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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韩信-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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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妙弋“恩”的轻轻应了声,头枕在韩信的肩上,用微弱的声音细如蚊吟道:“我会抓紧你…。。”

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自己身体一轻,韩信竟然没打招呼就径直的跳下悬崖,睁眼向下看去尽是黑漆漆的一片,耳边的风呼呼直响,心脏仿佛都要随着下坠之势跳了出来,一时大为害怕,忍不住尖叫起来。

韩信猛的将手中的鱼肠钉向峭壁,想借助剑身来固定自己,却不料连钉了数次都碰见坚硬的岩石上,心里暗叫倒霉,鱼肠虽然利器,但还远不能仅凭韩信手腕上的发力就钉进岩石。

韩信一咬牙,将左手狠狠的抓向峭壁。两个人的分量加起来自然不轻,仅凭韩信的一只手和鱼肠一路跌跌撞撞的沿着峭壁滑下去。没过多久韩信的左手就磨得血肉模糊,一阵钻心剧痛,不过总算阻挡住了下坠之势。韩信咬着牙忍着痛慢慢的向下攀岩去,背上的虞妙弋这时也停止了尖叫,看见韩信满头大汗一副痛苦的表情,急忙关心的问道;“韩哥哥,你没事吧。”

韩信忍着痛,强自回头冲她呲牙咧嘴的一笑,只是这笑容配上他不断抽动的嘴角,看上去十分怪异。

故作轻松的说道:“只要你不在我耳边在尖叫的话,我就没事。你嗓门可真大,又冲着我耳朵喊,我现在脑袋还在嗡嗡直响。“

虞妙弋本性单纯,自小接触的人又少,还以为韩信说的是真的,自己的叫声真的吓坏了他,有些歉疚的诺诺道:“对不起了韩哥哥,我刚刚没忍住。”

韩信被她左一句“韩哥哥”右一句“韩哥哥”叫的心里有些飘飘然,连带着手也不觉得那么疼痛难忍了。回头看见月光下虞妙弋一脸歉意的看着自己,二人本来就是紧挨着头靠在一起,他这一回头距离更近了,耳边就是虞妙弋吐气如兰的呼吸声,还有鼻尖隐隐闻到的淡淡幽香,心中不由一动。

韩信轻轻的说了一句话,虞妙弋看见他嘴唇微动,却听不太真切,就问他说什么,韩信又重复了一遍,她还是没听太清楚,于是就把耳朵凑在韩信嘴边想听清楚些,却不料颊边一热,顿时醒悟过来了,原来韩信是故意使坏亲她,不由大羞。

韩信心中“嘿嘿”奸笑数声,觉得这下不吃亏了,手痛的也值得了。刚刚得意了一会,却不料手中一空,抓住的一块泥土松动掉了下来,连带着二人重心不稳跌了下来。

韩信大骇,心中想到不会这么快就乐极生悲吧。

所幸这时离地位已经不算很高,韩信在感觉快要坠地时候猛的一翻身,把身下的虞妙弋翻到身上,自己四脚着地的摔了下来。着地的那一瞬间,韩信只觉得眼冒金星耳内嗡嗡不断,胸口如同被大锤狠狠的一击努力的想呼吸却呼吸不了。在地上竭力的挣扎了一会,喉间一甜,喷出一口淤血来,顿时晕了过去,临晕前脑海中只闪过一个念头:

靠,老子不会就这么挂了吧。

正文第七章相士

也不知道晕睡了多久,韩信迷迷糊糊的醒转了过来。只觉得口唇间干渴异常,浑身上下无处不疼。刚刚隐隐约约听见有女人的抽泣声,现在想来应该从是虞妙弋。

睁开了眼,发现早晨的太阳刚刚升起,天已经大亮,挣扎的想坐起身子。

正伏在他身上轻声哽咽的虞妙弋发现韩信醒了过来,连忙手慌脚乱的把他扶了起来。现在她身边只有韩信一个人可以依靠了,见他醒过来了才微微心安。

韩信见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眼睛红红的,正满脸的关怀神色紧张的望着自己,心中不由一暖。本来想开句玩笑安慰她,却不料一张嘴便触动了伤处,胸口一阵剧痛“咳咳”几声。正扶着他的虞妙弋一阵慌乱,不知该做什么,看见他左手上血肉模糊的伤处。眼睛一红,又抽泣了起来。

韩信咳了几声终于缓过气来,强打起精神,冲她打趣道:“别哭了,我这不还没死吗,你再哭我就真被你哭死了。”

虞妙弋破涕为笑,看见韩信还有精神开玩笑,便放下心来。见韩信嘴唇干裂,连忙到旁边的小溪用手掌捂了些水放在他的唇边。

韩信知道失血过多的人是不能多喝水的,所以强忍住渴意,只是喝了一点点水润湿下嘴唇,便不肯再多喝。

强忍着疼痛自己检查了下身体,发现摔伤下来只是受了些内伤并没有伤及肋骨,而且胸腹间的淤血也已经吐出并无大碍。左手的伤处虽然吓人可也只是皮肉之伤,心下大定,料想休息一段时间后便能痊愈。

在虞妙弋的搀扶下清洗了伤手,又用她外衣上撕下的布料简单的包扎了下,处理完伤口后韩信便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二人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的在群山中行走,两人一弱一伤,所以行走的十分缓慢。不过庆幸的是韩信一直担心的追兵并没有出现,韩信略微一思索,便猜测极有可能是善无成功的冲杀了出去,一路吸引官府注意力,所以自己这边才没有追兵。把猜测到的可能告诉了虞妙弋,她也大为放心,一扫阴霾心情也舒畅了许多,又开始和韩信有说有笑了。

二人不敢在乡村间有人烟的地方停留,只是挑选些山间小径穿插过去。幸好韩信熟识雁荡山附近的地形,又是春天所以山间野味和野菜不少。韩信的伤也慢慢好转勉强能开弓打猎,偏又一手好手艺,用野菜烤出的兽肉香嫩无比,虞妙弋尝后大为赞美。心中暗自奇怪韩信既然有如此猎术和手艺,为何还在市井中饥一顿饱一顿的混迹,后来实在忍不住出言想问,韩信微微一笑,也不回答找个借口转开了话题,虞妙弋也察觉到他似乎不太想说,于是也就没有再问了。

这个原因当然不能和任何人说。其实他是害怕孤单的感觉,老娘走了之后,他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想起前世的事情,心中的苦闷思念越来越深,只有混迹在市井之中,整日听着人来人往的喧哗声,不停的想着怎么才能填饱肚子,这样他才能真实的感觉到自己活在这个世界。

沿着山脉走了七天,终于走出了雁荡山,看见人烟的时候虞妙弋忍不住欢呼起来。在山中的前几天她还觉得很新鲜,当成一种郊游,后来新鲜感过去了,便觉得十分难受。睡觉的时候只能靠着篝火躺在树叶上,她生**洁净,却数日来不能沐浴不能换衣,浑身上下只觉得有股异味难以忍受。

出了雁荡山韩信估摸着应该出了淮阴县的地界到了临县盱眙县,两县虽是邻县却隶属于不同的郡治,淮阴属东海郡,盱眙属泗水郡。如果要跨郡通缉犯人的话必须有廷尉府的公文,一来一往怎么着也得一两个月。

虽然如此,有了上次的教训,韩信仍然小心翼翼的查看了各个关驿村所外的告示牌,果然没有发现三人的通缉令,这才大摇大摆的行走在路上。

临近春分,大地已经开始回暖,吹面的北风慢慢的不再寒冷。农夫们开始纷纷走向田间播种,牧童们也牵出了在草棚中伏了一整个冬天的耕牛。田野之间一片生机盎然,不时能听见一两声田间农夫的吆喝,还有牛背上牧童清脆的短笛声。

江淮之地本属吴越征战之地,后为齐楚相争,虽然地势平坦,沃野千里,又有大湖、洪泽等盛产鱼米之地。但由于常年战乱,成年男子经常被就近征召入伍,常常错过耕种之时,所以民多贫寒。每逢大战,甚至赤地千里。及至秦王政二十六年,天下方得一统,结束了数百年的战乱不休。虽然始皇大兴土木,筑长城,修阿房,天下百姓多受徭役之苦,但比起七国征战不休,到底还是好上许多。经过了十年的修养生息,江淮之地已人烟稠密沃野千里,隐有富硕之象。

二人沿着乡野间的道路走了没多久,就到了盱眙城。两人进城第一件事情虞妙弋就迫不及待的找了家客栈沐浴,换上了新衣,然后二人找了家酒肆大快朵颐。这数日来在山间每天吃着没有盐巴的野味,两人嘴里早已淡出个鸟味了。茶饱饭足后两人又回到客栈开了两间房,好好的睡了一觉。

第二日醒来,正碰到赶集的日子,所以盱眙显得异常热闹,虞妙弋便央求着韩信带她出去游玩。

盱眙虽然只是个小城,远不及淮阴城历史悠久,却因邗沟通过此处便逐渐形成了市集。秦国统一后,重新疏理了河道,南北货运来往渐渐频繁,盱眙借着背靠邗沟的便利,也慢慢兴旺起来。邗沟乃春秋时期吴王夫差为了北上争霸,于两年间筑邗城,开通邗沟,南起邗城以南的长江,北经樊梁湖诸湖泊,折向东北,入射阳湖,以较短的管道相连接,航道弯曲,再向西北经淮阴入淮河。邗沟开通后,江淮之间的客商往来不断。商贾虽然在秦国地位低下,韩非子甚至立把他们贬为五蠹之一,认为他们不事生产,靠着囤积货物投机取巧来谋取农民的利益。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哪里有货物需要,哪有有利益可图,自然少不了商贾往来,而商贾的频繁往来自然带来了一地的繁华。

正逢月中赶集之日,所以街上人群来往拥挤,街边小贩各种各样的吆喝声不断,向路边的人兜售着自己产品,市集里显得热闹非凡。虞妙弋瞪大着亮晶晶的眼睛,紧紧的跟在韩信身后,生怕在人群中走散。她从小就习惯待在高墙大院,从来没见人这么多人的地方,听着耳边熙熙攘攘的杂声,紧张的心情里隐隐有些好奇兴奋。走了一会儿,看见韩信紧贴在她的身边帮她挡住了人群,紧张害怕之心也渐渐消去,开始拉着韩信的衣袖问着这问这问那,问着自己从未见过的新鲜事物。不一会儿又被路边一阵耍猴的锣鼓声吸引住了,拉着韩信挤进去了人群。

人群中间的小老头手持着一面小铜锣,不时的“咣、咣”瞧上两声,他身边的小猴子则是绕着他不停的走圈子,东倒西歪的像人喝醉酒了一般,还不时的冲人群做着鬼脸,引来一阵阵笑声。随着老人的敲锣声的节奏,上下翻滚着跟头,每翻一个跟头,都引来人群的一阵叫好声,一些小孩子更是大叫着拼命拍着手掌。

虞妙弋自然不敢像其他人一样放浪形骸,但一张小脸也是兴奋的憋得通红,拽着韩信衣袖的手拼命的拉着。韩信倒是愁眉苦脸的站在旁边,生怕这位大小姐一些激动过头,把自己的衣袖给扯掉了。看见虞妙弋一脸兴奋的样子微微一笑,也不急着催促离开。

他到没有什么心情看这把戏,他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虞妙弋身上并没有带钱,钱都是放在善无身上的,韩信就更不用说,穷鬼一个。幸好虞妙弋还带着一件贴身玉佩,靠这才去当铺换取了三百多文钱,刚刚吃饭和住店换衣一下子就花了一百多文,离吴城还有足足近八百里的路程,靠着剩下的不到两百文不论如何精打细算,也很难够用。韩信原本以为傍上虞妙弋这个“大款”后就会衣食无忧,没想到现在还得为这个操心,开始琢磨要不要像以前在淮阴一样靠给工地码头打零工,换取些盘缠。

最后一声锣声敲完,小老头笑着牵着翻完跟斗的小猴子围着人群转了一圈,乞讨点铜板。虞妙弋扔了几枚铜钱,这才意犹未尽的随着人群散去。

“看完了呀。”韩信笑眯眯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抽回衣袖,看见虞妙弋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笑道:“走,我带你吃点好吃的去。”

说完拉着虞妙弋向路边一个小贩走去。大概是人群太多怕走散了,韩信的手紧紧的拉住虞妙弋。虞妙弋感觉手心一暖,俏脸一红低下头去。心中暗自庆幸,还好韩信专心的挤开前面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表情。

“这是什么?”她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韩信手里两串红彤彤的东西。

“尝一下,很甜的。”韩信把手中的糖葫芦递到虞妙弋的面前,虞妙弋微微一犹豫,伸手接过放在嘴边小心的咬了一口。

“很甜,里面还有股股酸酸的味道。”虞妙弋小脸微微扬起,朝韩信甜甜一笑。

“真好吃。”

韩信朝天打了个哈哈。“这就叫好吃呀,下次带你吃点什么羊暖杂,白刀切,那才叫好吃那。”

看见虞妙弋小脸兴奋的连连点头,心中有些得意:原来富家的小姐就这样好糊弄呀,自己这一路上吃他们的用他们的,才买了一文钱两串的糖葫芦,就兴奋成这个样子,这生意算算不错,划算~

笑眯眯的看着虞妙弋,心里想看来我还是有当小白脸的潜质嘛,这都不失为以后生活来源的一条重要渠道。

正在此时,前面传来一阵吆喝声。“预知五十年前程,能断三百年气势,铁口神相,笔判阴阳,预知前世今生,且来看上一相。”

虞妙弋和韩信两人都不由一怔,均被对方的这么大口气唬住了,一起朝前面走去。

正文第八章天机

只见前面只见大街边上,摆着一张破旧木桌,旁边插着一根竹竿,上面挂着一块帆布,写着“布衣神相”四字,竹竿旁边立着一名老者缚手而立,竹竿旁边上站着个约莫十余岁的小道童,约莫十岁左右的年纪,眉清目秀,一双眼睛黑如点漆,扎着个小道髻,看上去十分可爱。

本来韩信听老者语气甚大,喊话声中气十足,再看一身素白的道袍,隐隐有几分仙风道骨。不料走到道人正面,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只见他个子也颇为高大,但样子极怪,眼皮下搭,鼻子突兀,耳朵向上,还装模作样的学别人下额蓄起几缕白须,再配上他奇异的相貌,看上去猥琐之极。

韩虞二人不由相视一笑。这个道人包装的也不太敬业了,出来混口饭吃的术士骗子,哪个不是努力的打扮着道貌岸然,这样才能唬住人。象这位道人如此装束,倒是生平未见。

也难怪他的摊位生意如此冷清。虽在闹市路口,行人大多绕开而走,偏偏口气却是大得吓人。

那道人站了一早上,生意仍然无人问津,倒也悠然自得的依着竹竿,不见脸上有焦急之色。看见虞妙弋和韩信三人朝这边走来,连忙迎了过来,满脸堆笑,道:“客官,你想看什么,财运还是姻缘?要怎么看,看面相、手相还是测字?摸骨也行呀。”笑容在他那张老皱脸上堆积起来,看上去十分滑稽。

韩信觉得好笑,看道人如此装束气质,知道八成遇上的是江湖骗子,也懒得道破。当下拉着虞妙弋的手就要转身离去,那道人却忽然伸手拦住了虞妙弋,抬头仔细的端详了虞妙弋的面相,正色道:“姑娘虽笑容可人,眉目之间却隐藏着忧色,似乎必是心有所虑。相术这种东西,虽不能改人命格逆天行事,但也能趋吉化凶。姑娘何不让贫道相上一相,或许对姑娘有所帮助。”

虞妙弋听了道人的一番话不由一怔,仿佛说中她的心事,脚步也不由停了下来。

她对这个相貌奇特的道人到没有什么偏见。七国纷争之时,百家学派相互争鸣,天下并无一统的学术。及至六国归秦,始皇帝才独尊法家,但对其他学术派流也没有特意打压,象始皇帝一直追崇的方士长生之说,就属于道家的一个流派。虞妙弋通晓经史,自然知道很多能人异士喜欢隐于市井之间,没准这眼前相貌奇异的道人也是异人。

只不过…。。虞妙弋乌亮的眼珠在道人脸上打了几个转,心中嘀咕道,这异人的样子长得也太猥琐了点吧。不过转念一想,非常人行非常事,长得猥琐点兴许也是为了更好的方便异人们行非常之事,没准他真能帮自己化解掉心结。

抱着这个念头,她转过身来,对着那老道说道:“那好吧,烦请老人家帮我看一相吧。”

老道呵呵一笑,用手一指路旁的桌子,道:“那我们就到那里说话吧。”说完转身走去。虞妙弋偷偷看了眼身旁的韩信,见他只是笑眯眯的旁观着,并没出言反对,便跟上前去坐下。

老道眯起眼睛看了她两眼,微微一笑,道:“姑娘你天庭饱满,两颊丰润,应该出生于富贵之家,可对?”见虞妙弋点了点头,细细观看沉吟了一会,又说了下去:“姑娘虽一副天真烂漫神色,却眼角含愁心有所虑。依老道之见,应是家中父母之命所许之人不称心如意。”

虞妙弋被他当众道破心事,不由脸一红,心中却对老道信了三分。自己从小就甚为自视甚高,虽然还没到情爱的年纪,但心中憧憬的意中人确是经天纬地又温文尔雅的的人中豪杰,却不料父亲有意将她许配给吴中项家的少主。项家和自己家是世交,她对那个项家“少主”也略有所闻,依稀记得他小时候的模样。只记得是个人高马大的傻大个,天天带着一群世家子弟四处欺人惹事,活脱脱的一个混世魔王,要嫁给这种人她心里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可偏偏父命又难违,只得跟着前来外公家接她的善无回吴城。

站起身来朝老道盈盈一福,道:“敢问先生何以教我?”

老道又看了虞妙弋片刻,也不立即答话。虞妙弋心头一紧,连忙追问道:“如何?”

老道思量了一会说道:“姑娘面相匀称而端庄,命宫丰满圆润,眼如点漆,实在是难得,将来一定是贵不可言。可却筋骨柔弱,人中短浅隐有横纹,命格不长,恐会华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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