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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不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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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他们母子,再娶另过,多年来又一直厚彼薄己。但除掉程家这个父亲心中的最大障碍,毕竟也算是好事。当然,不能连何若菡也一齐除掉,他岂能舍得!可大清早抓人那会儿,他没法给何若菡单独讲情,现在只好专门走一趟。另外,也是要去嘱咐父亲几句的。怎能不对皇军说实话而替程少伯掩盖罪行呢?现在,连袁世凯大总统都和日本人穿了一条连裆裤,怎么还看不明白?今后这中国还叫不叫中国乃是个疑问。川岛也和他说过了,他们暂时叫满铁守备队,下一步就是整个东北的太上皇、全中国的太上皇!今后,谁想当官不向日本人叫几声“干爹”行吗?他要让老爷子学聪明点儿,别犯糊涂。听川岛说,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老爷子肯定喂狼狗了——蓄意合谋毒杀皇军,这还了得!一定要让老爷子和程少伯泾渭分明,让他狠狠咬住程少伯不松口,那就万事大吉!
国燕雄此刻的心情像秋天的长空一样,晴朗而明媚,他甚至想放声大笑,这个世道多么美好!
川岛眼睁睁看着智远长老耀武扬威押着他的汽车消失在大路尽头之后,满怀被羞辱的火气险些让他气炸了肺。他要追,没有汽车了,虽然枪还可以从库里拿出一些,可人都是病得东倒西歪的霍乱患者,已经没有多大战斗力。再说,智远长老解药的承诺毕竟让他存有一线希望。现在,对他来说,解药是最重要的事情。有了解药,保住那些喝错药人的命,他就能向上司交代,否则,他将为这些人的生命负责。那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军法机关肯定要他的命。所以,他不能不心存侥幸,相信汽车归来的同时,解药与枪支也会一起归来。当然,如果只回来汽车,没有解药,也没有枪支,那他只能孤注一掷,放火去烧了神农堂,乃至火烧整个奉天中街。同时,放火烧掉程家老宅,血洗整个药王庙镇,再把那个智远和尚的药王庙夷为平地,抓住那个智远和尚千刀万剐,让喝错药的人分而食之!……总之,他被军法机关处决之前,要大开杀戒,拿这些支那人好好出出胸中恶气!他正这样咬牙切齿踱来踱去,国燕雄到了。
在大庭广众面前,受够了智远长老窝囊气的川岛,终于找到了挽回面子的机会。他不管国燕雄如何毕恭毕敬地请安,又毕恭毕敬地问候,抡起巴掌左右开弓,直到把国燕雄最后打倒在地,然后一声不吭,转身回到屋里。
被打得莫名其妙的国燕雄,敢怒而不敢言,愣愣地看着川岛的背影消失在关紧了的房门之内,半晌没有动静。最后,还是他的两名随从把他搀扶起来。
国燕雄发现去药王庙接程少伯时,那名挑着膏药旗的小胡子军曹站在旁边,便与他搭讪。最后,从他口中得知了事情的详细情况,心里不禁大为沮丧。他不明白老爷子为什么要跑?他认为这是使他莫名其妙挨了一顿大巴掌的直接原因。为此,他很恼恨自己的父亲,认为他的死是咎由自取,活该倒霉。当然,他更恨这个千刀万剐的智远长老,不老老实实在庙里烧香念佛,跑到这儿来凑什么热闹?而且又让川岛太郎大失面子,这无异给他国燕雄上了眼药,也是让他挨打的又一个原因。还有,这十恶不赦的智远长老竟把老程家所有的人都夺了回去,给他与何若菡的好事又平添了可能会很大的麻烦,这让他未免恨得咬碎牙根。不过,他不怀疑智远长老关于解药的承诺,他了解这个神机妙算的铁嘴半仙儿是守信用的。所以,他并不担心喝错药的人会呜呼哀哉,明确这一点,他心里就有了底,找到了让川岛转怒为笑的理由,问题是光让川岛转怒为笑还不行,自己的目的也应该达到才行。思来想去,他终于有了好主意:首先,他要劝说川岛继续给日军服用那些治霍乱的加味参附汤,那是他父亲生前帮助开的方子,肯定治得好病,也就会给他国燕雄在皇军面前争得一功。同时,他让川岛放心等汽车拉回解药和枪支,先去掉川岛心里一块大病,好让他息怒。此外,再给川岛出两个主意:一个是抓住程少伯、范沉香两个人的问题不放,委托他这个地方官出面,缉拿程少伯和范沉香。另一个是等十天后大伙都止了泻,又解了毒,趁哪天天黑时候,多派几汽车人马,把药王庙那个明是和尚暗是土匪的智远和他的匪窝捣烂,这点儿气不就彻底出了?
国燕雄为自己的妙计而得意,便起身进屋去见川岛。
三
范沉香让韩宝善配好解药后,便赶紧做好进北平的准备。还是按他想好的计划,两家一起到北平住去。与通仁堂合作的初步成功,给了他很大的启发,只要有好方子,多生产些成药,比光卖药材利润大得多,也容易干得大,叫得响。所以,他计划这次进北平,与顾九芝老板好好合作一番,让程少伯多研究好药方,不断有新产品推出,也不白做一回药王庙的人。当然,同时也是躲开这些日本人,今后永远不和他们见面。他在奉天北市的窑子和他们遭遇过,非常霸道,把所有的中国嫖客都给赶出来了,妈个×的!他当时被光着屁股轰出来的!打那以后,他就恨透了这群小鼻子。这回改药方的事,他虽然冒失了些、鲁莽了些,使智远长老说他欠考虑,不是有理有节,但他心里依然觉得没什么不妥的。你日本人来中国开铁路可以,可不应该到处耀武扬威,高中国人一等。不给你点儿厉害,怎知马王爷三只眼?!早晨,他上山请苦杏道人、智远长老和赵义卓商量解救程少伯时,正巧被川岛钻了空子,抓走了程家六口人。他从山上回来听秦诚夫妇介绍过程,得知川岛还抓来奉天的柳含烟,知道事情败露,需要马上行动,便让赵义卓当即点齐人马和他一块儿去找川岛要人,赵义卓也很快调来了人马。但智远长老提出了异议,认为这件事范沉香怎么说也输了点儿理,他再去见日本人肯定得打起来。虽然赵义卓的人马不怕那些被霍乱折磨得有气无力的日本小鼻子,但动武怎么也不如不动武。所以,他自告奋勇和苦杏道人去找川岛要人,让范沉香留在药王庙指挥人配好解药,他要回人来就和日本人也讲点仁义,饶过他们这回。同时,让他也做好进北平的准备,因为依智远长老求卦得知,眼下程家、范家留在药王庙和奉天都嫌是非太多,不如往西南方躲一躲,而今天的日子正宜远行,午时起程大吉大利,以后十天半月之内都不吉利,所以范沉香和赵义卓都听智远长老指挥,留了下来。但赵义卓怕万一智远长老要不回人来吃了亏,又派人马和两位大师一路同去,留在日军驻地外面看动静。若是两位大师马到成功,就一同护着人回来;若是去了很久不见回来,就包围日军驻地来点硬的。智远长老和苦杏道人也觉得这样做更有把握,便与赵义卓的人马同去了铁岭。
配完解药又布置好进北平的事儿,范沉香和赵义卓没事可干,就回到范家大院喝乾隆御酒。
两个人边喝边谈,先谈起今年的鸦片种植,虽然收益不错,但觉得春播的产量毕竟没秋播的高,便决定马上着手,在上冻前半个月,抢播完第二个六百亩,争取来年有个更好的收成。接着,从分钱问题谈到国燕雄,范沉香把程少伯听国省三说的话告诉了赵义卓,并说川岛为啥能把心里话对他说?肯定他也说了什么话,只是国省三没向程少伯透露。赵义卓就更觉得何暮桥之死与国燕雄绝对有关,便认定这是一只狼,今后种鸦片这件事得慢慢与国燕雄脱钩。没脱钩之前,要格外加他的小心,他手里有兵,这次又代了守尉,他哪天翻脸不认人都很危险。
“不行的话,早点干掉他!”赵义卓狠狠地说,“我对国省三这个老东西也一直划着浑儿,当初送蛇的事儿,后来肖聪甫的死,还有这次缓杀毒药的暴露,他都挺可疑。如果不是他看出问题告了密,日本人怎么会识破咱中药里这点儿戏法呢?”
“对呀!”范沉香恍然大悟,“我也一直在想,这个川岛怎么会识破我的缓杀之法呢?肯定是国省三帮了他的忙。”
“等少伯回来,一问就知道了。”
天近中午,汽车发动机的隆隆声传进了范家大院,开始像蚊子的嗡嗡声,后来终于像蜜蜂炸了窝。
“回来了,走,看看去!”范沉香丢下筷子说,“午时起程大吉大利,马上打发他们上路,让他们路上打尖。”
可范沉香和赵义卓都没想到,程少伯不但没回来,人也不知哪儿去了。“那也要照计划行事,韩亲家送程二哥全家和柳含烟先走,我找到少伯再走。”范沉香说,“现在正是午时,马上动身出发,前边路上去吃饭。”
“我派几位兄弟送你们进了北平城再回来。”赵义卓说,“不然我不放心。”
“这样很好,你们大家先走出是非之地,我们留下来的专心去找少伯,免得顾此失彼。”苦杏道人说。
范沉香又问程汉儒:“程二哥意下如何?”
“就这么办吧,我们先找个店落脚儿,你找到少伯快点来。”程汉儒说。
“那你可快点呀。”柳含烟对范沉香说,“我这身子,可不能总住店哪。”
“我心里有数,快上车走吧。我和少伯不出三天准到。好了,我去给小日本儿拿解药,打发他们的车快回去。”范沉香说完抬腿就走。
“还有川岛的枪。”智远长老朝火狐狸打了个手势,那火狐狸叼起枪紧追范沉香而去。
四
国燕雄虽然死了老爹又受了许多窝囊气,但心情却很好。因为他毕竟如愿以偿,与川岛达成置程少伯于死地的共识。只要川岛不放过程少伯就好,那他就可以借这个由头巧做文章——先以惩治程少伯逃逸为名,把何若菡拘在手里,对程家称,程少伯投案就可换回何若菡。但暗中却要设法把程少伯找到干掉,让程少伯永不来投案,他就可永拘何若菡在手,那时还怕她不从?所以,从铁岭回广宁一路上,他仿佛已将何若菡搂在怀里一般,十分开心。同时,此次铁岭之行,他的另一个收获是给川岛与赵义卓拴上了对儿。当然,他心里明明白白,赵义卓和川岛没有任何瓜葛,这次缓杀毒药事件也没有赵义卓一点关系。他所以要给川岛和赵义卓拴上对儿,另有图谋。去年,赵义卓种鸦片全是揩地主们的油,什么没出就发了大财,这让他十分眼馋。虽然分得些赃钱,却觉得很不解渴,便一直想办法要将赵义卓干掉,顺便收编他的人马壮大自己的势力。更主要的是独吞赵义卓的鸦片收益。他知道,这种年头儿上边三天两头换主子,下边的官儿不好当了。要紧的是利用手中现有的权柄,赶快想法多捞些金银硬通货才是真的。但是,除掉赵义卓不比踩死个蚂蚁,赵义卓是头斑斓猛虎,弄不好会被他咬死。所以,这次他把川岛当猎手,对他说那个智远长老本是闾阳山一个匪首,敢当众欺侮川岛中队长,乃是仗着他手下有百八十号乌合之众,还仗着他有个铁杆兄弟匪首赵义卓。如果和他计较也很简单,川岛中队长哪天带上二百人,趁着夜里,堵住匪窝,连智远长老带匪首赵义卓一网打尽就是。川岛果然采纳了他的意见,并决定八月二十五夜里,采取行动,要求他二十五早上派人来敲定具体计划,好派人做向导引路……这样一来,国燕雄一方面为美女而炮制阴谋,一方面为金钱而巧施诡计。他觉得自己确是天才,何暮桥没早重用他实是死有余辜!眼下如果两方面全得手后,他就将是本城活得最有滋味的人,也将进入他人生的黄金时代。
所以,为了早些进入他人生的黄金时代,经过广宁城时,他顾不得给老娘报个丧,径自直奔药王庙镇而来。此时,他很想看一眼何若菡,他什么都不对她说,只用眼睛好好看几眼,像订制一件精美艺术品,在拉回家收藏之前,到厂家再仔仔细细验收一下。
然而,程家老宅依然贴着日文封条,这说明程家的人被抓走后还没回来过。怎么还没回来呢?不是让智远长老要回来了吗?他这样疑问着,在程宅前的杏林里踱起步来。
仲秋之季,杏林满眼秋色,褪去葱茏的杏树叶片,黄着、赭着,不再凝绿。有些已飘落在地,有些正偶尔一飘而落,无声无响,只有沉寂。这种景象让国燕雄忽然感到好笑,什么他妈的名医!什么他妈的悬壶济世!自己都济不了啦,还济他妈何人?这样想着,不禁轻蔑地哼了一声。幸亏小时候没上老爷子的当!学这种鸟医!现在谁是谁非清楚了吧——老爷子死了!老程家败了!可他国燕雄却如日中天,刚刚发迹,谁能说,下一步日本人发乌纱帽时,不会给他一顶大个儿的?谁又敢说他将来不会到日本去搂搂日本娘们儿?到俄国、英国、美国和法国什么的,去摸摸洋人的脚后跟?再弄个洋人的八撇胡儿回来抖一抖洋气儿?!奶奶的!国燕雄这样想着的时候,觉得自己浑身迅速涨满起来,好像一下子由瘦猴儿胖成了肥牛,顿时觉得底气也壮了许多。
他不忍心再去替这个没活明白的程氏家族伤感什么。他现在要去一趟药王庙,看看智远和尚回来没有,他要回的人都在哪儿,解药和枪支是否让车拉走了。这最后一点是川岛再三叮嘱过的,不能出差错,否则他不仅还要挨骂,弄不好还要吃挂落。
没想到,刚走几步,意外地遇见了范沉香!
“你不在奉天?”国燕雄有些纳闷儿地问。
“你不是也不在广宁?”范沉香有些不敬地说。
“我在帮你擦屁股呀!刚刚从铁岭替你给人家赔不是回来。”国燕雄下一步要独吞赵义卓的鸦片利益,不能没有范沉香合作,所以,对范沉香他还要团结。
“我做的事儿要你替我赔什么不是?”范沉香不阴不阳地说。
“谁让我是这里的父母官呢?”国燕雄说,“不然,从朋友方面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哪!——怎么样,解药给配了吗?”
“都已经拉走好半天了。”
“枪呢?也拉回去了?”
“一支不少,谁要他们那些破玩意儿。”
“那人呢?智远长老不是把人都要回来了吗?”
“都找程少伯去了。”范沉香已经对国燕雄提高了警惕。
“哦,怪不得——何若菡也找程少伯去了?她不是有孩子吗?”
“不知道,反正都走了。”范沉香一边说着,一边东张西望。他刚刚打发走日本汽车,又送走两辆进北平的大车,和赵义卓分手后,来程家门前看动静,等程少伯回来的。苦杏道人和智远长老两个人带着火狐狸前往铁岭沿路去找程少伯了,怕程少伯突然回来没人接应,便让他留下来坐等。可他没这种耐性,他要去神农堂找韩玉茑的弟弟韩玉书替他去程家门前坐等,却遇上了国燕雄。
国燕雄见范沉香不怎么愿意理他,心里便有了些活动,但又不想同范沉香把关系搞僵,便打定主意放长线钓大鱼,假说去药王庙看看,与两名护卫骑着马缓缓而去。
五
八月十七的月亮,虽没有十六那么圆,十五那么亮,却也还是一轮满月,刚升起来的时候似乎很大,躲在树荫里面,后来,渐渐爬上树梢,猛然弹了一下,便升到空中。同时变小了些、亮了些,挂住了。
范小堇坐在雁栖河桥头,哭够了、歇够了,看那月亮也挂住了,就又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从八月十六大清早,撞见浑身是血的程少伯,范小堇到现在还没合过一会儿眼。十六那天夜里,听醒过来的程少伯讲了被日本人骗去看病的全过程,知道程少伯急于和家里联系,她就不声不响地做好了准备:烙了两张大饼、灌了两瓶清水,又洗了几根黄瓜,再带了些喂狗的干粮,包在一块麻花布里。
等特木勒老大夫走后,她和丈夫韩忠堂交代了几句给程少伯熬药、熬粥的事儿,又问清程少伯都需要和家里说什么、问什么(她这时才知道程少伯现在是两房夫人),程少伯担心她孤身女人走夜路,不让她冒险,她什么也没说,招呼着自家养的大黑狗就上了路。
从柳河边到雁栖河畔,足足两百多里的路程。如果光是步行,她这样的身体也要走上两天一宿。也该着她运气好,只走了半晚上夜路,第二天天一亮就遇到了顺道车,一直坐到贪黑进了广宁城,又从广宁走到药王庙镇来。但是,作为搭脚的代价,她的两张大饼全进了车老板的肚子,她一天一宿,只吃了几根黄瓜、喝了些清水,但她也没觉得怎么饿,心里有火,什么也吃不下。跟牛雨春跑到彰武来,开始日子过得挺好,有父亲的二十两赠银,她和牛雨春先买了房子,剩下的做本钱开了个杂货铺,生意一直不错。谁知,牛雨春渐渐不走正路,先是嫖,后是抽,最后又赌,把全部家产连同她都输给了别人,自己一根绳吊死了。她叫天不应,叫地不语的时候,韩忠堂替死鬼了结了赌账,两个人就做了夫妻。可当时韩忠堂因劫道丢了一只胳膊半条腿,已经丧失了劳动能力,靠她一个人租几亩地,勉强度日。她因为那种病,一直没有怀孕,没有孩子在身边,就更孤单。这次程少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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