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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错·锦凤成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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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锦心中一声冷笑,心下自然多了几分把握。她放下茶杯,斜斜地靠在了椅背里,倒是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看热闹样子。看来顾天华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丞相就是丞相,办起事来比老百姓强多了。

  〃不好了,江南那些……那些……〃门口的人连滚带爬地进来,小锦不禁失笑,只要这个家伙出现这个动作,一定是两个公子出事情了。

  〃什么不好了!连话都不会说了,独孤家白养你这么多年!〃夫人面子上挂不住,猛地拍了下桌子喝起面前的人来。小锦依旧是一派闲散样,上官舞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她身边。

  〃江南……江南那些药商,都……都不给咱们分店供货了!还说,还说独孤家已经没了能担当的人,大公子和二公子他们都不再信任,说,要终止合作呢!〃面前的人一口气说了下来,独孤夫人早气得打颤,喘得厉害。

  〃娘,您没事吧。〃小锦这才微微抬头,目光中满是自信。独孤夫人触及她的眼神,顿时泄了气。再看看外面等候的人,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决定,却始终不甘心说出那几个字。小锦也不急,后面的好戏还在继续,如果她还不肯将生意交出来的话。

  〃不过是终止合作,让各分店的掌柜的再找其他人合作吧。〃小锦说道。

  〃各分店的伙计说,说他们……他们要换东家!〃那人结巴道,家里人脸色更差,连伙计都开始造反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娘……您看这事情是……〃小锦故意面露难色,委屈地看着独孤夫人。

  〃你才是一家之主,事情就交给你吧。〃独孤夫人已经明了今日种种和面前的三公子有着密切的关系。刚才锦凰趁倒茶的时候,将帐翻到有问题的那一页,让她退步。然后让一直提供药材的人放弃合作,现在又演这么一出逼宫好戏。只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个才出现没多久的独孤锦凰,怎么能办到这一点的?怎么能一夜就看出帐本的破绽?这一仗她输了,输在了她是一个女流,输在她不争气的两个孩子上!如果她是男子,她一定会亲自去江南解决掉这些事情,可是现在却只能由锦凰出面了。

  小锦嘴角扬起到一个恰好的弧度,独孤家的一些婢女早崇拜得不知所措,三少爷简直是完美的化身。小锦淡淡一笑,又是迷倒万千。小锦表面上依旧是面不改色,心里却早已经乐开了花,她小锦也有这么多粉丝啊……

  〃锦凰即日起程,定不负独孤家上下所托,将此事解决。〃小锦起身,抱着扇子,朝独孤夫人一拱手,颇有武林人士之风。独孤夫人只是挑眉,心里狠得牙痒痒,却也只好点头作罢。她怎么能料到,面前掌控全局,一棋将她逼到无法招架的独孤三公子,其实也是一位女子呢?若是知道了,怕更是意难平吧……

  小锦只顾自己得意,却没有发现上官舞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凝重……

  〃小姐,要带的衣物都在这里了。〃自从在小锦房里看到碧落之后,上官舞对小锦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居然改称小锦为小姐了。

 〃这些事情交给白兰就行了。〃小锦将衣服放到一边,坐一边削起了苹果。

  〃白兰不知道你是女子。〃上官舞说道,亲自给小锦收拾起来。

  〃上官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小锦?〃小锦〃喀〃地咬了一口苹果,然后拿刀子切下几小块,分给笼子里的两只鸽子。那鸽子一黑一白,是望月楼专门饲养的用来送信的信鸽。平日小黑,小白两知鸽子感情很好,行动也是一起回去。望月楼送信一般都是夜间出动,一旦送什么要紧的信白鸽被发现,黑鸽好趁夜色逃脱,让人知道事情败露。所以望月楼的信鸽在江湖中也是闻名的。

  上官舞不料小锦会突然发问,今日她见小锦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似乎连江南药房会出事都清楚。她怀疑是小锦暗中布置,却又不敢肯定。小锦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给了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

  〃我前几日飞鸽传书给顾丞相,让他把独孤家两位公子出事的消息散播出去。临安那些商人最是奸猾,知道独孤家出事,必定会找借口以'中止合作'为威胁,要求加价。而临安分店的那些伙计平日里和这些药材商人通气,早就是一伙的,难道这时候不闹闹好加工钱吗?〃小锦娓娓道来,上官舞恍然大悟。

  〃小姐果然心思缜密。可是……〃上官舞心生佩服,对小锦更是尊敬。

  〃这个家的人,个个都希望老爷回不来,好分家继承财产。你要我救你老爷,首先我要成为一家之主,克服来自独孤家的阻力。以后我才好谋划进宫的事情。我知道你担心独孤家的家业,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点打击算不了什么。〃小锦轻轻说道,来到祁朝几日,学会了谋划,学会了猜忌,她比之以前在现代倒聪慧了几分,只不过小女生的性子还没变而已。想到自己的蜕变,小锦心里不免得意。

  〃小姐……三公子他……他是个好人。小舞从来没见公子他这么……,所以请小姐一定不要……一定不要辜负他。〃上官舞鼓起勇气说完了最后一个字,转身逃出了门外。

  〃OH!〃小锦一声惨叫,手中的刀没削在苹果上倒刺进了肉里!小锦把那带血的苹果丢到一边,把手放进嘴巴里吸了起来。上官舞那莫名其妙的话,让她吃了一惊。什么叫不要辜负他?听过去倒像是要托付终身一样,哪里有把一个大男人托付给她一个女孩子的道理?真是太奇怪了,难道是昨天自己抱着碧落的胳膊睡觉被她发现了?想到这里,小锦脸上火辣辣的!一定是,糟糕,她肯定认定自己是占了她家公子的便宜了,要她负责来着!这回可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怎么这么不小心,下次不能就这样了。〃看着被包成了粽子的手,再抬头看看一脸责怪的碧落,想起上官舞那暧昧不清的话,小锦突然地红了脸。

  〃还好没发烧,割着手可大可小的,快把这碗中药喝了。〃碧落轻轻说道,将药送到小锦嘴边。他目光中一片温柔,温柔得如同夏日里满天的星光,被拧碎了盛在玉杯里沉淀发酵,带着一种醺然的芬芳。小锦心猛地跳了起来,碧落身上带着淡淡的莲花气息,那曼陀罗般的清华之气,让她渐渐沉迷。记得以前她切菜把手弄破了,凤夙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装模做样地跟她说:〃给你打破伤风,免得你到时候病了来烦我!〃之后便抓着她去打针,她从小害怕打针吃药,有时候病入膏肓,被凤夙连提带扛地才弄去医院。

  〃是不是怕药苦?苦口良药啊,你看。〃碧落摊开手心,手心中是一颗方糖。她愣愣地将糖果放入口中,祁朝的糖果十分简单,平日里小锦连碰都不愿意碰,此刻她却感觉格外地甘甜。

  〃碧落,你喝药的时候,他们会给你糖吗?〃小锦傻傻地问,碧落一怔,再抬头看小锦的时候竟是热泪满眶。〃碧落,他们会给你糖吗?〃这个女孩一句话,竟成他最柔软的伤。

  〃那以后你每次喝药,我都给你准备糖吧。〃小锦突然笑道,那清脆的声音如同风一样抚过碧落那早已经冷却的心。只是为何,这点温暖却让他灼痛起来。如果说之前一个月的相处,只是让他对这个如阳光般夺目的女子心存好感的话,那么今天小锦的一句简单的话,却让他万劫不复,他知道自己终于放不下了……

 〃一个人到了临安,凡事小心。有什么事情要请教上官舞,这东西,你带着,算是临别礼物了。〃碧落从怀中拿出一颗五彩灵珠,不过豌豆大小,一根细若无物的线穿着,一眼就可看出做工的精细,定是价值不菲。

  〃你不同我去临安?〃小锦突然心慌起来。在独孤家这些日子,即便独孤夫人处处针对她,她也从来没有怕过。她能这么镇定地布局,演出一场步步惊心的好戏,都是因为她知道她身后有碧落。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出谋划策,习惯了和他夜夜相对。习惯了他永远温柔的笑,习惯了他的宠溺和纵容,等到她全部都习惯的时候,碧落却要放弃她了?以后,她还能习惯吗?

  碧落被小锦看得有些心虚,看着她眼中的不安与担忧,他差点脱口而出自己要留下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望月楼根本无事,但是他却几乎是落荒而逃,原来他碧落也有害怕的一天。那一夜他被她拥着入眠后,他发现他再不能平静地看着小锦一步步地走向那个结局……

  〃我不陪你去临安了,当天上官舞答应了你三个条件,如今是你为我做事的时候了。〃碧落故意拉长了脸,冷淡了语气,不理会小锦眼中的泪花。

  小锦猛地退后了一步,眼中的那点神采逐渐熄灭。看着她的反应,碧落心突然空了,感觉有些重要的东西在离开。他的眼睛也骤灭,玉般的眼瞳中是深可见底的绝望。只一瞬间,碧落又恢复了那温和的笑,只是那心已死。多年以后,他是否会后悔这时的抉择?如果他放弃心中一点执念,放弃仇恨,结局还会不会是那样?

  〃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们之间是公平交易,我不要。〃小锦声音带着哭腔,本以为这几天的训练让她早习惯喜怒不形于色,可是面对碧落,那点委屈却隐藏不了。

  〃这礼物,你一定要收。〃

  〃不要!〃小锦耍起了孩子脾气,她不要!突然,碧落点住了她的穴道,她呆在了原地。房间内潮湿得空气凝重得可以拧出水来,小锦只感觉汗让她的衣衫贴上了背,碧落的呼吸在靠近。他在靠近,他要干什么?小锦就那么在在原地,看着面前的男子将她逼近……

  小锦的呼吸声加重,她可以感觉到碧落身上的男子气息。他想干什么,他为什么点住她穴道。碧落靠近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的手绕到她的脖子后面,轻轻地为她系上了那颗五彩珍珠。两人的发丝被窗外的风鼓动得纠缠在一起,小锦只觉得胸前一凉,那颗珍珠就服帖地坠了下去,而挂在脖子上的丝线居然轻巧得如同无物。

  〃这不过是普通的礼物,你不用拒绝。这个手镯内藏冰蚕丝,坚韧无比,你用来防身。〃碧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淡淡的莲花气味让她有些眩晕。之后是久久的沉默,碧落就这样靠近她,在她耳边轻声叮嘱,却不曾越雷池一步。小锦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他无言的关心。

  〃保重!〃碧落的声音似乎变得遥远,小锦背上突然一击,穴道解开,她猛然回头,却发现周围什么都没有。他……走了。



  〃公子,这次上路,是不是该带些银子?〃白兰说道。

  〃怕什么,难道我堂堂独孤家三公子还会饿死不成!〃想到碧落丢下自己一个人离开,小锦心里有些苦闷,毕竟还是小女孩脾气,之前刻意培养出来的冷静和装出来的气度都不见了。白兰不禁有些奇怪,平日里三公子都不太说话,不冷不热的,这回怎么还会闹性子?难道是在独孤府上憋坏了,出来便露出本性?

  她不禁想起了自己初见小锦的情景,好像小锦就是那样有些调皮有些耍赖地为自己开脱罪名的。后来听上官姐姐说,此人是她家三公子,可是脾气倔和老爷闹别扭不愿意回家,要她设圈套逼他回来。于是才有了那一出欺骗小锦的事儿。不过后来白兰常纳闷,看小锦在独孤夫人面前的表现,哪里像轻浮的人?今日见到三公子气闷的样子,她才信了上官舞的话。

  〃大不了我把这破珠子当了换钱!〃小锦狠狠地说道,一脚踢飞了挡在面前的石子。她伸手拿起那颗五色珍珠,突然想起了那一句:〃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她的心偏就烦闷起来,要走就走,为什么要送她礼物,让她气都气不起来。

 小锦不知道,若是江湖中人看见那颗五彩珍珠一定会大惊失色。这颗五彩珍珠就是南疆苗族的绝世圣物 …… 五毒珠。只要佩带了五毒灵珠,便百毒不侵,百蛊难近。多少武林中人为了它丢了性命,而碧落却将它送给了小锦。小锦虽不知道这宝贝的重要性,却也舍不得丢弃。

  〃这太阳毒死了!〃小锦不耐烦地说道,〃走,去一边躲躲!〃

  〃这……〃见小锦要去围墙边的一个凉棚,白兰白了脸。

  〃这凉棚是什么时候建的?〃小锦突然被凉棚吸引,暂时忘记了碧落甩了她的事情。

  〃这是独孤老爷建来给乞丐们避雨躲阳的。〃白兰说道。

  〃那为什么今天这么大太阳,却没有一个乞丐呢?〃小锦不禁疑惑。

  〃因为……因为……〃白兰咬着唇吞吐着。

  〃因为当时那个贼就死在这凉棚下!〃一个声音冷冷地响起,小锦一回头,是上官舞。

  〃公子,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起程了。马车在府门前侯着呢!〃上官舞说道。

  〃原来是死了人怕不吉利啊。父亲如此为人着想,怎么会杀人呢?上官姐姐,你说呢?〃小锦试探道。

  〃那日贼尸体在棚内发现,独孤老爷也是因为这个而被定了罪,夫人看了伤心,已经打算让人拆了它了。〃上官舞叹息道。

  小锦点了点头,心不在焉地看了看凉棚。等她上了马车,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把家丁喊了过来。

  〃听着,就说这凉棚是父亲所建,谁也不准拆。留着它,等我回洛阳,自然能为老爷洗刷冤屈!〃她嘱咐道,然后关了帘子。那凉棚似乎在提醒着她一些被忽略掉的细节,可她却又捕捉不到头绪。她斜斜地靠在了马车上,看着洛阳一路远去,周围的风都串成了嫩黄的绿色。临安,又会有什么等着她呢?




 第九章  风流散尽满江南

  西湖风雨几时休。

  这一场雨来得有些突然,刚才还是艳阳高照,此刻便雨随风来。江南的雨不比北方,南方的细雨只是清丽丽的湿漉,半点捕捉不到痕迹,你尚未发觉,衣衫已湿了一片。

  这西湖边的风满楼,在雨中自是多了一分神采。隐约可听见楼内歌女轻唱,箫琴同奏,好一派繁华景致!

  〃爷,你看这……〃风满楼正对西湖的窗前,坐着一人,二十七八岁的光景,一身绛紫色的绸袍更托显得他卓然不凡。他低头看了看身边随从递来的画卷,微微皱眉,似乎很是不悦。他轻轻喝了口杯中的竹叶青,目光远远地落在了西湖之上。

  〃哎!本以为来了江南能遇见一些不寻常的人物,可看来看去也不过是一些俗物,难道除掉那个'玉念娇',就真没一个人能有此般风华?〃一旁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似乎心有不甘,重重地将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摔,溅得杯中女儿红落了满桌子。一旁的小二心疼的直眨眼睛,要知道这可是数十年的女儿红,洒下来可都是真金白银。这临安城内虽然多的是一掷千金的豪门公子,但是像今天这两位客官一样,一来就包下整个〃风满楼〃的还是头一次。

  〃谨风,不急。〃紫衣男子安慰道,他随意朝窗外看去,却微微出神,皇甫谨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白衣人在雨中跑着,甚是狼狈。他抬头擦脸上雨水,衣袖落下,竟是如此的清丽无双。谨风眼中一亮,身边的紫衣男子目光也突地深了几分。

  〃我直接去和大哥说,那'玉念娇'偷听军情,已经被处死了!不过是个戏子,难道大哥还会和六爷您过不去?〃他愤愤地说道。

  〃少轩的脾气我最知道了,他素日待'玉念娇'不比他人。那戏子说想去北平,少轩立刻让你送他来北平,还亲自修书给我,让我照顾,可见一般。〃那被称为〃六爷〃的紫衣人缓缓道。

  〃是他擅闯军事禁地,您杀他有什么错!〃皇甫谨风烦躁地翻着那些画卷。平日里他对大哥养〃男宠〃就和不满,而这个男宠平日里骄横惯了,他早不顺心。这次大哥居然要他亲自护送那人去北平游玩,还要六王爷招待。这下可好,那人不知轻重,擅闯军事要地,发现后被六王爷的一个下属给砍了!

  这位谨风少爷便是当今最年轻最得宠的禁军统领皇甫少轩的亲弟弟。皇甫少轩,今年不过二十五岁,但他统领左右千牛卫,宠冠当朝。而这位〃六爷〃就是当今朝廷最令人忌惮的北平王南宫酏。当年他联合望月楼争夺皇位,结果失败。建武惠帝南宫宴当初非但未治他谋反之罪,反而授予他北平王的称号,让他割据北平。此乃韬光养晦的不得已之行,等到时机成熟惠帝自然会撤藩以削弱南宫酏的权力。南宫酏也不笨,当时形势所逼他不得已选择投降,但是只要机会成熟他便要夺取本来就属于他的江山!而禁军统领皇甫少轩手中的七十万禁军便是他复国的最好武器。因此他多次向皇甫少轩示好,平日里也常书信联系。

  不过皇甫少轩的脾气古怪,捉摸不定,只知道他好男宠。这次那玉念娇说要来北平游玩,结果却被发现他偷听到自己的谋反大计,为绝后患,他选择了杀了玉念娇。而自己则以〃偷听军情〃为理由告诉护送玉念娇来北平的皇甫谨风。谨风天性纯良,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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