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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怎么破-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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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得意的笑声响彻大地。
——
何云一放火烧洞穴的时候,看到一个黑黢黢的球体飞了出去,他料定是某个妖物放弃了身体,只留一个脑袋逃跑,于是放了纸鹤去追,他则和王瑞在火熄灭后,进入洞内盘查。
他们没发现任何活的妖怪,地上只留下一片片焦黑。
王瑞之前从大鳖那件事知道了一个道理,只要没有天庭册封的就是妖怪,可以随意诛杀之。就算得了人身的妖怪,也只是处于灰色地带,因为一般默认得了人身的妖怪没害过人,有可能修成仙,所以很少有道人去捉,毕竟害人的妖怪有一大把,谁也没那么闲。
王瑞隐约记起当初遇到尸魔时,那个尸魔朝一个黑色怪物的吐东西,那个怪物不知是不是就是黑山老妖。
就算不是,八成也是他麾下的妖怪。
三不管地带的妖怪老巢被剿灭了,王瑞高兴的道:“以后这附近清静了。”真想给何云一送个锦旗。
何云一摸出从蝎鬼那里得到的瓶子:“不管真假,我将这里面的东西送给瘟神去罢,由他保管最好。”
“我跟你去,还是你自己去?”瘟神听着很厉害的样子,他一个凡人会不会一见面就遭瘟死了。
“你想跟我去吗?”
“说实话是不想的,我跟去也帮不上忙,就像今晚,有点没必要。”
何云一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最近这段日子他就没一天顺心过,去了狐狸来了鹦鹉,好不容易今晚上他觉得过得还不错,王瑞竟然觉得没必要?!
“没必要?那什么是有必要?”他逼近他一步,冷笑着质问。
“我没别的意思干嘛这么认真?”王瑞本能后退一步,但身后是洞穴的墙壁,他躲不开了,于是靠着墙壁站着。
“认真?我什么时候对你的事情不认真了?”何云一走到他面前,凝视着他的眼睛:“我对你也算有求必应了,可你呢?什么都不懂。”
王瑞忙道:“我懂我懂,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何云一要气炸了:“我什么都没告诉你,你怎么会懂?!”
王瑞虽然知道他脾气不好,但眼下这股无名火实在来得莫名其妙,他尽量缓和气氛,眨眨眼,小声道:“那你不如试着告诉我?”才说完,就被何云一揪起了衣领,提溜到了他面前。
两人的气息近在咫尺。
何云一的喉头动了动,微微侧脸,四片薄唇在心跳声中慢慢接近。
突然间他找回了清明,猛地将王瑞推开,恍然后退了几步,转身低头,大步向外走去。
王瑞靠在洞壁上,傻呆呆的愣在原地。
第78章 复仇()
王瑞回过神;赶紧跟上了何云一的步子,这里死了这么多妖怪;现在可是凶宅;不可多待。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的走着,气氛异常尴尬,王瑞偷偷瞄他的侧脸,心里泛起了嘀咕。
不嘀咕是不可能的。
如果有人要打你,肯定要问问为什么;那么有人要吻你,是不是也得问问理由?
但是这种事怎么问得出口啊,尤其对方还是个出家人;简直等同于质疑人家最基本的职业操守,挨打都是轻的。
王瑞边想边摇头;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或许何云一只是不小心靠得近了点;但他那样像是不小心吗?他仔细回忆刚才的经过;在脑海里恨不得一帧一帧的分析每个画面。
分析的结果是;怎么也不可能是不小心。
可、可是他一个出家人,对他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奇怪了,再说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啊。
太突然了;导致没有真实感、若是自己因为过剩的妄想冤枉了何云一;一定会被他打到神形俱灭的。
求生的本能告诉王瑞,不要轻举妄动,不要胡乱发问。
静观其变;再观察观察,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王瑞走在何云一稍微靠后的位置,不时瞄他一眼。
何云一脸上表情漠然,心里则慌成了一片,他现在就想一头扎到东海里最深渊处再不出来。
他刚才怎么会那么冒失,自己这脑袋究竟在想什么?
需要解释吗?主动解释会不会越描越黑?
王瑞觉得这么尴尬下去不是办法,得转移话题,于是笑道:“何云一,咱们”不是要这么走回去?
何云一焦躁,猛地听他开口,又以“咱们”开头,当即慌了:“不许说下去!”
“呃好我不说。”王瑞木讷的点点头。
何云一因为紧张,呼吸加重了许多,他现在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王瑞开口说话。
他懊悔极了,只恨自己不会时光回溯的法术,否则一定回到刚才,将头脑不清醒的自己打晕拖走。
如果自己刚才不那么做,现在他和王瑞还可以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平和的相处,而不是眼下这般尴尬。
耳根发热,脸发烧,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什么都没做成,白白承受担忧和慌张。
王瑞还是想开口,山路太难走了:“我说”
“不许说!”
“我累了!”必须说。
何云一这才想起来他们一直在走山路,磕磕绊绊的王瑞走不惯,他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说这件事啊:“你、你怎么不早说?”
“你不让我说啊。”
何云一用瞬移法将他送回了王家,进入院子后,两人各怀心事的将沉默进行到底。
何云一熬不住了,他无法在这样氛围中留在王瑞身边,他该做的都为他做完了,虽然在刚才的大火中逃掉了一颗妖怪的脑袋,但只有一颗脑袋百八十年内掀不起什么风浪。
如果他早些走,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晚这样濒临暴露的局面,他为自己对他藏有这样龌龊的心思而羞耻。
现在的他无法若无其事的和他相处,下油锅的感受甚至都好过此刻。
“我要去找瘟神了,你保重,我走了。”
王瑞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离别,忙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何云一没回答,转身走了几步,便消失在了王瑞的视线中。
他寻了好久才找到一座瘟神庙,说来有趣,给其他的神灵建造庙宇盼着显灵,唯有对瘟神,给他建庙的目的是,希望他们永远不要再在当地显灵,希望瘟神看到供奉的份上绕到而行。
瘟神总共有五位,司春夏秋冬瘟疫的各一位,剩下的中瘟使者史文业是其中的主管。
瘟神庙门可罗雀,加之又是早晨,只有何云一自己。
他给瘟神像上了香,祷告了一番,没多久,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杵着拐杖出现在他身后,笑呵呵的道:“天虚子,怎么想起来见史某了?”
何云一取出蝎鬼的瓶子:“我今日偶然得到的,您看这里面是不是瘟种?”
史文业接过瓶子晃了晃听动静,然后拔掉塞子放出了一只蝇子,张大嘴巴露出黑洞般的口腔,将那蝇子吞进了腹中。
须臾,他喉头滑动:“是个厉害的瘟种,散播到人间最少也能瘟死几万人。”接着将瓶子往自己嘴里倒了倒,咽掉了剩余的瘟种:“这些瘟种我留下了,能否告诉我你是如何得到它们的吗?很难想象除了我们瘟神外,别人也拥有瘟种。”
何云一便将获得瘟种的经过说了,史文业若有所思:“蝎鬼吗?我还是去查查,万一还有流落在外的瘟种可不是闹着玩的。”
至此,何云一该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都看瘟神自己的了,寒暄了几句后,他便离开了。
走出瘟神庙,他看着冉冉升起的红日,不由得叹了一声,接下来,自己该去哪里呢?
他深吸一口气:“过个十年八年再回去看看,那时,他一定有了妻妾后代,会活得很幸福。”
然后呢,肯定也不会记得昨晚那个尴尬的没落下的吻了。
到那天,他们会像老朋友一般坐下来聊天罢。
前路茫茫,他喟然长叹。
——
王瑞一夜没阖眼,满脑子都是关于何云一的事情,早晨一问,丫鬟都说没看到何真人。
他就知道,昨晚那句“你保重。”是告别的语句,就像上次那句“你以后要用功读书。”
只是上次有霄阳子帮他们见面,这一次,怕是没人那么坏心肠的把他们往一起凑了。
王瑞吃过早饭,一直在书桌前思考人生,既然何云一可以走的潇潇洒洒,不带走一片云彩,那么就说明他对他没特殊感情,所以想吻他什么的根本不成立,那就是个误会。
不过,会不会正因为他对他做出了冒犯的行为,才不好意思的突然走掉了。
“不会不会,不要自作多情。”他用衣袖盖住脑袋,趴在桌子上痛苦的自喃。
忽然这时有人撩开他的衣袖,歪着脑袋瞧他:“你怎么没去书院?”
是阿武。
“你的毒解了?”他语气冷淡的对阿武道:“你要是好了就请走,请别再烦我了。”
阿武怒道:“我只是来问问你昨天黑山老妖聚会的事情,怎么就烦你了?”
王瑞懒得搭理,重新用衣袖盖住脑袋,缩进不见天日的黑暗中:“反正我就这态度,好是不可能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好的。”
恶语伤人六月寒,阿武恨恨的道:“好,你等着,我这就告诉满城的百姓你王瑞骗婚,是个无可救药的坏蛋。”
王瑞半死不活的道:“去去——正好让我清静一会。”
阿武忽然想起姐姐的话,要温柔,希望自己的善解人意能让他知道自己好,轻声道:“你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我说说,我帮你参谋参谋。”
阿武不知他内心的想法,缠着他要做贤妻良鸟,烦得王瑞家里也不待了,收拾收拾去了书院。
书院不愧是学子进行交流的地方,大家分享各种小道消息。
“昨天晚上有人看到一个头在兰若寺上方飞,还看到它门前那颗大树发出渗人的青光,千真万确,是我家邻居的三叔亲眼所见。”
“你这算什么,听说临镇一个酒店内发生一起杀人案,被杀的人化成了一滩污血。”
“照这么说,我也算有奇遇了,我昨天看到一只像山雕那么大的鹦鹉在天上飞。”
王瑞只一耳朵就听到这么多消息,其中他最关心的是第一条。
他差点忘记兰若寺门前的树妖姥姥了,姥姥应该不会为祸人间了,毕竟聂小倩已经被他救起,黑山老妖也死了,而且许久以来,并没有商旅被害的传闻,似乎这里的姥姥并不害人。
或许在救起聂小倩的一刻,事件已经被他改写了。
这个时候黄九郎来到他面前,看了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才低声询问:“我听说昨天大黑山着火,将开宴会的黑山君一伙全部烧死了,是不是何云一做的?”
王瑞心想,狐族消息比人类灵通多了,三百里外的消息一夜之间就知晓,他默默的点头。
“为什么要除掉黑山老妖?”
“本来只是去找蝎鬼,后来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就将妖怪们都除掉了。”王瑞有感而发:“有的时候真不知他在想什么,而且他又走了,问都没地方问去。”
黄九郎嘴角泛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修道之人来无影去无踪,无牵无挂,走了也没什么稀奇。”
很快先生进来了,谈论消息的人各自归位,装作真心想吸取知识的样子开始听课,王瑞杵着下巴,脑子里乱哄哄的蹦着各种想法。
何云一是出家人无牵无挂,但为什么无牵无挂的人会想吻他啊?
那就是吻,就是!
他不是要成仙吗?想成仙的人可以做这种事情吗?难道单纯觉得好玩?
他拍了拍脑门,真该死,为什么他跑路了,将这么烦的问题丢给他一个人思考?
黄九郎余光瞥向王瑞,纳闷的想,他怎么了?
于是下课后,没了顾忌的黄九郎找到王瑞:“欢不欢迎我去你家做客?我在石清虚那儿得到了一块好玩的石头,在我书袋中呢,一会咱们好好看看。”
还在纠结的王瑞被他打断,愣了下,马上笑道:“欢迎欢迎,太欢迎了。”现在一切能分神的活动他都欢迎。
两人有说有笑的到了王家,路上有那么一瞬间,王瑞又想起何云一来,他有许多朋友,包括狐狸神龙和人类,而何云一似乎只有他一个。
对啊,他们不是朋友吗?他们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相处的,所以那个没落下去的吻其实没什么意义。
就像男女同事,一直相处的非常正常平和,突然有一天一方想吻另一方,能想到的大概率答案是性骚扰或者喝醉了闹出了误会。
在此之前,王瑞是一点没往那方面想的,在他心中,何云一作为一个出家人就是感情绝缘体,退一万步讲,王瑞哪怕骚扰天下所有人,也不会对他有非分之想,就像当初喝迷魂水说的那样,不敢不敢。
所以,何云一到底怎么回事?
而这时两人已经到了书房门口,没等推门,里面的阿武就喜气洋洋的开了门:“夫君,你回来了?”看到王瑞身边的黄九郎,他本能的一愣:“你你”
对天敌,鸟类向来敏感。
黄九郎眉心一皱:“你朝谁叫夫君呢?”
“说来话长,我不想说了。”王瑞无力的道:“阿武,你走,找个能真心待你的人,太钻牛角尖没好下场的。”
阿武恐惧的看着黄九郎,步步后退,黄九郎则在进来后将门关好,冷声道:“王瑞叫你离开,你听到了吗?”
阿武瑟缩着,但不服软:“他们家不信守承诺,我、我”没等说完,就见黄九郎朝他冲了过来。
眨眼的功夫,屋子里便没阿武和黄九郎了,只有一个叼着鹦鹉的红狐狸。
王瑞见状,忙劝道:“别伤他性命。”
狐狸将鹦鹉甩到地上,用前爪踩着:“你走不走?不走的话,就咬断你的翅膀,叫你一辈子都走不了。”
阿武嘴巴动了动,带着哭声道:“那个道士都没这么对我,你这个臭狐狸,凭什么管我的闲事?!”
“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他让你走,你必须走。”
王瑞劝道:“阿武你就走,咱俩不可能的。”
“为什么,像阿姊说的,因为我是男的吗?”
“不是,我只是不喜欢你。”
阿武顷刻间感觉自己碎成了千百块,他愤怒的爬起来,扇着翅膀往外飞:“你请我,我都不会再回来了,呜呜呜,阿姊。”
王瑞长舒一口气,对黄九郎苦笑道:“谢谢你了。”
黄九郎恢复了人身,疑惑的问:“奇怪,既然何云一在这里,怎么会让这只鹦鹉嚣张这么久?”
“他还指望拿阿武揶揄我呢,怎么会管?”
“揶揄?”
“不说他了,看石头看石头。”王瑞苦笑,狐朋鸟妻这种话不能让黄九郎知道。
黄九郎拿出一块最近从石清虚那里购得的石头,虽然只有鸽子蛋大,却十分有趣,按照黄九郎的说法,握住它之后,会根据握住人的感觉,分别呈现不同的颜色。
“赤、橙、黄、绿、青、蓝、紫分别对应喜、怒、哀、惧、爱、恶、欲。如果内心不喜不悲则呈白色。”黄九郎笑着介绍:“你看,现在这石头在我手中呈现的是赤色,就是说我现在很开心,嗯,事实也确实如此,我现在心情好极了。你也试试。”
王瑞接过石头,就见石头的颜色慢慢变淡,整体呈现白色,但夹着极为单薄的黄色。
哀?他在哀什么?不过他确实心里闷闷的,不是很痛快。
黄九郎见了那颜色,愣了愣,是因为何云一走了的关系吗,但他马上笑道:“刚才拿给阿武叫他握一握好了,一定很有意思,八成所有的颜色全能变化一遍。”
王瑞也跟着岔开话题:“是啊,可惜他走了。”
黄九郎目光温柔的看着王瑞,不管他现在是什么感觉,但何云一走了,意味着他们的生活将重归平静。
而他会好好守护王瑞,叫他顺遂太平的度过一生。
——
夜色中一艘船舫缓慢在水上划行着,张豹负责划船,而哥哥张虎在船舱中睡得正酣。
自从上次杀了聂氏一家三口连带两个仆人,他俩一直害怕事发,战战兢兢的度过了几日,可后来发现根本不必要担心。
在江中发生的事情神鬼不觉,胆子不由得大了起来,又来又做了一单大生意,杀了一个客商,足足得了几百两银子,还了赌债后,还有剩余。
虽然说做一单就收手,但眼见打劫比摆渡更能赚钱,这颗心止不住的犯痒。
就在张豹捉摸着再干一票的时候,在船舱睡觉的张虎却进入了一个诡异的梦境。
梦中有一条水桶一般粗长得鸡冠子的大蛇,高高耸立起半截身子,居高临下的对他道:“你和你兄弟是有凶气的人,我很赏识你们,现在有一件事想交给你们去做,阳信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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