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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刘兴华，很直接的说出，先前一排进攻当中，存在的不足。原本兴奋的一排士兵，这才明白，他们觉得不错的进攻，在刘兴华眼中却漏洞百出。

　　　　敲醒这些兴奋的士兵，刘兴华又给个甜枣道：“以上的不足，希望你们下去之后，好好思考一下，将这些不足好好的修正一下，也许这次的经验，将来会保你们一命。

　　　　当然，一排先前的配合，还有士兵之间的相互帮助，还有冲锋时一往无前的气势，还是值得肯定的。希望你们再接再历，早日起为真正的敢战之士。”

　　　　果然，先前心里还多少有些怨气的一排士兵，这下算是彻底的舒坦了。不管怎么说，在他们营长眼中，他们还是可堪重用的。

　　　　人都是攀比之心，一排出了风头之后，其余三个排多少有些羡慕。不管何时，部队中都会存在一些竞争。而这种竞争，恰恰正是刘兴华希望看到的。

　　　　说完这些话，刘兴华很快道：“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就是清风山最为凶险的二道岗。先前我到过这山上一次，了解那里的地形，非常不利于进攻。

　　　　等下一连军官，随我一起侦察地形。下次攻击，由一连长带领二排进行攻击。另外炮兵做好支援准备，等下让这些胡子，好好感受一下炮击的滋味。”

　　　　听到这声命令，葛依乎跟王二小，以及二排的士兵无疑最高兴。留下一排，看守刚刚拿下的一道岗，另外打算一下战场之后，刘兴华继续带兵上山。

　　　　先前还处于兴奋中的一排士兵，这时才发现地上，那些血肉横飞的尸体。在前次攻击中，有战功收获的士兵，这时才明白，被子弹打死的人，会变成何种模样。

　　　　看着地上那略显血腥的场面，冷静下来的他们，还是忍不住呕吐起来。只要有一个士兵呕吐，其余强忍的士兵便觉得，这恶心的感觉真控制不住。

　　　　四个留守的班长，虽然也觉得恶心，却还是强忍住道：“看看你们现在的德性，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打了败仗呢？吐完了没有，吐完了赶紧打扫战场。

　　　　要是你们再不快点，等营长他们回来看到，肯定又会生气。好不容易捞到一次仗打，你们应该庆幸子弹长眼，没盯上你们。不然地上的胡子，就是你们的下场。”

　　　　在这种时候，班长的作用性，便很快的体现出来。而呕吐完的新兵，多少觉得有些脸红。看着为数不多没吐的士兵，尽管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保持镇定收拾尸体。

　　　　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笑柄的士兵，也只能强忍着恐惧跟恶心，开始过来帮忙。等到尸体收拾完毕，他们都觉得，今天的场面，也许他们永远都不会忘记。

　　　　有了这次的经验，他们才真正明白，军人跟老百姓有何不同。以前他们在家里，更多都是遵纪守法的良善百姓，可扛上枪之后，他们便需要将心硬起来。

　　　　如果他们不能尽快适应这种局面，将来真的上了战场，也许他们表现出来的反应，会比今天更为强烈。这样的话，也许他们未来很有可能被淘汰出局。

　　　　在一排士兵，真正开始思考这次实战所得到的经验。来到二道岗下的刘兴华等人，看着那狭小的进山通道，还有两侧人头涌动的场面，便知这一仗更加不好打。

　　　　幸好他们有炮兵，如果他们装备的火炮，能真正的发挥作用。或许拿下眼前这道隘口，也应该不是什么问题。现在他们要做的，便是期待炮兵的表演。

　　　　同样站在隘口上，眺望山下刘兴华等人的梁老三。看着这些不紧不慢的来犯之敌，多少有些摸不清，这些人攻打清风山，到底是寻仇还是做什么呢？

　　　　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等到梁老三看到，一帮同样穿着安民营军装的士兵。开始在隘口下，将几个管状物架设起来时。略显惊慌般道：“这不会是火炮吧？”

　　　　这种比较稀罕少见的迫击*炮，对于梁老三等人而言自然陌生。可只有刘兴华清楚，这种步兵用的小口径迫击*炮，攻打这种险峻的地形，是再适合不过的进攻利器了！
第九十四章　亲自上阵
　　　　看着一连挑选的进攻人员，有点缓慢跟胆战心惊的开始进攻，刘兴华也清楚，这些新兵真需要实战进行检验。这样的战斗素质，根本打不了什么硬仗。

　　　　站在刘兴华旁边的王二小，听着激烈的双方枪声，略显担心的道：“营长，我们现在就这样看着吗？要不要，让我们炮兵上去试试？”

　　　　刘兴华摇头道：“不行，必须让士兵习惯这种交手。如果他们连这种场面都适应不了，将来如果碰上大炮跟大规模的战斗，不战自溃是早晚的事。”

　　　　私下里，刘兴华很体贴这些士兵。可在战斗中，他更显得冷酷许多。这个时候心软，那便失去锤炼这些新兵的意义。长痛不如短痛，早让他们适应战斗残酷环境更好！

　　　　见刘兴华不允许，王二小虽然有点遗憾，却也不再多说什么。盯着前方非常热烈的战场，希望也能从中学到一些东西，提升自身对战场的熟悉度。

　　　　以前也听过，打仗非常凶险非常热闹，现在他只看到凶险没看到热闹。也真正明白，为何刘兴华在他们射击骄傲时，会告诉他们卧姿射击成绩好，不意味在战斗中能用到。

　　　　眼下两方的枪声听着热闹，可实际上，子弹飞到什么地方都不知道。那怕葛依乎挑选的进攻士兵，是一连平时枪法最好的，可眼下都没能把射击水平发挥出来。

　　　　看着进攻队员在浪费子弹，刘兴华看了几分钟，葛依乎也没能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完全顾着，自己的射击，这让刘兴华多少有些皱眉。

　　　　身为基层军官，参与进攻理所应当。可战斗中，基层军官要做的不是单打独斗，而是组织战斗。眼下一连二十多名士兵开枪，如果集中到一起，多少能有些杀伤力。

　　　　可分散开来，根本就打不到，同样有心藏在隘墙下的胡子。继续这样打下去，只怕打到天黑，也没办法攻破这道隘口。

　　　　如果时间拖延下去，会让这些新兵丧失信心，却会令胡子信心倍增。此消彼长之下，对一连的士气打击可想而知。

　　　　清楚葛依乎其实也是初次，接受这样的任务，刘兴华对他，不能算很失望，却多少觉得葛依乎这个连长，作战指挥能力还有待加强。

　　　　朝身边的莫山娃道：“吹号，让他们撤退！”

　　　　伴随莫山娃吹响特制的军号，嘀嘀哒的声音响起。葛依乎略显沮丧的道：“交替掩护，撤退！”

　　　　先前只顾紧张的葛依乎，尽管熟悉了子弹从头顶飞过的声音。可眼下的实战，那子弹打到身前，火花四溅的感觉，跟在战壕之中完全是两种感受。

　　　　那怕他首枪命中目标，后面开枪的时候，更多都是小心翼翼。这样一来，后面的子弹自然打飞。而胡子枪法不准，可打下来的子弹却比他们多不少，压的他们根本不敢动弹。

　　　　听到撤退的军号响起，葛依乎才意识到，先前只顾紧张，都忘记组织指挥战斗。想来站在后面压阵的刘兴华，肯定一直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交替掩护后，进攻的队员略显狼狈的退了回来。看到安民营的士兵后退，梁老三等人显得非常高兴，觉得这些安民营的官兵，没相信中那样可怕。

　　　　一些胡子甚至起身道：“泥腿子，有种别逃啊！赶紧滚回猎户村吧！”

　　　　面对这些胡子的嚣张，葛依乎等人更觉得脸上发烫，那怕山下观战的士兵，同样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唯独刘兴华，从始至终表情都没什么改变。

　　　　回到队伍中，葛依乎略显尴尬的道：“营长，我给你丢脸了！这仗没打好，是我没组织好指挥，我请求处分！”

　　　　对于葛依乎的自请处分，其它配合进攻的一连官兵，多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很快刘兴华便道：“入列吧！”

　　　　回归到队伍中的葛依乎，很快听到刘兴华站在队伍前，语气平静的道：“先前的进攻，相信你们当中，有些人亲身感受过了。对于你们首次实战，我并没太多期望。

　　　　有关先前的进攻，一连长葛依乎，除了首枪命中目标值得肯定，后面的进攻混乱无章，没能发挥出身为军官的指挥作战，临阵变通的职责来。

　　　　其它士兵的进攻，同样也是胡乱开枪，除了白白浪费子弹外，你们有谁好好瞄准过一次？这样打出的子弹，又怎么可能打中目标？这样的进攻，又怎么可能有效呢？”

　　　　先前参与进攻的队员，望着刘兴华看来的眼神，都忍不住低下头。不敢直视这位这段时间，一直供他们吃穿用的营长，同样也觉得有些丢人。

　　　　望到这种情况，刘兴华突然大声训斥道：“都给我抬起头来！你们就这点骨气，一次失利就能让你们低下头。要是真觉得，连一帮土匪都能嘲笑你们，那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你们是我刘兴华的兵，就算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没人能够让你们低下头颅。区区一帮土匪，你们都拿不下，将来如何跟老毛子对抗？”

　　　　在刘兴华训斥这些士兵时，隘口上的梁老三却觉得，能长松一口气。现在看起来，这些猎户村的人，也没想象中那样可怕，这枪法也臭的要命。

　　　　而在这个时候，待在后山的秦林等人，听到枪声停止，多少觉得有些意外。隐蔽前出侦察的士兵返回，却给秦林通知胡子山寨一切如常，并没出现乱象。

　　　　这个情况，只说明一点问题，那就是一连的攻击不顺利。对于身边排长的出击建议，秦林还是很冷静的道：“原地待命！我们要相信营长，相信一连的兄弟！”

　　　　尽管他们私下经常跟一连较劲，可这个时候一致对外时，他们却力挺一连的人。这种情况，也说明刘兴华的训练，还是有一些用处的。

　　　　在秦林带人埋伏清风山后，觉得有些忍耐不住时，刘兴华最终道：“一连一排，等下随我出战。一连长，你待在后面看着，一个合格指挥官，应该如何指挥战斗。”

　　　　从莫山娃身边接过步枪，刘兴华看着一排的四十名士兵，很平静的道：“有人说，子弹是长了眼睛的，指那打那。也有人说，子弹是不长眼的，越怕死越容易死。

　　　　我不管子弹是不是长了眼，可我知道你们是长了眼的。平时你们接受的训练，就是我教给你们保命的战术。到了战场，灵活将其运用出来，子弹是打不到你们的。

　　　　等下以班为单位，交替掩护前进，三人一组箭形攻击。一人前进，两人掩护。掩护的人，要尽量冷静下来，把你眼睛看到的东西，当成平时打的靶子，明白吗？”

　　　　‘是，营长！’

　　　　提着步枪将子弹送上膛，刘兴华跟训练一般打出进攻手势道：“一班，上！”

　　　　一班长立刻道：“兄弟们，三人一组，交替掩护前进。攻击！”

　　　　这种训练，在安民营的时候，他们接受过无数次。很快一班的士兵，也条件反射般展开了攻击队形。他们按照训练时学会的动作，交替掩护进行攻击。

　　　　看着这些身形飘浮不定的进攻队员，动作虽然有些生涩，可还是将平时训练的战术动作发挥出来。有动作不规范的士兵，刘兴华会毫无客气的训斥，以口令让其保持镇定。

　　　　在一排的士兵，重新进入先前撤退的地方时。同样抵进的刘兴华，表情冷酷的道：“现在开始，搜索进攻路线上，能有效藏身的地点。

　　　　以战术动作抵进攻击，只有将枪顶在胡子的咽喉之上，我们的射击水平，才能最大化的发挥出来。现在你们看着，我如何展开进攻。”

　　　　说完这句话，刘兴华再次突进。而看着这道如同灵猫般的身影，梁老三立刻道：“开枪！他就是刘兴华，只要杀了他，这帮泥腿子都只是乌合之众。”

　　　　伴随胡子开始瞄准射击，却发现这道身影，根本没办法做到准确瞄准。而在他们抬头的时候，刘兴华在突进的过程中，采用各种战术动作进行了反击。

　　　　看着枪枪命中目标，待在后面的安民营官兵，也觉得信心一下倍僧起来。甚至一排的士兵，很快在其班长的带领下，开始射击压制胡子的火力。

　　　　先前停止一会的攻击，随着刘兴华的突击，再次响彻起来。只是面对刘兴华精准的枪法，连梁老三都不敢随意抬头。至于那些胡子，同样趴在隘墙下胡乱开枪，优势一下又倒向安民营这边了！
第九十三章　首战终打响
　　　　尽管安民营出动只有一个连的兵力，可近二百号人的队伍，路过漠河城外的时候，还是将城头上的巡防营吓一跳。不知这帮荷枪实弹的不明武装，到底是那路人马。

　　　　直到刘兴华派一名骑兵，前往漠河城下跟紧张的巡防营官兵讲。这是猎户村安民营的士兵过境，让他们不用紧张。他们此次外出，只是前往清风山围剿胡子罢了。

　　　　一听这话，巡防营的官兵，也很难想象。刚拉队伍没多久的安民营，竟然有如此军容严整的队伍，真令巡防营的官兵大开眼界。

　　　　看着报完信，便快速离开的传令兵。城头上的巡防哨官，略显怀疑的道：“这，这真的是那帮猎户拉的队伍。这才多久，怎么就有新军一般的姿态呢？”

　　　　站在旁边的巡防兵，很快道：“哨长，这真是猎户村的队伍。先前传信那人我见过，就是猎户村的莫山娃。若不是刚才离的近，只怕我也不敢相信，这帮猎户成这德性了。”

　　　　相比巡防营的官兵，在解除危险警报之后，立刻将情况禀报给，还没起来的周勉。另外也有几个，被梁老三收买过的巡防兵，开始着急想着如何给对方报信。

　　　　对于这些巡防兵而言，梁老三曾经是他们的兄弟。兄弟相残的事情，他们不想参与。所以，每次只要巡防营，准备清剿梁老三的时候，他们都会第一时间报信。

　　　　一来，是不希望到时被梁老三的人打死。二来，也是觉得梁老三很厚道。每次只要传递的消息及时准确，他们便能得到，不少所谓的辛苦钱。

　　　　这次安民营突然出动，摆出的这付架式，看上去也不是闹着玩的。那怕巡防营官下令，不许手下人掺合此事，可还是有人为钱而铤而走险。

　　　　偷偷不告而别，骑着快马希望赶到刘兴华等人前，给梁老三报信。借此，也希望从梁老三那里，得到一笔肯定非常丰厚的辛苦钱。

　　　　这年头，有钱到那里都能生活。为了钱，这些人自然愿意替梁老三通风报信。可为了说出去光彩一些，便成了不想让昔日袍泽遇难的光鲜话。

　　　　只是这些人，出城没多久，便看到路上等待多时的持枪骑兵。看到刘兴华，竟然派兵封锁前往清风山的要道，这些巡防营的官兵，便知这次事情有点麻烦了。

　　　　看着举枪的安民营骑兵，骑在马上的人很快道：“兄弟，别误会，我不是胡子。我是城里的营兵，还请各位枪下留情，别一时走了火，伤了与巡防营的和气。”

　　　　面对巡防营兵的自报家门，负责设卡的哨兵，言语很不客气直接说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下马接受看押，要么我们就开枪，你选那一条？”

　　　　‘兄弟，我可是巡防营的人？你们真想跟官府作对不成？’

　　　　就在这时，哨兵中却有人开始拉枪栓，将子弹推上膛，很严肃的道：“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现在，立刻，马上，选择下马还是选择挨枪子？”

　　　　面对安民营哨兵的坚决，这位打算报信领赏的巡防营兵，只能无奈的下马抱头。当然，他也可以选择逃跑，可问题是，他要能跑的过子弹。

　　　　虽然刘兴华清楚，当一连抵达的时候，肯定瞒不过清风山的土匪。可对于这些披着官军服，却替胡子报信的巡防营兵，他比胡子更为痛恨。

　　　　这年头，就是因为这些人的存在，让很多百姓将大清的军队也称之为匪类。原因就是，这些官军很多时候，跟胡子一样同流合污，让百姓对其也痛恨不己。

　　　　当刘兴华跟一连抵达清风山下，上面的梁老三自然被吓了一跳。望着将清风山团团围住的安民营官兵，山上的土匪多少有些提心吊胆。

　　　　树的影，人的名，随着这段时间，漠河百姓口口相传，刘兴华跟猎户村似乎都成了漠河的传奇。眼下这些人，真的拿他们开刀祭旗，说不怕肯定是不可能。

　　　　同样心有余悸的梁老三，好歹在官军中混过一段时间，清楚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乱。如果连他都方寸大乱，这好不容易拉起的队伍，怕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