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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小奈奈不是乖孩子（上）

　　　　小奈奈虽然只是个孩子，饭量倒一点也不比高中生夏奈小，加上小珊的料理向来能够抓住奈奈的胃，她完全没有因为刚吃了一个巧克力蛋糕就少吃一点的意思，端着夏奈平常用的碗狼吞虎咽着。

　　　　“……奈奈大人乖，吃慢点，别噎着了”

　　　　小珊替奈奈把散乱的头发挽起，后者扒拉扒拉吃完了饭，立刻举着空碗冲小珊嚷嚷，“再来一碗！”

　　　　“哎呀，奈奈大人真是的……”小珊替小奈奈小心揩去脸上沾着的饭粒，“不要吃那么急嘛。”

　　　　然而小珊刚刚端着碗准备给奈奈盛饭，就被晓悠拉住了。

　　　　“别给她吃。”

　　　　“为什么！”小奈奈一脸不爽地盯着晓悠，“饿了就要吃饭，这不是很浅显的道理吗？”

　　　　“你都吃了第四碗了！”晓悠指着小奈奈的肚子，“你看看……都鼓成皮球了，你竟然还吃！”

　　　　“唔……丑八怪晓悠！”小奈奈揉着自己的肚子，依偎在小珊的身后，“呐，小珊姐姐……你会让我吃的吧？”

　　　　“当然，我是奈奈大人的女仆喔。”

　　　　小珊温和地摸了摸小奈奈的额头，起身准备给小奈奈盛饭。

　　　　“给我坐下！快点！”

　　　　“凶什么凶啊！你走开！”

　　　　小奈奈摊开双手，护在小珊身前，“小珊姐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女仆，是咱俩的女仆！我说要吃就吃！小珊姐姐……我来拦着晓悠，你快去帮我盛饭！”

　　　　“好好~”

　　　　被小奈奈所保护的小珊，冲着炸毛的晓悠吐了吐舌头，哼唧着为奈奈盛饭去了。

　　　　“小孩子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又没什么。”

　　　　见晓悠还在生着闷气，小珊出言安慰。

　　　　“奈奈吃多了就会拉肚子，到时候还要麻烦我给她买治腹泻的药……”

　　　　“从小就这样？”小珊愣了愣。

　　　　晓悠点了点头，“注意到这一点以后，我总是要监视她的饮食份量，因为”

　　　　“就是说奈奈受罪的话，你也要跟着一起受？”小珊问。

　　　　“嘛……就是这个意思。”晓悠叹了口气。

　　　　“那这样不就好了，待会儿要是奈奈拉肚子了，我来负责照顾她。”

　　　　“额……没事，还是我来”

　　　　“不放心？还是……”小珊杵着下巴，颇为玩味地盯着晓悠，“你只是……习惯自己亲自来照顾她了吧？”

　　　　晓悠沉默着没有说话。他其实也不清楚，奈奈这么依赖自己……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呼……”见晓悠没有回答，小珊不自觉地抚摸着小奈奈的脑袋，“这种感觉……你说像不像一家三口？”

　　　　“哎？”晓悠微微一愣，然后才明白小珊的意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剧烈地咳嗽个不停。

　　　　“嘻嘻……晓悠真可爱，开个玩笑这么害羞。”小珊拍了拍晓悠的脑袋，见奈奈吃地差不多了，起身收拾碗筷，发现小奈奈还穿着不合身的宽大t恤。

　　　　“奈奈家里没有她小时候的衣服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

　　　　“呐，相信我的话，就把奈奈家钥匙借我一下吧。”

　　　　晓悠愣了愣，“你确信能找着？”

　　　　“我觉得吧……”小珊拿到钥匙后，冲晓悠抿唇微笑，“每个妈妈……一定都会很重视很重视……关于自己孩子的成长轨迹。”

　　　　晓悠接替小珊处理了碗筷，小奈奈撑着圆滚滚的肚皮平躺在沙发上打着饱嗝。趁着“护犊”的小珊不在，晓悠决定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鬼。

　　　　“你今天吃那么多，就不怕当不了战姬吗？”

　　　　“哼……战姬的身材永远是最好的。”小奈奈冲晓悠扮了个鬼脸，“再说了……我这么可爱，就算胖点也是肉嘟嘟的可爱，又不像晓悠你……”说到这里，小奈奈又扁起嘴来，话语都哽咽了，“明明……明明以前那么可爱的呜呜……”

　　　　果然……

　　　　这个【美少女】的设定稍微改变了奈奈的性格，她以前虽然也挺自恋的，不过没有像现在这样频繁。

　　　　“我告诉你……在我看来，你一点也不可爱，又不听话又不乖，还总是不好好和我说话。”

　　　　“不可爱……你竟然说奈奈不可爱不乖！”小奈奈眼看就要被晓悠气哭，她踩在沙发上，双手叉腰，用鼻子顶着晓悠的鼻尖，双眸直勾勾地瞪着晓悠的眼睛，“那你倒是……倒是找一个比奈奈还可爱、比奈奈还乖的女孩出来啊！”

　　　　晓悠原以为奈奈会稍微检讨一下，哪知道现在的她看上去完全不怎么服晓悠管教的样子，当下也有些生气。

　　　　正当他继续训斥小奈奈的时候，正好小珊也拎着满满的一个手提袋回来了。

　　　　“小珊……把东西收拾一下。”

　　　　“嗯？要走了吗？”小珊问。

　　　　“对。”晓悠的眼神稍微有些可怕，他按着小奈奈的脑袋回应，“我要让这孩子见识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乖巧可爱】。”

　　　　今天下午是白芷轮班兼职，小珊电话联系过白芷，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借口，总而言之是让白芷同意晓悠和小奈奈在她们家借宿几晚。

　　　　白芷的家一共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平时白芷一个人睡，两个妹妹们共一个房间，其实已经很拥挤了，不过只要能让奈奈安顿下来，晓悠睡客厅也没关系。

　　　　“对了……”来到白芷家的家门口，晓悠突然想起妹妹们的事情，“白芷上周给她们报了兴趣班，这会儿是不是还没回来。”

　　　　“不用担心不用担心……”小珊拍了拍胸脯，“我办事还有不靠谱的时候吗？这周只有半夏去上了补习班，菊叶她们班老师生病，所以停课一周了。”

　　　　“这么说……只有菊叶一个人看家？”

　　　　晓悠按了按门铃，“这么小一个女孩……”

　　　　牵着晓悠手的奈奈不满地嘟嚷着嘴巴，“不就是看家吗？我还不是也会”

　　　　叮咚~

　　　　“来了来了~”

　　　　门内传来了踩过楼梯咚咚咚咚的声音

　　　　不过门倒没有马上就打开，菊叶的警惕性还是很强的。

　　　　“那个……是菊叶吗？”晓悠和小珊对着门上的猫眼打招呼。

　　　　“哇……是晓悠哥哥和小珊姐姐！”

　　　　门里传来搬凳子的声音，然后门就咣当地打开了。

　　　　“你好啊，菊叶。”

　　　　“嗯嗯，欢迎欢迎喔！”

　　　　菊叶首先注意到的，是牵着晓悠的手，一脸不开心的小奈奈。

　　　　“哇喔……你就是奈奈姐姐的妹妹吧？我的名字叫做菊叶，你好”

　　　　菊叶嘴巴小小的，是有点婴儿肥，肉嘟嘟的很可爱，无论谁看着都想捏一把小奈奈期初不以为意，但见了菊叶以后，瞬间也被对方给萌到了，一时也忘了自我介绍，一直在啊嗯个不停。

　　　　“嘻嘻……你真可爱！”菊叶一把挽起小奈奈的右手，“晓悠哥哥，我可以带奈奈姐姐的妹妹……额，小奈奈，去房里玩吗？”

　　　　晓悠和小珊面面相觑了一眼，“嗯……你去吧。”

　　　　小奈奈被菊叶拽走的时候，有些局促地回头看了晓悠一眼。

　　　　或许这个时候的晓悠忘记了一件事十年前的奈奈，并没有过到任何同性朋友家做客的经历。

133　小奈奈不是乖孩子（下）

　　　　“嗯……”

　　　　菊叶是要比十年前的小奈奈大那么一点点，名义上成为了小奈奈的姐姐。有菊叶照顾小奈奈，晓悠和小珊就有时间来确认下一步的计划了。

　　　　虽然说晓悠可以睡沙发，但小奈奈不见得愿意跟晓悠以外的人睡觉，哪怕菊叶再可爱也办不到。

　　　　”晓悠跟奈奈闹腾了一上午，现在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歇会儿当然也不是完全闲着，接下来要跟小珊商量接下来的事项，这时小珊则将奈奈的衣物重新手洗了一遍，聊起睡觉的问题，小珊似乎很感兴趣，“你这么说……奈奈小时候一直都和你睡？”

　　　　“小孩子嘛……那个时候又没什么，”晓悠解释说，“奈奈的父母以前是个超级工作狂，有段时间几乎一个星期才回家一趟，所以奈奈就相当于寄养在我家，一直和我同吃同睡的。”

　　　　“哎……真羡慕呢！难怪你们感情会这么好。”

　　　　“呼……”晓悠叹了口气，似乎并不想接着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你当时……就说小奈奈是奈奈的妹妹吗？”

　　　　“然后我说奈奈跟父母旅游去了，小奈奈的父母又突然托人把小奈奈带过来，晓悠你觉得在自己家不方便，就想带小奈奈到白芷同学家这里来。”

　　　　“漏洞百出的借口啊……”晓悠有些失望。

　　　　“你没有抓住重点好吗……”小珊冲了冲手上的泡泡，“重点是白芷可以还我人情了，她才不会去深究小奈奈的真实身份。”

　　　　说的也是……

　　　　毕竟白芷同学不想打扰别人也不想被别人打扰，这次的破例也只是为了还人情债。

　　　　“呼……洗衣液用完了。”

　　　　小珊确认装洗衣液的瓶子已经空空如也。

　　　　“去帮我问问菊叶家里哪儿还有洗衣液吧，晓悠下仆。”

　　　　“嗯……等等，”晓悠白了小珊一眼，“怎么又突然变成下仆了？”

　　　　“你不喜欢玩女仆和主人的游戏，那我们就来玩女王和下仆的游戏啊。”

　　　　没有等晓悠发作，小珊就冲晓悠吐了吐舌头，“你快去吧……洗完了我还要放洗衣机，把衣服甩干呢，不然小奈奈可就没***穿了喔。”

　　　　……

　　　　晓悠敲了敲菊叶的房门，“菊叶？”

　　　　“来了！”

　　　　菊叶将门打开了一道缝，“晓悠哥哥？”

　　　　“你们在干嘛……”晓悠很好奇小奈奈现在居然一声不吭，不知道在玩什么花样。

　　　　“不可以的……晓悠哥哥！”菊叶涨红着脸夹住了晓悠的胳膊，“现在是lady的下午茶时间，男士禁止入内！”

　　　　lady的下午茶……

　　　　“那好吧……小珊托我问你，家里还有没有洗衣液了？”

　　　　“洗衣液……”菊叶按着后脑勺想了想，“洗衣液好像用光了，但是白芷姐姐但是买的是家庭装，有送一包洗衣粉，我给你找找。”

　　　　说着菊叶便迈着小粗腿抓着后脑勺四处张望，最后去了姐姐白芷的房间。

　　　　晓悠本想第一时间跟上，房里一直没说话的某人，却突然把门给敞开了。

　　　　“mumu……晓悠，这个小熊饼干好好吃，你想不想来一点？”

　　　　小奈奈的怀里抱着一堆零食，想来都是菊叶招待给她的，而且因为房门大开，晓悠也看到了房里的装饰，

　　　　一张毯子垫在床边的地板上，上面放置了小凳子和一个小圆桌，桌上摆放着颇具英伦风的银器茶碟，椅子旁堆了一些玩偶，晓悠以前从没有办过这样真实的家家酒，以前都是和奈奈在公园玩泥巴来着的。

　　　　虽然小奈奈是不过六岁左右的小女孩，但阅历和审美观都是十年前的水准，因此根本get不到点，还好她还对吃的感兴趣，所以倒也配合。

　　　　房里摆放的玩偶，有些都标注着小珊白芷她们兼职的快餐店的标识，几乎很少见到单独买的玩偶，其中一个还跟小珊今天和晓悠见面的小熊玩偶一模一样，小珊今天过来的时候，也把这个玩偶带给了菊叶，想来是专门送给她的。

　　　　虽然玩偶很朴素，但菊叶却布置地很用心因为家里需要有人看着，一想到她只能一个人在家，自己和自己扮家家酒的时候，晓悠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你别吃了……待会又吃坏肚子。”

　　　　晓悠把小奈奈手里的小熊饼干夺走收好。

　　　　这些饼干点心，菊叶平时都舍不得自己一个人吃，现在突然不知道哪里冒出个客人，她就很大方地拿出来招待了，小奈奈又怎么可能理解晓悠在想什么？还以为晓悠是因为中午的事情揪着她不放，拽着晓悠嘟嚷，

　　　　“吃坏肚子也没关系！不要你管！给我……快点！呐，丑八怪晓悠！”

　　　　真是……喜欢无理取闹啊

　　　　虽然夏奈平日里，既不懂事也很欠揍，但她至少还是听话的。

　　　　但小奈奈就……

　　　　晓悠一时生气，把小奈奈拽着他衣服的手给拽开了。

　　　　“晓悠哥哥！呼……我找着洗衣粉了，”

　　　　菊叶注意到气氛不对劲，声音也就低了下来。

　　　　“你看看人家菊叶，你再看看自己，你要是再这样不听话……我就把你扔这不管了！”

　　　　晓悠这句话的杀伤力爆表，原本还在反驳的小奈奈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从未有过的安静。

　　　　看得出来她的嘴唇一直在颤抖，勉强维持自己不要哭出来，晓悠也知道这话说的重了些，但一时半会儿没有想到该怎么和自己的萝莉幼驯染道歉，最后还是菊叶慢慢走上前来，把洗衣粉递给晓悠，再牵着小奈奈的手回到了房里，然后将门轻轻合上。

　　　　小珊闻讯赶来，但客厅里只有晓悠一个人在了。

　　　　“你刚才对奈奈也太凶了吧？她还只是个孩子”

　　　　晓悠将洗衣粉递给小珊，

　　　　“就因为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把她当孩子看，处处惯着她让着她，所以她长大了之后，还是这副不懂事的模样。”

　　　　晓悠冲小珊苦笑着回答。

　　　　后来的事情无须赘述，小珊洗完衣服就去了菊叶的房间，一起陪着菊叶安慰小奈奈，到后来白芷接半夏回家，小奈奈虽然也很欢乐，但却不像刚来时那么肆无忌惮了，尤其是跟晓悠说话时都莫名生疏，一看上去就知道，两个人一点也不亲密。

　　　　“女孩子的内心可是很脆弱的，信任一旦破碎，就很难再修复回来。”

　　　　晓悠送小珊回家的时候，上车前小珊突然轻轻敲了一记晓悠的脑袋。

　　　　“奈奈可不算”

　　　　“别以为这是和你培养了十年感情的奈奈好么！”小珊打断了晓悠的话，“你仔细想想看，十年前的你，那个时候和奈奈有那么亲密吗？还是说……真是的，你们俩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一点都不清楚。”

　　　　小珊叹了口气，“我觉得……光是没有被周围这么一圈突然陌生的人和环境所吓倒，奈奈已经鼓足勇气了，然而现在唯一信赖和依托的你又这样……”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晓悠推搡着小珊上了车，“我会好好给奈奈道歉的，你早点回去吧。”

　　　　“说定了哦”

　　　　车门合上，站在公交里的小珊，冲晓悠伸出了小指这是约定的意思。

　　　　向小奈奈道歉……

　　　　晓悠回到白芷家中，只有白芷在收拾碗筷。

　　　　“奈奈……小奈奈呢？”

　　　　白芷冲晓悠使了个眼色面无喵情版。见晓悠一脸懵逼，白芷同学解释道，“在妹妹们的房间里……好像跟菊叶一起睡了。”

　　　　“这样啊……”晓悠愣了愣，随即走上前为白芷收拾碗筷，被白芷按住了手背。

　　　　“……嗯？”

　　　　白芷同学面无表情地盯着晓悠，“人情？”

　　　　“小珊归小珊……我总不能全靠小珊的人情吧？你今天做兼职也很累，我替你收拾就好。”

　　　　白芷没有说什么，但按着晓悠的手也松了开来，似乎是默许的意思。

　　　　深夜。

　　　　晓悠因为一直想着小奈奈的事情，躺在沙发上怎么也睡不着，突然听到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晓悠打开客厅的灯光，看到小奈奈披头散发，抱着枕头眯着眼走到客厅这边。

　　　　“尿尿吗？”

　　　　小奈奈摇了摇头，她把枕头扔在晓悠躺着的沙发旁边（白芷家的沙发是折叠靠背，可以放下来当成床使用）。

　　　　就算白天冲她发了那么大的火，晚上不和自己睡还是睡不着啊……

　　　　晓悠没有拒绝，声音也温和了许多，“那我把灯关了。”

　　　　“嗯。”

　　　　小奈奈背对着晓悠躺着睡下。

　　　　虽然没有向小奈奈说对不起，晓悠却也安心了些。

　　　　然而不一会儿，晓悠便听到微微的啜泣声，这个啜泣声一开始十分微弱，后来大了点，就产生了被枕头蒙住的嗡嗡声。

　　　　她在哭吗……

　　　　晓悠不是很放心小奈奈，但这次他没有开灯，而是把手机的闪光灯打开了。

　　　　“……”

　　　　灯下的小奈奈蒙着枕头蜷缩着身子，背对晓悠。

　　　　“喂……奈奈？”

　　　　晓悠轻轻晃动着小奈奈的肩膀，“对……对不起了，白天我不该那么凶你……那时说的只是气话，我不可能丢下你不管的，所以你就”

　　　　显然这并不是小奈奈哭泣的根源所在，晓悠发现了端倪，转过身来，发现小奈奈不仅仅抱着枕头，还捂着自己的肚子，额头上全是汗，表情十分痛苦。

　　　　“奈奈？你是肚子不舒服吗？”晓悠突然想起奈奈吃多了会拉肚子的习惯。

　　　　小奈奈艰涩地点了点头，表情依然痛苦。

　　　　“呼……肚子疼为什么不早点说？忍很久了吧！”现在这么晚了，谁知道哪里的诊所和药店还开着啊……晓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