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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最后一季-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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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这是怎么了,这他妈的怎么了?”我使劲摇晃着他的肩膀。三却显的很厌恶,一把甩开我的双手。

  “你昨天找到X了吗?”三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

  三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一声不吭的走了。那一瞬间,我看到他的耳后竟长着类似鱼鳃的丑陋物事。我近似于崩溃了。

  这是到底怎么了?这是我做的最怪的一个梦吗?我呆呆的站在水里,呆呆,一切虚幻,真实,痛苦,无奈……我多么渴望着残酷的一切只是一个梦啊!但一阵蚀心的痛把我从我肆意构建的虚幻中和逃避中强行招了回来,在我抬起头看着周遭的浮躁的风和庸腻的污水时,强烈的失落和迷惘同时揳住了我,令我无处可逃。我只有用双手紧紧抱住头,无力的漂浮在这黑重的水面上,清晰而残忍的听见我得令灵魂在哭泣和颤抖,像一只濒死的老鼠。

  我听见外面的呼声,我决定走出去看看,这样的一个世界,哈哈。

  我从六楼往下走,那罪恶的水好像在戏弄我,它随着我一起往下走,不高也不低,正到我的下巴处,似乎随时都可以吞没我。我走出了昏暗濡湿的楼,那就像一个黏虫的巢|穴。而现在,我真正的看到了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了。



  是不是永恒的风永远吹刮着苦难的大地,但这里的风却显得那么疲惫,吹不起我的长发,风就根本轻灵不了死水的沉重,像一团有重量的黑魂笼罩在这个世界。所有建筑的格局我都似曾相识,但你就根本想象不出我眼前的这一切是多么的令人绝望。所有的建筑都失去了平衡,像一个个婆娑的鬼影,罩着一层暗绿的水藻,如同一座座树立起的死亡的坟墓般的阴森死寂。没有明亮的灯光,没有高大闪亮的广告牌,没有车水马龙,甚至我连一个人都看不到。但如果他们都像三,还可以称作是人吗?我行尸走肉般的在走, 我不知我在哪,我也不知我将走向何方,但走几步,我就必须歇会,随着我的行进,我感到刚及我下巴的水不断撞击我的胸脯,只要停下来,就没了这种压力,他在玩弄我吗?我开始愤怒了,我疯狂的挥起双手击打周遭的水,就像在报复这个令我恐惧不安的世界,溅起的黑色水沫淋的我满头满脸,我不知道这上面是不是还有我绝望的泪水,我停了下来,身边的一切又恢复原状,好像根本就没发生过任何事,好像我的愤怒我的泪水我的反抗我的痛苦丝毫就击不起它片点涟漪,而且又有幻觉吗?我清晰的听见一阵阵轻蔑的嘲笑声,这令我感到恐惧,走在这充满未知却又确定的恐惧的世界,就好像一根长长的铁条,走在风雷狂暴下空旷的荒原里。

  但这却并没有加重我的愤怒,反而使我感到稍稍的慰籍,他只对我的一切还是有反应的,我知道了,在无比强大的它面前,不是变得疯狂,就是变得下贱,难道我刚才的想法是在说明我开始向这个未知的世界屈服了吗?我已变得下贱了吗?一阵突如其来的羞愧像一双巨大的手掌狠狠的掴着我的脸,我突然想到了死亡,想到了水,我把头完全的浸入这罪恶的水里,却并没有感到有痛苦的窒闷,为什么?水,你为什么就不能完完全全彻底的淹没这个世界,没有了受难的人,没有了麻木的人,没有了知觉,也就没有了世间一切的罪恶和痛苦。你是那全知全能的神吗?你个老畜生!好吧!那就让我更加愤怒吧!虽然我已经隐隐感到了我最后的命运,但这最后的反抗将是我死之前最大的荣耀。这个世界就是一头邪恶的兽,但人又岂能被兽所驯服。

  我继续往前走,我要认识这个世界…。。刺骨的孤独,我忍不住嚎叫起来,却激不起任何回声,是不是屈服就能换来解脱,我开始动摇了,因为我处在一种比死更令人痛苦的境地,深深的无力,烦躁,心神不宁。。。。。。我强迫自己认同这就是我所一直生活的世界,而以前我所清楚的生活之不过是我的一个长久的梦而已,虽然这很痛苦,但我知道,希望,等待,也许一切就会习惯的。

  我继续无望的走着,不走又能做些什么?我走在这个变形了的世界,却不知不觉间发觉原来我身边已有了好多人,就像一下子从水里冒了出来,但又好像只有一个人,他们的脸无不是冷清的,有是极相同的模样,以相同的步子走相同的路,这种人,一万个和一个没什么区别。

  我很恶心的看到看到他们的耳后都在长长的湿漉漉的毛发中掩藏着一副鳃,都在贪婪着一翕一合,他们都行色匆匆,好像很急切的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此时也有少数几个人在观察我,那并不是一个人对一个人的观察,而好像是在看一个猎物,冰冷的眼神让我心里发毛,我有意识的往一边避开,一个人却径直走向我,“有吗?”他的声音既凶恶,又因急切而发颤。“有什么?”我听到我的声音很慌乱,他冷冷的盯住我,向我慢慢的逼过来,我惊骇的看到他耳后的两腮裂的开开的,向下滴着令人恶心的涎水,向一只瘦极饿极的母狼大张的嘴,更令我惊恐的是一只渔叉已慢慢从水里露了出来,这是怎么了?但已来不及思考,凭着求生的本能我转身就跑,但这是在水里,我根本就逃不快,这是我第一次直接面对死亡的威胁,我感到后面渔叉的寒光越来越冷冽,我想逃命,可这黑暗的水啊!水底的暗涌正在把我推向死亡,我都能听到我的勇气和力气正“嘶嘶”的从我的骨髓缝里往外冒,我从未感到如此的绝望过。但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了我身后的嘈杂和惨叫,也嗅到了在这凝滞的空气中异常浓烈的血腥味,我低下头,一道道的浓稠的血水包围了我。我转过头,看到了惨烈的一幕:上百个拿着锋利渔叉的人,正互相杀戮着,渔叉的寒光并没有闪现在空气里,而是诡异的沉没在水里,然后就无声无息的没入另一个人的身体中,搅动,翻转,带着一股股的血和一段段破碎的内脏。我知道,这是因为在争夺我,任何一个离我最近的莫不受到了所有人的屠戮,但即使胸脯如一只破碎的木桶般被开了膛,所有的内脏散发着“咔嚓”的白气和腥臭,他们最后的眼仍死死盯着我。刺鼻的血腥令我忍不住呕吐。

  这一切是为什么?我感到好累。给我一把钥匙好吗?我想回家。

  …。。我好像迷路了,这座城市就像一座巨大的迷宫,所有的建筑,所有的路,所有的人好像都一个样,但我必须回去,必须找到我住的那幢楼,虽然它像一座分泌着粘液的巢|穴,但它却是我唯一的希望。我像只无头苍蝇,像一个无法托生的亡魂。

  这个世界好像没有昼与夜的区分,永远都是那样的晦暗,像死亡或绝望的人的脸,哈,起风了,风吹动我湿漉漉很沉重的头发,让我觉得舒服多了,我抬起头,看到头顶上的天突然高远了许多,大团大团诡异的乌云以超过平时百倍的速度翻滚,还有隆隆的雷声,此刻一切光全都喑哑,大颗的污水和黑雪从昏暗的天空倾泻下来。我抬眼望去,那极远的地方有一座高山,那山的上面是无形的空,从那风中闪射出一道道红彤彤的电光,接着这微弱的光明,我感到那山还有一处神圣的所在,我甚至感受到了一股召唤。也许从那里我能找到我想知道的一切。但那太遥远了,太远了,我怎样才能到达。

  凭着神对我的眷恋,我又回到了我的那座楼。顺着如一个盛放了千年死水的罐子的底部长的青苔般的楼梯,我走回了我的巢|穴,每一个人在这样漫天浑浊的水波里都能进化成全能的两栖动物,有着极强的生命力和丑陋的令那些没进化的人感到恶心的面孔。但若两栖动物占了绝大数,他们反而认为那些没进化的是他们的异化,是落后的种类,是应该杀戮并淘汰的,据说这是神的旨意。

  我看到三也回来了,却躺在床上痛极了似的抽搐,一股股暗红的血从裂开的胸腹不住的外涌,我远远的看着他,看着死亡的惨绿蔓延在他那张我曾无比熟悉和亲切的脸上,它因痛而扭曲。三努力的转过头,没有了生气的眼睛里映着我的微笑。他好像有什么要对我说,但随着喉咙一阵阵“嗬嗬”的声音,三死了,死亡前的醒悟是最廉价的,他也许就是今天想猎捕我的一员。在那个世界,三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此时我没有丝毫的悲伤。在这个世界,死亡并不能使我感到恐惧和忧伤了,甚至是一种解脱,如果我能战胜本能的话。但我看到三刚才的眼神,我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的。一阵急涌暗流,撞击得我几乎站立不住,也把三的尸体卷走了,这是浊水的世界,一切又回到了起点。但为什么腐臭的尸体总在消亡的黑河中漂浮?

  我感到我累了,这个世界也许就我一个人了。我躺回我的床上,淹没在水里,闭上眼睛,我能感受到水的流动,不再寒冷,不再温暖,没有羊水中胎儿的安静和幸福。哪里是我们的家?哪里是我们永恒的家?一个充满诱惑的门户,生命之河的源头,濡湿的引诱,一切光明都逃不脱黑洞的纠缠。

  。。。。。。在不知名的长长的石板街道,雨刚停,天阴沉着,我与一群神秘的同学,有活着的也有死去的,也不知从那里走来,在争论着什么。然后同学一个个与我道别,最后就剩下我一个人,顺着这长满青苔湿漉漉的石板前行,这条街道好长,好像永远都走不到头,两边的店铺和破旧,雨体顺着瓦片下滴,“嘀嗒,嘀嗒”映着这条街道的死寂,一个人都没有,甚至于一只野狗。我对这条街好熟悉,就像童年时家乡镇上的某条街,但在这里,我却分明感受到了寒冷和孤独,好像整个世界就这么一条漫长的街道,只剩下我一个人踟蹰而行,一种恐惧。。。。。。这又是在哪?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被一只冰凉的手拍醒,帮我逃离了可怕的梦境,如果陷入到那里面,也许我的命运更悲惨,是梦决定人的命运。

  我知道是他来了,是三,他笼罩在一团黑雾之中,在示意我跟他走。三诡异的在令人绝望的晦暗中漂浮。

  “三,你记起我是谁了吗?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你是一个亡灵吗?”

  三没有答话,直往前走,他要把我引向何处?

  不住过了多久,最后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这里下着永恒的可诅咒的寒冷沉重的雨,无数的黑影在永远暗黑的空气里不断旋转、叹息、悲泣和号哭。

  “这是什么地方?”我的心湖也因看到如此悲惨的一幕而盛满了悲哀的水,也是为了自己的不幸。

  “这是已觉醒的人的所在,但觉醒更是一种痛苦和罪恶,我们因找不到那个可以逃离这一切的门,没有新生的出路,而只能处在这样一种比死更可悲的境地。”

  “那这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怎么会存在这个世界?”我急步走上前,想拉住三的手,却只有一手的虚空。

  “这个世界既真实又虚幻,它存在于你的心中,又控制着你的肉体。生存是它掌中的玩物,但死亡又不能摆脱。这个世界活着的人害怕被水淹没,但其实他们已被水淹没,他们都是一个样的,没有了自我的感觉,都在狂热地寻找着X,但他们不知道X是不能复制的。这个世界只有在这里,才有真实的存在和生活,烦躁和痛苦,等待和煎熬。在这里每个人和每个人才不一样,因为痛才能感受到自我。但我们都被困在这里,没有找到那扇门。去吧!寒,到那座高山上的神殿里去找女神吧!去拯救我们这些悲惨的亡灵和这个世界麻木痛苦的人吧!去吧!”

  “沉郁声调的挂钟,猛然敲响暗夜时分,天空把麻木倾注于,麻木不仁的哀伤世界。”

  在去神殿的途中,我一度迷失了方向,没有了圣洁的指引,我怎能到达神殿。我该用怎样的语言来描述我再来到神殿的路是多么的艰难,当我终于爬到这座圣山之巅的时候,我感到我已如被岁月摧残的老去了。这座神殿已然破败,似一段坍塌的不老传说。我走入神殿,我受到了一股召唤,神殿里面被巨大的石柱支撑,一排排的,像一尊尊骄傲的守护神,我往前走着,不灭的圣火熊熊燃烧,使神殿的穹顶有几个太阳系在同时运转,就如法厄同驾着其父的马车在宇宙自由遨游。我继续顺从这个召唤往前行,这个曾辉煌无比的神殿如今却死寂落寞,来到了神殿的深处,在高高的祭坛上有一团无比璀璨神圣的光耀的我睁不开眼,直到她慢慢熄灭,但仍有暧暧的光芒,是那么的明亮温暖。“孩子,你来了吗?”

  我凝神看去,这是女神吗?一个无比美艳的女子,眉宇间有着悲天悯人的神圣,但这使她更加妖娆,一时我倒看呆了,尤其是她裸露着的美丽的身体被闪着寒光的铁链锁在身后的石柱上,我忘了我的痛苦我的使命,被女神诱引苍生的身体所迷惑,是的,神是不可侵犯的,但女神就另当别论了。

  “孩子,走回你原来的路上,记住你拥有的诅咒、痛苦和责任。”心魂被利箭击中,瞬间我无比羞愧,如同廉耻的花被冷洁的寒气侵袭而萎卷了丑陋的花瓣。

  “你是女神吗?为什么没有尊贵的被供奉在神圣不可侵犯的祭坛之上,反而受此侮辱?”

  “孩子,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不能给这个世界带来X的女神其实就是表子。我其实不是真正的神,我也只是一个虚幻的存在,真正的神被封印在你们内心的深处,那有一个饥寒的冰湖,你们的神被你们放逐。我的存在只是留给这个悲哀的世界,留给最先觉醒的人最后一点希望。”

  “拿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这个世界被一种无形又无比强大的邪恶力量所控制,它是不会消亡的,它是你们的另一面,它催生了这个世界的浊水,使人们陷入恐慌,它又让人知道,只有向它供奉这个世界所有的X自己才能生存,要想这个世界不被淹没,就必须忘记哭泣,泪水是最大的敌人,就必须捕杀那些拥有觉醒拥有泪水拥有X的人,于是人逐渐变得疯狂,血腥,野蛮,麻木,像兽一样苟延生存。永恒的现实这样残酷的浸泡他们,其实这才是最大的痛苦。”

  “神啊!那为什么我会感受最大的孤独与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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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神的柔荑温和的抚上我的面孔,“孩子,背负拯救的人注定要承受更多的痛苦和迷惘,最沉重的不是山石,而是带血的十字架。”

  “我该怎样去拯救?”

  “这个世界最大的丑陋,最大的罪恶,最大的不幸莫过于就存在着这个世界,去吧!唤醒在这世界沉睡得如死亡的人们,让他们感到羞耻,感到自己X的极度匮乏,感到痛苦和绝望,让最纯洁的泪水漫过天际,只有让它被彻底的淹没,涤荡这一切的恶,拥有最纯洁强大的X才能释放出自身神的力量,去开启那时空之门。在美丽新世界里过你们自我选择的生活。神就意味着永恒。去吧!孩子,我的使命已完成了,我感到很累很累了……”

  。。。。。。从那高高的神山上下来,我无比的兴奋,因为自己的全知,因为自己的救世主身份,也为这个世界所有遭受苦难的亡灵和人们都将永久的摆脱这一切,虽然我现在换不知道如何去唤醒在每个人内心沉睡的神,也不知如何让这个世界已异化了的人去做他们极恐惧的事:淹没这个世界,只有毁灭,才有重生。但毕竟我的心中不再迷惘,先知的心中永远只是忧虑而不是恐惧和绝望,我这样告诉自己。

  不过我想先去找桑,在那个世界桑是我极爱的女孩,我想让我的爱人在我身边,一同去面对未来的挫折与痛苦。这次不知为何我很易容得就找到了桑,我相信这是女神赐予我的力量。转过那幢楼也许就能看到桑如花的面容,我期待着,一份小小的激动与幸福就像在心底发了酵的青苹果。

  。。。。。但接下来却让我看到足以焚毁我的一幕:七八个这个世界的畜生,在围着桑,像一只只发情的狗般在交媾,甚至为了抢位置而互相撕咬起来,长长的涎水粘带着兴奋的血滴一直滴到朵儿雪白的身体上,“呼呼”的喘着粗气,这一大片的水像炸了锅似的,怒放的一支恶之花。而我的朵儿竟发出淫荡的呻吟。疯狂的怒火,甚至带有兽化的癫狂,我抓起旁边的一支鱼叉,把正趴在桑身上的一个从后背扎到前胸,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我把鱼叉拔出来,看着大股大股的血涌出,一种奇异的感觉。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转过头先看看尸体,随即就带着无比兴奋的神情看着我,喉头随着“嗬嗬”的声音极快的耸动着。我没在意,我只看着桑,但她好像就根本不认识我,赤身站在一团血污之中,盈盈的在微笑。我已看到其余的人已高举着鱼叉慢慢将我包围了,桑,我决不能再让你受到如此的欺凌。这时我把其余的一切都忘了,"啊!"我的鱼叉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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