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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战三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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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走了,有事再来帮你。”戏芝兰纤眉一动,身形已倏然闪去。
覃钰左眼刚瞧着她的背影消失,右眼一眨,已被一片红色刺激了。
右边远处的官道上,两骑艳红的大马飞驰而来,马上骑士似乎也是一身红装,扎眼异常。
覃钰一念未已,那两匹红马便来到身前,蓦然停下,连一声喷鼻都不打。
“好马!”覃钰忍不住赞道。这两匹胭脂红,难得如此相似。
一道红影跃下马来,有人轻笑一声:“只是马好么?”
覃钰定睛一看,对面却是一个高挑的红衣女郎,大约十七八岁模样,背负双刀,粉面含笑,正自打量过来。
这位美女面目清秀,胸前却是高山险峰,颇为养眼,覃钰眼前闪亮,心中微微一荡,不觉说道:“骏马神刀佳人俏!”
“夸得好!”那女子又是一笑,白齿微微闪光,显得十分高兴,回头看向后面马上少女,“小姐,有俊哥儿夸蝶儿俏美呢!”
那少女却是一身青衣,外面是紫色的披风,一对清纯的眼睛不着痕迹地扫了覃钰一眼,淡淡道:“这位公子倒是好脾性,没的让小蝶骄矜!”
红衣少女小蝶娇嗔不依道:“小姐,你又骂小蝶!”
覃钰抬头瞥了少女一眼,心下暗想:“这俩小妞,一个比一个俊俏,却也好大胆子,孤身就敢在这荒野上闯荡。”
这青衣少女看着年龄和戏芝兰也差不多,眉目如画,气质澄净,真真却是个小美人。那红衣少女姿色虽然略输,身体本钱却真个雄厚,性格也很爽朗明快,覃钰看着很是愉悦。
“公子你贵姓大名?”
“我叫覃钰。小蝶你呢?”
“小蝶当然跟小姐姓,我们小姐姓曾。”
“曾小蝶!真是好名字!”
“赫赫,秦公子你真会说话。前面是神木客栈吗?”小蝶道,“你们也是来参加神农唱卖会的吧?”
覃钰点点头,没想到这唯一的小客栈还挺有名的,连这两位小姑娘也听说过。
不过,神农唱卖会是什么?
“好嘞!多谢了俊哥儿!过几天唱卖会见了。”小蝶招招小手,牵着两匹马向镇内行去。
覃钰挠挠头,却见那那马上的青衣少女忽然扭过头来,清凉凉的面上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
“公子勿怪,小蝶就是这般性子。”
覃钰眼前一花,不觉一呆。那边小蝶已是不依不饶,喋喋絮叨个不休。
二女已走了好远,覃钰还在发愣。
曾茵茵,曾小蝶……
“哎,师兄,发花痴呢?”不知什么时候,取了猎弓过来的张任已经溜到覃钰身边,顺着他眼光往镇里的两骑红妆看去。
“胡扯什么?”覃钰擦擦口水,正色道,“我在想,如此荒郊野外,这两个女子,如何就来了这里?”
“这里南来北往,也许只是从此路过吧。这阵天黑,正是来客的时候,镇子里刚刚来了好几个不同一般的客人呢!”张任年纪尚小,刚和两位美女擦肩而过,虽然惊艳,倒也没觉得如何。
“嗯?路过?”覃钰皱皱眉,嘿嘿一笑,“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啊!”
张任眨巴一下眼,还没理解师兄吟诗作赋的热情从何而生,身后已有人大鼓其掌,噼啪作响。
“妙语啊,妙语!”
师兄弟二人扭头一瞧,却是个三十余岁的大叔,头裹帻巾,黑色的直裾,似乎是绫罗所织,款式颇为时尚,腰间别着一口宽刃长剑,令覃钰多看了几眼。
他身后,是一匹黄骠坐骑。
覃钰见这儒生面色蜡黄,那匹黄马更是气喘吁吁,满身是汗,脑袋扭来扭去的想去找草吃,倒真是一对,随口问道:“妙在何处?”
“这句吧,也还算顺嘴!”大叔儒生微微冷哼一声,见覃钰略带讥讽地眼神看过来,又加了一句,“算你小子狗屎运,正中本公子的下怀!”
覃钰眼皮一跳,心中不悦,这家伙不光脸色像蛋黄,说话也很讨厌。
“我说,兄台你追人家姑娘,也不找匹好马,这个样子怎么能追上呢?就算追上,又怎么能泡得上?”
所谓黄骠,就是黄毛夹杂着白点子。由于后世隋唐草根文学加工出“秦琼卖马”的悲情桥段,黄骠马因此一跃而成为天下名马之一,其实正常的黄骠,一百匹里,九十九匹半都是很寻常的脚力。
这位大叔的黄骠马,就是这九十九点五中的一匹,实在太过平凡大众,比小蝶她们主仆俩的胭脂马差太远了。
好有一比,前面是两辆崭新的宝马奔驰,后面跟着辆跑了十年的捷达夏利。
“那是你小子以貌取之,失之肤浅,没看出老子这匹马的骏异之处。本公子只是一向低调而已。”那大叔淡淡笑道。
覃钰不爽道:“原来是低调的大叔公子!”
那儒生脸色一黑,任谁听到“大叔公子”这种组合词组,都不会高兴的。尤其,这位自以为风流倜傥、深沉低调的老公子。
“小子,没听说过我益阳金公子的威名吧?”
覃钰骤然吃了一惊。
那中年儒生眼角一剔,没想到,对面这小子年纪轻轻,居然还真听说过他的名号,有点意思。
“您就是大名鼎鼎、神威绝伦的益……那啥……金公子?”
儒生微微一笑,怡然自得,想不到自己的名声,传得出乎预料的远啊!
张任有点不太明白,低声问覃钰:“二师兄,他……他也经常遗精么?”
覃钰嘿嘿低笑道:“估计跟你一样,好梦遗吧。”
张任听他如此说,不由脸上一红,甚觉羞耻。他年龄已到,小意钟情、春光泛滥的时候,有时不知不觉就满床地图炮,也不敢跟师父说,就偷偷请教过二师兄,才知道了一些男人的**和秘密。
中年儒生脸色大变,他耳朵尖利,一愣之下顿时勃然大怒,手按剑柄,怒视张任。
“小子作死!”
“啊呀嘿,金公子,你要在曾姑娘面前杀人越货么?”覃钰面露微笑,冲张任道,“小师弟,来,我这儿来,我有话跟你说。”
张任察觉到儒生大叔的愤怒和夹杂其中的强大气息,果然一闪身,躲在师兄身后,心里惴惴不安,这大叔明显不是一般文弱儒生,底下很硬的感觉。
左手一垂,袖子底下的黑弩滑出半尺,秃箭已然上弦。
“二师兄……”
覃钰目光盯着那中年儒生,冷冷一拱手:“那啥,童言无忌,并无恶意。金公子大量,还望莫放心上。”
儒生凝视他两眼,忽然问道:“你居然还知道曾姑娘?”
“金公子苦恋曾小姐,情真意切,可感天地,天下何人不知?”覃钰嘿嘿笑道。
金公子黄脸阴沉,嘴角一扯,摆了下手。
“算你知趣,退下吧!”
“小师弟,走,师兄带你去猎野山羊去。”覃钰一把抓住张任的右手,大袖遮掩住他的黑弩。
二人慢慢从儒生眼前走过去。儒生瞪眼看着,却始终没有动作。
“二师兄,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动手?”隔了对方二十米之外,张任悄悄问道。
“这人是荆南四郡中有名的滑头,我早就听师父说过他,是真正的暗境高手。不过他只好女色,,应该不会对你太感兴趣的。”
这句有点太超前了!张任心里默默体会师兄的话中真义,只觉很是怪异。
“师兄今天说话,好奇怪哦!”
“不许多想,快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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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窃听风云(第一更)
二人很快来到大森林前,但见四周迷雾渐重,难以视远。
“时辰晚了,咱们就从那颗大树下开始往里走吧?”张任一指前方,四十米外,有一颗高大的野枣树,枝叶上似乎还残存着不少野枣,显得甚为显眼。
在陌生的林区夜间狩猎,找一个好的标志物很重要,如果以这棵枣树为中央,围绕着它在附近数里内打猎,再晚也不至于迷路。
覃钰随意嗯了一声,心里却想:“益阳的金威和临湘的曾茵茵,是师父特别提到的荆南名家,怎么一天之内全都跑这么个小镇上来了?”
张逊在覃钰说要南下武陵创业之后,特意跟他介绍过南荆州的奇门强者,江南数郡虽然不及荆襄底蕴深厚,却也拥有不少暗境层次的高手,当然,也就四到五个对覃钰有极大威胁。
偏偏刚才碰到的曾茵茵和金威,正是其中之二。
这种极不合理的巧合,不由得覃钰胡乱猜疑起来。
“师兄,我左你右?”张任将一套弓箭褡裢递给覃钰,疑惑地看着他。
覃钰点点头,脱下鹤氅,叠好丢褡裢里。然后取出自己的猎弓,背上褡裢,拈出一支箭来。
“好!”
二人进入狩猎状态,各自悄悄向左右包抄而去,寂静无声。
……
据传神农架是华夏始祖、神农炎帝在此搭架采药、疗民疾矢的地方。他在此“架木为梯,以助攀援”,“架木为屋,以避风雨”,最后“架木为坛,跨鹤升天”。因此历史久远,物产丰饶,但同时,凶猛的禽兽也有许多。
还好这里处于大森林边缘地带,人类经常出没,有些明显的小山径可以行走,倒也不用披荆斩棘。
走了大半里路,覃钰已经感应不到师弟的气息,知道他也走得远了,凝下心思,搜寻猎物。
今年气候特殊冷得早,如今天寒地冻的,万物萧条,百兽窝伏,夜晚在外面野跑的更是微乎其微,走过了两个小山坡,除了采摘到一些药材,居然没碰到一个值得一射的猎物。
看着十几米外,在松树上溜上溜下捡松果的一只小松鼠,覃钰郁闷地放下弓,想:“来只肥野鸡也好啊!”
猛听远处一阵枝叶擦动的声音,间或还夹着几声猕猴们的尖叫。
覃钰精神一振:“有状况。”听声音来处,最多三十多米远,也许是虎豹之类的猛兽路过,气味惊动了机jǐng的猕猴。
他腰一弓,迅速向着声响处潜行过去。
正行间,忽然一丝jǐng兆,自心底发出,直刺入他的印堂识海。
覃钰骤然定住身体。
他现在的功力,只是明境巅峰,但因为长期修炼半步吐纳术,心神感觉特别敏锐,堪比一流暗境高手。
惊心的感觉令覃钰脑海里似乎炸开了一朵沸腾的油花,刺激得身体又麻又烫。
很危险!
覃钰半蹲在草丛暗地里,一动都不敢动,额头不觉冒出冷汗,心想:“为啥比上次遇到戏芝兰夜袭感觉还可怕?如此刺骨的杀气弥漫,不会又是暗劲强手吧?”
忽听十来米外,一个树丛的阴暗处有人叹道:“邓精夫,你我昔rì旧怨,三年前便已了结,今rì为何又不讲信义,潜伏密林,偷袭于我?”
这人说话温文尔雅,一字一句慢条斯理的,但覃钰听他说话,心底就不住地生出一丝丝的寒意。
“你……咳!咳!……咳咳!”一阵咳嗽忽然冒出,另一人之前似乎一直竭力忍耐,此时终于忍受不住,想要说话,却更猛烈地咳嗽起来。
“呕!”一道怪异的声音。
“怎么了?邓精夫,我史璜自问对你仁至义尽,俯仰无愧,三年来也低价卖给贵族不少的粮食兵器,并不曾亏待于你。你如此呕血,是对史某心感愧疚吗?”
“咳……咳!呕!咳!呕!”那位“邓精夫”不住地咳嗽,慢慢的,几乎是每咳一声,必呕一次血。
“好吧,既然你不愿和我说话,那我就先走了哦!”
“盘……盘……咳!咳!呕!!”
“盘,什么盘?”史璜声音一变,忽然凶厉起来。
“我夫君的意思,是请史府君留下神钟,再走不迟。”一个女子的声音幽幽发出,颇似有几分无奈。
覃钰暗暗叫苦:“刚说不要是暗劲强手,这下却一下出来三个。邓精夫,这名字好奇怪!史璜……史璜,这个名字好熟悉。”
在他的感应中,这史璜的气息最强横,一人竟然压倒了邓氏夫妇两位一流暗境高手。
猛地里想了起来,顿时黑了脸色,暗暗叫苦:“竟然是他?”
这位史璜,张逊也曾提及,乃是南荆州的无冕之王,暗境巅峰境界,据说离进阶化境也不过半步之遥。同时,他还有个官方身份,乃是交州苍梧郡的府尊太守,位高权重。
此人有权势有武力,实可称荆南最顶级的强者。
张逊对他的定义是:十年之内,不得招惹。
“怎么碰上他了?我真心没想招惹他啊!”覃钰全身寒毛倒竖,连冷汗都严厉收束,不敢外放,生怕被史璜无意中嗅到。这人可不同于金公子,真要翻脸一击,那必定是有生命危险的,没人可以救他。
心下暗想:“这位邓精夫都咳得吐血了,还敢跟史璜做对,也不是什么善茬。还有这个女子,气息也很可怕。难道是……”心中有所猜疑,却一时拿捏不准。
正在琢磨,猛听一声轻喝,周围的杀气骤然提升许多,吓了覃钰一大跳。
“胡说八道!盘弧钟怎么会在我手里?”史璜威势释放,官气十足,“邓夫人,史某人一向敬你三分,休得再要胡言。”
“那就是还在令郎手里。”那邓夫人一叹,“唉!史府君设野市互易,一向厚待我武陵诸寨,小女子一直也很感激。可是,令郎勾引我邓家幼女,窃走神钟,却非好朋友的作为。”
史璜哼了一声,似乎无辞以对,索性沉默不语。
那邓氏夫妇也不再说话。
寂静!
窒息般的寂静持续了将近五秒钟。
“啊!”一声惨叫,史璜的声音猛地传出,却向西北偏移了十米左右,“你们……我中毒了?”
邓夫人幽然低声道:“我夫君一身精血,全都分布在这周围。我们这夫妻同心蛊,也只使得这么一次……史府君武力超群,不得不如此。”
“夫妻同心蛊?”史璜即使在痛斥邓氏夫妇时,也是心平气和,温声如玉,此刻声音里,却终于带了一丝惊惶,“你……你怎的能用如此恶蛊,快拿解药来。”
“此蛊吸的是我夫妻的精血,已养成金蚕魂蛊,天下无药可解。要想解毒,只有神钟!”邓夫人低声道,话中却微含自傲,“只要史府君交出神钟,我便能以神钟驱除史府君体内的金蚕蛊虫。”
“做梦!”史璜大叫道。
“那你就等死吧!”一道低哑的声音忽然响起,接着啪的一声轻震,两股气息相撞,邓夫人低声惊呼:“夫君?”猛然噗的喷出一口鲜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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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好男偏遇女斗(上,第二更)
“邓千万,你……你干吗偷袭她?”史璜震惊道,“阿沅,你怎么样?”
“咳!咳!”那人咳嗽数声,似是无法立即出言。邓夫人却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竟然是邓精夫偷袭邓夫人?”覃钰心惊肉跳,莫名其妙。他看着脚下,冒险悄悄往后退却,他退得极慢,却坚定不移。
这几个人的气场实在太可怕了!做事也是百无禁忌,不可理喻,离他们越远越好。
低哑的嗓音开始响了起来。
“我掌击自己的夫人,史府君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夫人,你觉得我一向宠信于你,绝不可能知道你们之间的丑事,是不是?哼!你还要用神钟救他!若非你二人私通,我族盘弧神钟,如何会被史家小儿窃走?”
“不……不是的!”邓夫人急声道,她受伤显然深重,喘息湍急,“我……我没对不起你……夫君,你相信我!”
“哈哈!哈哈!”史璜猛然大笑起来,“好,很好!今rì我们三人,便一起死于此地罢!有武陵蛮的两位大渠帅为我殉葬,史某纵死无憾。”
“武陵蛮?”覃钰一屁股坐地上,完全明白了邓氏二人的来历。
武陵蛮是东汉初对分布于今湘西及黔、川、鄂三省交界地沅水上游若干少数民族的总称,西汉初在此地设置武陵郡,因其地有雄溪、樠溪、辰溪、酉溪、武溪等五条溪流,亦称“五溪蛮”。
武陵蛮各溪的历代酋长,多有自号大渠帅的,不过比较正式的名称还是“精夫”。
这二人,居然正是武陵蛮这一代其中的两位大首领。
雄溪精夫邓千万,邓夫人唐沅水。
邓夫人道:“夫君,我虽然与他有些私下交往,却从没对不住你。你若不行,我们一起去捉史公子。”
史璜声音变了,大声叫道:“阿沅,你我好歹相交一场,你何忍心,去谋害我的儿子?”
邓夫人冷笑:“史府君,为何你不说,是你暗怀祸心,早有窃我族神钟的险恶之念,才有今rì之果?”
双方言辞越来越是尖利,覃钰心念一动,刚想做点什么,却听史璜蓦地大吼一声,接着剧烈的风声猎猎刮起。
下个瞬间,覃钰只觉自己的身子一轻,竟是被人猛然拦腰胁持,疾速奔向远方。
覃钰懵了一下,瞬即知晓自己是被史璜一下擒拿捉走。他心里又惊又怒,这史府君中了蛮子的蛊毒,临了要逃,却顺手抓了自己同去,用心之险恶,不问可察,是要随时拿他当挡枪的肉盾啊!
史璜到底是顶尖强者,虽然中毒,但一夹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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