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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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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我以前是走江湖跑码头的,最近才跟着吴经理学做生意。我只上过小学,没什么文化,看到那些账簿就头痛。说不定哪天想改行了,来投奔德贤兄,在你手下混碗饭吃,老兄可不能不要啊。”
吕德贤哈哈一笑:“放着赚钱的生意不做,来当个吃不饱、饿不死的穷兵,老弟可真会开玩笑。我是没本钱,要有钱,谁干这不要命的差事,早做生意去啦!”
“做生意并不都赚钱,也有血本无归、想跳黄浦江的时候。”张一鸣说道,“还是当兵好,吃穿不愁,每月还有俸禄,而且军队不像公司,不用担心它哪天会倒闭,没有失业的风险。”
吕德贤摇摇头说:“吴兄,你没当过兵,不知道当兵的苦。从道理上讲,你说的没错。可实际上不是这么回事。上面把军费拨下来,经过一层一层的盘剥,到底下根本就剩不了多少。低层官兵的伙食差,能保证填饱肚皮就不错了。连吃的都保证不了,军饷就更别说了,经常克扣,就这有时还几个月都拿不到。”
赵义伟听了,愤愤地说道:“这些当官的也太缺德了,就没人管吗?”
“谁管啊?从上到下都是这个样,上行下效嘛。”吕德贤端起酒碗,刚要喝,发现酒没了,又放了下来。赵义伟忙拿起酒壶,给他倒上。
张一鸣看着吕德贤,若有所思地说:“我是商人,讲的是哪儿损失从哪儿补。你是营长,上头扣了你的钱,你从下面补回来就是了。”
吕德贤的脸已越来越红,一直红到了脖子根:“不瞒吴兄说,我没钱的时候也确实打过这主意,可实在是狠不下心啊。我是穷人出身,了解弟兄们的苦处。要不是家里太穷了,谁愿意来当兵卖命。再说平时待弟兄们太刻薄了,大家心里怨恨,到了战场上就不会拼命,队伍就没有士气,没有士气的军队是打不了仗的。”
张一鸣微笑道:“看来贤弟深谙带兵之道啊。”
“深谙谈不上,不过上过几天军校,这点道理我还懂。”
张一鸣很感兴趣,问道:“贤弟可是黄埔生?”
“我是黄埔四期的,至今一事无成,惭愧!”
“贤弟既是黄埔出身,又会带兵打仗,必受重用,将来定会飞黄腾达,富贵不可限量。”
吕德贤苦笑:“要真如吴兄所说倒好了。我这人性子直,说话不会拐弯抹角,也不懂溜须拍马,加上很多事情又不愿意跟别人同流合污,更是被当成异类。要不是以前立过战功,又救过旅长的命,恐怕早就被赶出去了,升官就不要想了。”
赵义伟替他不平:“你们旅长也太不仗义了,你救了他的命,他正该用你,怎么倒恩将仇报?”
“他倒没有恩将仇报,只是不喜欢我。这都怪我自己,看不惯的事总是忍不住要说,这不顺耳的话听多了,谁都烦,再加上旁边的人一挑拨,他嘴上不说,可慢慢地就把我疏远了。”
张一鸣摇了摇头,“见贤若不及,从谏如顺流。你那位旅长看来不懂得‘知人善任’的道理。”
吕德贤此时又喝完了一碗酒,已经有了醉意,说话变得大胆了:“他懂得什么道理?他这个旅长是花钱买来的,又不是从战场上拼出来的。带兵打仗他不懂,克扣军费、倒卖军用物资、吃喝嫖赌倒是样样在行。他身边的人大多是他提拔起来的,尽是些阿谀奉承之徒,旅长带头,他们跟着学,整个旅弄得乌烟瘴气,底下的官兵怨声载道。这样的军队能打仗吗?上次江西剿匪,一上战场部队就被打了个七零八落,要不是我拼死把他救出来,他不死也得给###当俘虏。本来以为经历过败仗,他会有所醒悟,哪知道还是老样子,唉!”
第一篇 整编新军(6)
“德贤兄,”赵义伟说道,“不管你那旅长了。来,喝酒。”
把这碗酒喝完,赵义伟刚想倒酒,吕德贤已是醉意朦胧,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好在神志还清楚,他摆了摆手,说道:“兄弟好……好酒量,我佩服,我……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下次我请,咱……兄弟再好好喝。”
赵义伟也有了几分酒意:“老兄的酒量也不赖,能跟我喝这么多的人没几个。兄弟我不劝酒,咱们就把这点酒喝完,行不?”
“老弟,不是……我不耿直,我……我确实不能再喝了。”
张一鸣听他话都说不清楚了,说道:“好,酒就到此为止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喝。来,喝点汤,再吃点东西,消消酒。”
“不……不吃了,兄弟我酒足饭饱,吃不……下了。”
赵义伟有点失望,他正喝到兴头上,这时结束,心里颇不得劲,但不敢违拗张一鸣,又记得自己的使命,只得放下酒壶,拿起筷子,把剩下的饺子如风卷残云般吃了个一干二净。
张一鸣结了账。三人走出饭馆,吕德贤脚步已经不稳,出门时被门槛绊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张一鸣伸手扶住他,说道:“贤弟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的营部就……就在前面,二位去坐坐,喝……喝杯茶。”
三人出了饭馆,等了一阵黄包车没等着,只得步行。赵义伟扶着吕德贤,张一鸣替他拿着皮包。走完这条街,向右拐上了一条大街,走了不到一百米,正好经过一个大院,大门右侧挂着“国民革命军陆军217旅”字样的牌子,院内建有一栋两层小楼,楼前是一个很大的操场,空荡荡的没几个人影儿。门口一个站岗的卫兵无精打采地站着,手里的枪像拐杖一样拄在地上,他本人就斜靠在上头。这时,从里面出来了一个士兵,门口那个见了,老远就把手里的枪扔给他,嘴里骂骂咧咧:“你他娘的干啥去了,现在才来。老子下次跟你换岗,也迟他娘的半个小时!”
另外那个接住抢,摸出香烟,递了一支给他,笑道:“昨晚打牌打了个通宵,中午想打个盹,没想到睡死了。老弟,别生气了,来,抽支烟。”
两人就蹲在门口吞云吐雾起来。张一鸣看到这里,忍不住皱了皱眉,加快了脚步。吕德贤的营部位于城的最南端,三人走了二十多分钟,穿了几乎半个城,这才到了。吕德贤的营部离市区较远,静悄悄的没几个行人,远远地就听到了士兵们训练的声音。门口站岗的士兵见到营长,忙立正行礼,吕德贤虽然醉了,却也没忘了还礼。进了大门,顺着一条林阴道往前走,只见左面是几排排列整齐的平房,房子前面晾着的军衣在随风飘舞,右面是个大大的操场,士兵们有的在练习正步走,有的在练习格斗、刺杀。整个营区看起来干净整洁、气派庄重。走完林阴道,前面又是一排平房,一个中等身材、模样清瘦,配有上尉军衔的军官正从右侧的一间房里出来,见到他们,说道:“哟,营长,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醉成这样了?”
吕德贤含含糊糊地回答:“我碰到这两位朋友,一高兴,多喝了两杯。没醉,就头有点晕。”
张一鸣对上尉说道:“他的房间在哪儿?先让他进去再说吧。”
上尉忙将左面的一间房门打开,又帮着把吕德贤扶进去。他的房间不大,也很简陋。左面靠墙放着一张单人床,被子叠得方方正正;窗前摆着一张书桌,上面整齐地放着笔墨砚台,一个暖水瓶,一把茶壶和四个茶杯;右面墙上钉着一个木架子,按照大小摆放着两排书,旁边的钉子上挂着军用望远镜以及水壶之类的东西;屋中间是一张小方桌,还放着四把椅子。众人本想扶他上床,他不肯,只得让他在椅子上坐了。他倒还记得有客人,一个劲儿地招呼:“吴兄,赵老弟,请坐,快请坐,我给你们泡茶去。”
上尉忙说:“我来。营长,你陪客人坐,其他的就别管了。”
他又对张赵二人说道:“两位请坐一坐,我到我房里拿开水。营长这几天没在,他的水瓶里没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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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 整编新军(7)
他刚走,门外进来了一个士兵,中等身材,身体壮实得像头牛,外表憨厚,像是刚从乡下出来的。吕德贤一见他就说道:“你小子跑哪儿去了,我不在,该你溜达了。”
原来这是他的勤务兵金满仓,跟了他不到一年。听了他的话,金满仓说道:“营长,俺可没出去。你不是让俺多练习格斗吗?俺刚才跟二连的几个弟兄过招去了。”
“练得怎样了?”
“营长,你教的那几招还真管用。俺今天连赢三场,连李排长都输给了俺。”
“好小子,有长进。”吕德贤说着,从身上摸出一张钞票递给他,“去给我买点花生、瓜子,还有点心,跑快一点。”
张一鸣说道:“贤弟就别张罗了,我们还有事,坐一坐就走。”
“那可不成,既然到了我这里,说什么也得把晚饭吃了才能走。嘿,你小子站着干吗,还不快去。”
金满仓一溜烟跑了。那个上尉提着一个暖水瓶走了进来,他把水瓶放在桌上,又把茶壶、茶杯拿过来,找出茶叶泡上,一面说道:“营长,你回来就好了,我都快急死了。”
“出什么事了?”
“你现在别问了,等酒醒了我再告诉你。来,两位请喝茶。”
“卫大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酒喝得再多,头脑照样清楚。快说吧,出什么事了?这两位是我朋友,只要不是军事机密,就在这里说也无妨。”
“营长,我听人说,有人趁现在整编之际给上头写了一封匿名信,告咱旅长,说他结党营私、任人唯亲、倒卖军备、贪污军饷,致使军中怨声载道。旅长在上面有人,把这事告诉了他。据说旅长大发雷霆,说不把这个吃里爬外的家伙找出来,他就不姓余。”
“既然是匿名信,要找出写信的人,恐怕不容易。”
“正因为没找出来,所以现在谣言很多。”卫大海望着吕德贤,顿了一下,说道,“营长,据我所知,旅长身边有很多人认为是你干的。”
“什么?”吕德贤火了,“他们怎么怀疑我?我吕德贤向来明人不做暗事,我有什么不满,从来都是跟旅长明说,这背后捅刀子的事我可干不来。”
“问题就出在这里。营长,你平时跟旅长提的意见,虽没有明说针对谁,但矛头分明指向了他身边的红人,甚至还有旅长本人,他们早就对你不满,这件事情,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啊。依兄弟之见,你最好去找旅长,跟他好好谈一谈,让他打消疑虑。”
“我不去!”吕德贤愤怒地说道,“他们要排挤我,我走就是了。这样的军队,我他娘的早就不想待了,大不了回老家去种地!”
“营长——”
“不要说了。我今天交了两个朋友,心里高兴,扫兴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他倒真是拿得起,放得下,说不提就不提,只谈些安庆的风土人情。随着酒精给他的兴奋逐渐消失,他的话越来越少,精神也越来越不济,到最后终于支持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赵义伟和卫大海一个抬头,一个抬腿,把他抬到了床上。卫大海给他脱掉鞋,拿被子给他盖了。把他安顿好后,张一鸣和赵义伟向卫大海告辞。卫大海替营长向两人道歉,客气地把他们一直送到了大门外。
二
离开军营,两人也不回旅馆,只在城里的几个兵营附近或坐坐茶馆,或慢慢地闲逛。他们见到不少在街上溜达的官兵,大多军容不整,吊儿郎当,看到漂亮女人就评头论足,甚至轻佻地吹口哨、出言挑逗,吓得那些姑娘、少妇避之不迭。更为恶劣的是,竟有人对商贩强拿强要,商贩们敢怒而不敢言,待他们走远了,才恨恨地骂道:“强盗!”
赵义伟实在忍不住了,对张一鸣说道:“这算什么军队,一点军纪都没有,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如此看来,吕德贤所说确实是实话。你想想看,上面的军官无德无能,底下的缺乏管束,能不扰民吗?”
到了傍晚,张一鸣远远看见前面有四个军官进了一家酒楼,对赵义伟说道:“走了半天,我还真有点饿了。”
第一篇 整编新军(8)
赵义伟会意地点头:“我们到那家酒楼去。”
两人故意在附近转了一阵,然后慢慢走进酒楼,伙计把他们迎上楼。张一鸣见那四个军官也在,就在他们旁边一张临窗的桌子旁坐了。点好菜后,伙计端上了茶。张一鸣漫不经心地端着茶杯,神态悠闲地望着窗外,似乎在欣赏楼下的街景,其实耳朵却在仔细听着旁边一桌的人说话。
那一桌坐着的四个军官军衔都不低,三个上校,一个中校。他们叫了一大桌菜,一边吃喝,一边旁若无人地又说又笑。大概刚从牌桌上下来,他们谈的不过都是有关打牌的话题。谈笑一阵过后,那个中校说道:“军法长,听说新师长这几天就要到了,咱们的牌怕要打不成了。”
被称做军法长的人身材粗壮,皮肤黝黑,猪泡眼,橘皮一般的脸上满是横肉,很像菜场上卖肉的屠夫。他端起桌上的酒杯,一仰脖子,把酒倒进嘴里,“咕嘟”一声吞了下去,然后抹了抹嘴巴:“你怕什么?我告诉你,旅长现在心里不痛快,你少提新师长几个字,小心让他听到了,不骂你才怪。”
“这也难怪。”另外一个上校说道。
“我们暂5旅虽说只是旅的建制,可三个团有一个是加强团,还外加一个独立大队,比一些杂牌军里师的人数还多,旅长享受的待遇跟师长差不多。现在倒好,把加强团的一个营和独立大队划给218旅。这暂5旅可就真成了一个旅,旅长心里有一种官降一级的感觉,他能好受吗?”
军法长说:“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他上下打点,以为师长宝座非他莫属,没想到在陈诚那里卡住了。这一下赔了夫人又折兵,能不一肚子的火?”
“说实话,这新25师大部分是原暂5旅的人,弟兄们都是余旅长带出来的,谁不听他的?新师长初来乍到,有些事情怕还得听听余旅长的意见。余旅长可是喜欢做方城之戏的,禁赌他第一个就反对,有他提头,我们怕什么?”
“话虽这么说,还是谨慎点好。”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模样精明的上校说道。
“别忘了这新来的师长可是张一鸣,此人心狠手辣,杀起人来眼都不会眨一下。他是黄埔出身,又是陈诚的爱将,后台很硬,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们可不要闯到这把火上,还是看看形势再说吧!”
另外那个上校点点头:“李高参言之有理。张一鸣这个人我也略有耳闻,据说对军纪要求很严,他带的部队,不准赌博,不准嫖妓,谁要违反军令,他动辄就批复‘枪决’两字。”
“何团长有所不知,岂止是枪决,连砍头都有过。”李高参说道。
“他在福建的时候,手下的一个军官和当地的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事后又不肯娶她,那女人一气之下跳了河。这事被告到了他那里,他二话没说,大笔一挥就签署了三个字:斩立决。”
“真的是砍头吗?”
“那还能有假,据说还是当众砍的,斩首示众。”
“这也太残忍了,这种事情虽说有伤风化,但也罪不至死啊。让这样冷血的人当我们的师长,这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这几个军官做梦也没想到,未来的长官就在一旁,肆无忌惮地谈论着他。张一鸣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听了也是面不改色,好像与己无关。赵义伟却有点忍不住了,他知道砍头事件的真相,是那个军官强奸了当地的一个女学生,那少女羞愤之下,跳河自尽,张一鸣为了严肃军纪、平息民愤,这才下令“斩立决”。此刻,他听这几个人歪曲事实,对师长恶意攻击,不由得怒从心起,虽然没有当场发作,但脸色已相当难看了。
张一鸣怕他暴露身份,急忙暗示他克制情绪。好在四个军官对他俩并没怎么注意,继续着他们的谈话。何团长愤愤地说:“兄弟我不好色,他禁不禁嫖与我无关,可要禁赌就不行,我就这点爱好。当兵的人,生活本来就枯燥,他什么都不准干,这不是想把人憋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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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 整编新军(9)
军法长听到这里,脸有不屑之色,哼了一声:“行了行了,人都还没到,你们别吹得这么吓人。我就不信,他人生地不熟的还敢这么做。大家都不听他的,他还能把人都杀光了?真要这么着,大伙儿还不反了?”
那个中校说道:“军法长,你是旅长的红人,经常和他在一起,他现在有什么想法,你说给弟兄们听听。”
军法长笑了一笑,“旅长这几天正和怡香院新来的小桃红打得火热,一天到晚人都见不着。不准嫖妓,他能答应吗?”
三人都笑了起来,张一鸣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跑堂把张一鸣点的一道鱼端来了,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尝了尝:“嗯,这鱼味道还不错。”
那个跑堂听张一鸣夸鱼好,忙接口道:“这位先生好口感。我们‘临江仙’做的鱼是安庆出了名的,这鱼可是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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