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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厨房里出来，妈妈放下碗碟，连忙把小佐助秀到轮面前，献宝一样上下晃动。襁褓里的小佐助开始是咿呀咿呀的叫着，没晃几下蓄在眼眶里的水泡就泛滥起来，哇得一大声哭得惊天动地，肺活量很惊人啊。
七说八脚一阵兵荒马乱，结果是被妈妈抱住得佐助哭得更凶了。即使是三个孩子的妈妈还是不大会照顾小孩子，先前是轮和鼬太乖，这回的小祖宗可是个爱哭的主儿，不是她晃三两下就能闭嘴的。哭着哭着，不但声音更响亮了，还带上了抽泣，爸爸实在看不过去，从妈妈手中接过小佐助娴熟的摇晃起来。不一会小佐助就打着嗝，哼哼唧唧的睡了过去。
“真是的，还是小轮和小鼬小时候乖，这个小祖宗可没累死我了……”抹了把汗，妈妈心有余悸的再三确定摇篮里的宝宝已经睡着了才安心。
“对了，”无视爸爸的指责的目光，妈妈问轮，“小鼬最近很忙吗？怎么也不回家了？”
三个月又十八天……同样给木叶卖命的出任务，轮和鼬碰到的概率为负值。
“回头问问止水吧。”
擦干净嘴巴上的糯米粉，轮和父亲一起起身，朝练习场走去。
半个小时之后从练习场出来，轮直奔水门哥哥家。如今父亲的训练就是让轮出点汗都做不到，衣服都不用换，轮就跑出了家门。
“奈奈姐，我来看小鸣人了~~~”熟门熟路的摸进去，轮就看到平时那么彪悍的一女人笑得跟太阳花一样对着自己儿子发呆。
也不怪奈奈姐，因为小鸣人太可爱，抱着他就好象拥着个小太阳。从出生就被精心照料着，宝宝的脸蛋嫩白里带点粉红，大大的蓝眼睛有着比他父亲还耀眼的色泽，暖色的发茬是吃得太好了。最主要的是宝宝脾气太好，不爱哭见人就要抱抱，不怕生，安静得时候像个洋娃娃，笑起来却是没心没肺的乐天大佛，不见牙也不见眼，就知道咯咯的要糖吃，不给还知道玩委屈装可怜。
虽然很不想这么说，金发碧眼的小鸣人和比自己只知道哭得弟弟佐助可爱多了……伸手抱起鸣人，在奈奈姐千叮万嘱外加拳头威胁下，轮只差没立军令状保证她家宝宝的安全才将鸣人抱出去玩。
半岁多的娃娃正好玩，轮想也没想就把鸣人抱回自己家。火影名产之一，天才与吊车尾的互掐，有幸让他提早看到了。
将鸣人放到自己弟弟的婴儿床边，哭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水蜜桃脱水成了酸枣子……小鸣人转动滴溜溜的碧色眼珠子，四脚并用的爬到佐助的摇篮边，用他肉肉的手啪得一声打在了弟弟佐助的脸蛋上。
静默了几秒钟，轮该庆幸刚才妈妈出去给鸣人拿牛奶瓶了，否则就是四代火影的儿子打了佐助，妈妈估计也是会要杀人的。
“小鸣可不能欺负小佐哦~~~”
点点宝宝肉肉的脑袋，轮用认真的口吻说着玩笑的话。不过，他弟弟被拍了那么一下，果然不哭了。子夜的眸子噙着泪花，睁得大大的看着面前毛茸茸的金色物体。鸣人也没有打了别人的自省，没心没肺咧嘴就是笑，可没长牙齿一张嘴口水就顺着嘴角流下来，滴在佐助的面上。
呃……好闪亮的口水。
怕怕地盯着佐助脸上的口水，轮决定还是装没看到好了，反正自己弟弟也在滴口水就当他自己抹脸上玩得吧。尤其是后来两小居然拿口水玩时，轮直接挪到外面，晃着两条小腿在原木走廊上看风景。
许久，久到轮以为妈妈是去砂之国拿牛奶瓶，身后终于有声音响了起来，哭声震天。今次不是小佐在哭，而是两只一起在哭，你一嗓子我一嗓子扯长脖子放声大哭的两只像极了嗷嗷待哺的小鸭子。
抱起来晃两下，佐助还是不买自己的面子鸣人确实乖多了。委曲得吸着大拇指可怜兮兮的看着轮，碧蓝色的大眼里一片氤氲。
“怎么回事？”布帘子被掀开，有人从另一边进来了，熟悉的拿起佐助抱在怀里左右上下晃悠，哭声立竿见影的小了，只剩下抽泣得断断续续的打嗝声。
鼬一回家就听到婴儿的哭声，过来一看吵人的小鸭子居然不是一只而是两只！瞥了眼轮怀里的那只，看毛色应该是村子那头水门哥哥家出产的。
“止水哥帮忙找下妈妈好吗？我看他们是饿了。”
没有抬头，轮照顾着小鸣人却对站在门口的少年说。几乎都成立了惯例，止水每次出完任务最新回的是他家，其次才是自己的家。
应声出去，很快少年就带回来自家脱线越发严重的妈妈，喂饱了两小小猪们就很快睡过去。无忧无虑是小孩子的特权。
“啊啦啦~这样子的小佐助和小鸣人好像小时候的轮和鼬呀！”发现新大陆一样，妈妈指着额头碰在以前甜甜睡过去的异色宝宝，缅怀起往事。
轮和鼬同时黑线，他们也只有五岁，怎么算也还是在小时候的范围里。
砰得一声庭院里凭空出现了个人，同样暗部打扮，手里拿着个卷轴是要交给轮的，直接来自于火影的命令。
用影分身瞬身将鸣人送回去，他抱来的就一定要亲自送回去，不能嫁他人之手。不是信任问题，而是城新问题。
“那么妈妈，鼬还有止水哥，我就先告辞了。替我想爸爸还是止水妈妈问好。”最后挥一下手，轮朝鼬笑笑就消失在庭院里。速度之快根本看不到他什么时候结的印，更加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影分身，哪个才是真身。
居然连写轮眼也看不透？！……
暗自攥紧拳头，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鲜红的眼一瞬而逝，直到鼬清冷的声音响起。“止水哥，还有事吗？”
“不，我也告辞了。”鞠躬，然后转身离去。


第三十章　冰雪他乡？

第三十章　冰雪他乡
“请轮大人再次稍候。”
戴着面具的暗部在前方恭敬地鞠了一躬才消失，轮一个人在火影的办公室外等候，这些年来来往往的大伙也都混了个脸熟。今天要不是超级死板的水月无香值班，这个通报都可以省了。五年来，轮来火影办公室的次数基本跟火影大人本人差不多。
上班时间，忙碌在办公力的众忍们一一朝轮行礼问好。五年的光阴，足够在人们心中植下某些认知，例如宇智波轮会成为第五代火影之类。即使没有官方的表态，民众的口碑也昭示了一二，随着他年龄的增长类似的传言隐约有失控的趋势。个中缘由人为因素，不说也能猜出大概。
转身，轮从默默地等待中回视一直停留在三米外的人，从一双穿着忍服配置的鞋，再到木叶的忍者马甲，最后是一张略有些眼熟的脸，很大众的那种。
“是菊池律君嘛？好久不见了！”
五岁那年，第一次在鼬面前展现实力时那个被打飞的炮灰菊池律。轮的记忆非常好，即使是见过一面的人他也不会忘记，何况是被自己差点打死的第一人。
“你还记得我？！”眼睛一亮，菊池律似乎很高兴？
“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样？看样子你现在在办公楼里工作呀。”
笑容是他的礼貌，淡淡的寒暄儒雅的仪态，看似温和近人其实是固若金汤的壁垒，偏偏有好多人误解为亲昵，很伤脑筋呢。
“啊！是……我…我……”似乎打算说些什么，狂热在碰触到眼底熟悉的漠然后全数转变为尴尬。不过很快，私人的情绪被很好掩饰过去，“我有事要和你说……”
不出声，是暗示他的下文也是在拒绝接听，全凭个人臆测。
“小心此次的任务，”可以压低了声线，踟蹰几秒一咬牙索性全说了。“最好不要接，很危险！”非常偶然的机会，他从父亲那里听到的。
诧异不遗余力的表示在轮的面上，又很快被淡然地从容盖过，碰巧这会通报的人也回来了。一面推开火影办公室的大门，轮回头直面菊池律，“非常感谢菊池律君的关心，以后有机会我们在联系。”
人常说，无知所以无畏；反过来也有另一种情况，无畏因为足够强大的自信。
“宇智波轮报。”没有具体的头衔，却有着一切头衔无法比拟的身份。
推门，进入，反手锁上。一层木门里外确是两个世界，却是大多数人天与地间的距离，这些人里面就包括昔日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菊池律。

细细读完卷轴上的每一个字，才完璧归赵地还回去。
“水门哥哥的意思是……让我出这个任务？”
波风水门，也就是四代火影皱着眉头，不大情愿的点头补充，“是的，长老们讨论的结果就是你去，不过我觉得还是拒绝的好。当然决定权在你手里，如果不想去咱们就不去！”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颇有几分孩子气，还不爽的撇了嘴。
轮有时候觉得岁月还真有意思，有人因他憔悴不堪，有的人却越活越滋润？眼前的人明显处于后者，所谓岁月的洗礼在水门哥哥身上留下的只有成熟的风姿，至于容貌气质，确是变都没变过。
“呵呵~如果我不去，水门哥哥还有其他人选吗？”　
暗杀水之国辉夜一族的首领，S级任务，酬金五万贯。酬金不是最吸引轮的，而是水之国和辉夜族才是轮不得不去的理由。
君麻吕……心底微微波荡，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暂时没有。”眼角扫到面前摞成山丘状的委托，每一年有多少无法完成的任务不是以份算，而是以车算得。不在乎再少一份，可人却只有一个。
“那不就结了~”从沙发上蹦起来，轮几乎是撒娇一样的抱着水门的手臂，摇哇摇，狐狸尾巴只差没出来扫几下了。
“让我去吧，让我去吧~水门哥哥~~~”
周围明里暗里的暗部都默契地拧过脸去，这么破坏偶像的画面不看也罢！英明神武的四代大人和呼声最高的第五代目候选人，青年一代里程碑般的轮大人……5555555……
搁平时水门早答应了，可这个S级的任务就是再追加一个S也不为过，执行起来每一步都是致命危险的。他早把轮当成自己的孩子般疼，明白他的能耐却也清楚他的实际年龄，轮再怎么说也才十岁呀！
“我保证安全回来！”
指天发誓，轮赶忙在略有动摇地地基上再加把劲。
叹口气，水门屈服了，“他们是你此次任务的搭档，凯霖和霜娜。这是轮，宇智波轮，你们熟悉一下。”
凯霖轮认识，以前在暗部里打过手，二十多岁的帅小伙一只。轮打过招呼之后才慢慢打量他的另一个搭档霜娜。貌不惊人的女子，却有一双男子般犀利的眼，混合在她朴素的五官里，是最绝佳的掩护，这样的女人，绝非池中之物。
轮非常好奇，为什么在原来的故事里，会没有这样一个人物呢？
“呐呐~水门哥哥~如果我完美的完成了任务，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
水门有些黑线，没见过脸皮厚度到达如此地步的人，怕是他们的师傅自来也也要甘拜下风了吧。死活闹着要去的人是他，还好意思跟他要奖励？
心里是这么想着，水门还是爽快地答应，“说吧。”
“呵呵~回来再告诉你！”一张空头支票，多么诱人呀~
额头吃了一记暴栗，轮委屈的揉揉，漂亮的墨色杏眼已经可以看出日后的风情。水门很担心，一个男孩子却有这样的模样性情，好在他的实力够强，身后的背景也够硬。
“抽空回家看看，今晚午夜时分出发，你还有时间回一趟家。”
暗部的报告里，轮近些年回家的次数可不容乐观，别是和家里人闹别扭才好。
“不用了，我才从家里出来。呵呵~水门哥哥我随时可以出发。”搞怪得行了个童子兵的军礼，水门骂不得打不得哭笑不得的，轮从火影办公室里跑出去。
清脆的笑声一路漫延开来，听到笑声的人们会心一笑，明白宇智波家的大少爷轮大人，刚来过了。

水之国，对轮来说并不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以前他的据点大多都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国家，这里的体制非常适合培养新势力。政教合一高度集权制，意味着更加的错综复杂，无论在哪个时空和宗教信仰扯上关系的都清明不到哪里。这里的人治，远远凌驾于法制之上。
水之国境内的组织之多，混战的频繁，远不是一个外国人能理解的。其中，又以辉夜一族最为恐怖，他们是恐怖的缔造者。
强悍到近乎无敌的血继限定，在让人战栗的同时更让人垂涎。不过，辉夜一族大多头脑简单，比起人类更接近野兽的秉性。本能的杀戮远远凌驾在理智之上，没有对物欲的执着，却有着最野心勃勃的当权者也无法忍受的桀骜不驯。
暗杀辉夜族的首领，是一件最难的事却也是最简单的事，全看执行者的本事。
在轮他们踏入水之国的第十天，意外地消息打乱了原本的节奏：辉夜一族要在三天之后倾巢而出，攻打雾隐村暗杀水影。
无疑是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连天都在帮木叶。辉夜一族再强也无法和五大忍者村抗衡，届时辉夜必定全族灭亡，雾隐村也会元气大伤。木叶贪心一点趁火打劫，就是灭不了雾隐村也能让它未来十年内动弹不得，甚至是从此一蹶不振！千载难逢的机会，尤其是木叶此刻已经深入到了水之国的腹地！
“凯霖，你负责盯梢雾隐村，每六个小时报告一次。他们有多少人在调动，多长时间换一次班，村口的守备力量如何……明白吗？”
　　　　“了解。”应承下来，一个瞬身凯霖就消失了。
“霜娜，我给你三天时间弄清楚辉夜一族的人数和战斗力分布情况，够吗？”似笑非笑，霜娜可以指天发誓那绝不是一个十岁小孩该有的深沉和心计，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四代目会把这样的任务放心的交给他了。
“明白。”
隐身下去，二人分别去执行任务，临时居住的旅舍房间只剩下轮。匆匆洗过澡换了衣服，一身干练的劲装不像是要休息，反而是要外出的样子。
“那么，我现在是该先去探探大蛇丸的动静，还是直接去找君麻吕呢？”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大蛇丸哪里还是再缓一缓，等水门哥哥的调查到来之前还是隐而不发的好。那么，君麻吕，终于要再见了……
留下影分身坐镇，真身已破空呼啸着飞驰在冰雪覆盖的土地上，踏雪无痕。

“喂！吃饭了！怪物！”
磕破边缘的碗里堆着泥巴一样的东西，从栏杆的夹缝底被踢进来，过大的碰撞也无法让里面碗里的东西有丝毫晃动，因为早就冻实了。
冰兰色的眸子淡然地扫过脚边的食盒，泥土伤痕覆盖的面皮上一丝波澜起伏也没有。在远去的骂咧中，瘦骨嶙峋的孩子一下一下把破碗里的东西往嘴里耙，然后咽下。
孩子从不觉得他吃得有什么不好，从有记忆以来就是这样的吃食，没什么不对也没什么对，他的世界从来只有这个小小的角落和那把从未开启过的锁。
用袖子抹把嘴，孩子把碗放回栅栏下的逢，这样来收的人就能省些事了。满足于自己的小成就，小小的孩子笑出一朵小小的花儿。
心情很好，孩子希望有人能来分享他的喜悦，抬头望向一直沉默在角落里的人，好奇怪刚才的人似乎没发现他一样，明明他一步都没离开过……
“你也是来看怪物的人吗？”
童言无忌，往往确是最伤人的。
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轮从角落里走出来，停在关着孩子的栏杆前蹲下。手从栅栏的缝隙伸过去，摸在孩子的脸上，轻声问，“冷吗？”
第一次感受到温暖，孩子触电般僵了一下，见轮要收回手连忙紧紧抓住，一脸的惊恐死命的摇头，像极了受惊的小鹿。
“乖，我不会松手，你不用这么紧张，三天后哥哥就来接你好不好？”
另一只手也伸了进去，用指腹摩擦着孩子稚嫩的脸，冰天雪地里只有一件单衣裹体，能活这么久真实奇迹。
“还有你不叫怪物，你的名字叫加愚也君麻吕。”
大大的冰兰色眼眸里全是茫然，小时候的君麻吕干静的好像甫出世的婴儿，纯洁的白雪一片，无一丝污垢。瘦小的，带着怜人的纯真。
“怎么，不喜欢哥哥嘛？哥哥带你出去吃好吃的东西，穿暖和的衣服，再给你找一个温暖的家……好吗？”
……
更加的茫然，孩子痴痴的回问，“什么是温暖？”
“就是不再冷了。”
“什么是冷？”
隔着冰冷的栅栏轮给了孩子一个拥抱，即使他这类似爬虫的体温也能尽些绵薄之力。
“这样就是不冷了。”
……
“嗯，那君麻吕要一直一直温暖，可以吗？”
学着轮的口吻，君麻吕绘声绘色地说着，紧紧贴在轮肩头的脸却是怎么也不愿松开，话语里尽带着几分羞涩。
“好，一直一直温暖下去。”
给了连自己都无法确信的承诺，连他自己都是个没有未来的人，许下的诺言更是沙漠里的海市蜃楼。
然而，轮可不管那么多了。
小君，以前是你在保护我……现在换我来守护你……

听完凯霖和霜娜的汇报，轮第一时间作主判断分不下任务之后，习惯又开始用手指敲打着扶手，上辈子和上上辈子带来的习惯，是到死都不会改了。
“霜娜姐，你可听说过辉夜一族的‘玉’。”
支开了凯霖，轮单独和霜娜独处，看似不经意的对话，身体细微的动作就能泄漏内心的波动。
“不知道……轮，轮大人为什么会这么问？”最初的无法骗过轮的眼睛，随后的掩饰就更欲盖弥彰了。
“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从椅子上跳起来活动下手脚，坐得时间太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