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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烟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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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得淡淡一笑,答道:“八阿哥的气度与抱负岂是我能猜度的,我自然什么都不能确定。”
  “盈雷,我知道你知道的比很多人要多,当初我还担心你会因为你的聪明而腹背受敌,如今看来,你终究懂了也更成熟了。”他微微一笑,那目光里有了解和懂得。
  “你既然明白,为何却总是太过锋芒毕露?”相较于四阿哥的隐忍,有时的他过于表现的志在必得,既然他不是不明白,在这个宫里要懂得守拙,又为何自己却做不到?
  他弹了弹手指,那极度的自信的光芒瞬间让他整个人添了光彩。“如果一个人连坦白面对自己的想法都做不到,即使赢了,也未必光彩。我不必委屈自己。”
  那般的自信、那般的自负,却让人只能感叹。如果不是知道历史的结局,我私心里也许会更偏向他,偏向这份固执的骄傲,认为他必定会赢。
  可历史,真正的历史,是残酷的。
  我忽然了解了良妃的痛。
  曾经觉得如果要是知道了自己的人生,我必定能够安心到生命终结那刻,按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可是,没有人的生命是完全真空的,你可以不在乎自己,可以不在乎那些你在乎的人么?
  注定,我已然不可能超脱的面对他的输赢胜负。
  “你的想法我明白,只还是那句话,凡事为良主子着想一番,即使不为自己留后路,也该为她留一条后路。”我心知他内心听不得劝,但良妃是他唯一的软肋。
  他果然有所动容,嘴角逸出一丝笑容。“你有时,聪明的可怕,劝人不着痕迹。”
  我没有答话,却在心里泛起沉重的叹息,聪明如他,最终也只能无奈的接受命运。那么就让我多记住他此刻的自信昂扬,希望不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改变。
  送八阿哥出门时,迎面遇见四阿哥和十三。十三仍是那份如夏日晴空般的明朗,一边走路一边对四阿哥描述着什么,只见四阿哥若有所思的点头,间或,扬起一抹笑容。
  看到我和八阿哥,四阿哥的嘴角牵起一丝似笑非笑的笑意,锐利的眼睛直达人心底深处。
  他的眼睛能刺穿一个人,让他身边的人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和他一起前进,稍有不慎,便可能粉身碎骨。
  即便是十三,他真正亲厚待之,便能确保平安到老么?
  我还在神思,八阿哥却已改换了方向,向十三他们迎去。十三看见是我后,微微眨了眨眼睛,我回他一个微笑,便默不做声的站在八阿哥后面。
  “四哥,好久不见,是跟十三弟从德妃娘娘那儿过来?”八阿哥沿袭着一贯的温文客套。
  四阿哥也客气道:“十三弟惦记着额娘,我便和他一起去请安。八弟也是从良妃娘娘那儿过来?八弟果然是晨昏定省,让人敬佩。”
  八阿哥微微一笑,道:“出去了太久,回来自然要先见过额娘,比不得四哥,能每日里给德妃娘娘请安;让我好生羡慕。”
  我在后面恨不得踢他一脚。这个他此刻的四哥若干年后却主宰着他的命运,他就不能收起他一贯话中有话的坏习惯?
  却见四阿哥不动声色的回道:“到底比不上八弟有心,为人处事比我这个当哥哥的要周全的多。”
  我把头垂的更低,掩住嘴角的那丝笑意。看两个人话里有话的你来我往真让我无言以对。忽然觉得有道目光长长的停留,错愕的抬头,见十三使了个眼色,我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撤退,和一身闲适的他悠悠的站在了另一边。
  “几个月不见,长高了不少。”他看着我,勾勒起那抹闲散的笑容。
  我以眼睛比画了下,发现的确高了许多,不再差他太多,心里倒有些窃喜,却还是取笑他:“你这么便拉了我来,不怕你四哥怪罪?”
  他故作正经的轻道:“大人的事,我们不要管也不要偷听。”
  我噗嗤一笑,拿他没辙,把手摊开伸到他面前,嫣然道:“礼物呢?十三爷不会如此小气吧?”
  他看似惊讶的说道:“哎呀,我竟然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这该如何是好?”
  不客气的用手肘顶了他一下,他呵呵笑道:“给你带了好东西呢,就怕你拿不下。一会儿你送完八哥以后别急着回去,我在永和宫那儿等你,你好把东西带回去。”他眼珠子一转,又道,“不过,听说十四弟那儿有一箱子的东西送你,我差点担心沉船。”
  我微微一怔,忽然觉得有些沉重。那个十九岁的十四不再是记忆里那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他的心意不是不能体会,只是无法回报而特意疏远。时过境迁,他不见了曾经的任性,可霸气却日益增长。
  察觉到他的注视,淡淡的回他一个微笑,看着那边四阿哥走来,忙道:“我先走了,还要送八阿哥呢,一会子见。”
  他笑笑,戏谑道:“还那么怕四哥?像老鼠躲猫似的。”
  我瞅了瞅四阿哥,他的目光平平的扫来,带一点隐约的了然。对着十三做了个手势,便慢慢的向前走,在四阿哥前方行礼道:“奴婢见过四阿哥。”
  他淡淡回道:“盈雷姑娘不必多礼。”
  从他身边慢慢走过,却仍是觉得有股千钧般的压力自头顶上方传来,直到离开好远,才慢慢散开。
  跟八阿哥告别后,我跑去永和宫门口,果然见到十三在树阴下乘凉,嘴角噙着丝懒散的笑,那笑容干净的有如霁月当空。
  心突然间有些不规则的跳跃,我深吸了口气,慢慢平复开来,微笑着向他走去。
  “这一趟江南之行,可让你喜欢上江南?”自然的走到他身边,和他一同躲在树阴下,看阳光不时的透过细缝照耀在他明朗的面孔上,回想起第一次知道他是十三阿哥时他也是如此的闲适自然。
  他微微阖上眼睛,仿佛还在回味一路的见闻。“其实,这不是第一次跟皇阿玛南巡,却是第一次流连忘返。”
  “为什么?”心下好奇的问。
  他睁开眼睛,带几分捉狭的道:“也许是因为知道了江南有一个叫颖然的美丽女子的缘故,总想知道,是怎样的山水孕育的这样的钟灵毓秀之人。”
  我脸颊有些发烫,跺了跺脚道:“又拿我开玩笑。”
  他笑了笑,没有再继续下去,转而问道:“可猜的到给你带了什么?”
  我摇了摇头,回道:“这可猜不到。其实,你给了我很重的礼物了,那些画,让你费不少心了。”
  若非那些画我又岂能熬过那么久的分别?
  他笑着回答:“那不算,平日里你也没少费心,算做礼尚往来。今日容你多要求一个,毕竟,那江南的东西你见着也多了,纵是我不给,你的收获也不会少。”
  我脑子忽然灵机一动,带丝兴奋的说道:“来,跟我去见一个人。
  我带着他,一路去了浣衣局,见有十三阿哥在,那帮人也都没有为难,忙把可妍叫了过来。她一见到我,喜不自禁的道:“姐姐,又劳你来看我了。”
  我微笑的拉着她的手,带到十三面前说道:“可妍,这位是皇上的十三阿哥,十三阿哥,她是我新结识的好妹妹,可妍。”
  可妍一听是十三,连忙要行礼,十三拦下后,微微一笑:“四周无人,不必多礼。”
  我看着可妍,开心的说道:“现下皇上回来了,我本跟延禧宫的萱贵人交好,就这两天会托她把你调去她那,萱贵人她性子耿直,人也极好,你不必再担心有人会欺负你。”
  她一听这话,忙跪下道:“可妍蒙姐姐大恩,不知何以为报。”
  我忙把她搀起,细语慰道:“就是觉得你很投缘,帮你便是帮自己一般,你以后不许再这样,不然我便生气了。”
  扭头看十三,却见他一直含笑的看着我,那目光里有赞同和鼓励。
  我拍了拍她肩膀,道:“你这几天便可收拾下,我要先走了。”
  对她笑了笑,便协同十三一起出门。他颇为奇怪的问道:“你让我来,便是要看看她?”
  我郑重的看着他,问道:“你可记得她的长相?”
  他回想了下,答道:“有印象。”
  “那可否帮她作画一张?”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只巴巴的看着他,希望他答应。
  他虽有疑惑,却是个君子,没有追问也没有搪塞,只轻轻点头,道:“自当尽力而为。你晚上,还是去千秋亭那等我,我把画一起带来。”
  “谢谢你。”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下,渴望真正的自己让他作画,不然总觉得,窃得的是柯盈雷的那份快乐。
  终究希望他看到的是真正的自己啊。
  返回储秀宫后,还没进屋,便被云晓拖至一旁。“盈雷,你往前头主子那去一下。”
  “什么事?”看她的神情很严肃很焦躁,忙问道。
  她叹了口气,说道:“刚才各宫主子都领到皇上赏赐的江南玩意,偏就我们主子没有。本来主子也不是特别在乎这些东西,可心里一定寒的紧。我看她从刚才起就一直闷闷不乐的,你去劝劝,好歹她可能还听你的。”她又是一声长叹,“原以为八阿哥越来越受皇上器重,主子的日子会好过些,没想到皇上他……”
  我扶着她的肩膀,安抚道:“没事的,我这就去看主子,有你这么关心她,主子很快会宽心的。”
  她点了点头,叮嘱道:“可要好言相劝,主子固执的紧。”
  “我明白的,放心。”
  踏进里屋,便看见她身着月白的袍子,那淡淡的清幽的蓝色光芒映衬着她苍白的面孔有失真的美丽。
  走到她身后,不说话,陪着她静静的驻立,良久,她终于轻道:“你便是默不作声的与人做咨询的么?”
  我静静的注视着她,回道:“倘若一场咨询是我在说,那便不算成功。”
  她转了个身子,嘴角一抹苦涩紊绕。“和你相处久了,便忘记你有这样的能力的,不知不觉却也向你倾诉了不少。你果然是很难得的好知己。”
  我伸手过去环住她,轻声说道:“有时候心里的积郁是该发泄的,你的病迟迟不见好转,与心病有很大关系。”
  她忽然全身放松,仿佛撑了许久的疲惫在这一刻完全释放。“我没想到,他竟是如此怨我。”
  语气里是全然的凄哀,这个平日里总是淡然的女子终于被他完全的冷落卸下了那仅有的坚韧的壳。我的心忽然揪的很紧、很紧。
  爱一个注定属于很多人的男人竟如此的艰难、如此的疲惫。
  而这艰难和疲惫她已足足承受了二十多年,还将继续承受下去。那我呢?我是否有足够的坚强和理智来承受?
  直到她慢慢的耗尽力气,我将她扶到床上,注视着她睡梦里依然揪紧的秀眉,一阵疲倦袭上心头。
  原来,不仅仅是她,连我自己,不知不觉中,竟是这么的疲惫不堪。
  深蓝的天幕上散布了些许稀薄的星星,疏疏朗朗的闪烁着那无可捉摸的光芒。一轮明月高悬中天,淡淡的晕黄的光芒给大地披上了一层轻纱。
  储秀宫离开千秋亭很近,可这条路我却走的很慢很慢。心里一直在逃避的某些东西因着良妃的失控而逐渐清晰的让人避无可避。
  仿佛有什么东西紧紧的勒着我的脖子,有着无法喘息的紧窒。
  来到这个世界,我有多久不曾纵情的笑纵情的哭?而十三,可是那个能收容我所有快乐和不快乐的人?
  慢慢的靠近凉亭,前方那白色的身影依旧是我熟悉的明朗的神情,看到我来,举起酒杯,优雅的送入口中。
  我一步一步的走进凉亭,他的眼睛在对上我的眼眸后一震,不自觉的皱起眉头,问道:“怎么是这样一副憔悴苍白的面孔?白天见你,还是神采奕奕的模样。”
  那声音里有浓浓的关切让我不由得鼻子发酸。摇摇头,答道:“没事,只是有点累。”
  他眼里闪过一丝怜惜,把酒杯往我前面送,说道:“谁都有不快乐的时候,记着,有我,快乐可以分享,不快乐也可以分享。”
  放在桌下的手不由得撺紧,十三啊十三,为什么你的话总能说到我心里?
  猛喝了几杯,却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自由。眼前的这个人,可以让我放下一贯的伪装,不必去在乎是否给了他最好的自己。
  他伸手按住了我的手,脸上有不赞同的神情。“这么喝太伤身。”
  我放下杯子,问他:“我是不是有点莫名其妙?”
  他先是严肃,而后懒懒的回道:“原来,某个人很有自知之明呀。”
  我瞪他。“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该说的如此坦白么。”
  他无辜的眨眼,笑道:“坦白吗?我觉得没有啊,我只是顺水推舟,却没有落井下石呀。”
  我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倘若这个宫廷里没有他,我会失掉很多真心的快乐。
  “画可画了?”我有些醉眼朦胧的看他。
  他眼里闪过一丝我不熟悉的内容,似躲闪似惘然。“没有,我画不出。”他坦然回答。
  我诧异。“惊才绝艳的十三阿哥居然画不出一个女子的画像?”
  他嘴角竟牵出一丝无奈的笑。“有些事情,的确让我意外。”
  我看着他让我心惊的神情,正欲问个明白,却被他一摆手。
  却见他带有严肃的说:“颖然,我还是想问一句,现在的你,是否还执意留在良主子身边?”
  我一怔,不明白何以过了这么久却又来问这个问题。“又有什么事发生了吗?”
  他握着酒杯,眼里是深沉的了然。这一刻,我竟然觉得他和四阿哥是那么的相象。
  “这两年,八哥私底下的动作太多,我太了解老爷子的性格,便是此刻没有别的说法,一旦一件事越了界,遭了老爷子的厌弃,便是很难翻身,且会连累很多人。”他看向我,眼里有几分无奈,也有几分坚定,“而我,不愿意你被牵连。”
  我按住心口涌起的感动,力持平静的说:“八阿哥的举动与我无关,相信皇上也不会牵连太多无辜的人。”
  他摇摇头,说道:“话虽如此,可你的性子一点都不像外表那么冷静。一旦良主子有事,你会是第一个跑出来护她的人。”
  “我怎么会?我最是个冷静理智的人。”我再度把酒送入腹中,腹中火辣辣的感觉让我清醒许多。
  “颖然,有时候,一个人的理智是为了不让自己感情用事,而你,就是这样的人。”他眼里满是了解,“所以,一旦遇到理智无法控制的事情,你会比谁都冲动,而我,不想你受牵连。”
  他竟然是第一个说我不冷静的人,是第一个。
  眼前有片刻的迷蒙,有多久对着这个身影我不再去怀念曾经相似的影子。我该明白的,倘若怀念的话,八阿哥也是一样的相似面孔,也是一样的狡黠性子,却偏偏只有他,会让我重叠会让我想起琛。
  此刻才明白,不是他会让我想起曾经的过往,是我在用曾经的一段刻骨铭心去抵挡另一份沉沦。
  在一个明知不会有结果的空间里,我的理智先我的感情一步,在抗拒、在混淆,就是不愿承认,只有这个人,真正的用心在了解我、体会我。他看的到我的缺点,却不会在意我的缺点,会明明白白的因着这份缺点而多加担待。
  我举起酒杯,不让他看见我无法掩饰的泪水,和着眼泪一饮而尽。 心口那份热却不知是因为那火辣的酒还是那刹那的了悟。
  “你的话,我会考虑。不过;主子的身体不好,至少等她的身子慢慢调理好我再考虑你的建议可好?”我呼了口气,放平静的问。
  他点了点头。“好。”
  给自己不停的灌酒,不想让自己太过清醒。难道,我真的要重蹈良妃的覆辙?脑子里不断回放她今天的哀怨,竟强烈的排斥着这样的生活。
  我想要的,是一个每天晚上可以陪伴我的人。
  因为我是那么的害怕孤单、害怕一个人呵。这样的我,如何忍受他陪伴在别人身边?倘若看不见我尚可以当不存在,倘若是暂时,我可以逼自己去接受。
  可那如果是一辈子呢?
  我不敢去想,脑子像被铁箍紧紧圈着,似要裂开似的。茫茫然然起身,只觉头有些发沉,口中不由念道:“惜多才,怜薄命,无计可留汝。揉碎花笺,忍写断肠句。道旁杨柳依依,千丝万缕,抵不住,一分愁绪,如何诉?便教缘尽今生,此身已轻许。捉月盟言,不是梦中语。后回君若重来,不相忘处,把杯酒,浇奴坟土。”
  十三紧跟在后面,有些焦心的问道:“怎么了?在念什么词?竟是如此凄婉不祥?”
  “这是宋元时期的诗人戴复古的一个妻子写的绝命诗。”我凄凄的一笑,特意把“一个”加重了读音,“戴复古遭贬斥时是这个女子的父亲看中了他的才华,执意将女儿许配给他。可是他却隐瞒了本有结发之妻的事实,直到两年后,他的结发之妻写信给他让他回家,真相才大白。而这个女子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便留下这首绝命诗,悬梁自尽。”
  我还是清醒的,清醒到能够给他解释诗词的由来。
  原来,执着的清醒是种莫大的痛苦。
  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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