战场上依然你来我往打得不温不火。陈仓城中突然出来一名手持令旗的骑士,匆匆奔到大纛之下,顶着震耳yù聋的鼓声向皇甫嵩禀报了一个噩耗。皇甫嵩的脸sè瞬间变得惨白,双目透shè出噬人的凶光。

    “阉贼不得好死……”皇甫嵩从牙关缝里迸出几个杀气腾腾的字眼来。一股郁气堵塞着他的胸口,满腹怒火憋胀不得吐出;突然心口处就是一阵剧痛,胸腹间血气上涌,口中就多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皇甫嵩猛然清醒过来,环顾四周,众多部下关切地看着他——现在万不能动摇军心!皇甫嵩心里发一发狠,强把口中的血沫吞咽下去。

    “传令下去,准备收兵。中军先撤,两翼甲骑断后。”皇甫嵩怀着满腔愤懑与无奈,下令鸣金。

    此时凉州联军的两翼仍在不断地试探,可就在他们又一次前出sāo扰之际,官军阵中令旗磨动,数千弓弩手蜂拥而出,越过材官营进入一线,随即就是漫天乱箭。这一下大出凉州兵意料之外,猝不及防下连折了数百人,仓皇后退。

    后方联军阵中很快响起一阵号角,这代表着随时准备出击迎敌的号令;各部人马蓄势待发。不料官军一击得手,却并不纠缠,弓弩手匆忙退入阵中,在前方材官营的护佑下缓缓后退。随后不久,官军的中军阵开始全线后撤,整齐有序地从十多个营门整列而入,很快营门关闭,数万官军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中军全部入营之后,两翼甲骑分左右退走,此时营门关闭,两路甲骑绕营而过,却是直奔后寨。短短一刻钟,三万多官军如云散风消,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战场;从头到尾未见丝毫纷乱,让对面的凉州联军无机可趁。

    “好厉害啊,皇甫义真名不虚传,只看他这一番行军布阵,数万大军如臂使指,可谓行云流水,老夫自叹弗如啊。”老边只在官军退兵时怔了片刻,却压根就没有追击的打算,反而有闲心点评敌军之优劣,对皇甫嵩治军之才大加赞赏。

    北宫伯玉快马而来,赶到大纛之下,劈头就问道:“皇甫嵩怎么就退兵了?”

    老边抬头眺望远方,只见东南方数十里外,山峦间升起一道浓密的狼烟,心中已然明了,对北宫伯玉笑道:“虎娃得手了,此战皇甫嵩不败而败,再打也没有意思了。”

    北宫伯玉闻言惊愕不已。

    老边大手一挥,喝道:“退兵。”

    ……

    陈仓之战的消息在第二天迅速传开。五千人马尚未到战场,便一战覆灭,对朝廷造成的震动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十常侍一伙如同闻着了血腥的蝇虫,纷拥群起,大肆抨击皇甫嵩御敌不力;一战未胜不说,还死掉了一个两千石大吏,对于朝廷而言,这是黄巾之乱后再未曾有过的耻辱。反观大将军何进一方,被这个噩耗打了个措手不及,在朝堂上一时失声。

    雒阳城中,弥漫着纷乱的气息。

    月前刚刚被起复征拜为议郎的盖勋缓步行走在宫城甬道中,这里是朝臣上朝时通往未央宫的必经之路,今rì天子临时下诏举行大朝会,此时在盖勋身侧和前后,也有三三两两的朝臣正同向而行。

    “盖议郎请慢行一步。”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盖勋。回头看时,一位是司空府掾何颙,还有一位是同为立朝议郎的袁绍。

    看见这两个人,盖勋面上露出由衷的笑意。

    “元固先生,听闻昨rì天子召见先生,不知对皇甫嵩之事,可有何言语?”袁绍急切地追问道;袁本初大约三十出头的年纪,xìng格慷慨豪迈,历经党锢之祸后,他已然是反宦官势力的骨干中坚,因此也对皇甫嵩去留之事最为关切。

    盖勋轻轻叹了口气,摇头不语。一旁的何颙目光一凝,已经知道盖勋之意,四下里看了看,故意放缓了脚步,与身旁的其他官员拉开了距离,前后十余丈内,只有他们三人聚在一处。

    盖勋面对着袁绍与何颙关切的目光,有些欣慰又有些无奈地道:“昨rì觐见天子,所问的多是雍凉平叛之事,确实有提及皇甫嵩,只怕,皇甫嵩的帅位是保不住了。”

    何、袁二人面sè一黯,何颙连声叹息道:“义真这一次太大意了。怎么会如此轻易被叛军钻了空子,还折了一个两千石郡守。十常侍如今是将这个把柄抓得死死的,叫我们都无从为他辩驳。”

    袁绍怒道:“此战分明有阉党从中作梗,天子何以偏听偏信!不论如何,必须保住皇甫将军;且不说兵权归属,事关社稷兴衰,单说一个临阵易帅,便对平叛大计极为不利。我们必须在朝堂上据理力争。”

    盖勋回忆着昨rì觐见天子时的情景,既有些欣慰,又有些无奈,叹息着说道:“适才觐见陛下,与陛下长谈许久,以我观之,陛下虽然年轻,但十分聪明,见事明白,宽厚容人;只可惜被一群阉宦小人围绕在身边,蒙蔽了耳目。不过,仅仅就皇甫嵩之事而言,陛下似乎早已洞悉十常侍攻讦皇甫将军的用心,但是却并不在意,反似有意推波助澜……”

    “什么?”袁绍与何颙愕然失声。
第六十一章 朝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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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何颙难得失去了冷静高呼起来,随即发觉自己失态,忙又压低了声音;“元固先生,你所言有何凭证么?”

    盖勋瞧瞧四周,亦低声说道:“昨rì觐见天子,小黄门蹇硕侍立,言及皇甫嵩时,蹇硕插口说皇甫嵩怀不轨之心,私放逆贼阎忠。我出言为皇甫嵩分辨,天子不置可否,随后又命蹇硕遣人清查谣言出处。”

    何颙呆立半晌,随即苦笑道:“派阉宦去查,能查出什么好事来,皇甫义真大难临头了。”

    袁绍愤然道:“天子何以如此昏聩,平凉之战,除皇甫义真外,更有何人能胜任?罢免皇甫,岂不就是弃凉州三千里河山于不顾?天子究竟想做什么?”

    袁绍一叠声的发问,听在何颙耳中,却恍若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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