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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将:中国人民解放军传奇将领纪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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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谋回来了,对着他耳边叽里咕噜了几句,陈伯钧笑着骂道;”好啊,你把好菜吃光了,还耍赖敲诈我!”
陈赓严肃地说:“我堂堂一个司令员,怎么会溜进厨房偷你的菜吃呢!”
老实巴交的陈伯钧心想,陈赓虽然喜欢开玩笑,也不至于一个兵团司令员溜进厨房偷菜吃呀!结果,起身亲自跑进了厨房去看个究竟,谁知果然是真有其事,一出门,他就大嚷起来:
“陈赓哪陈赓,你我都姓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陈赓哈哈大笑:“你这一回请客可不能算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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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两个将军是连襟(1)
在我军中,有兄弟将军,如王宏坤、王宏信,张能彬、张平凯,贺晋年、贺吉祥,王树声和王宏坤;有叔侄孙将军,如梁仁芥、梁兴初、梁必业,还有外甥和舅舅将军,如凯墨?索南旺堆少将和阿沛?阿旺晋美中将,而陈赓也创造了一个佳话,那就是连襟将军。
和陈赓组成连襟将军的,就是上将陈锡联。
陈赓和陈锡联成为连襟,源于他们几十年的战斗情谊。
陈赓和陈锡联相识,是在鄂豫皖红四方面军时期。当时陈赓是红12师师长,陈锡联是红10师的一个连长。尽管级别相差很大,但两人“很对脾气”。陈赓喜欢开玩笑,常常耍弄人,而陈锡联则“比较老实”,常常是被耍对象。陈赓开玩笑,有时“大得没边”,玩笑常常开过火,惹得对方生气,但陈锡联却不同:玩笑归玩笑,被耍了,过火了,也不生气。因此,这连长和师长虽然各在一个师却竟成了“铁哥们”一对儿。
1943年8月,二陈都来到了延安中央党校学习,两个人在一个班,一个支部,亲热得不得了。在学习之余,陈赓是个闲不住的人,带着“小弟”四处乱逛,今天“拜见”毛泽东主席,明天到朱德总司令家串门。“俩哥儿”出去串门,往往是陈赓一叫去哪家,陈锡联就“一喊就应”,从不推脱。其中,他们去得最多的就是朱德老总家。
这不仅仅是朱老总对下属很宽厚,关键是他家门前的那棵苹果树吸引了这两“哥儿们”。
朱老总住的窑洞前的那棵苹果树,又大又茂盛不说,树上还结满了好多的苹果。一到窑洞前,陈赓就对陈锡联说:“小弟,你先去敲门。”结果陈锡联去敲门时,他就在树下用木棍或石块“咚咚哐哐”忙乎起来,一个劲地敲打树上的苹果。等把苹果打得满地后,他才去敲门。一进屋,见罢朱老总,他就笑着惊讶地大喊:“哎呀,锡联老弟呀,你也在老总这啊!”
“啊,大哥你也来了啊!”陈锡联也巧妙地“回应”着。
在老总家谈完话,老总总是要把他们送出门,这时,陈赓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大喊:
“老总啊!树下掉了好多果子呢!”
朱老总一听,就说:“既然掉下来了,你们就捡去吃吧。”
陈赓就回道:“那我们就不客气呀!”说着,就弯腰往口袋里装,陈锡联见状也跟着装,结果,两人把身上的口袋装得再也装不下了,才与朱老总告别:“我们回去了。”朱老总又与他们一一握手,叮嘱几句“好好学习”才让他们走。回去后,这“哥儿俩”口袋的苹果竟然能吃上好几天。陈赓常常是边吃边说:
“弟弟呀,总司令那好骗啊,下次去,换个口袋还大点的衣服。”
“好。下次我穿棉袄子去。”“弟弟”应道。
结果,一次二陈所在的3支部书记陈其涵在和总司令谈话时,忍不住“告密”说:“老总,二陈每次去你那串门,其实呀,就是为了偷你家门前树上的苹果吃。”
谁知谁都以为不知情的朱德却哈哈大笑,说:“陈赓这点伎俩,还蒙得住我?偷就偷点吧,反正我也吃不完!”
当陈其涵把信息“反馈”给这“哥儿俩”时,两人竟惊讶得说不出话,以后再也不敢去串门了。直到苹果都全落光了后,这“哥儿俩”才碰上朱老总,两人一叫“老总”敬礼,朱德说:“陈赓,锡联,后来怎么没来串门呀?我还要小康(夫人康克清)把树上的果子留了一秋,等你们来再偷呢,你们不来,它们都熟得落地了。
陈赓连忙说:“忙,学习忙。”
陈锡联也跟着说:“老总,主要是学习忙。”
在中央党校紧张的学习之余,学员们还得参加一些体力劳动。修延安机场时,二陈结伴去机场推土垫地。劳动时,每两人推一辆独轮车。而在来回机场的路上,独轮车只要一人推着就可以了。于是“大哥”陈赓眼睛一眨,想出了一个主意,说:
“锡联老弟呀,我们得节省能量啊!”
13两个将军是连襟(2)
“如何节省呀?”“锡联老弟”饶有兴趣地问。
“去时,你就坐在车上,我推着你;回来时,我坐车上,你推着我。”
“好啊!省得一个人走路!”陈锡联不假思索,就高兴地同意了。
谁知刚干了几天,他就大呼上当,“误中了大哥的奸计”。原来,去的时候还没干活,身上有劲,“大哥”推着“老弟”一点儿也不觉得累,又是说又是笑的。可在回来时,因干了一天的活儿,累得要死,这时“老弟”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却还要推着车,并且还带个大活人,因此更加疲惫不堪,回到驻地,“老弟”常常是筋疲力尽,而“大哥”坐在车上休息了,又是精神抖擞去东家串门,西家打闹去了。这样过了两天,“锡联老弟”就不干了,提出调换一下:去的时候他推着“大哥”,回来的时候“大哥”推他。
可是,“大哥”就是不同意。后来,“锡联老弟”几经“交涉”,陈赓才稍稍让了一点儿步,改为一人一天轮换推的办法。
就这样,在“吵吵嚷嚷”中,他们和众人修建了延安机场。
谁也没有想到这“哥儿俩”打打闹闹,居然还“闹”成了连襟。
那是1949年8月的事,当时陈锡联率领3兵团前线指挥部先期到达武汉,正准备挥师解放大西南。他没想到就在武汉调兵遣将时,一天,“大哥”突然带着一姑娘闯进了他的指挥部。一见面,他就说:“胖子,看看漂亮不?”
陈锡联一看,姑娘圆圆的脸蛋,还真的很漂亮。“大哥”也不等他回答,就附在他耳边轻声地说:
“这是我妹妹,看中了就做老婆!”
陈锡联以前结过一次婚。前妻粟格是陕西米脂县人,1938年入党。遗憾的是她于1948年秋因病去世,并留下一个孩子。到现在,丧妻一年了。陈锡联一听这“耳语”,第一反应就是“大哥”又来“耍”自己、拿自己开玩笑了。因为早在1943年在延安修飞机场时,陈赓坐着他推的独轮车回中央党校时,路上就总开玩笑说:“锡联老弟呀锡联老弟,可惜你是有家有室的人了!不然,看你今天推大哥这么卖劲的份上,我好歹也得把我那漂亮妹妹嫁给你!”
当时他就知“大哥”是拿自己开心,边笑着边回答说:“谁不知你湘乡陈家两个女儿早嫁人都已经做妈妈了呢!你还有妹妹嫁给我?亏我早就结了婚,等你的漂亮妹妹,下辈子都要打光棍了!”
此刻,他照样回答:“哈哈,你的妹妹?这老伎俩六七年前俺识破了呢!”说罢,又补上一句:
“你的妹妹?你有这么漂亮的妹妹?”
陈锡联的话把旁边的姑娘弄得满脸绯红。可他没想到的是这次“大哥”却是真的。他一本正经地说:“这真的是我的妹妹!王根英的小妹呢,叫王璇梅!”
陈锡联一看,她圆圆的脸蛋果真与王根英很相像。王根英是陈赓的前妻。陈锡联在红四方面军和129师时就见过王根英,她在1939年冀南“扫荡”突围时不幸与敌人遭遇,壮烈牺牲。此刻,陈锡联却没想到“大哥”经常唠叨的“妹妹”竟然是王根英的亲妹!
原来,陈赓与王根英感情很深,和傅涯结婚后仍对王家关心有加。王璇梅是王根英的小妹,从小在上海做工,1946年投奔解放区后也参加了革命。陈锡联丧妻后,陈赓就想到了她,有意促成这桩良缘。所以,这次趁着战役空隙,事先连招呼都没打,就把王璇梅带到了武汉,介绍给“老弟”。
男才女貌,陈锡联和王璇梅果然一见钟情,在“大哥”的力促下,很快就结婚了。
在婚礼上,陈赓笑着对人说:“我和锡联,先是同志,再是战友,做过同学,还是‘哥儿俩’,现在又成了连襟。哈哈,我们是革命阵营,亲上加亲呀!”
“哥儿俩”的战斗和同志情谊持续了一生,也为我军增添了一段美丽的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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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创办军工学院(1)
1952年6月,陈赓从朝鲜战场上回国后,受命组建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他和苏联顾问把学院选址哈尔滨,在奠基军工学院时,武将出身的陈赓与教授们开始了打交道,他求才若渴和关爱知识分子的特性表现无遗。
这所学院就是后来著名的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和国防科技大学的前身。
(1)
受命组建我军高等军事院校后,陈赓的计划很大,他要把学院办成包括空军、海军、炮兵、装甲兵、工程兵五个兵种的综合性学院。但筹办这样大型的学院,最突出的困难就是缺乏师资。于是他从全国各大学挑选了一批“尖子教授”,可是,这种“挖墙脚”的事情,却并不是那么容易挖成的,许多大学从自身科研和教学需要,死活“不放人”。他没办法只好拿着名单找周恩来总理“特批”。
这时,总理事情多,特别忙。陈赓又是个急性子,只好到早晨或夜间去他家里“堵”,但是“堵”了几次都没“堵到”。一天,他打听到总理某日在国务院西花厅办公。他早早赶来了,可总理已开始了工作。那天总理是接见民主人士,排好了接见名单,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陈赓见到了总理,却没法谈自己“挖墙脚”的事儿,只好也在那里等着,可等了一会儿,他就有了主意。
突然,他起身走了。原来他在周总理上厕所的必经之路……西花厅至厕所旁的一棵海棠树下“设堵”。一个小时后,果然,他看见总理出来了,并且是去上厕所,便跟了进去。总理见他匆匆忙忙走进来,问道:
“陈赓,你来干什么?”
陈赓立即递上选调的教授名单,说:“有几个教授名单,请批一下。”
总理说:“你等会儿。我先上个厕所。”
陈赓说:“等会你就走了。”
总理拿他没办法,只好为他审批了选调教授名单,签上了一行字。
陈赓前脚一出西花厅,就火速赶往南京军事学院院长、老领导刘伯承在北京的住处。刘伯承正好在,他远远看见陈赓急匆匆地走进来,故意把脸一沉:
“陈赓你手真长,又来挖我的墙脚啦!”
“嘿嘿,老师长,我哪敢呢?是总理特批的。总理还跟我说,他已经跟你说过了,要我再去找你,请你支持。”
原来,在选调教授时,陈赓还“挖”了老领导属下的军事学院的两名教授。他说的“是总理特批”是真话,总理说的后那句话却是他陈赓的话——他杜撰的。
就这样,陈赓从华东、中南、西南和京津地区共抽调了78名教授和专家,组建了17个基础教授会和23个专业教授会。
(2)
在筹办军事工程学院的时候,有位弹道学教授向陈赓推荐一个人,说:
“他是个宝贝,还懂法文。你要是提名要他,可以在弹道方面有所帮助。”
陈赓听说他是弹道专家,又懂法文,脱口而出:“好啊,这样的人才,我们当然要!”
这位教授说:“我推荐的人,是位专家。可他不仅历史上有问题,而且还是个现行犯。”
原来,这人在解放前就是研究弹道的专家,曾经留学法国,在国民党兵工署工作过,又曾任过国民党第三战区的少将专员,解放战争时在东北起义,对我军建设兵工厂、制造枪炮有过贡献,但建国后他在民航总局任职时,因犯贪污罪在“三反”时被判处死刑,后改为“死缓二年”。
陈赓得知他的情况后,说:“只要是宝贝,就可以叫他立功赎罪嘛!”
他立即给最高人民法院院长董必武打电话,要董老“刀下留情”,说:“我们办军工需要这样的弹道专家呀!董老,他是你的罪犯,对我来说就是宝贝呀。”
董必武等人后经研究,叫他立功赎罪,改为监外执行。结果,两个星期就办完了手续,筹委会给监狱开了收条。此人戴着手铐被押送到恭俭胡同,陈赓见着,立即说:“把手铐去掉。”然后,派人把他送到哈尔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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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创办军工学院(2)
在军工学院,陈赓又在老红楼给他拽了一间房子,专门翻译科技情报资料。结果,这位弹道专家在那里一面劳动,一面工作,以后被政府特赦。
(3)
开学以后,汇集到军工学院的知识分子愈来愈多。但有些高级知识分子社会关系比较复杂,由于历次运动中常受到冲击,心有余悸。
一次,陈赓找了几位此种情况的老教授们谈心。
他说:“你们历史上有什么问题,有些什么社会关系,把它讲清楚就是了。”
但是,这些教授们还是放不下包袱。其中一位教授迟迟疑疑地说:“我留过美,还有个表弟逃往了台湾,是蒋介石的高官……”
众人也都诉说起了自己“复杂的社会关系”,言下之意就是自己的“社会关系”太复杂,说不清也脱不了干系。陈赓笑着说:
“难道你们的社会关系还有我复杂?我给蒋介石当过副官,还背过蒋介石,救过他的命。问题不在于同蒋介石有没有关系,而在于同蒋介石是什么样的关系。你们没必要把过去的社会关系当作包袱。”
一位教授说:“我社会关系倒不复杂,但我是剥削阶级出身,父亲是大工厂主,在南洋还有工厂……”
陈赓一笑,说:“我家里是大地主,良田几百亩。1927年发动马日事变时,在湖南长沙屠杀共产党员和人民群众的那个国民党军队团长许克祥,你们知道吧。”
“知道,他和你也有关系?”
“何止是关系?他父亲许七还做过我家的长工呢。”
原来,1927年马日事变的祸首许克祥也是湖南湘乡人,老家距离陈赓家只有几里路。许克祥家里原来很穷,他的父亲许七是个碓匠,专替人做舂稻子用的碓子,在乡里间走街串巷谋生。每年夏、冬二季,他都要到陈赓家里干两次活。穷小子许克祥十几岁就当兵入营吃粮,22岁投入宝郡守备区卿衡部,才当上连长,后来辗转多个主子,先投入朱泽黄旅任营长,可是军阀赵恒惕主湘时,他又投奔陈嘉佑旅任营长,不久陈嘉佑旅被赵恒惕解决,他又同陈旅另一营长陶峙岳(解放前夕在西北起义)拖着队伍投往湘西镇守使蔡巨猷部,被委为刘叙彝第9旅毛炳文团的营长。蔡巨猷号称“湘西王”,他的手下专为川、滇、黔等省贩卖鸦片的客商护运烟土,抽收过境税。许克祥的老婆是妓女出身,善于逢迎,因为与烟商交往甚密,从中分得不少利润。后来,他用这笔靠老婆弄来的钱在湘乡老家购置田产100多亩,才帮老父亲“脱了贫”,结束了他在陈家打工的历史。
陈赓讲完这个故事后,说:“由于选择的道路不同,我这个大地主的儿子成了共产党员,他这个穷苦家庭出身的人却成了反革命分子,一个人的阶级立场是可以改变的。关键在于你选择什么样的道路,树立什么样的世界观!我希望你们都来做红色教授。”
他这番话对背上了“社会关系复杂”和“剥削阶级家庭出身”的包袱的教授是莫大的鼓舞。
(4)
1957年,反右派运动在全国展开。军事工程学院一位老教授在政治上讲过错话,受到群众的批判。
运动快要结束时,学院把这位教授的言论送到北京给陈赓过目,并打电话向他请示:
“要不要给这位教授戴右派分子的帽子?”
陈赓回答说:“老教师有点旧思想是难免的,不能要求他们一朝一夕彻底改变。有错误也是允许的,老同志也有犯错误的嘛!解放军里头就有这样的人。这位教授在建院中是有功劳的,我看算了,不要戴什么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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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和妹夫同被授予大将(1)
1955年9月,我军实行军衔制度,战功赫赫的陈赓被授予大将军衔,为我军十大将军之一。在这次授衔中,与他一起成为将军的,有他当年的同事,有他的下级,还有他的连襟陈锡联,但是这些不是他的闪光点,正如他说的:“我与谭政一武一文同授大将,才是最有意思的事!”
而事实上,陈赓与谭政同授为大将,确实是一段值得一说的佳话。
一是他们同是湘乡老乡,两家相距不到10里,三代世交,同为当地大户人家。
二是谭政比陈赓小,也是如卢冬生一样,是由陈赓“带上革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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