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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三嫁-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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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串腊梅。
    看着这串腊梅,赵镇不由道:“你戴这个,没有戴那串石榴花好看。”
    胭脂的眼不由眨一下:“哎呀,我还以为,你要说,这样的东西,还是别戴的好。”赵镇看着她面上笑容,不知怎么心里也有喜悦:“你戴,很好看。”
    这人今儿怎么了?嘴巴这么甜,胭脂的眉皱一下,不过很快就把这归结为赵镇昨日受了打击,所以和平常有点不大一样。于是胭脂只是笑一笑,瞧见早饭送上来就道:“别说那么多了,赶紧吃早饭吧。”
    自从胭脂说过早饭要吃清淡些,这边的早饭送来就是两份不一样的。红柳正打算给赵镇打一碗汤,赵镇已经对红柳道:“我要那个菘菜汤就好。”
    红柳的眼顿时瞪大,接着就道:“大郎,这菘菜是暖房内种出来的,厨房里面,也是算着数来的。您要喝了,娘子就没有了。”
    赵镇从小养尊处优,还真不知道冬日菘菜来的这样珍贵,眉不由微微皱起。胭脂已经接过红柳打的那碗汤:“没事,偶尔换下口味也成。”
    换下口味?红玉已经喜滋滋地给赵镇打了碗菘菜汤。红柳在讶异之后面上笑容重又恢复的和原来一样,郎君和娘子亲密,这对伺候的人来说,也是喜事。
    若胭脂夫妇晓得这些服侍的人是怎么想的,只怕会感到啼笑皆非,当初两人因误会而结为夫妻。没想到到了现在,竟还继续给人误会。真不知道这些误会,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解开。
    这餐早饭就在服侍的人认为他们琴瑟和鸣中结束,用完饭两人也就前去给杜老太君问安。因胭脂不喜人跟随,赵镇也就让丫鬟们在房里守着,无需跟随前去。
    红柳二人送走胭脂夫妇,红玉就喜滋滋地道:“娘子和郎君现在这等恩爱,真是喜事。”红柳怎不明白红玉的意思,浅浅笑着道:“这是我们这些服侍的人的福气。”
    红玉面上不由掠过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红柳瞧见,只是浅浅一笑,刚想再说别话,却见有个丫鬟走进院子里来。
    红柳一眼认出这是杜老太君身边服侍的,急忙迎上前:“今儿姊姊得空来?”
    那丫鬟笑着把怀里的东西递给红柳:“老太君昨儿翻出一些年轻时候的东西,说撂着也白撂着,让各处分一些。”


☆、第68章 改变
    红柳急忙应是接过;那丫鬟已经道:“数这里的最多最好;显见得老太君疼娘子呢。”红柳忙道:“娘子也记得老太君呢,今儿一早大郎醒的晚;娘子说要先装扮了,前去给老太君问安呢。”
    今早醒的早?这丫鬟眼睛一亮就轻声问:“难道说?”
    红柳瞧一眼红玉才道:“这种事我们也不好打听的,不过娘子和郎君;今日和平日并不同。”原来如此;丫鬟点头笑了,难怪方才红玉红柳两人坐在那亲亲热热说话,这小夫妻感情好了,跟着的人自然也要要好些。
    胭脂和赵镇两人将要到杜老太君上房时;赵镇才对胭脂道:“昨夜;多谢你了;不过你和我说过,今日和我说说为何要,要那样想?”
    哎,果真汴京城无论男女都想得到,胭脂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才道:“其实呢,若没有李氏,嫁了也就嫁了。有了李氏在前,我就怎么想都觉得这事不对。”
    就这么简单?赵镇还打算再细问问胭脂,可已瞧见丫鬟打起帘子,也就没有再说。
    胭脂突然俏皮一笑,附耳在赵镇耳边:“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我怎么觉得,你二叔公,不是什么好人?”
    二叔公?赵镇定定地望着胭脂,一时忘了该说什么。荣安郡王,今上的姨父,位高权重,朝中甚至有见他一面就觉得十分光耀的人,可是这样的人,竟被胭脂说不是好人。
    实在是,赵镇不知该夸赞胭脂十分有勇气,还是该笑话胭脂想法与众不同?
    “吆,这在自己房里都说不完的话,来到门口还说个不停,果真是小年轻们。”这声音一听就是吴氏,胭脂和赵镇双双抬头,双双给吴氏行礼。
    吴氏已经笑着道:“这脸皮薄的,被我说几句就害羞,怎的方才站在这说半日也不害羞?二婶子过来了,我真打算让人去叫你们呢。谁知一掀起帘子,就见你们站在门口说话。”
    赵镇不由腼腆一笑,吴氏已经抿唇一笑,牵着胭脂的手走进里面。
    符夫人正在那和杜老太君恭敬说话,瞧见胭脂夫妇走进来。符夫人唇边的笑容含了些别的什么东西,胭脂已经瞧见,不由瞧一眼赵镇。
    赵镇瞧见符夫人唇边笑容,想起昨夜在荣安郡王府时,符夫人说出的话。那样的高高在上,那样的冰冷。这件事,是谁决定的,太后皇后还是他们所有的人?
    赵镇觉得有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把赵琼花网在里面,挣扎不得。而自己这个做兄长的,站在网边,无能为力。
    做哥哥的,是要照顾好妹妹啊!已逝母亲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可是,娘,我没有做到,没有把妹妹照顾好,甚至是那样心安理得的,认为妹妹被照顾的很好。
    赵镇的手又握成拳,只有这样,才能不让自己崩溃,当着杜老太君的面责问符夫人。帘子又被掀起,赵琼花走进来,瞧见兄长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上前时候瞧瞧扯一下赵镇的袖子,赵镇这才醒悟过来,和胭脂两人上前给杜老太君和符妇人分别行礼后坐在下方。
    赵琼花心里这才松一口气,给杜老太君行礼后转向符夫人:“见过二婶婆。”
    符夫人已经伸手挽起赵琼花,对杜老太君道:“四娘子越来越大了,等过了年,到六月里,就满十五了,四娘子这等出色,及笄礼也该办的盛大些。”
    “亏你想着这个,这一转眼,四娘子也都十五了。算来,曹氏也去了有五年了。”杜老太君提起曹氏,话里不免有了丝伤感。
    高寿是好事,可若看着晚辈们走在自己面前,那就算不上什么好事了。
    “曾祖母,我的及笄礼,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哪用提前半年就要筹备的?”赵琼花能感到坐在一边的兄长神色越来越难看,甚至有快要发火的感觉,急忙开口对杜老太君表示推辞。“应当的,四娘子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符夫人话里意有所指,这让赵琼花应景地羞红了脸蛋。这样的羞涩让杜老太君也笑了,把赵琼花的手握在手心里,对她道:“女儿家太懂事,可人疼的时候,难免有时会受些委屈。只是你以后,要受的委屈,我们也……”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赵琼花已经伏在杜老太君怀里,娇嗔地道:“曾祖母,我有哥哥疼我,怎么会受委屈呢?”
    杜老太君哈哈一笑,看向赵镇道:“听到没有,你妹妹可是这样说了。”
    赵镇十分心痛地看着妹妹,声音已经带上一抹自己都不晓得的难过:“琼花,是这样吗?”赵琼花的头微微抬起,面上笑容没变,眼里却已带上些许请求:“哥哥难道不疼我了?”
    杜老太君一巴掌打在赵琼花背上:“胡说,你哥哥他,怎么会不疼你。”众人的笑声之中,赵镇独觉得心痛如绞,不是这样的,妹妹,我不愿你这样对我说,这样的祈求。而是要那样甜蜜地笑着和我说。
    赵镇觉得再也不能坐在这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屋子了,于是他悄悄地去拉下胭脂的袖子。这个动作已经被跟随符夫人来的赵三娘子瞧见,她在赵二娘子耳边悄悄说了一句。
    赵二娘子已经笑了,凑在杜老太君耳边说了一句话,杜老太君笑的越发开怀:“镇儿要和你媳妇出去说话,就当了我们面说又如何?我们这些长辈什么没见过?至于你这些妹妹们,”
    杜老太君故意顿一顿才瞧赵二娘子一眼:“让曾祖母我给你们教个巧,遇到这样的事,你们要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瞧见才成。”
    说完杜老太君又放声大笑,众人也笑了。
    若不是心事重重,赵镇真想陪着曾祖母说说这些笑话,可是此刻,赵镇说不出口,只在笑声中和胭脂一起走出去。
    走出屋子赵镇就变了神色,一句话都没说就回到自己屋里。
    红柳等见他们夫妻回来,正打算把今儿杜老太君拿来的东西回禀了。赵镇就沉下脸:“你们都出去吧。”
    红柳虽疑惑但不敢问,带了众丫鬟出去。
    等门一关上,赵镇才坐在椅上长叹一声:“我该怎么办?妹妹那样笑,越告诉我她愿意,我的心就越难过。”
    胭脂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手在赵镇脸上摸了摸,赵镇正奇怪时候,胭脂已经摇头:“瞧瞧,你连眼泪都没有。你的伤心到底是怎么表现的?”
    “眼泪?”赵镇十分惊讶地看你着胭脂,胭脂很认真地看着他:“我娘说,人遇到伤心事,哭一哭也是平常事,可是哭完了之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如果一直沉浸在伤心之中,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那事情永远都不能解决。”
    “听起来,你娘很懂道理,并不是京城中传说中那样不通道理的乡野村妇。”赵镇觉得,京城中的传说,可能错的太多了。
    提起自己的娘,胭脂面上闪现喜悦:“是啊,小时候爹爹在外打仗,娘带着我,真是又当爹又当娘。爹爹偶尔来一两封信,寄来些财物,可都不多。娘和我说,说外祖说过,生逢乱世,看起来是很坏,可仔细想想,也不是一件很坏的事。会让人变的更坚强。”
    “我听父亲说,祖父也说过类似的话。乱世人命不如狗,可乱世对英雄来说,又是另一种说法了。”赵镇的话让胭脂笑了:“所以你瞧,遇到任何事,都要好好活下去。如果难过的话,就哭一场,我不会笑话你的。”
    赵镇很认真地看着胭脂,就在胭脂以为,是不是他眼睛出什么问题时候,赵镇绽开笑容:“谢谢你。”
    胭脂也笑了:“你就是这么客气,不过就是几句话,客气什么呢?再说,你不好好的,怎么才能在以后,护住我弟弟呢。”
    赵镇觉得,这不是胭脂的心里话,可这样的话,此刻听起来却那么的温暖熨帖,他再次露出笑容,或者,对这件事,只能先试着慢慢接受。
    “那个胡氏,你认为,是她鼓动的大郎?”赵匡义听到符夫人说完,眉不由紧皱。符夫人依旧平静:“是的,大郎之前,哪会想那么多?”
    “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姑,若她真有智谋,也不会被休了两回。”符夫人听出丈夫话里的不在意,再次开口提醒:“这不一样。眼看大功将要告成,我们不能就这样掉以轻心。”
    赵匡义的眼微微一眯,那日赵镇说的话又在耳边,即便让赵家的富贵烟消云散,他也在所不惜。这个混蛋,简直是和他外祖父一样的混蛋。
    “胡氏之前嫁的那两家,有没有对她念念不忘的?”若要让胭脂离开,只有从她的两个前夫入手。胡氏,我等着你第三次被休。赵匡义的眉松开,在纸上写了个小小的休字。


☆、第69章 元宵
    符夫人已经明白;这种事;当然是妇人家去打听,是最方便的。
    赵镇被胭脂劝说之后;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过完年,闹过了元宵。汴京城里的元宵节年年都热闹;这几年又是少有的太平年月;就更加热闹了。
    赵镇也带了妻子和妹妹前往赏花灯,赵琼花看着赵镇,几次想要开口说话,但又觉得说不出口。
    街上游人如织;女子们头上身上所带的首饰简直比那花灯还灿烂几分。途中不时遇到锦障;胭脂不由哎呀一声:“早晓得就带了这锦障出来;免得四妹妹总有些扭捏。”
    赵琼花平日虽也出门上街,但那都是使女们前呼后拥,哪像现在几个人挤在人群之中,虽有几个仆从,可顾得了前就顾不了后,着实有些狼狈。
    此刻听到胭脂这样说,赵琼花就笑一笑:“不妨事。这么些年都是在锦障之中瞧灯,今日能这样瞧,也是……”
    话没说完,就有一群人涌过来,赵琼花险些被挤倒,亏的她身边丫鬟紧紧扶住,主仆两站起身喘息定了。
    胭脂不由瞧赵镇一眼,眼见这主意行不通了,什么带赵琼花出来观灯同时见见人,免得她以为,见过的那些就是天下所有的男子。当初胭脂就表示反对,毕竟皇家男子,又是太子,那是多么地高高在上。
    赵镇晓得胭脂瞧自己那眼又是什么意思,脸不由微微一红,接着就道:“妹妹你在家里久了,在这街上不习惯。罢了,前面有个茶楼,我们上去歇歇脚,想来这茶楼里,也可观灯。”
    听的能歇脚,赵琼花松一口气,在这样街上走上一晚,赵琼花简直觉得,自己的腿都能断了。更何况来往的人贫富不一,有些人的眼还真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使女们听的赵镇这话,比赵琼花更欢喜几分,虽说这观灯很热闹,但街上人太多了,倒不如在府内,瞧瞧那扎的鳌山更好。
    于是赵镇话音刚落,就有使女往前面茶楼去问可有位置,很快那丫鬟就欢欢喜喜地道:“正好还剩的一件,说是一个贵客订的,方才遣人来说不要来。朝奉正在担心呢。”
    说着丫鬟就伸手去扶赵琼花,高高兴兴往茶楼去。
    赵镇瞧着妹妹身影,眉皱的很紧:“你说的对,我竟无能为力。”
    “你要知道,那几个人,是不一样的。”这在大街上,胭脂不能说的很明白,于是只能含糊地说。
    赵镇又是一笑,也就往茶楼走去。这间的位置还不错,虽窗户不大,却能瞧见下面的灯来往的人。赵镇他们进去时候,赵琼花正在窗边瞧着来往的人。
    “四妹妹方才倒没这么好兴致。”赵镇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胭脂已经笑着和赵琼花说话。
    “方才虽瞧的亲切,毕竟周围的人太多,心乱,心一乱,就觉得,这些花灯也没什么好瞧了。此刻站在高处,反而比方才瞧的更清楚了。”
    赵镇觉得这一口茶怎么那么苦涩,妹妹的意思是什么,赵镇太明白了。可是,赵镇还是那个想法,就算一切都是妹妹自愿,但她,不该这样委屈。
    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胭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赵琼花和赵镇对视一会儿,这才重新看向窗外,有些事,一旦选择了,就不会后悔。
    长街远处,灯光最为璀璨的地方,有一对少年男女出现。少年郎裘衣缓带,眼亮如天上的星子。少女十分美貌,面庞虽微微带些稚气,可那唇边的笑已经能让人甘心奉上一切。
    这两人,这两人,赵琼花看着他们面上的笑,为何会在此刻见到这两人?
    “琼花,你瞧见什么了?”赵镇发现妹妹打算关上窗子,一副外面有些什么不能让人瞧见的样子,心中起了疑惑,开口问道。
    “哥哥,没有什么,我只是觉得窗边风大。”仅仅只是一刻,赵琼花就决定,不能让兄长看到这两人,不然的话,以兄长的性子,还真不晓得会出什么事?
    是吗?赵镇不大相信妹妹的话,走到窗前往外瞧,那对少年男女已经消失不见,赵琼花努力想对兄长做出娇嗔的样子:“哥哥,我就说没什么。倒是你说说,青青的及笄贺礼,你该送些什么?”
    赵镇并没完全解了疑惑,又往外面瞧了又瞧,什么都没瞧见这才道:“不是和你说了,我寻到一袋极好的合浦珠,到时拿去银楼,让人串成几样好首饰,你和青青,各自选几样就是。”
    “哥哥只说给我,还没说要给嫂子呢。”赵琼花努力让语气平静些。李氏素娥,所能依仗的,不过是太子的宠爱,在自己面前,她将永远而且只能是一个妾。
    良娣又如何?离太子妃只有一步,离皇后也只有一步,但这一步,就是永越不过去。赵琼花唇边的笑容让赵镇直觉有什么不对,但到底不对在哪里?赵镇也理不出来。
    “你在这鬼鬼祟祟做什么?”站在门边的丫鬟突然瞧见茶博士在那探头,喝问出来,茶博士急忙出来摇手:“并不是在这偷窥,只是方才朝奉见来了一对少年男女,说要歇一下。朝奉命小的上来,瞧瞧可有客人要走的。”
    少年男女,赵琼花登时想起的是那对。赵镇倒笑了:“只怕是曹休和青青,青青也是个调皮的,磨着曹休带她出来也不一定。我下去瞧瞧。”
    茶博士见说不定是赵镇他们认识的人,急忙在旁道:“那对男女一瞧就与众不同,还有那男的也对……”
    赵琼花见赵镇已经下去,想唤住哥哥却不晓得用什么理由。胭脂已经开口:“方才,你瞧见的到底是什么人?”
    赵琼花才恍然想起胭脂并没见过太子,但赵镇可不一样,如果真是他们,那该如何?赵琼花觉得浑身开始冰冷起来。
    胭脂瞧着她,缓缓地道:“其实,只要你肯,可以回头的。”天子诏书没降,赵家想让赵琼花另找出路,可以让她短暂出家暂避,不伤两家颜面的办法多的是。
    若真等到天子降下册妃诏书,那时,就再无反悔的余地了。
    赵琼花觉得自己的心又乱了,但愿不是那对男女,而是曹家兄妹。
    茶楼里人来人往,人声鼎沸,赵镇已经一眼瞧见那对少年男女。尽管他们没带任何侍从,身上穿的也可以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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