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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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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狗还在负隅顽抗,我想派你上去打垮残军,你意如何?”徐卫以肘挂鞍,探身向前问道。
刘金面露惊异之色,疑惑道:“当真?”
“军中无戏言!”徐卫坐正身子,“你们常捷军我是佩服的。太原保卫战,数千常捷军艰苦奋战大半年,终使河东重镇屹立不到!这份殊勋,当得起我徐卫由衷之敬!现在我虎捷乡军已经和金狗战至胶着,你骁勇的常捷军再往上一压,必能打垮金军!再立奇功!”
刘金听了这话,也不知是震惊,亦或是感激,竟嗫嚅不能言。良久,抱拳一礼,切齿道:“夹帅之师,四处碰壁!蒙大人不弃,收至麾下,日常供给不分亲疏,我常捷上下感念在心!卑职愿率部曲,踏平金营”。
徐卫闻言大笑:“好!大言者必有大能!你只管去拼杀,战后计功,少不了你常捷一份!”
“都指挥使大恩,卑职谨记在心!”刘全再拜,吼声如雷。
“我不管你们从前是谁的部曲,今天谁跟我并肩而战,谁就是我的弟兄!”徐卫此话一出。不止刘金,阵后数千常捷勇士都听得热血沸腾!本以为,被戈;到小徐官人帐下,估计大战一开,就得被充作人墙,先挡女真人的兵锋。可徐九非但没有这样做,还把咱们放在最后参战,这份恩情,还有什么说的?死战以报!当下无二话,在刘全率领下,杀气腾腾直冲金营。
杨彦一忍再忍,终手还是按奈不住,侧见九哥紧盯着金营。把牙一错,翻身下马,几个大步窜到徐卫马前,扑通一声跪在泥地里!
“你这是行甚?”徐卫疑问道。
“九哥!都指挥使!”杨彦在烂泥里一叩头,大声说道“我部四千铁甲,日日操练,从不懈怠!成军之日起,无论官兵,盼战之心日盛一日!如今大战正酣,作为虎捷精锐,我部却站在这泥地里看同袍撕杀!九哥,你回头去看看,看看我部四千弟兄,哪一个不是血红的眼睛”。他本生得俊俏,此时激于义愤,眼红面赤,更显神威。
徐卫回环顾将士,又扭头真视杨彦道:“杨彦,靖绥营组建之时,你就是都头之一。你麾下部队,也是靖绥营的底子。因此,你部责任更为重夫!你明白么?”
杨彦顿道:“卑职明白!一个时辰之内,击溃金军!若不胜,甘受军法严惩!”
“好!有志气!就命你出战!”徐卫大声赞道“我立即命伙头造饭,一个时辰之后你们回来,便有熟肉、面馍、热汤”。
杨彦大喜,一下子窜将起来,提了曲刃枪,圆瞪双眼虎吼道:“弟兄们!咱们从夏津出师!打到今天,才算遇上有模有样的战事!裤裆里有玩意儿的,跟我杀进金营,屠猪宰狗!记住了,我们第一指挥,是虎捷乡军头等主力!此战赏钱,我们至少拿走一半!是也不是!”
“是!是!是!”四千铁甲轰然应声,直骇得军官们的战马嘶鸣倒退,几乎牵扯不住!
第一卷第一百六十章望眼欲穿
泛曦东露。距天明凡的时不这六若是往常。东京城内早儿。忙碌,无论居民商贩都在为崭新的一天作着准备。可今日,大年初四,京城百姓十有六七都聚集在城东,尤其是东水门一带,连个插脚的地方都没有。只见人头攒动,嘈杂之声从深夜至今未曾断过。数十万百姓云集于此,通宵达旦!自前年以来,国家灾祸不断,金人背盟来攻,两河之地生灵涂炭,狼烟四起。东京帝阙也饱受威胁。如今,金军居然打过黄河,直扑都城,此真大宋生死存亡之际!幸有忠勇之将忘身于外,贤良之臣不懈于内。姚徐二将设伏于京城之前,是生是死,在此一举了!
东水门敌楼之上,早设好了御座,大宋天子赵桓虽双眼通红,却是全无倦色,不时从御座上起身。凭楼而望,焦急地等待着前线消息。后面,三省都堂之宰相,枢密院之执政,台谏之言官,三衙之统帅一个不落,各按官阶落座。
耿南仲、李邦彦、李概等人坐于一处,从头到尾只有眼神交流,并无只言片语。与四周同僚不时窃窃私语相比,仿佛十分沉得住气。何栗、徐绍、徐彰、何灌四人亦坐一处,彼此之间也不交谈。但何徐二人心知肚明,他们与赵桓一样,急待佳音!因为此事若成,自然是扭转乾坤之功。如果失利,他二人就得背黑锅!罢官夸职还是小事,恐怕连项上人头都保不住!
赵桓于城上东望,心里忐忑不安。东京的军力差不多快被掏干了,此役若败,对自己来讲无疑是个灾难。眼看就要天亮,怎地还没有消息传回?联会不会太莽援了一些?当日听到何栗徐绍两臣进言,几乎没多加考虑就全盘答应下来。可后来想想,不论姚平仲还是徐卫,都是军中年轻一辈,恐怕贪功冒进,大意轻敌啊!
折身返回御座,闭上双眼似在养神,一阵之后,内侍匆匆赶到耿南仲身边耳语几句。何栗徐绍等人为之侧目,但见耿南仲面露喜色,慌忙起了身,竟小跑着赶到官家身边。
“爱卿,对今日之事,你有何看法?”赵桓声音有些沙哑,中气也嫌不足。
耿南仲听了这话,凭在东宫任职十东的经历判断,官家心里定然犹豫了。思之间三,谨慎地回答道:“姚希晏徐子昂都是军中后起之秀,臣当然希望他二人能建立盖世奇功,挽狂澜于既到
赵桓暗叹口气,联比谁都希望他们能成功,可金军势大,凭这两人能扭转战局么?万一,万一失利,东京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到那时,可怎生是好?耿南仲偷偷打量,见官家甚是若恼,心中一动,趁机进言道:“陛下,凡事都需做两手准备。官家能建功自然是好,如果不能,就要提前做好准备,怎么应付女真人。”
很明显,赵桓怕是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闻言立即问道:“以卿之意,该当”话未说完,忽听城头守卫吼道,说是有飞骑至东而来。此言一出,城上君臣不约而同猛然起身。赵桓想是太过劳累,突然一窜之后,直感眼前黑,几乎栽倒,内侍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不多时,只见一将匆匆奔上城来,张目四望,见了兼任京畿制置使的徐绍纳头。
徐绍不等他说话,疾声道:“天子便在此处,你随我来”。言毕,领了那将快步上前,至赵桓面前正欲行大礼,可皇帝等了大半夜,早已心急如焚,哪还顾得这些虚礼,脱口问道:“可有消息?”
“陛下!昨日,大军于城外与金军遭遇,各有死伤。后金军距我军十里扎营,未见异动。不久前。折大人派人马窥视,却现金军大营一空,不见一兵一卒!”那战将伏地奏道。
赵桓与城上重臣,大多不通军务,听了这话疑惑道:“金人此举何意?。
“回陛下,金军是连夜撤走。甚至顾不得拆掉营寨”。战将报道。
赵桓仍旧不明,可耿南仲却心头狂震!姚平仲和徐卫欲于昨日在孤松岭伏击金国二太子,这战将既报金耸昨夜扎下营寨,那就说明,女真人已经击溃伏兵,进逼东京!我等所谋,已然奏效!
正欢喜得紧时,忽然又觉不对。斡离不既然击溃伏兵,就该直扑东京而来,何故连夜撤走?自己就算不懂军事也明白,如此仓促撤兵,定然是生了极大的变故。莫非是陕西勤王之师到了!正百思不得其解时,又见徐绍趋身于官家旁边,低声说着什么,皇帝听了之后,竟紧握双拳,浑身筛糠似地抖个不停!
“若诚如徐卿所言,联必不吝惜任何封赏!”赵桓情绪激动,连说话的腔调都有些变
徐绍瞄了耿南仲一眼,沉声道:“陛下,当务之急,是遣姚平仲,折彦质二将引大军追击。臣敢断言,两日之内,东京之危必然解除!甚至”
赵桓猛然抬头。直视徐绍,他当然知道“甚至”之后是什么话。一时之间,大宋天子手足无措,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兴奋!离了御座,于城头上来回踱步,文武大臣尽皆失色,官家这是怎么了?少宰何栗以手捞额,暗呼庆幸,猛然想起自己身边坐的便是徐卫之父,步军司副都指挥使徐彰,赶紧侧身一礼,低声道:“恭喜徐大人!你真真养了一个好儿郎!”
徐彰听得一头水雾,还礼道:“少宰相公。这。这从何说起?”你堂堂次相,总领政务,却为何对我行礼?
何栗笑而语。正当此时,皇帝的声音响彻城头:“追!当然要追!徐爱卿,你即复下令!让将士们奋勇杀敌,联这就命有司备好钱、银、绢各一百万。待大事已定后,搞赏全军!”
城上文武,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明白官家在欢喜个什每劲。正一脑袋糨糊时,又听皇帝仰天大笑,众臣尽皆失色!
札县之东,金军大营。
熊熊大火,仍呈诣天之势,滚滚浓烟,甚至遮蔽了朝阳之辉!那金军大营,几被焚尽,唯后部火势正盛,虎捷乡军士卒穿行于其间,一片繁忙。徐卫已率两千亲兵推进至金营之前,细细察看。
一名都头提着已经卷口的屈刀,浑身血污向徐卫奔来,身后六名士卒用枪杆抬着一人紧紧相随。徐卫一见。心里头没来由地一跳。慌忙跃下战马,大步迎上。待奔过去,士卒将那人放下。但见头盔塌陷,铠甲残破,刀砍枪刺的痕迹入目皆是!那张大脸上被血迹涂满,难以一堵真容。
可就凭这体格。虎捷乡军中能有几人?更不用说还有一名步卒扛着柄开山大今,
徐卫脚步为之一缓,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那都头见状报道:“都指挥使,卑职于金营中寻得马指挥”
徐卫似乎没听见。至马泰身前蹲下,检视他的创口。头上遭到了钝器打击,身上起码有四处贯甲之伤,这一千五百片甲叶串成的步人甲,也没能护得了他。可见,金军对他必然是群起而攻!四周将士大气也不敢喘,虎捷人人尽知,都指挥使与张庆、杨彦、马泰四人是磕头弟兄。打小便在一起。情深义重。如今马指挥遇难。都指挥使的心情可以想见。
徐卫伸出两指。往马泰脖子上一摸,神色突变。那都头此时也说道:“马指挥虽身受重创,但气息仍在”
“医官!医官!”徐卫狂吼出声。
奄奄一息的马泰网被抬走,熏得跟卖炭翁一般的吴阶又匆匆赶来,嘴唇干裂,双目尽赤,头也被烧焦不少,使劲吞下一口唾沫,抱拳道:“都指挥使,金军粮草之多,大集卑职预料!烧到现在,尚余十之三四,若不能尽焚。被金军抢回,至少可支应二三十日!”
徐卫吃了一惊。这么多?金军远征,打的就是战。肯定不会携带如此之多的粮草。必是沿途抢劫府州百姓,换言之,那都是两河百姓的血汗!可惜限于时间器具,否则真该搬运回去!
“休说二三十日。便半月也足以生变!不行,必须烧尽,不给女真人翻身机会”。徐卫不容置疑地说道。
吴阶领命而去。没走出几步,却被徐卫唤住,吩咐道:“传我命令,留下三千人继续焚烧,其余部队立即撤出来,吃饭歇息。”略人一停顿,沉声再道“以备恶战!”
吴阶神色肃然。抱拳一市,又待离去,徐卫却已经唤人送来热汤一碗,面馍三个,牛肉半盆。亲自端过热汤递到他面前说道:“晋卿辛苦,用完饭再去。”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吴阶腹中早已饥渴,却看也不看肉食一眼,笑道:“士卒在前头不辞劳苦,卑职如何敢用?待尽焚金军粮草,再吃不!”
“好!我没错看你”。徐卫大声赞道。
吴阶见他也是嘴唇泛白,早已干渴,俯道:“都指挥使不也粒米未进,滴水未沾么?与士卒同甘共苦,是我辈职责,不敢松懈。”
徐卫不再多话。待吴阶走后,他昂向天。此时天已放亮,如果不出意外,金军回师很快就会赶到。可粮草还未尽焚,绝不能被金军抢回去,哪怕是一颗麦粒,一把干草!必须给他烧光焚尽,让斡离不不知道明天去哪里找饭吃!
第一卷第一百六十一章三路强援
上三竿。守候了一夜的东京居民仍不愿散去。觉不睡乳口一紧?国破家亡才是切肤之痛!更何况,东水门城楼上。官家和朝廷大臣们不也通宵达旦地等待消息么?只不过,经历了昨夜的亢奋之后,如今百姓们那股狂热的劲渐渐过去。试想,女真人何其勇悍?短短时间踏平辽国,攻陷两河,一时间天下无人能敌。姚希晏和徐子昂两个,固然是少年英才。虽说初生牛犊不畏虎,可虎毕竟是虎。牛终究是牛
徐绍已以京畿制置使的身份下令给扎营城北的姚平仲,命其尽起大军追击。同时,又令城南营垒的张叔夜率那州军两万与姚平仲一同进军。也不知是想一举击溃金军,又或是担心侄儿安危,徐绍还嫌不足,进谏皇帝,派遣从滑州兵败回京的折彦质统马军五千、禁军八千、班直三千随行。并严令,务必全前进,若贻误战机,以通敌罪论处!一时间,帝阙之东,旌旗遮天蔽日,前头部队已至孤松岭,后续队伍还未出东水门。
张叔夜虽只两万驻泊禁军,但一接到军令,立即命部曲开拔,到走在了前头。姚平仲兵强马壮,带甲八万,这会儿却刚刚走了十几里。他的部队,除收编的两河溃师外,还有近三万常捷精锐。若论实力,数他最强。此时。他骑着一匹青骡,全副甲胄,提一口“刀八色”之一的掉刀,神态冷峻。黝黑的脸绷得极紧,看不出丝毫表情来。四周战将环侍,尽是刻悍勇武之辈。
“报!”一名骑卒拖长着音调自东疾驰再来,寻到中军,见了平仲,于马上抱拳道“姚都统!奉知府相公之命,有紧急军情禀报!”
姚平仲盯他一眼,沉声道:“说!”
“张知府率军急行,未至杞县,已探得金军正与徐卫所部激战!知府相公担心徐卫不支,已飞马增援,特请姚都统进兵!”那士卒满面惊色,想是被恶战所慑。以此看来,徐卫处境恐怕不妙。
姚平仲暗思。战前策划,徐九仓促之间最多只能集结两万人马。他的部下,绝大多数是新练的虎捷乡军,且未经战阵。唯一拿得出手的。怕就是那七千常捷和两千班直。金军兵力倍数于他,这小子恐怕尖撑不了多久。
“知道了,去吧!”一挥手,姚平仲喝道。
那骑卒去后。身旁一战将立即接口道:“都统;去是不去?”这话就问得不着边际了。去不去?国难当头,帝都危在旦夕,徐卫甘冒风险亲去袭击。如今身处险境,同为袍泽,你说去不去?
可姚平仲听后却不觉有异,反问道:“依你之见?”
“恕卑职直言。此次举事,徐九献策在先,执行在后,再加上枢密相公是他亲叔父。此役若胜,非但徐子昂立下盖世功劳。必受官家重赏。连带着他们徐家都”部将刚说到此处,就瞧见姚平仲猛然侧直视自己,一时胆怯,竟不敢言。
姚平仲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初见徐卫时,他是鄙夷至极,一个。乡兵领,撞大运守了黄河五天,竟风传天下!就算到了今天,目睹了徐卫确有才干。可他还是不服气。因为他是西军出身,姚氏子弟。不但勤王有功,还解了太原之围!若说天下将门中,还有可与之比肩联。也就是折家了。徐家算得甚么?只是,父亲兵败滑州,被官家治罪,已遭贬谪。自己如果不能尽快建功,姚家的处境就有些尴尬了。
徐卫找他商量这事时,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应该由自己去偷袭金营。只是无奈金军将大营扎在杞县之东,是虎捷乡军防区,他也没奈何。此番,到让徐九独挡一面,他反而成了陪衬。每每想到此处,他心里很是吃味。
“可徐枢密如今兼着京畿制置使,我若观望不救,任由他侄儿身陷绝境,恐怕大祸不远了。”姚平仲说这话时,妾少有些酸味。徐九凭什么?不就是仗着他三叔是执掌军务的枢密使么?
“都统勿忧!我军也不是不救,这道路泥泞,大军行进困难,迟个。一时片刻也在常理之中,谁也怪罪不得。”原来这厮,就是当初姚平仲到靖绥营大塞耀武扬威时,挺刀欲杀徐卫那人!
不错,我四万大军迟个一时片刻,那是为了谨慎起见,毕竟身后就是东京,谁能抓我把柄?可这“一时片刻”徐卫那帮乌合之众恐怕
又行一阵,张叔夜麾下信使再来,说是徐卫虎捷正万肯文撑。邓州军赶到后,斡离不竟不后撤只是分兵拒之心瑰杜杞县之东是战成一团。已陷胶着,请他增援!
打走信使后。姚平仲仍不下令。部将又趁机进言,说张叔夜与徐卫有旧,当初徐九还带着乡兵剿贼,时任济南知府的他就十分欣赏,甚至向太上皇举荐过。让他们战去吧,等打得差不多了,咱们再去捡现成岂不两便?
“在人后动手脚,编阴风,甚么东西!”那战将方说完,忽听一个。声音炸雷似的吼将起来,直骇得四周将士纷纷侧目。视之,原来是统制官杨再兴。
“放肆!你说谁”。那将一怔之后,怒从心起,厉声骂道“量你不过是个莽夫,安敢出言侮辱官长!”
言毕,又向姚平仲道:“都统,此人入我军后,依仗微末之功,桀骜不驯,数度冲撞上峰!断断不可留此害群之马!”
姚平仲眉毛几乎皱成一团,挥挥手制止部将,望向杨再兴道:“此等机要军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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