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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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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斌良当然不会忘记,他去过金岭,那是林平安从江川返回的中转站。林平安就是在那里与吴军分开,迟了三天归来的,而且归来后在离家不远的地方被人杀死。
  而且,那次,自己和吴志深等人正在金岭工作,胡学正却在本市神秘地被杀手刺伤,迫使自己不得不中断了调查返回……
  明白了,明白了,正是因为自己在金岭的行动触到了杀手的痛处,他们才在本市制造了刺伤胡学正的案件,把自己的注意力从那里引回。
  可是,杀手为什么只刺伤胡学正,而没有杀死他呢?按理,对这个杀手来说,杀伤和杀死没什么区别呀?
  为什么杀手会反常地失手呢,甚至连心脏的方位都找错了呢?这……
  这个问题可以等一等,现在的问题是宁静查到的情况。
  铁昆和金岭通过电话,那么,和他通话的人是谁?
  李斌良又想起毛沧海被杀案件……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他的呼吸有点急促:“查清没有,那个电话是金岭的什么地方?”
  宁静:“我和金岭电信局联系过了,他们说,那是街上的一部公用电话!”
  ……
  李斌良一阵失望,但马上又接受了这一现实:铁昆不会那么傻,直接同杀手本人的电话联系。可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个有用的线索。
  宁静把一张纸交给了李斌良:“你看吧,这是通话的时间。”
  李斌良马上发现,这两次电话,一次是毛沧海被杀两天前,一次是林平安被杀两天后。
  他觉得,自己已经抓住点什么,没想到,在受了多日折磨后,案件却有了出人意料的收获,真是苦尽甘来。
  宁静看了李斌良一眼,转身离去。李斌良看着她的背影,感到好象有些委顿,步履也有些沉重。她这是怎么了?联想到她脸上的暗痕和眼里的阴翳……难道余一平打了她……妈的,这小子……
  他很愤怒,可又无能为力。他没有很多时间来想这件事,还有更大、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他操起电话,按照蔡局长提供的号码开始按号。心里想:宁静说得对,为了破案、抓住杀手这个大目标,必要的妥协是值得的。或许,通过跟铁昆对话,能从中获得什么有益的线索。此时,他不但完全消除了抵触情绪,反倒迫不及待地想见到铁昆了。
  出乎意料的是,铁昆接电话的态度十分友好:“好好,咱哥俩好好谈谈,我派车去接你……我在扬洲大酒店,有几个朋友,他们马上就走……到这儿来,咱们边喝边谈!”
  等李斌良走出公安局办公楼,一辆高级轿车已经驶来,停在身旁,车门打开,露出一个汉子的笑脸,正是铁昆的司机。李斌良对自己说:为了大目标,不必太拘泥小节。就欣然上车,驶向扬洲大酒店。
  扬洲大酒店也在腐败一条街。但,这是个专业酒店,没搞其它东西,是全市几个有名的大酒店之一。李斌良没下车就发现铁昆已经等在门外,并迎上来为他拉开车门,与他紧紧握手,把他拉进酒店,拉进二楼一个包房。
  想起几天前在街道上那一幕,再看看现在的情景,李斌良不由怀疑:他们是同一样个人吗?
  13
  包房豪华宽敞,酒菜已经摆好。铁昆脸红扑扑的,口中还喷出酒气,看来确实刚刚喝过。他一边让李斌良落座一边说:“……刚才有两个朋友,喝了几口,不过没有喝多……得跟李兄弟说明,这几个菜都是新上的,不知是否和李兄弟的心意,快坐……”
  客气得有点过分。李斌良不明白铁昆今天是怎么了,看那天街道上的架式,他恨不得撞死自己,现在忽然变得这么客气,这么友好,真让人不知所以。看来,这道歉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他没见过似的又打量一下他:四十左右的年纪,粗壮的身材,粗壮的脖子,粗壮的双臂,粗俗的脸膛,一脸横肉,虽然在笑着,却也掩饰不住内心世界的卑劣,虽然尽量做出诚实善良及热情,但掩饰不住多年形成的刁顽、油滑和狡诈。
  这是李斌良第二次正式和他面对面坐着,只不过,与上次相比,他们调换了位置。那次,李斌良是以办案人的身份对他询问,今天,他是来和他沟通的、向他道歉的。然而,与上次相比,却感到与他更为平等甚至高上一头。
  看见铁昆,李斌良想到他青少年时代的一些同龄人。在中小学时的时候,无论在哪个学校,哪个班级,总有这样的学生:顽劣,恶毒,一身坏水。坏老师,坏同学,打架斗殴,欺负良善,什么缺德他做什么,把班级和学校搅得不得安宁,他自己从中得到满足和享受。他在学习上一无所长,而且还痛恨学习好的同学,冒尽坏水来坏那些好同学。不过,如果你以为他傻或者笨,那就大错特错了,他们并不笨,相反,他们十分聪明,他们知道如何为自己谋划,从他人和社会上占便宜,捞好处,他们更懂得,绝不招惹那些比自己厉害的人,甚至还要想方设法去讨好这样的人。他们还善于拉帮结伙,身边总有一些狐群狗党。也正因此,给别人造成了威慑,不敢轻易与他们作对。对这样的人,人们都深深痛恨,可又谁也不敢招惹他们,因为他们坏,他们把精力都用到坏别人上了。好人总是怕坏人,总是让着坏人,躲着坏人,也就使坏人更加大胆放肆。这样的人,到大学就少了,很少了,在名牌大学几乎没有,因为他们没有能力踏入这里……不,也不尽然,现在进入大学可比从前容易多了,只要有钱,什么大学都能上,妈的,校园这块净土也让他们污染了……就是这些人,在社会上往往如鱼得水,好象我们的社会也对他们格外宽容,格外有利。如果他们混入政界,往往能得到高升,甚至比那些学富五车的学子们还要升得快。因为他们在人生的战场上有一个无往不胜的武器——卑鄙。他们对《厚黑学》无师自通,运用自如,踩挤同僚,溜须拍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往往容易得到领导的赏识而掌握了权力,然而,一旦权力在手,他们就会把它发挥到极至,用它来为自己谋私利,来损害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如果他们经商,也会无所不用其极,他们敢想敢干,敢坑敢骗,不受任何道德的约束,更不受良心的遣责。他们还敢钻政策的空子,敢请敢送。别看他们手不能书,口不能言,有的还一副忠厚相,可他们绝对懂得如何对付决定自己命运的掌权者。因此,他们往往能很快攫取到大量金钱,然后以此为资本,用钱来买权,再用权来弄钱,成为一方举足轻重的人物。
  铁昆就是这种人。李斌良听别人说过,他在中小学念书时什么坏事都干,曾经往老师的讲台上拉过屎,砸过老师家的玻璃,夜间装鬼吓唬单身住宿的女老师,钻过女厕所……后来,他连高中都没考上,就闯入了社会。据说,他是从经营娱乐场所起步的。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结识了一个政法机关的头面人物,不久,就开始认这个人为“干爹”,这为他后来发财提供了必备的条件。他的起步是从建一个娱乐场所开始的,他白手起家,用暴力威胁的手段,从一些工地和工厂“借”来一车车的基建工程用料,又招来一些外来人口做苦力,盖起了一幢小楼。工程就要完工了,再招来一些狐朋狗党流氓地痞,一顿毒打,将熬了几个月的苦力们全部打跑。就这样,他没花一分钱,就有了自己的资产,用他来经营酒店、舞厅、迪士高、洗头房、泡脚屋、电子游戏厅、旅馆……由于有保护伞,别人不可以干的,他可以干,即使出了点事,“干爹”一出面也就摆平了。于是,他越干越大,钱也就越来越多,赚钱的领域也越来越广。腐败一条街就是他一手开辟起来的,这几年,又扩展到建筑业,本市有好多基建工作都是他承建的。虽然,他的“干爹”后来到了年令退下去,可他早认下了第二个第三个干爹。当他钱多到花不完的时候,干爹们往往不请自来,后来也就不是他的干爹,而是平起平坐的哥们了。有钱大家花,有酒大家喝,这样的朋友谁不愿交呢?当然,寻常百姓是交不上这样朋友的。
  可是,现在,他要和李斌良交朋友。
  和李斌良握过手之后,铁昆诚恳地说:“李老弟……哎,我这么叫你,你可别生气,我这人就这样,好交好为,讲义气,看到对心的人,就想交。那天街道上的事,你也别往心里去,那是跟你开个玩笑,看你老弟骨头咋样,硬不硬。还行,你别看我当时刺激了你,其实事后就对手下说了,李老弟是条汉子,我今后一定要交他。我昨天还跟铁忠说了呢,让他上刑警大队算对了,能跟我李老弟学点正经东西吧。真的,铁忠在你手下,我放心!”
  他的表情一点也看不出假来,你不能不佩服他的表演才能。他说得是那么诚恳,真让人不能不相信。李斌良有点哭笑不得:铁昆把弟弟派到自己身边,居然是为了学点正经东西,在自己的手下,他居然放心。你放心,是啊,可我能放心吗?!
  李斌良不想多纠缠,趁机接过话头:“铁总,你我都是忙人,今天我找你来干什么,你也知道了。现在,我正式向您道歉,那天晚上,我到红楼有点莽撞,给您造成了不良影响,请您原谅了!好,铁总如果没事?我该走了!”
  “别……别……别走!”铁昆急忙拉住李斌良:“你忙什么,坐一会儿,咱哥俩好不容易凑到一起咋能说走就走,坐下,咱好好唠唠……”
  铁昆硬拖着李斌良不让他走。李斌良想了想,心中忽然来了灵感,何不借机摸一下他的底儿,就坐下来,
  铁昆还是一副高兴的样子,又握起李斌良的手道:“我说李老弟,你咋给大哥道歉?大哥受得了吗?跟你说,红楼出事儿的时候我没在家,我要在家,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兄弟,今后你有空就来玩儿,不用掏一分钱,保证还享受最高级的待遇,要是有差事儿的地方,大哥给你赔罪……真的,李兄弟,你千万别把大哥当外人,从今以后你我就是朋友,就是兄弟,有事你就吱声,听说你日子挺紧的,住宅楼还没装璜,这事大哥包了,明天我就派工程队上门儿,你家里留个人,咱们马上动工……”
  他可真是消息灵通,自家的这种事他都知道,还要插一手。这还了得?李斌良有点急了:“哎……铁总,你可不要这样,你要跟我交朋友,我不反对,可我有条原则,那就是君子相交淡如水。如果你这样做,咱这朋友就交不成了!”
  “这……”铁昆一愣,一副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的表情:“兄弟,你这是……你这不是把大哥当外人吗?啥叫朋友,朋友不就是你帮我我帮你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不,交朋友干啥?你说对不对?!”
  李斌良看着铁昆,轻轻笑了声道:“听铁总这一说,我还真挺受启发,啊,交朋友就是为了互相帮助。那铁总你可亏了,咱俩交朋友,我没钱你有钱,你可以帮我,可我又穷又硬,用啥帮你呀,你又有啥需要我帮呢?”
  “这你又不明白了是不是?”铁昆哈哈笑道:“谁说兄弟你穷?你还是书生气呀,你是谁?你是公安局刑警大队教导员,你主持刑警大队工作,将来肯定是大队长,你手里掌握着生杀大权哪,这比钱都重要。有钱人哪个没点毛病,到时,只要你手一高一低,这钱不是花花的吗?谁知大哥啥时候需要你照应呢!所以,你这朋友大哥交定了,多条朋友多条路吗!”
  越说越露骨。李斌良明白了,怪不得,有些人总是到处交朋友,就是公安局里,刑警大队,也有些人热衷于在社会上交一些各方面的朋友,其实,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友谊,而是出于利益的需要。他们交朋友的意思就是互相交换,而且,往往是有钱的和有权的交朋友,谁也不会和没钱没权的人去交朋友……看来,今后,队里的政治思想工作真要加强啊,尤其要把交什么朋友做为一项重要内容进行教育……
  铁昆喝多了,见李斌良沉默着,还以为被说动了,就厚颜无耻地继续说下去,把他肮脏的内心都暴露了出来:
  “……兄弟,这回你明白了吧,你说,咱人活着为了啥?要我看,两样东西,一样是钱,一样是权。男子汉大丈夫,没钱没权,谁看得起你?连老婆都不把你放到眼里!男人要没这两样儿,就白活一场。你看你,前几天要被开除公安局,人们都对你啥样?现在又对你啥样儿?可这两样是分不开的,没有钱难有权,没有权也难有钱。有了权,有了钱,谁见你都得点头哈腰,都要敬你三分,怕你三分,没钱没权,谁都敢欺负你……兄弟,说起来大哥还真不明白你,象你这么干,每月就那几百块钱工资,你到底为啥呀?你说,你为啥?大哥咋就不明白呢?”
  铁昆说着向李斌良伸出双手,还非要他回答不可。李斌良看着他无耻的面孔,再也忍不住,笑了一声道:“我觉得,这好象没有必要回答,回答你也不懂,因为我们不是一类人,你永远也无法理解我。你说我为啥,我为的是社会公正,为社会正义,为了法律的尊严,为那些没钱没权的老百姓……是的,我没钱,也不会用手中这点权,可我俯仰天地,问心无愧……铁总,你是有钱,也算有权,可你有没有夜里睡不着觉的时候,有没有害怕的时候?你看,你这有钱的还不如我这没钱的是不是?”
  铁昆的脸一下阴了,手也收回了。他眼睛盯着李斌良不出声。李斌良以为他要翻脸,不想他却又挤出笑容:“好,兄弟说得好,大哥很受启发,大哥总算看透你的人了……好,就算大哥白说……哈哈,大哥明白了,你有人,上边有人,地委赵书记么……哈哈,看来,今后还得李老弟多照应啊……”
  这话说得李斌良心里又画起混儿:自己哪儿来的人哪,地委赵书记怎么了?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呀,连面都没见过呀!铁昆这么说,吴志深也这么说,这话是从哪儿来的呀?看来,今天他所以对自己这个态度,还和这有关哪!
  铁昆还在继续说着,可口气明显改变了,已经充满了敌意:“……不过,话还得说回来,地委赵书记怎么了,县官不如现管,关键时候还是朋友可靠……李老弟,大哥虽然爱交朋友,可要以心换心,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谁要不识敬,把我铁昆当成软豆腐,那他就瞎了眼。惹急了,我可是啥事都做得出来,不信就试试?我姓铁的要是善男信女,也就不会有今天!”
  真面目露出来了。李斌良冷笑一声,也变了口气:“什么意思?铁总,我这人还真不信邪,我就不信,在咱中国,手能把天遮住,邪能把正压住……铁总,你到底要说什么,都说出来吧!”
  铁昆一愣,意识到自己走板了,急忙又露出笑容,赶忙把话拉回来:“嘿嘿,没什么,没什么,李老弟,你别看大哥话说得狠,可犯法的事绝对不干……李老弟,嘿嘿,大哥的话都是开玩笑,我交你这个朋友,就是因为你正直,是个合格的警察,公安局要是有一半你这样的人,形象早好了。可话又说回来了,你要是怀疑我杀了毛沧海,那可真的搞错了,大哥怎么能杀人呢?你得找别人。真的,你破案要是有什么困难跟大哥说,大哥在江湖这么多年,黑白两道,帮你跑一跑,打听点消息,还都能办到。对了,用你们警察的话说,叫什么来着?叫特情,还是叫‘线人’?好,大哥就算你的特情,算你的线人。行不行?”
  “那好吧,”李斌良决定摊牌了,盯着铁昆的眼睛道:“现在我就需要你的帮助,有一件事请你一定告诉我,跟我说实话!”
  “什么事?凡是我知道的,你尽管问!”
  “好,”李斌良盯着铁昆的眼睛:“请问,你在金岭的朋友是谁?”
  “是……”
  李斌良注意到,铁昆听了这话,脸色一下变了,嘴也结巴了:“这……你……”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你说什么?什么金岭?我在那里没有朋友啊?”
  李斌良不容他回避:“唠了这半天,我已经看出铁大哥是个爽快人,这会儿怎么不痛快了。实话告诉大哥,也请您理解,我们刑警大队在电信局调查了你的通话记录,你确实曾和金岭的一个朋友通过电话,而且在一个月里就通了两次,你怎么说那里没有朋友呢?”
  “这……这……”铁昆忽然恍然大悟地:“啊,这……我哪天都打上百个电话,哪能一个个都记得那么清楚哇?比如,有朋友从外地打来传呼了,让我回话,我就照着传呼上的号码回了,可谁知道他是在哪里呀?没准儿,哪个朋友到了金岭,我跟他通过电话,可是谁我实在记不清了!”
  行了,再问已经没有意义了。李斌良的期望值不高,他清楚地知道,铁昆绝不会轻易就范的。可是,他已经注意到,此时铁昆的脸红得象要喷出血来了,发际也冒出汗来。
  他决定不再往下问了。
  可是,铁昆却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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