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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第3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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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赵谌问道。
沈择摇了摇头:“情况不太好,小奴去时,相公尚在书斋写字”话没说上就被扶回了房卧塌。问过御医,说病已入膏盲,药已经没甚用处”不如能吃点就吃点,能喝些就喝些,兴许还能应付些时日。”
赵谌神情复杂,又问道:,“御医可说过”能应付多久?”
“这却不知了,巫医不过尽人事,那阳寿自有天命管。”沈择答道。
“那你同过他了?”赵谌道。
“回官家,问是问了”可他一口咬定坚决反对议和。”沈择苦着脸道。
赵谌不禁叹了一声:“此老倔强如昨啊”他这不松口,朝阻力实在太大。沈择,你说,这议和该是不该?”
沈择想了想”作难道:“小奴随侍官家左右,也经常见到大臣们商讨国政,其实说起来吧”也就是趋利避害。今北人首倡和议”欲以淮西原归还,这便是利。若不议和”持续征战,这便是害。”
赵谌频频点头:“言之有理,朕也认为”肩负之任莫过于收复失地。如今和谈就能取回原江淮”如何作不得?”
“陛下圣明,其实天子不必在意宰相的阻挠”若决定议和,可别择贤良,这朝廷也并非离了徐相就不转。”,沈择适时进言道。
“话虽如此,但徐绍乃国之柱石,朝响应他的大臣极多。他不松口,这议和如何能够达成?朕的诏命,怕走过不了书政事堂。”赵谌道。
沈择听到这里,看了皇帝一言,小声道:“官家,小奴在外头偶尔听到有人议论,说徐相府在夜间有光从井冲出,直射斗府,又说他家的狗作狼嚎,此种种异象”莫非事出有因?”
赵谌脸色一变,斥道:“这是宵小之辈趁人家病重,编造谣言伤,你不要乱传。”
想这沈择不过是个内侍,裤裆里没货的东西,被天子训斥了,却也不急”俯首道:“小奴觉得也是谣言,但既然有人造谣,说明有怨气,这也是徐相的责任呐。”
“作宰相的,辅助人君理政,哪能不得罪人?徐绍纵有不是,但他确是个贤良忠正之臣,朕不许有人伤。你听”,”赵官家话没说完,又见一内侍匆匆进来,禀报说德寿宫的押班带来了太上皇的口谕,请大哥过去一聚。
大哥是太上皇赵桓对赵谌的称呼”不是兄弟的意思,因赵谌是他长子,但作了皇帝再直呼其名当然不成体统”称大哥,便是大儿子的意思。
沈择又看皇帝颜色,见他不说话,遂自顾道:“去回了他,就说官家政务缠身不得暇,改日再去。”
民间个小故事,说是某男不孝,和儿子一道拿箩筐把老父担到野外抛弃。
临走时,儿子想把箩筐带回,某男问原由,儿子说,等你老了我也这么干。
这个故事套在赵佶、赵桓、赵谌这三代人身上再贴切不过了。赵佶作太上皇之时,身为皇帝的赵桓时常都不去探望父母,还命人严加监视和控制。这此,作为长孙的赵谌自然看在眼里,在渡过了即位初期对太上皇言听计从,早请示晚汇报之后,他也有样学样,不把赵桓放在眼里,本来按制度一个月该主动去探望四次,若太上皇来召,则要随叫随到。可赵谌逐渐减少次数,到最近”一个月一次都不去”就算赵桓主动派人来,他也推托不往。
当然,说赵谌完全是跟老子学也不正确。他这种逆反,更多的是对太上皇干预朝政的一种不满。他十几岁的时候,赵桓“帮衬”着点还说得过去,现在已经过了弱冠之年,便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也应自立了,太上皇为什么还要事事“过问”?到底是谁是皇帝?
徐绍就曾经明里暗里提醒皇帝,你是国家之元首,臣民之君父”不能让“德寿宫”,操纵。对于朝某些仰太上皇鼻息的大臣”徐绍也建议要清理,但皇帝没有这么作。就这么姑息下来,近年这些大臣在朝兴风作浪,最直观的表现就是经常上奏批评皇帝“不孝”。
这让赵谌非常恼火,太上皇在位时”也不去看望我皇祖,你们那时候怎么没有这般上窜下跳?为了向这部分大臣表示他的愤怒,赵谌干了一件让大臣们非常不好评论的事。他时常出城,去葛岭抱扑庐看望他的祖父。夏天热了”他带着新鲜瓜果乃至冰块上山”冬天冷了,他又带去新制的衣裳和炭。
最开始,这只是一种报复心理在作祟。可后来去多了”皇帝发现,他的爷爷完全不像父亲那样烦。绝口不提国事”只说些历史啊,典故啊”以及赵室宗族的家事”甚至道君自己对修炼的一些心得和道家理念,这让赵谌觉得很轻松自在。
这样一来,坏了。赵桓的反应很激烈”要知道当初道君禅位给他后,是想过在东南复辟的,这些年虽然消停了,但相信,其心不死。现在皇帝时常去看望他”肯定会受他影响”这样下去可不行……
回绝了太上皇的使者之后,赵谌跟沈择说了一会儿话”然后继续看未完的奏章,沈择就在旁边看,也不说话”只见皇帝偶尔会抬起笔,在奏章上划着”写着。
见皇帝脚下的火炉熄了,他又命人添上。
约莫一顿饭工夫之后”赵谌批好了朱胜非这道奏章。沈择看到,官家批下的意见”主要是陕西问题。
“沈择,你亲自去一趟,把奏本给朱胜非拿回去,让他有个数。”,赵谌递过本子道”沈择接过,正欲外出。
便瞧见有人入得堂来,慌张轻声道:“太上到。”
赵桓一惊”抬头看去,只见两名内侍,一左一右扶着父亲,赵桓自己又拄根杖进来。忙离了御案”迎上前去道:“老爹行走不便,何必如此?”
赵桓满面怒气”不悦道:“大哥政务繁忙,我若不来,几时见得到你?”
赵谌俯首不语,赵桓见了”又问:“皇帝最近忙甚?连来探望老父的时间也没有?”
赵谌请他坐了”答道:“近日都在忙南北议和之事。”
“这南北议和,事关国运”可有眉目了?”,赵桓道。
“朝大臣各执己见,争吵不休,l时难以决断。”,赵谌道。
赵桓眉头一皱,手那仗往地板上一敲:“金人主倡和议,归还河南淮西之地,这还有甚么好疑惑的?都谁在反对?是不是徐绍?”
赵谌不答。
“老父给你说多次,徐绍这人其心难测”你转不过他。他又老又病,怎不让他致仕回乡?芶延残喘的,还霸着相位作甚?”赵桓越说越怒,手那杖在地上敲得咚咚响。他拄着杖,好似老气横秋一般,其实也不过四十出头。
赵谌表面上听他训着,心里大不以为然”徐绍再怎么地,人家是干实事的”总比耿南仲强得不是一点半点吧?
将徐绍等大臣数落一遍之后,赵桓显得有些余怒未消,便连他一手栽培提拔的徐卫也捎上,气呼呼地问道:“那徐九在陕西到底作甚?有消息没有?”
赵谌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川陕离行在何止千里?山高路遥,消息阻塞”徐卫七月发兵,至今只知其攻往延安”未知胜败。”
不知道是不是退位以后的生活过得太压抑,赵桓像只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着。又开始数落道:“早就对你说,既然金人主动提出和议”陕西就不应该打!这行草打仗,有胜有败,胜了还好说,败了怎么办?耗费钱粮”折扣士卒尚算小,万一女真一看,改变主意不与我议和,你如何处置?”
赵谌实在有些冒火,但他处在人子的位置,又不能对父亲撤气。遂道:“,七月里,金人闻西军反攻,其使者至江南,一再出言威胁”何其跋扈?如今再次遣使,不待我言,主动提出归还河南淮西,这岂非徐九之Jb?”,赵桓嘴唇一动”那口气都吸进去了,却给噎得说不出话来”无法反驳。嗯了许久,才哼道:“如今张通古昨天金使者,老父听说,他当着宰执大臣的面宣称自己是,上国之卿如小国之君”哪有收敛?”,赵谌不愿意跟他在这些旁枝末节上纠缠,干脆不说话了。
赵桓又数落一阵,这才苦口婆心地劝道:“大哥,治国不能意气用事。金人此番主倡和议,不是怕了我们”是他们各自争权”无暇南顾。大宋正当借此机会,万不可一意孤行呐。”
赵谌只盼他快走,遂频频点头道:“太上所言极是”朕记住了。”
“不要只顾敷衍,要往心里去。”赵桓正色道。赵谌连连称是,又说一阵,赵桓方才起身离去”走出几步不忘回头酸一下“严冬将至,葛岭上又缺炭了。”
赵谌一直送他出了门槛,才立在原地发呆,沈择见状上前劝道:“太上皇有疾在身”心绪自然不佳,官家不必在意。”,赵谌挥挥手,什么也没说,示意他该干嘛干嘛去。沈择这才想起自己要去给朱胜非送奏本,遂辞了皇帝”就出了勤政堂。
赵谌立在那里,越想越郁闷。似太上皇这般横加干涉,我几时才得自立?如今徐绍又病着”看起来情况还不妙,他万一有个长短”谁来接这位置?只靠朱胜非一人”也撑不起这朝廷。秦桧倒是成,可他是当初太上皇指名撸下去的,要将他提回〖〗央”太上皇势必不肯甘休……
正想着”突见沈择又回来了,从这里去宰相办公的三省都堂可不近”怎么这么快?
“官家,小奴方才堂去不远”就撞上朱相。”沈择刚说完,朱胜非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看他模样,似乎很着急,气息也不均匀”想走路上走得太快。
赵谌见状,诧异道:“朱卿何故焦急?”,朱胜非先不答,自怀里取出一本,疾声道:“官家,四川急报!”,见他神情急迫,又听这么一说,赵谌那心格登一下,拔凉拔凉!坏了,是战败了?这可如何是好?这刚才太上皇还在数落,说万一战败怎样怎样”没想到被他说了!金使还在杭州”这下怎生面对?
朱胜非看皇帝面色有异,才想起自己话没说清楚,脸上一展颜”笑道:“官家,这是捷报!”
赵谌竟打了个冷战,有些发呆似的望着朱胜非,后者再次证实:“此乃川陕宣抚处置司加急送来行在之捷报。”
赵谌听罢,猛然展开奏本”俯首看去。这是以徐处仁的名义发来的报告”在奏本,徐处仁只简单地介绍了战役的经过,因为具体的情况他可能也暂时还不清楚,为了尽快让朝廷和皇帝知道这个喜讯”所以赶着就上奏了。
但没有过程不要紧,皇帝要的是结果。而结果”徐处仁却写分明,陕西全境,除延安东城还在围困之外,其他所有府、州、县、军、寨、堡皆已光复!金国在陕西的军队,除了延安东城守军,以及投降的以外”几乎都被歼灭殆尽!
看罢捷报,赵谌捧着奏本举到额头,双手合拢,暗暗祷告,苍天有眼呐!
沈择也在一旁向朱胜非询问情况,听完之后,忙不迭地向皇帝道贺道:“,恭喜官家,前线将士效命疆场,立此大功!真事变以来未有之盛!”
“沈阁长所言甚是,自宣和末以来,我军虽屡有胜绩,然复土如此之广”前所未见。更难得”一举收复地区全境,川陕宣抚司当为各路宣抚之楷模!”朱胜非其实早知道了消息”此时为配合气氛,也十分激动道。
赵谌又看捷报展开看了两遍,确信无疑后,顿感拨云雾见青天”霞光万丈,曙光熠熠!同时也不禁庆幸,幸好自己当初有了个主见,没有干涉阻止西军反攻!
如今西军战胜,朕莫在说在太上皇面前说话硬气,便是对那金使也不必忌惮!还说甚么“大国之卿当小国之君……”你有种再把这话说一次看看,到时我就让你去跟川陕二徐说!
喜不自胜的皇帝当场对朱胜非道:“贤卿,此前朕遣沈择送还你奏本,便是叫你考虑陕西问题。”
朱胜非马上接过话头:“如今陕西问题已经不是问题!”,“正是!西军复陕西全境,根本无须向女真人讨要!你再见那张通古时”将此事告知他,看他如何反应!”赵谌欣喜不已。
“看来,前时封折彦质为王,誉为,功盖当代”徐卫还真就不服气,如今发了狠,竟一举复陕。点将莫如激将,此言当真不虚!”,朱胜非大笑道。
沈择也在一旁插话道:“折郡王镇江御敌,守护襄汉,固然功劳盖世,但川陕再位徐宣抚也是当仁不让,真个伯仲之间,皆擎天之巨柱也!”
“确实,二徐真柱国之臣。”朱胜非赞同道。
赵谌听得心头一动,当即指示道:“无论有司如何叙二徐之功”徐卫当加“上柱国,勋
第五百八十七章徐处仁离任
西军在陕西的军事斗争,有力支援了宋令两国之间的谈判,捷报一传到东京,立刻改变了谈判桌上的强弱态势。主持和议的首相朱胜非腰板一硬,直接把徐处仁奏本的原件交给金国使臣张通古看。后者却不愿相信,他宁愿认为这是大宋方面使出的谈判手段。可到了腊月初,他就收到了燕京传来的消息,说陕西的战局可能不利,谈判的时候要注意”陕西的问题不要纠缠了。尽快达成和议,两国休战,否则”紫金虎可能在准备进军河东。
杭州西城,鸿胪寺,礼宾院。
鸿胪寺,类似于后世的国宾馆,并非外交部门,因为它主要的职能是接待。鸿胪寺下的礼宾院又是专门负责回鹘、吐蕃、党项、女真接待事务。因此金国使团下江南后一直住在这里,两国谈判也在此处。
朱胜非的官桥在衙门正门前停下,他下轿以后,挥了挥两支大袖,显得很洒脱。后面那顶轿子下来的一位官人,名唤李若水,本名若冰,太上皇改为现名,字清卿”四十出头正当壮年,此番议和,他以吏部侍郎的身份充任计议使,作为大宋的谈判代表。他是受徐绍举荐的,因为徐绍看重他有气节”性刚正,能坚持大节,又能灵活处事,因此委以重任。
“清卿,此前谈判那张通古好不跋扈,今番陕西得胜,看他又是怎生一副嘴脸。”朱胜非笑意吟吟道。
李若水淡然一笑:“相公大可放心,但是对你,他也不会有好脸色,此人极其仇视大宋。”
朱胜非毫不介意:“本相不管他拿什么脸色来对,只要谈判能让步就好。”说罢”举步往内,李若水紧随其后二都说客不压主”但作为大金国的代表”张通古不管这些,他自己带了卫队。礼宾院里,他的住宅附近都是女真士卒把守,不管谁要见他”都要先通报,其骄横如此。朱胜非和李若水两人到他所居宅院前,忍着气让士卒通报,后被引入uā厅待茶,久等不见其踪影。
朱胜非怎么说,也是大宋的宰相,百官之首,放在后世那就是个〖总〗理的级别”却在uā厅上左等右等。也是这人修养好”若换了前任宰相赵鼎那种脾气,早就拂袖而去了。
朱李二人喝着清茶,不时对一下眼,好大一阵之后,才听到脚步声。两人放下茶杯”李若水起身相迎,朱胜非坐着不动。
却见那帘子掀处”出来一人,估计有五十上下,个头很高至少在七尺以上”该是北方人。他虽然剃了发”衣服也改成左任”但看得出来,他当是汉人。一出来,谁也不看”径直到主位坐下,又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却不吞下,在嘴里转了转,又吐出来。
李若水就一直站着,朱胜非看他表演,稍后”那张通古将目光落在朱胜非身上,问道:“藏一公今日如何有空来?”他不理李若水,乃是因为前些日子谈崩,至今心里有气。李若水既不见恼怒”也不见尴尬,仍旧落坐回去,面色如常。
“此番来,是奉我皇诏命,来传达几个意思。”朱胜非不冷不热。
“你说。”张通古随口道。
“和谈要继续淡下去,陕西问题就不要纠缠了。贵国许诺归还河南淮西,我方有几个原则。一是不能将民北迁,二是不能蓄意破坏。能答应”咱们接着往下谈。”朱胜非正色道。
张通古眉头微皱:“要是不能答应呢?”
“若不答应,那就,有些困难了。”朱胜非道。
张通古将茶杯往几上重重一放,茶水都溅了出来,冷笑道:“我知道,你们认为陕西局势有些变化,腰杆就硬了……”
李若水此时插话道:“下官解释一下,陕西局势不是有些变化”川陕宣抚处置使徐处仁,宣抚副使徐卫,已经收复全陕。当然,这个我方有责任。虽说出兵并非朝廷命令”乃是川陕自主,但行在未能及时制止,抱歉。”
此前,大宋的公开说法是”徐卫出兵反攻,是川陕宣抚处置司的意思,不是杭州行在的命令。当时的金使一再胁迫,要求杭州方面勒令徐卫退兵,赵谌听从徐绍意见”一个字,拖。
结果没拖到几个月,陕西就全境羌复了。
张通古是易州汉人,从前是辽国臣民,过进士,在辽国枢密院干过。辽亡以后”隐居山,大宋方面知道他的名气,屡次派人去征召,都被他拒绝。后来翰离不率金东路军攻占燕山府,请他出山,他接受了。原因就在于,他基本上跟韩昉是一路人”宁愿仕金,也绝不投宋,因为他们不齿大宋联金攻辽的小人行径”心极度仇视大宋。
这人一来江南,见到赵官家”就让人家不下来台。他拒绝行礼,宣称“大国之卿当小国之君”也就是说他跟赵谌是平级。设宴款待他,赵谌坐北朝南,让他坐南朝北,这厮勃然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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