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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甲、战舰、抑郁不？-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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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哥哥，我从不在意不相干的人说什么。”
“我觉得也是，上次那么多人排挤你，你也不过是难过一阵子就好了。那是因为什么？”
“没因为什么，哥哥，你别瞎猜。（请记住我们的。niubb牛bb ）”
“你这样安慰不了我，玥恩，你问了两次我会不会永远喜欢你。一定是有事情的，而你不愿意告诉哥哥。”
玥恩咬着嘴唇不说话，她不知道要不要咬出血来？若是把血吸进口腔，让腥甜的味道刺激自己的鼻腔和味蕾，她会做出什么来？
玥安静静地看着小公主，自己陪伴她十四年，难道还不值得信任吗？况且有效忠誓约的牵绊，他可以放弃意识和身体来保护小公主，哪怕她并不当自己是亲人，自己也该是她最信任的人，为什么不能交心呢？
“小月亮……是主动攻击的问题吗……若是你实在不想……我不会逼你的……”玥安说的断断续续，他觉得自己已经丧失作为狩猎者的原则了，他这样放纵小公主，最终的结果只会是让她成为弱者。
玥恩是了解哥哥的，更是知道宇宙生存的优胜劣汰。她从机甲对战的一开始就知道应该主动攻击，不过是迟疑零点几秒，就失去了主动。也更是因为这一次的迟疑，唤醒了沉睡的记忆，被自己深深压制不愿回想的过去。
因为知道对方是人，所以才没办法在比赛一开始就开枪。之前的任务里，开枪射击虫族可是没什么障碍的，所以也没让她有机会回忆起前世的痛苦。
“哥哥，其实，如果不是和人战斗，我是可以主动攻击的。”
“好的，哥哥相信你。”玥安并没有觉得安慰，但他也不敢刺激小公主。
“哥哥……我……只是……没……办法……对人……开枪。”玥恩觉得自己的声音跟呼吸一样轻。
“玥恩，是想起以前的事情吗？过往战斗的痛苦？还是战友的背叛？”玥安觉得应该是背叛才使得小公主心灵受到伤害，这么多年也没有平复。
“不是的，哥哥，其实，我并没有失忆。我只是一直没说。”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玥安还是觉得有些受伤，小公主对自己并非全心依赖信任。
“我不过是懒得说，而且解释不明白。而且我对宇宙中一切事情真的不懂，并非假装。我以前生活的地方也许不是这个宇宙。”
“嗯，你确实什么都不懂，好，至少你没有欺骗我，只是隐瞒罢了。”
“哥哥，你还会对我好吗？”玥恩不清楚自己的隐瞒是否会让哥哥放弃自己。
“放心，你不想说，也就算了。我依然会全心全意对你。”
“哥哥，宇宙中有人自杀吗？”玥恩问道，她从来没发现宇宙中有自杀的事件。
“没有，小月亮，没有。战场上只要有一丝活着的可能，就没有人会不去努力，从来没有听过自杀的例子。”
“再难过的时候也不会吗？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的时候？”
“不会的，再难过，治疗师也会抚平精神上的伤痛，玥恩是知道的，治疗师的拥抱是那么温暖，哪里会有人活不下去呢？”玥安回答道。
“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会承受住吗？”
“自然，而且生命中最重要的不就是自己吗？”
“不是的，有些人会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是的，我现在也相信，至少小公主就比我自己还重要。但这只是特例，宇宙中能有几个特例呢？除了你，我不会为任何人放弃自己的生命。”
“哥哥……若是，我曾经放弃过自己的生命，你还会喜欢我吗？”玥恩冷静地问，她在做抉择。
“我猜到了，不过这次我会保护你。”
“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获得新生，但我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
“愿意告诉哥哥吗？”
“我的父母在我11岁的时候，生了一个小女孩，我的亲妹妹。然后他们就放弃了我，因为我有病，他们觉得丢脸，但这些他们都一直瞒着我。所以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天，我才知道真相，原来幸福和睦的家庭都是虚假的，还好，我很感激他们骗了我一辈子。”
玥恩停顿了一会儿，回忆起知道真相的那天，父母尊贵的面孔和手里的文件。
“那天，许久不见的父母来探望我，让我签署一份文件，放弃财产的继承，这份财产是祖父母的产业，在我幼年时就留给了我。不过父母既然让我放弃，我也就答应了。这时医生来了。他有我家的钥匙，并不清楚有人来访，直接面对了我的父母，并且看到了那份文件，当时我已经签了字。”
医生当时的表情很严肃，当时的玥恩是判断不出来那代表什么的，只是医生直言要撵走那对夫妻，她的父母。
“医生陪伴了我20年，是我全部的感情寄托。他与我父母吵了起来，然后我父亲突然对他开枪，我闻到了很甜的味道，看着鲜红的血液染在我纯白的地毯上。我似乎没办法呼吸，只是昏昏噩噩的，直到家里只剩下我和医生，直到我明白过来医生再也不会醒来。”
56、纳吸
“那时的小月亮很难过？”玥安觉得很揪心。｛牛bb。niubb请记住我们的网址｝小公主叙述的十分平淡，但她越是如此冷静，他越没办法放心。
“难过吗？我也不清楚。只是突然就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了。医生与父亲争吵的话一遍一遍在我耳边响起。你能相信吗？我的亲生父母剥夺我所有的财产，是为了给我的妹妹做新婚礼物。其实即使这样我也是不在意的。若是医生不说，也许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所以我就想，他们为什么吵架呢？如果不吵架，不开枪，不流血，不死亡，该有多好。”
“小月亮，医生对你很重要吗？”玥安不知道自己能否取代医生在小公主心中的地位。
“我不知道啊，他陪伴了我那么多年，他说过会一辈子陪在我身边的，可是没做到，所以我就想，早知道有这一天，不如当初就不认识他，这样即使他死了，我也会继续活下去。”
玥安很难过，不仅是因为医生在小公主心目中无可替代的位置，还因为小公主无法表达的悲伤。
“哥哥，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吗？”玥恩依然用淡淡的语气，开口问玥安。
“自然，没人能够杀死我。”
“所以我很开心的，你看，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就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将来就不会有我的父母来杀掉你了。”
“小月亮，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玥安抱住小公主，抚摸她的头发。
“我不害怕。”玥恩不明白有什么好害怕的，当年她抱着医生的尸体好几天都不害怕。｛。niubb请记住我们的 网址牛bb｝
“你为什么不哭呢？”玥安以为小公主会难过得哭出来。
“哭不出来啊。”
“小月亮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想杀人的吗？”
“嗯，我总是觉得，是我杀死了医生。因为后来，家里只有我和医生的尸体，地毯上还有一把手枪，没有来过客人的痕迹。所以我就想，是不是这一切都是我幻想出来的，其实我父母根本就没有来，是我自己开的枪呢？”
玥安觉得心疼，小公主表现得太冷静也太冷漠了，用这么淡漠的语气是不是就能掩盖住悲伤？
“先睡，明天再说。”玥安不会安慰人，他从来也没做过类似的事情，只知道睡眠可以缓解精神的疲乏，也许就可以抚慰心灵的创伤。
玥恩乖乖地闭上眼睛，几乎立刻就睡着了，再痛苦的回忆，反复想了几万次，也就没那么痛苦了，况且现在的生活很满足，只要哥哥不离开她，她就敢继续活下去。
第二天依然是重力训练，下午几人围坐一起，讨论昨晚的话题。
安纳夺在思考了一晚上之后，也有一些看法，“玥恩，你在过去射击虫族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是不是只有面对人你才没办法主动攻击？”
“是的，安纳夺老师。”
“那么接下来的机甲比赛不参加也好，这个弱点不能被其他人发现，你参加的比赛多了，总会有人察觉，也许不知什么时候就利用这点在现实中攻击你。”安纳夺从不认为靠联邦的腕式光脑记录，就可以杜绝杀害人类，人类这个种族太自私了，哪怕有外敌环绕，也总会因为各自的利益而杀人。
“安纳夺说的对，小月亮，比赛就到此为止。”玥安赞同道。
“是啊，玥恩，明年等你克服了这点，我们再一起比赛。”隆西亚也赞同。
“让我想一想。”玥恩说完，就拿起传感器上网，她选择了登陆机甲游戏。
“叮咚，游戏记录显示，玩家初级远程攻击成绩优秀，是否进行中级远程攻击训练？”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进行中级远程攻击训练。”玥恩差不多已经忘记了，上次解救出了全部人质，并且零伤亡，所以初级成绩优秀。
“游戏提示：纳吸族与人类外貌非常相似，不需要机甲和战舰的保护就可以独立在宇宙中行走，可以寄生在强大的宇宙空兽身体之中，以精神力为食。联邦记录中，人类社会中发现过纳吸族冒充人类。纳吸族为人类在宇宙中的两大敌对类人族势力之一。勇敢的战士，你愿意拿起武器，消灭隐藏在人类社会中的纳吸族吗？”
这时出现了两个选项钮：“愿意”，“先学习武器系统，再消灭纳吸族。”玥恩选择了“愿意”。游戏的提示音继续道：
“纳吸族会吸食人类的精神力，范围不超过直径10，000米，亲爱的勇士，当你发现有人出现精神力耗费过大而表现出的苍白、疲劳、无力时，请在10，000米直径的圆周内寻找是否有潜在的纳吸族，发现立刻消灭，但注意保护民众。”
接着，玥恩的周围就显示出了某个行星内的场景，大街上人来人往，机甲低空飞行。玥恩第一次做这类任务，不了解怎么开始，但是游戏提示了，被吸收了精神力的人类会表现出苍白无力，于是她就把自己的精神力扩散开，感触一下是否有人已经苍白无力。
精神力是很奇妙的，低级精神力者无法感受到高级精神力者的试探，而高级的却能感受到低级的试探，这样一来很可能被视为挑衅，但界外战场上依然广泛地使用精神力试探，不然很容易被空兽或异族近身。所以，即便是高级精神力者发现了不如自己的精神力试探，也大多不会追究责任。
这样一段时间之后，在玥恩的精神力触及范围内，并没有发现被吸收精神力的人，于是低空驾驶机甲随意选择了方向飞行。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似乎往外飘了起来，于是认识到，自己的精神力正在被人吸收。玥恩缓慢地飞行，探测自己周围直径10，000米的人群，一时却没发现是谁。
被吸食精神力的感觉很不好，一开始感受不明显，后来就觉得脑仁开始抽痛，可是玥恩还是没有找到纳吸族，周围的都是人类啊。
玥恩驾驶机甲拔高，降落在一座摩天大的顶层停泊台的中央，脑仁越来越疼，但是周围依然都是驾驶机甲的人类。
快要忍受不住了，玥恩不理解为什么游戏里的感受这样真实，她现在脑袋空空的，好想吐。这时，左侧一架墨绿色机甲内的人轻蔑地笑了一下，被玥恩用精神力探测到了，现在她的精神力也只能探测到10，000米直径范围内了，比全盛时的十分之一还不如。
狙击枪立刻对准墨绿色机甲的能源管，开枪，一朵火焰燃尽了机甲，玥恩的精神力也解脱了，虽然依然空虚，但是疼痛和恶心想吐的感觉没了。
57、克服
场景又变换回登陆游戏的地方，游戏提示音响起：
“恭喜勇士，你打败了纳吸族，但由于耗时较长，成绩为合格，请继续努力，是否重新挑战？”
玥恩直接退出了游戏，深深地吸气，希望能压制住杀人之后恶心的感觉。【牛bb。niubb请记 住我】
“小月亮，怎么了？”玥安一直在小公主的身旁，所以看到了她逐渐苍白的脸色和下线后的疲乏。
“在游戏里被纳吸族吸干了精神力。”玥恩说得很委屈，昨夜之后，与哥哥的交流更轻松一些，也可以表达一些情绪的变化。
“呵！纳吸族！”玥安声音有些大。
“哥哥与他们作战过？”
“小月亮忘记了？我就是在与他们的战斗中阵亡的。”
“怪不得，听哥哥你说得咬牙切齿。”
玥安解释不了为什么四万年也无法忘记对纳吸族的仇恨。他看着小公主苍白的面孔，有些担忧，“小月亮，传感器确实可以使你对游戏里的经历感同身受。但是现实中你并没有被吸掉精神力，为什么你看起来还是这么苍白？按理来说，应该已经恢复了。”
“哥哥，他和人类一模一样。”
“纳吸族？是的，跟人类十分像，拥有智慧，但缺乏情感，可用脑波西相频率来进行识别，人类的情绪波动是超过30唯西的，而纳吸族最多22唯西，这也是我第一次在核心空间站附近发现小公主时，对你进行的测量，我不可能让非人类继承嫡娜斯氏族的遗产。（请记住我。niubb牛bb）”
“我用精神力没看出来不同啊。”
“小月亮，你判断的方式错了，不是用精神力当眼睛，你不能通过他们的外表进行识别，需要用精神力去判断他们的思维波动，判断他们在西象限上的脑波频率，低于30唯西的就是纳吸族无疑。”
“怪不得，游戏说我找到纳吸族太晚，只给我合格，不给我优秀，我还差点因此被吸干了精神力，难受死了。”
“小月亮，现在还难受吗？我看你依然很苍白，这不合理。”玥安的担心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加重。
“我的精神力已经好了。”
“所以你不该这样苍白，我很担心。”玥安不知道还有什么情况可以让小公主的面孔这么没有光彩。
“哥哥，我杀了他，击中了能源管，他烧死了。”
“这样很好啊，敌人就该杀死。”
“但是，哥哥，我看见的是一个人被我杀死了。”
“你就是因为这个而难过？”玥安可以做出推断，但他完全无法理解。
“哥哥，就像我幻想中的一样，我开枪，杀死了医生。”
“小月亮，你这样我很难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玥安的声音渐渐低沉。
出奇的，听到哥哥说难过，不知道怎样安慰自己，玥恩的心似乎平和了，不再那么难过，“哥哥，你觉得，是我杀了医生吗？”
“当然不是。”
“你根本就没看到啊。我有时候觉得是我杀的，有时候又觉得不是我杀的。分不清楚开枪的父母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仅仅是我的幻觉而已。”
“小月亮，14年前的事情，就这么重要吗？”
“哥哥，我已经渐渐忘了。昨天比赛开始前，我幻想自己先发制人，开枪爆掉对手的机甲。就是这样的幻想，让我似乎闻到了血液的味道，所以，我才在比赛一开始的时候犹豫了，让对手占尽先机。”
“原来是这样，如果不是人形，虫族或者其他空兽，小月亮完全可以杀死它们？”
“当然，我不胆小。”
“可是，小月亮，你并不坚强。”玥安记得小公主流过几次泪晶了。
“哥哥，不说这些，我以后会坚强，我只是想问你，如果真的是我杀了医生，你会依然保护我，对我不离不弃吗？”这才是玥恩最较真的地方，即便是她杀了医生，她也并不后悔，毕竟她当初的做法是两人死在一起了，她的重生是一场意外。对于现在玥恩来说，她十分想抓住哥哥这个守护者。
“自然，即便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因此离开你，前提是你杀得死我。”玥安大概明白小公主不安的来源，他也理解，毕竟战友的背叛是宇宙中最大的耻辱，小公主是怕自己会离开她才这样反复地强调。
“呼！你不觉得我残忍吗？”玥恩吐出一口浊气，觉得天清地明。
“残忍倒未必，但是，玥恩，你为什么总认为是你杀了医生？”
“我偶尔会分不清现实和幻想。”玥恩其实分得清，但是幻想的次数多了，就会替换成现实的场景，越想越逼真。真是太闲了，若是有别的事情好做，也许就不会这样沉迷于幻想了。“哥哥，晚上我继续去比赛，我不怕杀人了。”
晚上的时候，玥恩告诉大家，她会继续比赛，并且会主动攻击。
“你今天与昨天的说法大不相同，玥恩，你会坚持下来吗？若是做不到，还不如立刻终止比赛，总比被别人发现你的弱点要好。”安纳夺说道。
“老师，放心，我刚刚在游戏里杀了纳吸族，他们和人类长的一模一样，我已经克服不敢主动杀人的弱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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