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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雷和韩梅梅的失败与伟大-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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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一个正在寻找事业的方向,好让她有所依靠的男人。
直到莉莉打电话给她,莉莉的语气中充斥着一种对人生的厌烦,这是坚强的她以前从来没有过的,韩梅梅担心她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她说:“梅梅,你能不能过来陪陪我?”
韩梅梅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莉莉说:“我要去流产,可是我不敢去。”停了一下,说:“我害怕,我只有孤单的一个人。”
莉莉也会害怕,她从来都不会主动求人的。孩子是谁的?为什么要流产?为什么她要一个人去流产?韩梅梅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去上海看看她,而她也终于找到了摆脱现在这个局面的最佳台阶,找到了一个最好的借口。
莉莉一路上烟不离口,韩梅梅实在看不下去,就把她的香烟夺过来熄灭了:“莉莉,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莉莉化着烟熏妆,人好像无端端被偷走了几岁,一下子老了很多。韩梅梅问:“孩子是林大哥的吗?”
莉莉点点头。
韩梅梅关心地说:“你千万别一冲动就盲目做下后悔的事情,你们吵架了?”
莉莉摇了摇头,心如死灰地说:“他在外面又有了人,我忘记是第几次了,每次都说是随便玩玩,他随便可我不能随便。”
韩梅梅震惊地说:“怎么会这样,你们复合后不是说相处得很好吗?”
“那是我没有告你们,我以为总会变好的。你不知道他是多么花心。我从没想过会怀孕的,实在太累了,只想把孩子拿掉,一了百了,以后再没什么瓜葛。”莉莉说。
流产并不是一件小事,韩梅梅抱着她的肩膀,难受地问:“你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她最清楚莉莉为了和他在一起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她付出了自己的青春。而当他再次回头的时候,莉莉这样性格的人能够再次接受他,也证明了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莉莉又何尝不知道,可是她确实已完全不可能再接受这个人,他现在又找到了一个年轻的姑娘,目前处于蜜月期。她说:“我对爱已经绝望,彻底不爱他了,也爱不起。”
韩梅梅安慰着她。她又说:“我也不想让我家人知道,我姐姐已经未婚先生了个孩子,现在又听说我要流产,我爸妈肯定会崩溃的。我犯的错误只能自己承担。”真的很荒谬,没父亲的孩子拼命要生下来,有父亲的孩子却又拼命要让他消失。
莉莉决绝地说:“现在比较麻烦的是,我们的财产都在一起,要分还要费很多力气,如果可以,真是再也不想看到他。”
现在科学发达,处处都是“无痛人流”的广告,好让所有想流产的人不用做那么多思想斗争,可以掉以轻心。但是如果没有痛,事物也就显得不那么珍贵,教训也就不会那么深刻不是吗?果然,真的一点都不痛,而且医护人员还特别善解人意,不会让任何母亲看到自己拿掉的那块肉,那个没有机会生出来的孩子。多么富有人性的人文关怀。可是,当医护人员走出去的时候,莉莉还是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崩溃般地哭了,她颤抖地点了烟,尽管医护人员一再提醒她这里不能吸烟。原本这个小东西可能会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变成一个漂亮的孩子,然后慢慢长大,他可能会成为一个万人迷的偶像,可能会成为一个忧郁的文学家或者鬼马的漫画家,但他选错了父母,他的几千几万种可能如今已经都没可能。
吸完了一根烟后,她稍微平静了下来,像是冲垮的堤岸用最快的速度被重新修补了,她对韩梅梅说:“你现在帮我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我们在这里准备手术。”
韩梅梅十分惊诧,事前打或许还有意义,现在打又有何益?她问:“你想干什么?”
莉莉说:“我早想明白了,他不会阻拦我做手术的,但我赌这孬种还有一点点良心,会来医院看我。”
韩梅梅不知道她想证明什么,但她现在这么虚弱,她也不想多问,便依着她打了电话,然后对莉莉说:“他真的过来了。”
莉莉这才点了点头,勉强站了起来,韩梅梅连忙扶住她,她对韩梅梅说:“我们赶快走。”
韩梅梅说:“你现在怎么走?”
莉莉坚定地说:“我没事,我有很重要的事,我们快回去。”
无奈之下,韩梅梅只好打了车和她一起回去,莉莉脸色苍白如墙,双手握着,像是担心什么,她说:“不会堵车吧。”
司机说:“应该不会。”
简直是有如神助,这个城市的交通难得一次这样一路通畅。莉莉下了车,就急急忙忙地回自己的住所,打开房门,果然没有人,他应该在去医院的途中。
莉莉让韩梅梅放开自己,翻箱倒柜,把家里的金器银器现金存折等一切值钱的东西都找了出来,韩梅梅这才明白她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把他送往医院,自己好返回来拿东西,旧情人不止是翻了脸,还打算完全撕破脸。
莉莉说:“我在这里奋斗了这么多年,不能白白便宜他和那娘们。”未婚同居,财产都在一起,女方更没有保障。莉莉这样做是保护自己,没有错。可是情人反目,变得这么恐怖,也是令韩梅梅心酸。
莉莉又很快地去银行把存折的钱转到了另外一个户头,等全部事情都做完之后,她像是完全散了架,瘫软了下来。韩梅梅让她到自己住的地方,照顾她躺了下来,又煮了东西给她吃。
看着韩梅梅端了热气腾腾的饭菜进来,莉莉抱歉地对她说:“连累你了。”
韩梅梅生气地说:“不要说这种话。”
莉莉凄凉地说:“我的人生真的变得千疮百孔。”
韩梅梅安慰她:“谁的人生不是千疮百孔?”
莉莉默默地,没有说话,好像在回忆往事,或者是把所有的那些回忆都扔进垃圾箱,并且格式化磁盘,永不想起。她说:“我们的房子是租的,我拿的这些东西刚好和那店铺持平,我不想占他一点便宜,但也不能吃亏。”
韩梅梅看强悍的莉莉落得这般地步,何止是心痛,她努力逗她开心:“你应该向他索要青春损失费。”
莉莉听了,苍白地笑了笑,一会儿才说:“算了……他付不起。”然后摆了摆手,说:“别说我的事了,没劲。你和李雷怎么样了?”李雷做了这么出格的事,她想不知道都难。
韩梅梅平心静气地说:“我已经认命了。”
莉莉深沉地说:“认命同样是一种承诺,就是不管他是好是坏,你都认了。是这样吗?”
“是吗?”韩梅梅她同样也在问自己。
莉莉说:“张爱玲说过: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到了你这里就变成:爱就是不问对不对。”
韩梅梅问:“你觉得他的做法不对吗?”
莉莉说:“你说呢!”
韩梅梅又说:“可是吉姆和林涛却觉得他没有做错,这是不是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别?”
莉莉想了想,才说:“男人的思维和女人的思维真的是有很多不同。”
韩梅梅岔开话题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莉莉笑着说:“我是不信什么狗屁爱情了,我对他好,他说我让他没空间;我给他空间,他说我们之间有距离,我真他妈的不知道怎么去爱了,反正变心了做什么都错,给我去死吧,什么爱情!工作呢……等我歇息好了有了气力再说吧。”
“你啊,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韩梅梅心疼地说。
莉莉有点灰心,叹息着数着家常:“我们这堆人啊,好像没谁混出人样了。露西回国生孩子去了,因为这样这个孩子就可以拥有英国国籍了。凯特更不用说,又屁颠屁颠地跑北京去了,不知道她那样的性格是不是真能在演艺圈混出头。你呢,我本来以为你会有出息的!”
韩梅梅连忙插嘴:“我现在很有出息好不好?告诉你,我们单位如果没我工作都没法展开。”
莉莉说:“那你出来这么久,估计你们单位都倒闭了吧!”
韩梅梅笑着说:“只是暂时停业,等我回去重拾旧山河。”
莉莉突然说:“梅梅,你的内心这么强大,你一定能够闯过浓雾笼罩的丛林,到达阳光照耀的地方。”
韩梅梅把手放在她的手上,惺惺相惜地说:“你也是。”
虽然上海是令莉莉伤心的地方,但是哪里摔倒哪里爬起来,她不准备回去。韩梅梅回去后,她老爸足足半个月不和她说话,虽然韩梅梅也乐得清静,但是多少有些心虚。
而单位本来看韩梅梅聪明能干,准备给她升职加薪,她这样一闹,是全部泡了汤。
第十四章 你为何连笑起来都不快乐?
天气也一天天冷起来,很多花都没了影踪,有一些树落得只余疏落的几片叶子,风一吹,远远看着像是转动的风车。唯独铁树像是很大的绿花一样开在寒风中。终于,她爸爸开了金口叫她一起出去吃火锅,当然也有她的后妈。为了修补这破碎的父女关系,她毅然决定拨冗参加。等到了桌位坐下的时候,韩梅梅催促她父亲点菜,她父亲慢条斯理地说:“急什么?”
韩梅梅狐疑地说:“不点餐,我们坐在这里干吗,行为艺术?店家付钱给我们吗?”
她后妈听得笑了起来,她爸爸说:“你少废话。”
然后有三个人走了过来,她爸爸向他们招手,韩梅梅问她后妈:“不是家庭聚餐吗?怎么又有别人?”
她后妈故作高深,笑而不答。韩梅梅看到来的三个人也是一家子的样子,父母还有一个儿子,儿子挺高,看起来温和内敛,天然的书香味。韩梅梅忽然知道这聚餐的真正目的了,她气得就要站起来,她父亲早知道她要干什么,就低声喝道:“别给我走。”
而且也来不及了,那一家人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她的父亲和他的父亲热情地打了一声招呼,原来两家的父母是旧相识,可韩梅梅倒是没见过这一家人。她爸爸说:“建设啊,真的好久不见。”
“对啊,我都不知道你也在这个城市,你搬来也没通知一下。”建设回答。
韩梅梅爸爸说:“这你儿子吧,长得一表人才。”
那年轻人说:“伯父,太过奖了。”
你知道过奖就好,韩梅梅心里暗自嘀咕。
建设看了看韩梅梅,就说:“你的女儿长这么漂亮了啊,上次看到她的时候,她还读小学呢。”
韩梅梅可一点都没印象,等一下不会说他们两个是指腹为婚吧,什么年头了,她爸爸还老套得这么夸张,韩梅梅默默生着闷气。
然后她爸爸就介绍:“对啊,她叫韩梅梅。”又对韩梅梅说,“你不认得你韩伯父了吗?”
韩梅梅心想你当我神童啊,还没说话,那边的年轻人竟然惊喜地说:“你真是韩梅梅啊!”
韩梅梅惊讶地看着他,一点也认不出对方是何方神圣。
那年轻人说:“你不记得我了?”
韩梅梅不太愉悦地说:“我该记得吗?”
那人倒也不生气,依旧说:“高三那次,弄倒了自行车,我们一起扶起来了,我叫韩刚,还记得吧?”
有李雷的事件,她当然不可能忘记,但是对于这个韩刚,她还真是没怎么印象了,她隐隐约约记得有三个人被李雷设计,帮了她大忙。
韩刚看她仿佛想不起,略微有些失望,但还是说:“那时候只是匆匆一照面,你可能不记得了。”
韩梅梅倒是有点抱歉,就说:“我大约记得有三个人。”
韩刚高兴地说:“对啊,我就是其中一个人啊。”
韩梅梅这才恍然大悟:“对哦,你当时还报了一下你大名。”那个时候他们一律穿着白色的衬衫,清风舞动纯白的衣角,她记得他回头报姓名时磊落的样子,时光一转,现在已经是个职业人士,韩刚也算是个人才,在单位里面坐到了中层管理的位置,大家都到了要把衬衫别进西裤里面的时候了。
韩刚格外高兴地说:“没错,就是我了。”
韩梅梅爸爸和韩刚爸爸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高兴得不得了,说:“原来以前认得,我们两家果然有些缘分。”
吃了饭,天时还早,韩刚便约韩梅梅到广场走一走,韩梅梅想既然是故人,有些话干脆讲得通透,便答应了他。
沿着城中的河走,河的护栏是用白色石头砌成的,路灯一盏盏映在河里,照出一面水光。这个时间,人流络绎不绝。
韩梅梅说:“想必你也知道为何我们会一起吃饭吧。”
韩刚了然地笑了笑。
韩梅梅又说:“不是我自作多情,可是我觉得我要实话告诉你,其实我有男朋友的。”
韩刚似乎震动了一下,回头看她。
她说:“我爸爸不喜欢他,他你也认识,就是李雷。”
韩刚恍然大悟中有些失落:“他很出名,在中学的时候出尽了风头。”
韩梅梅心想,何止是中学的时候?
韩刚问:“那他现在在哪里?”
韩梅梅说:“他在北京。”
韩刚说:“哦,好男儿志在四方,这很符合他的性格。”
韩梅梅真的有点哭笑不得,不知道如何说。韩刚以为她是对他感到抱歉,就说:“我以前也有女朋友。”
“哦?那现在呢?”韩梅梅问。
韩刚说:“大学毕业后就回她的老家去了,我为别人培养了一个老婆。”
韩梅梅笑着说:“你真是看得开。”
韩刚说:“其实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一起,所以现在也不知道为何会分开,可能上大学的时候大家一窝蜂地要谈恋爱,赶潮流一样,反而不知道怎么爱了。”
韩梅梅觉得他算得上是一个聊得来的朋友,因为在这个城市里面已经很少人知道她的过去,而他却了解,有一个人能畅聊那一些过去令韩梅梅感到快乐。于是他约她的时候,她也愿意出来,她和他讲她和李雷之间的事情,讲他们这一伙人之前那些轰轰烈烈的荒唐事,而他也愿意听。
让她最高兴的是,李雷终于摆脱了他茫然的状态,真的找到了新的目标,结束了他的流浪歌手生涯,到唱片公司去做幕后工作,能得到这个工作也和他的流浪歌手的经历脱不了关系。韩梅梅知道这样分居两地终究不是办法,但是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欠缺见面,只好靠来电维持,她不可能像刚毕业的时候抛弃一切,孑然一身就冲过去找他,何况他这么不消停的人,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不想待在北京了。为此,她和他都吵累了,争吵成了治愈自己伤口的最好方法。可是她也知道,再这样吵下去,他们只会恶化到两人都不愿看到的那个样子。
而且她也渐渐有一点明白,虽然因为她总是很不安,时刻担忧着他们的将来,但实际上,真的落地去策划安排他们将来的却一直是他。
过年的时候,李雷告诉韩梅梅他要回来,韩梅梅整整高兴了三天,结果南方发生了雪灾,报道连篇累牍,她以为他们终于能见到一面,而现实是他被困在了路途中间,进不了也退不得,她担心得要命,拼命给他打电话,担心他出事,他的手机很快也就没电了,之后再也没有联系。无奈之下,她只能每天守着电视守着电脑看雪灾最新的消息,意料之外,她却真的又看到了他的消息。
因为雪灾导致太多车被困在高速路上,没有饭吃没有水喝,很多奸商就趁机坐地起价,泡面卖到50元一包,矿泉水20元一瓶,大家都叫苦不迭,而李雷就号召那个路段的司机联合起来,把各自有的东西集合起来,还临时组织了个“反敲诈联盟”,记者正在采访他,他当然要趁此机会好好地发挥联盟精神,打击那些奸商。
他在那里龙飞色舞,韩梅梅刚得知他安然无恙的心情渐渐冷却下来,更多的是寒气沁入骨头的冰冷,他那么开心,她着急得夜夜睡不着,她想尽办法想联系上他,可是他看起来压根没有想过和她联系一下。
这个时候电话响起来,她心中一点点希望的火苗又重新燃起来,接起来却是韩刚,韩刚说:“你快看电视,我看到李雷了。”
韩梅梅有气无力地说:“我看到了。”
韩刚听到她声音里面的疲倦,她原本应该开心,他问:“你怎么了?”
韩梅梅说:“我今天在路上,看到一对情侣,他们为了买房的事情吵架,因为要存十年才能付首付,旁人都默默替他们心酸。可是我却好羡慕,我羡慕那些可以一起存钱一起奋斗的情侣,为什么我们就不能,他的自尊心为什么要那么强,一定要自己打好一片江山送给我?”
韩梅梅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没想到却发现他的车就在她的楼下,她随即警觉地问:“你在哪里?”
韩刚停了一下,坦白说:“我就在你楼下,我刚刚在附近听到收音机的消息,开着开着就开这里来了。”
韩梅梅这么聪明,而且也早过了中学相互猜心的年纪了,她想,他或者喜欢我,我们不过见过几次,他为什么喜欢我?
韩刚摇下车窗,抬头便可以看得到她的窗户,他问:“你要不要下来?”
韩梅梅拒绝了他:“不了,太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电话那边的韩刚默然不语,良久,他摇上了车窗,开着车走了。
卡夫卡这样说:“在巴尔扎克的手杖上镌刻着‘我在粉碎一切障碍’。在我的手杖上镌刻着‘一切障碍都在粉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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