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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她刚刚真的只是纠结的太久，脑袋一片空白就这么脱口而出了而已，要是按照她原本的处事方式，怎么着也是要修饰一下，措辞委婉一点的啊，至少不会语出惊人到这种地步，还害的柳含烟呛到不是？

　　　　好在这个时候正好开始上菜，尴尬倒是没有来得及升起来就被冲了个一干二净，无论是柳含烟的无语和顾凌瑶的羞急都平复了下来，好像刚刚那句也不过就是女孩子之间惯常的拉家常聊八卦而已。

　　　　“关于这个问题我其实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你们都会这么想？我难道表现的很，额……花痴？”等到服务员上完菜走远了，柳含烟才压低声音问道。

　　　　她和顾凌瑶现在可是坐在大厅，虽然每张桌子之间相隔也有些距离，可是聊天声音大了自然还是会被其他人隐隐约约的听到些内容的，尤其是顾烨华这么敏感的人名，她可不想上八卦头条。

　　　　一听到柳含烟的形容，顾凌瑶就惊悚了，想也没想的就摇头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说你花痴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而已，你是不是喜欢我哥？”

　　　　看着顾凌瑶异常急切的样子，柳含烟皱了皱眉。原本她是打算慢慢诱导，让她自己明白她和顾烨华之间绝对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的，可是现在她却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顾凌瑶这个表情，好像有些反常啊。之前她可是一直都是支持她和顾烨华在一起，一口一个她哥哥的心上人了什么的，甚至还帮着他们明里暗里的挤兑墨擎宇。可是怎么今天，她却好像有些害怕自己给个肯定的答复呢？

　　　　柳含烟皱着眉盯着她不说话，顾凌瑶的心七上八下的，忍不住又问了第三遍，“含烟，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哥？”

　　　　“你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柳含烟紧皱着眉头问道。

　　　　“我当然是不……”脱口而出的话蓦然顿住，看着柳含烟冷下了的脸色，顾凌瑶猛然反应过来，她好像心急过头造成误会了，“含烟，你别多心，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有些担心，所以想找你求证一下而已。”

　　　　“求证？求证什么？”顾凌瑶越说，柳含烟就越是不明白，但是却隐隐的能够感觉出来，顾凌瑶想要说的这件事，对她来说，很重要。

　　　　看柳含烟收起了慑人的冷意，顾凌瑶松了口气，却暗暗在心里叹了一句，这才几天没见，怎么柳含烟沉下脸的样子越来越像墨擎宇那个家伙了。

　　　　打从一开始，她就觉得墨擎宇和柳含烟之间有些不对劲，再加上一个她哥，他们三个之间简直扑朔迷离的可以去拍电视剧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放心的去查了一些东西，结果没想到却让她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

　　　　暗暗观察了一下柳含烟，顾凌瑶真的吃不准，这事柳含烟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如果她从头到尾就知道，那么顾凌瑶觉得自己恐怕也不得不赞一句，真是好演技！不止骗过了他们，甚至是那么精明的墨擎宇都被她玩弄在鼓掌之中。可是如果柳含烟确实不知情，那么她的这番试探，对她是好的吗？

　　　　虽然具体的真相她还没有尽数掌握，但是光是从她现在了解到的，再加上她对牵扯到此事的几个人的了解，大致也能猜到一个大概。

　　　　如果真的像她想的这样，那么柳含烟要是真的到现在都一无所知，或许，还是让她继续不知道下去比较好吧？

　　　　此时此刻，顾凌瑶才真的有些后悔了，她难得莽撞一次，可能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这真的不是她想看到的。

　　　　“那个……你怎么了？”柳含烟诧异的看着顾凌瑶一会一个脸色，现在更是布满颓废愧疚的样子，顿时觉得今天真的整个世界都诡异了。先是墨擎宇欲言又止，后来又是郑浩轩，现在连顾凌瑶都这样，这一个个的到底都怎么了啊？

　　　　“含烟，我可以问你个比较私人的问题么？”顾凌瑶斟酌了半天，还是决定旁敲侧击的问问，单刀直入的刚刚无意中试了一下，有些吓人。别说柳含烟经受不住，她这个说话的都有点受不了。

　　　　“额，问吧。”虽然她很想说，其实你刚刚的问题就够私人的了，不过看顾凌瑶一脸忐忑的样子，柳含烟实在是没好意思吐槽。

　　　　基本上只要对象不是墨擎宇，柳含烟的行为处事都会多顾及一些对方的想法，而不会针尖对麦芒，不戳的对方也浑身难受就不罢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一种特殊对待，尽管墨擎宇一定不喜欢。

　　　　一直精明非常的顾凌瑶在自我折磨的快要癫狂的情况下，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怎么组织语言上，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另一个当事人现在的思想有些跳脱。

　　　　“含烟，你一直都是在孤儿院的么？”

　　　　眉梢轻佻，柳含烟的第一反应就是顾凌瑶在替他哥哥把关，觉得他们门不当户不对，想要劝她放弃，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先不说顾凌瑶的行事作风怎么样，她和她也没有接触过几次，实在不好辨别，可是有一点柳含烟却是知道的。

　　　　无论是她、苏倩儿、墨擎宇或是顾烨华，谁都没有对她的出身做过任何修饰隐瞒，顾凌瑶要是觉得他们身份有别，又怎么会在展销会上帮着顾烨华算计墨擎宇？

　　　　“我要是一直都在孤儿院，又怎么会在这里呢？”吃不准顾凌瑶的意思，柳含烟想了半天，也只好选了这个不算回答的回答，想以不变应万变。

　　　　不过柳含烟却没有想到，她的这个”不变“差点把顾凌瑶吓死。原本她就拿不准柳含烟到底是不是一直都在欺骗大家，她这似笑非笑的一回答，顾凌瑶差点当场翻脸，好在堪堪忍住了，也没有又脱口而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不是说现在，我是说以前，你记得你什么时候去的孤儿院，又是为了什么么？”放在桌下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虽然说这样问有些冒犯，可是顾凌瑶此刻却已顾不了这么许多。

　　　　没想到顾凌瑶居然会问这个，柳含烟微微一怔后才缓缓笑道，“我记事开始就在圣心了，至于理由，你觉得一个会去孤儿院的孩子，除了没人要之外还会有别的理由么？”

　　　　“对，对不起。”顾凌瑶听言一惊，立即愧疚的道歉。她真的没有要勾起她不好回忆的意思的，虽然她也知道她刚刚的问题有些不妥，可是现在想想却觉得这根本不是不妥可以形容的。

　　　　想必她这一问一定勾起了柳含烟许多不好的回忆了吧？虽然她无法明白孤儿院里孩子的想法，但是却不妨碍她明白，知道自己是不被人需要的感觉，一定很不好。

　　　　“含烟，你不是……”

　　　　“含烟？凌瑶？你们怎么会在这？”

第一百二十章　这些都是应该的

　　　　“含烟？凌瑶？你们怎么会在这？”

　　　　熟悉的清冷声音在背后响起，正好打断了顾凌瑶的话语，也惊醒了她差一点点又失控了的情绪。

　　　　“烨华哥哥，我请含烟吃顿饭，你怎么也会在这，不是说有应酬的么？”深呼了口气，顾凌瑶转头笑问道。心里却不由暗自庆幸，幸好顾烨华出现的及时，否则她恐怕真的就说出去了。

　　　　果然那件事对她的打击有点大，搅得她心烦意乱的总是做出些失去冷静的事，这可太不符合她的处事风格了，得快点调整过来才行，不然搞不好她真的会捅出点篓子。

　　　　顾烨华疑惑的看了眼自家妹妹，虽然有些奇怪她好端端怎么会想到请柳含烟吃饭，但是对于她们两个交好这件事，他一直都是乐于见成的，所以疑惑归疑惑，顾烨华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多问什么。

　　　　“林董说想要吃川菜，所以就来了这里，没想到倒是会在这里碰到你们。”顾烨华笑了笑，转头望向柳含烟，“最近还好么？彩缘的那次展销会之后我原本是想去找你的，可是被事情绊住了，你……他怎么样了？”

　　　　虽然顾烨华的问题问的含糊不清，可是柳含烟却是懂了。他是在问她和墨擎宇怎么样了，有没有从彩缘出来，有没有离开墨擎宇，现在过得还好么。

　　　　轻轻一笑，柳含烟耸了耸肩，半真半调侃的说道，“两个人的话，关系恐怕比以前更糟糕了，不过如果是我一个人，我想我要比以前好多了。”

　　　　顾烨华一怔，脸上淡淡的笑容瞬间收敛，愤怒的恨不得冲去彩缘暴打墨擎宇一顿，也心疼的恨不能现在就把柳含烟拥入怀中告诉她，他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可是这一切都在对上柳含烟平静的面容的时候消失殆尽。

　　　　她放下了，或者说，墨擎宇已经逼着她放下了。这样的话，他们做的那些也不算是一点收获都没有的吧？至少这样，等到他将事情处理好，可以带着她远走高飞的时候，她不会还放不下。只是……

　　　　“我可以帮你的。”帮你现在就离开墨擎宇，只要她想，无论付出多少代价，哪怕让他绸缪了数年的计划付之东流，他也在所不惜。

　　　　柳含烟一愣，为什么她觉得顾烨华的语气中有着破釜沉舟的意味？疑惑的迎上顾烨华坚定的双眸，柳含烟的胸中划过了一丝暖流，也有着些难以遮掩的愧疚。

　　　　顾凌瑶之前问她是不是喜欢顾烨华，她当时虽然您岔开了话题，但是却是知道答案的。

　　　　她的确是喜欢他，但是却不是喜欢异性的那种喜欢，她对他的喜欢只是源于他对她的善意和他带给她的那种莫名的信任感，这只是一种好感无关其他。

　　　　其实比起墨擎宇来说，顾烨华才更适合做一个爱人，尽管顾烨华在外和墨擎宇没多少差别，但是他对她却一直都是极好的，不像墨擎宇……只是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她爱上的人偏偏会是墨擎宇，而不是顾烨华。

　　　　想到墨擎宇对自己的态度，柳含烟的眼中划过了一丝黯然，又马上将它抛到了脑后。抬头看了眼面前丝毫没有掩饰担忧之意的顾烨华，柳含烟真的觉得，自己好像太自私了点。

　　　　她明明给不了顾烨华任何东西，这样贪心的享受着他给予的关切，对他，太不公平了。

　　　　“顾烨华，谢谢你，我和他的事，我会自己解决的。”顿了顿，柳含烟低下头，咬了咬唇才轻轻的说道，“你为我做的够多的了，所以……不用再做什么了，真的。”

　　　　顾烨华皱了皱眉，沉默半晌才很认真的开口道，“柳含烟，抬头，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

　　　　“……”犹豫了一下，柳含烟还是依言抬起了头，却被顾烨华眼中的严肃吓了一跳。

　　　　“听着含烟，我为你做的都是我想为你做的，而且，这些都是应该的。”

　　　　应该？为什么应该？没有谁对谁好是应该的，是理所当然的好么？更何况他们其实只是陌路人而已。

　　　　看出柳含烟的不赞同，顾烨华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再度很认真的重复了一遍，“你别太有负担，也不用多想，我没想要你回报我什么，只是我想对你好，所以就对你好而已。”

　　　　“可是……好吧，谢谢。”原本柳含烟还想反驳两句，但是看到顾烨华坚持的眼神，还是选择了妥协，不过依然暗暗的告诉自己，以后得少麻烦人家。

　　　　虽然知道柳含烟不会真的就这么轻易的放下了芥蒂，顾烨华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事，真的不适合现在说，他能做的也只是努力不让她真的疏远了自己而已。

　　　　“好了，现在告诉我，你想离开么？这次可别再转移话题了。”

　　　　看着又挂上了浅笑的顾烨华，柳含烟抿了抿唇，“我想离开。”

　　　　“那我……”

　　　　“但不是现在。”快速的打断顾烨华的话，柳含烟暗自在心里捏了把汗。

　　　　果然顾烨华是想不惜代价的送她离开啊，这人到底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就算他是喜欢她，是不是也做的过了点？这种为博美人一笑不惜一切的气势，她表示真的受不起。她做不了绝代佳人，更不希望这个甘愿豁出一切的人是顾烨华。

　　　　顾凌瑶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终于明白了他们在说什么，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但是却不仅仅是对顾烨华要红颜不要江山的做法，更是因为他们两个之间无人能及的默契。

　　　　她虽然和顾烨华相处了好几年，也算是了解他的脾气，但是她自认她是没有办法做到像柳含烟这样，毫无压力的和顾烨华进行这种说一小半含一大半，还能将对方的感情体会的滴水不漏的对话的。

　　　　“哥，你不是还在工作么，快回去吧，我陪着含烟就好了。”亲昵的挽住柳含烟的手臂，顾凌瑶笑道。好像是在给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的柳含烟和顾烨华找了个台阶，但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有多惶恐。

　　　　深深的看了眼柳含烟，顾烨华点了点头，“嗯，我是要回包厢了。”

　　　　他出来的时间的确有点长了，如果包厢里只有林董一个人，他还无所谓，可是却偏偏那个人也在，他还是早点回去的好，省的节外生枝。至于墨擎宇，恐怕他还是直接去找他谈谈比较快。

　　　　“放心，下次我再约含烟的时候，一定会记得把你捎带上的，这次就先让我占个便宜吧。”顾凌瑶难得调皮的冲顾烨华挤了挤眼睛，一直端庄美丽的脸庞瞬间染上了一抹娇俏，不止顾烨华，就连柳含烟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看到两人的反应，顾凌瑶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和夏子默那个家伙周旋多了，怎么做才能不露心绪也算有了点心得，不然她还真怕自己会露出什么马脚，让她这个精明的哥哥看出点端倪。

　　　　其实顾烨华不是没有注意到顾凌瑶的反常的，只是她这个打趣说的太是时候了，正好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虽然他们两个并不是真正的亲兄妹，但是他一直都把她看做自己的亲妹妹，看着她在外故作端庄却失了活力的样子，顾烨华一向都是很心疼的，只是这却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现在顾凌瑶能够重新恢复到往常的活力，顾烨华自然是欣慰的，哪怕他知道顾凌瑶其实也只是在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伸手想要揉揉她的头，却想到这是在外面便改道刮了一下顾凌瑶的鼻尖，顾烨华坏坏的笑道，“什么时候学会调侃你大哥了？小心我去告诉夏子默你……”

　　　　起先顾凌瑶还被顾烨华不容寻常的一面惊道，她还以为顾烨华的微笑只针对柳含烟的，却没想到对着她，他也是能笑的。于是就在这种震惊下，顾凌瑶毫无反抗的让顾烨华在大庭广众之下刮了她一下鼻尖。

　　　　虽然这种亲昵顾凌瑶很高兴，可是一想到他们之间的年纪，顾凌瑶就想掩面泪奔。她不是小孩子了啊，真的不是小孩子了啊，烨华哥哥拜托你可不可以换个方式表达你的兄长爱？

　　　　还没等顾凌瑶抗议，就听到顾烨华提起了她最不想听到的那个名字，“停！别提他，我错了还不行么？我再也不敢了。”

　　　　当年的感情付出的太多，伤的也太深，以至于她现在每次见到夏子默就会纠结的恨不得掐死他或者掐死自己，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演变成了现在这样，不想见他，不想听到他的消息甚至是名字。

　　　　“现在知道怕了？那小子都快成为你的命门了，你啊……”顾烨华摇了摇头。他自然是知道顾凌瑶的别扭的，他会时不时的刺激一下也不过就是看着他们两个互相虐心有些不忍，希望他们能早日说开而已，只是收效甚微。

　　　　“什么命门，别瞎说，我和那家伙没关系。”顾凌瑶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好在她还知道这里是公共场合，可以压低了音量，如果是在家里，恐怕她得用吼的了。

　　　　“好好，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你要是真的不想嫁给他，我一定帮你去夏家解除婚约，谁都不能强迫我顾烨华的妹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顾凌瑶心中一荡，鼻子忽然有些发酸，用力握了握拳压回汹涌而上的思绪之后才闷闷道，“我会找他解决的，烨华哥哥，你就别担心了，快回去吧。”

　　　　“好。”拍了拍顾凌瑶的肩膀，顾烨华转头又看了柳含烟一眼，“有事记得一定要告诉我。”

　　　　“……好。”柳含烟点了点头，浅笑着应道。

　　　　这是个好男人，也是个好哥哥，所以，她该远离点他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我先回包厢了，你们吃完了就去逛逛，免得……”顿了顿，顾烨华还是吞下了即将出口的“免得遇到烦人的家伙”，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就要离开，却在转身的当下顿住了身形。

　　　　“我还在奇怪为什么你出来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原来是遇到了凌瑶啊。”见几人发现了自己，顾志远也没有躲闪，反倒是笑着上前拍了拍顾烨华，走到了顾凌瑶和柳含烟的面前，“这不是柳小姐么？墨总还好么？展销会之后我有些忙都没来得及去拜会一下，这次真是多亏了墨总，我们帝国也与有荣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