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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世姣莲-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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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莲摇摇头,强笑着说:“不是他。”
  她浑身颤栗,凝神床上焦黑的尸首,幽幽拾起枕边的一支笛子,又伸手在他右手拇指处抹了一下,露出一截光润如初的白玉。
  一瞬间,她扑倒在地,泪如雨下,哭得就像个孩子。
  不知为何,心头像被剐去一大块,血淋淋、空落落的。
  她知道,这样的疼痛,此生不会再有第二次。于是尽情尽兴地捶胸顿足、嚎啕恸哭。
  当初晨的阳光渐渐漫过骊山宫的断壁残垣,他们抬着灵柩从门槛跨过,脚步沉闷,一声一声漏在青砖地板的缝隙中。伏在地上的夕莲听见动静睁开眼,却见一树万年青被大火烧的焦黑,永远不再长青。
  迎着云海中冉冉升起的朝阳,撑起颤颤巍巍的身躯,她水漾的眼神再无法跳跃如狐狸般狡黠,脑中的记忆越发清晰得可怕。往事的余音绝响,就在熊熊烈火中幻化成那曲雨中莲……
  司马昭颜,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死掉?我们还有曦儿,他该怎么办……

  回归

  日暮西斜,山林肃静,只有车轮滚滚的声音。
  夕莲跪坐在辇车上,旁边安放着司马昭颜的灵柩。她的脸背着光,神色昏暗不清。
  直到夜空闪现出星光,她才抬头张望,想要从茫茫天际寻找答案。
  韦娘、韦娘……我为你报仇了,为什么心却成了空的?
  泪夺眶而出,她望着满天繁星,朦胧中好像看见了他的脸。如果他能听见,她想问:为什么她赢了,却像个输家?
  其实她明知道答案……莲花池里最美丽的邂逅,上元灯火中惊喜的重逢,这是一场命运钦定的爱情,是的、这是爱情,只是她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爱上了一个白痴。她输了,赌一场,就失去了全部。
  脑海中,一直徘徊着司马昭颜漆黑的双眸,痴傻呆滞,却真诚到能钻入她的心底。他一直是爱她的,她为什么要伤害一个如此爱她的人?他保护她、迁就她、爱惜她,他经常趁她睡着时偷偷吻她的发,其实她都知道……他最后留给她的那个眼神,充杂了矛盾纠结、彷徨和感伤,她又心软了、又对他产生了怜悯,她多想冲上去挽留他,可终究是狠下了心肠。
  韦娘,为什么要丢下夕莲?为什么要让我恨他?恨自己爱的人,真的好辛苦……夕莲累了。
  她从袖口抽出那把曾经用来要挟他的匕首,朝细弱的手腕切了下去。眼前一片泫然的模糊,血流出来,身体好暖、就像他在抱着她……
  昔日的点点滴滴、一切关于他的记忆,就像剧毒,连轻轻触碰都能腐心蚀骨,直直将人的魂魄溶解成悲苦。漫漫想起临行那日,风动莲香,他们在池边闲坐,昭颜一线笛音忽然抛高,宛如在向她倾诉着毕生的相思。她莞尔侧目,发现他原来是那样一名俊秀男子,站在薄薄暮色里,含笑凝视她……
  “夕莲,夕莲……”
  好像听见了来自另一个轮回的呼唤,夕莲急急睁开眼,脸上却洋溢着极度的失望。予淳心痛捧起她的脸庞,“夕莲,为何……为何要这样?我们成功了!”
  夕莲垂目看手腕上缠了厚厚的白绢,轻轻问了句:“骊山宫怎会失火?”
  予淳一愣,答:“是父亲事先安排的……”
  夕莲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朝予淳嘶吼了声:“你答应我不伤他性命的!”
  予淳的表情僵在脸上,她在悲伤、为司马昭颜,而他的肺腑也灌满了悲伤,疼得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难道做尽一切,换来的是她早已不在的心吗?他不信,一个白痴焉能夺走他的夕莲?他紧紧拥住她,吻着她的额头,不让她有悲伤的机会,“改朝换代,难免如此,夕莲,我们现在自由了,自由了啊……”
  夕莲麻木停留在他怀里,不知冷热、不知饥饱。自由了,她终于获得了一直渴望的自由。
  “夕莲,你至少为孩子想想吧,他才多大,不能失去母亲。”
  夕莲浑身一颤,司马曦是司马昭颜唯一留给她的纪念了,他们的孩子,她不能丢下他!可是她要如何面对他?他是司马家唯一的血脉,是亡国奴……她笑了、一面流泪,她的世界已经溃不成军,天塌了,再没有人能替她顶着……
  五天的归程中,她一直在发热。手脚冰冷,然而她的心肺像有火在焚烧。有时会半夜惊醒,浑身冷汗,心中无限惶恐,烛火黯淡,远不及她卷睫上连串坠落的泪光。
  白天她就静静躺在那里出神,予淳有一句没一句和她搭话,她总感到无数碎片在脑海里嗡嗡震动,听不见其他声响。
  她的眼睛有时会生出戏谑和狡黠,他从前习惯见到她这样的目光,而此时她的目光再也不是为他。他就静候在她身旁,他想,十年比一年、他一定不会输给司马昭颜。他们现在都需要时间。
  一入金陵城,铺天盖地的白色席卷了她原本就惨淡的意识,原来这一切都安排好了……只有真正除去司马昭颜,他们才能心安理得入主皇宫。原本备极哀崇的丧礼仪式,现在却无人哭丧,没有斋戒、没有祖奠,从骊山回来的骨灰,他们迫不及待地直接送进陵寝。这是多少人多少年的精心策划,她不过恰好是一颗充满复仇之心的棋子。
  麻木了多日,她终于被耀眼的白色刺醒,心底的寒意漫过每一道血脉直逼指尖。她定定望着皇宫的方向,曦儿还在里面,他们会将他怎样?想起卢元帅狰狞的面孔,夕莲止不住发颤,无力倒在了灵柩旁,贴着昭颜冰冷的棺木。“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曦儿怎么办?”
  御道两旁挤满了为昭颜戴孝的百姓,对着夕莲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嗡嗡的声响越来越嘈杂,忽然有人高喊了句:“狐狸精!她是媚主惑君的苏妲己转世!”
  卢予淳一惊,目光犀利在附近人群中搜寻,厉声喝道:“皇上出殡,皇后悲痛欲绝,尔等皆是大褚子民,不聊表哀思,反而雪上加霜!”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她就是祸国殃民的狐狸精!”
  这话根本不是普通百姓能随口说出来的,卢予淳剑眉紧锁,不知在暗处的人意欲何为?
  四周的人又纷纷响应起来,议论声越来越大,最后演变成了集体的抗议:“狐狸精!不配当皇后,废了她!废了她!”
  夕莲躺在棺木边,漆黑的发遮住了脸颊,使足力气才笑出声来。她是狐狸精,媚主惑君的狐狸精!他们为什么这样狠心,从前说司马昭颜是白痴皇帝,现在又说她是狐狸精?司马昭颜都不在了,她还要当谁的皇后?司马王朝都灭亡了,还废什么皇后……
  皇家陵墓,第十一个位置是司马昭颜的,墓穴分主次,小一点的那个,应当是留给她的。她忽然想起一句话:生不能同时、死能同穴。之后,她恐怕没有机会与他合葬了。
  卢予淳看了眼她幽幽的眼神,便不敢再看,他能看出她想干什么,便悄声在她身旁说了句:“记住你是一名母亲。”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也在颤抖,事到如今,他只能用这个来留住她了。
  夕莲一怔,神色稍变,她为什么总是忘记?她为什么总是想着自己?原来她一直都如此自私!她侧目问他:“你们打算将曦儿怎样?”
  “夕莲,为了他好,还是送出宫吧……我能保他一时,可是……”
  夕莲冷笑,瞥过卢元帅冷凝的脸。“那我也出宫!”
  “夕莲!”卢予淳紧紧拽住她的胳膊,“你答应陪我赌,现在我们赢了,为什么你却要弃我而去!?既然……你都已经爱上了他,为何又要答应我?”
  夕莲深深吸了口气,心却一直是窒息的,这个问题,她自己也想知道。默默看着墓室缓缓落下的石门,她强忍着心脏抽搐般的疼痛,不肯让眼泪落下来。韦娘下葬的时候,她没有哭,是不想柔弱给司马昭颜看。现在她依然不哭,是不想懦弱给外人看,转身离去的瞬间,她在心底念了句: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曦儿!
  宫墙依旧威严高耸,通往正阳殿的御道上,白茫茫的绫绡在烈日下纹丝不动。
  文武百官匍匐在地,汗水湿透衣襟。
  夕莲机械地朝前走,那白玉阶梯上高高矗立的人影模糊。她好想回德阳宫、好想回去闻一闻那里是否残留了他的气息,是否能赐予她一点点力量。
  司马王朝就这样灭亡了?没有战争、没有鲜血,没有压迫、没有反抗,一切好像理所当然。篡位夺权者心安理得,推波助澜者春风得意,忠心老臣即便想反抗也毫无办法。
  看着卢予淳一步步迈上司马昭颜才能走的那道阶梯,漆黑的靴子,在刺眼的白玉上留下一点一点逐渐缩小的黑印,即使他已经走过去了,那黑印还带着光晕滞留在他身后。夕莲怀疑是他的靴子掉了颜色还是自己的眼睛已经受不住,她忽然想变成那抹沉重的黑色用力拖住他,因为她不想任何人接受属于司马昭颜的参拜。
  卢予淳刚刚站定,右相大人忽然出列大喊:“恐怕一切不能尽如人意!”
  卢离晟冷笑睨着他:“不知右相大人有何高见?”
  “皇上有后,司马曦才是理所应当的继承人!”
  卢离晟狂笑了两声,猛地指向夕莲:“不如大人问问她,司马曦究竟是谁的孩子?”
  大臣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夕莲目光空洞,如木雕般立在当地,连呼吸都止住了。她不知要如何辩解,即使再辩解又有何用?现在卢元帅只手遮天,她忽然想起父亲的那句话:夫市之无虎明矣,然而三人言而成虎。
  卢予淳悄悄拽住卢离晟的后襟,低声吼道:“父亲,你在说什么?!”
  右相大人有一瞬的迟疑,不过还是从袖里掏出一道明黄的圣旨高高举起,大声宣布:“老臣有诏书在手!皇上自小身体欠安,近来尤其劳累,自知时日无多,早已留下遗诏册立司马曦为太子,继承帝位,皇后欧氏为圣母皇太后,与三位顾命大臣联合辅政,直至太子成年!”
  “不可能!这不可能!”卢离晟盛怒,几乎一路咆哮从宫门冲了下来。
  夕莲仰望着阳光下的金黄,泪流满面,原来他早就知道、早就知道!霎那间,好像天又被谁顶起来了,她浑身发软,昏倒在地。
  融融暖光中,奶娘抱着曦儿,轻声哼着曲子哄他入睡。夕莲呆呆望着她,问:“你叫什么?”
  “奴婢锦秋。”
  “秋?”她反复念了几遍,自顾自说,“秋不好,太萧条,不如□。”
  “就是因为太萧条,奴婢的娘亲才希望能为秋日添抹锦色。”
  夕莲抬眼看她,这个柔和似水的女人,眼神和韦娘一样充满爱怜,她的手指和韦娘一样圣洁如玉。夕莲托起她一只手,轻轻抚摸。
  锦秋感到手上一热,几滴泪汇聚在手心,她关切问:“娘娘,怎么了?”
  “曦儿以后就交给你了,他选的人……不会错的。”夕莲漆黑的云髻上只缀了朵小白花,整个人从未有过这样的清减。
  锦秋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轻声答:“娘娘放心,奴婢会将皇上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
  夕莲松开她的手,自己掏了绢帕替她擦拭,“秋,你觉得我是坏人吗?”
  “娘娘这是什么话?”锦秋放下已经入睡的曦儿,“娘娘,多开口说说话吧,这样对您好,对皇上也好。”
  夕莲呆滞的目光又转向曦儿身上,说什么?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司马昭颜为她和曦儿安排了后路,暂且保住了司马王朝,可是将来怎么办?予淳受卢太后懿旨居摄政王,曦儿只是一个傀儡,境遇还不如当初的司马昭颜。一想到卢元帅阴冷的目光,夕莲就止不住心惊,她现在日日夜夜守在曦儿身边,希望他快些长大,又怕他长大之后,落得和司马昭颜一样的下场……她如今明白了,为何辛太后恨她入骨?如果一名帝王的致命之伤在一个女人身上,那名女子便是最锋利的剑、最毒的鸩酒!她可以另睿智的人变得愚笨、可以另警觉的人变得迟钝,司马昭颜就是因她而败,如果曦儿将来爱上这样一个女人,她也一定会阻止。
  一名侍婢进来通报:“摄政王求见。”
  夕莲起身出了内殿,她的背脊依然挺拔,下颌微微抬起,即使输得一塌糊涂,姿态也应当是最漂亮的。
  卢予淳身着明黄朝服,晃得她头晕目眩。
  “夕莲……”予淳似乎想不出要和她说什么,于是就默默看着她。触手可及的幸福,被司马昭颜一道圣旨,生生将她又隔离在银河对岸。
  太后说的没错,司马昭颜真不简单。他是如此卑微却又极度自信。他是如此真诚却又那样狂妄。他是如此单纯善良又是如此工于心计。他是如此向往光明但是自甘沉溺于黑暗……
  他连自己的死都预测到了,赴死之前还不忘布局让他们往里跳。几乎派所有御林军翻遍了皇宫,也不见玉玺的踪影!没有传国玉玺,不能颁布圣令、不能昭告天下,没有玉玺、皇位不能禅让,名不正言不顺,卢家就算将来夺得皇位,但是对他国的文书,也始终只能以司马皇室的名义。因为除去传国玉玺,能代表统治地位的便是圣母凤印,从前攥在卢太后手里权力,全都因为那道从天而降的圣旨转交给了夕莲!
  夕莲,夕莲,究竟你有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她这样单纯无辜、如何敌得过司马昭颜别有用心的攻势?卢予淳突然紧紧捏住她的肩,一字一句说:“夕莲!你清醒一点好吗?是他拆散了我们!你一定知道,玉玺在哪里?!”
  夕莲置之一笑。“如果他信任我的话,就不会将圣旨藏在右相大人手里了。”
  “他既然连你都不信任,更不配爱你!”
  夕莲迷茫看着予淳愤然的表情,眼前又闪现出司马昭颜留给她的最后一个眼神,充杂了矛盾纠结、彷徨和感伤,他早知道她出卖了他,却心甘情愿听她的话,他时常说:依你,一切都依你,君无戏言。她忽然狠狠推开卢予淳,冲出了殿门,瘦弱的苍白身影溜下阶梯,往正阳宫的方向飞奔而去。
  刚下朝没多久,大臣们尚在宫门外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商议,夕莲一袭白衣胜雪闯了去,冲到右相大人跟前,喘着急促的气息催道:“大人跟我来!”
  众人诧异,交头接耳,右相跟随夕莲进了正殿。
  宫门关上,殿内阴暗,夕莲“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右相大惊,也急忙跪下,“太后,这是……这真是折煞老臣了!”
  “大人,请告诉我,皇上临去骊山前都与你说了什么?”
  她看上去如此苍白孱弱,眼神却这样坚定。右相忧心忡忡,轻声劝道:“太后,还是起来说话吧……您这样下去,如何能保护好皇上?皇上登基几日了,太后您一直称病不上朝,岂不是让先皇白费苦心?”
  夕莲泪眼朦胧望着他问:“您告诉我,昭颜……他拟圣旨的时候都说了什么?”
  右相大人长叹了口气,“只是教老臣悉心辅政,不能让江山落入外戚之手。”
  “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去送死?!”夕莲按捺不住情绪的激动,失声痛哭。
  右相大人垂目道,“太后,听说在现场完全没有挣扎的迹象,福公公也在那场大火中失踪……这是卢家早已安排好的,先弑君再放火。皇上或许这样想:既然迟早躲不掉,那就只有忍受。”
  忍受?忍受死亡?还是忍受她的报复?他欣然承受她对他的报复,是想为韦娘抵命吗?最后那一段时光,竟然是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还要与她缠绵厮守……难怪人家说她是狐狸精,难怪人家说她媚主惑君!
  右相大人急急唤道:“太后!太后!请听老臣一言,先皇肯牺牲自己,就是为了年幼的皇上!您当了太后,才能掌握实权,现在圣母凤印是在您手上啊!从前卢家独揽大权,数卢太后锋芒太甚,争权夺势从不手软!玉玺是被先皇藏起来了,为的就是太后您能回揽大权,专心辅政!待皇上亲政后,传国玉玺必定重现于世!臣等定当为司马王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一席话,宛如奔腾的江水呼啸而过、席卷了漠漠黄沙,夕莲心中顿时澄明清透,昭颜不仅不怪她,还留给了她权力、地位、人手和希望,他想告诉她:她的余生,就是要保证曦儿顺利亲政,恢复司马王朝昔日的辉煌。
  夕莲扶起右相,眼里虽然湿润却透着一股毅然绝然:“大人,助我!”
  大殿阴凉,可身着朝服的夕莲汗流浃背,看怀里的曦儿热的小脸通红却瞪着大眼睛不吭声,她心里一阵暖意,侧头交待身旁的婢女:“扇风,轻点。”
  卢予淳有一刹那的失神,孩子的小手忽然朝他挥了一下,他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问:“听过尚书的上奏,不知太后是否改变想法?”
  夕莲抬目对上右相,朗声道:“哀家依然同意右相大人的意见,此事已决,不必再议!”
  “明公公,退朝吧。”她瞥了眼卢予淳攥紧的拳头,在百官此起彼伏声中抱着曦儿起身离席。
  “太后,奴才打听清楚了,权相大人确实还在卧床,这一病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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