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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与蜥蜴的搏斗-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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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长得好看了,难道不是开始讨厌比你难看的人了吗?扪心自问,你现在有做到不在相貌上歧视人吗?转换一下角色,就一切都明白了。这本来就是人类的劣根性,羡慕嫉妒比自己好的人,歧视鄙视比自己差的人,很正常。”
殷沓眼神闪烁了一下看着她。
“你要做的,只是应该建立正确的自信。实际上你只要不歧视自己,别人对你的态度也会好起来的。人虽然看重外表,但是如果你有很多的优点,那么也能弥补自己在这方面的不足。”
“是啊,可是,我就非得接受这个不足吗——我,觉得不公平。”
“世界上的事儿也不是百分百公平的。比如有些人长得好看,又有才华,还能赚钱,还温柔,专一——但最后却被一个丑女杀掉了,你觉得这件事公平吗?”
“?……”
李言跌坐在地上。世界上确实没什么公平可言,如果爱缺失,就用爱来填补。如果恨出生,就让生命来填补。
“我不要什么公平了。”
李言哭着坐在地上,眼泪成串地流下。殷沓沓依旧抽着烟,不紧不慢地,好像想要将盒子里的烟全部抽完了再回家一样。
“那么说完了没有公平,我们再来说说没有救赎——人,都会等待被拯救,但是最后,救赎是靠自己的。那些被救赎的人,其实是借由外界的爱,而唤醒了自己内心的爱,而达到了精神的平衡——用救赎这种外来词汇,好像不太合适,毕竟我也不太了解基督教。那么这样说吧——人生的终极目标是爱上他人,并且被他人所爱,这应该是比较正统的对于爱这件事的一个定义。”
殷沓沓冷酷地按自己准备的发言稿讲下去。“每个人初生之时都是不懂得爱的,必须先得到爱,才能学会怎么去爱。父母的养育,朋友的关怀,这就是最初得到爱的机会——如果此时没有得到爱,人就很容易扭曲,憎恨他人。因为——”
别人都能得到爱,为什么我没有?
别人都在一起玩耍,为什么不带上我?
——人就是在和他人的比较中确定自己的地位的。被群体排斥,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是憎恨的来源。
“——你,很早母亲就死了,父亲下落不明,而且也没有朋友。很容易就能把你套进那个模式里,‘不被爱…憎恨他人’。于是,你人生性格的第一步完成了。接下来,你被卖到妓院里,所受的待遇加强了这种憎恨。妓院里能有什么好人?又不是性喜剧,这是个悲剧——就在这时,你遇到了她。”
她。
香字怀念着那时的她。那么漂亮,那么温柔,那么地优秀,像是想象中的人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澎湃
“她将你赎了出来,带你过上了正常的生活——说是正常,不过也不是特别正常。她给了你爱,给你住所,给你衣服,给你一个家还给了你恋人。于是,第二步开始了——”
性格成形的第二步是,接受爱,学会爱。
“你接受了她的爱因而学会了爱。你爱上了一个人,一个无论在外界界定还是你自己判断都优于你数倍的人。你深深感到沉醉,为这种力量悬殊的爱而沉迷。这是第三步,学会爱且深爱。”
“但在一夜之间——你开始恨她。”
殷沓沓咔咔咔地笑了起来,“这种恨的成因是S。M——在你性格形成前,天性里就具有的,虐待与被虐待的情结。”
“纵观你的一生,充满了这种S与M的矛盾。你长相丑陋,人生坎坷,被命运所S,成为命运的M。而你得到了一个人的爱,那人却是S,在身体上成为了她的M。你恨着他人,恨比你漂亮的人,不满他们对你的态度,心里期望着能对他们进行报复,想要S他们。你深恨命运不公,企图改变命运,成为S——可你的内心是个M,是个胆小的,懦弱的,温柔的M——在遇到她之后,这复杂的情绪全部纠缠在一起,于混乱中融化,再也理不清了。”
李言听呆了,主动地给她点上烟,拿到她面前,拿下她快要抽尽的短短的烟,也不放进烟灰缸就那么拿在手里。
“爱情是复杂的,但是基本原理就一个——爱情就是理论上的无尽包容。如果你被爱,你会潜意识里明白在被爱的状态下你可以干任何事,这是一种权利。被爱就是一种权利,而主动去爱相对地,更像是一种义务。没有得到过爱的你,第一次知道被人爱是这么好的感觉,所以你对此着迷了。食髓知味,就会更进一步——尝到了性的滋味,爱的滋味,想要更加地确定自己被爱。而在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讨厌她的情况下,开始变成S——”
“你想要确定,那个人,对你的爱意,是不是什么情况下都不会改变。你开始用死来试探她,不是自杀,而是杀她。为什么,你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你确实是很笨啊,也很胆小,或许想过,但因为害怕和认识到了此事的荒谬,而放弃了追溯此事的缘由。”
李言的打火机掉在了地下,她的心扑嗵扑嗵,弯下腰去拾起来。她的脸变得红红的,因为想起了那种感觉而变得甜蜜。那是——被包容的感觉。被原谅的感觉。在那个人全身是血的情况下,一脸悲切地来找她的样子。兴奋,激情,被满满的爱包围,再也不孤独,终身有靠的感觉——
“你一次又一次试图杀死她,在动荡的年代,死亡是很容易的。你利用情势一次次将她推向死亡,而她一次次原谅你。最后,你达到了满足——你得到了你想要的那种终极的爱,于是你的热情燃尽,全部消失了。”
殷沓沓说,“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就会不珍惜,这道理明白吧?爱也是一样,美貌也是一样。在你得到之后,就完全放弃了。放弃这让你感到不文的爱情,回归了永久的虚无。”
虚无……那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
李言感到很苦恼。
世界上真的有这种放弃了热情而选择冷淡的人吗?……记忆涌上来让她恶心。
“我干嘛要这么做。”
她用嫌恶的眼神内省地看着自己,“我真是神经病啊。”
“不,是有科学道理的。”
“再怎么样的科学道理,也不能那样做吧……”
李言哭着说,“那是背叛啊。”
谁说不能背叛呢?背叛最有意思。爱上一个爱我的人,这有什么挑战性可言。让被我伤害的人继续爱我,这才是最有意思的命题。
“多么华丽啊,爱情的拉锯战——我也想过,你其实并不爱她。你有的只是仰慕,以及羡慕,你喜欢她是基于在她身上看到了你自己。那个漂亮得像是玉一样的女人,是你心中的自己——同性之间的恋爱是基于自恋这种情感的,据说是这样。”
殷沓沓摸着自己的上唇,因为长时间抽烟变得干燥的嘴皮。
“我不是那么漂亮的人……”李言失魂落魄,殷沓沓用诱惑的声音喊着她,香字啊,香字啊。
“叫我香字好了。”她难过地绞着手指,“那才是我,不是吗?可耻,自私,完全背叛了所爱之人的我。这就是我感到难过的原因吧!……因为我,深深知道,我是多么地……可耻!”
殷沓沓并不为她所动。“可耻?是有点。不过我们待会儿再说罪恶感。你喜欢她,是因为你在她身上看到了希望——看到了你所向往的人生,一种活着的最美的可能性。不过这种可能性完全是气泡——是一戳就破的谎言,因为真实的人生,和美这个词搭不上关系,更像是一种混乱的噩梦,让你感到不知所措的一种略带迷幻的色彩。你对李哀蝉的喜欢,只是幻想,一种爱情理想的投射——我不说吗,你没爱上过真正的她。”
殷沓沓烦燥地抽了口烟,李言垂泪望着她。殷沓沓将烟蒂扔进烟灰缸里说,“妈的,热死了——我也不知道真正的爱是什么,对不?我们都不知道。”
“不,李哀蝉……”
她对这个名字有反应。李言恐惧的眼睛瞪大了。
“怎么样,像是开关一样,按下就会发生剧变一样吧,是开启什么的钥匙。”
名字是人的代号,是召唤出存在的咒语。名字是很容易失去的,如果你忘了她的脸,忘了她的话——那么名字也失去了意义。
但是这仍然很鲜活……
在说出的瞬间,心澎湃地跳了起来。
“李,哀蝉……”
作者有话要说:
☆、本能
李哀蝉,我十七岁那年,见过你么?……带着剑的女人,在超市里听歌的女人,路过花坛,花儿为之生色的女人。我的神,我宿命的敌人。
李言在眩晕中抓住桌角。她痛恨的死亡的感觉像是黑夜的重量一样压在身上。我最恨孤单一人。
“是啊,死亡是什么?死亡是真实的耻辱,并不是浪漫的传说。所有的死亡都是以一种突然的羞耻的形式出现的,因为没有比无法捍卫自己的生命更能让人觉得自己弱小的事情。你让她死亡,就是让她蒙受耻辱——因为你自己深受其害。不论谁对谁错,我只觉得这是一种模仿——你在模仿命运,你想成为命运本身。你希望也能不被命运摆弄,而是摆弄别人。”
“不是!”
李言惊呼。她牙齿被咬得极痛。“
“说了不关道德什么事,这只是单纯的行为,行为不分善恶。你啊——坏树上结不出好果子,在恶意里成长起来的人也学不会替人着想,善良——不过我想,你是生来就这样的。你生来就带着这最大限度的扭曲,只是你还小时不会发现这一点罢了。随着你遇到的事越来越多,正的,反的,当累积到一定数量时你的世界观就会崩溃,然后,就会露出本性——你开始学会用伤害刺激自己的神精,从M变成S,完成你性格的最后一步。”
我,是S吗?
一直只记有被社会伤害的记忆。无论三界,皆是一片黑暗。跟我说的,外面,更外面的事情,我一概不知道,我有的,只有好痛啊,好痛啊的感觉。而在那里,有她温柔安慰我的声音,还有她的吻和鞭笞……我学会了忍耐。但是我很高兴。和你在一起的任何时候,都很高兴。
“停止了成长的你将本性释放出来。人类在群体中生活,高兴,愤怒,与人交流,产生各种情绪,这是人活着必须的经历。而你的社会,就剩下一个人——你在她的身边学习怎样当一个人,学习对人好,也学习对人坏,骄傲如你,当时应该感情是相当复杂的,因为,没有人如此深地走进过你的世界……而且她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
“有吗,没有吧。她明明对我那么好。”
伸开沾满鲜血的爪子,独狼在黑夜的森林里穿行,回味刚品尝到的人肉的味道,记忆起剩下在那儿的半个人的骨架。
“不,你的感情是愤怒,你就是这样隐藏自己的感情才最终爆发——我说了,问题还是在于对美的理想化。因为追求美,你不能容忍任何瑕疵,你追求着纯洁的美,因此而产生对现实的愤怒,而可供发泄的对象只有一个,场地也只有一个——她就是你的全世界了,是时间,是地点,是人物,也是事件本身,所以你不停地……”
死亡并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我在幻想中的死亡里尖叫无尽,双眼爆裂,血泪涟涟……但是在我看向她的时候,死亡却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变得暧昧不明。
伸出双手将她推入火坑里,看着她被烈火焚烧。将她推入水里,感受水涌入鼻腔。在暗夜里奔跑,看不见任何人,没有任何声音——那就是我感受到的闷闷的死亡。什么东西悄悄绽放,又悄悄凋谢,我是我未曾出口的爱。
“你不承认,你是很骄傲的人。因为你的自卑已经深入骨髓。但是在更深的地方,你的本性,被你压抑的人性,都在提醒着你,你是多么地渴望拥有世界——你,最终拥有的,只是一个人而已。而且,也还抛弃了她。”
“啊啊啊啊,不要再说了啊!!”
李言汗涔涔地跪倒在地,打翻了烟灰缸。“我……怎么会是那个样子的啊!”
拔剑出鞘,快意恩仇。最后那柄剑,被供奉在河里,任水流冲刷,依旧闪烁着当年的冷光。那个人……没有死去,成了僵尸,无意识地游荡在世界上。在毒气环绕的环境里,在逐渐清新的空气里,在没有人的地方,独自守着那方小小的墓地。她的剑守护着她爱的人,永远沉睡在那儿。
李言终于看清楚了这个世界——这儿没有爱,没有完美,没有终极,有的,只是恨,是争吵,是分歧,是半吊子。在她死之前,那个人,可是很恨她的……
可是……
她的视线转到了地上。红色的血变成了黑色,渗入地毯里变成了墨汁一样的一块。令人提不起危机感的身体,就躺在那儿。殷沓沓走过去,将一只手按在那个人体的头部上,“喂,站起来啊。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话吗——即使什么都无法再做了,也要守护她?……真是恶心的用法,守护这个词已经被用滥了,再用就没有纯洁的令人感动的力量了。你还不如说,不管怎么样都要用做到极端来证明你极端的爱呢——我跟你说,不要自暴自弃了,世界那么大,放眼去寻找,忘记过去,总能迎来新生。但是你一直不肯——固执地沉迷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这样的结果就是越来越狭隘,慢慢地走到道路尽头,再也无路可走……”
再也无路可走又怎么样?迷惘的女子美丽得像是下凡尘的仙子。她将剑扔进河里,负气似的看着少女。
“你不是因为自卑而去做这一切的,而是自负——”
殷沓沓转过头来对李言说。李言不置可否。“因为自卑的人没有攻击性,甘于卑下就不会有怨恨。让你产生怨恨的是你天性里的自负——你是个才女,香字。”
“我讨厌自卑的自己……”李言呐呐地说,“我明明是那么地……那么地不想去在意相貌的事……我也有,正常人的思维,正常人的爱恨……我……”
“不,你不讨厌——这才是最重要的事。卑,就是尊卑的卑,有尊才有卑。你不讨厌自卑,实际上你需要它——因为你是个M。M是什么意思?受虐狂。被当作卑下是你的欲望,是你的愉乐,你并不是讨厌它,而是喜欢它。”
“可是我有尊严!”
李言穷极凶恶地喊了一声。不过喊完后她就焉了,捂着脸哭了起来。
“尊严——就是用来被践踏的。你信不信,你告诉自己你有尊严,就是为了——能自己践踏自己的尊严,然后从这被凌。辱的过程中获得快感。”
快感……
在睡梦中,在半梦半醒间,体会到的极致的快乐……
身体的本能。
她在摸我,她在侵犯我,她说我是婊。子,是骚货,是贱人,她将我戏弄……我感到如此地,快,乐,迷,醉。
“S。M是本能,你不能抗拒的本能。”
作者有话要说:
☆、彻底
“就算如此我也不能接受这个社会!”
李言恨恨地说,“我的尊严是用来践踏的吗?……就算我是S。M爱好者,但我是用来当M的吗?……当M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就算喜欢被M,那也得我自己挑选S!我是自觉,自愿地,和我喜欢的人发生性行为,做那种事,被社会排斥,那算什么?……S。M是游戏,是我自愿的,如果不是我自愿的,就不是S。M,而是赤。裸。裸的欺压!我……憎恨欺压我的人与社会!”
“可惜你早就被洗脑,适应了这种欺压,把它写进了你的性格里。你现在说这话,晚了——你已经成了这种欺压模式的捍卫者。”
“捍卫?……我捍卫什么?”
“捍卫不平等。你根本就不喜欢平等,你喜欢的是不平等——你讨厌的不是欺压这种现象,只是自己身为被欺压的一方这件事。看,这就是我前面说的人的本性。平等,自由,这种词到底是谁想出来的?是弱者,弱者为了实现与强者之间的平衡而想出来的托辞。如果可以当强者,谁想当弱者?——只是无法变强,于是制造出这种伪善的道德,来约束强者……扯远了。我的意思是,你的恨是对于自己的,而不是对于社会——你恨身为弱者的自己,而仰慕社会,这个在你眼中处于极度高位的强者。你,是爱着这个社会。”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她一连说了三个我没有。
“贫富差距,阶级差距,美丑差距——你早就将这视为理所当然了。否则你就不会歧视自己,也就不会那样扭曲地去爱那个人——啊,那个人……”
那个人,那个人……
独一无二的那个人。
“你说了你恨社会。你对社会的恨就是对比你高位的存在的恨。你恨的是强势,而这种恨的本质是想要成为强势的,取代那强势者——那当然就是她。她比你美比你能言善道,你没有的,她都有,她,就是社会的化身——那么当你发现这样的她竟然是可以被打击的时,你该有多高兴啊。”
李言没有张口结舌——她的脸没有表情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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