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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韩信-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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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哄的如同组团关中游一般。对这些人韩信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秦国的有完善的制度会决定他们去处的,这个用不着他操心,所以他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便回过头去。
忽然间觉得人群中有个背影有些眼熟,韩信猛的勒缰停了马来,回过身来直直的看着人群中一个高瘦的身影,高声喊道;“站住。”
见大将军有令,看守的秦军急忙将整个队伍止住,待韩信下马快步走到了那人的背后,声音有些激动的喊道;“张大哥?”
张良缓缓的回过身来,面色带着苦笑道;“许久不见了,韩兄弟。”
帐中静的出奇,韩信和张良两人面面相觑,却都没有开口说话。两人自三年前驿站一别后也曾想过日后相见之时的情节,可却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尴尬的相见。
张良面带微笑看着韩信,仍然是温文尔雅,脸上和衣上的些许狼狈并没有掩盖住他的气质脱俗。韩信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当初两人对坐驿站,以地为盘大论天下之道之时。
最后还是张良打破了沉默,微笑着说道:“韩兄弟,我曾说过他日你功成名就之时,就是你我兄弟相会之日,看来我张良此生观人之术果然冠绝天下,哈哈,这到也不失为我平生一大自豪。”
说完又摇头叹道;“我还想秦国什么时候又横空出世了一个天才将领,布局如此精密环环相扣,竟然能让我张良落入圈套中尚不自觉,今日才知道原来是韩兄弟你呀。”
韩信赧颜道;“哪里哪里,小弟我不过是一时侥幸得手罢了。”
张良笑着摇了摇头,道;“韩兄弟你过谦了,孙武子中说过:‘兵者诡道也’,看来你是深得其道运用的如火纯青了。我平时向来自负算无遗策,昨日却也被你戏弄了一番,还真的以为你们秦国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前来乞降,却没想到原来是韩兄弟你早就设计好的圈套,确实高明,良败的心服口服。”
韩信见张良虽然败了,却仍然神情洒脱丝毫不作伪,便也不再谦虚了,只是笑道:“其实我心中也是忐忑万分,最多只有三成的把握,剩下的四成在我派去的那个使者能不能骗得你们的信任,再三成就要看天意了。幸好我运气一向不错,这次被我赌赢了。”
“若是这次换了不是刘邦而是项羽,想必我早已经死无全尸了。刘邦败就败在他喜好投机取巧,一路西进都没硬碰硬的打过一场硬战。所以我派去归降的使者他才会得意忘形,想着不战而屈人之兵。若是项羽的话,拿下峣关后一定会马不停蹄的直取咸阳,绝对不会给我从容整顿咸阳的机会。”
张良面色露出了沉思之状,他感觉韩信说的确实是事实,如果拿项羽和刘邦二人对比,则一为火一为水。项羽性情如火,刚直猛烈,取得是霸道之术;而刘邦却油滑机警,颇有长者之风,取得是上善如水之道,喜好用仁义攻心,可长此已久必然让他以及部下心中滋生投机取巧的念头,凡事都不想去硬拼。
张良微微叹了口气,他原本十分看好刘邦的,觉得此人有帝王之资,缺的只是绝世之才将领的辅佐而已。当初他跟随刘邦的时候,还想到了杳无音讯的韩信,想着有机会替沛公将此人收为帐下,却不料世事蹉跎,竟会变成如今这种场面。
韩信见张良许久不语,还以为他听了自己这一番话心中不喜,便闭口不再多说。又和张良说起了分别之后三年来各自发生的事情,听着韩信的机遇巧合和生死之战,又听到了张良一心复国和随后投入刘邦帐下,两人皆是唏嘘不已,叹人生变化无常。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膳时间,韩信这几日来整日征战都是风餐露宿,张良则被关进了战俘营当然不会有什么好的待遇,两人俱是饥肠辘辘。韩信便招来了亲兵令置办了一桌丰盛的酒宴,两人一边谈笑风生一边大吃大喝起来,到是快哉十分。
待酒饱饭足后,韩信见张良兴致也高,已经一扫颓废之色,便趁机说道;“张大哥,你我神交多时,我对你也是钦佩万分,想当初你所说的天下大势,现在皆已经实现。秦国果然自乱而六国尽复,若不是我机遇巧合出现在咸阳,恐怕关中早已经被刘邦攻了下来。”
“大哥,我尊你敬你,如今我在秦国几乎是一呼百应,想请你来相助小弟,我们以这天下为棋,共同平定天下之乱塑造一个属于我们的帝国,而不是像之前暴虐不堪的秦国,如何?”
张良脸色微动,缓缓放下酒杯,犹豫了会还是摇了摇头道;“韩兄弟,我知道你的诚意也相信你的抱负。但我出身于韩国世家,祖先五代为韩相,世受国恩,如果让我叛韩从秦,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韩信面色一黯,其实他早就猜到了张良的答案,想他们这种国仇家恨的大族子弟,要想劝归秦国那是绝难至极,张良阅人无数经验丰富,又岂是李左车那种久居深山中的毛头小子能相比的。
可是韩信仍然不死心,张良的大才他是心知肚明,若是为刘邦所用的话他日必是自己的心腹大患,可让他痛下杀手他自问又绝对做不出,只好死缠烂打的苦苦相劝。
可张良不管韩信怎么相劝,就是不肯答应,他心中有他的底线,那就是此生决不为秦国所用,任韩信舌灿莲花,他只是一句话;“此事万万不能。”
只说的韩信口干舌燥,见张良仍然不为所动,不由有些耍无赖的说道;“我说张大哥,你张口闭口一个世受国恩,那韩国不过是给了你祖先一点好处而已,你可是一点好处的边都没捞到。再说,韩王他姓韩,你看我也姓韩,要不你就当我也是韩国的王室吧,辅佐下小弟行不?”
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不由讪然一笑。却看见张良面色古怪的看着自己,那神情仿佛是不认识他了一般。
韩信被他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不禁摸了摸脸道;“张大哥,我只不过是随口开个玩笑,你不至于这样看着我吧,难道觉得玷污了你们神圣的韩国王室?”
张良却一本正经的看着他,面色毫无嬉笑之意,缓缓的说道;“敢问韩兄弟令尊为何人?”
韩信摇了摇头道;“我没见过他,我是个遗腹子,母亲也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过他。”
“那令堂叫什么?”
韩信见张良问道严肃,有些摸不着头脑,犹豫了会才说道:“她的名讳我不太方便说,至于姓氏我只是听别人提起过一次,姓姬。”
张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道:“如来如此。”
见张良面色有异,韩信便诧异的问道;“你问我这些难道还真以为我是你们韩人呀?哈哈哈哈。”
说完一阵干笑,却见张良却无一丝笑意,而是面色郑重的说道;“我确实怀疑,你应该知道姬姓是周室的王姓,虽然后世开枝散叶分布到各地,可也都是诸侯国的王公贵族。我原来听你说令堂是位奇女子本来就有些惊讶,心想普通妇人怎么可能如此不凡,现在想想如果是王族之女那到也合乎情理。既然能配得上王室侄女,那令尊想必绝非常人。”
“你不觉得奇怪吗?你自幼武艺高强,兵法娴熟,这哪点像一个普通人家庭的儿子,光说你熟读的那些兵法,又哪些不是无价之宝,倾国之力都未必能轻易得手。还有你虽然出身在楚地,相貌却高大白皙,丝毫不像是楚人,倒像是我三晋中人。韩姓是出自几百年前的姬姓分支,本就是小姓,如此多的巧合,为兄不得不怀疑你真的是韩王族人。”
韩信听着张良一番头头是道的说辞,顿时有些头皮发麻,其实他是想告诉张良,自己是中国上海人士,跟那个鬼韩国没有一毛关系。不过想想张良分析的确实有些道理,没准这个前世的韩信真有可能是流落楚地韩王亲族,要知道三晋相继为秦所灭后,韩、魏、赵的贵戚多有流亡到当时看上去还强大无比的楚国。
张良却已经陷入了沉思中,他想了半天,便拱手向韩信说道;“韩兄弟,为兄赧颜向你请求一事。”
韩信连忙说道;“张大哥但说无妨。”
张良微微一笑,道:“我想请你放我离去,我要回韩国一躺查阅下宗族卷载,弄清楚韩兄弟你究竟是否为我韩王亲族。如果是的话,为兄到可以考虑助你一臂之力,大不了以后鸠占鹊巢谋秦自立就是了。”
“那大哥你不去投奔刘邦了?”
“暂时不去了。”张良摇了摇头。
韩信哈哈一笑,这个结果已经是他期望中的了,若是没有张良相助,刘邦就等于凭空断了一臂,并不足以为虑,便笑道;“大哥请自行离去,只是东边正在交战可能不太方便,我这就给你准备通关文,让人护送你北上在转东回到韩国,可否?”
张良拱了拱手,“有劳韩兄弟费心了。”
正文一百二十二章血色残阳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荒野在余辉的照耀下犹如血流成河的沙场,让人压抑的缓不过气来。
章邯闭上了眼睛,许久不语,清瘦的脸庞在夕阳的映射下显得格外的沧桑。身后的亲兵看着章邯单薄的身躯,欲言又止。
章邯回过神来,平静的说道:“说吧,项王有何吩咐。”
项羽虽未称王,论官职不过是楚王熊心帐下的上将军,可即使是赵王歇和魏王豹看见他都会毕恭毕敬的喊一声项王。
天下豪杰心中都清楚,诸侯共奉的义帝楚怀王不过是个摆设而已,这天下自钜鹿之后早已经是项羽的天下了,称霸封王不过是个仪式而已。
那亲兵见章邯一直沉默便也有了些走神,被他这么突然一问顿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拱手道;“启禀大王……。”
“不要叫我大王。”章邯很不客气的打算了他的话。
“这……”那亲兵面露为难。
章邯自投降项羽后便被封为雍王,他不让这么叫他,那该如何称呼?可他毕竟是雍王,这亲兵自然不敢顶撞。
章邯面色黯然,许久才缓缓说道;“叫我章将军吧。”
“是…。。是。”那亲兵急忙点头,说道;“项王有令,请章将军晚宴相赴。”
章邯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就去赴宴。”
“诺。”那亲兵拱手拜别,随即挥鞭策马离去。章邯看着他远远离去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不知项羽此次相邀又是何事。
自殷墟降楚后,项羽倒是并没有为难于他,反而表现出一个英雄应该具备的胸怀。先是加封他为雍王,一直对他礼遇有加,部下的二十万降卒也没有刻意的去为难,一切粮草供给都和联军没有什么区别,这让章邯心中安心不少。
唯一让他不安的就是项羽虽封他为雍王,却将他调离军中让章邯长居楚营,并美名其曰为向他请教兵法谋略。至于出于什么目章邯自然心知肚明,请教兵法?开什么玩笑,败军之将何敢言勇,更何况是项羽这种蔑视天下豪杰极度自大之人。
他不过是找个台阶给章邯下,目的是架空章邯的兵权,因为章邯在秦军中威望太高了,高到让项羽放心不下的地步。这一支二十万的秦军完全是他一手从咸阳带出来的部队,降楚不过是他一句话的决定,那叛楚又何尝不是他一句话的就能决定的呢?试想项羽如何能放心将这么一支危险的部队放在自己的身边。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个道理项羽懂,章邯自然也懂。
所以章邯就顺着项羽给他台阶下了,他已经老了,垂垂老矣!他的雄心壮志早已经在沙场上厮杀和宫廷的勾心斗角中磨灭殆尽,此时的他,只是想给手下的兄弟谋一条出路,给残破不堪的秦国谋一条出路。
听说刘邦的大军已经攻破了武关,章邯不由忧心忡忡,因为项羽答应过让他为关中王治理秦地的,若是被这刘邦得手,那就充满变数了。
幸好项羽和这个刘邦并不对脾气,听说呀趁自己和秦军主力决战时杀进了关中并且想在关中称王,项羽一时暴跳如雷。
和他的叔父项梁一样,他一直瞧不起刘邦这个油滑之徒,他发现他在河北拼死拼活的干掉了章邯,刘邦却凭空坐收了渔翁之利,这让他高傲的性格如何能够忍受。
被他尊为亚父的范增也敏锐的察觉到了刘邦对项羽霸业的威胁,便极力劝诫项羽应该尽早入关,于是项羽便连夜拔营,率着浩浩荡荡的四十万联军和二十万秦国降兵直取函谷关。
可当三日前大军行至三川郡的新安县时却突然停了下来,转而原地扎营。章邯心忧关中局势,便数次前往项羽营中拜见,却被他避而不见,让亲卫说辞军务繁忙不在军中。
章邯不知项羽心中所想为何,便终日心神不宁,直到项羽今天突然召见他。章邯又想了一会,还是猜不出项羽的意思,便摇了摇头,不再多想,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便回营换了身衣甲前去赴宴。
章邯到了项羽的中军大帐时,里面已经灯火通明,歌舞声不绝于耳。揎开帐门走了进去,只见项羽高居坐上,正端着酒樽兴致勃勃的看着帐中的剑舞,不时大声叫好,座下坐的则是密密麻麻左右六排尽百名甲胄鲜明的军中将领。
章邯仔细一看,不由愕然,原来这些将领俱是他的老部下,秦军中军侯以上官职的将领都在其中,坐在前排的正是司马欣和董翳二人,他的弟弟和儿子也在其中。
项羽见章邯走了进来,便站起来哈哈大笑道:“雍王你来迟了,该罚一杯。”
章邯谦卑的低下头行礼道;“项王所说极是,老朽认罚。”说完从侍女手中接过酒爵一饮而尽。
左列首位的范增见此微微一笑,站起来笑道;“项王你糊涂了,你告诉大家晚宴的时间是戌时,现在还差一刻钟,雍王又何过之有。”
项羽拍了拍脑门,恍然笑道:“亚父说的对,确实是我糊涂了。”
原来项羽邀请的众将的时辰是定在戌时正时,可是项王有邀请,秦军的降将们怎敢怠慢,早早就整装来到中军相侯。项羽见人数都到期了,一时酒兴起了便提前开了酒宴。
“看来是我错怪雍王了,项某失礼失礼,我这就自罚三杯谢罪。”项羽说完便连喝三大杯,却依旧面不改色的坐在那谈笑风生。一众秦将见此连忙大声叫好,其中有真心为项羽的豪气折服的,但更多的是趋炎附势之徒。
章邯心中微叹,嘴上却连称不敢,待客气一番才入座就宴。
他的座位仅在项羽之下,遥遥和范增相对,旁边则是多日未见的司马欣和董翳二人。二人见章邯走来,酒席上坐着不便行礼,只是满脸恭敬喊了声‘上将军’。
章邯点了点头,坐下后小声向二人问道;“知不知道项王把我们都请来所为何事?”
司马欣摇了摇头回话道:“项王只是说我们秦人久居客地,必然思念家乡,所以请大家来酒乐开心一下,并未说有什么事情要相商。”
司马欣的回答让章邯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依二人与项羽的亲近想必会知道一些内幕,却没想到两人也是毫无所知。若说项羽真是为了这种矫情的理由请所有秦将一聚,那显然不是他项羽的一贯风格。
自从秦军投降后,章邯的兵权就被架空了,项羽先后任命司马欣为上将军,董翳为次将军,让他们统帅二十万秦军降卒。令章邯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项羽对二人几乎是推心置腹,大军完全交由二人统帅,并没有派监军相随。若说司马欣曾经对项梁有过恩德还勉强说的过去,可董翳之前和楚人丝毫没有交情,却也能得到如此信任,这不不得不让章邯心中生起疑惑。
不过事已至此章邯也只能把心中的疑惑强压下去,至少二人是自己的副手又是秦人出身,在军中的威望不弱,由他们统帅秦军自然比项羽随便派个楚人过去强。
酒宴进行了大半,项羽却仍然谈笑风生,丝毫没有谈及正事,只是拼命的向众人劝酒。章邯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却得不到发泄,喝着喝着便也渐渐放开来了,酒宴结束时已经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直到半夜章邯才口干舌燥的醒来,腹中尿意甚重,便醉醺醺的走出了营帐,找到一处僻静的角落想要小解。
有些寒意的冷风吹的章邯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许多,待小解完正准备回身,却忽然听见不远处的篝火处一声叹息声响起,传来了两人低声的对话声。
章邯顺势看去,见那两人正是项羽安排给他的亲随,正坐在篝火旁取暖说话。大概是觉得章邯醉的太厉害,而且出来时脚步甚轻,所以并未留意到他走了出来,仍然在自顾着说话。
章邯也不以为意,不想惊动二人以免有偷听枉做小人之嫌,便轻轻的转过身想走回去。可还没走几步却停了下来。
他隐隐的听见二人谈话中提到了‘秦军’二字,心中忽然好奇心大起,垫着脚尖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想听听二人说的是什么。他本就是武艺高强之人,又刻意的放轻脚步,这两名普通的楚军士卒自然是发觉不了,仍然专心的在那说着话。
那高个的士卒又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你说这个时候那边开始动手了吗?”
那矮壮一点的士卒神色如常的撇了撇嘴说道;“应该没那么快吧,小六子他们才动身一个时辰,二十万人呀,那得多大的坑呀。”
章邯却听的一头雾水,心中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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