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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娇梨-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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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轨如道:“兄翁过悲,到是小弟多言了。小弟且别去,改日再来奉慰。”苏友白道:“方寸甚乱,不敢强留,容日奉扳,再领大教。”说毕,二人相送别去。
到次日,苏友白去回拜张轨如。张轨如又劝道:“兄翁与白小姐虽有怜才之心,而实无婚姻之约;若必欲以白小姐之死而不娶,则是以素濮待白小姐矣。近闻杨抚台有一小姐,才美出伦,前托府尊来扳兄翁,道是兄翁以先聘白小姐为辞。今闻白小姐已死,则兄翁再无推托之理。又知小弟在兄翁爱下,故托小弟再言之。兄翁不可错了主意。”苏友白道:“小弟痴愚出于至性。今日婚姻实有不忍言者。抚台之命万万难从,只望仁兄转辞。”张轨如百般苦劝,苏友白百般苦辞。张轨如没法,只得回复杨巡抚,将与苏友白往复的言语一一了。杨巡抚笑道:“这且由他,兄且请回,我自有处。”正是:
采不得香蜂蝶恨,留春无计燕茑羞;
花枝失却东皇意,雨雨风风那得休!
却说杨巡抚见苏友白不从亲事,怀恨在心,就随发几件疑难之事与苏友白审问。苏友白审问明白,申详上去,多不中抚台之意,往往驳了下来。下面审了又审,上面驳了又驳;几件事完了,又发几件下来;或是叫他追无主的赃银,或是叫了拿没影的盗贼:弄得个苏友白日日奔忙。事完了,又讨不得一些好意。
苏友白心下想道:“这明是为婚姻不成,要奈何我了。我是他的属官,如何抗得他过?我想白小姐又死了,卢梦梨与卢小姐又无影响,我一个只身,上无亲父母,内无妻妾,又不图钱财,只管恋着这顶乌纱,在簿书中作牛马,甚觉无味。况上面又有这个对头,我如今到任不久,他要难为我也无题目;到明日做久了,他寻些事故参论,那时与他分辨便费力了。不如竟挂冠而去,使他一个没趣。众人自知为他去的,也不公论,后日倘要改补,却也容易。”算计定了,就将上司批的事情,一件一件都申报完了,本衙牌票一概销了;又写下一封书,差一人役送与府尊,烦他报知三院并各司道。他本无家眷,自家便服,只带了原来的家人并小喜与些随身行李,大清晨只推有按院访察公事,不许衙役跟随,竟自出钱塘门来,要叫船往金陵去。
出得城门,到了湖上,心下又想道:“我无故而行,堂尊两县得知,定要差人来赶。我若此去,定然赶上,若赶了回去,反为不妙;不如到过钱塘江,往山阴禹穴一游,过了数月,他每寻赶不着,自然罢了。那时再从容回去,有何不可?”主意定了,就湖上叫了一只小船,返转往江头而来。到了岸,苏友白就缓缓步行。行了里许,见一大寺门前松柏森森,到也幽洁。苏友白就在一块干净石上坐下歇息。
坐了一会,只见一个起课的先生在面前走了过去。苏友白偶然一看,只见那先生:
一顶方巾透脑油,海青穿袖破肩头;
面皮之上加圈点,颈项旁边带瘿瘤。
课商手拿常摇响,招牌腰挂不须钩;
谁知外貌不堪取,腹里玄机神鬼愁。
苏友白看见那先生生得人物丑陋,衣衫褴楼,也不在心,任他过去。忽见他腰间挂着个小小招眚,上面写着“赛神仙课泄天机”七个字,猛然想起道:“我记得旧年初出门,遇着那个要马鞭子寻妻子的人,曾对我说他起课的先生,正叫赛神仙。方才过去的这个先生,莫非就是他?我前在句容镇上还要去寻他,如今怎么当面错过。”忙叫一个家人赶上,请了转来。
那赛神仙见有人请,就复身回来,与苏友白拱拱手,也就坐在一块石上,问道:“相公要起课吗?”苏友白道:“正是要起课。且请问先生,是定居于此,还是新来的?”赛神仙道:“我学生到处起课,那有定居。去年秋间才到此处。”苏友白道:“去春在何处?”赛神仙道:“去春在句容镇上住了半年。”
苏友白听了,知正是他,心下欢喜,因问道:“先生你在句容镇上时,有一人不见妻子,求你起课,你许他赶到四十里外遇一骑马人,讨了马鞭就有妻子。还记得吗?”赛神仙道:“课是日日起,那里记得许多。”又想了一想道:“是是是,我还记得些影儿。那日想起得是姤卦。姤者遇也,姤者又婚姤也,故所遇皆婚姤之事,故许他寻得着。后来不知怎么寻着。相公为何晓得?”苏友白道:“他遇见的正是我。要了我的马鞭子,就爬到一棵大柳树上,去折柳条与我换,恰恰看见他妻子被人拐在庙中,故此寻着。先生神课,真赛过神仙也。”赛神仙道:“这都是伏羲、文王、周公、孔子四圣人著此爻象之妙,与我学生何干?学生只知据理直断。”
苏友白道:“据理正难。我今要烦先生起一课。”赛神仙就将手中课筒递与苏友白道:“请通诚。”苏友白接了,对着天地暗暗祷祝了一番,仍将课筒还赛神仙。赛神仙拿在手中摇来摇去,口中念那些“单单单,折折折,内象三爻,外象三爻”的许多仪文,不多时起成一课,道:“这也奇,正说姤卦,恰恰又起一个姤卦,不知相公哪里用?”苏友白道:“是为婚姻的。”
赛神仙道:“我方才说过的,姤者遇也,又婚姤也,这婚姤已有根了。绝妙,这一段良缘目前就见。一说一肯,不消费力。内外两爻发动,现有一桩奇妙之处,一娶却是两位夫人。”苏友白笑道:“若是两个,或前或后有之,哪有一娶便是两个?”赛神仙道:“两爻相对发动,若是前后不为稀罕。”苏友白道:“若是一娶两个,除非是人家姊妹同嫁。”赛神仙道:“外属乾,内属巽,虽是姊妹,却又一南一北,不是亲姊妹。”苏友白道:“不瞒先生说,我求婚两年,止访得有两家之女,到是一南一北,今不幸一个死了,一个不知飘流何处。虽别有人家肯与我,却又不中我意,自分今坐断无洞房之日。先生又说得如此容易,莫非取笑?”赛神仙道:“起课是我的生意,如何取笑?课上若无,我自不敢许;卦上既有,难道叫我去了不成!”
苏友白笑道:“我只身于此,无踪无影,叫我那里去求?既先生说目前就见,请问该在哪一方?”赛神仙将手轮一轮道:“又作怪了,这两位夫人虽在金陵地方,然今日去求,却要过钱塘江,往山阴禹穴一路寻去,不出半月定要见了。”
苏友白道:“这一发不能了。我小弟从来痴念头,必要亲见其人,才貌果是出类,方可议婚。哪有人在一处定亲又在一处能成之理?”赛神仙道:“这卦象好得紧!两位夫人俱是绝色,大是得意之人,相公万万不可错过。若错过这头亲事,再也不能了。”苏友白道:“虽如此说,但我此去过了江,并无一人熟识,叫我哪里去求?”赛神仙道:“姤者也,不消去求,自然相遇。”苏友白道:“不知是甚等人家?”赛神仙道:“这又有些奇怪。说来时也只平平,到成时却又是大贵人家。”苏友白道:“今日先生此课,断来都自相矛盾,莫有差错?”赛神仙道:“我先说的,我非神仙,只好据理直断。理之所在,到应验时方知其妙,此时连我也不解。”
苏友白道:“我记得先生替那寻妻子的起课时,连我的衣服颜色都断出。今日我此去所遇婚姻之人是何形状,也断得出吗?”赛神仙又将手轮一轮,说道:“此去到丙寅日午时,若遇着个老者生得清奇古怪,穿一件白布衣服,便是他了。这场婚姻万分之美,就起遍天下也求不出。相公你万万不可错过,若错过,那时悔就迟了。”
苏友白道:“可烦再缴一课。”赛神仙道:“我的课,一课是一课,从来不缴。若问别事,便要再起。”苏友白道:“正是,还要起一课。”又祷祝了。赛神仙重排爻象,又起成一课,却是贲卦。赛视仙道:“贲者,文明之象也。问何事?”苏友白道:“问前程起复。”赛神仙道:“这前程未曾坏,何用起复。”苏友白道:“坏已坏了。”赛神仙道:“不曾,不曾。”苏友白道:“你且断是何等前程。”赛神仙道:“甲科不必说,文明之象大都是翰林前程。”苏友白笑道:“先生这却断错了。一个节推已离了任,便是坏了;就是起复,也不能够翰林;就能够翰林,也是起复难。”赛神仙又将手轮一轮道:“明明翰林,何消复得!我到不错,只怕这个节推到做错了。”苏友白似信不信道:“毁这等,多劳了。”就叫家人取了五钱银子与他作课钱。赛神仙得了银子,竟飘然而去。正是:
天地有先机,世人不能识。
只到事过时,方知凶与吉。
苏友白起了课,半疑半信。只因初意原要过江,今合其意,故叫了一只船,竟渡过钱塘江,望山阴一路而来。只因这一来,有分教:冰清不减玉润,泰山直接东床。正是:
无缘千里空奔走,
有幸相逢咫尺间。
造化小儿太无赖,
撺来掇去许多般。
不知苏友白此去,果遇其人否?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八回 山水游偶然得婿
诗曰: 物自分兮类自通,难将夏事语冰虫。 绝无琴瑟音相左,那有芝兰气不同? 鲍子①所知真不朽,钟期之听抑何聪。 果然伯乐逢良马,只在寻常一顾中。
却说苏友白遇见赛神仙,起了课,说得活活现现,只得依了他,望西兴 一路而来。恐怕人知,隐了真名。因与白小姐和《新柳诗》,就说姓柳,逢 人只说是柳秀才。不数日,到了山阴道上,真个是千岩竞秀,万壑争流,无 穷好景,应接不暇!苏友白心下甚是爱恋,就在形胜之处,寻了一个古寺——叫做禹迹寺①——住下,日夕游赏。 不期白侍郎游禹穴回来,也住在这禹迹寺中。
一日饭后,二人都出来游玩景致,忽然撞见。苏友白抬头一见,恰是个老者:头上戴着一顶葛巾,身 上穿着一件白布道袍,生得清奇古怪,不是寻常。苏友白心下暗想赛神仙之 言,不胜惊讶,就立定了脚不走。白公看见苏友白青年俊秀,一表人物,甚 是欢喜。又见苏友白立定了看他,白公也就立住了。二人面目相对,大家就 拱一拱手,你看我,我看你,不忍别去。白公因笑说道:“仁兄独自散步于 此,山水之兴甚豪!”苏友白亦笑答道:“晚生岂敢称豪,亦步老先生之后 尘耳。”白公见路旁长松数株,历落可爱,因说道:“同是山水中人,何不 松下稍坐一谈。”苏友白道:“固所愿也。只恐不敢仰攀。”二人遂入松间, 寻了两块石头坐下。
苏友白道:“敢问老先生高姓贵乡?因何到此?”白公道:“学生复姓皇甫,金陵人氏。因慕山阴禹穴之妙,故漫游至此。不知仁兄贵姓?到此贵 干?我听仁兄声音,似是同乡。”苏友白道:“晚生贱姓柳,亦慕此地山水 而来。正也是金陵人。在本乡到不曾拜识荆州,不意于此得奉台颜,可谓厚 幸。”白公道:“学生老人,无用于世,故借此山水,聊以娱闲。柳兄青年 秀美,自是金马玉堂人物,何亦徜徉于此?”苏友白道:“晚生闻太史公游 遍天下名山大川,胸襟浩瀚,故文章擅今古之奇,正老先生今日之谓也。晚 生末学,虽窃慕之,而愧非其人。”白公道:“大才自有大志,非老朽之夫 所能知也。但远游人子有戒,柳兄独不闻乎?”苏友白道:“不幸父母双亡, 只身未娶,故得任意飘流。重蒙台诲,不胜凄感于衷!”白公道:“原来如 此。”
苏友白道:“请问老先生,尊府在金陵城中何处?明日归去时,好来趋 谒。”白公道:“我学生居乡,离城六七十里,叫做锦石村。”苏友白道: “原来就是锦石村!村中白太玄工部相识否?”白公见问,心 下暗笑道:“他 又来问!莫非此人也是一个赵千里?”因答道:“白太玄正是舍亲,怎么不 认得!柳兄问他,想是与他相好?”苏友白道:“不是相好。晚生因素慕其 高风,故偶尔问及。”白公道:“白舍亲为人最是高傲,柳兄何以慕之?” 苏友白道:“俗则不能高,无才安敢傲?高傲正文人之品,晚生慕之,不亦宜乎?但只是此公也有一件不妙处。”白公道:“那一件?”苏友白道:“无 定识,往往为小人播弄。”白公道:“正是,我也是这般说。柳兄既不与交, 何以知其详也?”
苏友白道:“白公有一令爱,才美古今莫伦,老先生既系亲戚,自然知 道。”白公道:“这个知道。”苏友白道:“有女如此,自应择婿,奈何择 来择去,只在膏粱白衣中求人,而才子当前不问也?故晚生说他个无定识。” 白公道:“柳兄曾去见舍亲么?”苏友白道:“晚生去是去的,见是未见。” 白公道:“柳兄也莫要错怪了舍亲,也只是无缘,未及与柳兄相会耳;若是 会见柳兄,岂有不知子都之姣者?”苏友白道:“晚生何足道,但只是他选 入幕者未必佳耳。”
白公暗想道:“天下事最古怪,我错选一个张轨如,他偏晓得!我注意 一个苏友白,他就未必得知。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因问道: “金陵学中有一个苏友白,柳兄也相识么?”苏友白听了,心下吃一惊道: “他如何问我?”回答道:“苏友白与晚生同窗,最相好的。老先生何故问 他?”白公道:“且请问柳兄:你道苏友白才品何如?”苏友白微笑道:“不 过是晚生一流人耳。”白公道:“得似柳兄,其人可知。白舍亲曾对学生说, 他注意东床之选者,苏生也。其余皆狂蜂浪蝶,自奔忙耳。柳兄如何说他无 定识?”苏友白听了,心下又惊又喜,又不胜叹息,道:“原来如此!这是 晚生失言了。”二人说毕,又谈论些山水之趣,直坐到夕阳时候,方起身缓 缓同步回寺而别。正是:
青眼共看情不厌,素心相对话偏长。 不知高柳群峰外,鸟去云归已夕阳。
却说苏友白回到寓处,心下暗暗想道:“原来白公胸中亦知有我,我若 早去觌面求亲,事已成了。只因去寻吴瑞庵,遂被功名耽延岁月,归来迟了, 以致白小姐含恨九原①。这等看来,我苏友白虽死亦不足尽辜矣!但我初来, 原无意功名,却是卢梦梨苦苦相劝。”又想道:“卢梦梨劝我,也是好意。 只说是功名到手,百事可为。谁知白小姐就死,连他也无踪影。总是婚姻簿 上无名,故颠颠倒倒如此。前日赛神仙说我此来定有所遇,今日恰遇此人。 又叫取历日来看,恰又是丙寅日,心下甚是奇怪:莫非婚姻在此人身上?一 夜千思百想。
到次日,忙写了一个“乡眷晚生”帖子,来拜白公,白公就留住不放。
二人焚香吊古、对酒论文,盘桓了一日方散。到次日,白公来拜苏友白,苏 友白也留下饮酒。自此以后,或是分题做诗,或是看花品水,二人情投意合, 日夕不离。
白公心下想道:苏友白虽说才美,我尚未见其人。今与柳生盘桓数日, 底里尽窥:才又高,学又博,人物又风流俊秀。我遨游两京、各省,阅人多 矣,从未见如此十全者。况他又未娶妻,若再误过,却不是他笑我的无定识 了?只是还有一件:若单完了红玉这事,梦梨甥女却教我那里去再寻这等一 个配他?他们岂不说我分亲疏厚薄了?若是转先说与梦梨,再替红玉另寻, 这又是矫情了。我看他姊妹两个,才貌仿佛,情意相投,莫若将他二人同嫁 了柳生,便大家之事都完了,岂不美哉!我看柳生,异日自是翰苑之才,功 名决不在我之下。舍此人不嫁,再无人矣!
① 九原——春秋时晋国卿大夫之墓地所在,后泛指墓地。
主意定了,白公便对苏友白说道:“学生有一事,本当托一个朋友与仁 兄言之,但学生与仁兄相处在世俗之外,意欲直告,不识可否?”苏友白道: “有何台论,自当拱听。”白公道:“非别事也。柳兄前日说白太玄,择婿 的只管择来择去,有美当前,却又不问。我再三思之,此言甚是有理。今我 学生也有一个小女,又有一个舍甥女,虽不敢说个绝世佳人,却也与白太玄 的女儿依稀仿佛,不甚争差。今遇柳兄,青年才美,国士无双,恰又未娶, 若不愿结丝萝,异日失身非偶,岂不是笑白太玄的,又将笑我学生了?不知 柳兄亦有意否?”
苏友白听见说出一女、一甥女,是两个,与赛神仙之言一一不爽,甚是 惊讶。忙应道:“晚生一时过激之言,老先生不以为狂,反引以自例,而欲 以寒素充东床之选,何幸如之!但只是晚生尚有一隐衷,不知可敢上达?” 白公道:“知己相遇,何妨尽言。”苏友白道:“晚生虽未受室,然实曾求 聘二女。其一人琴俱亡,已抱九原之痛;其一避祸而去,音耗绝无。在死者 虽不能起帐中之魂,然义无复娶之理;在生者倘去珠复还,恐难比下山之遇。 区区情义所关,望老先生有以教之。”白公道:“死而不娶,固情义之言; 然柳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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