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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叶坏人心(高干)-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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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会刚开完的时候一个□岁的可爱小女孩儿冲到她面前声音甜甜的喊着要跟她合影，竺叶莞尔点头。
席总喝到：“谁带你过来的，你爸人又跑哪去了？”
小女孩瘪着嘴委屈不已：“是小姑带我来的，她说她最近长胖了合影不漂亮……”果然，转角走出来一个有点婴儿肥的年轻女人，其实看着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手里牵着个眉目跟她极为相像的孩子，脸上有淡淡的红晕。
“嘿嘿，二嫂，是我带她们过来的……不过合影神马的绝对是心圆的自主意识，我就是来打酱油的……”
大点的小女孩一脸鄙视：“小姑，果然你嫁了大伯父之后脸皮就越来越厚了……”
竺叶被这一群大人小孩的关系搅得一头雾水，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要不，我们所有人来张大合照怎么样？”
这才皆大欢喜。
席阮有些不好意思：“这是我女儿，北北是我大嫂，旁边的混小子是我侄子。”
越解释她越糊涂，北北既然是她大嫂，那她女儿不是应该叫婶婶么，怎么叫小姑啊？而且这个嫂子年纪真的好小……
布会结束之后席阮邀请共进晚餐，她委婉的拒绝了。伍京不知道她要赶去赴宴，扯到一边恨铁不成钢：“知道钟氏幕后是谁么你就敢这么不给脸？”
看着她一脸茫然，便又是一阵叹息：“钟氏被颜氏合并了知道了么，以后只要拿到任何一个广告，那都比你拿是个广告的费用都高，而且每次颜氏的代言都是挤破头的试镜，也就只有你，完全不走心。”
竺叶当然知道颜氏：“我待会儿还有事，而且我并不认为陪吃顿饭就能为拿下颜氏广告增加多少筹码。”
伍京叹了口气，竺叶性子又直又拧巴，总是要丢失机会的。
……
跟伍京分道扬镳之后她就直奔了古董行，这里的老板跟她那个暴户老爹是旧识，竺叶一路于叔叔叫大的，所以提前打了招呼让留了好货色。
竺叶管莫颜馨打听了下，李君城姥姥是个无神论的快活婆婆，为人很是乐观，喜欢跟着他姥爷一块儿画水墨画，对翡翠有着执着的爱好，所以她就提前支了一声。
于叔叔进后屋拿了一紫檀木盒出来，里面是枚翡翠手镯，成色极好，入眼就像一汪碧潭环绕而成，一看就是正宗的老坑玻璃种，翠色阳正，细腻干净。不得不说，是件让人一见钟情的极品。
她压抑住心动，问：“于叔叔，这好东西，得多少钱？”
于叔叔满不在意：“也没值多少，市场价最低得三百三十万，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叔叔就抹了零头三百整怎么样？”
竺叶几近吐血：“……这么贵……”
于叔叔咧嘴：“你爸说你争气，每个月挣十个镯子不止呢，这不，就给你留了好货色，是孝敬你爹不？”
妈蛋……竺叶想起隔了千百里还不忘吹嘘的老爹，心里一阵绝望：“不用了于叔叔，我就送个一般的朋友，不需要这么贵重的，这样，我自己看看挑那样，行不？”
于叔叔一阵惋惜，收了回去。
最后选了一件松鹤延年年的冰种翡翠挂件，种地细腻水头也好，品相厚实大气，松鹤延年的浮雕精致巧妙，寓意更是吉祥，虽然花了不少米，她还是咬咬牙拿下了。
出门的时候紧紧揣着，琢磨着怎么从李君城那儿再赚回来。
……
李君城来接人的时候皱眉：“我对你的衣柜充满了好奇，没人质疑过你的品位么，还是说你的粉丝其实暗地里是喊你‘麻袋女王’的？”
竺叶撇了撇嘴：“前提是我有粉丝。”
“说的不错。”他点头，扔了一纸盒子过来，“去换了再出来见人。”
竺叶看着上面的1ogo，迟疑问道：“这裙子值不值十万块？”
“非要我亲自动手么？！”
她一溜烟闪进去了，以为看得到价签，哪知道没有，于是只能麻痹自己值这个价了。她也说不上为什么只是假装他女朋友却还要为八竿子打不着的姥姥买这么贵重的礼物，想了想，大抵是从小没有奶奶没有姥姥，所以会觉得莫名的亲切吧。
衣服倒没有去见他妈妈时候那样的艳丽，据说是个家宴，所以也不是正式端庄的晚礼服，杏色的毛呢裙穿在身上舒适又大方。她对着镜子转了好几圈，真心为自己点了个赞。
确实来的都是三两知己好友，关应书向堃都拖家带口的来了，雷辰人还在国外，但是礼早就送到了。
莫颜馨跟左小白甩下孩子就凑过来了，三个女人一台戏，不一会儿就聊开了，笑语不断。莫颜馨打趣：“怎么了，终于放开旧爱投奔新欢的怀抱了？”
竺叶翻白眼：“胡说啥，我跟张恒君现在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下周还要去拍他新专辑的mV呢，也没有什么新欢，我今天的真实身份是……”
还没说完就被左小白打断：“别说别说，让我猜猜，是联邦调查局FBI派你来调查某个犯罪团伙的！”
两人翻白眼，异口同声：“向大帅，给你媳妇儿带脑残片了么？！”
……
竺叶递上自己礼物的时候尽量让自己声音甜了一些，老太太十分乐呵，拉着她就不撒手，上下前后转了好几个圈之后满意的点点头，赞不绝口。最后还抓着她的手，非要把腕上的一翡翠镯子给她套上了。
她有些心虚，并不是因为这玉镯子价值千金，反正早晚是要还给李君城的。她心虚的是接受了她将自己视为准孙媳妇儿的那份心意。她从小被教育欠钱事小，欠□大，而且她不敢想象哪天李君城坦白之后老人家的心情。
家宴的排场并不是盛大而喧闹的，竺叶本来愉悦的心情在入座之后看到身旁的夏施施和温琳就不淡定了，低头横了李君城一眼：“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俩妖精在这？！”
李君城瞟了一眼，不以为意：“温琳住这附近，跟我一块儿玩大的，至于你的死对头，就不知道了。”
大抵是给老太太面子，气氛很和谐，大家伙的都相谈甚欢，就连夏施施都跟她寒暄了好久，竺叶觉得自己的脸都笑僵了时老太太终于吃完了宣布散席。
她如释重负，到后院来透透气。
院子里搭了个戏台子，竟然有专业的戏班子来了，竺叶有些惊讶，李君城在不远处跟化好妆的花旦小生聊着什么，院子里白玉兰盏的灯光柔和得像是夜明珠一样，映出他愉悦的神情。
她倒觉得这时候的李君城比任何时候都让人心动，没有架子没有脾气，只是一个还不算纨绔的子弟，懂得孝顺，懂得温柔，眉目间是最迷人的力量。
“咦，你在这儿啊，我还说怎么到处都没见着人呢。”身后忽然想起甜甜的女声，并不是很做作，但竺叶一向不喜欢。
“找我干啥？”她转身走向那条画廊，架子上似乎有在夜晚才盛开的花朵，幽香阵阵，丝丝入鼻让人心旷神怡。
夏施施手里端着一杯葡萄酒，怡怡然跟在她身后欣赏着：“没什么，只是咱们毕竟算是同事，交流交流工作也合情合理吧？”
竺叶懒得搭理，心里却反复琢磨着一件事，当初夏施施并不是倾城旗下的，她宁可违约跟以前的东家解约也要到倾城来，真的只是向外界透露的那样觉得倾城跟自己的投缘一些么？
而且刚刚她知道夏施施送了一价值连城的翡翠把玩件给老太太，恐怕比她的挂件要珍贵得多，今天真的只是单纯作为温琳的知己一齐过来的么？
“你手上那镯子成色真好，是老太太刚刚送给你这个准孙媳妇儿的吧？能给我瞧瞧不？”夏施施天真起来还真是似模似样。
竺叶自然不会搭理，心里暗道，脑残才会给你瞧。
说话间已经到了上回那张油画面前，竺叶注意关注着她的脸色，却现没有任何异常，只有惊奇：“这画里的人是你把，真是栩栩如生，谁画的呀？”
竺叶一下都不错眼的看着她答：“李君城画的。”
夏施施一脸单纯的羡慕：“李总竟然会画油画，还画得这么好，哪天我也登门来求他的大作。你说，他会替我画吗？”
竺叶本意是炫耀一下的，可现在一点都没有被惊羡的喜悦：“那我哪知道？！”
夏施施还在啧啧称奇，凑得极近，似乎是在观察细节。
她不过一个闪神，就听得一声不大不小的落地声，那裱装油画的玻璃落地就碎，而夏施施似乎是吓到了，手上的酒杯跟着应声落地……
玻璃裱框碎了，狼藉的红酒便全部直接洒到了油画上，有些油彩渐渐晕开，那张一分钟前还神采飞扬的脸，此刻已经是面目全非。
竺叶僵了好几秒，慢镜头一般的抬头，果然就看到夏施施小脸上都是惊慌失措和愧疚无辜，眼眶里续满了晶莹的泪。
她一刻也压抑不住心底的愤怒，扬起手臂，狠狠的给了夏施施一耳光，清脆的掌掴声，在静谧的夜色里，畅快而响亮。
二一章
21
大概是动静太大，把人都招了过来，大伙儿到场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就是夏施施捂着脸一副委屈小可怜状，不时的低泣两声，模样依旧楚楚可人
而一旁的竺叶气势逼人，目光凶恶，一副吃人的模样，是跟小白兔形成鲜明对比的大灰狼状。
“咦？这不是君城的新女朋友吗？听说是个女演员，看起来可真凶，前些时绯闻可多了，据说私生活很混乱。”不知道是谁低低的在旁边人的耳朵边细语。
张婉君听了个实打实，看过去的时候夏施施的脸已经微微有些肿了。她皱了皱眉，其实当初她是想让夏施施跟君城处处的，她为人纯良，经常参与公益事业，而且很少传绯闻，算得上是个洁身自好的女孩子。出身虽然不高，但父母都是老师，算得上书香世家，这样有些气质的女孩子，安安静静的，才是她心目中的儿媳妇儿人选。
而他带回来的竺叶显然让她有些不满意，长得太妖艳，更重要的是性格也不沉稳，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个坏脾气无法容人的人，至于她所期待的那种大家之风，就完全是无稽之谈了。
刚安抚好老太太赶过来的李君城从地上的狼藉来看大约预料到了刚刚生的事儿，上前将竺叶从愤怒中抽离出来：“走吧，先去我那休息会儿。”
竺叶花了好久的时间才平静下来，李君城端了杯水给她：“好了，别气了，回头我再给你画一幅更好看的。”
他心底里是有点暗暗欢喜的，说不上来这种感觉，所以嘴角不自然的带了笑意。
竺叶看着他这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就火大：“能一样么，你在画还能找得到那种感觉么，？！再说了，这事儿是明显是她挑衅故意弄坏的，还在那装可怜博同情，我真是后悔没多扇她几耳光！当初我们一起试镜《夜朦胧》的时候她就是这么陷害了我还装小白兔，最后那导演以为我仗势欺人，最后把我给刷下来了玛蛋！”
李君城替她理了理鬓角的乱：“这也侧面的说明了人家演技好是不是，回头我把定她为女主角的电影抽出来给你，替你报仇行不行？”
竺叶义愤填膺：“那这样我跟她有什么区别？！”
“是啊，既然你知道自己跟她不一样，又何必跟她计较，掌心疼不疼？”李君城难得的温柔开导。
竺叶也觉得那一巴掌足够撒火气了，鼓着嘴：“你说我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不会惹得姥姥心里不痛快吧？”
“哟呵，我这女朋友还挺入戏，放心，姥姥不知道这事儿，走吧，陪老太太看戏去。”他莞尔调侃，顺理成章拉起她的手。
老太太爱听京剧，李君城牵着竺叶陪在老人家身边，看得津津有味。不时的问上几句话：“小叶子今年多大了？”
竺叶忙弯起眉眼笑：“快二十四了姥姥，已经不小了。”
“家里还有那些人，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还健在么？”老太太十分和蔼可亲，跟那个物理系的教授冰冷的气息大相径庭，真不像母女俩。
竺叶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四位长辈，自然就没有伤心可言：“我出生的时候就都没在了，家里就爸爸和妈妈。”
“那是个苦命的孩子，平时休假多跟这小子回来，姥姥给你做好吃的，看这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炖汤都没油水。”
竺叶额角冷汗直流：“谢谢姥姥。”
还抓着她的手让她点喜欢的京剧，天知道竺叶对这个根本就没有研究，也没有爱好，只能打马虎眼子。
李君城看着一老一小聊得乐呵，心情似乎也被感染了，干什么都是笑眯眯的。
“小城，你妈让你过去呢？”
“啥事儿？”
“不知道，就是让你赶紧去前院。”
李君城到的时候才现张婉君身边站着两个人，温琳和夏施施，后者还凄凄楚楚的站那，跟风雨中不堪一击的娇花似的。
“阿城，琳琳刚喝了点酒没法开车，你负责送施施回去吧，她今天受了不少委屈，你好言好语安慰安慰人家。”
李君城皱了皱眉头：“那我让陈密过来送她吧。”
“做人怎么能这样，人家施施推了今晚上的活动特地赶过来给你姥姥庆生，结果被你的好女朋友欺负成这样，你作为主人一点歉疚之心都没有么？”张婉君生气的时候声音是冰冷的，不容拒绝的。
都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他还能怎么样呢？
“走吧。”他拿了车钥匙，领着人出门。
夏施施拿出最擅长的小鸟依人状，慢慢的跟在他身后。李君城加快步伐，打开四门商务车后座的门：“上车吧。”
“……”夏施施呆了一秒钟，还是顺从的上了车。
“李总，对不起，我今天不是故意弄坏叶子心爱的油画的，我知道那幅画对她来说很珍贵，我真的是不小心的。今天穿的是双新鞋子，跟儿太细，是没站稳崴了下才不小心碰掉的……”她在后座讷讷的解释着，连声音都是小心翼翼。
李君城从后视镜里看着她有些无语，上回参加某个布会时穿的十几公分的高跟鞋如履平地还能和对方老板跳探戈，会觉得跟太细？
“你不用解释了，我心里有数。”他不愿意敷衍的时候声音就像张婉君，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后座的人终于安静。
下车的时候出于礼貌他还是替她开了车门，她出来的时候正巧踩到路边一个石子儿，脚下一滑就歪进了他的怀抱。
李君城扶住她，十分不耐：“你的平衡意识真令人堪忧，下部花样滑冰题材的电视剧女主角看来你也没那能耐胜任了。”
夏施施脸上一僵，终于站稳，规规矩矩的道了谢。
李君城懒得搭理直接一溜烟开走了。
夏施施这才拿出电话：“温琳，把刚刚的东西给我。”
那边的女声柔和却不软弱：“所谓交易是要互相验货的，我怎么知道给了你之后你不会矢口否认这次交易呢？”
“好，我会尽快给你结果的。”
……
“陈助理，你看到李总了么？”竺叶找了一圈没看到人，老太太等着跟他一块儿许愿呢。
“不用等他了，施施不舒服，他负责送她回去休息了。”张婉君适时出现，淡淡的开口，有些疏离。
竺叶明显感觉到她语气跟之前的差异，考虑着要不要把真相如实禀告的时候她再次开口了：“我不管今晚上生了什么，你这样肆意而任性的行为教我很难认同。这件事如果让阿城姥姥知道了她也会跟我一样生气，如果你今天是作为阿城的一个普通朋友出席，我仅仅只会做一个中间人劝解，可是你是阿城的女朋友，也代表了我们李家的脸面。而你这样简单粗暴的举止，让我们家颜面尽失。”
竺叶一边安慰着自己她只是冒牌的，不用计较太多，一边心里仍旧万针齐扎的疼痛难当，艰难的启唇准备解释的时候就看到李君城过来了。
“妈，我说过多少次她是我的女朋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没必要拿你实验室拿那些狗屁教条约束她！”他拉过竺叶的手，“走，咱们陪姥姥吹蜡烛去。”
老太太等了老半天，见两人过来赶紧喜笑颜开的招呼了过去。
巨大的六层蛋糕被推了出来，上面的蜡烛色彩斑斓，在夜风里微微摇曳，老太太每一条皱纹里都盛满了笑意。
“我已经是半截黄土的人了，也没什么未了的心愿。这个愿望就留给你们俩的，来，赶紧许愿。”老太太将两人推到前面。
旁边的亲友里有了欢呼鼓掌之声。
竺叶有些不好意思，本想拒绝的，可李君城不由分说的拉起她，拼命的使眼色，最后松开她双手合十，面容虔诚。
她也闭上眼慢慢的在心底祈祷：
原谅我年轻，愿望无限大。
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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