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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刚反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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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杰遂设席相待,饮酒之间,说道:“武后气盛未表,帝星不明,庐陵王尚多患难,未可举手。”薛刚道:“小侄欲保庐陵王中兴,但恐他忌恨我踢死太子,惊崩圣驾。若去投他,他若拿我,我就不能脱身了。”仁杰道:“老夫身虽在朝,心中实欲恢复唐家江山。你若有心中兴。老夫当暗里周全。待过了七日,救你们出去,日后便可保庐陵王中兴了。”说毕酒散。
仁杰对五人道:“列位房屋内宿,恐不稳便,莫若在地窖内存身方妥。”进引五人到万花楼下,令人揭起方砖,指地窖道:“此内柴米酒肉水火皆备,请下去、过了七日,老夫再来奉请。”五人作谢,走下阶坡。见地窖内也起三间大房,灯火照耀,如同白日,果然日用之物件件俱全,遂在内住下。仁杰在上面把方砖盖好,披发伏剑,踏着地窖,蹭罡步斗,压镇五星恶煞,然后自去安寝。不知后来如何,再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一回 王怀义善卜瓦笤 安金藏剖腹屠肠
再说诸武人马直闹了一夜,并无拿着一个人影,及查点军土,反被杀了三千余人,三思只得收兵。武后一问是薛刚又来祭扫铁丘坟,杀了半夜,并无拿着一个,心中大怒,下旨紧闭城门,不论皇戚官民人家,一概挨门搜查,务必擒获正法。即狄仁杰、张柬之家,也去搜检一番。这狄仁杰性子古怪,只不过应名搜检而已,谁敢十分细搜惹他。一连三天,满城搜遍,并不见影。武后又闻法云寺不见了徐敬业、徐敬猷首级。杀了两个寺僧,武后益发大怒。闻白马寺主王怀义善卜瓦笤,即宣入宫,叫他卜笤,看薛刚躲在何处。怀义取瓦一块,伏剑在手,踏罡步斗,念念有词,手起一剑,把瓦斩开,看了一番,奏道:“看起笤来,这一行五人,犹如天上星宿,似在面前。又似不在人世,又似藏在空处,总是不曾出城。依臣愚见,这贼人定要出城,不如把城门开了,多添军兵把守,凡人出入细细搜检,断无不获之理。”武后允奏,依议而行。
再说仁杰,到了七日后,开了地窖,放出五人道:“大难已过,我送你们去罢。”分付家将,预备轻弓短箭,猎犬黄鹰,今日出城游猎。又令薛刚五人扮作家将杂在众家将中,一齐上马出城。到了城门首,见那里搜检行人。仁杰喝问何故,门官跑禀:“奉旨查拿薛刚贼党。”仁杰笑道:“原来如此,今日老夫倒带了薛刚众人出城游猎,你们何不搜检搜检?”门官叩头道:“相爷家将中那有薛刚,怎敢搜检?”仁杰又笑道:“既不搜检,老夫就带薛刚众人出去了。”说罢,一齐纵辔而行。出了城门,来到僻静之处,薛刚等五人下马拜谢,仁杰下马回礼道:“你们回去,休忘了‘忠孝’二字。”又将平章府令箭一支,付与薛刚道:“此去如有关隘查问,只说老夫差往魏国公干,便无人敢阻。”薛刚接令箭在手,五人一齐拜别上马而去。料前日跟来的小校已先回山去了,一行五人遂星夜奔回黄草山而去。话说狄仁杰打了一日猎,至晚入城回府不题。
且说武后自纳了张昌宗,诸事尽托昌宗,武三思、武承嗣俱图谋为太子,贿赂昌宗,欲害庐陵王,因仁杰在朝,不能下手。其年恰好仁杰安抚回鹘未回,诸武买出两个军士,出首庐陵王在房州传檄诸侯,意欲谋反。武后疑惑未定,昌宗从旁耸嘴。武后尚疑不决,着六部议奏。满朝是武党,俱议庐陵王有谋反之意,惟有工人安金藏,大哭于太庙道:“亲子尚听奸谗,疑其谋反,天下休矣!愿剖吾腹以明庐陵王之不反。”进大呼,自剖其腹,现出肚肠。武氏闻知大惊道:“朕亲子尚不能信,而疑其谋反,令工人如此忠谏,朕之过也。”下旨有再言庐陵王反者,定夷三族。
不日仁杰回京,一闻此事,入朝正色奏道:“陛下如何听谗言,而疑庐陵王反,岂亲子而再不能容耶?”武后道。“朕已知过,国老不在,无人计议。国老如有贤能之士,保举一人,朕即用为右相,倘国者再有公事不在,朕可与议政治。”仁杰道:“张柬之老练明决,处事忠直,足堪为相,陛下宜急用之。”武后点首,即拜张柬之为右相,并同平章事。未知武三思、武承嗣谋求为太子之心,又做出何事来,欲知端的,再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二回 月姑迷惑武三思 鲁仲会遇通城虎
再说武三思、武承嗣日夜谋求欲为太子。到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是夜月色如银,武后在玑花楼与张易之、张昌宗饮洒观月,武后搂着昌宗粉颈道:“朕自与卿相见,寸步不离,但愿生生世世,长如此月圆矣。”昌宗道:“陛下万寿元疆,但储君未立,内外保无议论?”武后道:“朕万岁后,庐陵王当承大位,何议论之有!”昌宗道:“陛下差矣,请问庐陵王姓什么,陛下姓什么?若以庐陵王承大位,他姓李,决改周为唐,而武氏七庙绝矣。陛下若立一侄为太子,后承大位,必尊陛下为大周开基之主,武姓立国之君,传于万世,血食无穷。奈何以武家既得之天下,而复还李氏乎?乞陛下思之。”武后道:“卿言诚是也。朕今如梦初醒,但承嗣浮躁,惟三思勤谨,可承大位。”即下旨宣武三思入宫议事。
孰知三思这晚独自步入花园玩月,忽听墙外有女子哭泣之声。遂即开了花园后门,走出来看。只见月光之下,有一美女,年约二八,生得如花似玉,满身穿白,在井边啼哭,见了三思,望井中便跳。三思急忙赶上抱住,道:“你这女子,为何半夜来寻死?”那女子收泪道:“爷爷呵,一言难尽。奴家姓花,名月姑,自幼许配韩家为媳,不料丈夫夭亡,父母逼奴改嫁,故此逃出寻死。”三思见了这般美女,娇声滴滴,早已魂落天外,道:“我非别人,乃是赵王武三思。你今不必寻死,你若肯从孤家,当纳为正妃如何?”月姑低头不语,三思便来抱住,月姑并不推辞,二人遂入花园,在假山洞内云雨起来了。外边圣旨来宣他三次,家人内外并寻他不着,直闹了一夜。
天明,张柬之闻知此事,报于仁杰。仁杰此时卧病在床,忽闻此报,急急带病入宫,武后一见问道:“国老有何话说,带病见朕?”仁杰痛哭奏道:“臣闻陛下欲立三思为太子,所以特来冒死而谏。当初太宗皇帝栉风沐雨,亲冒矢石,以定天下。传至高宗,高宗以太子托之陛下,而陛下欲以传之他族,无乃非高宗之高耶!况侄与子孰亲,陛下若立庐陵王,则千岁万岁后,配食太庙;若立三思,自古至今未闻侄为天子,而肯立姑于庙者乎!陛下为何听信谗言,而误至于此?”武后大喜道:“国老若不明言,几为小子所误。朕今决意立庐陵王,即下旨召他进京便了。”仁杰闻言谢恩,武后命内侍扶仁杰上车,送回府去。那三思同月姑在洞内直睡到日高三丈,方才醒来,遂携月姑回房中,方知昨夜召为太子,连忙入宫,已立庐陵王矣,直气半死。
过了几月,仁杰病危,忙请柬之到床前坐下,叱退左右,道:“我年已七十,死不足惜,但恨不能日见中兴耳。我今定下三条大计,可保中兴。”遂取出三个锦囊,付于柬之道:“第一个,可以保全庐陵王入长安。第二个,可以制伏诸武;第三个,可以救驾出京。仁兄依计而行,定然中兴,弟虽死在九泉,亦含笑矣。”柬之收了锦囊。哭别而去。又过几日,狄仁杰薨,遗表谢恩,武后得报,哭晕几番,即下诏赠为梁王,赐祭田千亩,命其子狄谨扶柩归葬,按下不表。
且说房州庐陵王驾下,文是鲁仲,武是马登,二人最为庐陵王所重。马登久欲与薛刚上本,只是碍着武后要拿他,不便开口。那庐陵王也念及薛刚就是踢死御弟,不过是人丛中挤倒了误踏死的,他如何敢踢死太子,就是惊崩圣驾,也是父皇的年数,将他一门杀尽,其实可哀,也有意欲薛刚保他中兴天下,这话也是庐陵王自己说不出的话。鲁仲也知道庐陵王的心迹,只因他说不出口,也不便提及薛刚。一日,庐陵王忽然叹气落泪,鲁仲道:“千岁为何不乐?”庐陵王道:“孤想我祖太宗亲冒矢石,定有天下,子孙世守,不料母后废孤于此,今又杀宗室亲王四百余家,改唐为周,称帝长安,移唐宗庙。孤念及此,不觉伤心。大夫何以教我中兴天下?”鲁仲道:“臣一介庸才,不堪当此大任。千岁要思中兴,必须聘请山西太原府屈浮鲁来,为人文武全才,与之计议,决能中兴。千岁可备黄金千两,白璧二十四双,明珠二十四粒,彩缎百端,付臣前去聘请,大事可成。”庐陵王允奏,即修下请书,备礼装车,点二十名军校相从。鲁仲即辞驾起身,奔太原而来。
行到黄草山,忽一声锣响,抢出数百喽罗,把鲁仲挑翻下马,一索捆了,相从军校也都捆了,将车上礼物也都抢上山去。把鲁仲推至寨中,薛刚问道:“你是那里差来的官,往那里去送礼?”鲁仲道:“要杀便杀,何用问我?”徐美祖道:“不然,我这里也不肯胡乱杀,若与我们没有仇恨,我就放你,只要你说明白。”鲁仲道:“我是奉房州庐陵王的差。”薛刚、徐美祖止听说“庐陵王”三字,即起身亲自下来,与鲁仲解去捆缚,问道:“足下是庐陵王驾下何人?”鲁仲暗想:“古怪,难道庐陵王名声如此之大,山中草寇都敬重他,这也奇了。”遂应道:“在下乃庐陵王驾下大夫鲁仲,奉千岁的旨,往太原聘请贤人屈浮鲁,那车上即是聘礼。”薛刚听了,分付:“速把鲁大夫的从人放了绑,车上礼物不许乱动,快备酒筵,与大夫压惊。”鲁仲道:“好汉尊姓大名,何以闻吾主之名而不加诛,反如此相待?”薛刚笑道:“我也自然有个名姓,少待便知。请问大夫,有一个武国公马登,可在房州么?”不知鲁仲如何答对,请看下回,便知端的。
第三十三回 银安殿共议中兴 房州城设立擂台
当下鲁仲道:“马登现在房州保庐陵王,足下果是何人?”薛刚道:“且再少待便知。”遂设席款待鲁仲。鲁仲心中猜疑半日,忽然一触。擎杯问道:“足下莫非两辽王之子,是三爵主薛刚么?”徐美祖道:“大夫猜着了。”鲁仲道。”原来果是三爵主,失敬了!”薛刚道:“大夫今日至此。乃是天缘。我有一言相告:大夫到太原,回房州时见庐陵王,为我呈一事,如庐陵王肯赦我万斩之罪,我愿纠集人马。保他中兴天下。”鲁仲道:“若说庐陵王,乃仁德之君,那里要追究你的罪,他却常常叹伤你家受戮,心欲你保他中兴。爵主今既有此心,包在鲁仲身上,回去奏知主公,定即差人来召你。”薛刚道:“大夫回奏,只要放我的罪,我自到房州朝见。若来召我,万一武后知道、不但薛刚性命难保,而且累及庐陵王。”鲁仲点头道:“所见极是。”鲁伸到了次日,拜别起身,薛刚把礼车令人先送下山去,又取白金二百两相送,亲送下山,方才拜别。
鲁伸直奔太原而来,一日来到太原府,问到屈浮鲁家,投了名帖。屈浮鲁迎至厅堂,行了礼,从人把礼物送上。屈浮鲁忙问道:“鲁尼从何至此,此礼因何而设?”鲁仲道:“在下是房州庐陵王驾下上大夫,小主闻先生之名,特备礼物,差在下来聘请大驾前往,以图大事,有诏在此。”浮鲁分付排香案,俯伏山呼,开读了诏书,谢了恩,收了礼物,备酒款待鲁仲。到了次日,浮鲁收拾行李,同鲁仲起身,望房州而来。
一日,来到房州,鲁仲先入内奏知,庐陵王即下旨召浮鲁进见。浮鲁入银安殿,山呼朝见,庐陵王答以半礼,赐坐,问道:“孤久仰先生大才,今蒙不弃,惠然而来,孤之大事,望托先生,幸勿见却。”浮鲁道:“小野之人,有何才德,蒙千岁以重任委臣,臣敢不尽心竭力!有何大事,乞赐明言。’庐陵王屏退左右,只留鲁仲、马登说道:“唐家不幸,母后专权,移唐七庙,杀戮宗室,大权悉归诸武,国家亡于别姓。孤欲中兴天下,重整社稷,乞先生为孤谋之。”浮鲁道:“千岁被贬此地,实为孤立,欲图中兴,诚为费力。但臣只能为主坐谋,至于交锋对敌,须得这一个人,方能成其大事。但此人有万斩不赦之罪,未敢出头保驾。”庐陵王道:“天下为重,总有大罪,亦当赦免。你所荐者是何人?”浮鲁道。“就是两辽王第三子薛刚。”庐陵王道:“先生不言,孤也难以开口。薛刚当日踢死皇子,也是人挤倒了,不知误踏死的,他敢踢死太子么!就是父皇惊崩,也是年数该尽。母后无端将他一门杀尽,孤心甚为不忍,久有赦他之心。但不知他的下落,他焉知孤有赦他之心?”鲁仲道:“那薛刚在那黄草山,同吴奇、马赞落草,”庐陵王道:“大夫何以知之?”鲁仲就把奉聘被劫自始至末—一说明。庐陵王道:“他既说不叫召他,他何由知孤赦他,他怎敢来朝见?”浮鲁道:“这却不难,千岁在教场中搭一座擂台,待臣打一百日擂,传谕湖广十五府人等,有人打擂,得胜者赏千金,封为御营都教师。此旨一传,包管薛刚决来。臣趁此可以通知千岁赦他之意,又可以挑选武将,保驾中兴,此为一举两得。再令薛刚回山纠集人马,以图举义。”庐陵王允奏,即封浮鲁为都教师,一面传谕湖广十五府,一面传旨教场搭擂台。这旨一传出去,都要来打擂台,不知后事若何,再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四回 吴奇马赞打擂台 浮鲁薛刚同见驾
话说这座擂台远近皆知,也有想做教师来打擂台的,也有想趁钱合伙来做生意的,十五府的人,纷纷都往房州而来。当时有十余人,合伙买些货物,要往房州做生意,路从黄草山经过,被喽罗拿住,押至寨中,来见薛刚等。薛刚见那些人下边一齐磕头道:“大王爷,可怜小人们都是小本经纪,趁钱养家的,并无什么财物,求大王爷开恩饶命!”薛刚道:“既是小本穷民,我也不难为你,你是往那里去做生意?”众人道:“只因房州庐陵王新立一个教师,叫做屈浮鲁,打一百日擂台,小人们特合伙往房州去做生意。”薛刚心中明白,就知是鲁仲去太原聘请的人,分付把货交还他,这些人皆叩头而去。薛刚道:“二位贤弟,我们也去房州走走,一来看看屈教师的手段,二来打听庐陵王可有赦我之心么?”吴奇、马赞道:“该去,该去。”
三人扮作客商,留美祖看守山寨,薛刚三人即刻下山,住房州而来。一日到了房州,天色已晚,遂入城寻店安歇。次日,三人用过早饭,出了店门,往教场中来。一到教场,果然十分热闹,湖广十五府的人,也有来打擂台的,也有来看打擂台的,也有来赶市做生意的,人山人海,挤拥不动。他三人用力挤到擂台跟前,看那擂台用五色彩缎扎成,十分好看,柱上有一副对联,左边是“拳打南山猛虎”,右边是“脚踢北海蛟龙”。此时屈泽鲁尚未来,又见台上左边桌上,摆着五十两重的元宝一个并金花两朵,右边桌上摆着彩缎百匹。吴奇道:“这银子、彩缎是作甚的?”旁边看的人说:“这是庐陵王的旨,有人打得教师一拳者,就得此银子。彩缎为彩。”吴奇、马赞道:“妙呵,妙呵!等他来,一拳头打下他来,得了此彩,真真乐极。”
正言间,忽听得鼓乐喧天,一齐说道:“屈教师来了。”薛刚三人回头一看,只见屈浮鲁身高八尺,面如冠玉,微有胡须,头戴大红扎巾,身穿大红四花袍,坐在马上,一行百余人,鼓乐迎来。来到擂台之上,卸去大红袍,内穿一件白绫紧身。望下说道:“众人听着,本教师奉庐陵王之旨,来此打擂台,有人胜我者,簪花饮酒,得此全礼,即授以御营教师。若不能胜我而技勇可用者,也量才酌用。尔等众人之中。如有本事者,不妨上来与本教师比试。”吴奇、马赞推薛刚上去,薛刚道:“我不上去,那位高兴,便上去与他交手。”吴奇道:“待我上去。”遂把衣曳起,从左边大步抢上擂台。
屈浮鲁一见他那一副五色脸的相貌,便暗暗称奇,想来此人定有些本事,遂做了一个势子等着他。吴奇抢上台来,那里知道什么拳势,送大喝一声,举拳乱打。一动手,浮鲁就知他不懂拳法,无非有些勇力而已,见他拳头一到面前,浮鲁把头一低,闪过一边,就回一拳打来。吴奇双手来接他手,不防浮鲁飞起左脚,正踢中吴奇的胸膛,仰后便倒,一声响,跌下台来。看的人一齐呐喊,吴奇爬起来,好似晦气将军。马赞大怒,从右边抢上台来,浮鲁一看光景,又知是个不识拳的,见他一拳迎面打来,浮鲁身子一弯,把头一低,从马赞肋下一钻钻将过来。马赞正待回身,被浮鲁左手一把抓住后背,有手一把抓住裤裆,喝声:“下去!”往台下只一抛,一声响,跌了一个童子拜观音。看的人又齐声呐喊。马赞也爬起来,张开大口,看着吴奇,并无一言,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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