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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将-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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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勇敢分子(1)
第一次战斗
  每个从血与火中冲杀过来的人,都有自己的第一次战斗。
  1955年被授予上将军衔的韩先楚,身经百战的第一仗,是这样的……
  1931年,他所在的黄安(今红安)、孝感地方游击大队,到鄂东北农村发动群众,建立苏维埃政权,同时也为主力部队筹集粮款。当地的民团、红枪会之类的地主武装,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一天上午,他们聚集起数百人,向红军游击队发起攻击。
  子弹在阵地前的马尾松、栓皮栎、茅栗中穿织,青枝绿叶不时被削落着。弹丸掠过头顶的啸音,尖利而又疹人。伴着这种死神弹拨的音乐,是翠绿的旷野间迎面推进的一幅怪异而又恐怖的画面。红枪会员们光着膀子,有的脸上还用锅灰、染料涂抹得黑蓝青紫,一个个生死不惧的凶神恶煞模样,一股黄潮般卷杀过来,那嘴里还念念有词地狂叫着:
  枪炮响,
  扇子动,
  子弹进篮打不中。
  枪炮响,
  扇子动,
  子弹穿缝打不中。
  这本是群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问题在于与之对抗的游击大队官兵,都是初经战阵的农民。
  拿破仑说过,如果把未经训练的部队投入战争,“只能引起麻烦”。把这话拿来用于正在中国进行的这场战争,即便不是完全找不着北,起码也要打一半折扣。谁都知道中国共产党有句名言,叫作“在游泳中学习游泳,在战争中学习战争”。从土地革命战争到解放战争,都有大批农民拿起棍棒刀枪就投入战斗。而眼下这支刚组建的红军游击队,官兵从衣着打扮到语言举止,以及由这些表象包含着的内质,都与此刻仍在田问耕作的农民别无二致。他们只是被人世间太多的不平燃起的仇恨鼓荡着,才扔掉犁锄,拿起刀枪。而他们的对手中的绝大多数,也都是从土里刨食的农民,只是经过唱符念咒的训练,就可怜地以为自己不再是凡胎肉身而无所畏惧了。
  但是,就凭这么一下子,时下的局势立刻就明显不同了。
  有人叫起来:他们喝了符呀,刀枪不入呀!
  胆大些的,急忙去裤裆里掏家伙要往那刀枪、子弹上浇尿,认为这些秽物可以“破符驱邪”。更多的人则是转身撒开丫子,有的浑身哆嗦着,一时间连脚步也挪不动了。
  大队长喊了几声,见制止不住,也随人群退了下来。
  兵败如山倒!
  值此关键时刻,班长韩先楚从人群里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大队长,大喊:不能跑!不能跑!
  人说“擒贼先擒王”,韩先楚却把那杆汉阳造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首领:谁跑打死谁!
  逃跑的人群,先是被红枪会的“精神战术”唬住了,接着又被眼前的场面镇住了。
  这些人大都是来自黄安的游击队员,那一刻没人会想到他们的家乡后来能成为中国著名的将军县,更不会想到突然间冒出来拦住他们的这位黄安老乡,日后会成为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在大尉山春日弥漫着火药味的阳光里,只见这位个头不高、黝黑精瘦、平时少言寡语、自然也就不怎么引人注目的韩班长,两眼血红,嘴唇发紫,脖子、额头和太阳穴上的青筋凸动着,使劲挥动着那杆老旧的汉阳造:
  趴下,快趴下,打,打呀,打他个娘卖×的!
  大队长这才镇定下来,一挥驳壳枪:都趴下,打,打,打呀!
  红枪会被打倒几个后,终于乱哄哄地溃散了。
  古今中外的军事家,都说过类似克劳塞维茨的这样一段话:“战争是充满危险的领域,因此勇气是军人应该具备的首要品质。”

第一章 勇敢分子(2)
即便是经过长期严格训练的军人,初经战阵,也难免有心头敲鼓、腿脚转筋的时候。而在最能铸造男子汉的果敢、刚毅、一往无前气概的战场上,那些胸前缀满勋章的英雄,在那最初的铁血横飞中,也可能拉不开大栓,甚至不知不觉中尿了裤子。
  而仍是那套农民装束的韩先楚,拿着那杆好歹对付着能够打响的汉阳造,平生在战场上的第一次亮相,就成为挽狂澜于即倒的勇士、英雄。
  问题还在于,这个来自黄麻起义故乡的游击队班长,在此前的18年人生经历中,并无乡里问那种好勇斗狠之类的记录,而只是个普通的朴实的本分的农民。
  就不能不承认:有人天生就是当军人的料。
  “保存自己,消灭敌人〃
  与“消灭敌人,保存自己”(上)
  1960年3月,中央军委在广州召开条令验收会议。福州军区司令员韩先楚,认为《合成军战斗条令》“概则”中的“保存自己,消灭敌人”,应该前后颠倒一下,变为“消灭敌人,保存自己”。
  有人说这是毛主席的原话,不能改,也不可以改。
  韩先楚不以为然:战争的目的和本质是保存自己、消灭敌人,而在具体作战行动中,消灭敌人才是首要的、第一位的。只有积极、主动地消灭敌人,才能最终保存自己,消灭敌人是保存自己最有效的手段。毛主席关于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主要目标的作战思想,抓住了战争的本质,抓住了矛盾的主要方面。把它们颠倒一下,体现的正是毛主席的这一思想,而且便于部队官兵在实践中更好地理解、领会、贯彻、执行,发扬不为任何强敌所屈服的进取精神和英雄气概。
  “消灭敌人,保存自己”,是韩先楚一贯的战斗作风,也是这个“好战分子”重要的军事思想。
  长乐村战斗,是韩先楚第一次与日军较量。
  1938年4月,3万名日军分兵九路,围攻我晋东南八路军。129师主力和临时配属的115师344旅689团,迅速转至外线待机。4月15日,日军108师团117联队3000余人侵占武乡县城,因后勤补给困难,不久即行退去。刘伯承师长瞅准火候,下令追歼该敌。
  689团是最后接到命令的,团长韩先楚命令部队跑步前进,在长乐村将敌大部截住,随即发起攻击,与兄弟部队一道将敌割裂包围。
  激战中,敌先头部队1000余人返回增援,攻占兄弟部队据守的戴家垴阵地,将我两个团压在山沟里,并威胁到师指挥所的安全。
  形势陡然逆转。
  娘卖×的!韩先楚狠狠地啐了一口,命令1营迂回到戴家垴侧后攻击,自己亲率2营从正面攻击。
  有个连长动作迟疑,韩先楚掏出腰间左轮手枪,一枪打在那连长脚前土坎上:跟我冲,谁不冲毙了谁!
  不能说早期侵华日军个个都是神枪手,但那军事技术确是后来日军没法比的,其“武士道”之高下也是显见的。刀光血影,杀声雷动,2营几次冲击都未得手。然而,日军再顽强、凶悍,面对这样由一头猛狮率领的一群狮子,终究还是支撑不住了,被压下村头公路。1营也从侧后打响了。日军大部被歼。
  刘伯承站在山腰指挥所前目睹了这场血战,击节赞叹:这个部队真硬啊!
  不久,689团挺进冀南,攻打威县。又一场血战,主攻部队攻上城头,伤亡过大,未能继续发展。
  按说,县城守住了,守军该开祝捷会的,况且伤亡不大,城内粮弹充足,满可守下去。只是他们再也不想、也不敢见到那样的场面了,他们已被这支八路军那种嗷嗷叫的不怕死、不要命的狠劲、硬劲吓破胆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一章 勇敢分子(3)
就在689团停止攻击的当天拂晓,城内200多名日军和1000多伪军大气儿不敢出,急慌慌弃城逃奔邢台了。
  威县吓退了“武士道”。
  不过,像这种把敌人吓跑了,或是打了击溃战的时候,在韩先楚的戎马生涯中并不多见。后面我们将陆续看到,在他指挥的战斗、战役中,绝大多数,可以说90%以上,打的都是歼灭战。
  班排连长,乃至营长,战场上身先士卒是理所当然的。一个团长,率队冲锋,白刃肉搏,就比较少见了。而师长韩先楚,军长韩先楚,仍是一如既往地与士兵一道前进。
  1936年红军西征攻打定边,78师3团总支书记(相当于副政委)石厚刚,刚随部队冲上城头,就见到师长韩先楚,不禁大吃一惊:城门还没打开,你从哪进来的呀?韩先楚几步把他甩在身后,扔下一句:你们能爬城墙,我就不能爬吗?
  辽沈战役攻打锦州,也是刚刚突破,他就进去了。
  解放海南岛,他是登岛作战的最高指挥员。
  一座刚被突破的城镇,残敌还未肃清,周围随时可能发生有组织、无组织的抵抗。至于那种躲藏在暗处的狙击手,对方高级将领是最具魅力的优选射杀对象。而在这茫茫大海上又是一副什么模样?头上敌机,面前敌舰,苦涩的海风中弥满硝烟,木船四周水柱冲天。韩先楚站在甲板上,指挥船队前进,命令土炮艇冲击敌舰。所有人都劝他到船舱里去,有情况会随时向他报告,可好说歹说连耳旁风都不顶。1.85米的山东彪形大汉、警卫营长丛福滋急了,拦腰一抱,将他这位兵团副司令夹在腋下,任你踢打喊叫,管自挟进舱里,关了“禁闭”。
  二战名将、美国第3集团军司令小乔治·巴顿,也是个经常与士兵一道冲锋的角色。每当他出现在前沿阵地时,士兵们就会情不自禁地高呼:巴顿,巴顿,巴顿来了!这位被称为“血胆将军”的四星上将,还有个特点,非常喜欢并善于讲演。哪怕只有一个排、一个班,只要条件允许,也要对他们演说一番,用那种富于煽动性的,有时甚至是粗俗的巴顿式语言,雄暴火烈地鼓动起官兵们勇往直前的杀敌热情。
  韩先楚主要是靠行动,是以行动作语言、作号角、作旗帜。
  谁都晓得身担重任的指挥员遭遇不测,会给部队造成什么样的混乱,有时甚至可能招致战斗、战役的失败。他清楚他的生命并不仅仅属于自己,但这从来都不会成为摆布他的理由。战场瞬息万变,他必须亲临前线,随时捕捉战机,在第一时间作出决断。而且他需要士兵们看到他,知道他就在他们身边,特别是在最危险的时候,在那种关乎战局命运的当口。这本身就是一种决心,一种誓言,一种彼此血肉相连、生死与共的忠诚和信赖。中国军人少有西方军人那种自发的情绪、个性的渲泄,他们通常都是默默地注视着他们信服、爱戴而又有些令人畏怯的首长,但那周身呼啸着的血液的流速和热度并不比任何人差。他们知道自己只有前进,没有后退。他们乐于为胜利付出任何代价。而一支心甘情愿为胜利付出一切的队伍,是任何敌人都无法阻挡的。
  如果指挥员临战首先想到个人安危,总惦念如何保存自己,就不能指望部下和士兵奋勇杀敌,将生死置之度外。总躲在掩蔽部里的将军,无论嘴巴子多狠多硬,都不可能造就一支无畏的军队。那心灵

第一章 勇敢分子(4)
的抖颤,是比瘟疫还可怕的。
  从第一次战斗始,韩先楚就是所到之处的一面旗帜。
  一面充满勇敢和尚武精神的旗帜。
  一面飘扬在他统率下的官兵心头的旗帜。
  “对敌斗争不坚决”
  1932年夏,我在独立师任通信排长时,因未亲自用刀杀掉捉到的询问红军的老百姓,师长认为我对敌斗争不坚决,调我下营当副官。
  这是1953年担任中南军区参谋长的韩先楚,在他的《干部履历书》中的“受过何种处分”一栏里,写下的一段话。
  那是一次战斗后,几个农民来到独立师驻地,询问另一支红军的去向。大别山区红军家属很多,仅一个黄安县就有3万人参加红军。自己的队伍来了,打听一下儿子、丈夫的生死下落,原本是再正常不
  过的事。问题在于这几个人不是附近村镇人,是从几十里外寻来的,就认为他们是敌人派来的侦探,师长下令通信排将他们杀掉。从衣着形象到手上的茧子,都能说明他们是普通农民。时任通信找长的韩先楚找到师长,明确表示:这些人都是大别山区的普通百姓,不能杀。师长说:叫杀就杀,错了我负责!
  如果他再坚持下去,或者拒不执行命令,或者干脆把这几个“侦探”放了,那后果会是什么?
  这几个“侦探”还是杀了,是2班长带到附近树林里,用刀砍的。回来后,2班长无意中对师长说,排长胆小,不敢杀人。
  不久,韩先楚就被下到营里当了副官。后来在那份《干部履历书》中的《自传》里,他这样写道:
  调我当副官,我内心并不满意,认为杀掉那些老百姓是不对的,自己并不是对敌斗争不坚决;但是,就在肃反政策影响下,一个人没敢提出什么来。
  不过,从那以后,韩先楚就有了句直到去世前还挂在嘴边的话:“脑袋掉了就安不上了。”
  韩先楚这个“勇敢分子”,一生中惟一担心的,也是最害怕的,就是死在自己人手里。
  七里坪!七里坪!韩先楚和红25军的老兵,这辈子都忘不了七里坪。
  不仅因为那场根本就不应该打的损失惨重的七里坪战役,还因为战役期间和战役前后的“肃反”。
  82师政委江求顺,被说成“改组派”。他军政双全,无私无畏(那时的人是没有多少“私”字的),打仗总是带头冲锋。他的那匹马从来都是伤病员骑着,扛粮时两米长的米袋子绑在毛竹上,比谁的都多、都重。听说他被逮捕了,全师官兵跪下一片,求情,哭啊。那也不行,非杀不可。大刀举起来了,这个参加革命前人称“大锹把子”(即种田能手)的长工,高呼“革命万岁”、“共产党万岁”。
  给领导提点意见,发句牢骚,说句怪话,丢个枪零件,都可能成为“反革命”。几个人在一起吃顿饭,就成了“吃喝委员会”,就是“反革命”。还有“排队肃反”。官兵排成队伍,佩带绿领章的特派员(除特派员外,都是红领章)在队列间走动,察颜观色,逐个端详。谁哆嗦一下,或是有个什么动作被觉得可疑,或是认为你脸色不对,十有*那就是了。还有什么“改组派”、“第三党”、“AB团”,大都是穷苦人出身,哪懂得这些名词、花样啊?知识分子就更惨了,据说整个红4方面军戴眼镜的,就剩了一个12师政委傅钟!
  七里坪一役,打得红天血地,红25军伤亡一半。有人却好像觉得光凭敌人杀还不够劲,自己还要杀。战中、战后有人对战役决策、指挥流露出怀疑、不满,那就是“反革命”,就让你脑袋搬家。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一章 勇敢分子(5)
第一次战斗后,大队长就称赞韩先楚是个“勇敢分子”,表扬他做得对。韩先楚参军前就是团员,这时大队长亲自介绍他转为正式党员。不久游击大队编为独立营,变为营长的大队长又提议他当了排长。营长和政委都是老党员,而营长经过几次战斗,也变得勇敢而有谋略,颇受官兵拥戴。没想到,一天上边突然来了几个人,把营长和政委抓走了,从此再也没了影儿。
  连批评韩先楚“对敌斗争不坚决”的独立师师长汪明国,也在“肃反”中被杀掉了。
  红25军25名师职以上烈士中,病逝3人,牺牲11人,“肃反”中被杀掉的也是11人。
  最初听到别的部队捕杀“反革命”,韩先楚是信的。营长、政委被抓走时,他脑子里还闪过疑问:他们是不是真的当面是人,背后是鬼?及至越来越多知根知底的人都成了“反革命”,那疑问就变成另一种
  疑惑和愤怒了:连我们这些大老粗都明白的事理,那些决定政策的人就真的一点也不懂吗?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特派员来谈话。”在那不打仗的日子比节假日还少的年月里,韩先楚从来倒头就睡,一睡就着,后来可就觉少了,梦多了。那梦都是清一色的“肃反”。他和许多认识不认识的人被捆绑起来,一串串就像抓小鸡似的,甚至连小鸡都不如。小鸡被抓住前还飞呀跑的,人却不能。就是被敌人抓住了,五花大绑,脚还能踢,嘴还能骂,而当了“反革命”,只能在临刑前喊几句口号。
  日本投降,他到了东北,这梦就逐渐少了,没了。可自1959年庐山会议后,又不时被这恶梦惊出一身冷汗。
  1984年初,一个老干部来看韩先楚。孩子们觉得挺蹊跷。父亲的老战友,特别是红25军的老人,他们哪个不熟识,这个怎么从来未听说过?老人“*”受过*,体弱多病,令人同情,父亲对
  人家却不冷不热的。
  老人走了,时任全国人大副委员长的韩先楚摇摇头,叹口气:你们看他现在鼻涕邋遢、慈眉善目的,当年“肃反”可是杀人不眨眼哪!
  1944年8月,韩先楚从延安中央党校毕业,分配到抗大l大队任大队长。
  当时,延安整风还在进行。和后来一样,无论前面冠以什么名头,大凡是个“运动”,就免不了个“左”字,也就少不了扩大化和冤假错案。l大队一些人被逼供、诱供、搞假坦白,已经戴上“特嫌”、“特务”、“托派”帽子,学员思想混乱,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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