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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边声连角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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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连长,亲着连长的耳朵,我的连长同志,我的张大连长,我亲爱的副营长同志,等我回来,乖。
连长被我亲的面红耳赤,转身看我,雨啊,我等不了了,嘿嘿,走走,回屋回屋。
我说,你看,月亮上来了。
连长抓着我的手,看几把毛月亮,你好看,回屋回屋,走走走。
拉练的地方在某县的山里。
一路颠簸,下了车的时候大家都昏昏沉沉的,领导喊,集合集合,唱歌,提提神。
山里传来阵阵歌声,军号嘹亮步伐整齐…
陈州指指他的口袋,嘿嘿笑,看老子,口琴一装就带来了,看你,那么大个玩意儿,没法带,嘿嘿。
我骂,你是谁的老子,操,明天本排长练死你。
陈州小声说,别别,别别,我怕你不行?
安营扎寨,生火做饭,夜幕降临。
我拿着缸子,盛好面条,看见那边帐篷一个人正在哗哗洗脸,我说,操!
那个人听见我的惊呼,回头看我。
我听见那大嗓门,哎,雨排长,你也来了?!
秦科整齐洁白的牙齿在我眼前晃。
秦科跑过来,喊,哎俺听张副营给你们程连打电话,说不让你拉练怕你还不习惯。
我说,你闭嘴!
秦科又笑,压低了声音,说,哦,对对,别人听见影响不好。
我瞪着他,突然意识到我反应太大,于是我定定神,敬礼,秦连好。
秦科笑,不用不用,你敬礼俺不习惯。那啥,来 上俺屋里坐会?
我说,不了不了,我吃饭。
秦科说,没事雨排,来吧,那啥,面条不好吃,来,俺给你偷偷倒了,俺屋里有罐头有饮料,对了,还走啤酒,对了你不敢喝饮料啤酒,坏嗓子。
秦科说着,拿过我的缸子,绕到后面,倒了面条,拉着我,走走。
秦科帐篷里干净利落,他嘿嘿笑,找出一瓶罐头打开,又翻出一盒米饭,一瓶矿泉水。
秦科说,雨排你等等,俺给你热热,一边把罐头推过来,嘿嘿,先吃这个,这好吃,俺最喜欢。
我一阵无语,罐头有啥好吃的?
秦科忙活了一阵,我在他的注视下吃光了米饭罐头,仰头喝水。
我问,秦连,啥事?
秦科说,没事,就是,有空你能唱歌给俺听不?
我想,他娘的我又不是卖唱的,想听你去那什么人间啊?!
秦科搓了搓手,说,那啥,你唱歌真好听。俺都没听过,不知道是啥歌。
我说,我自己写的都是。
秦科瞪大了眼睛,说,哎雨排你还会写歌,嘿嘿,好厉害。
我看着这个彪子,说,秦连,我收拾一下,没事我就走了,有空再来。
秦科连忙说,放下放下,俺来。
我出门,秦科在身后喊,说好了啊雨排,有空一定来啊。
☆、六
我睁开眼睛,看着从帐篷顶落下的一块阳光。
我听见阵阵鸟儿的叫声,和响亮的回荡在山里的起床号。
起床整理集合。
副团说,同志们,昨夜都休息好了,今天,正式开始!
整齐的队列传出整齐的回答,是!
副团顿了顿,说,在这之前,我想搞清楚一件事。他指着脚边一个盆儿,黑着脸问,谁干的好事?
我睁大眼睛,看着盆里的面条。
副团喊,秦科,面条是从你们武侦连帐篷发现的,你说!
秦科出列,涨红了脸,俺,是俺……
我向前一步,报告领导,是我,面条太难吃,我怕人看见,就倒在武侦连帐篷后了!
秦科看了看我,眼神里满是自责。
副团说,雨排长,面条难吃,什么好吃?
我答,报告,罐头好吃!
副团说,雨排,命令!
我答,到!
副团说,今日训练科目,单人全武装十公里!另外,五天不准吃饭,一天三瓶罐头,是否清楚!
我答,清楚,保证完成任务!
秦科急切的表情我看在眼里,我冲他笑笑。
副团说,秦科同志,雨排单人科目你来负责。
秦科无奈敬礼,是!
我全副武装找到秦科,喊,报告秦连,雨全武装十公里越野准备完毕,请指示。
我听见武侦连几个战士嘀咕,倒面条就倒,真会挑地方,他妈的。
秦科回头看那几个战士,有点结巴的喊,都,都给俺滚!
秦科看着我,还是无奈,我喊,请秦连指示!
秦科小声说,去吧,去吧,雨排。
我听见山里淙淙流水,叽叽喳喳的鸟叫,有风吹过来,我的汗珠子还没落下,就被风干在脸上。
我听见迷彩鞋偶尔踩断了一根枯枝,啪的一声轻响。
我听见身上装备叮叮当当的碰撞。
我的后背全湿了,作训服和迷彩服粘粘的贴在背上。
后来我和连长说起来,我说团长好大的威风,训的我啥也不敢吭。
连长哈哈大笑,冲我敬礼,张团长向雨班长报到,请指示!
我说,马勒戈壁给我滚!
当然这是很多年后了。
我回来的时候,秦科左右左右走来走去,我立正敬礼,报告秦连,雨排长全武装十公里越野训练完毕,请指示!
秦科拉着我,钻进帐篷。
秦科说,对不起,对不起,俺,俺……
我说,没事,面条是我的,不假。
秦科手忙脚乱的解下我身上装备。一边递水,少喝点水。
我仰头,咕咚咕咚灌水,秦科拿了毛巾,犹豫了一下,手伸进我的作训服里,给我擦汗。
也许是常年在武侦连,秦科的手是粗糙的,擦汗擦的有些笨拙。有时候他手上厚厚的茧子碰着我的肉,他就不好意思得笑笑。
我感受着秦科的手,突然就想起了连长,想起很多次,连长有力的青筋爆出的大手在我身上来去来去,我的情绪有了一些变化。
秦科感觉到我背上的肌肉有些颤抖,他似乎觉得是自己手上粗糙的茧子碰疼了我。
秦科说,雨,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秦科说,雨,你骂俺一顿?俺也没想到……
我说,秦连,没事,真没事。
秦科快要哭了,秦科说,雨,都是俺不好,俺该顶下来,可俺还没说话你就……
我说,没事,真的。
秦科说,他妈的哪个不长眼睛的熊兵再说你,俺就踹死他。
秦科说,雨,以后你还唱歌给俺听了不?
我说,唱啊,多大点事儿。
秦科说,那俺等着,啥时候你唱歌了,就真不生气了。
我心想,操,老子就没生气好不好?!
☆、七
接下来的五天,我吃了各种罐头,以至于后来连长故意打趣我,说起山楂罐头的故事,气得我一顿大骂,连长按着亲亲才了事。
(山楂罐头的故事见拙作《羌管悠悠霜满地》系列,不再多说)
幸好,战友们每天偷偷塞点零食什么的,炊事班长每天故意剩下一块牛肉或者两个鸡蛋。我想,这真的,就是战友,他们就在我身边,用他们的方式关怀着我。
第六天中午,炊事班长说,老雨,过来,我给你存了一些私货,补补,快。
我说,老班长,那面条…
炊事班长摆摆手,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肯定替谁顶雷了,操,你啊,太好,早晚有天被人卖了!快吃吧,操他哥儿!
山里的日子有些寂寞,我一次又一次想连长,就像连长一次一次想我。
幸亏有陈州。
夜幕降临时候陈州和我坐在树下,陈州又提面条,我说,过去了,哥们没事。
陈州看没人,点支烟,恶狠狠地说,雨,今后你再替人家顶雷,我就弄死你!
陈州吐出一口烟,拿出口琴,悠悠荡荡吹起来。
我听着琴声,心里又想起连长。又吹来一阵风,风里充满了山林里的不知名的花香。
我和着琴声唱,营房啊营房开满了鲜花,战士啊战士啊他望着天涯…
我和陈州说了会话,唱了一会歌儿,陈州甩甩口琴,起身拍拍屁股,撤了。
我目送陈州钻进帐篷,然后回头。
我看见秦科倚在稍远点的一棵树下,看着我,笑。
我说,秦连,晚上好。
秦科过来,说,雨排,你肯唱歌了,你不生气了,嘿嘿。
秦科说,雨,你再给俺唱两首歌吧?
我心想,马勒戈壁刚才也不是给你的啊?
但是我无法拒绝秦科执着的表情。
于是我们在树下坐着,我唱着熟悉的歌谣。
月亮照在地上,像极了当年班里的一地白霜。
秦科的脸在月光下越发清楚,我看见大颗大颗的泪从他的眼里滚落,他没有擦,任凭眼泪流满了脸,然后滴在草地上。
秦科说,雨,俺喜欢你的歌,俺一听就想家,想从前的战友,还有很多很多事。
秦科说完,擦擦脸,起身,说,雨,谢谢你,你真好。
终于熬到了回去的那一天。
我回来的时候连长第一时间找到了我。
连长说,瘦了瘦了,雨,我的小雨,我的排长同志。
我说,想你想的,我的连长同志,我的张大营长。
连长问,有多想?
我说,你猜。
连长说,嘿嘿,我检查检查。
我一边躲着他的唇,一边骂,滚滚,不怕人看见。
连长不依不饶,不怕不怕,我亲亲你我的小雨儿又不犯法,嘿嘿。
日子依旧往前。
得空了我去班里找找陈州他们,坐着聊天,摆弄琴和歌儿。
或者一起去服务楼,喝水吹牛。
连长没事就跑来拉着我钻来钻去亲亲抱抱嗯嗯啊啊。
每次我一到侦察营总能准时在楼门口遇见秦科,他朝我嘿嘿傻笑,说些闲话儿。
☆、八
夏日的炎热肆意的阳光终于安稳了下来,温暖柔和的照着大地和地上的人。
夕阳西下的时候,我照例在小山丘,那是亘古不变的太阳和月亮,还有熟悉的风也来,翻了我的衣角。
我听见草叶随风沙沙响,还有营房里隐约的战士们的歌声。
我听见若有若无的脚步。
我没有回头,我说,你回来了,我的连长同志。
秦科在我身后嘿嘿笑,雨,你咋知道是俺?
我回头,看秦科。
秦科在我身边坐下,突然说,雨排,你说的连长同志,其实是张副营吧?
我没有说话,秦科说,俺知道,你在等张副营。
秦科说,俺知道,你俩好。
秦科说,俺知道,你喜欢张副营,他也喜欢你,俺还看见过你俩抱着亲嘴儿。
我看着秦科,一直盯着。
秦科脸又红了,他说,那啥,俺有些话,趁张副营出公差,想,来找你,跟你说说。雨,俺,俺,俺们都一样,那时候,俺就喜欢过俺们战友,俺一直不敢说。其实,俺一直在看你,你一来俺们营俺就赶紧下去等你,跟你说几句话,你在哪唱歌俺就赶紧过去听,你放心,俺不乱说,也不乱来,俺就是,想看看你,听你唱歌儿。
秦科脸似乎被夕阳染了,红彤彤的,他说,俺,俺能抱抱你,亲你一下不?
我还是没说话。
秦科咬着牙瞪着瞪着地上天上。他似乎下了决心,摸索过来,轻轻抱着我。
我感觉到,像山里那样,大颗泪珠滴落在我的脖子里。
秦科说,俺,俺……
我叹了一口气。
秦科抱的更紧了。
我闭上眼睛,突然秦科放开,就地跳起来。
秦科说,张,张,张副……
连长喊,张你马勒戈壁!
接着重重的一脚,秦科一下半跪在在草地上。
秦科接着说,张副营,俺……雨……
连长又是一脚,雨,雨,你再叫一声?!
我起来抱着连长,连长像狂怒的雄狮,一把甩开我,我喊,秦连你傻啊跑啊?
秦科一动不动,看着我和连长。
连长气急败坏,按着秦科,也不说话,一拳又一拳。
我又抱着连长,连长回头,吼,我他妈匆忙回来看好戏来了,滚!
连长一拳打在我太阳穴上,我记得我真的滚了,滚下了小山丘。
我看见太阳月亮星星草叶儿在我眼前转来转去,脸上好像被草叶子划破了,有点疼。
我看见连长慌慌张张往我这跑。
我看见秦科没有顾上擦掉身上脸上的血迹,跌跌撞撞跑下来。
我躺在草地上,看着连长的脸。
我挣扎,要起身。
连长喊,雨,雨。
我点点头。
秦科喊,雨排,你没事吧?
我回头,想要冲秦科笑。
结果吐了秦科一身。
吐过以后,我清醒了一些。
连长四下看看,幸亏周围没有大石头块儿。
连长说,幸好,没碰着哪儿。雨,你叫我一声,看能说话不?
我刚想叫,我的张大连长。
结果又吐了连长一身。
然后我清醒多了。
连长和秦科脱下上衣,清理好,无奈的看着我。
连长问,你俩咋回事?
我看见连长的手青筋爆出,我伸手抓住连长的手,于是连长慢慢消退了怒意。
后来每当连长情绪波动的时候,我都这样抓着连长的手。
再后来,团先生情绪波动的时候,营先生也这样抓着团先生的手。
连长说,我握着他的手,他感觉无比平和,安稳,心就静了下来。
我说,没事。
连长问,他欺负你了?
我说,没有。
连长又问,你自愿的?
我说,不是。
我说,连长,你别记恨人家。对了,你咋今天回来了。
连长说,遇见某连队的车了,顺路回来,回头我得好好谢谢人家,我晚回来一天,你的连长同志就换人了。
秦科尴尬的站在那里,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连长喊,还不快滚!
我晃晃脑袋,说,秦连,等下。
我说,秦连,我没事,对不住了,我替张副营道歉。
秦科说,别,别,俺,俺该打。
连长说,咋你还替我道歉,道鸡毛歉。
我看着连长,不说话。
连长说,那啥,秦儿,明天咱一块喝点,好好聊聊。
秦科说,俺,俺
连长说,你那熊样儿,面条那事儿雨跟我说了,瞧瞧你,遇事儿就结巴,有一点侦察兵的样子没,丢老子的人!我就说,我们家雨咋会看上你!
我说,你给我闭嘴!
连长没有听我的,继续说,秦科同志,明天晚饭后,小山丘集合!
☆、九
第二天陈州找到我,得意的笑。
陈州说,雨,刚才我在楼下见武侦连那秦科了,鼻青脸肿的,据说是喝多掉沟里了,我看不像,像是给人揍得。是不是你找老连长了,嘿嘿,行啊你。
我愣了一下,我说,你在楼下见他了?
陈州说,是啊就站在楼下。
我出去,往下看,并没有人。
陈州说,刚才还在这儿啊?算了,算了,不管。雨,帮个忙,我一个老乡,套士官,你去,找老连长说说。
程连长的声音响起,啥事啊,还得找老连长,我这个连长不管用还?
我们回头看程连长上楼,敬礼,打招呼。
我说了这事。程连长说,正好,我也有事儿,侦察营,我一个亲戚,想外调 ,你一起打招呼。
我笑,程连您亲自去多好。
程连和陈州笑了,雨排长的话在侦察营好使不是?
入夜,小山丘。
我看见连长和秦科坐在小山丘上,真的你来我往在喝酒。
他们打招呼,雨,来了。
我想,操,又开始谈判我了吗??
连长说,来,雨。
我说,你们干嘛呢?
连长笑笑,别急,雨,我和秦连说点别的事,那啥,秦儿,你说。
秦科干了一罐啤酒,开了腔。
雨排长,张副营,俺对不住你们。俺看着雨,听雨唱歌,就想以前,就想多在雨排长跟前凑凑,俺真没别的意思。
连长说,操!
秦科急了,又说,俺真没别的意思,俺知道,俺和你们一样。小时候在村里,俺就喜欢看地里干活的大人,喜欢看他们下河洗澡,喜欢拉小伙伴的手。
秦科又说,俺上高中的时候,迷迷糊糊的跟俺同学干过那事儿,俺也知道了,确实男人之间有那个……
秦科又拉开一罐啤酒,闷掉一半,说,后来,俺上军校了,俺和俺同学员队的好,俺喜欢看他笑,俺喜欢听他说话。俺知道,俺把人家咋样了,他就是俺的人了,俺得对他好。俺们说好了,要一起下连队,一起奋斗,一起当团长当师长。可毕业时候他丢下俺去机关了,过了一两年去上研究生了,连个电话连封信都没有,呜呜呜……
秦科擦擦眼泪,干了剩下的酒,说,俺每次听见雨排长唱歌,就想起来,俺替他值班,给他买零食,他替俺写作业,帮俺考试。俺们在食堂他偷偷摸俺,俺们挤公交车一起外出买东西,呜呜……他不要俺了……
连长摇摇空罐子,丢开,又拧开一瓶白的,闷一口,说,听听,听听,雨排长,听听,跟那王八蛋一样不一样?
我扫了连长一眼,说,一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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