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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烟缈-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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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以为然的笑笑,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太多,小丫头就是太过大惊小怪了。“多贵?能值多少银子?”我取笑道。
她皱了皱鼻子,小脸兴奋的回道:“是十三阿哥呢。我刚才偷偷的看了一眼,真的是玉树临风呢,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我跟你说哦,他……”
耳朵嗡嗡的响,她后面说的我再也听不进半句,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我不由握住了她的手,好让自己有个依靠。“颖然姐姐,怎么了?”
我摇摇头,待眼前清晰些后,郑重的道:“既然是贵客,那就由我亲自下厨,你先去吩咐小厨房做别的客人的,让前头的人带十三阿哥去听琴轩落座,那边幽静些。”
“好。”她开心的出去,我却一下失了力气,半晌没有动静。他可是知道我在?或者只是误打误撞?
不敢让自己深想,却还是不愿意他的食物借他人之手烹煮。我进得小厨房,青儿的爹方叔惊讶的道:“小姐怎么进来了?”
我淡淡一笑,道:“十三阿哥不是旁人,不可怠慢,还是我亲自来稳妥些。”
方叔笑着道:“这十三阿哥看来冲着咱名气来的,点的都是招牌,一看就是行家。”
我接过菜单,心口一堵。那不是招牌,那只是宋颖然最擅长的小点心。而这个世界,除了他,谁又能知道的如此清楚?脑海里浮现每次他在我那大快朵颐后眉眼弯弯、心满意足的样子,只觉刺痛。十三,你如何让我忘记你?
我不敢再多言,生怕哽咽的声音让别人听了起疑。
专心致志的投入进去,暂且让自己忘了这一切。三年了,第一次,他离开我是这么近,近的仿佛空气里都有着他温暖的气息。
着人把东西送进去后,我一个人悄然坐在听琴轩旁边的博雅阁。四周窗户关的紧紧的,我贴着墙壁聆听隔壁的声音。明知道什么都听不见,却仍然觉得如此安心,好似他触手可及般温暖。
十三,原来想念如此的固执。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凝神听了会,慢慢踏出房间。在外头伺候的小六要进屋收拾,被我拦了下来。“你先在外面守着,别让别人进去。”
他表情有些疑惑,却没多说话。我深呼吸,慢慢踏进适才他所待过的地方。依稀还有他的味道残留,我一路将这里细细抚摩,让他的气息停留在掌间。
视线掠过他的碗碟,坐在他坐的位置上,将他所用的物品一一擦拭,近似痴了般凝注着这里的一桌一椅,浑身无法抑制的震颤。自以为深埋的记忆刹那间漫过心头,避无可避。
泪水大颗大颗的掉落,化成刺痛人心的思念。
我埋首于膝间,半晌,惊异的发现地上遗落着一个红色的绳结,捡起一看,赫然是我用红线穿成的那枚铜钱。捧在手心,微微颤抖。忽然听到外边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小二,刚才我把很重要的东西给落下了。我要进去看一下,那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慌了神,四处张望,把铜钱仍旧放回原处,快步躲在了后面长长的屏风下。心跳一点一点的加速,我握着胸口,咬紧牙关,不敢有半点声响。
他似乎离我越来越近,走到刚才落座的地方,搜寻一下,便很快的找到了那枚铜钱,却不急着离开,好似入了定一般,长长久久的没有声息。
直到一声悠长的叹息化作一支利箭精确无比的击中我的心房。再大的自制也无法压抑的疼痛几乎将我的心绞碎。
我把手掌放进口中,狠狠咬住,不让自己的哭声惊扰同样沉思的他。越来越痛、越来越痛,直到手上再无半分感知力。眼泪漫过手背,顺势滑下,将整个手臂浸湿。我的身体已在微微晃动,眼看已无力支撑。
他却终是站了起来,向外走去。我似乎听到他对小六吩咐了几句,小六唯唯诺诺的应承。
半晌,许是见我久久没有出来,小六敲了敲门试探的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我苦笑的看着手背上一圈牙印,最深处隐隐渗出血丝。放下手,我慢慢踱步出门,问道:“十三爷嘱咐了什么?”
小六挠了挠脑袋,迷惑的道:“十三爷说,他包下了这间房,打此后,这里,别再让第三个人进来了。可这第二个人又是谁呢?我又不敢问,这皇亲国戚说话就是喜欢绕弯子,可苦了我们。”
第三个人?你终究知道了,对吗?
脑子仿佛被箍住般疼痛,一圈一圈越来越收缩,四周的空气越来越淡薄,卡在喉间,令人无法呼吸。
怔怔的望着那离开的方向,惊觉自己的心被遗落在了不知名的地方,似空荡荡的房间,阴暗潮湿,永远都见不到阳光。
“果然是你这个捉狭的丫头,回了京城却也不来看我,反倒与我躲迷藏。,可是把我这个姐姐忘了?”吟秋披着一件雨过天青的纱衣,虽是孱弱,却清幽雅致的叫人心疼。
我也不答话,只是看着她,微微的笑着,心里却几分惆怅几分辛酸。“精神可还好?”
她眼里几分迷离,轻道:“这一年多以来常常觉得头晕目眩,眼神也不如从前。这年纪轻轻,就不知怎的,生了年纪大的人才有的病。”她装作不在意的笑笑,随即严肃的问我:“我娘可好?”
“好。”我握住她的手,宽慰的一笑,“我已经吩咐上下,府里一切均由二娘做主,你且安心。”
“有你在打点,我自然放心。只恨,没能见爹最后一面。”她眼圈微红,哽咽道。
我微微摇头。“我跟九阿哥的书信里嘱咐他不要告诉你,你身子不好,经不起旅途劳顿。爹临终时也记挂着你,说只要你过的好,他便放心了。”
她定定的看我,伸手抚一抚我耳边的发丝。“谢谢你。”
“自家姐妹,也跟我客气。”我不以为然的笑笑。
她却怔了怔,嘴边有一抹淡淡的自嘲。“是啊,自家姐妹。盈雷,我真的很庆幸有你这个妹妹,庆幸是你,来到了我身边,也庆幸是你,代替了真正的她。”
我手上有如火烧一般灼热,下意识的抽手,有些尴尬的道:“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她叹了口气道:“别人不明白,我跟你先后生活了这么多年,岂会不明白,你早已不是你。”
我呆呆的看着她了然于心的面孔,问道:“你,难道不害怕?”
她淡淡一笑,反问道:“我怕什么?不是你,我没有机会进府里;不是你,我娘没有机会做自己的主;这一切是你带来的,而不是她。”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我低垂眼眉,只静静的看我们相互交握的手,两双同样苍白的手。原来,她早已把一切看在眼里。
“很早,最初只是觉得你变了,没有多想。后来,慢慢觉察很多不同的地方。你自小养在深闺,怎会知道那么许多外面有的没的些吃食;你从不喝酒醒来却变作了酒鬼;你以前从不吃一点辣,现在吃的辣却能把爷他们几个吓呆。我若还不知道已换了个人,我这个姐姐可真的名不副实了。”她边说,眉眼里却是疼惜的笑,我心里一酸,向她偎去。
“该我说声谢谢才是,谢你没有把我当作怪物。”靠着她,真正觉得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可惜,我终究还是留不住。
“从前我有亲生的妹妹,却没有骨肉相连的感觉,自你来了,我才真正觉得自己是有妹妹的。你说该谁谢谁呢?我知道你真心待我好,爷那里你几次三番嘱托他,爹的事你瞒下这么多也是为我。恐怕,若不是为了我,今次你也不会现身。”
我不觉微笑道:“原来,这么多年,我对你的了解远远不如你对我的了解。”
“那是因为,你带我的惊喜远远多于我带给你的。所以,终究是我做的不够。我曾经想过拿你给太子的治疗记录回来给爷,终究没有那么做。也许就是因为觉得自己做姐姐的什么都没有为你做,却要为了一己之私伤害你,那我不仅对不起你,也同样对不起自己。”她轻抚我的脸,“是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同样很重要。爷很重要,你也很重要。”
“九阿哥没有责怪你?”我闷在她怀里问道。
“没有。”她偏首,有点孩子气的笑意,“也许是因祸得福,爷反而因此另眼相待。他说,天家的人最羡慕的就是我们这些亲情,不需要掩饰。其实他不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即使不是至亲的骨肉也可以互相信任和照顾的。”
我忍俊不禁。“对,这些美好,他们用尽一生也无法体会。”
从姐姐屋里出来,见到九阿哥负手而立。听到我的声音,回头淡笑:“她可休息了?”
我福一福身子,回道:“歇下了,说了一会话,撑不住了。”
九阿哥深思的打量我,半晌问道:“你这次回来,迟迟不愿见我们,甚至躲着十三弟,是否也是为了同样的事情?盈雷,你的身体像你所说的那么健健康康吗?”
叹了口气,向前一步,和他并肩看着外面的景色。“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在一天,我都会让自己活的更开心。”
“即使不见他?”口气里带着疑问。
“起码在他过的好的时候不会。”我一耸肩,淡淡的回道。
九阿哥淡扯笑容,道:“这话传十三弟耳朵里,岂非要折磨自己?”
我笑笑,不赞同的摇头。“他不会,他知道自己的责任,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若是轻易的折磨自己,我更不敢见他了。”
九阿哥也了然的一笑。“其实,我们有些羡慕你和十三。”
我讶然的看他,他的脸沐浴在阳光下,却半明半暗,一丝淡淡的怅然刻下,淡进骨子里,片刻就搜寻不到。
拒绝了九阿哥以马车送行,想独自一个人慢慢的散步。走在街上,曾经和他一起漫步街头的画面不由自主的在脑海回放。
那天恐怕是这些年最开心的一天。
阳光不似这般刺眼,带着融融的暖意。每个人的笑容都如此灿烂,仿佛在见证我们的幸福。只是,幸福终究如泡沫般转瞬即逝。
眼前恍恍惚惚看不真切,只一味向前走,耳畔似乎传来很多人的惊叫声,可是嗡嗡的,我什么都听不清,我凝神想听个仔细,下一刻已经发现自己被一股熟悉的气息包围,其间还夹杂着浓浓的惶恐与惊惧。
“你吓死我了。”熟悉的声音响起,我这才缓缓回神,僵硬的转头,望进一双布满血丝的眼里。他的眉头纠的紧紧的,眼底是劫后余生的释然。
我情不自禁的想伸出手抚平他眉头的纠结,才做了一半,惊觉自己的动作有多么不妥,就这般停在了半空。
和他的眸子对视,只觉得心也跟着视线而去,再不知道转移开去。仿佛遥遥岁月里,就只这双眼,温柔的、执着的,攫住了我所有的心神。
两年了,有时我会觉得北京城很大,大到似乎永远都与他只能擦肩而过。心里无数次的祈祷,能让我再见到他,不需要太过靠近,只要躲着远远的贪恋那挺拔的背影便好。可如今,温暖触手可及,我却只能决然的推开。
他似乎怔愣的看着我推开他,眼睛微微眯起,几分不解、几分隐怒。我别过脸,他却不容许我逃避似的抓住我,把我塞入了一边的马车里。他在生气,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他始终带着笑容。大笑的、微笑的、窃笑的、浅笑的、似笑非笑的;捉狭的笑、淡然的笑、会心的笑、漫不经心的笑。
只是没有见过他真正生气的样子,可我明白,他在生气。他的掌心熨烫的吓人,丝丝灼热自其间传来,有种焚烧一切的疼痛与愤怒。
“究竟为什么躲着我?”他沉沉的声音响起,我紊乱的思绪得以终结,抬头看他,想把两年的想念统统补回来。
“没有刻意的躲避,只是习惯了现在的生活。”甩了甩头,把一些非理智的东西抛开,用最冷静的口吻回答。
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加重,我不得不对视着他。“你骗不过我的眼睛。”他沉默许久,肯定的道。
我挣脱他的手,力持淡然的道:“用过去的了解来看待变化的人是一种自欺欺人。十三,是你在害怕。”
他的手一抖动,我心底暗暗叹息。我们都是了解对方的,因着了解,有一天若变成两只刺猬,必然能把对方伤到最深。
他一使劲,把我带到他怀里,马车里寂静无声,仿佛能听到他的心跳,一样的狂乱而没有节奏。
“究竟是我自欺欺人,还是你不敢去承认?”他捧着我的脸,表情严肃而锐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爹去世以后为什么躲起来不来找我?”
“找你做什么?”我不再和他纠缠适才的问题,顺着他的话题转移,“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个不能相见的圣旨。”
他一怔,手上忽然僵硬。“你从前何曾在意过这些?”
“你既也说那是从前,你我三年不见,如今的我心里在想什么,你又知道多少?”我强迫自己看着他的眼睛,看着那里的笃定变作深邃的疼痛,无声无息,却叫我心口急剧的收缩。
“我不介意现在的你告诉我此刻你心里在想什么。”他着重强调现在两字,咬字极慢,是一种克制怒意的缓慢。
“我只是想给自己自由罢了。”我同样回的缓慢,那是生怕自己脱口而出心里话的缓慢。
“倘若你要的是自由,何必舍近求远回到京城?”他一针见血,不给我躲闪的余地。
“姐姐是我牵挂的亲人。”我如今似乎只剩下这一个挡箭牌,而他却要把所有的挡箭牌统统掀开。“倘若你记挂你姐姐,又何必等到今天?九嫂的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为什么你没有早早的来看她?为什么你一直抗拒你所关心的一切?”他眸子里有害怕有忿岔,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不给我丝毫躲避的机会。
“因为——我不想见到你。”心一横,给了他最决断的理由。
他眼睛一闭,再度张开时有种焚烧我心窝的力量。“我不信。”他沉沉的摇头,“颖然,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为了什么原因,你把我摒弃在心门之外,就是对我的不公平。我说过,你躲不开我的眼睛。因为,这里,装着你的心。”他指着自己的心口,声音变得缓慢柔和,带着蛊惑的力量,我几乎想要脱口而出,却在临出口时找回了残余的理智。
“十三,八福晋的事情给了我很大的教训。尊贵如她尚且不能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孩子,你凭什么认为我能在你的府里过的平平安安?更何况,我先已指婚给八阿哥,纵然指婚取消,还能再嫁给你吗?与其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倒不如做我自己,不做任何人的负累,也不做任何人的附属。你,请放过我吧。”一口气说完,明知道内容经不起推敲,却也再没有别的理由。
他果然神情一凛,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对我,没有信心?”
我回他坚定的点头,却再也不敢抬头。不是对你没有信心,是对自己的未来没有信心,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走在你后面,宁愿让生的痛苦由自己背负,只是,生命终究不能由自己选择。
他久久没有开口,执拗的眼神停留在我的脸上,眼里决绝的光芒不顾一切的焚烧着,“不管有没有信心,这一次我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情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他固执的把我揽进怀里,“就当是霸道,我也该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霸道。”
紧靠着他,似乎能感受到心里的渴望与恐惧。我忽然对自己的选择前所未有的否定。他不是别人,是我心心念念的人。他了解我、包容我甚于所有的人,我又凭什么私自代他做决定,一如他所说,对他不公。
“十三……”叹了口气,决定祸福与共。自私便自私吧,我是一个普通人,我无法做到像完美的天使一般,一个人独自承受所有的寂寞。我只想要抓紧可以抓紧的幸福。
他挑眉,等待下文。这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十三跳下车,有人低声说了几句,他随即掀开帘子,一脸凝重的道:“宫中出事了,你先回去。等事情平息了,我自然来找你。这一次,不许再平白无故的消失。”
心里没来由的害怕,我强自镇定的回道:“好。”
也许,天蹋下来也该一起承担。心头的顾虑消失,我握了握他的手,道:“我在家等你。”
TO九袋:我认同你所说的前几章的确文笔很生涩,不顺畅。自己也不止一次对人说,前八章写的很不好。毕竟第一人称并不好把握,但请问,上帝视角明显在哪?也许我是第一次,但我始终很回避上帝视角的问题,这点,我不会接受。
其次,我认为你并不是一个心理学专业的人,你对这个专业的认识也许和大多数人一样觉得这个专业的人就该理智冷静。可惜这不对,真正这个专业的人是敏感感性的,倘若对周遭的人事没有感性的印象如何做理性的分析?不能触到别人最深处与人产生共鸣如何让人乐意亲近?再者,她此刻是在生活,生活中的人没有必要对一切人事都冷冰冰的心理分析,如果她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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