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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易安然-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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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一片树荫,在一簇绿得滴油的树叶的掩护下,一幢高大的教学楼耸立在眼前。   

  “哇唔~好帅啊!我们以后就在这上学,好幸福!”意儿张开双臂大叫道。   

  “呃,那个教学楼是索明的教学楼。”意儿定睛一看,绿叶和大楼之间有一篱之隔。意儿脸色微微发红,随后又马上为自己解围:“大叔,校长室在哪儿啊?”   

  “在那边。”顺着大叔的指尖看去,一座可爱的小别墅出现在眼前。意儿刚想称赞它的可爱,却又马上收嘴,仔细看了看,没有别的隔除物,马上大喊:“好可爱的别墅啊!”   

  双子推开别墅的枣红色木门,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坐在里面,吉儿和意儿看到她后,竟会有一丝熟悉的感觉,更多的是不可思议,这个女人的样子很像她们。女人也在这时抬起头,三双眼睛碰撞在一起,女人也有些诧异,不过这种表情只停留了两秒,但还是被双子捕捉到了。   

  “你们来做什么?”女人眼睛中盈着的和蔼还掺着一丝丝惊讶。   

  “哦,我们想到这里就读两个月。”   

  “请坐。嗯,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我叫栾。。呃,不是,我叫孟吉,她叫孟意。”吉儿坐在木椅上答道。   

  “好,就读费两千元,好不好?”女人将价钱降低了五倍。   

  “两千啊?”意儿不相信地问道。   

  “对啊,怎么,贵了吗?”   

  “不是,不是,感觉要便宜好多。”   

  “明天正好开学,你们明天早上七点四十到校。我这里还有两套校服,你们看看能不能穿?”女人马上起身走进一个小房间,取出两套粉白相间的条纹连衣裙,大小看起来刚好。   

  “嗯,可以。谢谢校长。”   

  “以后不用叫我校长,叫我龙阿姨好了。”   

  “好,龙阿姨。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意儿,把钱拿出来吧。”交完钱后,两个人走出校长室,大叔在门前守着,嘴里叼着一根烟,看到双子出来,问:“怎么样?”   

  “哦也~~我们明天来报道!”   

  “大叔,再见!”双子一蹦一跳地消失在学园里,消失在浓密的树荫下。   

  校长室里,女人终于将刚刚掩藏的惊讶和焦虑显现出来,最终她拿起了电话。   

  “老爷,发现目标了!”   

  “确定吗?”那边一个被称为“老爷”的人问道。   

  “不确定。但是我感觉很熟悉。”   

  “一定要盯紧这两个女孩,明白吗?”   

  “是。这关系着龙家的传承,我会努力的。”   

  “如果确定后,一定要先告诉我。”   

  “是。”  

十。
我开始提前体验你不在时的飞翔,才发现,你是我另一半的翅膀。   ——摘自栾意儿的《意儿心语》   

  双子回到家吃完饭后,急急忙忙赶到了逃街。虽是第二次到这里,但却觉得是那么熟悉。这条街随时随地都可以上演一场《小城异事》,絮状的云丝在漫无目的地停靠在小巷上方,双子站在巷口,两只手不自禁的牵在了一起,经过这条孤僻的小巷,总是感到隐隐的不安,和一段不愿触碰的回忆曾寄宿于此。小巷不长,不一会儿到了“逃所”,店里传来阵阵草莓的鲜香。两个人走进小屋子,萍姨坐在吧台上,端着淡蓝色的茶杯朝着她们笑,说:“你们来了,可以工作了。”   

  “嗯。”给双子们安排的工作无非是些打扫工作室,打扫小点的小活,当然,她们两个如果想去做蛋糕也可以。   

  “吉儿,帮我拎水啊!好重!”意儿从卫生间打了一桶水,缓缓地拖着出来。   

  “啊,我来啦。”吉儿放下手中的抹布,飞速赶过去,脚底突然一滑,径直冲向刚刚拎着水从卫生间出来的意儿,当然,接下来的事不用说也知道。满满一桶水涌出木桶,泼在了两个人身上,衣服、头发湿了,地板上的水还在流动。   

  “栾吉儿~你没事脚底打滑干吗?”   

  “那不是你刚刚把地拖了一遍吗?要不是你拖地,才不会这样哩。”   

  “不跟你说了,快拿拖布,地板要受潮了。”吉儿从水中爬出来去拿抹布,意儿把木桶拾起来,站起来,拧衣服上的水,这时,又有一件突如其来的事件,吉儿刚刚拿着拖布从吧台出来,当即被摔了一跤,拖布不偏不正的搭在意儿的头发上。   

  “OH~天哪!我的头发!!”意儿叫天叫地,怒视着吉儿。吉儿爬起来,“砰”又摔倒了,站起来的时候全身上下湿透了,屁股火辣辣的疼。萍姨在楼上听到了声响,走下来一瞧,意儿头上缠着拖布条,全身上下湿透了,吉儿捂着屁股站在那里,头发还在滴水,地板上深色的地方都是水,木桶立在意儿脚边。   

  “发生什么事了?”昨天傍晚看到的那个少年也从楼上走下来,看着这狼狈的场面,撇下眉毛,问道。   

  “呃,萍姨,我们不是故意的,那个,就是我想打水拖地,没想到会这样,呵呵。”意儿不好意思地站在那里傻笑。   

  “没关系,协儿,你下去收拾一下。吉儿意儿,你们两个的衣服湿透了,今天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来吧。”萍姨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萍姨,你是不是把我们两个人解雇了?”吉儿小声地问。   

  “不会,没关系,今天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那我们走了。再见萍姨,还有谢谢你帮我们收拾。”吉儿还不忘对少年说声谢谢。   

  “不用,我叫凌协,以后大家常见面,不用这样。”少年微微一笑。   

  “嗯, 再见。”   

  双子走到门口,撞上了昨天来买蛋糕的女人。双子和女人相视一笑,便马上离开了。   

  “吉儿,今天真的好囧。”意儿牵着吉儿的手说。   

  “那不都是你吗?对了,你的头发好脏啊。”   

  “我彻底没脸走回家了……”   

  “没关系,你没脸,我借你一张。”吉儿嬉笑着说。   

  “你就知道戏弄我。”意儿无奈地说。   

  “意儿,你没有发现吗?我们来到这个城市,怎么会遇到那么多特别的事?”   

  “哪有什么特别的事啊?”   

  “我却感觉好像这一切都和我们有关联。”   

  “我虽然稍微感觉到了,但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但愿咱俩安然度过这‘逃跑生活’。”   

  “有我栾意儿在,一切风波都会过去的。”   

  “切~你保护我?你能把您自己照顾好就谢天谢地谢女娲了。”凉飕飕的风穿过吉儿和意儿的衣衫,很舒服,衣服也在风的作用下渐渐干了,回到家后才两点三十三。孟婆婆出去买菜了,吉儿和意儿换下衣服洗完头后闲着没事,突然想去那个小花园去看看。   

  “吉儿,去小花园看看吧。”   

  “我害怕死老鼠。”   

  “没事啦~死老鼠有什么可怕的。”   

  “好,我就舍命陪公主。”吉儿在意儿的强拉硬拽下终于踏进了那个葬有小白一家的后花园。花园里灿动着大片的向日葵,向日葵一周种着一圈玫瑰,栅栏旁分别种着三色堇、百合、蒲公英,篱笆上爬满绿油油的爬山虎。风掠过的沙沙声,有点微妙的凉意,尤其是看到墙边的一个小秋千更是有一丝“几树惊秋“之意。   

  “孟婆婆的花园真的很漂亮啊!”吉儿感叹道。   

  “嗯。”“那个,意儿,你流口水做什么?”“我在想向日葵成熟后,做成的五香瓜子。”   

  “呃,多么美的景色被你的一句话给毁掉了。”   

  “人家想的很实在嘛。”   

  “走,陪我去秋千那里待一会。”“好。”   

  吉儿和意儿来到秋千前,上面隐约有刻痕,吉儿和意儿相互对视了一下,低下头一看,那些痕迹好面熟,三岁那年好像在什么地方刻过。不过她俩还是不以为是,背靠背的倚在秋千上,风浮动着吉儿和意儿纯黑的发丝,胸前的小玉坠也“叮当”作响。不一会儿,两双眼睛疲倦地闭上了。   

  天使累了,孤独的后花园孤独的秋千上是一个童话的开始,在睁开眼睛的时候结束。天使的风铃唱起了摇篮曲,一个孤老的身影站在窗边望着这一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伴随着阵阵罪孽感弥漫在血液里,弥漫在浅秋的空气中。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一。
域言。 '序曲'   

  
  你可以将白纸对角折,只看见它的二分之一。

  再把这座隐忍的城市对折,那么有一般人,倏地销声匿迹。也,包括你。只剩下另外一半翻转过后的人与惨败的钢筋水泥的城市。   

  像千万个密密匝匝的瓦砾,铺天盖地的袭来。   

  覆盖。毁灭。   

  希望我们都在闭眼之后,到了另一个世界渡。过去纵使拥有着再明媚的阳光,就像现在,你冰冷如霜,它们也只闪耀着微弱的光,被你的不重视而窒息而死。   

  就这样吧。   

  每所区域都有自己独特的域言,写在青春转角前。   

  
  '域言'  第一回   

  我指着空中炽热的太阳说,我们最终会被它灼伤,然后看到自己因疼痛而流淌的泪也被它蒸发掉。   

  01   

  空调的暖气已将整座报告厅熏得如夏天般雄浑而自如。   

  台上的北大青年教师娓娓而谈。涉及到英语的字符如无止尽的黑洞般不曾停歇。坐在位子上的家长及初高中生们用笔记下龙飞凤舞的字迹。   

  
  “那就请你来读一读这个单词吧,”出乎意料,青年教师将话筒递在左晨郁的胸前,因够不着而将手扶在了桌子边缘的棱角上,“答错没关系,反正我们接下来要讲怎么熟练地记英语单词的。”   

  左晨郁左右手摩擦了一番,盯着眼前的话筒看了好久。又用食指刻意地去抹了一秒,“消毒了吗。”周身满是妇女们的啧啧埋怨声。“我不会读。”   

  冉子诺方才正凝神记笔记,忽然觉得左边的空气密度大了些。诧异地望了望坐在旁边的左晨郁。然后翻到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写下一串苍劲有力的音标。   

  
  02   

  Seep。   

  渗漏的意思。   

  就像你我之间,遗漏了什么。   

  不过这是高三才要学的单词。   

  看着那些目瞪口呆的初中生,左晨郁一下子觉得自己伟大起来。他们是多么的渺小,甚至连面容都是幼稚中泛着隐隐红粉光泽的。   

  
  “喂,你知道我讨厌音标的。干嘛还要浪费一张纸给我看见那些恶心的东西。”   

  “尴尬。我都忘记了。”   

  “……呃,笨蛋。是不是因为太久没见了。”说着左晨郁将右手伸了出来,翻开冬日里裹着的素色羽绒服。长的针指向一,短的针指向十。“就这样了冉子诺。我爸爸在门口了,有事Call我。”   

  “喔。”冉子诺的嘴型微微上扬,然后看着久违的飞雪。左晨郁的背影缓缓地隐没在视线里。   

  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要下雨的。但是雨始终没有雪纯洁,你要知道,你就是雪的化身。纵使音标会使你很头疼。但是一直有一个人,在不远处看着你。今天让我感到这个世界很渺小,因为恍惚间看到了你。   

  
  03   

  其实有时候下雪时,你会忍不住向上看去。只是天空是苍白的。雪迷乱地像冬风般斜着出来。   

  眼镜片迅速地沾染上了。但又很快的幻化成水。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时间段忽然好想把自己的笔记本捏碎。然后纷落在地面,如果是你留下的,那么我就能很快地用逻辑思维判断你在何方了。   

  
  路边的野草不知道什么时候枯黄了。记得一开始不是嫩绿嫩绿的么,大概是因为高中生活太累好久没回家了吧。这儿天天都有骑着电瓶车的行人,风驰电掣地驶过。所以听妈妈说前不久这里发生了一起车祸案。   

  “我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养这么大的,怎么这么快就出事了啊。”听见的那些属引凄异。   

  布满血腥的柏油路,警方们正焦虑地逻辑着。   

  唔。住在这儿的人真是忙碌。冉子诺心里想着。   

  记得左晨郁的家还要在老前面。也是要经过这条路的吧,小学的时候她不会骑车经常要载着她一起去上学的。虽然当时会觉得她很烦,也要默默地忍受着那些同学们传来的谣言。但分离了也有好多年了吧,现在都到了高中了。   

  是的,好快。今天在被班主任逼着去听课的路上竟然能够出奇地遇到她,她长高了好多。衣服也变得比较时尚了。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就好像是与自己最挚爱的人隔着一层三年的玻璃,如今终于被谁用斧头敲碎了。只是自己最挚爱的人是外婆外公,他们似乎都去世了吧。   

  走过这条柏油路,凹下去的地面上盛满了水,用力地踩下去。鞋子,也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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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04   

  这个城市的冬天,没有单调的白色,从窗户向外望去,是一片浑浊的说不出名字的颜色。  

  那些不知为什么忙碌而做作的人群也如此浑浊。我们,也一样。  

  05   

  狭窄阴暗的楼道里,一盏昏黄的灯还在晕染这周围的黑暗。   

  左晨郁清脆的脚步声回荡在整个楼道中,随后又掺杂了男人的咳嗽声。   

  “你上学的那条柏油路发生车祸了。”左晨郁的父亲低沉的声音在昏黄下传出来。   

  左晨郁没有说话,自顾自地向楼上走去,这么大的事,谁还会不知道。那滩明晃晃的血液回家时还在阳光下狰狞不堪地笑。左晨郁撇撇嘴,拿出了钥匙。   

  打开门,被挤在屋子里的女人的哭声向着左晨郁扑面而来。屋子里所有鲜艳的物体都被白色的单子覆盖,正厅里是一张偌大的照片,贝塔在相框里羞涩地笑着。   

  “这之间的距离,流动着凝重的气息,还有压缩在空气中正在膨胀的笑容。眼前漫天的白色,如同你想象中的浪漫冬天:拈手而来的寒意与充斥在身旁寂寥的忧伤。”   

  06   

  冉子诺在路上慢慢地走,屋檐上融化的雪化作晶莹的水滴滴湿了一条延伸的直线,在这条直线的周边,是她的家。   

  冉子诺从兜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未接来电,看着号码,冉子诺按下了拨通键。   

  阳光有意无意的从空中溢出来,泼在冉子诺的衣服上,把他打电话的姿势拓在那一瞬。   

  电话那头传来嘶哑的女声,口气依旧是大大咧咧的。   

  “冉子诺。在做什么?”冉子诺将身子转了转,阳光映在他的侧脸上,明媚且张扬。   

  “你在哪儿?”那头仿佛很急切的样子,可以清晰地听出徘徊在喉咙里的哽咽声。   

  “你好像哭过了,我在西顺街41号楼下。”“等下我。”   

  07   

  仿佛左晨郁是从来不喝咖啡的,她说过,咖啡这种味道太细腻,她没有太多情绪去消磨时间来品味这种细致的苦涩。但是,凡是她喝咖啡,肯定是有什么令她痛苦或悲伤的事。   

  冉子诺尽力地眯起眼,试图穿过翻腾的热气去看左晨郁此刻的表情。不知是谁说过,只要眯起眼睛,不管眼前隔着的是千山万水还是模糊的泪水,总是能看到想看到的人的模样,因为细微的目光是这个世界上最深情的安慰。好像是左晨郁说的。   

  咖啡店里生意十分清冷,左晨郁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手心里捧着略有些烫手的杯子,冉子诺坐在她对面,身影被一株高大的植物遮住了。中午的阳光强烈而又狂热,即便在冬季。白色的咖啡杯上缠绕着一丝阳光,向对面折去。   

  “唔。你,怎么了?”冉子诺把视线从咖啡杯里移向左晨郁低垂的脸上。   

  “贝塔死了,”左晨郁轻啜了一口咖啡,使自己镇静下来,“昨天晚上,就在那条街上,被人害死的。一辆卡车在她的身体上碾了两次。   

  “她的职业对她来说真的太不安全了,成天和钱打交道。我早说过,不让她和那些人来往,她迟早会被那些人害死的……不过,她不听。”   

  左晨郁断断续续地将这段话讲完,眼泪滴滴答答地坠入了咖啡杯里,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冉子诺伸出双手想要安慰她,却迟迟暴露在空气中,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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