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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秦-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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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越军实力强悍,项庄、梅涓不敢正面对抗,只得采取拖延袭扰战术,隐藏在密林中的越族士兵用粹毒的竹箭射杀着一个又一个冒进的秦军士兵,可惜的是,这一回他们碰到了彭越的部下们,同样是熟谙南方水泽战法的前盗寇们。

    一场追逐与被追逐的死亡游戏在大江以南的崇山峻岭中展开。

    ——。

    长沙国。

    随着秦军的迫近,国内的形势也越发的复杂多变起来。

    长沙王吴芮将近一年,几乎没有公开在民众面前露过面,自从爱女吴姬身死之后,他似乎也失去了当初振臂一呼、反抗秦国的锐气,其眼界也从参与中原的争霸战,到现在只满足以长沙这一郡的小地盘。

    刘邦、项羽相继覆灭之后,吴芮感受到了危机临近,也加快了暴兵的步伐,长沙郡的总人口不过十万人,其中适合入军的男丁约在三万人左右,而长沙军如今的兵员数量已经从二年前的不过七、八千人,增长到现在的二万五千众。

    换句话说,只有区区五千名幸运儿逃过了强募,而其中还包括了不少官员、将领的家属,吴芮、吴封的这一做法,也让长沙郡的经济发展完全的陷入到停滞状态,如果不是其地理位置优越,又有湘水与南越一带的桂水灵渠道开通,长沙国只怕不用秦军攻打,就已经因为沉重的负担也倒下了。

    四月二十一日。

    冯宣率荆南水军渡过数百里的云梦泽、到达洞庭大泽的南境,船上搭载了有曼丘臣一部的步卒约三千人先头部队。

    秦军水陆部队,加起来约有五千人,他们刚刚抵近岸边,即遭到长沙军的围堵,立志要在战场上打出一番威风的吴封亲自统帅了兵士近万人前来,双方一场激战由此开始。

    秦军的斥候在远远的发现了有敌船靠近后,立马飞快的向主舰上的冯宣回报,听得吴封大军来战,跟在冯宣身边的吴臣立时脸色刹白,手脚也跟着冰凉起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七章 勇者胜

    洞庭西望楚江分,水尽南天不见云。

    这是唐代大诗人李白描述八百里洞庭的景象。不过,秦时的洞庭湖却并没有这般的辽阔广袤,洞庭水系只是整个云梦大泽的一部分,与大江以北的浩淼江面相比,南方的洞庭湖水面并不开阔。

    湘水、沅水从五岭、雪峰山深入一路北向,过了长沙之后,水势陡然放缓,然后轻轻柔柔的注入水泽之中。

    这点缺少了冲刷力的水量,显然无法造就又急又深的险峻湖泊,而泥沙沉积之下,又让洞庭湖水道变得分外难行,要是不熟悉水情水文,船只极有可能遭遇到搁浅甚至于倾覆的意外。

    长沙国二王子,大将军吴封率军就设伏于此。

    书生意气的吴臣脱逃南郡,让吴封及其羽翼得以顺利的掌握了长沙国的军政大权。

    大江之南,素为楚蛮之地。

    长沙国位于云梦大泽的南面,这里也是昔日楚国关押黥犯、流放有罪大臣的地方,当年楚国大夫屈原被贬,最后投汩罗江而死的地方,就在长沙国境内。

    春秋战国,中原动乱。

    战乱频频,民众流离失所,一些有远见卓识的家族纷纷南迁,其中的一部分,就来到了长沙国。他们的到来,让长沙国的经济发展、生产技术有了质的飞跃,而这种飞跃在吴芮统治期间,更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李原的新秦军在北方大地上所向无敌,但凡反叛的力量不管强弱,不论英雄,纷纷瓦解消散,依附在这些反秦势力上的旧部们,也各自逃生或隐居深山,其中有一部分的人,在眼见着中原无有立足之地后。遂毅然南渡,来到长沙国投奔吴芮。

    他们中间,就有弃魏从楚的名士张敖,其为张耳之子,在楚国灭亡之后,张敖担心被秦国追究其游说项楚攻伐之事,遂与门客贯高、赵午偷渡云梦泽,来到长沙国避乱,不久后,张敖被吴芮任命为国相。贯高为大夫,赵午为将军,他们与吴封不谋而合,将长沙国的军政大权牢牢把控。

    这一次,为了应对秦军的进犯,吴封、张敖、贯高、赵午也是精心准备,在全国总动员的命令下,长沙军以一万余人守卫都城长沙、另以千、百人守卫境内的几座县城,剩下的一万二千余精锐。在吴封、赵午的率领下,乘坐大小战船百余艘,沿着湘水北上,准备在洞庭湖与湘水、沅水的交汇处与秦军决战。

    ——。

    长沙军设伏于洞庭湖进入湘水的水道周围。吴封令赵午率领一部佯装抵抗且战且退。自引主力舰队隐伏在沅水河道,等到冯宣军进入曲折多窄的水道时,才始一举杀出,试图全歼冯宣这股“轻敌冒进”的秦军部队。

    面对前后夹击的困境。冯宣顾不得喝斥吴臣无能,事先不告知清楚敌情,连忙下令曼丘臣部速速登岸。建立营垒固守,同时,己部水军以轻舰艨冲为先导,以楼船为主力,一反被动挨打的局面,反向朝着赵午的长沙军冲了过去。

    水道狭窄。

    船只转身不易。

    秦军又面临夹击的困境,要是不能迅速的破除一个方向的来敌,就只能被围困歼灭。

    进还是退。

    是选择迎战,而是掉头退回大泽。

    冯宣在决择面前,毫不犹豫的作出了正确的选择。

    狭路相逢勇者胜。

    这是李原一直教导的信条,秦军水师的五十余条大小战船几乎将水道堵得严严实实,要是号令不一,有的船想要转身,有的想要进攻的话,势必会造成自乱,而那样一来,秦军不用与敌交锋就先败了。

    “咚咚咚——!”楼船座舰上,甲板上赤膊的秦军甲士正在拼命的擂响战鼓。

    船舷交接处,一个个手持长戟的士兵神情严肃,正在听着带队队率一遍又一遍的叙述,等一会儿,他们就会在船只交会时与敌卒面对面的对战,这种水上的接舷战最考验的就是人的勇敢和牺牲精神。

    面对敌方刺来的锋利枪尖,你是迎上去狠狠的回刺,还是惊慌失措的掉头逃跑,这一瞬间的选择,考验的不仅仅是人心,还是团队合力。

    冯宣水军组建于三年前,分别由来自巴郡的巴族将士、云梦泽的盗寇,还有南郡招募的青壮组成,这支水军部队成立之初,曾经与英布军大战过一场,当时的情形可比现在凶险多了,而经此一战的许多战卒如今已是军中的各级将校了。

    “大秦,大秦!”

    秦军战船上,呼喊声一阵高过一阵。

    河岸上,秦军偏将曼丘臣正率领着他的步卒在沼泽地带艰难前进,水军危殆,如果冯宣的船队覆灭的话,曼丘臣的这一支孤军退无可退,食无可食,就会陷入到敌军布下的包围圈中,所以,为了自己的生存,两支秦军必须并肩作战。

    ——。

    湘水上。

    橘子洲头。

    长沙吴军将领赵午,有些忐忑不安的来回在甲板上踱步。蜀中无大将,寥化作先锋,赵午的军事经验,也就是在跟随着张耳时获得的点滴经验,至于真刀真枪的指挥军队作战,赵午还真没有过。

    按照赵午的心思,这次对秦作战,长沙军还是以稳为主,堂堂正正的沿着洞庭湖、湘水的出口安营扎寨,秦军要想进攻长沙都城,就必须先占领湘水的通道,而作为守御的一方,又占了地势、人和的优势,对付远道而来兵力又不足的秦军,不能说取得多大的战果,至少拼消耗拼时间的话,完全是长沙军占得上风。

    可是,吴封在临离开长沙时,答应的好好的,一等到远离了束缚,就立即摆出长沙国未来君王的气势,将赵午的意见给批的一文不值。

    畏敌如虎。

    无胆鼠辈这还是好听的言语,最最难堪的,吴封居然自顾自的决定分兵二路,伏击秦军部队,而且还自作主张带走了长沙水军中最为精锐的百余条大船,留给赵午的,则是数量达到二百来条的小舰船。

    “赵将军,本王给你留下多一点的战船,你可不要负了本王的一片好意?”吴封洋洋自得,乘坐大船自往洞庭湖设伏去了,让赵午无奈的瞧着手底下的一众老弱残兵无可奈何。

    前方的战鼓声,越来越近。

    让赵午越来越心神不宁起来。

    这次出征,张敖、贯高坐镇长沙,而军队指挥这个苦差使,就交到了赵午的手里,按照张敖的意思,有赵午盯着,吴封要是乱来,总还能补救,可是,以吴封自大狂妄的脾气,又哪里听得进赵午的劝说。

    “快去打探清楚,秦蛮有没有回撤?”赵午犹豫了一会,终于耐不住性子,吩咐道。

    未等赵午话音落下,就听得有将士惊慌失措的叫喊起来:“不好了,秦蛮子杀过来了?”

    “什么,秦军朝着自己来了,这怎么可能,在听到被包围了之后,他们应该军无斗志,掉转船头撤退才是——!”赵午大惊失色。

    “快快,快聚集将士,准备迎战!”

    长沙军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终于聚集起了一支看上去规模还算庞大的队伍,只不过,这支水军怎么看都有点别扭。

    船只上百条。

    但可以敌过秦军朦冲战船冲撞的,几乎没有。更不用说高大厚实的楼船了。

    长沙军水卒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有的士兵手里,持着平素打渔的渔叉,虽然使惯了手,但渔叉只是普通的木柄加上青铜的叉头,其锋利程度根本无法与秦军的制式武器相比,而且,随着秦军兵造铁器工艺的完善,不仅是北方边境的边卒,就连南方的这些水军将士也开始换装换武器。

    铁制的长戟戟尖,锋利无比的锻打刀锋,这些技术上的优势,让长沙军本就不多的优势在近战中荡然无存。

    “轰!”

    在双方将卒的呐喊叫喝声中,两艘战船高速对冲,然后猛烈的撞在了一处,朦冲舰船上的秦军将士在惯性的作用下,纷纷向后仰倒,不过,他们显然对此等程度的冲撞已有准备,五人一队的秦军队伍中,竟有一根绳索系在腰上,而绳索的另一端,则被死死的绑在了船舷的硬木板上。

    “快砍断绳子,杀敌!”一名面相有些苍白的秦军队率哑着嗓子叫喊了一声,拔出铁剑一斩而下。

    听得他这一声叫喝,朦冲舰上的百余名秦军水卒一个个迅速的反应过来,纷纷解除束缚,不顾一切的向近在眼前的长沙军战船跳了过来。

    秦军势猛。

    秦船撞角又是坚硬无比。

    在两船冲撞中,速度没有起来、个头又是不及的长沙军战船破损严重,船首部分已经开裂,江水正是汩汩流入,而在船只中央位置,准备不足的长沙军士兵还在慌乱的施救受伤的同伴,完全没有应对秦军跳舷进攻的意思。

    以有备战无备。

    以经过系统水战训练的士兵对付只是匆忙强征来的青壮,结果可想而知。

    长沙军将领赵午目瞪口呆的看着混乱不堪的己方阵形,一时哑口无语,他万万没有想到,仅仅一轮的近战,自己这一方看似坚固的防御阵势会变得支离破碎。(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八章 长沙国灭

    虎入狼群。

    秦军将卒不顾一切的进攻姿态,让没有见识过真正战场的长沙军士兵们魂飞魄散,冷兵器时代,水战胜负的关健,就在于能否挡住敌方的跳舷进攻,而现在,赵午无望的发现,不管他怎么呼喝,也无法激荡起麾下将兵的战心。

    长沙军节节败退。

    代表着秦军甲士衣衫的黑色线条,正在一步步的向南挺进,一条又一条的己方战船不得不放弃,船上的士兵或跳入江中泅生,或干脆双膝着地,哀哀的乞求苟活一条贱命。

    “将军,我们也,也撤吧!”赵午身边,一名亲信牙齿打结,鼓足了勇气说道。

    赵午神色灰败,须发上尽被汗水染湿:“不行,不能撤,我们再坚持一阵,大将军的船队就在秦人的后面,只要再有半个时辰,胜利就是我们的了!”

    ——。

    两路夹击。

    需要的是彼此的配合,但显然,没有经过预先训练的长沙军还达不到这般的默契,在赵午军遭到秦军猛烈进攻的同时,吴封率领的长沙军主力舰队还在十里开外。

    春日的凉风习习。

    洞庭大湖之上,数点白帆映照碧波,正是一派江南好风光。

    吴封一身银白色的锃亮战甲,外披一件腥红色的大氅,显得分外的英武俊朗,橘子洲头的战事消息,早在一刻钟前就传送到了吴封军中,然而,瞧他的神态,却好象并不怎么的着急。

    “大将军,赵午将军再次遣人来告急了,我们是不是——!”一名长沙军校尉从小船上登上吴封坐船,急急说道。

    “急什么?秦蛮的步兵已经上岸,其水军不过区区二千余人。赵将军的兵力多过秦蛮三倍,难道还会有问题,我们现在要防备的,是秦蛮绝望之下朝我们这边反扑过来?”吴封手摇羽扇,笑道。

    谈笑间,墙橹灰飞烟灭。

    吴封初经战阵,平素最是喜欢熟读兵书战策,他最为崇拜的偶像就是楚国的大将军吴起,这位春秋时让楚国成为五霸之一的魏人,训练出了一支让人闻风丧胆的武卒。吴起姓吴,吴封也同样姓吴。

    吴封期待着,以一场大捷来证明自己。

    援军姗姗来迟。

    让赵午欲哭无泪。

    一条又一条的战船被击沉。

    在秦军的猛烈追杀下,位于战阵后方的长沙军士兵首先开始动摇,随后引发的是局部战场的大崩溃,赵午连续斩杀了数名逃跑的军侯,却依旧不能阻挡溃败。

    日暮时分。

    曼丘臣率领的步军部队在经过了艰难的跋涉之后,终于到达战场,他们的到来。虽然无法直接给予敌杀伤,但带来的震憾与威慑却让长沙军士兵更加的恐慌,同样是期盼援兵,结果却大不相同。

    “远道而来的秦人有了后援。而我们的援军在哪里?”长沙军将士在绝望之下,纷纷转身逃跑。

    火光冲天,燃烧的船只在风中呜咽,伴着阵阵的烟火不尽。

    长沙军战船大半被击沉或焚毁。赵午溃逃不及,被乱军冲撞跌入湘水溺亡,秦军水师经过二个时辰的恶战。一举击溃赵午军船队。

    而到了这个时候,吴封才始从自大自恋中醒悟过来,急急忙忙的下令部队加速前进,可惜临近战场,长沙军将士目睹友军凄惨下场,一个个脸色刹白,心惊胆战,哪里还有与杀得性起的秦军一战的勇气。

    橘子洲兵败。

    吴封仓皇之下,带着部队从沅水逆流逃窜,他选择的这一线路,正好可以避过冯宣军的兵锋,但同时,也使得长沙国都城防护变得空虚之极。

    ——。

    长沙。

    陆陆续续逃回来的溃兵正在传播一个让城中军民感到天塌下来的坏消息,湘水大战,立志要给秦军当头一击的长沙军,被人数少于自己近一倍的秦军杀得大败,就连将军赵午也战死于役中。

    怎么办?

    秦人马上就要兵临城下。

    而守卫长沙城的士卒,却只剩下了不到一万的老弱,这些守城士兵说得好听点是士兵,说的难听点就是一个个木桩子,凭这一点的力量,根本无法与打败了长沙军精锐的秦军相抗衡。

    位于岳麓山畔的王宫之中。

    一片愁云惨雾,长沙王吴芮高卧在锦榻之上,眼眶里布满了血丝,在他跟前,相国张敖、大夫贯高低垂着头颅,正在听着吴芮一声声痛斥。

    “张相,吾与汝父同为诸侯,昔日相处,也是把酒言欢,甚是相和,这次任用汝为相国,也是期望汝的才能有汝父之一二,唯如此,吾长沙国才能得以苟存。然而,这一年来,汝却屡屡负吾之期待,吾交付相权之时就言,北方强秦势大,吾小国不敢与其相抗争,唯附首听命一途,而汝却勾结盗寇残余,鼓惑封儿行万险之举,这是要置我吴氏以死地不成——!”吴芮痛心斥责道。

    张敖低着头,一言不发,旁边贯高脸上还有些许的不忿想要辩解,但很快被张敖制止住了。

    吴芮有些话说的没错,张敖确实从能力上不如其父张耳,不过,不管是什么人,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比较,尤其是拿自己和父亲相比。

    常言有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而到了张敖这里,评价却是变成了一代不如一代,这莫说是心高气傲的张敖,就是换了其他人,也一样听不进吴芮这样严厉的“忠言”。

    吴芮痛陈了一番,在将张敖、贯高分别痛骂了一顿之后,终于身体不支,挥手让这两个长沙国的重臣退下。由于病情加重的缘故,吴芮并没有发现,张敖转身离开时,那一双隐藏在长长眼睑下的愤恨的眼睛。

    出了王宫门之后,张敖、贯高并没有如吴芮嘱咐的那样,遣派使者前去与秦国方面联系和解,更没有设法去迎回还在秦军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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